全文浏览警号封存,法医妻子亲手解剖了我(江月陈峰)_警号封存,法医妻子亲手解剖了我(江月陈峰)全文结局

匿名 2025-09-25 03:51:43 9

我被人残忍虐杀时,怀孕的妻子和竹马在酒店翻云覆雨到流产。

她挂断我99个求救电话,语气决绝。

“别烦我,杀人犯!”

“你别做梦了,我只会给阿峰生孩子。”

七天后,她亲手解剖了一具毁容男尸。

全文浏览警号封存,法医妻子亲手解剖了我(江月陈峰)_警号封存,法医妻子亲手解剖了我(江月陈峰)全文结局

作为天才法医,她冷静地做出许多专业分析。

却唯独没有分析出,这具男尸正是我。

她恨不得亲手杀了的丈夫。

1

我的尸体在污臭的下水道里泡了七天七夜。

苍蝇盘旋在泛白的伤口上空,江月一脚下去惊起一片。

我的灵魂飘在空中,看着面色惨白的她心如刀绞。

原来鬼也会心痛……

七天前前,我在遭受残忍虐杀时,大出血的江月被救护车抬出酒店。

身旁还跟着衣衫不整的陈峰。

流言四起,都在传她和在酒店激烈到流产。

我和她好不容易才有的孩子,还未成型变夭折了!

听说有大案发生,拼命三郎的她立刻出院。

江月小心地在污水里移动,每一步都谨慎无比。

男尸的手脚全部失踪,脸部朝下泡在水里。

整个身体已经肿胀,呈现巨人观。

助理法医只能尝试翻动尸体。

下一秒,嘭的一声,从男尸肚子里炸出无数死老鼠。

带着浓烈的腐烂臭味,碎块无数。

现场不少人当场呕吐。

而江月只是安然站在那里,带着天才法医该有的镇定与专业。

和我印象中的她一模一样。

尸体很快被送到解剖室。

我的灵魂也随之飘到那里。

环视一周,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江月也难得露出悲悯神色。

“男性,28岁左右,身高180上下,身材健硕,全身多处刀伤,肋骨粉碎性骨折。”

她细眉微蹙,伸手从男尸嘴里掏出了一个男性器官。

这一下,在场的所有人都怒了。

“畜生!”

江月依旧是那副淡然姿态。

“凶手似乎对男性器官十分厌恶,又或者,就是为了侮辱死者。”我差点忍不住鼓掌。

不错,一切都和她推测的一模一样。

可我的妻子,哪怕你再料事如神,不还是没看出来这具尸体正是我吗?

她无比痛恨的丈夫吗?

突然江月的目光落在尸体胸口的刀疤上。

疤痕上刀痕纵横,她俯下身,指腹摩挲,反复确认。

那处刀痕,正是她亲手捅的。

缉凶多年,多重的伤我都受过。

唯独江月这轻飘飘的一刀将我伤的最重。

最终阮萍轻叹了口气,细声呢喃。

“伤口腐烂太严重,应该不是旧伤吧。”

这句话好像是她专门对自己说的。

“啊!!!”

助理的一声惊呼一下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助理指着血肉模糊的腹部,指尖颤抖。

“太残忍了,死者肚子被塞进了许多活老鼠,又被针线缝住,所以巨人观后才会轻易爆炸。”

“看内脏被啃噬的痕迹,是死者还活着的时候被塞进去。”说完,助理又忍不住背过身继续呕吐。

是啊,那时我真的好痛,好痛。

2

每次当我觉得快死了的时候,他们又给我注射肾上腺素。

迫使我清醒地感受老鼠在肚子里的每一口撕咬。

我捂着肚子,就好像那痛苦又重演了一遍。

江月的指尖在手臂断口上划过,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

“人彘?”

“看切口的生活反应,死者生前在没有麻药的情况下被砍断手脚,又被泡在某个容器中好几天才死去,意志力太顽强了。”

男尸的脸皮被剥下,没有面部特征。

dna检测需要时间,只能先由局里的测绘师通过头骨复原样貌。

做完解剖,江月已经十分疲惫了。

她瘫坐在椅子上,失神地盯着手中的一个小瓶子。

透明的福尔马林里小小的一团,是我和她的孩子。

他没来得及看这个世界,就永远地困在了这个小瓶子里。

江月烦躁地按亮手机,界面停留在昨晚我发的一条消息。

“离婚吧。”

我疑惑地反复确认,大声叫喊。

不对,我早就死了,这不是我发的。

可江月却丝毫听不见。

她死死盯着手机,手中用力到几乎要将瓶子捏碎般。

“要离婚也是我跟你提,萧炎你凭什么?”

