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5毕业后我给00后总裁当助理（乐键谭楷）最新推荐_最新推荐985毕业后我给00后总裁当助理（乐键谭楷）

第一章破产985的社畜初体验

谭楷蹲在便利店门口，嘴里叼着最后一串关东煮的鱼丸，手机屏幕亮起——银行卡余额：**37.2元**。

“操。”他低声骂了一句，把竹签狠狠插进纸杯里。

三个月前，他还是个意气风发的985高材生，创业做健康饮料，ppt写得天花乱坠，投资人拍着他的肩膀说“年轻人有前途”。结果产品刚上市，代工厂卷款跑路，合伙人反手把配方卖给了竞品，留给他一屁股债和满仓库卖不出去的“草本元气水”。

房东发来最后通牒：【晚上8点前不交房租，你的东西就扔楼道。】

谭楷揉了揉太阳穴，创业失败不可怕，可怕的是失败后还得面对现实——他得找个工作，不然明天就得睡桥洞。

手机突然震动，一个陌生号码跳出来。

“喂？”他接起来，声音沙哑得像三天没喝水。

“谭楷是吧？”电话那头是个女声，语速飞快，“乐氏饮料在招总裁助理，985优先，月薪8千，包住，有兴趣吗？”

谭楷愣了一下：“乐氏？做酸梅汤的那个？”

“对，老牌子了，最近换了个新总裁，要求高，前面面了十几个都没成。”

“要求高还只给8千？”谭楷差点笑出声。

“包住。”对方重复了一遍，语气微妙，“而且……总裁是00后。”

谭楷沉默了。

00后总裁？那不就是个刚毕业的小孩？他一个创业失败的前ceo，去给小孩当助理？

但看了眼银行卡余额，他深吸一口气：“地址发我。”

两小时后，乐氏集团总部。

谭楷站在电梯里，对着反光的金属门整理了一下衬衫领子——这是他唯一一件没被房东扔掉的“职业装”，袖口还有点咖啡渍。

电梯门一开，他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办公区一片混乱，几个员工围在一起打switch，角落里堆着半人高的快递箱，墙上贴着歪歪扭扭的标语：【乐氏酸梅汤，年轻人的选择！】

“您好，我是来面试总裁助理的……”谭楷拦住一个穿jk制服的女生。

女生头也不抬：“乐总在会议室，自己敲门。”

谭楷走向会议室，隐约听见里面传来激烈的争吵。

“……我说了要换包装！这破玻璃瓶土得像我爷爷的夜壶！”一个清亮的男声吼道。

“小乐总，这包装用了二十年了，老顾客就认这个……”

“老顾客？老顾客都快入土了！我们要的是z世代！z世代懂吗？！”

谭楷抬手敲门，里面的声音戛然而止。

“进。”

他推门进去，第一眼就看见会议桌上盘腿坐着一个穿恐龙连体睡衣的男生，头发乱得像鸡窝，手里攥着switch手柄，屏幕上还暂停着《塞尔达传说》。

男生抬头，露出一张年轻的脸——皮肤白得发光，眼睛又黑又亮，嘴角还沾着点薯片渣。

“你就是那个创业失败的985？”他开口就是暴击。

谭楷嘴角抽了抽：“……我是谭楷。”

“简历我看了，创业做饮料，半年倒闭，负债50万。”男生跳下桌子，光脚踩在地毯上，绕着他转了一圈，“知道为什么失败吗？”

谭楷握紧拳头：“供应链出了问题。”

“屁！”男生突然凑近，鼻尖差点撞上他的下巴，“是因为你太像个好学生了——ppt写得再漂亮，货架上卖不出去就是垃圾。”

谭楷呼吸一滞。

男生退后两步，一屁股坐回椅子上，抓起可乐灌了一口：“我叫乐键，乐氏现在的实际当家人，01年12月的，勉强算00后吧。”

谭楷：“……”

这特么不就是个22岁的小孩？！

乐键晃了晃脚丫子：“助理的工作很简单——24小时待命，帮我记住所有行程，咖啡加三块冰不能多不能少，还有……”他眯起眼睛，“不准用比我贵的洗发水。”

谭楷：“？？？”

“月薪8千，包住，住我家客房。”乐键打了个哈欠，“干不干？”

谭楷脑子里闪过房东的威胁，银行卡的37块钱，还有仓库里那堆卖不出去的“草本元气水”。

默默的点了点头。

乐键咧嘴一笑，露出两颗虎牙：“明天8点报到，迟到扣钱。”

当晚，乐键的“豪宅”。

谭楷拖着行李箱，站在一栋市中心顶层复式公寓门口，心想8千月薪还包住，这波不亏。

乐键甩给他一双拖鞋：“你睡右边那间，不准进我卧室，不准动我的手办，浴室的热水器有点问题，洗到一半可能会变冷水——”

谭楷：“……”

他开始怀疑自己签的不是劳动合同，而是卖身契。

乐键从冰箱里扔给他一罐啤酒：“对了，明天第一个任务——陪我去见个投资人。”

谭楷拉开易拉罐：“需要准备什么？”

乐键眨眨眼：“准备胃药。那老头喜欢灌酒，上次我喝到抱着马桶唱《孤勇者》。”

谭楷突然觉得，这50万的债，可能没那么快还清了。

第二章社畜的第一次职场pua

谭楷早上7点就醒了。

他盯着陌生的天花板反应了三秒，才想起自己已经成了某个00后总裁的“贴身助理”。客房比想象中豪华，床垫软得能陷进去，但窗帘不遮光——凌晨五点他就被太阳晒醒了。

手机震动，乐键发来微信：【8点公司见，迟到扣500。】

附带一张自拍：头发炸成鸡窝，嘴角还沾着牙膏沫，背景是凌乱的被窝。

谭楷叹了口气，回了个“收到”，心想这老板的画风怎么跟大学生室友似的。

7:50，乐氏集团总部。

谭楷提前十分钟到公司，前台小妹正在涂指甲油，头也不抬：“乐总还没来。”

他刚松了口气，电梯“叮”的一声开了——乐键穿着印有“富婆饿饿”字样的t恤和破洞牛仔裤，脚踩洞洞鞋，拎着两杯咖啡风风火火冲出来。

“拿着！”他把其中一杯塞给谭楷，“冰美式，加三块冰，记住了吗？”

谭楷接过咖啡，有点想骂人：“记住了。”

“重复一遍。”

“……冰美式，加三块冰。”

乐键眯起眼睛：“错，是总裁的冰美式加三块冰，你自己的随便。”说完转身就走，“跟上，今天要开三个会。”

谭楷：“……”

这特么是什么幼儿园级别的规矩？

第一个会议：包装设计讨论。

会议室里坐着几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一看就是公司元老。乐键一屁股坐在主位上，掏出switch开始打游戏：“开始吧。”

一个秃顶男人皱眉：“小乐总，新包装的预算……”

“张副总，”乐键头也不抬，“你知道为什么我们的酸梅汤卖不过元气海洋吗？”

张副总干笑：“因为他们营销做得好……”

“因为他们的瓶子能塞进自行车杯架！”乐键突然把switch一摔，“我们的玻璃瓶又重又滑，健身房谁带这个？外卖小哥送一趟碎两瓶！”

谭楷默默记笔记，发现乐键虽然像个神经病，但说的居然很有道理。

“所以，”乐键拍板，“全部换成pet塑料瓶，瓶身做磨砂防滑，瓶盖改成运动水壶那种——”

张副总打断：“可老顾客就喜欢玻璃瓶的质感……”

“那就出两个版本！”乐键翻了个白眼，“玻璃瓶卖情怀价，塑料瓶走量，这都要我教？”

会议室鸦雀无声。谭楷偷偷观察几个高管的脸色——明显憋着火又不敢发。

散会后，乐键把脚翘到桌上：“看见没？这群老古董巴不得我赶紧滚蛋。”

谭楷斟酌着用词：“改革需要时间……”

“时间？”乐键冷笑，“我爸住院前跟我说，乐氏再不转型，三年内必死。”他忽然凑近，“你知道我为什么招你吗？”

谭楷心跳漏了一拍：“因为……我便宜？”

“因为你创过业。”乐键戳了戳他的胸口，“你懂从零到一的痛苦，而这帮人——”他指了指门外，“只会从报表里挑毛病。”

谭楷突然觉得，这小孩好像没那么幼稚。

第二个任务：仓库盘点。

下午，乐键甩给谭楷一串钥匙：“去3号仓库清点过期库存，下班前我要数据。”

谭楷松了口气——终于有个正经工作了。

3号仓库在郊区，出租车开了四十分钟才到。看门大爷打着哈欠：“乐氏的？最里面那个冷库。”

谭楷推开冷库大门，瞬间被寒气扑了一脸。里面堆满积灰的纸箱，全是五年前的“限量版桂花酸梅汤”。他刚清点到第三排，突然听见“咔哒”一声——

门被锁了。

“有人吗？！”他冲到门口拍门，“我还在里面！”

门外传来乐键的声音：“新人洗礼，没冻死吧？”

谭楷：“？？？”

钥匙从门缝底下滑进来，乐键的笑声渐行渐远：“数据记得发我邮箱~”

谭楷咬牙切齿地捡起钥匙，心想这公司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晚上8点，总裁办公室。

谭楷裹着仓库里翻出来的旧棉袄，哆嗦着交报表。乐键正在电脑前打游戏，屏幕上是《原神》的抽卡界面。

“328块一单，十连抽不出金就卸载。”他嘟囔着点下鼠标，然后惨叫，“艹！又是狼末！”

谭楷把报表拍在桌上：“库存清完了，过期产品价值两百七十万。”

乐键看都不看：“明天找人来拉走销毁。”

“其实……”谭楷犹豫了一下，“可以重新调配，做成新品试饮装，总比直接扔了强。”

乐键终于转过头：“你还会这个？”

“我学食品工程的。”谭楷指了指报表，“这些只是过了最佳赏味期，又不是变质。”

乐键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笑了：“行啊，那这个任务交给你了。”他伸了个懒腰，“我饿了，去给我买宵夜。”

谭楷：“……现在？”

“不然呢？”乐键理直气壮，“助理的职责之一——喂饱总裁。”

谭楷认命地拿起手机：“要吃什么？”

“炒饭，不要葱不要辣，鸡蛋要溏心的，老板要是问‘溏心蛋容易拉肚子’，你就说‘我老板就爱作死’。”

谭楷走到门口，突然回头：“乐总。”

“嗯？”

“您电脑桌面……是海绵宝宝？”

乐键瞬间炸毛：“关你屁事！快去买饭！”

深夜11点，公寓。

谭楷瘫在沙发上，脚边是乐键扔了一地的衣服和游戏手柄。浴室里传来跑调的歌声：“爱你孤身走暗巷——”

手机震动，前合伙人发来短信：【听说你给富二代当保姆了？真堕落啊谭总。】

谭楷冷笑一声，回复：【比卷款跑路的强。】

浴室门猛地拉开，乐键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我姐说下周要回国查账，你准备一下。”

“准备什么？”

“假装你是我从麦肯锡挖来的高端人才。”乐键扔给他一条毛巾，“擦桌子，滴水了。”

谭楷接过毛巾，心想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乐键突然凑近，带着沐浴露的柠檬味：“对了，明天陪我去见投资人。”

“又要喝酒？”

“不，”乐键露出虎牙，“去打架。”

谭楷：“？？？”

“那老头上次灌我酒，这次我带个能打的去。”乐键拍了拍他的肩，“你大学练过散打对吧？简历上写的。”

谭楷终于崩溃了：“我是来当助理的还是当保镖的？！”

乐键眨眨眼：“助理的职责之二——保护总裁的人身安全。”

谭楷抓起抱枕砸过去，乐键大笑着躲开。窗外霓虹闪烁，他忽然觉得，这工作好像也没那么糟糕。

至少比睡桥洞强。

第三章酒局与解酒药

谭楷站在衣柜前，拎着乐键扔给他的西装，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这衣服……”他抖了抖那件荧光绿的西装外套，“你确定要穿这个去见投资人？”

乐键从洗手间探出头，满嘴牙膏沫：“怎么，不够庄重？”

“庄重得像夜店门口的迎宾灯。”

“那就对了！”乐键漱了漱口，擦着嘴走出来，“那老头上次灌我酒，这次我得先给他来个视觉冲击，让他无从下手。”

谭楷叹了口气，认命地把那件灾难级别的西装套在身上。镜子里的人瞬间从“落魄高材生”变成了“破产版华尔街之狼”。

乐键吹了个口哨：“不错，挺像那么回事。”

“像什么？像棵会走路的韭菜？”

“像我的马仔。”乐键咧嘴一笑，露出两颗虎牙，“走，今天带你见见世面。”

晚上七点，金悦轩私房菜。

谭楷跟在乐键身后走进包厢，扑面而来的烟味呛得他差点咳嗽。圆桌边已经坐了五六个人，主位上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梳着油光水亮的大背头，手腕上的金表晃得人眼晕。

“哎哟，小乐总！”老头站起来，笑容热情得过分，“这位是？”

“我助理，谭楷。”乐键大咧咧坐下，顺手把西装外套往椅背上一搭，“刘叔，今天咱们只谈生意，不喝酒啊。”

刘总哈哈大笑：“年轻人就是爱说笑！哪有谈生意不喝酒的？”他一挥手，服务员立刻端上来两瓶茅台，“来，先走一个！”

谭楷看着乐键瞬间僵硬的背影，突然明白为什么这小孩要带他来了——这分明是场鸿门宴。

酒过三巡，乐键的脸已经红得像他西装的颜色。刘总还在不停地劝酒：“小乐啊，你们那个新品渠道……”

“刘叔，”乐键强撑着笑容，“渠道的事好说，但您得先给我们让三个点的返利……”

“哎，喝酒喝酒！喝完再说！”刘总又给他满上一杯。

谭楷看不下去了，伸手去接乐键的杯子：“乐总胃不好，这杯我替他。”

刘总脸色一沉：“小谭啊，你这就不懂规矩了。我们长辈说话，哪有你插手的份？”

谭楷心里骂娘：“尼玛，这是哪门子长辈！”

乐键在桌下踹了谭楷一脚，示意他别冲动，然后仰头把酒干了。

两小时后，乐键已经趴在桌上不省人事。刘总心满意足地擦了擦嘴：“小乐还是太年轻啊。这样，合同我明天让人送到你们公司，条款就按我们之前说的。”

谭楷盯着他：“刘总，返利的事……”

“哎呀，细节可以慢慢谈嘛！”刘总拍拍他的肩，“你先送小乐回去，别着凉了。”

谭楷攥紧拳头，硬生生挤出一个微笑：“好的，刘总慢走。”

深夜的出租车里。

乐键瘫在后座，脑袋歪在谭楷肩上，呼吸里全是酒精味。谭楷掏出手机，给公司财务发了条消息：【查查和刘总的往来账目，重点看返利条款。】

“唔……”乐键突然动了动，含糊不清地嘟囔，“合同……不能签……”

“知道不能签还喝成这样？”谭楷没好气地把他推开一点，“你当自己是酒缸？”

乐键闭着眼睛笑了一下：“你懂个屁……这叫战略……牺牲……”

谭楷翻了个白眼。

车停在公寓楼下，谭楷半拖半抱地把乐键弄出电梯。乐键整个人挂在他身上，嘴里还在念叨：“刘老头……想坑我……门都没有……”

“是是是，您最厉害了。”谭楷费力地掏钥匙，“能不能先抬下脚？你踩我鞋带了。”

乐键突然抬头，醉眼朦胧地盯着他：“谭楷……”

“干嘛？”

“你身上……好香……”

谭楷手一抖，钥匙掉在了地上。

乐键傻笑着凑近，鼻尖几乎贴到他脖子上：“用的什么洗发水……比我贵吗……”

“是你家的洗发水！”谭楷一把推开他，“站好！别跟个变态似的！”

乐键踉跄两步，突然捂住嘴：“呕——”

谭楷魂飞魄散：“等等！别吐这！厕所！厕所在那边——”

凌晨两点。

乐键终于消停了，瘫在沙发上像条死狗。谭楷捏着鼻子收拾完残局，累得直接坐在地板上。

“水……”乐键虚弱地伸手。

谭楷把早就准备好的蜂蜜水递过去：“喝慢点，别又吐了。”

乐键小口啜饮，脸色终于好了些。他盯着谭楷看了几秒，突然问：“你为什么不跳槽？”

“什么？”

“以你的能力……随便去哪都比在这受气强。”乐键的声音很轻，“我又凶……又任性……还逼你穿这种傻逼西装……”

谭楷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说这个。他想了想，实话实说：“因为你还挺有意思的。”

乐键眨眨眼：“有意思？”

“嗯。”谭楷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荧光绿西装，“能面不改色让助理穿成这样的人，全世界大概就你一个。”

乐键突然笑了，笑得整个人都在抖。他伸手从茶几抽屉里摸出一个小盒子，扔给谭楷：“给你。”

谭楷打开一看，是一盒胃药。

“预防你哪天被我气出胃溃疡。”乐键翻了个身，背对着他，“……晚安。”

谭楷看着那个毛茸茸的后脑勺，突然觉得心里某个地方软了一下。

他轻声说：“晚安，老板。”

第二天早上。

谭楷被手机铃声吵醒。财务部的小张火急火燎地喊：“谭助理！出事了！刘总那边的合同有问题！”

他一个激灵坐起来：“什么问题？”

“他们偷偷改了条款，如果我们签了，光返利就要多付两百多万！”

谭楷瞬间清醒。他冲进乐键卧室，发现床上没人。

浴室门开着，乐键正在刷牙，满嘴泡沫地冲他挥挥手：“早啊。”

“刘总——”

“知道了。”乐键漱了漱口，淡定地擦嘴，“我昨晚装醉的时候，往他助理口袋里塞了录音笔。”

谭楷：“……啥？”

乐键从抽屉里拿出一个u盘晃了晃：“现在，是他要求着我们签合同了。”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少年得意的笑脸上。谭楷突然意识到——这个00后总裁，可能比他想象的要可怕得多。

第四章危机公关和定海神针

谭楷盯着电脑屏幕上的热搜词条，手指不自觉地敲着桌面——

#乐氏酸梅汤喝出蟑螂#

视频里，一个满脸愤怒的中年妇女举着半瓶酸梅汤，瓶底确实漂浮着一团黑乎乎的东西。评论区已经炸了锅：

“再也不买了！恶心！”

“老牌子也堕落了啊……”

“这不得赔个倾家荡产？”

