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七零:踹翻渣男我带全村致富最新章节列表_重生七零:踹翻渣男我带全村致富全文免费阅读(顾向东李娟王芳)

匿名 2025-09-25 03:40:09 11

我和竹马顾向东相守一生,一同在漫天风雪中重生回了七十年代的红星大队。

为了那句“来世还做夫妻”的誓言,我在我们初次相约的知青点大槐树下等了他两年。

看着他风尘仆仆地从县城调配过来,径直向我走来,我激动地伸出手,以为苦尽甘来。

他的身影却掠过我,停在了大队书记的女儿李娟面前,笑得一脸讨好。

“李娟同志,以后请多关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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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也想换个活法,换个人爱了。

1重生等爱

“晚秋,你又在看路口了?这都第几回了?是不是盼着哪个城里来的俊知青把你给勾了魂?”

室友兼同村知青的王芳调侃我,我没搭理她,目光依旧胶着在村口那条黄泥路上。

我重生了,回到了1975年。而今天,是我和顾向东约定好他调来红星大队的日子。

上一世,我和顾向东是村里人尽皆知的模范夫妻。

从青涩的知青岁月到改革开放后的商海沉浮,我们一起吃了半辈子的苦,也享了半辈子的福。

最难的时候,我们俩分一个红薯,依偎在漏风的土坯房里瑟瑟发抖,畅想着回城后的日子。

后来日子好了,我们开了厂,住上了楼房,他依然会在每个清晨为我煮一碗热粥。

我们携手走过五十余载,儿孙满堂,邻里称羡。

病榻前,我拉着他的手,声音微弱:“向东,若有来生,你还会在那棵大槐树下等我,说喜欢我吗?”

他布满皱纹的眼角溢出泪水,紧紧回握我的手,“会的,永远会。”

我含笑而逝。

所以这一世,我满怀期待地重生。

拒绝了所有人的说媒,哪怕对方是县城干部的儿子,或是回乡探亲的军官,我都一一回绝。

我要等顾向东,我要他亲口对我说出那句迟到了一辈子的、更热烈的表白。

我告诉忧心忡忡的父母,我早已心有所属,他很快就会来我们红星大队。

父母只当我是在乡下待久了,魔怔了。

就这样,我等啊等,本该在73年就该和我一同下乡的顾向东,因为他家里出事耽搁,直到今天,1975年的春天,才姗姗来迟。

我甚至提前打听到,他是主动申请调来我们这个偏远大队的。

我猜,他也重生了,并且记得我们的约定。

听说新知青今天下午到,我特意换上了我最好的一件的确良碎花衬衫,梳了利落的麻花辫,早早等在了我们当年第一次互诉心肠的大槐树下。

春日的阳光透过稀疏的槐树叶,洒下斑驳的光影。

“来了来了!县革委会的车!”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远处,一辆颠簸的解放卡车扬起一阵尘土,缓缓驶近。

我的心跳骤然加速。

车停稳,一个熟悉又略显青涩的身影从车厢里跳了下来,正是二十岁出头的顾向东。

他穿着洗得发白的旧军干服,身姿挺拔,眉眼间带着一丝初来乍到的拘谨和对未来的憧憬。他四下张望着,似乎在寻找什么。

当他的目光扫过我时,短暂地停留了一瞬,随即,他像是确认了什么,嘴角扬起一抹熟悉的笑意,露出了那颗小小的虎牙。

他穿过围观的人群,径直朝我这个方向走来。

和上一世,他鼓起勇气向我表白时一模一样。

我的心几乎要跳出胸腔,紧张地攥紧了衣角,微微扬起下巴,准备迎接这份迟来的、跨越了两世的幸福。

我甚至能感觉到脸颊在微微发烫。

他越走越近,我的笑容也越来越大。

然而,就在我伸出手,想和记忆中一样,被他紧紧握住的时候——

他脚步未停,身影从我面前一晃而过,稳稳地停在了我身后不远处,正和大队书记李富贵站在一起的李娟面前。

“李书记好,李娟同志好,我是新来的知青顾向东,以后还请多多指教。”他微微弯腰,声音洪亮,带着恰到好处的热情和谦逊。

2心碎大槐树

李娟是李富贵的独生女,也是我们红星大队公认的一枝花。皮肤白净,穿着时髦的蓝色工装裤,不像我们这些终日劳作的女知青灰头土脸。

她显然对顾向东的刻意问好有些意外,但很快便扬起矜持的笑容:“欢迎你,顾向东同志。”