“江月,不好了!”

测绘师乐乐慌慌张张,喘着粗气将手中的画像递到江月手中。

阮萍接过去的瞬间如同触电般,愣在原地。

因为画像中的我,与我太过相似了。

她会发现吗?

“会不会是炎哥?”乐乐问。

只几秒,江月又笑着将画像摔在桌子上。

十分不屑道:“昨晚他还发消息挑衅我呢,这尸体都死了多少天了,绝对不可能是他,有点像罢了。”

这才是我的妻子,看来刚才的都是错觉。

乐乐眉头紧锁道:“你就不怕他真出什么事?”江月漫不经心。

“他一个被警队开除的混账,且不说一般人打不过他,真出事了也算为民除害了。”

乐乐低头看到她瓶子里的胚胎。

“这是?”

江月手中动作停顿,眸子染上了一层寒霜。

“等不到他的那几天里,我在酒店喝了堕胎药,孩子流产了,我也大出血。”

“是陈峰发现了我,将我救了回来。”

她嘴角扬起讥讽的弧度,举起瓶子对着阳光。

小血团上下沉浮,逆着血红的光。

“萧炎我恨不得,能亲手杀了他。”

“我要将它亲手交到萧炎手里,看着他后悔莫及,痛不欲生。”

我就站在她的身边,目光随她而去,心脏钝痛。

时间改变了一切。

曾经看我时满眼星光的女孩,如今眼中只有无尽的仇恨。

不过如她所愿,我真的死了。

死生不复相见。

江月走出警局大门时,一辆法拉利早早停在门口了。

陈峰绅士地拉开车门,笑意盎然。

江月顿了一秒,自然地摘下手指上的婚戒,小跑了过去。

3

风扬起她的头发,带着她撞入陈峰怀里。

陈峰小心翼翼护着江月肚子。

“小祖宗,身体还没恢复呢,慢点。”

原来她在陈峰身边,是这样天真地像小孩。

就连开车时两个人都要手拉手,说着彼此有趣的生活趣事。

不像面对我时,只有怨怼。

陈峰带着江月去了她最爱吃的日料。

全程江月都笑得合不拢嘴。

直到陈峰缓缓掏出一张名片。

“我给你请了最好的离婚律师,就算萧炎不出面,也能把婚离了。”

我好奇地盯着江月的反应。

她明明听到了,却装作没听见的样子,只顾低头吃着菜。

“如果你还放不下他的话,我立刻出国,祝你们幸福。”

江月做出转身就走的姿态。

只是那虚伪模样,我一眼就看穿了。

他眼中含泪。“我不像萧炎那样自私,我就是希望你幸福,哪怕这幸福不是我给的。”

他一招以退为进,起身要走。

果然江月还是一把拽住了他。

“我和他隔着血海深仇,是不可能再复合的。”

我和江月是在警队认识的。

两个人高傲的人从互相看不顺眼,再到惺惺相惜,相知相爱。

这一路走来十分不易,我万分珍惜。

直到江月青梅竹马的白月光陈峰回国,一切都变了。

她开始变得心不在焉,事事看我不顺眼。

我这才知道,若不是陈峰抛下她出国,走入婚姻殿堂的本该是他们。

后来我因为能力出众,被选拔为国安局特工。

因为身份特殊,我表面被警队开除,连对家属都必须保密。

即使这样,我依旧努力扮演好丈夫这个角色。

九死一生回来,我辛苦做的一桌子饭菜被江月掀翻。

“自从你被警队开除后,你整天都不务正业的,一走就是十几天没人影。”“我是个正常的女人,我也会寂寞,我也需要人陪的。”

后来我才知道,我不在的时候,都是陈峰填补她的寂寞。

比起一事无成的我,陈峰海归才子,资产丰厚,是江月眼中的成功人士。

天冷时我叮嘱她加衣,回应我的只有不耐烦。

“行了行了,真啰嗦。”但她会千挑细选给陈峰买保暖衣,撒娇着让他换上。

我发给她的语音,她未曾听过就回复“嗯嗯”。

分享给她的视频,直到过期都没点开一次。

可我却清楚地看到,她给季澈分享她下班时看到的云。

“你看这云像不像一颗爱心。”陈峰的回复暧昧十足。

“爱我的心吗?”

她并未反驳。

鸡毛蒜皮膨胀成大象,压得我喘不过气。

我安慰自己,不是我做的还不够好。

而是她心中的那个人,不是我。

可我还是会难过。

江月妈妈生日那天,我想借着机会将一切都说开。

买蛋糕的路上,我接到了江月的电话。

她说队里临时有事,要我先接阮妈妈去酒店。

我问她:“你在哪?”