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乐键风风火火冲进来，头发乱得像刚被台风刮过：“看到新闻了？”

谭楷点点头：“公关部已经在准备声明了。”

“声明个屁！”乐键一把抓起外套，“走，去现场。”

“什么现场？”

“那个拍视频的大妈家。”乐键露出一个危险的笑容，“我要看看那只蟑螂长什么样。”

一小时后，某老旧小区。

谭楷跟在乐键身后爬楼梯，忍不住问：“你就这么直接上门？不怕被泼酸梅汤？”

“怕什么？”乐键头也不回，“如果是真的，我当场给她磕头道歉；如果是假的……”他冷笑一声，“她就等着吃官司吧。”

开门的正是视频里的大妈，一见乐键就变了脸色：“你们谁啊？”

“乐氏饮料的。”乐键亮出工作证，“关于您昨天发布的视频，我们想核实一下情况。”

大妈眼神闪烁：“有什么好核实的？就是你们的产品有问题！”

“那瓶酸梅汤还在吗？”谭楷插话，“我们可以带回去检测，如果是我们的责任，赔偿一定让您满意。”

“早、早扔了！”大妈声音突然提高，“谁知道你们会不会销毁证据！”

乐键眯起眼睛：“扔哪儿了？”

“垃圾桶！早就被收走了！”

谭楷和乐键对视一眼——这反应太可疑了。

“阿姨，”乐键突然笑了，“您知道吗？我们的每批产品都有独立编码，通过瓶底的喷码就能查到出厂时间、生产线甚至当班工人。”他慢悠悠地补充，“当然，也能鉴定那只蟑螂是什么时候进去的。”

大妈脸色刷地白了。

乐键乘胜追击：“造谣食品安全可是要坐牢的，您想清楚。”

五分钟后，大妈哭哭啼啼地承认，蟑螂是她自己放进去的，因为“邻居说这样可以讹到钱”。

谭楷全程录像。走出小区时，乐键伸了个懒腰：“搞定。”

“就这么简单？”谭楷有点不敢相信。

“不然呢？”乐键掏出手机，“现在发条微博，文案我想好了——#乐氏总裁亲自上门打假#，够不够劲爆？”

谭楷刚要说话，手机突然响了。公关部总监急吼吼地喊：“谭助理！不好了！有记者堵在公司门口！”

乐氏集团大楼前。

十几家媒体的长枪短炮已经架好，一见乐键下车就围了上来：

“乐总！对食品安全问题有什么回应？”

“听说受害者已经住院了？”

“乐氏会召回产品吗？”

乐键刚要开口，谭楷一把拉住他，低声道：“别冲动，有人在带节奏。”

果然，一个戴眼镜的男记者尖锐地问：“有传言说乐氏为了降低成本使用劣质原料，您怎么解释？”

乐键脸色一沉：“谁传的？”

现场瞬间安静。谭楷心里咯噔一下——完了，这问题明显是个坑。

果然，第二天的新闻标题变成了：《乐氏总裁当众发飙，疑似心虚》。

深夜的办公室。

乐键把平板电脑摔在沙发上：“这群王八蛋！”

谭楷递给他一杯冰水：“查到了，最先报道的《财经速递》是刘总女婿开的。”

“我就知道！”乐键咬牙切齿，“那老头报复我没签合同！”

公关总监小心翼翼地问：“乐总，现在怎么办？舆情已经失控了……”

乐键抓了抓头发，突然看向谭楷：“你有什么主意？”

谭楷愣了一下。他没想到乐键会问自己。

“其实……”他犹豫了一下，“我们可以反其道而行。”

“说人话。”

“开直播。”谭楷打开手机，“让网友亲眼看看我们的生产线，全程无剪辑。”

乐键眼睛一亮：“继续。”

“再找几个网红做盲测，用数据说话。”谭楷越说越快，“最重要的是——起诉那个造谣的大妈，杀鸡儆猴。”

办公室里安静了几秒。乐键突然笑了：“可以啊谭楷，没白吃我家大米。”

他站起来一拍桌子：“就这么干！明天一早去工厂！”

次日，乐氏生产基地。

谭楷举着手机直播，乐键穿着无菌服走在前面，对着镜头介绍：“这里是灌装车间，每小时可以生产两万瓶……对，全程自动化，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弹幕刷得飞快：

“哇，比我家厨房还干净！”

“那个大妈太缺德了吧！”

“乐总穿防护服好帅！”

走到质检区时，乐键突然把镜头转向谭楷：“来，让我们的985高材生给大家讲讲微生物检测。”

谭楷猝不及防被cue，差点咬到舌头：“呃……我们每批次产品都会抽样培养48小时……”

乐键在旁边憋笑憋得肩膀直抖。

直播效果出奇地好，#乐氏透明工厂#的话题直接冲上热搜。当天下午，最初造谣的媒体悄悄删了帖。

傍晚，回程的车上。

乐键瘫在副驾驶，累得眼皮直打架：“谭楷……”

“嗯？”

“今天……谢了。”

谭楷手一抖，方向盘差点打歪——这是乐键第一次跟他道谢。

“应该的。”他故作镇定，“毕竟我是你的……”

“马仔？”乐键闭着眼睛接话。

谭楷笑骂：“滚。”

乐键也笑了，脑袋歪向车窗那边，呼吸渐渐平稳。夕阳透过玻璃洒在他脸上，睫毛在眼底投下一小片阴影。

谭楷悄悄调高了空调温度。

三天后，舆情彻底反转。

乐键坐在会议室里，看着最新报表眉开眼笑：“销量比事发前还涨了30%！谭楷，你这波操作值一个月奖金！”

财务总监小声提醒：“乐总，谭助理的合同里没写奖金条款……”

乐键大手一挥：“现在加上！”

散会后，谭楷在茶水间遇到公关部的小李。

“谭助理，”小李神秘兮兮地凑过来，“你和乐总……是不是那种关系啊？”

谭楷一口咖啡喷出来：“什么？”

“全公司都看出来了好吗！”小李兴奋地说，“乐总什么时候对别人这么和颜悦色过？上次张副总提建议，他直接扔了本《老年保健手册》过去！”

谭楷哭笑不得：“我们就是正常的上下级关系。”

“得了吧，”小李压低声音，“你知道乐总给你的备注是什么吗？”

“……什么？”

“’我的定海神针’。”

谭楷愣在原地。

晚上回到家，乐键正窝在沙发里打游戏。谭楷装作不经意地问：“听说你给我改了个备注？”

乐键手一抖，游戏角色当场暴毙。他红着耳朵怒吼：“谁跟你说的？！明天就开除他！”

谭楷笑而不语，心情莫名地好。他转身去厨房煮面，哼起了小曲儿。

背后传来乐键恼羞成怒的喊声：“不准笑！再笑扣你工资！”

第五章卖身契续费

谭楷正在厨房煎蛋，乐键的尖叫声突然从客厅传来——

“谭楷！你给我过来！”

锅铲差点飞出去。谭楷关了火，走到客厅时，乐键正举着他的手机，脸色阴得像暴雨前的天空。

“解释一下。”他把手机屏幕怼到谭楷面前，“这是什么？”

屏幕上显示着一条短信：【楷哥，听说你现在在乐氏？我们公司正在招产品总监，年薪60万起步，考虑一下？】

发信人：陈昊。

谭楷的大学室友，现在某知名饮料品牌当高管。

“大学同学挖墙脚而已。”谭楷伸手想拿回手机，“我又没答应。”

乐键把手举高，谭楷扑了个空。两人距离突然拉近，乐键温热的呼吸喷在他下巴上：“60万……比我给的多了七倍啊。”

“所以呢？”谭楷低头看他，“你要给我涨薪？”

“想得美！”乐键一把推开他，光着脚在客厅来回踱步，“我告诉你，你签的劳动合同里有竞业条款，离职后两年内不能去同行！”

谭楷挑眉：“我记得那条款只适用于高管。”

“那还有保密协议！商业机密泄露要坐牢！”

“我只是个助理，能接触什么机密？”

“你——”乐键语塞，突然抓起沙发上的靠枕砸过来，“反正不准去！”

靠枕软绵绵地砸在谭楷胸口。他接住抱枕，看着乐键气得发红的脸，突然觉得有点好笑：“乐总，你这是在挽留我吗？”

乐键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我是在提醒你！别忘了你还欠我钱！”

空气突然凝固。

谭楷的笑容消失了。

一个月前，他被银行逼得走投无路时，乐键确实帮他还清了50万债务。这件事他们心照不宣地从未提起，直到现在。

“我没忘。”谭楷声音冷了下来，“需要我现在写张欠条吗？”

乐键张了张嘴，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我不是那个意思……”

谭楷转身回厨房，把煎蛋狠狠铲进盘子。妈的，刚才居然有一瞬间觉得这小孩在乎自己，真是脑子进水了。

公司会议室。

董事们正在讨论季度报表，乐键心不在焉地转着笔。自从早上那场争执后，谭楷一直没跟他说话，连咖啡都只泡了半杯——明显是故意的。

“小乐总？”张副总敲了敲桌子，“关于新品推广预算，您的意见是？”

乐键回过神来：“啊？哦，就按谭助理上周做的方案执行。”

几个董事交换了下眼神。张副总意味深长地说：“您最近很依赖谭助理啊。”

“他985毕业的，比你们只会问怎么办强多了！”乐键怼回去，余光瞥见谭楷正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连头都没抬。

会议结束后，乐键拦住谭楷：“下午陪我去个地方。”

“没空。”谭楷合上文件夹，“我要面试新人。”

“面什么试？”

“接替我的助理。”谭楷平静地说，“既然乐总觉得我是为了钱留下的，不如早点找好下家。”

乐键脸色瞬间变了。

地下车库。

谭楷刚拉开车门，乐键就挤进了副驾驶：“我也去。”

“你不是有商务车吗？”

“坏了。”乐键系上安全带，理直气壮，“快点，面试你约的两点半。”

谭楷叹了口气，发动车子。密闭空间里，乐键身上的柑橘香水味格外明显。等红灯时，谭楷忍不住瞥了一眼——小孩今天穿了正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连耳钉都换成了低调的银色，看起来比实际年龄成熟许多。

“看什么看？”乐键凶巴巴地问。

“看你耳朵红了。”

“放屁！那是腮红！”

谭楷笑出声。乐键气得去拧收音机，结果调到了情感热线，主持人正用黏糊糊的声音说：“当一个人越是在乎你，就越容易对你发脾气……”

“什么鬼东西！”乐键啪地关掉广播。

车里的气氛更尴尬了。

咖啡厅。

应聘的是个海归女生，简历光鲜亮丽。她刚坐下就盯着乐键看：“您就是乐总吧？我看过您的采访，真的很佩服您这么年轻就接手家族企业……”

乐键打断她：“你会泡咖啡吗？加三块冰那种。”

“啊？”

“会做excel数据透视表吗？”

“会、会一点……”

“能连续加班72小时不猝死吗？”

女生表情逐渐惊恐。谭楷在桌下踹了乐键一脚，接过话茬：“别紧张，乐总开玩笑的。能介绍一下你之前的工作经历吗？”

面试草草结束。回程路上，乐键得意洋洋：“看吧，没人能取代你。”

谭楷无语：“你那是面试还是刑讯逼供？”

“我不管。”乐键靠窗玩手机，“反正你不准走。”

阳光透过车窗洒在他侧脸上，睫毛在鼻梁投下一小片阴影。谭楷突然想起小李说的备注名，心跳漏了半拍。

晚上，公寓门口。

谭楷掏钥匙时，一个黑影从楼梯间窜出来：“谭楷！”

两人同时转头——是个穿皮夹克的男人，满脸胡茬，眼睛布满血丝。谭楷瞬间绷紧身体：“赵城？”

乐键警觉地问：“谁？”

“我前合伙人。”谭楷冷着脸，“你来干什么？”

赵城咧嘴一笑，露出泛黄的牙齿：“听说你傍上大款了？哥几个都快吃不上饭了，你不表示表示？”

“钱早就还清了。”

“那点儿钱哪够啊！”赵城突然提高音量，“要不是你当初非要搞什么健康饮料，公司能倒闭吗？老子现在老婆都跑了！”

乐键皱眉：“保安——”

赵城猛地从口袋里掏出个瓶子：“别过来！硫酸！”

谭楷一把将乐键拉到身后，冷汗瞬间浸透后背。赵城是个疯子，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要多少钱？”他沉声问。

“五十万！”赵成晃了晃瓶子，“对你现在不算啥吧？”

乐键突然从谭楷身后探出头：“我给你一百万。”

谭楷和赵城同时愣住。

“现在转账。”乐键掏出手机，“条件是签个协议，永远别再出现在我们面前。”

赵城眼睛亮了：“真的？”

“乐键！”谭楷压低声音，“你疯了？他只会得寸进尺！”

乐键没理他，快速操作手机。一分钟后，赵城收到到账提醒，笑得见牙不见眼：“还是小乐总爽快！那我先走了——”

“等等。”乐键叫住他，“协议。”

赵城草草签了字，乐键把纸抽回来，突然笑了：“顺便告诉你，刚才转账时我录了视频，敲诈勒索罪最少判三年。”他晃了晃手机，“要试试吗？”

赵城脸色大变，落荒而逃。

客厅里。

谭楷把乐键按在沙发上，声音发颤：“你他妈知不知道刚才多危险？万一真是硫酸呢？”

乐键满不在乎：“不是有你在吗？”

“我——”谭楷气得说不出话，“那一百万我会还你。”

“不用还。”乐键突然抬头看他，“就当给你续费了。”

“什么？”

“你的卖身契。”乐键笑得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现在你欠我一百五十万了，这辈子都别想跳槽。”

谭楷怔住了。他望着乐键亮晶晶的眼睛，突然明白过来——这小孩根本不在乎钱，从头到尾在乎的只有……

“乐键。”他第一次直呼其名，“你是不是怕我走？”

乐键耳尖瞬间红了。他抓起抱枕砸向谭楷：“少自作多情了！我是怕找不到比你更便宜的苦力！”

谭楷接住抱枕，突然觉得胸口涨得发疼。他伸手揉了揉乐键的头发：“放心，不走了。”

“真的？”

“嗯。”谭楷轻声说，“给多少钱都不走。”

乐键眨眨眼，突然跳起来往卧室跑：“记住你说的话！反悔是小狗！”

谭楷看着那个仓皇逃窜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

手机震动，陈昊又发来消息：【考虑得怎么样？】

谭楷回复：【抱歉，已经续约了。】

发完觉得不够，又补了一句：【终身合同。】

第六章酸梅汤配电竞战队

乐键把一叠文件摔在谭楷办公桌上时，谭楷正在核算上个月的营销费用。

“我要做这个。”乐键指着文件封面上花里胡哨的logo——某知名电竞战队的赞助方案。

谭楷扫了一眼报价单，差点被口水呛到：“三百万？就为了在他们队服上印个logo？”

“还有直播口播、选手代言、联名款包装……”乐键掰着手指数，“稳赚不赔！”

谭楷合上文件：“董事会不可能通过。”

“所以才找你啊！”乐键一屁股坐到他桌上，顺手抢走他的咖啡喝了一口，“你不是最擅长把不可能变成可能吗？”

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在乐键身上，他今天穿了件oversize的黑色卫衣，衣领歪到一边，露出半截锁骨。谭楷强迫自己移开视线：“给我个说服董事会的理由。”

“z世代！”乐键挥舞着胳膊，“电竞观众和我们的目标用户高度重合！想想看，比赛直播时，千万观众看着选手喝我们的酸梅汤……”

“然后发现这玩意和电竞根本不搭。”谭楷无情拆穿，“电竞粉要的是功能饮料，提神醒脑。谁打游戏喝酸梅汤？”

乐键被噎住，恼羞成怒地踹了脚桌腿：“那你说怎么办！”

谭楷转了转笔：“除非……”

“除非？”

“除非我们能证明，酸梅汤真的有助于打游戏。”

乐键瞪大眼睛：“你疯了？这怎么证明？”

谭楷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三天后，乐氏集团会议室。

董事会成员们盯着投影屏上的ppt标题：《关于酸梅汤提升电竞选手表现的实验报告》。

张副总扶了扶老花镜：“这……科学吗？”

“非常科学。”谭楷点击遥控器，切换幻灯片，“我们邀请了20名职业选手进行双盲测试，结果发现饮用乐氏酸梅汤后，选手的反应速度平均提升7%，失误率下降12%。”

乐键在旁边憋笑憋得肩膀直抖——这实验根本是谭楷连夜编的，所谓的“职业选手”其实是公司电竞社团的员工。

“具体原理呢？”财务总监追问。

谭楷面不改色：“传统酸梅汤中的乌梅含有多种有机酸，能促进多巴胺分泌，提高专注度。”他顿了顿，“当然，如果董事会需要更详细的学术论证，我们可以联系高校合作研究，不过那样预算就……”

“不必了！”张副总赶紧打断，“既然有效果，试试也无妨。”

走出会议室，乐键一把勾住谭楷脖子：“牛逼啊！连多巴胺都扯出来了！”

谭楷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柑橘香气，喉结动了动：“撒一个谎要用一百个谎来圆，后续宣传你打算怎么办？”

“简单。”乐键眨眨眼，“真的找几个选手来代言不就行了？”

周末，kg电竞俱乐部基地。

战队经理看着乐键的赞助方案，表情复杂：“乐总，我们从来没接过食品类赞助……”

“所以才要创新啊！”乐键指着训练室里埋头打游戏的选手们，“你看他们，整天喝那些化学勾兑的功能饮料，肝都要坏了。我们的酸梅汤纯天然，养生！”

谭楷补充：“我们可以定制电竞主题包装，每卖出一瓶就捐一元给青少年电竞教育基金。”

战队经理有点动摇：“但三百万确实有点低……”

乐键突然拍桌：“这样，我们再加个特别条款——如果kg战队今年夺冠，赞助费翻倍！”

谭楷猛地扭头看他——这根本不在计划内！

战队经理眼睛一亮：“成交！”

回程车上，谭楷终于爆发：“你疯了？kg连季后赛都悬，哪来的冠军？”

“怕什么。”乐键翘着二郎腿玩手机，“真夺冠了，销量肯定暴涨，不亏。”

谭楷还想说什么，乐键突然把手机屏幕转过来：“看，热搜。”

#kg战队新赞助商#的话题已经爬上热搜榜，配图是训练室里堆成山的酸梅汤，选手们人手一瓶对着镜头比耶。评论区热闹非凡：

“酸梅汤？这是什么骚操作？”

“哈哈哈突然想试试打游戏喝酸梅汤了”