周围看热闹的村民和知青们开始窃窃私语。

“这新来的知青,倒是会来事儿,一来就跟书记的女儿搭上话了。”

“可不是嘛,长得也精神。”

我僵在原地,伸出去的手还尴尬地停在半空,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顾向东甚至没有再看我一眼,仿佛我只是路边一棵普通的槐树。

【当年,他想结交的是李娟?】

巨大的失落和困惑席卷了我,我狼狈地收回手,在众人意味深长的目光中仓皇逃离。

那天下午,我把自己关在知青点的宿舍里,蒙头大哭了一场。

上一世的记忆碎片般涌现。

上一世,我和顾向东是在一次公社组织的学习会上认识的。他比我晚两年下乡,刚来时沉默寡言,总是默默地干最苦最累的活。

是我主动接近他,给他送吃的,帮他缝补衣服。

他对我,也渐渐从拘谨变得依赖。

我们一起在田埂上畅谈理想,一起在油灯下学习。

是他先在大槐树下,涨红了脸,结结巴巴地对我说:“晚秋,我……我喜欢你,我们处对象吧。”

我当时幸福得快要晕过去,毫不犹豫地点了头。

村里人都说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可是,现在想来,上一世他似乎对我总是淡淡的,很少有热烈的情感表达。我以为他生性如此内敛。

而刚刚在大槐树下,他对李娟那毫不掩饰的殷勤和眼里的光彩,是我从未见过的。

原来,他重生的目的,也是明确的。

只是,他的目标换了。

我病了一场,高烧不退,王芳急得团团转,请来了赤脚医生。

迷迷糊糊间,我听到王芳在外面和人小声说话。

“……你说那顾向东,是不是眼神儿不好使啊?放着咱们晚秋这么好的姑娘不理,偏去巴结李娟……”

“嘘!小声点!李娟她爸可是大队书记!”

病好后,我像是脱胎换骨一般,冷静得可怕。

我找到王芳,郑重地说:“芳,我想好了,我要考大学。”

70年代末,恢复高考的消息还没有正式下来,但我知道,那一天不远了。上一世,我因为家庭和顾向东,错过了最佳的学习时机,抱憾终身。

顾向东这一世,也像是变了个人。

上一世的他,踏实肯干,但有些木讷,不善交际。

这一世,他却八面玲珑,不过几天功夫,就和大队里的干部们混得熟稔。尤其是对李娟,更是殷勤备至,每天早晚问候,有事没事就往书记家跑,不是帮忙挑水就是帮忙劈柴。

大队里的人都看在眼里,私下议论纷纷,说他想攀高枝,想通过李娟早日回城。

他的主动和热情,是我两辈子都未曾见过的。

上一世,我主动靠近他,他还会脸红,会刻意避嫌,说:“晚秋,我们还是要注意影响,别让人说闲话。”

我那时不懂他口中的“闲话”具体指什么,只当他是害羞。现在想来,他或许是怕担责任,怕被人议论他高攀了成分比他好的我。

而现在,他对李娟的追求,恨不得昭告天下。

王芳是我的好友,也是个直肠子,常常忍不住向我吐槽顾向东。

“晚秋,你说那顾向东是不是脑子进水了?李娟那样的娇娇女,一看就不是过日子的人,他上赶着去献殷勤,图啥呀?”

“他送李娟雪花膏,还托人从县城带处理的布头,李娟都收了,但也没见对他多热情。”我平静地说道。

“收了就要跟他好?追李娟的人多了去了,供销社主任的侄子,公社干事的儿子,哪个条件不比他顾向东强?”王芳撇撇嘴。

顾向东除了长得周正些,又肯卖力气,其他方面在追求李娟的队伍里,确实不算出挑。

一天,王芳从外面回来,神秘兮兮地塞给我一块包装精美的友谊牌巧克力。

“尝尝,李娟给的,说是顾向东送她的,她吃不完,分给我们尝尝鲜。”

我捏着那块小小的巧克力,心里五味杂陈。

上一世,我怀孕时特别想吃甜的,央求顾向东给我买块巧克力,他却皱着眉头说:“现在日子紧巴,一块巧克力顶我们好几天的菜钱了,等以后宽裕了再买。”

结果,这个“以后”再也没有来过。

而现在,为了李娟一句可能无心的“想吃点甜的”,他就能费尽心思弄来稀罕的巧克力,多到李娟可以随意分给别人。

原来,爱与不爱,从来都这么清晰。是我上一世被所谓的“情分”蒙蔽了双眼。

3巧克力风波

这天,我在知青点的公共学习室里温习从旧书摊淘来的高中课本,为未来的高考做准备。天气闷热,有些犯困,便拿出王芳给我的那块友谊牌巧克力,准备提提神。

刚剥开锡纸,一股浓郁的香气散开。

“你怎么能吃这个?”