她语气一贯的不耐烦。“我在开车,别那么多废话。”

若不是亲眼看见她搂着江月走进酒店,或许我就信了。

那一刻,我连揭穿的勇气都没有。

见我一个人来,江妈妈关切地问我:“江月呢?”

我心中酸涩,却还是强装高兴。

“她忙,忙完就回来了。”

4

就在这时,我接到了局里的任务。

一直在跟踪的那伙犯罪团伙出现在深山,需要追捕。

有国才有家,哪怕当年我的爸妈就是为此牺牲的。

既然重启了这个警号,我就必定义无反顾。

我告诉江妈妈我有点急事要处理。

江妈妈那双眼睛仿佛能看透一切,拍了拍我的肩膀。

“妈知道你是好孩子,去了,一定要回来。”

害怕再也回不来。

临行前,我跟兄弟临终托付的妹妹道了别。

此行,让我们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原本一切顺利,直到队长在缉捕的人群中发现了一个孕妇。

孕妇吓得瘫倒在地,整个人瑟瑟发抖。

“我是人质,我害怕,肚子好痛。”

我和几个组员连忙上去扶她。

刚靠近,组长突然大喊。

“趴下!”

我才看到那一脸阴狠的孕妇攥着一颗手雷。

几个兄弟瞬间被炸飞,无一人存活。

最先发现危险的队长将我压在身下,用肉体为我挡下致命一击。

我在医院昏迷了三天三夜。

醒来才发现手机上全都是江月的未接来电。

微信里,她的语音撕心裂肺。

“杀人犯,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你。”

江妈妈在前往酒店的路上出了车祸。

那司机见江妈妈还能拿起手机求救,又倒回去碾压了一遍,之后肇事逃逸。

江妈妈当场身亡。

我不顾浑身的血窟窿刚长住,拔下针头就往江妈妈的葬礼赶。

灵堂上,陈峰操持上下,俨然一副江月老公的模样。

江月哭着用刀为江妈妈切下那块没来得及吃的蛋糕。

我跪在地上,垂着头。

“对不起。”

“滚,别脏了我妈的灵堂。”

江月甚至不肯看我一眼。

兄弟们的牺牲已然压得我喘不过气,如今爱人的仇视几乎将我凌迟。

我想拉住她的手,却没有勇气。

“我那天真的是有推不掉的急事。”

陈峰拉着奇怪的腔调。

“笑死了,无所事事的混混,你忙着拯救失足妇女吗?”

江月抬起头,猩红的眼眶满是愤怒。

嘴角却勾起一抹笑。

“那女孩真漂亮,比我年轻,怪不得你丢下我妈去找她。”我知道,江月可能误会我出轨了。

“不是的,我和她什么都没有。”

我甚至无暇追问她为什么和陈峰一起进了酒店,我只想解释清楚。

“其实我是卧……”

下半句话还未说出口,江月的刀决绝地通进我的胸口。

擦过骨骼,没入皮肉,冰冷刺骨。

江月恨得整个人都在抖。

“那天但凡你没抛下我妈自己走了,我妈就不会死。”“这些天你又在哪潇洒?你这个懦夫,杀人凶手!为什么死的不是你啊!”

长好的窟窿瞬间崩裂,血浸透衣衫。

饶是身经百战,重伤无数,都不如心爱的人捅的这一刀痛。等她抽出刀子的时候,我整个人失力地跌倒在地。

浑身的血液像是凝固般,冷得不行。

陈峰连忙抱住江月,安抚她。

“江月,你怀孕了就不要太激动了。”

我抬起头,用尽最后一丝力气。

她的目光冷若冰霜。

“别装了,这一刀我根本没有用力。”

“我不会把你的孩子生下来的,他的父亲害我没有了妈妈,他不该来到这个世上。”

总以为那些来不及说出口的话,会有个合适的机会。

真到了那个时候,说什么都觉得言不由衷。

多可笑啊,我的妻子怀了我的孩子。

陈峰这个外人反倒比我更早知道。

5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向前爬,声音卑微。

“孩子是无辜的,你要是恨我,可以杀我泄愤,不要迁怒孩子。”

“滚!”

我想,死了才能谢罪。

当她得知死的是我的时候,一定觉得很痛快吧!