“乐氏是不是钱多没处花？”

乐键得意洋洋：“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一个月后，乐氏市场部。

“销量增长45%？！”市场总监拿着报表的手在抖，“这怎么可能……”

谭楷看着后台数据，也吃了一惊。原本以为只是个噱头，没想到电竞联名款真的卖爆了。各大超市频频断货，淘宝店客服被问得最多的就是“打游戏真的有用吗？”

乐键大摇大摆走进来，把一沓照片甩在桌上：“看看这个。”

照片上是各大网吧吧台——原本摆满红牛和可乐的货架，现在赫然陈列着乐氏酸梅汤电竞特别版。

“牛逼不？”乐键尾巴都要翘上天，“我跟你说，下一步我们要攻占ktv和电影院……”

谭楷的手机突然响了。kg战队经理激动的声音传来：“谭助理！我们进季后赛了！”

全办公室一片哗然。乐键瞪圆眼睛：“卧槽？真进啦？”

谭楷挂掉电话，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季后赛现场，选手休息室。

kg战队全员紧张地做最后准备。乐键拎着一箱酸梅汤进来：“同志们！喝了这瓶，稳赢！”

队长苦着脸：“乐总，真喝不动了……这一个月我都胖五斤了。”

“今天特别版！”乐键神秘兮兮地拆箱，“我让研发部加了人参和枸杞，提神醒脑还养生！”

谭楷扶额——这玩意儿要是被食品药品监管局查到，乐氏可以直接倒闭了。

比赛开始，kg战队状态神勇，连下两城。直播弹幕刷爆：

“酸梅汤战神！”

“乐氏给选手下药了吧？”

“哪里能买？急！”

第三局关键时刻，kg中单突然举手暂停比赛。全场哗然，只见选手捂着肚子一脸痛苦地被扶下场。

解说尴尬地圆场：“可能是……呃，饮料喝多了？”

乐键在vip席僵成雕像。谭楷默默掏出手机，开始起草危机公关声明。

赛后新闻发布会。

kg教练满脸歉意：“确实是我们的选手饮食不当，与赞助商产品无关……”

乐键突然抢过话筒：“是我们的责任！”

全场闪光灯狂闪。谭楷在台下拼命使眼色，乐键却视而不见：“乐氏承诺承担全部医疗费用，并立即下架特别版产品。但普通版酸梅汤绝对安全，我自己天天喝！”

记者追问：“乐总，这次事件会影响赞助合作吗？”

“不会。”乐键斩钉截铁，“除非kg开除我们——毕竟合同里没写‘不准把选手喝进医院’这条。”

全场哄堂大笑。当晚，#真酸梅汤战神#和#乐氏总裁真性情#双双登上热搜。

深夜的办公室。

谭楷整理完最后一份报告，发现乐键趴在桌上睡着了，手里还攥着半瓶酸梅汤。他轻轻抽走瓶子，乐键却突然抓住他手腕：“谭楷……”

“嗯？”

“我们赢了吗？”乐键迷迷糊糊地问。

谭楷看着kg战队刚刚发来的感谢信——虽然没夺冠，但创造了队史最佳战绩。他轻声说：“赢了。”

乐键嘴角扬起，睡得更香了。

谭楷小心翼翼地把外套披在他肩上，发现乐键手机屏幕还亮着。是一条没发出去的微信：

【爸，你看，我没把公司搞砸……】

谭楷轻轻锁上屏幕，关掉了灯。

第七章暴雨中的转折点

谭楷盯着电脑屏幕上的股价走势图，眉头越皱越紧——乐氏的股价已经连续下跌五天，市值蒸发了近20%。

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乐键脸色阴沉地走进来，手里攥着一份文件："董事会那群老东西要造反了。"

谭楷接过文件，是一份《关于暂停乐键总裁职务的临时决议》。

"张副总牵头？"谭楷快速扫过签名栏，"理由呢？"

"说我’决策鲁莽，损害股东利益’。"乐键冷笑一声，把手机扔到桌上，"看看这个。"

屏幕上是一则财经新闻：《乐氏饮料陷入内斗，少帅乐键或遭罢免》。文章里赫然引用了"知情人士"的话，称乐键"沉迷电竞营销，忽视主业"。

谭楷立刻明白了："kg战队的事被人做文章了。"

"不止。"乐键拉开窗帘，指着楼下，"看见那辆黑色奔驰了吗？刘氏的人。"

谭楷心头一紧。刘氏是乐氏最大的竞争对手，上次酒局那个刘总更是出了名的老狐狸。

"张副总和他们勾结？"

"不然呢？"乐键转身，眼底布满血丝，"我爸还在医院躺着，这群人就迫不及待要卖公司了。"

窗外突然电闪雷鸣，暴雨倾盆而下。

董事会紧急会议。

张副总坐在主位上，笑容和蔼："小乐啊，大家也是为公司着想。你先休息一段时间，等风波过去..."

"少来这套。"乐键直接踹开椅子站起来，"你们不就是想趁我爸住院，把乐氏卖给刘氏吗？"

会议室瞬间安静。几个董事心虚地移开视线。

张副总脸色一沉："年轻人不要信口开河！刘氏提出的并购方案对股东最有利..."

"放屁！"乐键把一叠文件摔在桌上，"刘氏给你的秘密协议在这——并购成功后你当ceo，年薪翻三倍！"

谭楷震惊地看着乐键——这些机密资料他是什么时候搞到的？

张副总脸色铁青："你...你这是非法窃取商业机密！"

"比不上你出卖公司机密。"乐键冷笑，"保安，请张副总去派出所喝杯茶——经侦支队的同志等着呢。"

两个警察适时出现在门口。整个董事会炸开了锅。

暴雨中的天台。

乐键趴在栏杆上，任凭雨水打湿全身。谭楷举着伞追上来："会感冒的。"

"滚开！"

谭楷直接把伞扔了，站到他旁边一起淋雨。

两人沉默地站了十分钟，乐键突然开口："我爸查出来的时候...已经是肝癌晚期。"

谭楷心头一震。

"他瞒着所有人，就为了让我顺利接班。"乐键的声音混在雨声里，"现在我把事情搞砸了..."

一道闪电划过，谭楷看清了乐键通红的眼眶。

"你没搞砸。"谭楷转身面对他，"张副总早就被刘氏收买了，有没有kg事件他们都会发难。"

乐键抬起头。

"知道为什么董事会今天没敢投票吗？"谭楷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因为你上周让我做的应急预案——和沃尔玛的渠道合约、新品研发时间表、三年财务预测...他们找不到比你更懂乐氏的人。"

乐键怔住了："你...你早就料到会有今天？"

"不然呢？"谭楷学着他的语气，"真当你的定海神针是白叫的？"

乐键突然笑了，笑着笑着又红了眼睛。他一把抱住谭楷，湿透的衬衫紧贴在一起，心跳声清晰可闻。

"谭楷..."

"嗯？"

"我冷。"

谭楷叹了口气，脱下外套裹住他："回家吧，老板。"

深夜的公寓。

乐键裹着毯子坐在沙发上，看谭楷在厨房煮姜汤。

"喂，"他突然说，"要是我今天被罢免了，你会跟我走吗？"

谭楷头也不回："不会。"

乐键猛地坐直："为什么？！"

"因为我会先把你捆起来，等风暴过去再放你出来力挽狂澜。"谭楷端着姜汤走出来，"现在，喝掉。"

乐键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抢过碗一饮而尽，然后做了个鬼脸："难喝死了！"

谭楷正要反驳，手机突然响了。是医院打来的："乐先生？您父亲醒了。"

乐键的手一抖，碗掉在地毯上。

医院的走廊上。

乐键走得飞快，谭楷几乎要小跑才能跟上。

"慢点，你头发还在滴水..."

乐键突然刹住脚步，转身抓住谭楷的手腕："你跟我一起进去。"

谭楷愣住了："我？"

"我爸早就想见你了。"乐键的耳尖有点红，"一直没告诉你而已。"

病房门推开，病床上的乐父虚弱却清醒。他的目光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停留了一秒，露出微笑："这就是你从垃圾桶捡回来的助理？"

乐键炸毛："谁说是垃圾桶！明明是猎头..."

谭楷上前一步："乐董事长好，我是谭楷。"

老人点点头："听说是你拦着这小子没把公司搞垮？"

"是他自己争气。"谭楷实话实说，"虽然做事冲动，但每次都能化险为夷。"

乐键在旁边瞪大眼睛，显然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评价。

乐父笑了，对乐键说："比你妈当年挑人的眼光好。"

乐键瞬间从脸红到脖子根："爸！你胡说什么！"

谭楷也僵住了——这话里的暗示太明显。

离开病房时，乐键走得飞快。谭楷追上去："你爸挺幽默的。"

"闭嘴！"

"不过有一点他说错了。"

乐键停下脚步："什么？"

谭楷看着他："不是你捡的我，是我选的你。"

雨后的月光透过走廊窗户洒进来，乐键的眼睛亮得惊人。他张了张嘴，最终只是凶巴巴地说："...明天早点到公司，还有一堆烂摊子要收拾。"

谭楷笑了："遵命，老板。"

第八章空降的姐姐

谭楷刚推开公司大门，就察觉到气氛不对。

前台小妹拼命冲他使眼色，几个部门主管聚在一起交头接耳，见他进来立刻作鸟兽散。电梯门一开，人力资源总监像见了救星似的扑过来："谭助理！你可算来了！"

"出什么事了？"

"乐大小姐来了，"总监压低声音，"带着一沓裁员名单。"

谭楷心头一紧。乐键的姐姐乐薇，常年在海外负责国际业务，是业内出了名的"铁娘子"。

推开总裁办公室的门，眼前的场景让谭楷愣在原地——

乐键像个犯错的小学生似的站在角落，办公椅上坐着一个穿高定西装的女人，正冷着脸翻看报表。她抬起头，眉眼和乐键有七分相似，却多了几分凌厉。

"你就是我弟弟的保姆？"乐薇开口就是暴击。

谭楷还没回答，乐键先炸了："乐薇！你放尊重点！"

乐薇合上文件夹："公司半年利润率下降15%，市场占有率被蚕食，你们俩就忙着搞什么电竞营销？"她甩出一份名单，"30%的人员优化，下周执行。"

谭楷扫了一眼名单，市场部、研发部几乎被腰斩，而自己的名字赫然在列。

乐键一把抓起名单撕成两半："你休想！"

"由不得你。"乐薇站起身，"爸让我回来整顿，就是信不过你的能力。"

“你胡说，上周我才刚刚见过爸！”这句话像刀子一样扎进乐键心口，他的拳头攥得发抖。

谭楷突然开口："乐总监，裁员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乐薇挑眉："哦？"

"乐氏的问题在于产品老化，渠道僵化。"谭楷打开平板调出数据，"砍掉研发和市场，等于自断双臂。"

"说得好听，钱从哪来？"

"这里。"谭楷点开一份方案，"我们可以砍掉亏损的副业，集中资源做新品；渠道方面和社区团购平台合作，减少中间环节..."

乐薇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笑了："难怪我弟弟离不开你。"她转向乐键，"人我暂时不裁，但三个月内看不到起色——"

"知道啦！"乐键不耐烦地挥手，"赶紧回你的美国去！"

乐薇走到门口，突然回头："对了，爸让我带句话。"她模仿着父亲的语气，"’告诉那个小兔崽子，再敢半夜打电话吵我睡觉，我就把股份全捐了。’"

乐键瞬间涨红了脸。

午休时间，天台。

乐键愤愤地咬着三明治："她就是来羞辱我的！什么裁员，根本是下马威！"

谭楷递给他一瓶水："你姐说得没错，公司确实需要改革。"

"连你也帮她说话？"乐键瞪大眼睛，"你知道她多过分吗？小时候我养的金鱼死了，她居然做成标本放我书包里！"

谭楷差点被水呛到："...这确实有点变态。"

"对吧！"乐键像找到知音似的凑近，"她还总抢我玩具，在我作业本上画乌龟..."

阳光下，乐键喋喋不休的侧脸格外生动。谭楷突然意识到，这个在商场上横冲直撞的年轻总裁，在姐姐面前永远是个委屈巴巴的弟弟。

"乐键。"他打断对方的碎碎念，"我们得做个爆款。"

"啊？"

"能让你姐闭嘴，让董事会服气的爆款。"

乐键眼睛亮了起来："比如？"

谭楷露出神秘的微笑。

深夜的实验室。

研发总监老陈推了推眼镜："谭助理，你确定要加这么多气泡？传统酸梅汤从来没..."

"就是要打败传统。"谭楷尝了尝最新样品，"再加点薄荷感，尾调要凉。"

乐键在旁边玩试管，不小心把两种试剂混在一起，"嘭"地冒出一团紫色烟雾。老陈脸都绿了："乐总！那是酸碱指示剂！"

"怕什么，又炸不了。"乐键满不在乎地凑到谭楷身边，"你这个气泡酸梅汤的想法不错，但包装得够潮才行。"

谭楷调出设计图："易拉罐装，赛博朋克风，主打’解腻解辣，火锅绝配’。"

乐键眼前一亮："再搞个’辣度挑战赛’！买饮料送测辣纸巾，辣到哭的拍视频上传，抽奖送一年份酸梅汤！"

两人越说越兴奋，老陈看着这对疯狂组合，默默擦了把汗。

一周后，乐薇办公室。

"这就是你们的救命稻草？"乐薇晃着样品罐，"碳酸饮料市场早就饱和了。"

乐键抢过罐子"啪"地打开："尝一口会死啊？"

乐薇勉为其难地抿了一口，眉头微动。

谭楷乘胜追击："我们已经谈妥了海底捞的独家供应，下个月还会上线’辣度挑战’抖音活动。"

乐薇放下罐子："预算？"

"比裁员省30%。"谭楷递上报表，"而且能保住核心团队。"

办公室里安静得可怕。乐键紧张得直抠沙发扶手。

终于，乐薇站起身："三个月。"她拿起外套往外走，"做不到预期销量，我亲自来裁。"

门关上后，乐键长舒一口气，瘫在沙发上："吓死我了..."

谭楷好笑地看着他："你姐其实挺关心你的。"

"哈？"

"她刚才喝的是你的专属版本——你喜欢的甜度，多加5%蜂蜜。"

乐键愣住了："你怎么知道？"

"她偷偷告诉我的。"谭楷指了指门口，"还说要给你带小时候最爱吃的龙须糖，但怕你觉得幼稚。"

乐键的耳朵慢慢红了。他抓起抱枕捂住脸，声音闷闷的："...不许告诉她我知道了！"

新品发布会当天。

会场人头攒动，乐键罕见地穿了正装，正在台上侃侃而谈。谭楷在后台核对流程，突然被人拍了拍肩。

乐薇递给他一杯咖啡："你比我想象的能干。"

谭楷接过咖啡："乐总很聪明，只是需要有人拉住缰绳。"

"我查过你。"乐薇突然说，"名校毕业，创业失败，负债累累。"她锐利的目光直视谭楷，"留在我弟弟身边，到底图什么？"

谭楷看向台上神采飞扬的乐键，轻声道："大概是因为...他是第一个相信我能翻身的人。"

乐薇意味深长地笑了："希望你说到做到。"她放下一个文件夹，"这是新加坡分公司的调令，年薪百万。"

谭楷震惊地抬头。

"别急着拒绝。"乐薇走向门口，"等发布会结束再决定。"

台上，乐键正好说到激动处，一把将谭楷拽上台："这款产品的功臣是我助理！让他来说两句！"

刺眼的灯光下，谭楷看着乐键亮晶晶的眼睛，突然明白了自己的答案。

他接过话筒，只说了一句话："这款饮料的名字叫’薇风’——取自乐薇总监的’薇’，感谢她一直以来的鞭策。"

全场掌声雷动。乐薇在台下挑眉，乐键则完全呆住了。

下台后，乐键一把揪住谭楷的领子："你什么时候跟我姐这么熟了？！"

谭楷笑而不语，把调令塞进他手里。乐键看完，脸色瞬间变了："你要走？"

"你觉得呢？"

乐键死死攥着文件，指节发白。突然，他扭头冲进休息室，"砰"地关上门。

谭楷跟进去，发现乐键正对着墙生闷气。

"喂。"

"滚！"

谭楷站在他背后，轻轻的把手搭在对方肩膀上："老板，你好像忘了件事。"

"...什么？"

"我的卖身契。"谭楷轻笑，"一百五十万，记得吗？"

乐键转身，眼眶有点红："...谁要留你！爱去哪去哪！"

"那不行。"谭楷掏出手机，给乐薇发了条消息：【谢谢赏识，但我选择留下。】

发送成功后，他冲乐键晃晃屏幕："现在，能去庆功宴了吗？老板？"

乐键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扑上来就是一个熊抱："...算你识相！"

窗外，新品"薇风"的巨幅广告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第九章行业展会的对决

谭楷正在整理展位样品，后背突然被戳了一下。

"喂，"乐键鬼鬼祟祟地凑过来，"看见那边穿蓝西装的老头没？"

谭楷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个花白头发的老者被众星捧月般围在中间，胸前挂着"名誉会长"的证件。

"刘氏集团的创始人？"

"对，就是上次灌我酒的刘总他爹。"乐键咬牙切齿，"老东西去年在行业峰会上说乐氏’不思进取，迟早被淘汰’。"

谭楷了然："所以你今天非要带我来展会，就为了这个？"

乐键露出小虎牙："等会儿有论坛环节，你上去怼死他。"

"我？"

"你可是985高材生！"乐键拍他肩膀，"再说了，我这张脸太显眼，容易被认出来。"

谭楷刚要反驳，主持人已经宣布论坛开始。乐键二话不说把他往前一推："去吧，皮卡丘！"

论坛现场。

刘老爷子正在高谈阔论："传统饮料行业要坚守本心，不要学某些企业搞什么电竞联名，哗众取宠..."