一个冰冷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是顾向东。这是他重生以来,第一次主动和我说话。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他下一步的动作却是猛地伸手,一把打翻了我手中的巧克力。

巧克力掉在地上,沾了灰。

“这是我给李娟买的!你从哪儿偷来的!”他厉声质问,眼神冰冷得像淬了毒的刀子。

听到那个“偷”字,我的心彻底凉透了。他竟然如此定义我。

“顾向东你干什么!那巧克力是我给晚秋的!李娟说她不爱吃甜的,就给我们分了!”王芳不知何时走了进来,正好看到这一幕,立刻冲上来护住我,对着顾向东怒目而视。

顾向东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显然没想到王芳会出来作证。他有些尴尬地干笑了两声。

“是……是这样啊,那……那对不起,我误会了。”

他转向李娟可能会出现的方向,语气瞬间软了下来,带着一丝讨好:“娟儿,这个巧克力很贵的,花了我不少心思才弄到,下次还是你自己留着吃吧,别浪费了。”

“我乐意给谁就给谁!关你屁事!顾向东我警告你,别再欺负晚秋!晚秋我们走,别理这种神经病!”王芳拉起我就往外走,临走还狠狠瞪了顾向东一眼。

顾向东说那个“偷”字时,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十恶不赦的窃贼,一个不共戴天的仇人。他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没有想过我也可能是重生的,我们之间曾有过五十多年的夫妻情分。

没有爱情,难道连最基本的尊重和信任都没有了吗?

他对我冷漠到近乎憎恶,生怕我和他扯上一丁点关系,哪怕是他送给别人的东西,也不允许我触碰。

“芳,谢谢你。”走出学习室,我低声道。

王芳拍拍我的肩膀:“谢什么,是他不讲理。晚秋,我看那顾向东是彻底疯了,为了个李娟,连好赖都不分了。”

“他家里条件也不好,又是刚来的知青,没什么根基,就算李娟真看上他,李书记能同意吗?”我喃喃自语,像是问王芳,又像是在问自己。

说归说,可不出两个月,顾向东和李娟真的“好”上了的消息,就在整个红星大队传得沸沸扬扬。

不少人私下议论,说顾向东是看中了李娟她爸的权势,想走捷径回城。

顾向东为了向李娟表忠心,也为了反击这些流言,竟然在一次大队组织的文艺汇演上,当众朗诵了一首他自己写的诗,诗名就叫《致我心中最红的太阳——娟》,肉麻的词句听得人直起鸡皮疙瘩。

我记得上一世,我儿子刚学会写字,歪歪扭扭地在本子上写下“爸爸妈妈我爱你们”,顾向东都只是淡淡一笑,说小孩子家家懂什么爱。没想到,他把这种“浪漫”用在了追求李娟身上。

李娟的父母,尤其是她妈,对顾向东这种张扬的行为更加反感,觉得他轻浮不可靠,又听说他想“吃软饭”的传闻,更是勒令李娟立刻和他断绝来往。

可年轻人往往就是这样,外界越是阻挠,他们越觉得是真爱无敌。

顾向东为了证明自己不是为了“吃软饭”,更是放出豪言,说年底之前,一定能通过自己的努力,给李娟一个惊喜,让她风风光光。

我听着这些从王芳那里传来的八卦,心里琢磨着。

顾向东一个穷知青,除了挣点微薄的工分,他能有什么门路在年底前给李娟一个“惊喜”?

除非……

一个念头猛地窜入我的脑海。

我想起来了!下个月,县文化馆要举办一个“迎国庆青年文艺作品征集大赛”,鼓励知青和本地青年创作诗歌、散文、短篇故事等。

上一世,我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将自己偷偷写的一篇关于知青生活的短篇故事投了过去。

没想到,那篇名为《槐乡纪事》的故事,竟然得了一等奖,还被省里的报社看中刊发,稿费足足有五十块钱!

那是七十年代末的五十块钱,对我而言是一笔巨款。

这笔钱,后来成了我和顾向东回城后,做点小生意的第一笔启动资金。

我的大脑飞速运转。上一世,我只写了那篇《槐乡纪事》。如果我能多写几篇,或者写出质量更高的作品,是不是能获得更大的认可和更多的稿费?