吃完饭,江月拿起手机。

没想到却是点开我的微信头像。

我的消息依旧停留在最后一条。

犹豫半晌,她终于敲下一行消息。

“你不是想离婚吗?回家见个面吧。”

我不理解,她明明早已不在乎,为什么这么执着和我见一面。

陈峰将江月送到小区门口,又不舍地拉住她的手。

“你身体不舒服,今晚要不我留下来照顾你。”

是个男人都知道他什么心思。

我的灵魂大声叫喊:“不行!”

可惜什么都做不了。

陈峰靠近,嘴角贴近江月的耳垂。

“忘了萧炎吧,他连基本的陪伴都做不到。”

“月儿,我爱你,如果非要给这份爱加一个期限,我希望是,一万年。”

老套的撩妹方式。大概是萧炎这两个字给了江月决心,她牵起陈峰的手。

“我就知道,只有你在乎我。”

我着急地跟在后面乱转。一进门,黑暗中陈峰就俯身贴近江月的身体。

男人粗重的呼吸在寂静中十分明显。

江月轻哼了一声,推开了他。

“我先去洗个澡。”

我从没想过江月会把别的男人带回我们的家,甚至还要发生些什么。

江月这个澡一洗就是一个小时,刚准备冲泡沫,她才发现热水器好像坏掉了。

她皱了下眉,大喊:“萧……”

刚喊了一个字,又触电般抿了唇。

是啊,以往她一句话,无论什么事我都使命必达。

灯泡坏了我修,wi-fi坏了我弄。

她一句萧炎,什么麻烦都能解决。

只是现在,萧炎不在了。

擦去泡沫,江月纠结了一番拿起手机,打开我的微信界面。

“继续玩失踪的话,我就真的和他睡了。”

“我只等你五分钟。”她站在原地,嘴里默念。

“一,二,三……”

看似满不在乎,然而每过几秒,她都要偷眼看看是不是自己错过了消息。

直到又半个小时过去,依旧毫无回应。

她气愤地将手机往洗手台一扔,光脚走了出去。

刚打开浴室门,早已等不及的陈峰就拦腰抱起了她。

“你好香啊,宝贝。”

陈峰一个吻覆盖了江月所有的嘤呤。

她看着想推开,却又像欲拒还迎。

两个人交缠旋转,一路往卧室撞去。

我大叫着想把他们拉开,却只能穿过一片虚无。

眼睁睁看着他们越贴越近。

陈峰拖起江月坐在床头柜上,忘情地在耳畔厮磨。

我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哐当”一声。

好像是阮萍手臂挥舞间碰倒了什么。

柜子上的相框坠落,玻璃散落一地。

江月瞬间回过神来。

陈峰那双强行掰回跑神的她。

“宝贝,认真点。”

可江月的眼神,却再也离不开那个相框了。

那是属于我们的回忆。

搬到新家的那天,我俩将互相的手印留下,制作了这个相册。

我笑着将颜料按在江月鼻头上,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直发笑。

“等我们老了,走不动了,没事还能看看这些照片回忆青春。”江月抱紧了我,又趁机耍坏将颜料按在我的背上。

“等你走不动了,我就用轮椅推着你,让你看着我和其他老头跳广场舞。”

我一把将她抱起来。

“那我可得身体健康,长命百岁咯!”

我在闹,她在笑。

怀旧的人总是活得像个拾荒者。

最后碎了一地。

江月慌张地推开陈峰,蹲下身来。

“我收拾一下。”

指尖划过玻璃,冒了一串红。

她缩回手的同时发现相册背后还有一行字。

端正娟秀的字迹,透着一些小调皮。

“哈哈,我就知道你生气了就得拿纪念物撒气,大小姐我错了,我给你跪下磕头好不好?”

旁边还画了一个投降的表情包。

江月愣在原地,陈峰连忙查看她的伤势。

她突然站起身,推着陈峰一路往外走,直到门外。

“太晚了,你快回去吧,明天见。”

大门“哐”地一声,江月背靠着大门。

长舒了一口气。

我有点看不懂了。

6

她是庆幸没有和陈峰发生什么吗?

我的灵魂和江月面对面坐着,就这样过去半个小时。

她快步走去浴室,拿起手机又敲下几行字。

“我承认堕胎这件事我有点意气用事了,但你也该给我个交代。”

“你总是这样一声不吭就消失,有想过我的感受吗?”她整个人好像十分烦躁。

套上外套,在小区里打转。

走到门口的一棵大树前,她突然驻足。

那棵绿意盎然的大树好像生了病,枝叶枯黄。

她怔怔望着,好像陷入了某段回忆。

每到下班,我都会骑着小电驴带她穿过城市的霓虹耀眼。

等看到大树了,我们的家就到了。

那年春节,她突然指着这棵大树问我:“你知道树的花语是什么吗?”