主持人突然插话："我们正好请到了乐氏饮料的代表，谭楷先生！"

全场目光齐刷刷射来。谭楷硬着头皮上台，余光瞥见乐键在台下疯狂比大拇指。

刘老爷子眯起眼睛："年轻人，听说你们搞了个气泡酸梅汤？"

"是的，市场反响不错。"

"哼，投机取巧！"老爷子一拍桌子，"饮料的核心是口感！是品质！不是这些花里胡哨的营销手段！"

台下响起零星掌声。谭楷不慌不忙地调出ppt："正好，我们做了个双盲测试。"

大屏幕上出现一组数据：在18-35岁消费者中，气泡版酸梅汤的口感评分比传统版高出27%。

"至于品质，"谭楷点开下一页，"这是sgs检测报告，我们的新品糖分降低30%，但风味物质含量翻倍。"

会场渐渐安静。刘老爷子脸色越来越难看。

"最后，"谭楷突然切换到一个熟悉的包装，"这是刘氏去年偷偷研发的气泡凉茶样品——可惜测试时消费者说像’漱口水’，所以没上市。"

全场哗然。刘老爷子猛地站起来："你这是商业间谍！"

"公开专利查询就能找到的信息，算什么间谍？"谭楷微笑，"顺便一提，我们的新品研发全程都有公证处录像，不存在抄袭可能。"

乐键在台下憋笑憋得直抖，不小心碰倒了易拉塔。哗啦一声巨响，几百罐"薇风"滚得满地都是。

所有人回头，正好看见他蹲在地上手忙脚乱的身影。

刘老爷子冷笑："那位不是乐氏的总裁吗？怎么，不敢亲自上台？"

谭楷面不改色："乐总在亲自体验基层工作——这也是乐氏能精准把握市场需求的原因。"

台下响起热烈掌声。

展会休息室。

乐键笑得直拍大腿："你看见那老头的脸色没？跟吃了苍蝇似的！"

谭楷松了松领带："满意了？"

"超级满意！"乐键突然勾住他脖子，"走，带你去庆功！"

这个突如其来的拥抱让谭楷心跳漏了半拍。乐键身上淡淡的柑橘香混着展会人潮的喧嚣，莫名让人安心。

"两位请留步。"

一个西装笔挺的中年男人拦住去路。谭楷认出他是行业龙头"清泉集团"的副总。

"我们林董想请乐总吃个饭。"

乐键皱眉："现在？"

"专车已经在等了。"

谭楷警觉地碰了碰乐键的手肘——清泉集团向来和刘氏交好，这顿饭恐怕是鸿门宴。

乐键却笑了："行啊，正好饿了。"

五星级酒店包厢。

清泉集团的林董事长是个笑眯眯的胖子，活像尊弥勒佛。他热情地给乐键夹菜："年轻人有魄力！我就欣赏你这样的！"

乐键开门见山："林董找我有事？"

"哎呀，就是叙叙旧。"林董给两人倒酒，"听说你们和刘氏有点小摩擦？我可以当和事佬嘛！"

谭楷在桌下踢了乐键一脚——果然来当说客的。

乐键晃着酒杯："林董和刘老爷子关系这么好？"

"几十年的交情了。"林董叹气，"老爷子年纪大了，有些固执...但刘氏的实力摆在那儿，何必两败俱伤呢？"

他推过来一份文件："这是刘氏最新的合作方案，价格比上次高20%。年轻人要懂得见好就收啊！"

乐键看都没看："林董，您知道乐氏为什么能活九十多年吗？"

"啊？"

"因为我们从不把命运交到别人手上。"乐键放下酒杯，"替我谢谢刘总好意，不过..."

他搂住谭楷的肩膀："有这位定海神针在，乐氏还能再活九十年。"

林董的笑容僵在脸上。

回程的车上。

乐键瘫在副驾驶："累死了...这帮老狐狸真难缠。"

谭楷专心开车："你拒绝得这么干脆，不怕他们联手打压？"

"怕什么？"乐键摇下车窗，夜风拂乱他的头发，"大不了从头再来。"

路灯的光影在他脸上明明灭灭。谭楷突然想起第一次见面时，那个穿着恐龙睡衣骂他"书呆子"的纨绔少爷。

"看什么看？"乐键凶巴巴地瞪他。

"看你好看。"谭楷脱口而出。

车内瞬间安静。乐键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他猛地扭过头："...神经病！"

谭楷也愣住了——自己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尴尬的气氛持续到公寓楼下。乐键跳下车就往电梯冲，谭楷慢吞吞地锁车，突然听见一声惊叫。

"谭楷！快来！"

乐键站在电梯口，面前是一个半人高的纸箱。箱子里传来微弱的"喵呜"声。

谭楷蹲下身，对上一双湛蓝的圆眼睛——是只瘦骨嶙峋的布偶猫，脖子上挂着纸条：【求好心人收养】

乐键已经掏出手机查宠物店地址："得先带它做检查...你说叫什么名字好？"

"‘会长’怎么样？"谭楷指了指猫高傲的小表情，"跟今天那个刘老爷子一模一样。"

乐键哈哈大笑，之前的尴尬一扫而空。他小心翼翼地把猫抱起来："走，回家！"

夜风吹散浮云，月光照亮三人——不，两人一猫的身影。谭楷突然觉得，这样的日子似乎也不错。

深夜的宠物医院。

兽医做完检查："除了营养不良没什么大问题，大概一岁左右，已经绝育了。"

乐键如释重负，挠着猫咪下巴："听到没，会长？你健康得很！"

猫咪高冷地别过头。

回程路上，乐键抱着猫突然说："今天...谢了。"

"嗯？"

"要不是你，我可能真会签那个狗屁协议。"乐键低头蹭了蹭猫耳朵，"有时候我觉得...你比我更适合当总裁。"

谭楷心头一热："知道我为什么愿意留下吗？"

"因为卖身契？"

"因为只有在你这里，我的想法会被认真对待。"谭楷看着前方的红灯，"创业失败后，所有人都说我’眼高手低’...除了你。"

乐键安静了一会儿，突然把猫塞到他怀里："那...送你个礼物！"

"这不是你要养的吗？"

"我出钱你出力嘛！"乐键理直气壮，"猫粮猫砂都记我账上，但铲屎归你！"

猫咪在谭楷臂弯里打了个哈欠，一脸嫌弃。

谭楷无奈地笑了："行，我的总裁大人。"

第十章假戏真做的生日宴

谭楷盯着手机日历上的提醒，眉头微蹙——【乐键生日，准备礼物】。

他翻遍购物网站也没找到合适的，最后鬼使神差地点开乐键的微博小号，发现这小孩最近疯狂转发某奢侈品牌新出的限量版游戏机。

"五万八......"谭楷看着价格标签，默默关掉页面。助理工资根本负担不起，更何况他还背着债。

办公室门突然被推开，乐键风风火火冲进来："晚上跟我回家吃饭！"

"今天？"

"我爸非要搞什么生日宴。"乐键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烦死了，一堆亲戚等着看笑话。"

谭楷合上电脑："需要我准备什么？"

"装得像个人就行。"乐键扔给他一个纸袋，"衣服换好，六点车库见。"

纸袋里是一套低调奢华的深灰色西装，面料手感好得惊人。谭楷突然意识到——这可能是乐键第一次送他礼物。

乐家别墅，宴会厅。

水晶灯下觥筹交错，乐键被七大姑八大姨围在中间，像个展示品。谭楷端着香槟站在角落，观察这个陌生的豪门世界。

"你就是小键的助理？"一个穿旗袍的贵妇走近，"听说你是名校毕业？怎么沦落到当保姆了？"

谭楷还没回答，乐键突然出现，一把搂住他的腰："二姨，介绍一下，这是我男朋友谭楷。"

"噗——"谭楷一口香槟全喷在乐键定制西装上。

全场寂静。乐键面不改色，甚至亲昵地擦了擦他嘴角："害羞什么？都在一起三个月了。"

谭楷瞪大眼睛，用眼神传递信息：【你疯了吗？！】

乐键掐了掐他的后腰，同样用眼神回复：【配合我！】

乐父坐在轮椅上，目光如炬："小键，过来。"

乐键拽着谭楷走过去，手心全是汗。

"什么时候的事？"

"上...上季度新品发布会那天。"乐键硬着头皮编，"他熬夜帮我改方案，突然就...那什么了。"

谭楷差点咬到舌头——这什么烂剧本！

乐父盯着两人交握的手，突然笑了："有个人照顾你，挺好。"

乐键懵了："啊？"

"比你姐强，三十多了还不结婚。"乐父拍拍轮椅扶手，"谭楷是吧？有空多来家里吃饭。"

谭楷机械地点头，大脑完全宕机。

阳台逃生。

趁着众人注意力转移，谭楷把乐键拽到花园："你最好有个合理的解释！"

乐键灌了口红酒："我二姨非要给我介绍对象，对方是刘氏集团的小女儿！"

"所以你就拿我当挡箭牌？"

"急中生智嘛！"乐键理直气壮，"再说了，你工资谁发的？年终奖还想不想要了？"

夜风吹乱乐键的刘海，西装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精致的锁骨。谭楷突然发现，这个平时张牙舞爪的小孩，在月光下竟有几分脆弱的美感。

"看什么看！"乐键凶巴巴地瞪他。

谭楷鬼使神差地伸手，拂去他肩上的花瓣："演技太差，差点穿帮。"

乐键愣住了，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他猛地后退一步："...要你管！"

屋内传来乐父的声音："小键！来切蛋糕！"

乐键如蒙大赦，转身就跑，差点被台阶绊倒。谭楷下意识去扶，却被他甩开："别...别动手动脚的！戏都演完了！"

谭楷看着空空如也的手掌，突然觉得心里也空了一块。

生日蛋糕环节。

三层高的蛋糕上插着"23"字样的蜡烛。乐键在众人起哄下许愿，睁眼时正好对上谭楷的目光。

他迅速别过脸："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许愿啊！"

乐父笑呵呵地切蛋糕："小谭啊，听说你们住一起？"

"咳！"乐键被奶油呛到，"爸，你在说什么！"

"年轻人要懂得节制。"乐父意有所指，"当然，公司的事情还是要放在首位。"

谭楷："......"

乐键："............"

乐薇突然出现，递给谭楷一个红包："见面礼。"

谭楷尴尬得脚趾抠地："乐总监，这真的只是..."

"拿着。"乐薇压低声音，"我知道是假的，但老爷子高兴，别扫兴。"

乐键在旁边疯狂使眼色。谭楷只好收下，红包厚得吓人。

返程的车上。

乐键抱着红包和礼物堆满后座，时不时偷瞄开车的谭楷。

"有话就说。"谭楷目视前方。

"那个...谢了。"乐键抠着安全带，"红包分你一半。"

谭楷摇头："不用。"

"两万六呢！真不要？"

"不要。"

乐键撇嘴："装什么清高...哦对了，这个给你。"

他扔过来一个小盒子。谭楷单手打开，是那台五万八的限量游戏机。

"本来想自己玩的，"乐键看着窗外，"看你今天演技不错的份上...赏你了。"

谭楷握紧方向盘："你知道我买不起贵重的回礼。"

"谁要你回礼了！"乐键炸毛，"我乐键送出去的东西，从来不在乎..."

"但我在乎。"

车内突然安静。

谭楷把车停在路边，认真地看着乐键："我有个更好的礼物。"

乐键警惕地往后缩："干嘛？我警告你别肉麻..."

谭楷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我家祖传的酸梅汤配方。"

乐键瞪大眼睛："你不是说创业失败后弄丢了吗？"

"骗你的。"谭楷苦笑，"当时觉得没脸见人...现在想想，与其烂在手里，不如给真正懂它价值的人。"

乐键接过钥匙——上面挂着个小u盘。他的手指微微发抖："你知道这值多少钱吗？"

"知道。"谭楷重新发动车子，"所以别再说我装清高。"

夜风吹进车窗，乐键低头摆弄u盘，刘海遮住了表情。但谭楷分明看到，一滴水珠落在了那个小小的金属上。

深夜的公寓。

会长猫咪嫌弃地看着两个醉醺醺的人类。乐键抱着游戏机大呼小叫："联机！现在就联机！"

谭楷无奈地插上手柄："明天还要上班..."

"我是老板我说了算！"乐键把另一个手柄塞给他，"输的人学猫叫！"

结果三局下来，乐键连跪。他耍赖地扑到谭楷背上："不算！你作弊！"

柑橘香气混着酒气扑面而来。谭楷下意识扶住他的大腿，触感温热。两人同时僵住。

乐键触电般跳开，耳根通红："...我困了！"

他逃也似的冲进卧室，"砰"地关上门。

谭楷看着紧闭的房门，突然笑了。他轻轻摸了摸猫咪的脑袋："你主人真难懂。"

会长高贵冷艳地"喵"了一声，甩着尾巴走了，留下谭楷一个人对着游戏屏幕发呆。

手机震动，乐键发来微信：【明天穿正式点，跟我去个地方。】

谭楷回复：【又装男朋友？】

对方正在输入很久，最后只发来一个字：

【滚！】

第十一章直播翻车事件

谭楷盯着电脑屏幕上不断跳动的数字，眉头越皱越紧——乐键的直播间观看人数已经突破50万，但弹幕内容却越来越不对劲。

【就这？五毛钱特效也好意思卖20块？】

【主播自己都不敢多喝吧哈哈哈】

【退货！根本不像广告说的那么好喝！】

镜头前的乐键还在强撑笑容："家人们，这款气泡酸梅汤真的零添加..."

突然一个特效烟花在屏幕炸开，有人连刷十个火箭，附带醒目留言：【难喝到吐！骗子！】

直播间的差评瞬间呈指数级增长。

谭楷立刻拨通技术部电话："马上切断直播！"

总裁办公室。

乐键一脚踹翻垃圾桶："肯定是有人带节奏！我们产品怎么可能难喝到吐？"

公关总监擦着汗："乐总，差评已经蔓延到电商平台了，三小时退货申请超过2000单..."

"查！给我查是谁在搞鬼！"

谭楷默默递上一份资料："不用查，是刘氏旗下的mcn机构。"

乐键翻看资料，脸色越来越难看。原来刘氏雇佣了大量水军，还买通了几个美食博主同步发布差评视频。

"王八蛋！"乐键把资料摔在桌上，"他们那个破凉茶都快馊了，还敢黑我们？"

谭楷按住他发抖的手："现在发火没用，关键是怎么挽回局面。"

乐键突然抬头："再开一场直播。"

"什么？"

"我亲自喝给所有人看！"

谭楷皱眉："太冒险了，万一..."

"没有万一。"乐键眼神倔强，"你去准备十箱产品，再联系几个权威检测机构。"

深夜的直播间。

乐键换了件简单的白t恤，素颜出镜。弹幕立刻炸锅：

【哟，太子爷亲自洗地？】

【又要演什么苦情戏？】

乐键没理会嘲讽，直接拆开一箱酸梅汤："今天不做推销，只做实验。"

他拿出ph试纸、糖度仪等专业工具，当场检测各项指标。谭楷在旁边配合展示检测报告，两人默契得像排练过无数次。

"含糖量5.2%，比可乐低一半。"乐键对着镜头举起检测结果，"现在，我随机抽一箱，全部喝完。"

谭楷一惊——这不在计划内！他急忙小声提醒："你胃不好..."

乐键置若罔闻，拿起第一瓶一饮而尽："第一瓶，原味。"

弹幕开始变化：

【卧槽，玩真的？】

【这表情不像演的...】

第二瓶、第三瓶...乐键的额头渗出细汗，但手很稳。喝到第八瓶时，他的脸色已经发白。

谭楷看不下去了，一把抢过第九瓶："剩下我喝。"

乐键想阻拦，却打了个嗝，顿时满脸通红。弹幕瞬间欢乐起来：

【哈哈哈被气泡撑到了！】

【这反应装不出来吧？】

谭楷面不改色地连干三瓶，最后举起空瓶："现在信了吗？"

直播间人数突破百万，#乐键真喝#冲上热搜。

凌晨两点的医院。

乐键躺在急诊室挂水，还不忘刷手机："看！差评少了一半！"

谭楷黑着脸削苹果："12瓶冰镇饮料，你是嫌胃穿孔来得太慢？"

"值了！"乐键得意地晃着脚，"明天销量肯定..."

他突然捂住胃部，疼得蜷缩起来。谭楷立刻按铃叫护士，却被乐键拉住："别...别大惊小怪..."

月光从窗帘缝隙漏进来，照在乐键惨白的脸上。谭楷心脏像被无形的手攥紧，轻声问："为什么这么拼？"

乐键沉默了很久："记得我爸说过什么吗？乐氏还能活多久，全看我..."

"那也不能拿命赌！"

"谭楷，"乐键突然笑了，"你知道我生日许了什么愿吗？"

"什么？"

"希望有一天...你能真心实意地叫我一声老板。"

谭楷怔住了。

乐键闭上眼睛："不是因为我发你工资...而是因为...你认可我..."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终于沉沉睡去。谭楷轻轻拂开他额前的碎发，喉结动了动，终究没说出那句话。

三天后，逆风翻盘。

直播事件的后续效应远超预期。不仅销量回升，#良心企业家#的话题更是刷屏全网。

乐薇突然出现在总裁办公室，扔下一份文件："刘氏股价大跌，我们可以趁机收购他们的华南渠道。"

乐键惊喜抬头："爸同意了？"

"他让你全权决定。"乐薇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谭楷，"多亏某人的危机公关。"

等乐薇离开，乐键兴奋地蹦起来："听见没？我爸让我全权决定！"

谭楷笑着点头："嗯，长大了。"

"什么长大了！"乐键扑过来勒他脖子，"我本来就是总裁好吗！"

柑橘香气扑面而来，谭楷下意识扶住他的腰。两人距离近得能数清睫毛，乐键突然像触电般弹开，耳根通红："...晚上庆功宴，不准迟到！"

谭楷看着落荒而逃的背影，摸了摸脖子上残留的温度，若有所思。

庆功宴上。

市场部的小李喝高了，大着舌头问："谭助理，那天你喝三瓶的时候，是不是偷偷兑水了？"

全场哄笑。谭楷还没回答，乐键先炸了："放屁！我亲眼看着他喝的！"

"乐总这么护着谭助理啊？"小李挤眉弄眼，"听说你们在见家长了？"

乐键一口酒喷出来："谁、谁说的？！"

"全公司都知道了啊！"小李掏出手机，"你看，乐董发的朋友圈..."