我立刻行动起来,白天拼命干活挣工分,晚上等所有人都睡下后,就着昏暗的煤油灯,趴在简陋的床板上奋笔疾书。

一个多月后,我带着厚厚一沓手稿,和王芳一起,信心满满地来到了县文化馆。

刚走进投稿大厅,就听到一阵阵压抑不住的赞叹声。

“这篇《红星照我去战斗》写得太好了!简直就是我们知青心声的真实写照!”

“立意高远,文笔也老练,不像是一般年轻人能写出来的。”

“是啊,我听说作者是红星大队的顾向东,真是年轻有为啊!”

赞叹声此起彼伏。

我心里咯噔一下,和王芳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祥的预感。

我们挤进人群,只见文化馆的宣传栏上,最显眼的位置,贴着一篇用工整的钢笔字抄写的文章,标题赫然是——《红星照我去战斗》。

而署名,正是【顾向东】。

这篇文章,从立意到情节构思,甚至一些独特的用词和描写手法,都和我上一世获奖的那篇《槐乡纪事》有着惊人的相似!只是背景和人物稍作了修改,显得更加“根正苗红”,更贴合当下的宣传口号。

我瞬间明白了,上一世,那篇获奖的《槐乡纪事》,顾向东看过不止一遍,甚至在我后来整理旧物时,他还拿出来赞叹过我的文采,说那是我们爱情的见证。

我看向站在人群中,正被几个文化馆干事围着恭维的顾向东。

他也看到了我,眼神交汇的瞬间,我没有错过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挑衅和得意。

他清了清嗓子,对着周围的人朗声道:

“各位同志,真正的创作是需要沉淀和真情实感的,不是随便拼凑几句就能成功的!”

“我这篇文章,构思了很久,每一个字都是我的心血,希望能给大家带来一些积极向上的力量!”

他这话,分明是在内涵我,笃定我还是和上一世一样,只带来了一篇不起眼的小故事。

围观的人纷纷点头,对他投去赞赏的目光。几个同样来投稿的年轻知青,更是露出了自愧不如的神色。

陪我一起来的王芳,本就性子火爆,看不得我受委屈,当即就要冲上去理论。

“顾向东!你这篇文章怎么跟我家晚秋构思的那么像?你是不是偷看她的东西了!”

王芳的声音清脆响亮,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大厅里安静了一瞬。

顾向东像是抓住了什么把柄,立刻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

“陈晚秋同志!我们都是红星大队的知青,抬头不见低头见,我知道你也喜欢写作,但你不能因为自己的作品不出彩,就随意污蔑同志啊!”

“这是我们县里第一次举办这样的征集大赛,你怎么能用这种方式来破坏比赛的公平性呢?”

他一番话,义正言辞,把自己放在了受害者的位置。周围不明真相的人也开始窃窃私语,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怀疑和鄙夷。

就连站在顾向东身边的李娟,也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着我,仿佛在看一个小偷。

要不是我活了两辈子,什么风浪没见过,此刻怕是真的要被他这副嘴脸气得当场哭出来了。

我深吸一口气,面上依旧平静无波,拉住了还想争辩的王芳。

该投稿投稿,该登记登记。

顾向东见我如此镇定,反而有些意外,但他很快又装出一副大度的样子。

“算了,我想陈晚秋同志可能也是一时糊涂,被名利冲昏了头脑。大家都是年轻人,写作上有点相似的灵感也难免。我相信她这次不是故意的。”

好人坏人全让他一个人当了。众人对顾向东的“宽宏大量”更添好感。

文化馆的一位干事皱眉看着我:“陈晚秋同志,鉴于你的作品和顾向东同志的这篇《红星照我去战斗》在核心构思上存在争议,为了比赛的公平性,你的这篇……我看还是算了吧,免得到时候引起更大的误会。”

我突然笑了。

“顾向东,谁告诉你,我只带了一篇作品?”