我笑:“你知道小电驴的花语是什么吗?”

她插着腰,像只气鼓鼓的青蛙。

“别逗,我说真的呢。”

我瞬间做出认真的模样。“请赐教!”

她望着大树,眼中有星辰闪耀。

“树的花语就是,我会永远站在这里等你。”

我承认,那一瞬间有电流从我心脏闪过。

我怔怔回应。“那我也会永远等你。”突然,她又略带失落地低下头。

“虽然我知道这种树不会开花的。”

我灵光一闪,打开了小电驴的后备箱。

“看好了,这棵树要开花啦!”

我掏出里面的仙女棒,绕着她画满了属于我们的烟花。

江月大笑,对着天空大喊。

“好漂亮的花啊。”

“萧炎,我要永远和你在一起。”

世人口中的永远,仅仅用来形容当下的炙热。

痴情的那个人注定付出巨大代价。

离开江苏妈妈的葬礼后,我从未停止过追查害死她的真凶。

直到事情越来越复杂,我发现江妈妈并不是死于单纯的车祸。

而是买凶杀人。

而凶手,就是我们一直在清剿的那伙匪徒。

这群人向来无差别攻击,最喜欢报复警方家属。

想必,作为天才法医的江月早就成为报复对象了。

深入虎穴的代价就是无法全身而退,我被那群人追杀到巷子口。

和十数人搏斗的我身中数刀,依旧奋力在逃。

我知道自己活不了了,只想和江月说最后一句话。

告诉她,我爱她。

可接连几个电话都被挂断了。

地上的血流成一片,巷子口的光扩大缩小,化成无数光圈。

江月终于接了,上来就是破口大骂。

“别烦我,杀人犯!”

“咱们没得商量了,我会堕了这个恶心的孩子,这辈子,我只会给季澈生孩子。”

撑了许久的我一瞬间就没了求生的意志,轰然倒地。

模糊中,我好像看见了江月的身影。

她站在漫天的烟花中,和陈峰拥吻。

隔着人群远远看着她。

就想啊,这个女孩从前和我那么好。

现在不是了。

那夜空中的火树银花,为我这一生做了谢幕。

闭上眼的那刻,我好像看见了当年的阮萍在烟花中闪耀的笑容。

“树的花语就是,我会永远站在这里等你。”

记忆中的烟花渐渐暗淡,枯黄的落叶扬了一地。

这棵树,再也不会开花了。

7

我好像看见了江月眼眶有什么在闪动。

靠近了才看清晰,是泪花。

她举起手机,颤抖着指尖输入了一行字。

“什么时候回来,谈一谈吧。”

最终又删除,变成了“你还想浪到什么时候,离婚也得见了面再说。”

她依旧漫无目的地打转,直到月亮高悬。

手机震动,她面带惊喜地解锁。

发现只是一条垃圾短信后,她彻底恼怒。

“好,不想见是吧,那就这辈子都别见了,离婚吧!”

那个相册,也被她扔进了垃圾桶。

所以,当你得知那具尸体是我的时候。

希望她也这样决绝。

第二天一大早,手机消息轻微地一声弹响,阮萍便惊地坐起来。

是陈峰发来的。

“月儿,今天我们一起去野生动物园吧。”

我好像产生了错觉,江月好像很失望。

仿佛她希望发消息的人不是陈峰。

是我吗?

阮萍没有回陈峰,而是重新躺了下去。

“砰砰砰!”有人敲门。

盯着熊猫眼的江月开门时,下巴差点忘了收回去。

门口站着一个长相清秀的女孩。

是我战友的妹妹熏儿。

正是那天被江月误会是小三的女孩。

熏儿礼貌地微笑。

“你好,我叫萧熏儿。”

“萧炎哥在吗?我好几天没联系上他了。”

江月站在原地,身体因愤怒上下起伏。

“好啊,都找上门来了?”

熏儿没懂她的意思,顺着说下去。

“是的,我很担心他。”江月喘着粗气。“好久没联系?意思就是你们天天联系咯?”熏儿思索了一下。

“也不是天天,但是哥哥对我很好,总是给我打钱,闲暇的时候还会来我家看一下。”我无奈地捂着脸。

完了,越解释越黑了。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江月,她一把将熏儿推远。

“砰”一声关上门。

我看错了吗?

那是,吃醋的表情。

门内传来打砸的声音,夹杂着怒吼。

“萧炎,好啊你,原来真的在外面有人了,看来你之前每次消失,都是去陪她去了。”

“凭什么?为什么你要背叛我?”这正是我想问她的问题。

为什么她要背叛我?