谭楷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乐键抢过手机，脸色五彩缤纷："我爸什么时候加的你微信？！"

现场笑成一团。乐键羞愤交加，拽起谭楷就往外跑："不吃了！回家！"

夜风中的停车场。

乐键气呼呼地踢着石子："完了，这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谭楷突然问："为什么要洗清？"

"啊？"

"我觉得挺好。"谭楷拉开车门，"至少你二姨不会再介绍刘家千金了。"

乐键呆在原地，脸慢慢涨红："你...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谭楷系好安全带，"上车吧，男朋友。"

乐键像只炸毛的猫，同手同脚地绕到副驾驶，一路上都在用手机敲字，打了又删。

等红灯时，谭楷瞥见他正在搜索：【如何分辨直男开玩笑和真心话】

谭楷嘴角微扬，假装没看见。

公寓楼下。

一个熟悉的身影让两人同时僵住——赵城蹲在花坛边，满脸阴郁。

"哟，小两口回来了？"他阴阳怪气地站起来，"谭楷，你混得不错啊，都傍上真豪门了。"

乐键下意识挡在谭楷前面："钱不是给过你了吗？"

"那点钱哪够啊。"赵城露出贪婪的笑容，"听说乐氏最近风生水起...再赞助个百八十万呗？"

谭楷冷着脸："报警吧。"

"报啊！"赵城突然掏出一沓照片，"先把这些给媒体欣赏下？"

照片上赫然是庆功宴时，乐键拽着谭楷手腕的亲密镜头。

乐键脸色大变："你跟踪我们？"

"商业社会嘛，信息就是金钱。"赵城咧嘴一笑，"’乐氏总裁同性恋情曝光’，这标题能卖多少钱？"

谭楷握紧拳头，却被乐键拦住。

"要多少钱？"乐键平静地问。

"两百万，买断底片。"

"行。"乐键掏出手机，"不过我有个条件。"

赵城眼前一亮："什么条件？"

"把这些照片，"乐键突然笑了，"发到《财经周刊》的爆料邮箱。"

赵城和谭楷同时愣住。

"标题我帮你想好了。"乐键搂住谭楷的肩膀，对着镜头比耶，"’乐氏总裁与男友力破分手传闻’。"

闪光灯亮起的瞬间，谭楷听到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声。

第十二章暴雨中的暂停键

谭楷盯着电脑屏幕上的董事会决议邮件，头脑一片空白——

【经表决通过，暂停乐键总裁职务，由乐薇暂代，即日生效。】

办公室外传来嘈杂的争执声，他刚推开门，一份文件夹就擦着耳边飞过，"啪"地砸在墙上。

"你们早就计划好了是吧？"乐键的声音嘶哑得可怕，"趁我爸去瑞士疗养，联合外人搞政变？"

张副总站在会议室中央，脸上带着虚伪的遗憾："小乐总，这都是为了公司大局。您最近的投资决策实在太冒进了..."

乐薇冷着脸打断："乐键，先回家冷静几天。"

暴雨拍打着落地窗，乐键站在光影交界处，白衬衫被汗水浸透了大半。谭楷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他——像只被族群抛弃的幼兽，倔强却孤立无援。

"走就走。"乐键抓起外套，撞开人群往外冲，"这破公司爱谁管谁管！"

谭楷快步跟上，在电梯口被乐薇拦住："让他一个人静静。"

"他在发烧。"谭楷压低声音，"昨晚直播喝太多冰饮，今早体温38.2℃。"

乐薇眼神微动，最终叹了口气："...别让他做傻事。"

乐键冲进雨幕，谭楷抓了把伞追出去。

"滚开！"乐键甩开他的手，"不用你可怜！"

伞被狂风掀翻，两人瞬间淋成落汤鸡。乐键的刘海贴在额前，嘴唇因高烧泛起不正常的嫣红。谭楷直接拽过他的手腕："车在那边！"

"我说了不用——"

"乐键！"谭楷突然吼出声，"你他妈能不能别总逞强！"

雨声吞没了回音。乐键愣在原地，任由谭楷把他塞进副驾驶。

车内暖气开到最大，乐键蜷缩在座位上发抖。谭楷从后备箱找出毛巾，动作粗鲁地擦着他湿透的头发："明知道自己胃不好还喝冰的，明知道董事会虎视眈眈还往枪口上撞，你是不是——"

话没说完，乐键突然栽进他怀里。

滚烫的额头抵在肩窝，谭楷瞬间噤声。乐键的呼吸灼热急促，手指无意识地揪住他的衣角："...他们凭什么..."

声音轻得像声叹息。

谭楷僵着身子不敢动，最终小心翼翼地环住他："我们先回家。"

公寓里，兵荒马乱。

体温计显示39.1℃。谭楷翻遍药箱只找到过期感冒药，正打算出门买，乐键却拉住他："别走..."

"你烧糊涂了。"

"我没病！"乐键挣扎着坐起来，"他们就是嫌我年轻...嫌我不按规矩来..."

谭楷按住他："躺好。"

"你知道最可笑的是什么吗？"乐键突然笑了，"刘氏那个渠道收购案，根本是张副总做的局！他早就——"

一阵剧烈咳嗽打断了他的话。谭楷连忙倒了杯温水，乐键却挥手打翻，玻璃杯碎了一地。

"...对不起。"乐键盯着地上的碎片，声音突然哽咽，"我搞砸了..."

水珠从发梢滴落，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谭楷沉默地收拾残局，突然说："没砸。"

"什么？"

"气泡酸梅汤销量同比涨了210%，电竞渠道铺货率第一，沃尔玛追加了三倍订单。"谭楷掰着手指细数，"这叫搞砸？"

乐键呆呆地看着他。

"至于董事会..."谭楷拿出平板调出一组数据，"张副总过去半年有17笔异常资金往来，对象全是刘氏关联账户。"

乐键猛地抢过平板："你怎么不早说！"

"早说你就能忍到收集完证据再掀桌？"谭楷挑眉，"乐总，您那暴脾气自己心里没数？"

乐键噎住，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点血色。他低头翻看证据，突然问："...你早就准备这些了？"

"从你第一次被灌酒就开始查了。"谭楷拿出退烧药，"现在能吃药了吗？大总裁？"

乐键乖乖吞下药片，小声嘟囔："...我都被停职了。"

"暂时的。"谭楷扯过被子把他裹成蚕蛹，"等你退烧，我们杀回去。"

"我们？"

"不然呢？"谭楷故意学他平时的语气，"我可是签了卖身契的。"

乐键把半张脸埋进被子，只露出一双亮晶晶的眼睛。谭楷假装没看见他发红的耳尖，起身去厨房煮粥。

深夜，谭楷被急促的电话铃惊醒。乐薇的声音带着罕见的激动："张副总连夜出国了！"

他瞬间清醒："出国？什么情况？"

"你们提供的证据我转给了经侦，没想到他这么快收到风声。"乐薇冷笑，"做贼心虚。"

窗外雨停了，月光透过纱帘洒在地板上。谭楷轻手轻脚走进卧室，发现乐键正抱着笔记本电脑工作，额头还贴着退热贴。

"你姐刚来过电话。"

"我知道。"乐键头也不抬，"正在查张副总最后接触的人。"

屏幕上是张副总飞的航班信息和出入境记录。谭楷皱眉："你什么时候黑了机场系统？"

"发烧又不影响我敲代码。"乐键得意地扬起下巴，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谭楷夺过电脑："你还发着烧，现在是睡觉时间。"

"等等！这个ip地址——"

"乐键。"谭楷直接关机，"你爸把公司交给你，不是让你玩命的。"

月光下，两人无声对峙。最终乐键泄气般倒回枕头："...那你陪我躺会儿。"

谭楷心跳漏了半拍："...什么？"

"万一我半夜烧晕过去呢！"乐键凶巴巴地拽过他，"助理的职责之三——确保老板活着！"

单人床挤得厉害，乐键滚烫的背脊紧贴着他的胸膛。谭楷僵着身子不敢动，直到听见均匀的呼吸声。

他轻轻拨开乐键额前的碎发，指尖在退热贴边缘徘徊，最终只是叹了口气："...傻子。"

第二天清晨。

谭楷被手机震动吵醒，发现乐键正躺在他旁边睡得香甜，体温已经降了下来。他小心翼翼掀开被子，接起电话。

"谭助理！"公关总监的声音充满惊喜，"张副总涉嫌商业贿赂的新闻上热搜了！"

谭楷皱眉："我们还没发布..."

"是清泉集团爆料的！他们和刘氏彻底撕破脸了！"

乐键迷迷糊糊睁开眼："...出什么事了？"

谭楷把手机递给他："你的生日愿望要实现了。"

乐薇发来的监控截图显示——昨天暴雨中，清泉集团的林董亲眼目睹张副总与刘总密会。

乐键猛地坐起来，又因为头晕栽回枕头上："...所以林老头是在试探我？"

"他女儿去年被刘家退婚，看来这仇记到现在。"谭楷扶住他，"董事会十点召开紧急会议，你现在还能去吗？"

乐键跳下床，差点被被子绊倒："当然要去！我要看那群老东西怎么跪着求我回来！"

他冲进浴室，又探出头："谭楷！把领带拿给我！要最贵的那条！"

谭楷看着那个精神抖擞的背影，突然笑了。

暴雨过后，阳光正好。

第十三章老客户的棋局

谭楷将车停在老城区巷口，皱眉看着导航上"前方道路狭窄"的提示。副驾驶的乐键已经迫不及待解开安全带："就停这儿，走进去！"

"你确定是这里？"谭楷打量着斑驳的墙面上"福隆批发部"的褪色招牌，"这可是乐氏最大的经销商？"

乐键难得穿了正装，却把袖子挽到手肘，露出纤细的手腕："老周做了三十年饮料批发，华东地区70%的小超市都是他供货。"他压低声音，"董事会那群老狐狸不是嫌我年轻没经验吗？搞定老周，就等于搞定半个传统渠道。"

推开玻璃门，扑面而来的是陈年纸箱和茶叶混合的气味。柜台后坐着个戴老花镜的老头，头也不抬："要什么自己拿，扫码付款。"

"周叔！"乐键突然换了副面孔，笑容甜得像抹了蜜，"我是乐家的小子，小时候还偷喝过您柜台上试饮的ad钙奶呢！"

老周猛地抬头，镜片后的眼睛眯成缝："...乐明扬的儿子？"

"对对对！"乐键变魔术似的从背后拎出两瓶老包装酸梅汤，"特地给您带的，九十年代那批的库存，最后两瓶了。"

谭楷挑眉——这家伙什么时候准备的？

老周的表情松动了几分，慢悠悠起身："进来吧，正好泡了茶。"

狭小的仓库隔间里，老周摆开象棋棋盘："会下吗？"

乐键撸起袖子："不敢，您得让我个车！"

谭楷在桌下踢了他一脚。

三局过后，乐键被杀得片甲不留。老周啜着茶，悠悠道："你爸当年让我两个马都能赢。"

乐键盯着棋盘突然说："周叔，您知道为什么我爸那代人的生意能做这么大吗？"

"嗯？"

"因为他们会把经销商当家人。"乐键指着棋盘，"就像这卒子，过了河就能当车使。"

老周笑了："小滑头，想要什么直说。"

乐键正色道："我想重启’怀旧系列’，用九十年代配方和包装，只在传统渠道销售。"

"现在年轻人都网购了，谁还来我这小破店？"

"年轻人追完网红款，总会回归经典。"乐键翻开手机相册，"您看，这是最近小红书上的怀旧风潮..."

谭楷适时递上准备好的样品——复古玻璃瓶，瓶身上印着九十年代的风景画，瓶盖还是老式的铁皮拉环。

老周摩挲着瓶身，眼神恍惚："...跟你爸当年拿来的一模一样。"

午后的阳光，热烈明亮。

谈判比想象中顺利。老周不仅签了区域独家，还答应牵线其他老派经销商。

回程路上，乐键兴奋地比划："看到没？这叫以退为进！董事会不是嫌我太激进吗？我就给他们看传统渠道的潜力！"

谭楷转动方向盘："你什么时候研究的怀旧营销？"

"上次去我爸书房偷...啊不是，借书的时候。"乐键得意地晃着脑袋，"发现他九十年代的销售笔记，里面全是宝藏。"

阳光透过天窗洒在他脸上，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谭楷突然想起什么："等等，那两瓶古董酸梅汤..."

"从我爸收藏柜里顺的。"乐键吐了吐舌头，"反正他藏了十几箱。"

谭楷无语："要是谈判失败呢？"

"那就再顺两瓶呗。"乐键理直气壮，"儿子继承家业天经地义！"

车载广播突然插播新闻：【乐氏集团前副总张某在机场被控制，涉嫌职务侵占...】

乐键吹了个口哨："我姐动作够快的。"

谭楷瞥见后视镜里自己的嘴角上扬。这个曾经莽撞的少年总裁，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成长。

傍晚的仓库里。

乐键蹲在货架间，对照清单清点怀旧版包装材料。谭楷搬着箱子经过，听见他小声哼着跑调的老歌。

"这么开心？"

"那当然！"乐键跳起来，"知道老周今天给我透露什么吗？刘氏去年就想收购他的渠道网，开价是市值的两倍，老头愣是没卖。"

谭楷放下箱子："为什么？"

"他说..."乐键突然模仿起老周的腔调，"’饮料这行当，讲的是个情分’。"

暮色透过高窗照进来，给乐键的轮廓镀上金边。谭楷鬼使神差地伸手，拂去他肩上的灰尘："你爸会为你骄傲的。"

乐键愣住了，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他猛地后退一步，撞翻了一摞纸箱："...废、废话！我可是乐键！"

纸箱轰然倒塌，扬起一片尘埃。两人隔着飞舞的尘粒对视，不知是谁先笑出了声。

谭楷刚洗完澡，乐键就抱着笔记本电脑冲进来："快看邮件！"

乐薇发来的财报显示：刘氏因渠道萎缩，季度亏损创历史新高。

"还有这个！"乐键点开另一封邮件，是父亲从瑞士发来的简短批示：【怀旧系列方案不错，继续。】

他像个考满分的小学生，眼睛亮得惊人："谭楷！我爸夸我了！"

谭楷擦着头发轻笑："嗯，厉害。"

"你这是什么敷衍态度！"乐键扑上来勒他脖子，"本总裁可是——嗷！"

他脚下一滑，整个人栽进谭楷怀里。沐浴露的薄荷香气瞬间包围了两人，乐键的睡衣领口大开，锁骨处还沾着未干的水珠。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秒。

乐键触电般弹开，电脑差点摔在地上："我、我去睡了！明天还要去见老周介绍的客户！"

谭楷看着那个同手同脚逃走的背影，摸了摸胸口残留的温度，摇头失笑。

窗外，一轮满月高悬。老城区的灯火渐次熄灭，唯有乐氏仓库的灯亮到天明。

第十四章卧底行动

谭楷盯着手中的检测报告，眉头越皱越紧——乐氏最新批次的酸梅汤在抽检中出现了异常微生物指标，但工厂自查却一切正常。

"有人在动手脚。"他将报告推到乐键面前，"而且很可能是内部人员。"

乐键咬着笔帽，眼睛盯着报告上的数据："刘氏那边有什么动静？"

"他们上周刚换了质检总监，是从我们厂挖走的王工。"

"果然！"乐键猛地拍桌，"那老头最清楚我们的生产流程。"他转着椅子，"得想办法混进刘氏工厂看看。"

谭楷合上文件夹："我已经联系好了，明天你去见老周介绍的客户，我去刘氏应聘。"

"不行！"乐键直接跳起来，"太危险了！"

"你这张脸在饮料行业谁不认识？"谭楷反问，"难道要乐总亲自去当流水线工人？"

乐键噎住，突然露出狡黠的笑容："谁说我要当工人了？"

次日清晨，刘氏工厂门口。

谭楷看着眼前的"保洁大妈"，太阳穴直跳。

乐键头戴灰白假发，穿着臃肿的保洁制服，脸上画着夸张的皱纹，正得意地冲他挑眉："怎么样？认不出来吧？"

"......"谭楷深吸一口气，"你从哪搞来的这身行头？"

"影视城借的。"乐键压低声音，"我打听过了，刘氏最近在招清洁工，管得最松。"

谭楷看着他蹩脚的伪装——假发歪到一边，粉底液和脖子明显色差，走路姿势还是那个嚣张的大少爷——这要是能混进去，刘氏的保安可以直接开除了。

"听着，"谭楷按住他的肩膀，"我应聘的是质检员，能接触核心区域。你就在外围转转，别惹事，明白吗？"

乐键不满地撇嘴："你是在教老板做事？"

"我是在救某个白痴的命。"谭楷把他歪掉的假发扶正，"要是穿帮了，就说是我胁迫你的。"

乐键突然安静下来，定定地看着他："...谭楷。"

"嗯？"

"你才是白痴。"

谭楷穿着崭新的白大褂，跟随质检主管熟悉流程。透过走廊窗户，他看见乐键推着保洁车在厂区晃悠，时不时鬼鬼祟祟地东张西望，演技浮夸得令人窒息。

"新来的，"主管突然问，"听说你在乐氏干过？"

谭楷后背一紧："只是实习。"

"正好。"主管递给他一份文件，"看看这个配方，和乐氏的有什么区别。"

文件上是刘氏新研发的凉茶配方，但有几处明显抄袭了乐氏的工艺。谭楷不动声色地指出几个无关痛痒的区别，心里暗惊——刘氏居然连乐键最新研发的气泡技术都偷到了。

走廊突然传来喧哗声。谭楷抬头，看见几个保安押着个"老太太"往办公室走——乐键的假发掉了一半，正用不知哪学的方言破口大骂。

"抓住个商业间谍！"保安兴奋地喊，"在原料库拍照呢！"

谭楷的血液瞬间凝固。

保安室里。

"我就是好奇嘛！"乐键操着一口蹩脚的方言，"俺乡下人没见过大工厂..."

保安队长冷笑："卸了妆再说！"

谭楷在门外急中生智，突然大喊："质检室着火了！"

趁乱他溜进保安室，一把拉起乐键："跑！"

两人在错综复杂的厂房里狂奔，身后是此起彼伏的"抓住他们"。乐键边跑边笑："刺激！像不像警匪片？"

"闭嘴！"谭楷拽着他拐进货梯，"你疯了吗？原料库有监控！"

"但我拍到了这个。"乐键得意地晃了晃手机——画面里，几个工人正往乐氏的原料桶上贴标签，"看！他们调包了我们的货！"

谭楷倒吸一口冷气。原来乐氏的抽检问题是这样来的——刘氏买通运输环节，中途调换部分原料，再贴上乐氏的标签鱼目混珠！

电梯突然一震，停在半空。乐键脸色变了："...他们切断了电源？"

黑暗笼罩了狭小的空间。谭楷摸出手机，没有信号。乐键的呼吸声在耳边越来越急促："谭、谭楷...我有点..."

"幽闭恐惧症？"谭楷摸到他冰凉的手。

"...才没有！"乐键嘴硬，却下意识抓紧了他的袖子。

谭楷打开手机闪光灯，发现乐键的妆已经花成鬼脸，假发也不知所踪。他忍不住笑出声："乐总，您现在像只掉进面粉袋的流浪猫。"

"还笑！"乐键气呼呼地抹脸，结果把眼线糊得更夸张，"要是死在这儿，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放心。"谭楷脱下白大褂垫在地上，示意他坐下，"我计算过，货梯故障会自动触发报警，最多困一小时。"

乐键将信将疑地坐下，突然"哎哟"一声——跑丢了一只鞋的脚踝已经肿成馒头。

谭楷叹气，单膝跪地检查伤势："扭伤。早让你别穿这双皮鞋。"

"谁知道要跑路啊！"乐键疼得龇牙咧嘴，"轻点！"

昏暗的光线里，谭楷捧着他的脚踝轻轻按摩。乐键突然不说话了，只有呼吸声在密闭空间里格外清晰。

"...你还会这个？"

"大学田径队学的。"谭楷头也不抬，"安静点，我在数你的心跳。"

"啊？"

"通过脉搏判断伤势。"谭楷面不改色地撒谎，其实耳根已经发烫——这小混蛋的心跳快得像擂鼓。

正如谭楷所料，不到四十分钟电梯就恢复了运行。两人溜出厂区时，夕阳已经西沉。

乐键一瘸一拐地走着，突然拽住谭楷："等等！证据还没拷完！"

"够了。"谭楷晃了晃手机，"我刚才黑进了他们的质检系统，下载了全部篡改记录。"

乐键瞪大眼睛："你什么时候——"

"你演戏的时候。"谭楷扶住他，"乐总，下次卧底能提前说一声吗？"

乐键撇嘴："提前说还叫卧底吗？"

谭楷突然正色："再有下次，我会直接把你绑回办公室。"

"你敢！"

"试试看。"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笑出声。晚风拂过空旷的厂区，吹散了紧张的气氛。乐键突然指向天空："看！"

一架无人机正盘旋在刘氏工厂上空，机腹闪着红光——明显在拍摄。

"我姐的手笔。"乐键得意道，"她联系了食品安全突击检查。"

谭楷挑眉："你们兄妹早就计划好了？"

"当然！"乐键一瘸一拐地往前走，"不过最关键的证据还是靠本总裁亲自出马...哎哟！"

谭楷实在看不下去，直接把他背了起来。乐键在肩上扑腾："放我下来！成何体统！"

"闭嘴。"谭楷收紧手臂，"再动就把你扔进垃圾桶。"

乐键安静了三秒，突然凑到他耳边："谭楷，你心跳好快。"

"...因为扛着个白痴走了二里地。"

乐键咯咯笑起来，温热的呼吸扫过颈侧。谭楷加快脚步，假装没听见自己如雷的心跳。

深夜，乐氏会议室。

乐薇将证据投影到大屏幕上："刘氏涉嫌商业诽谤、原料掺假、不正当竞争...够他们喝一壶了。"

董事们面面相觑。张副总被查办后，剩下的都是墙头草。

"小乐总果然虎父无犬子啊！"

"这招引蛇出洞妙极了！"

乐键翘着二郎腿，受伤的脚踝上还贴着谭楷给买的膏药。他冲谭楷眨眨眼，用口型说："看，他们怕了。"

谭楷低头整理文件，掩饰上扬的嘴角。

乐薇突然宣布："董事会决定，即日起恢复乐键的总裁职务。"她顿了顿，"还有个消息——父亲下周回国。"

乐键的笑容僵在脸上："...这么快？"

"怎么，"乐薇挑眉，"怕他发现你偷了他的珍藏酸梅汤？"

乐键瞬间涨红了脸。谭楷在桌下轻轻碰了碰他的膝盖，换来一个感激的眼神。

会议结束后，乐键拉住谭楷："陪我去个地方。"

"又卧底？"

"少废话！"

凌晨的仓库。

乐键打开暗格，取出两瓶九十年代的酸梅汤，正是当初从父亲那里"借"来的同批次。

"现在物归原主。"他小心翼翼地放回去，又突然抽出一瓶，"...留一瓶当纪念。"

月光透过天窗洒在斑驳的标签上。谭楷突然理解了乐键的执着——这不只是商战，更是一个儿子想要证明自己的旅程。

"谭楷。"乐键背对着他，声音很轻，"要是我爸不满意怎么办？"

谭楷走过去，与他并肩而立："那就让他看看财报。"

乐键笑出声，肩膀终于放松下来。夜风拂过空荡的仓库，吹起陈年标签的一角，露出底下崭新的未来。

第十五章爆改老坛酸梅汤

谭楷站在公司大堂，看着眼前人山人海的场面，太阳穴突突直跳。

"排队登记！每人限领三份样品！"市场部的小李嗓子都喊哑了，仍然挡不住汹涌的人群。

三天前，乐键在深夜给他发了条消息：【我有个绝妙的主意】。当时谭楷就该知道，这个"绝妙主意"一定会演变成一场灾难。

电梯门打开，乐键办公室的场景让谭楷彻底石化——

十几个网红正在直播，地上堆满五颜六色的配料，乐键本人站在桌子上，手里举着一杯荧光绿的液体："家人们，看好了！这是’香菜薄荷辣条风味’老坛酸梅汤！点赞过十万我直接干杯！"

谭楷一个箭步冲上去夺过杯子："你是不是疯了？这玩意儿能喝吗？"

"怕什么！"乐键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明显已经尝过不少样品，"这是用户共创！是打败性营销！"

他跳下桌子，拉着谭楷来到白板前，上面写满了疯狂的想法："看！’榴莲臭豆腐版’、’跳跳糖气泡版’、’茅台微醺版’...网友的脑洞太大了！"

谭楷深吸一口气："我的乐大总裁，您还记得我们是正规食品企业吗？"

深夜的办公室里，谭楷翻看着参赛作品汇总，眉头越皱越紧。活动上线一周，收到近万份创意配方，但其中30%明显不符合食品安全标准。

更糟的是，质检部刚送来报告：三批次定制样品菌落超标。

"乐键，"他推开里间休息室的门，"我们需要叫停活动。"

乐键正和营销团队吃火锅，闻言抬起头："为什么？数据不是很好吗？"

"有人用生肉汁调了’血腥玛丽版’，还有人在配方里加处方药..."谭楷把报告扔在桌上，"已经有消费者投诉了。"

乐键夹了片毛肚，满不在乎："发个免责声明就行。"

"这不是免责声明能解决的问题！"谭楷音量突然提高，"如果闹出食品安全事件，乐氏九十年的招牌就砸了！"

火锅的热气氤氲在两人之间。乐键放下筷子，眼神渐渐冷下来："谭楷，你是在教我做事吗？"

办公室瞬间安静。营销团队识相地退了出去。

"我是在提醒你。"谭楷直视他的眼睛，"创新不等于瞎胡闹。"

乐键猛地站起来："你知道老坛酸梅汤销量连续三年下滑吗？知道年轻人把我们品牌和’爷爷辈饮料’划等号吗？"他拍着桌子，"不破不立，这个道理你比我懂！"

谭楷看着眼前这个双眼发红的年轻人，突然意识到——这不仅仅是一次营销活动，而是乐键对家族传统的叛逆，对父辈阴影的反抗。

"好，就算你说的对。"谭楷突然改变策略，"但至少要设置安全审核机制。"

乐键眨眨眼，没想到他会让步："...怎么审？"

"成立专家委员会，邀请食品科学教授、营养师和资深品控，筛选出既创新又安全的配方。"谭楷快速写下方案，"通过审核的作品，我们官方授权生产限量版。"

乐键眼睛渐渐亮起来："...然后让网友投票？"

"对，最终胜出的三款可以量产上市。"

"谭楷！"乐键突然扑过来抱住他，"你真是个天才！"

柑橘香气扑面而来，谭楷僵在原地，手悬在半空不知该往哪放。乐键已经风一样冲出去："我现在就联系高校！"

食品安全专家唐教授看着实验室里的样品，眉头紧锁："这个’藤椒气泡版’会破坏胃黏膜，绝对不行。"

乐键像只被泼冷水的小狗，耳朵都耷拉下来："那...这个’桂花酒酿版’呢？"

"嗯..."唐教授尝了一口，"甜度需要调整，但创意不错。"

谭楷在一旁记录，注意到乐键悄悄比了个耶。

筛选持续了三天。最终，有二十个配方通过了审核，被制作成试饮装在官方旗舰店预售。谁也没想到，最受欢迎的竟然是乐键最不看好的"陈皮普洱版"。

"这怎么可能！"乐键盯着销售数据，"明明’可乐冰沙版’更有噱头！"

唐教授笑了："年轻人，真正的好味道经得起时间考验。"

活动进入第二阶段，网友投票如火如荼。谭楷却接到了意想不到的电话——央视《创新中国》栏目组想就此做个专题报道。

乐键知道后，第一反应是躲："不行！上次财经频道采访，我爸说我像卖假药的！"

"这次不一样。"谭楷按住想逃跑的他，"是正经讲传统品牌年轻化的深度报道。"

乐键将信将疑："...这次不会再翻车吧？"

谭楷替他整理好歪掉的领带："要相信自己的产品。"

录制现场，主持人问："乐总，有人说这种营销手段是哗众取宠，您怎么看？"

乐键一反常态地沉稳："老坛酸梅汤有九十年历史，但传统不是枷锁。我们希望通过这次活动，让消费者重新认识它——既是经典，也可以很年轻。"

谭楷在台下微微点头。这小子背台词时明明抱怨"太官方"，此刻却说得无比真诚。

节目播出后，业内一片好评。更令人惊喜的是，老顾客们也纷纷点赞——原来"陈皮普洱版"意外俘获了中老年群体的心。

乐父发来简讯：【节目看了，有长进。】

就这几个字，让乐键抱着手机傻笑了一整天。

庆功宴上的插曲。

公司天台挂满彩灯，员工们举着特制的"冠军版"酸梅汤庆祝。乐键喝得微醺，拽着谭楷来到角落："给你看个东西。"

他手机上是封邮件，某国际连锁超市想引进爆改系列的海外版权。

"我们要走向世界了！"乐键眼睛亮晶晶的，"我爸当年都没做到！"

谭楷笑着与他碰杯："恭喜，乐总。"

乐键突然安静下来，夜风吹乱他的刘海："谭楷...谢谢你当时拦住了我。"

"嗯？"

"如果按我原来的计划继续...现在可能已经出大事了。"他低头摩挲着杯沿，"我有时候的确太冲动..."

谭楷心头一软："但你的直觉往往是对的——老坛酸梅汤确实需要改变。"

乐键抬头看他，眼角微微发红："...你真的这么认为？"

"我一直相信你。"

这句话像打开了某个开关。乐键突然滔滔不绝起来，讲他小时候如何偷偷溜进工厂，如何把不同批次的酸梅汤混在一起尝味道，如何被父亲发现后罚抄食品安全条例...

月光下，他的侧脸线条柔软而生动，完全看不出平日里的张扬。谭楷听得入神，突然发现乐键的声音越来越小——

这家伙居然靠在他肩上睡着了。

谭楷轻轻调整姿势，让他靠得更舒服些。远处传来员工的欢笑，怀中人呼吸均匀，手中玻璃杯倒映着满天星光。

这一刻，他突然希望时间能走慢一些。

第十六章病房外的眼泪

谭楷被急促的电话铃声惊醒时，窗外还是一片漆黑。

"谭助理！"电话那头传来乐薇急促的声音，"我爸突然昏迷，现在送医了。乐键电话打不通，你快去公寓接他。"

谭楷瞬间清醒，连拖鞋都来不及穿就冲向隔壁。敲门无人应答，他直接输入备用密码——乐键曾开玩笑说这是"防止我猝死没人收尸"。

客厅里，乐键蜷缩在沙发上睡着了，怀里还抱着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是未完成的季度报告。谭楷轻轻推他："乐键，快醒醒。"

"唔...再睡五分钟..."乐键迷迷糊糊地挥手。

"你爸进医院了。"

这句话像一盆冰水浇下。乐键猛地坐起，电脑"啪"地摔在地上："...你说什么？"

凌晨的医院走廊。

惨白的灯光下，乐键像尊雕塑般站在icu门口。乐薇正在和医生交谈，表情凝重。

"...初步诊断是肝性脑病，需要立即降氨治疗..."

谭楷端来两杯热水，乐键机械地接过，却一口没喝。他的目光死死盯着病房门上那盏"抢救中"的红灯，手指无意识地在杯壁上敲击，节奏越来越快。

"会没事的。"谭楷按住他发抖的手，"你爸上次体检指标还不错。"

乐键的指甲已经掐进掌心："他这半年瘦了二十斤...我居然没发现..."

谭楷不知如何接话。这半年来乐键忙着应对董事会刁难、市场竞争，甚至没时间回家吃饭。

谭楷不知如何安慰他。

护士推门出来："家属在吗？病人醒了，但需要静养。"

乐键像离弦的箭般冲进去，又被医生拦在门口："现在病人情况还不稳定，只能看一眼，不能过多交谈。"

透过玻璃窗，谭楷看到那个曾经叱咤商界的老人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管子，瘦得几乎脱相。乐键的额头抵在玻璃上，肩膀微微发抖。

医生宣布病情稳定后，乐薇强行把乐键赶出医院："都这么多天了，回去洗个澡，你臭得像流浪汉。"

回程的车上，乐键异常安静。直到公寓楼下，他突然说："能陪我去天台待会吗？"

凌晨四点的天台，城市尚未苏醒。乐键趴在栏杆上，声音轻得几乎被风吹散："你知道吗，我爸...从来没夸过我。"

谭楷默然。他知道乐键有多渴望父亲的认可——那些熬夜做的企划，冒险尝试的创新，甚至偶尔的任性胡闹，本质上都是孩子气的求关注。

"小时候考全班第二，他说’为什么不是第一’；大学创业拿了奖，他说’别耽误学业’..."乐键扯了扯嘴角，"现在我把公司做得风生水起，他还是只会挑毛病。"

东方泛起鱼肚白，第一缕阳光照在乐键脸上，映出两道清晰的泪痕。谭楷胸口发闷，却不知该说什么。

"谭楷，"乐键突然转身，"如果...我是说如果..."

"没有如果。"谭楷打断他，"你爸会好起来的。"

乐键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笑了："...你第一次这么不实事求是。"

"因为有些事不需要逻辑。"谭楷递过纸巾，"擦擦脸，乐总。您这样被员工看到，威严扫地。"

乐键接过纸巾，却用来擤了个惊天动地的鼻涕。两人相视一笑，紧绷的气氛终于缓和。

接下来的一周，乐键变得神出鬼没。公司事务全权交给谭楷处理，自己却每天不知所踪。

直到财务总监悄悄告诉谭楷："乐总让我转五百万到一个瑞士医疗账户..."

谭楷这才明白，乐键在联系全球顶尖的肝病专家。他翻看日程表，发现上面密密麻麻全是跨国电话会议记录，最早一通是凌晨三点。

当他终于在医院走廊"逮"到乐键时，几乎认不出眼前的人——黑眼圈深得像熊猫，嘴唇干裂起皮，西装皱得已不成形状，明显是睡了好几天走廊长椅。

"你多久没睡觉了？"

乐键揉了揉通红的眼睛："那个瑞士专家说，有种新疗法..."

谭楷直接把他按在椅子上："现在，必须睡觉。"

"不行！我爸的检查报告还没出来..."

"我来盯。"谭楷脱下外套盖在他身上，"乐键，你爸需要的是一个健康的儿子，而不是殉葬品。"

乐键张了张嘴，最终抵不过疲惫，歪在椅子上沉沉睡去。谭楷轻轻拨开他额前的碎发，发现掌心沾满冷汗。

乐父病情稳定后被转入vip病房。这天谭楷来送文件，看见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刘氏集团的刘总，正站在病房门口与乐薇交谈。

"...特效药已经安排专机送来了。"刘总递过一个冷藏箱，"当年要不是乐老哥拉我一把，刘氏早破产了。"

谭楷这才知道，乐父与刘总竟是多年好友，所谓的"商战"更多是给年轻人历练的戏码。

刘总走后，乐薇叫住谭楷："这事你知道就行了，别告诉我弟。"

"为什么？"谭楷有点诧异。

"让他有点危机感挺好。"乐薇难得露出微笑，"这小子最近成长速度惊人，我爸偷偷高兴坏了。"

谭楷想起乐键天台上崩溃的样子，胸口一阵发堵。这对父女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明明很关心，却要用伤害的方式来表达。

乐键趴在病床边打盹，被一阵轻微的响动惊醒。

"爸？您醒了？"

乐父虚弱地点点头，指了指氧气面罩。乐键连忙帮他取下："要喝水吗？还是哪里不舒服？"

"这半年来..."乐父的声音嘶哑，"你把公司管得不错。"

乐键呆住了。这是父亲第一次直白的肯定。

"那个爆改活动...有想法。"乐父艰难地抬手，指了指床头柜，"打开。"

柜子里有一沓发黄的纸页——是老坛酸梅汤最早的配方手稿，边缘已经磨损，上面密密麻麻全是修改笔记。

"你老爸年轻时...也爱折腾。"乐父咳嗽几声，"第三页...看看。"

乐键翻到第三页，赫然是"陈皮普洱风味"的原始配方，只是当时因成本太高被舍弃。

"您早就..."

"时机不对。"乐父闭上眼睛，"现在...你们年轻人...懂。"

乐键攥着发黄的纸页，眼泪大颗大颗砸在上面。他慌忙擦掉，生怕弄脏了父亲珍藏多年的心血。

"哭什么..."乐父微微睁眼，"你现在是总裁...要有总裁的样子..."

这句话彻底击溃了乐键。他伏在父亲床边，像个孩子般嚎啕大哭。

谭楷站在门外，透过玻璃窗看到这一幕，悄悄退开几步。有些时刻，应该只属于父子二人。

出院那天，乐父坚持要坐乐键的车。

"爸，您坐副驾吧，宽敞些。"

"不。"乐父径直拉开后门，"总裁该坐这里。"

乐键回头，看见父亲眼中闪过的狡黠光芒，突然明白了——这是老总裁在向全公司宣告交权。

回程路上，乐父突然问："你们两个...相处的还好吧？"

乐键从后视镜里看到谭楷的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还行吧。"他故意拖长音调，"就是总爱管着我..."