直到她最后一声怒吼。

“从此以后,我们恩断义绝,就当从来没认识。”

这种狠话,已经威胁不到死人了。

我坐在卧室的床上,看着江月给自己化了一个精致的妆。

还专门换上一条碎花连衣裙。

那条碎花裙是恋爱时我给她买的,她很久没穿过了。

如今她却要穿着去见陈峰。

一见到江月,陈峰眼中欲望的光就开始闪烁。

“今天的你,好美。”他很自然地搂过江月的腰。

阮萍只犹豫了一下,但是没拒绝。

他俩一起逛了野生动物园,看了大熊猫团团和圆圆。

出去前,陈峰突然捂住了江月的双眼。

“给你个惊喜。”

周围的群众是陈峰安排的,现场就开始布置求婚现场。

等阮萍睁开眼时,她正站在花海中央。

陈峰将钞票做的花束塞进江月怀里。

单膝跪地,捧着鸽子蛋大的钻戒。

声音虔诚。

“月儿,曾经两岸的距离隔断了我们的爱,现在我回到你的身边,我想把错过的都弥补回来。”

“我买了一套一千万的别墅,这张卡里有三百万彩礼,从此以后你不用再辛苦当法医,婚后我保证所有工资上交。”

“月儿,嫁给我好吗?”

我想,江月会答应的。

这就是她梦想中婚姻该有的样子。

我给不了了。

8

想象中江月的毫不犹豫答应并没有发生。

她左手捧着钞票花,右手紧张地插进口袋。

突然,她好像摸到了什么,整个人一僵。

我凑近了,发现是一个纸团。

江月缓缓将纸团摊开。

皱巴巴的纸团,马克笔还沾着晕染的泪痕。

是她潇洒肆意的字迹。

“彩礼代金券,五万元。”

我瞬间就被拉回曾经的回忆。

和江妈妈初次见面时,她十分开门见山。

“你准备什么时候结婚,你能给我女儿什么?”

一向对什么都乐观的我陷入了沉默。

我爸妈因公殉职,我家里条件也不好。

连我这条命,都不是自己的。

除了苦难,我好像什么都给不了她。

我第一次退缩了。

那天,一向端庄自持江月蹲在大马路上哭。

“我只是想让你娶我,并不是想要多好的生活。”我整颗心像被搅碎了一般,却也只能狠下心。

“我知道,你不懂事,可我不能不懂事。”

“我有个办法。”

江月抬头,眼睛红的像个兔子。

她神秘兮兮地将一张纸团塞进我手里。

那是用马克笔写的:“彩礼代金券,五万元。”

“这样你的彩礼钱就够了,能娶我了吗?”

“可,婚姻又不止彩礼钱。”“还有我,有我就够了。”

她拽着我的手,生怕一松手我就消失不见了。

那一刻,我发誓此生若是辜负她,我便妄为人。

事实证明,假的终究是假的。

穿越人海苦苦相遇的人,终究要还给人海。

那个曾经哭着要嫁给我的女孩,如今求着要和我离婚。

我的那个她,要去奔赴更好的生活了。

江月盯着那团皱巴巴的纸条,眼眶逐渐湿润。

陈峰看出她的跑神,又重新问她。

“江月,你愿意吗?”

一滴泪从江月眼角滑落。

“对不……”

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来,化解了这场尴尬。

江月松了一口气,连忙接听。

“江月,dna结果出来了,那具尸体是……”

那边犹豫了一下。

江月皱着眉,一丝不安显露无疑。

“是什么?说话!”

“那具尸体的dna和萧炎完全吻合!”

花束坠地,钞票散落一地。

赶往警局的路上,江月一刻不停地给我打电话。

然而只有无人接听。

无奈,她只能继续给我发消息。

“萧炎,你又耍什么花样,联合所有人骗我好玩吗?”

“你不就是怪我擅自把孩子打了,故意报复我的对不对?”

“我承认你赢了,收手吧。”

她不会等到她想要的结果了。

警局里,所有人哀默地站成一团,队长摘下了警帽。

江月被这一幕逗笑了。

“胡队,你也陪着他们闹是吗?”

直到乐乐默默擦去眼角的泪,阮萍彻底慌了。

“不可能,肯定搞错了,那不可能是他。”

她打开手机,求证般展示给每个人看。

“他还给我发过信息,要跟我离婚呢,难道死人还会发消息吗?”

江月带着哭腔。

“信息也可以伪造的不是吗?万一这就是凶手的迷惑手段,就是为了让你放松警惕。”

胡队问江月:“萧炎消失的那几天,你在干什么?”江月踉跄了一步,扶着桌子才不至于倒下。

“我,我把他唯一的孩子,打掉了。”

“你!那可是萧炎的遗腹子!”

如今那具胎儿尸体,成了我们爱情的唯一遗物。

那种愧疚只在江月脸上停留几秒,随即变成怨恨。

“我又没做错,他从来都不顾家,还害死了我妈,我凭什么要给杀人凶手生孩子?”

9

大门被缓缓推开,几个身穿国安制服的警员上前,恭恭敬敬地将一套警服递到江月面前。

江月不明所以。

“这是什么意思?”

为首的领导脱帽敬礼。

“萧炎是名合格的国安警察,到死都没有暴露自己的卧底身份,为我们抓捕犯罪分子做出莫大奉献。”

“卧底?国安?”阮萍慌张地左右看。

“因萧炎工作能力出色,被选入国安卧底小组,完成组织的特殊任务。”

“我知道这对于家属来说很残忍,但保密也是为了你们的安全。”

接受任务前,队长曾问我:“如果明知道这次的任务是个死局,你还会去吗?”

我毫不犹豫。

“会,没有国,哪有家。”队长用袖口抹去眼泪。“萧炎,他是人民的无名英雄。”

“狗屁的英雄!”江月突然大吼:“他就是个渣男,猪狗都不如。”“他早就出轨了,和一个年轻的小女孩在一起了,那个女孩叫萧熏儿。”

她只是在找一个恨我的借口。

只要能证明她是对的,她恨我也是对的。

只不过要让她失望了。

萧熏儿今天原本就是来警局找我。她拨开人群,疑惑地看着江月。

“我?没有啊?”江月指着熏儿,泪水大颗大颗砸在地板上。

“你还狡辩,你今天都找上门去了。”

熏儿恍然大悟。

“嫂子,你误会了,我哥和萧炎哥是一个队的,我哥临死前将我和我妈托付给萧炎哥哥照顾,我原本是不想麻烦他的,可哥哥死后,我妈精神也失常了,她总是错把萧炎哥认成哥哥,所以萧炎哥经常会来我家看望。”“我很感激他,也很担心他的安危,结果我话还没说完,就被你撵了出去。”

江月嘴巴大张着,整个人像是遭受重大打击。

她信奉的理由,一瞬间全都崩塌了。

“怎么会是这样,怎么会?”

她颤抖地看向停尸间的方向,踉跄着往前摸索。

最后整个人腿软地跪在路中间。

她还想起身,被钱队派人拦住。

凄厉的哭声在停尸间外飘荡。

“萧炎我们不闹了好不好?只要你活过来,我什么都听你的。”“我们不离婚了,我们还会有孩子的,很多很多的孩子。”

我的灵魂看着她痛哭流涕的模样,内心却再也难起波澜了。

失去了就是失去了。

没有后悔的机会了。

国安警队未曾放弃过搜寻我的四肢。

最终在下水道的淤泥里将我的四肢挖出来。

江月亲手负责缝合我的尸体。

皮肉腐败软烂不好缝合,不一会江月就满头是汗了。

她就好像闻不到那恶心的腐臭味一般,一针一线,极其轻柔耐心。

最后,她为我换上警服。

白皙的手掌在我头骨上抚过,温柔地就好像我只是睡着了。

她笑着:“萧炎,你好帅,和我刚认识时一模一样。”

10

她不舍地将我身体的每个部位都抚了一遍。

目光突然锁定在我手心裸露的半颗纽扣上。

那颗纽扣材质很特殊,很快她就确定了方向。

他去调取了流产那日的酒店监控。

画面不断放大。

手中的纽扣与陈峰的西装纽扣样式对上了。

偏偏陈峰身上的纽扣,还少了一颗。

我被安葬了。

一家三口,三座坟墓,三个人全身都没有完整的骨头。

从此警号封存,再无重启之日。

短暂的悲伤之后,江月恢复了正常的生活。

她每天精心打扮,好好吃饭,笑着和同事打招呼。

每到下班时,陈峰都会来接她,她依旧小跑着撞进他怀里。

陈峰曾问她:“月儿,你真的走出来了吗?”