"好。"乐父点点头，"有人管着...挺好。"

阳光透过车窗洒进来，车厢里暖洋洋的。乐键偷偷瞄了眼副驾的谭楷，发现对方也在看他，两人同时别过脸去。

后座传来乐父的鼾声。九十年的风雨，三十年的父子心结，此刻都融化在这静谧的归途里。

第十七章抽屉里的秘密

谭楷站在乐键办公室门口，手里抱着一摞待签的文件。敲了三下门无人应答，他轻轻推开一条缝——乐键正趴在桌上熟睡，电脑屏幕还亮着，显示着一份未完成的季度报告。

窗外已是华灯初上，公司早就人去楼空。谭楷轻手轻脚地走近，想给他披件外套，却不小心碰倒了桌边的文件夹。

"哗啦——"

文件散落一地，连带撞开了办公桌最下层的抽屉。谭楷蹲下身收拾，目光却被抽屉里一个熟悉的封面吸引——那是三年前《创业家》杂志对他的专访，标题赫然写着《破局者谭楷：用科技重新定义健康饮料》。

这本杂志早已停刊，市面上几乎绝版。谭楷小心翼翼地拿起它，发现内页满是密密麻麻的批注：

"傻逼，这里应该砍掉包装成本！"

"供应链太理想化，实际运营会崩盘。"

"产品矩阵思路不错，可惜执行太急。"

字迹张牙舞爪，一看就是乐键的手笔。谭楷的手指微微发抖，继续往后翻——几乎每篇关于他创业项目的报道都被收集在这里，有些边角已经起皱，显然被翻看过无数次。

最后一页粘着张便利贴，上面是近期写下的字迹："如果早点认识他，乐氏会不会不一样？"

"看够没有，谭助理？"

沙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谭楷猛地抬头，乐键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了，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耳根通红。

"我......"谭楷一时语塞，"只是来送文件。"

乐键一把抢过杂志塞回抽屉："私人东西别乱翻！"

气氛凝固到极点。谭楷看着乐键慌乱的样子，突然明白了什么："你早就研究过我？"

"谁研究你了！"乐键像只炸毛的猫，"就是...行业竞品分析而已！"

"在我创业失败前？"

乐键语塞，半晌才嘟囔："...你那个草本元气水的概念挺好的，就是渠道铺太急..."

谭楷胸口涌上一股暖流。原来在他最落魄的时候，就有人看到了他的价值。

"所以，"他轻声道，"你招我当助理是因为..."

"因为便宜！"乐键恼羞成怒地推开他，"少自作多情了！"

谭楷突然笑了，从公文包里抽出一份文件："正好，我有东西给你。"

乐键警惕地接过："什么东西？"

"辞职信。"

空气瞬间凝固。乐键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白："...你要跳槽？"

"创业。"谭楷指了指文件，"准确地说，是内部创业——我想做乐氏旗下的创新工场，专门孵化新锐饮料品牌。"

乐键呆住了，手里的纸张哗啦作响。谭楷继续道："办公地点就在乐氏大厦17楼，初期团队10人，预算我已经做在附件里了..."

"谭楷！"乐键猛地拍桌，"你耍我？"

"我只是在想，"谭楷靠近一步，"如果三年前我们就认识，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乐键的呼吸明显急促起来，两人近得能数清对方的睫毛。就在气氛即将失控时，办公室门突然被推开——

"乐总，这份合同......"财务总监的声音戛然而止，"呃，我一会儿再来。"

门又关上了。乐键如梦初醒，慌乱地后退两步："...预算砍掉30%，其他准了。"

"谢谢老板。"谭楷微笑，"对了，那本杂志能送我当纪念吗？"

"滚！"乐键一脚把他踹出办公室，"明天早上我要看到详细方案！"

门在眼前重重关上。谭楷站在走廊里，摸了摸发烫的耳朵。透过磨砂玻璃，他能看到乐键正手忙脚乱地把抽屉里的东西往保险箱里塞。

电梯下行时，谭楷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乐键发来一条消息：【杂志我快递到你住处了，别让同事看见。】

紧接着又补了一条：【敢笑我就杀了你！】

谭楷望着窗外璀璨的夜景，突然觉得，这座城市的灯火从未如此温暖过。

第十八章权力的交接

清晨六点，谭楷站在乐氏大厦顶层会议室外的走廊上，反复核对着手中的议程表。今天这场董事会将决定乐氏未来十年的命运——乐父正式卸任董事长，乐键将全权接管这个价值数百亿的饮料帝国。

"紧张？"乐薇不知何时出现在身旁，递给他一杯黑咖啡。

谭楷接过杯子，发现自己的指尖微微发颤："有点。虽然张副总那派已经清理干净，但董事会里还有不少保守派。"

乐薇红唇微扬："放心，我爸留了后手。"

会议室大门被推开，乐键搀扶着父亲缓步走入。令谭楷惊讶的是，往日病容满面的乐父今日气色极佳，一身笔挺的藏蓝西装，目光如炬地扫过在场每一位董事。而乐键——那个永远穿着卫衣牛仔裤的叛逆少年——今天竟规规矩矩地穿着全套定制西装，连袖扣都一丝不苟。

"各位，"乐父在主位落座，声音虽轻却掷地有声，"今天有两项议程。"

会议室鸦雀无声。谭楷注意到几位年长的董事交换着不安的眼神。

"第一，我正式辞去董事长职务，由乐键接任。"

乐键猛地抬头，显然也没料到父亲会直接让他接任董事长。乐父继续道："第二，关于东南亚扩张计划，请乐键做详细汇报。"

乐键站起身，投影仪亮起一组数据："东南亚功能性饮料市场年增长率18%，而我们的老坛酸梅汤在当地华人区有天然认知优势。"

他点击下一页，展示出精心设计的"榴莲气泡"和"椰香薄荷"两款新品。谭楷注意到乐键的手指在激光笔上微微发抖，但声音异常沉稳。

"具体执行方案如下：第一，收购越南当地一家破产工厂；第二..."

"恕我直言。"财务委员会主席陈董事突然打断，"乐氏从未涉足东南亚，贸然扩张风险太大。"

市场总监林董事紧接着发难："而且功能性饮料是红海市场，我们毫无优势。"

会议室气氛骤然紧张。乐键正要反驳，乐父轻轻敲了敲桌面："老陈，你儿子在曼谷的房地产项目怎么样了？"

陈董事脸色骤变。

"老林，"乐父继续道，"你女婿的进口代理公司，去年经手了多少蓝猫牌饮料？"

林董事手中的钢笔"啪嗒"掉在桌上。

谭楷倒吸一口冷气——原来这些"保守派"背后，都藏着不可告人的利益冲突。

乐父缓缓起身，虽然瘦削却气势逼人："我老了，但不是瞎了。"他拍了拍儿子的肩膀，"从今天起，乐键就是乐氏的主人。谁有异议，现在就可以辞职。"

死一般的寂静中，乐键接过话头："东南亚计划势在必行。不过..."他话锋一转，"陈叔担心的也有道理，所以我准备了b方案。"

投影切换成一份合资协议——乐氏将与泰国皇室控股集团合作，共享渠道和生产线。

"这..."陈董事目瞪口呆，"你怎么可能联系上皇室集团？"

乐键露出标志性的虎牙笑容："上周我和诗琳通公主的侄子打了场高尔夫。"

谭楷差点笑出声——这家伙什么时候学会的golf？明明上周还在办公室用推杆打纸团！

董事会全票通过东南亚计划后，乐键独自站在天台边缘，领带早已不知去向。谭楷走过来，递给他一瓶冰镇酸梅汤。

"董事长就这形象？"

乐键接过瓶子，额头抵在冰凉的玻璃上："谭楷，我后背全湿透了。"

"很正常。"谭楷靠在栏杆上，"我第一次创业路演时，差点在台上尿裤子。"

乐键笑出声，随即又沉默下来："我爸...早就知道那些人的猫腻，却一直忍着。"

"他在等你羽翼丰满。"谭楷轻声道，"真正的权力不是别人给的，是自己争取的。"

乐键转头看他，晨光在那双清澈的眸子里跳跃："谭楷，来做联席ceo吧。"

"什么？"

"我们一起把乐氏做到世界五百强。"乐键的眼睛闪闪发亮，"就像乔布斯和库克！"

谭楷心头一热，却摇了摇头："我更擅长从0到1，不是管理巨头。"

"那你要什么？"乐键急了，"股份？年薪？私人飞机？"

"我要17楼。"谭楷微笑，"和你无条件支持我的每一个疯狂点子。"

乐键怔了怔，突然抓起酸梅汤瓶子跟他碰杯："成交！"

乐氏权力更迭的消息迅速登上财经头条。媒体普遍看好这位年轻的接班人，乐氏股价连续三天涨停。

然而谭楷的办公桌上，却堆满了预警报告：

《东南亚竞品分析：蓝猫牌饮料市占率80%》

《越南工厂收购遇阻：当地工会抗议》

《原材料价格暴涨预警》

更棘手的是，虽然张副总一派已被清除，但公司中层仍有大量守旧势力。市场部故意拖延新品包装设计，采购部对创新原料百般刁难。

"这群老油条！"乐键在月度会议上摔了文件夹，"东南亚计划必须按期推进！"

"乐董，"市场部副总监李强不卑不亢，"蓝猫在那边经营了二十年，我们毫无胜算。"

"是吗？"谭楷突然插话，调出一组数据，"蓝猫去年在越南被检出防腐剂超标，当地年轻人正在发起抵制运动。"

会议室一片哗然。乐键眼睛一亮："继续说！"

"我们可以主打’零添加’概念，同时..."谭楷点击下一页，"与当地网红合作推出定制口味，比如这款’越南咖啡气泡水’。"

反对声渐渐平息。乐键拍板："就这么干！散会！"

等人都走了，乐键瘫在椅子上："谭楷，我们是不是太激进了？"

"还记得爆改老坛酸梅汤吗？"谭楷递给他一杯咖啡，"当时所有人都说会翻车。"

乐键的眼中重新燃起斗志："那就干票大的！"

西贡的雨季闷热难耐。谭楷和乐键站在临时租用的厂房里，看着第一批生产线安装完成。

"乐董！谭总！"当地负责人慌张地跑进来，"蓝猫的人在外面闹事，说我们抢他们工人！"

乐键皱眉："工资不是谈好了吗？"

"他们威胁工人，说谁敢来乐氏上班，就别想在这行混了。"

谭楷和乐键对视一眼，同时向外走去。厂房外围着几十个彪形大汉，举着抗议标语。见两人出来，领头者用蹩脚的中文喊道："中国人滚回去！"

乐键正要发作，谭楷一把拉住他，用流利的越南语对人群说："乐氏将提供比蓝猫高30%的工资，以及免费员工子弟学校。"

抗议者愣住了——他们没想到这个中国人会说当地话。

"蓝猫雇佣童工，"谭楷继续道，"而我们会给每个员工购买医疗保险。"

人群开始骚动。乐键小声问："你什么时候学的越南语？"

"来之前突击了三个月。"谭楷同样小声回答，"惊喜吗？"

最终，抗议不了了之。当晚，乐键在酒店阳台上喝着本地啤酒，突然问："谭楷，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谭楷笑而不语，只是与他碰了碰酒瓶。远处，西贡河的波光粼粼如星河倒映。

就在越南工厂即将投产的前一周，噩耗传来——乐父病情突然恶化，被送进了icu。

乐键当即要飞回国，却被台风困在了机场。谭楷从未见过他如此崩溃的样子："我他妈应该陪在他身边的！"

"乐薇在照顾他，"谭楷按住他发抖的肩膀，"医生说是轻微感染，已经控制住了。"

"你不懂！"乐键甩开他，"我爸这次生病后...他变了好多。他会跟我说’做得不错’，会问我吃没吃饭..."他的声音哽咽了，"我他妈才发现，我根本不了解他！"

机场广播响起，航班再次延误。乐键一拳砸在墙上，指关节渗出鲜血。

谭楷默默递上手帕："我第一次见你爸时，他问我知不知道你为什么招我。"

乐键抬头。

"他说，’那小子从小就喜欢收集破铜烂铁，说要把它们变成宝贝。’"

乐键的眼泪终于落下来。谭楷轻声道："他比你以为的更了解你。"

三天后，乐父脱离危险。乐键守在病床边，小心翼翼地削着苹果——这是他第一次为父亲做这种事。

"越南...怎么样了？"乐父虚弱地问。

"一切顺利。"乐键把苹果切成小块，"下周就能投产。"

乐父点点头，突然说："1975年...我第一次去越南...也是台风天。"

乐键惊讶地发现，父亲眼中闪烁着久违的光彩。在断断续续的讲述中，他听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故事——年轻的乐父如何在战火中建立第一条生产线，如何用酸梅汤换取物资，如何在撤离时救下一整车的工人...

"爸...你从来没说过这些。"

乐父轻轻握住他的手："现在...该你讲故事给我听了。"

窗外的梧桐树沙沙作响。乐键开始讲述他的乐氏，他的冒险，他的失败与成功。讲到谭楷时，乐父的嘴角微微上扬："那小子...不错。"

"嗯。"乐键低头，"他很好。"

越南工厂如期投产。首批发往东南亚的"越南咖啡气泡水"被抢购一空，乐氏股价再创新高。

回国的飞机上，乐键累得直接睡倒在谭楷肩上。空姐过来询问是否需要毛毯，谭楷轻轻摇头，小心翼翼地调整姿势让他睡得更舒服些。

舷窗外，云海如雪原般铺展。谭楷想起临行前乐父的嘱托："替我...看好那小子。"

他低头看了看熟睡的乐键，发现对方手里还攥着工厂的第一份质检报告。谭楷轻轻抽出报告，却带出了一张照片——是上次团建时，他们俩的合影。

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小字："我的定海神针。"

谭楷的心跳漏了一拍。他小心翼翼地把照片塞回去，假装没看见乐键微微扬起的嘴角。

飞机穿越云层，阳光倾泻而入。新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第十九章上市之路

清晨五点半，谭楷站在乐氏大厦顶层的落地窗前，望着远处渐亮的天际线。今天将是乐氏集团历史上最重要的日子——公司将在港交所正式挂牌上市。

手机震动，是乐键发来的消息：【睡不着，来办公室陪我】。

谭楷嘴角微扬，转身走向电梯。推开门时，乐键正赤脚踩在地毯上，对着镜子反复调整领带，地上散落着七八条被抛弃的领带。

"红色太张扬，蓝色太沉闷，这条条纹的又像银行职员..."乐键烦躁地扯下又一条领带，"为什么男人非要戴这玩意儿！"

谭楷弯腰捡起一条银灰色领带："试试这个。"

乐键转过身，眼下有明显的青黑："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谭楷走近，自然地接过领带环过他的脖颈，"紧张？"

"开什么玩笑！"乐键梗着脖子，"我就是...觉得领带都不太合适。"

谭楷的手指灵活地翻动着，两人距离近得能闻到彼此身上的须后水气味。乐键突然安静下来，目光落在谭楷专注的侧脸上。

"好了。"谭楷退后一步，审视自己的作品，"很完美。"

乐键转向镜子，银灰色领带在深蓝西装上显得沉稳又不失活力。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被敲门声打断。

"乐董，谭总，"秘书探头进来，"车已经准备好了。"

港交所内人头攒动，闪光灯不断。乐键站在台上，身旁是乐父和乐薇，谭楷则站在稍后方的位置。

"乐氏饮料今日正式挂牌上市，发行价每股18.8港元..."主持人的声音在会场回荡。

当倒计时结束，乐键与父亲一同敲响铜锣的那一刻，谭楷看到乐键的手在微微发抖。大屏幕上的股价开始跳动：19.2...20.5...22.8...

现场爆发出一阵欢呼。乐键转身寻找谭楷的身影，两人隔空相视一笑。

记者招待会上，一位财经记者犀利提问："乐董，作为内地传统饮料企业，乐氏为何选择此时上市？是否意味着家族企业模式的终结？"

乐键从容不迫："上市不是终点，而是新起点。乐氏依然是家族控股，但我们会以更开放的姿态拥抱市场。"

"有传闻说乐氏上市是为了筹集资金应对刘氏的竞争？"

乐键挑眉："这位记者朋友可能消息滞后了。根据最新数据，乐氏在东南亚市场的份额已经反超刘氏。"

谭楷注意到角落里有几个记者交头接耳，明显不怀好意。他悄悄给公关总监发了条信息。

果然，下一个问题就充满陷阱："乐氏近年来的成功，据传闻很大程度上依赖于您的特别助理谭楷先生。有传言称他即将离职创业，这是否会影响公司未来发展？"

全场瞬间安静。乐键的表情凝固了一秒，随即笑道："首先，谭楷不仅是我的助理，更是乐氏创新事业部的负责人。其次..."他看向谭楷，"我们之间有比雇佣关系更牢固的联结。"

谭楷心头一跳，没想到乐键会这样回应。

"至于是什么联结..."乐键露出标志性的虎牙笑容，"商业机密。"

记者们哄堂大笑，尴尬气氛一扫而空。

晚上，乐氏包下了维多利亚港边的一家米其林餐厅。香槟塔在灯光下晶莹剔透，乐键举杯致辞："感谢每一位乐氏人的付出，今天我们创造了历史！"

觥筹交错间，谭楷注意到乐薇正在角落与几位基金经理密谈。他刚要走过去，却被cfo拦下："谭总，有个好消息，我们的市值已经突破300亿港元了！"

"同喜。"谭楷礼貌地碰杯，余光却看到乐键被一群投资人团团围住，明显已经喝了不少。

等他终于脱身走向乐键时，一位陌生男子抢先一步："乐董，久仰大名。我是天风投资的秦晋，不知是否有幸单独聊几句？"

乐键已经微醺，随意地摆摆手："今天只谈风月，不谈生意。"

"关于谭楷先生的创业项目，您也不感兴趣吗？"秦晋压低声音。

谭楷的脚步顿住了。

乐键的眼神瞬间清明："什么意思？"

"我们收到消息，谭楷正在筹备一家全新的功能性饮料公司，技术团队都是从乐氏挖的。"秦晋递上一份文件，"这是我们的尽调报告。"

乐键没有接，脸色阴沉得可怕："谁派你来的？"

"乐董，商场如战场，忠言逆耳啊..."

"滚。"乐键的声音不大，却让周围温度骤降。

秦晋讪讪离开后，谭楷立刻上前："怎么回事？"

乐键猛地抓住他的手腕："我们谈谈。"

酒店套房内，乐键将那份文件摔在桌上："解释一下。"

谭楷翻开文件，眉头越皱越紧——里面详细记录了一个名为"元气海洋2.0"的创业计划，甚至连融资方案都做好了，署名的确是他。

"这不是我做的。"

"那是谁？难道是我梦游写的？"乐键的声音带着谭楷从未听过的冰冷，"三年了，我居然没看出来你这么会演戏。"

"乐键，"谭楷深吸一口气，"看着我。如果我真要离开，会当面告诉你。"

乐键死死盯着他的眼睛，胸膛剧烈起伏。片刻后，他颓然坐下："...那是谁在搞鬼？"

"还记得李项吗？市场部那个。"

"被开除的前副总监？"乐键猛地抬头，"但他怎么可能知道你的..."

"创业计划书。"谭楷接话，"因为我确实写过一份，在刚来乐氏的时候。那时我还在为创业失败耿耿于怀，做了个东山再起的白日梦。"

他打开手机，调出一份日期显示为三年前的文档："后来这份文件就再没动过。李项一定是黑进了我的电脑。"

乐键的表情渐渐缓和，却突然又绷紧了："等等，你刚才说...如果真要离开会当面告诉我。意思是，你确实考虑过离开？"

谭楷沉默片刻，决定诚实以对："半年前，红杉资本找过我。"

乐键的瞳孔骤然收缩。

"我拒绝了。"谭楷平静地说，"因为..."

"因为卖身契？"乐键冷笑，"那一百五十万对你现在来说不算什么吧？"

"因为这里有我想做的事，和..."谭楷顿了顿，"我想一起做事的人。"

房间突然安静得可怕。乐键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别过脸去："...少肉麻了。"

谭楷轻笑，拿起那份伪造文件："这事交给我处理。今天是你的大日子，别被小人坏了心情。"

他转身要走，却被乐键叫住："谭楷。"

"嗯？"

"...谢谢。"乐键的声音很轻，"谢谢你选择留下。"

谭楷没有回头，只是摆了摆手："记得给我涨工资就行。"

第二天清晨，谭楷带着一叠资料来到乐键房间："查清楚了。李项不仅伪造文件，还涉嫌内幕交易。"

乐键揉着太阳穴，明显宿醉未醒："怎么处置？"

"交给法务部。"谭楷递给他一杯蜂蜜水，"不过我发现个有趣的事情——李项的银行记录显示，他最近收到一笔来自天风投资的转账。"

乐键猛地坐直："秦晋？"

"不仅如此。"谭楷调出一组邮件记录，"天风投资的背后，是刘氏控股的一家空壳公司。"

"那个老狐狸！"乐键咬牙切齿，"上市第一天就来阴的！"

谭楷露出微笑："我有个主意。"

当天下午，乐氏集团突然发布公告：因发现天风投资涉嫌操纵市场，终止与其所有合作。同时，乐氏创新事业部宣布启动"元气工场"计划，专门孵化饮料行业创业项目，首期投入5亿港元。

记者会上，乐键亲自站台："乐氏要做行业创新的沃土，而不是扼杀创意的牢笼。"他看向身旁的谭楷，"包括我的核心团队，如果有好的创业想法，乐氏愿意做第一个投资人。"

这个出乎意料的举动赢得满堂喝彩。会后，乐薇拦住谭楷："你策划的？"

谭楷笑而不语。

"知道我为什么欣赏你吗？"乐薇难得地露出笑容，"你总能把我弟的冲动变成妙招。"

上市庆功周的最后一天，香港下起了暴雨。乐键以董事长的名义给全员放了假，自己却拉着谭楷去了迪士尼乐园。

"你多大了？"谭楷看着眼前兴奋得像孩子的乐键，无奈地问。

"董事长特权，想玩什么玩什么！"乐键买了两个米奇耳朵发箍，强行给谭楷戴上一个。

暴雨中的乐园几乎无人，他们像包场一样玩遍了所有项目。当灰姑娘城堡的灯光秀开始时，雨势渐小，夜空中出现稀薄的星光。

"谭楷，"乐键突然说，"我有个秘密要告诉你。"

谭楷转头，米奇耳朵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嗯？"

"三年前，是我让猎头去找你的。"

谭楷愣住了。

"那时你的创业公司刚倒闭，我看过你的采访，觉得..."乐键的耳尖红了，"觉得这个人很有意思。"

雨丝在灯光下如同银线，乐键的眼睛比星光还亮："我当时就想，如果能把这个人弄来乐氏..."

"所以你早就计划好了？"谭楷眯起眼睛，"高利贷式的卖身契也是？"

乐键得意地笑了："这叫商业智慧。"

灯光秀达到高潮，城堡上空绽放出绚烂的烟花。在轰鸣的爆裂声中，谭楷突然凑近乐键耳边："我也有个秘密。"

"什么？"乐键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那份红杉资本的offer，我拒绝的真正原因是..."谭楷退后一步，笑着看他，"我舍不得某个麻烦精。"

乐键瞪大眼睛，米奇耳朵滑稽地翘着。下一秒，他抓起谭楷的手腕就跑："快！烟花要结束了！"

他们在雨中狂奔，像两个逃学的少年。当最后一朵烟花在夜空绽放时，乐键气喘吁吁地停在睡美人城堡前："谭楷，上市只是开始。"

"嗯。"

"接下来我们要进军欧美，收购功能性饮料品牌，还要..."

谭楷突然伸手拂去他发梢的雨珠："一步一步来，我的乐董事长。"

乐键怔了怔，随即笑开："好，听你的。"

回程的出租车上，乐键累得靠在谭楷肩上睡着了。谭楷轻轻调整姿势，让他的头枕得更舒服些。窗外，香港的霓虹在雨水中晕染开来，如同打翻的调色盘。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他们一眼，笑道："兄弟感情真好。"

谭楷看着熟睡的乐键，轻声回答："是啊，很好。"

第二十章风暴中心

香港上市三个月后，乐氏集团的股价已经稳定在发行价的150%以上。谭楷坐在创新事业部的办公室里，审阅着最新一批"元气工场"的孵化项目申请书。自从上市那天乐键公开宣布支持内部创业以来，公司内部掀起了一股创新热潮，每天都有数十份商业计划书送到他的桌上。

手机震动，乐键发来消息：【来我办公室，有急事。】

谭楷皱了皱眉。乐键很少用这种语气，除非是出了什么大问题。

他乘电梯上到顶层，推开门时，乐键正背对着他站在落地窗前，手里捏着一份文件，肩膀绷得紧紧的。

"出什么事了？"谭楷问。

乐键转过身，脸色阴沉得可怕："你看看这个。"

他扔过来的是一份《财经内参》，头版标题赫然写着：《乐氏饮料涉嫌财务造假，上市文件存在重大漏洞》。

谭楷快速扫过内容，眉头越皱越紧："这根本是无稽之谈。我们的财务数据经过四大审计，怎么可能造假？"

"问题不在这里。"乐键的声音冷得像冰，"这篇报道的署名记者是陈伟，他上个月刚从天风投资跳槽到《财经内参》。"

谭楷立刻明白了："秦晋在搞鬼。"

"不止。"乐键打开电脑，调出一组数据，"今天一开盘，乐氏股价暴跌12%，而天风投资旗下的基金正在大举做空。"

屏幕上，乐氏的k线图呈现断崖式下跌。谭楷深吸一口气："这是有预谋的做空攻击。"

"更糟的是，"乐键点开一封邮件，"美国fda刚刚发来问询函，要求我们提供东南亚产品的全部检测报告。"

谭楷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股价暴跌、媒体攻击、监管审查——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围剿。

"刘氏？"

"除了他们还有谁？"乐键冷笑，"那个老狐狸忍了这么久，终于出手了。"

谭楷走到窗前，俯瞰着脚下的城市。乐氏大厦如同风暴中的孤舟，四周暗流涌动。

"我们得立刻反击。"

一小时后，乐氏紧急召开了高层会议。法务、财务、公关三部门负责人面色凝重地坐在会议室里，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

乐键开门见山："三件事。第一，公关部立刻准备声明，驳斥不实报道；第二，财务部配合审计准备材料；第三，法务部起草对《财经内参》的律师函。"

公关总监擦了擦汗："乐董，单纯否认恐怕效果有限。现在市场情绪恐慌，我们需要更实质性的动作。"

"比如？"

"比如...大股东增持。"

会议室瞬间安静。所有人都知道，乐氏家族持股比例已经很高，现金流并不宽裕。

乐键沉吟片刻："我个人可以增持2%，但杯水车薪。"

"我有个想法。"谭楷突然开口，"既然对方想打信息战，我们就给他们更多’信息’。"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他。

"放出消息，说乐氏正在与可口可乐洽谈战略合作。"谭楷平静地说，"同时，安排我和乐董’意外’出现在可口可乐亚太总部。"

乐键眼睛一亮："虚张声势？"

"争取时间。"谭楷调出一组数据，"做空乐氏的资金大部分是短期杠杆，只要股价稳住三天，他们就会爆仓。"

财务总监忍不住问："但如果可口可乐方面否认呢？"

"那就说谈判破裂。"谭楷微笑，"商业谈判本就充满变数，不是吗？"

乐键拍板："就这么干！"

计划进行得出奇顺利。当谭楷和乐键"恰巧"被拍到出入可口可乐大厦的照片流传到网上时，乐氏股价应声反弹7%。

更令人意外的是，当天下午，谭楷接到了可口可乐亚太总裁马克的电话："谭先生，我们看到了新闻。"

谭楷做好了被兴师问罪的准备："马克先生，这只是..."

"很有趣的策略。"马克的笑声通过话筒传来，"事实上，我们确实对乐氏的气泡技术很感兴趣。要不要认真谈谈？"

谭楷愣住了。

两小时后，乐键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你确定这不是陷阱？"

"可口可乐看中的是我们的东南亚渠道和气泡技术。"谭楷分析道，"对他们来说，这是进入亚洲功能饮料市场的捷径。"

乐键停下脚步："条件呢？"

"10%股份，技术共享，但品牌独立运营。"

"不可能！"乐键断然拒绝，"乐氏绝不会卖身！"

谭楷早就料到这个反应："我提出了反建议——成立合资公司，乐氏持股51%。"

乐键挑眉："他们答应了？"

"还没有，但马克表示有兴趣继续谈。"

乐键突然笑了："谭楷，你真是个天才。"

就在这时，乐薇推门而入："查清楚了。刘氏不仅联合天风做空我们，还收买了质检部的王工，在fda问询函上做了手脚。"

乐键的眼神瞬间变冷："证据呢？"

乐薇递过一个u盘："王工的全部通话记录和银行流水。他儿子在刘氏海外公司挂了个闲职，月薪十万。"

谭楷插入电脑，快速浏览着数据："足够起诉了。但更重要的是..."他调出一封邮件，"刘氏指示王工篡改的不是我们的数据，而是他们自己的产品检测报告。"

乐键猛地站起来："什么意思？"

"刘氏在东南亚销售的凉茶菌落超标，他们嫁祸给我们，结果弄反了样本编号。"谭楷露出胜利的微笑，"这份报告一旦公开..."

乐薇已经拨通了电话："法务部？准备新闻发布会。"

第二天上午，乐氏召开了声势浩大的发布会。乐键亲自站台，公布了三项重磅消息：

第一，乐氏与可口可乐达成战略合作意向，将成立合资公司开拓亚洲市场；

第二，乐氏起诉《财经内参》及天风投资涉嫌商业诽谤和操纵市场；

第三，也是最爆炸性的——乐氏公布了刘氏产品菌落超标的铁证。

发布会现场一片哗然。记者们争相提问，乐键从容不迫地一一回应。当被问及为何刘氏要陷害乐氏时，乐键意味深长地说："也许是因为我们在东南亚的市场份额已经超过了他们。"

发布会结束后，乐氏股价直线拉升，不仅收复失地，还创下新高。而刘氏股票则紧急停牌，天风投资传出爆仓传闻。

回到办公室，乐键瘫在沙发上："总算结束了。"

谭楷给他倒了杯水："还没完。fda那边还需要应对，合资公司细节也要敲定。"

乐键突然坐直身体："谭楷，你老实告诉我，当初提出可口可乐这个幌子时，是不是早就知道他们会当真？"

谭楷笑而不语。

"你算计我！"乐键抓起抱枕砸过去，"万一我不想跟他们合作呢？"

"你会同意的。"谭楷轻松接住抱枕，"因为这是进军国际市场最快的路。"

乐键瞪着他，半晌才憋出一句："...下不为例。"

深夜，谭楷还在办公室整理资料。风暴虽然过去，但后续工作堆积如山。

门被轻轻推开，乐键拎着两瓶啤酒走了进来："加班狂。"

谭楷看了看时间："董事长亲自送夜宵？"

"少废话。"乐键扔给他一瓶，"陪我喝点。"

窗外下起了雨，雨滴敲打着玻璃，营造出一种与世隔绝的静谧感。乐键靠在窗边，突然说："谭楷，谢谢你。"

"嗯？"

"如果不是你，乐氏可能已经..."

谭楷打断他："乐氏是你的，我只是做了分内之事。"

乐键摇摇头，走到谭楷面前，难得地认真："不，从三年前你加入那天起，乐氏就是我们的了。"

雨声渐大，办公室里只开了一盏台灯，昏黄的灯光在乐键脸上投下柔和的阴影。谭楷突然发现，这个曾经莽撞的少年总裁，如今眼中已经有了沉稳的光芒。

"乐键。"

"嗯？"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乐键笑了："当然。你穿得像去参加葬礼，我穿着恐龙睡衣。"

"我当时觉得，这个富二代肯定是个草包。"

"喂！"

谭楷也笑了："但我错了。你比任何人都更在乎乐氏，也更勇敢。"

乐键的耳尖微微发红，他仰头灌了口啤酒，掩饰自己的不自在："...少肉麻了。"

雨声中，两人沉默地喝着酒，各自怀揣着无法言明的心事。最终，乐键站起身："走了，明天还有会。"

谭楷点点头，目送他走向门口。乐键突然停下，背对着他说："对了，我爸想请你周末来家里吃饭。"

"好。"

乐键的手搭在门把上，犹豫了一下，又补充道："...他说要当面谢谢你。"

门关上了，谭楷望着空荡荡的门口，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雨依旧下着，但风暴已经过去。新的征程，才刚刚开始。

第二十一章辞职信

谭楷将辞职信放在乐键办公桌上时，手指微微发颤。

信很简短，只有三行字：

【乐总：

即日起辞去乐氏集团一切职务。

谭楷】

他深吸一口气，转身离开，没有留下任何解释。

三天前，乐薇将一份文件推到谭楷面前，红唇微扬："考虑得如何？"

谭楷盯着那份新加坡分公司的调任令，年薪后面跟着一连串的零。

"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足够聪明。"乐薇交叠起修长的双腿，"我弟弟需要有人看着他，但不是在这里。"

谭楷皱眉："什么意思？"

"乐键太依赖你了。"乐薇的声音冷得像冰，"上市那天，记者问起你时，他的反应简直可笑。"

谭楷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我们是工作伙伴。"

"是吗？"乐薇冷笑，"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每次危机来临时，他第一个找的人总是你？为什么你的意见总能左右他的决定？"

谭楷沉默。

"乐氏不需要第二个决策者。"乐薇站起身，"要么去新加坡，要么离开。自己选。"

谭楷站在乐键办公室外，听见里面传来激烈的争吵。

"姐！你凭什么擅自决定谭楷的调任？"

"就凭我是大股东！"乐薇的声音斩钉截铁，"乐键，你醒醒吧。你看看最近的董事会记录，’谭楷说’、’谭楷认为’...到底谁是董事长？"

"那是因为他比你那些马屁精强一百倍！"

"那正好。"乐薇冷笑，"新加坡需要他这样的能人。"

谭楷后退几步，没有进去。

晚上，乐键的父亲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家常菜。饭桌上，老人罕见地给谭楷夹菜："小谭，多吃点。"

"谢谢董事长。"

"还叫董事长？"老人笑了笑，"叫伯父吧。"

乐键在一旁闷头扒饭，全程没看谭楷一眼。乐薇则优雅地品着红酒，仿佛一切与她无关。

饭后，乐父将谭楷叫到书房："新加坡的事，我听说了。"

谭楷不知如何接话。

"乐薇性子急，但心不坏。"老人叹了口气，"她只是太在乎乐氏...也太在乎她弟弟。"

谭楷看着书架上那张全家福——年轻的乐键站在父亲和姐姐中间，笑得没心没肺。

"小谭，"乐父突然问，"你对乐键...是什么看法？"

谭楷喉结滚动："他是个好老板。"

"只是老板？"

窗外，夕阳西沉，最后一缕金光透过玻璃，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影子。

"伯父，"谭楷轻声说，"有些界限，我不能越。"

老人深深看了他一眼，没再追问。

无言的告别。

谭楷收拾办公室时，乐键闯了进来。

"你就这么走了？"他的眼睛通红，像是很久没睡。

谭楷继续整理文件："新加坡是个好机会。"

"放屁！"乐键一脚踹上门，"我姐逼你的，对不对？"

"乐键，"谭楷终于抬头，"你比我更清楚，这对乐氏是好事。"

"什么狗屁好事！"

"你是董事长。"谭楷平静地说，"乐氏需要的是一个独当一面的领袖，不是...我的提线木偶。"

乐键如遭雷击，脸色瞬间惨白："你...真是这么想的？"

谭楷没有回答，只是将工牌放在桌上："三年了，谢谢照顾。"

他拎起行李箱向外走，乐键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如果我命令你留下呢？"

"那就更证明我该走了。"谭楷轻轻挣脱，"再见，乐总。"

电梯门关上的瞬间，他看见乐键仍站在原地，像个被遗弃的孩子。

半年后，谭楷的饮料供应链公司开业典礼上，记者们长枪短炮地围着他。

"谭总，离开乐氏后悔吗？"

"乐氏知道您创业会采取什么措施？"

谭楷从容应对，直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会场门口——乐键穿着他们第一次见面时那件恐龙卫衣，手里拎着个巨大的礼盒。

全场瞬间安静。

"surprise！"乐键咧嘴一笑，露出标志性的虎牙，"前员工创业，老东家怎么能不表示表示？"

他大步走上台，当众打开礼盒——里面是五千万的订单合同，和一瓶贴着"乐键特供"标签的老坛酸梅汤。

"尝尝？"乐键晃了晃瓶子，"我亲手调的。"

谭楷接过，喝了一口，眉头立刻皱起——咸得发苦。

"怎么样？"乐键期待地问。

"...难喝死了。"

乐键哈哈大笑："果然只有你能尝出来。"他凑近谭楷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我姐错了。乐氏从来不是我的弱点...你才是。"

闪光灯此起彼伏，记录下这一刻。没有人注意到，谭楷接过合同时，两人的手指微微发颤，像久别重逢的故人，又像初次相遇的陌生人。

礼盒底部，静静躺着一张字条：【合作愉快，我的定海神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