我看向江月,这也是我好奇的问题。

江月哈哈一笑。

“想什么呢,我早就盼着他死了,甩掉一个大麻烦不好吗?”“一个没钱的屌丝,有什么值得怀念的。”

这样想,也挺好。

可是她的冷血,有些同事也渐渐疏离了她。

午饭时,江月专门给每个人点了奶茶。

乐乐直接将奶茶推倒在地。

“你就这么冷血吗?”“萧炎哥死了,你就一点都不伤心。”

江月怔了几秒,蹲下身去擦弄脏的地板。

起身时,又是满脸堆笑。

“我再给你买一杯。”我的灵魂被迫日日跟在江月身边,渐渐明白了她的最终用意。

冷血的江月逐渐赢得了季澈的信任,可以在他公司出入自由。

有时候她借着送饭的机会,在陈峰办公室一坐就是半天。

就在我疑惑她究竟要做什么时,她突然给陈峰发了一张香艳照片。

“阿峰,我想好了,今夜我要把自己彻底交给你。”

心底生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很快,江月便将文件编辑好,打算定点发给胡队。“我已经掌握陈峰和那伙匪徒勾结的证据,他们幕后的老大,正是陈峰。”

夜风微凉,陈峰推开门时,桌子上的烛光正随风摇曳。

穿着黑丝蕾丝睡裙的阮萍微微一笑,示意季澈入座。

陈峰有些受宠若惊。

“月儿,你总算想清楚了。”

江月为陈峰倒满红酒,声音带着勾人的魅惑。

“我打算辞职了,与其拼死拼活,不如做一个富太太享福。”他将酒杯递到陈峰嘴边。

然而警惕的陈峰并未打算喝下。

“难道你还能怕我下药不成?怎么?趁机占你便宜吗?”

江月仰头便喝下半杯,将剩下半杯推到季澈手边。

“今晚,是属于我们的夜晚。”

如此一来,陈峰放心地全部饮下。

他如同发狠的野狼,扑似的将江月压在身下。

11

一抹寒光闪过,明晃晃的匕首抵在陈峰喉咙。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慌张开口。

“月儿,这是为何?”江月的眼神死死盯着她,眼眶微红。

“萧炎是你杀的吧,我妈也是你杀的吧。”陈峰扑哧一笑。

“你说什么呢?我这么爱你。怎么会伤害你的亲人。”

然而如今的江月不再是那个被陈峰捏在股掌之间的女人。

“因为我妈很喜欢萧炎,我妈死了,我唯一的依靠也崩塌了,你就能趁虚而入,还能嫁祸给萧炎,让我恨他,一举两得。”“陈峰,你想毁了我。”刀尖压过的地方渗出血珠,眼见被拆穿,陈峰的眼神逐渐变得阴狠。

“我爱你有错吗?我只不过清除一些障碍罢了。”

“我找过你妈,给了她很多好处,可她不识好歹,还让我离你远点。”“真是不明白,这个臭屌丝有什么好的,那就都杀了好了。”江月紧紧咬着嘴唇,眼泪也夺眶而出。

“我已经把你所有的犯罪证据交给警察了,你跑不掉了。”陈峰嘴角扬起一抹笑。

“你真的以为我不知道你做什么吗?你搜集到的那些东西根本不足够定我的罪,你也报不了仇。”

“螳臂当车。”

他突然用力,膝盖顶在江月小腹上。

江月吃痛的间隙,他反手夺过她手中的匕首。

手起刀落,那把匕首插入了江月胸口。

江月闷哼一声,全身颤抖。

“萧炎,原来被捅刀的感觉,这么痛。”“死到临头你还在想着他!我得不到,我就要毁掉!”陈峰彻底疯狂,抽出匕首,又一刀捅在了江月小腹上。

一口鲜血从江月口中喷出。

她不仅不怕,反倒笑了。

“我为他报仇了,我终于可以去见他了。”鲜血吐尽后,紧接着一口黑水从江月胃中涌出。

陈峰这才察觉不对,看向了桌子上的红酒杯。

“百草枯,哪怕摸一下也会随着皮肤腐蚀内脏,更何况你还喝了那么多。”

“陈峰,你活不了了。”

最后一句,江月带着得意。

陈峰不可置信。

“你疯了吗?为了给他报仇,不惜先喝下农药。”江月看着天花板,眼中的光渐渐暗淡。

“从得知他死了的那天起,我的心也早就死了。”

“活着的每一天,都是为了给他复仇。”

那抹光最终消散,蒙上了一层雾。

江月就这样死在了烛光闪烁间。

陈峰几度想催吐,却什么都吐不出来。

等他想出去求救时,整个人已经看不清方向,只能看到模糊的光。

他就像一只疯了的野狗,一路横冲直撞。

最终失足跌落十六楼连廊。

我的灵魂不再受束缚,开始变得越来越轻。

恍惚间,我好像听见江月的声音喊我。

“萧炎,站在那里等我。”

然而这一次,我选择不再为她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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