4文采夺魁

周围的人都愣住了,包括那位文化馆干事和顾向东。

王芳也惊讶地看着我,她知道我一直在写,但没想到我准备了这么多。

我从随身的布包里,又拿出了两沓厚厚的稿纸,整整齐齐地放在投稿登记的桌面上。

“这里还有两篇短篇故事,三篇散文,和五首诗歌。”我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有些嘈杂的大厅,“我所有的作品都在这里,请各位评委老师审阅。”

顾向东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他大概以为我最多也就写了一两篇,没想到我拿出了这么多。

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陈晚秋同志,写得多不代表写得好啊,文艺创作还是要讲究质量的。”

“质量如何,自然有评委老师评判。”我淡淡回应,不再看他。

文化馆的干事们面面相觑,显然也没料到这个局面。那位之前劝我放弃的干事,此刻也有些尴尬,他拿起我最上面的一篇故事稿,粗略地翻了翻。

“这……这些都是你一个人写的?”他有些难以置信。

“是的。”

接下来的几天,我照常上工,学习,仿佛投稿的事情与我无关。

王芳却比我还紧张,天天盼着结果。

顾向东则在队里更加活跃,时常有意无意地向李娟展示他“即将获奖”的才华,李娟对他似乎也多了几分另眼相看。

一周后,征文比赛的结果在县文化馆门口张贴了出来。

王芳一大早就拉着我去看榜。

红榜的最上方,一等奖赫然写着:短篇故事《扎根黑土地》,作者:陈晚秋。

紧接着,二等奖:散文《田埂上的歌声》,作者:陈晚秋。

优秀奖里,我的名字又出现了两次。

而顾向东那篇被他寄予厚望的《红星照我去战斗》,只得了一个末尾的鼓励奖。评语是:立意尚可,但斧凿痕迹过重,部分情节与他人作品有雷同之嫌,望作者继续努力,写出真正属于自己的东西。

“哈哈哈!晚秋!你太厉害了!”王芳激动得跳起来,抱着我使劲摇晃,“看到没!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那个顾向东,脸都被打肿了吧!”

顾向东确实来了,他站在红榜前,脸色铁青,死死盯着那个“雷同之嫌”的评语,拳头攥得咯咯作响。

李娟也来了,她看看红榜,又看看面色难堪的顾向东,眼神复杂,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

顾向东失魂落魄地想追上去,却被周围知青们若有若无的指点和议论声包围。

“原来真是抄的啊……”

“啧啧,还以为多大才华呢。”

我平静地领了奖状和稿费,总共一百二十块钱,还有一些布票和粮票。这在当时,是一笔巨款。

顾向东看到我手中的稿费信封,眼神更加怨毒。

我没理他,拉着王芳去国营饭店,奢侈地点了一碗肉丝面。

“晚秋,你现在可是咱们县的名人了!”王芳吸溜着面条,满眼都是小星星,“以后肯定有大出息!”

我知道,写作可以改变一时,但要想真正改变命运,改变红星大队的面貌,光靠笔杆子还不够。

脑海中,那些关于未来几十年国家政策变动,经济发展的记忆,像一幅幅画卷般清晰。

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乡镇企业、个体户……一个个即将改变无数人命运的词语,在我心中盘旋。

红星大队,地处偏僻,土地贫瘠,但并非一无是处。

我记得,后山那片向阳的缓坡,特别适合种植一种经济价值很高的药材——黄芪。上一世,直到八十年代中期,才有人无意中发现并推广开来,让邻近的几个大队都脱了贫。

这一世,我不能再让乡亲们苦等那么多年。

5黄芪试种

征文比赛的风波过后,顾向东消沉了一阵子。他在李娟面前丢了大人,李书记对他更是没什么好脸色。

我则把稿费小心收好,一部分寄给了家里的父母,剩下的作为我的“启动资金”。

我开始利用上山打猪草、砍柴的功夫,悄悄留意后山那片适合种植黄芪的土地。

我找到大队里经验最丰富的老农,请教关于辨别野生黄芪和种植的技巧。起初,大家只当我小姑娘好奇,后来见我问得仔细,还自己挖了些野生黄芪的根茎回来研究,才觉得我可能是认真的。

“晚秋啊,那玩意儿山上是有,可不好活,产量也低,折腾那个干啥?还不如多种几分地的红薯实在。”老农好心劝我。

我知道现在说服他们很难,政策也不明朗,大规模种植是不可能的。

于是,我找到王芳,跟她商量。

“芳,我想在咱们知青点屋后那块空地上,试试种点东西。”

“种啥?白菜萝卜?那还用你说,年年都种。”王芳不以为意。

“我想试试种黄芪。”

王芳瞪大了眼睛:“黄芪?那不是药材吗?咱们会种吗?再说了,种那玩意儿能当饭吃?”

我耐心地给她解释黄芪的药用价值和潜在的经济价值,以及我从老农那里学到的一些粗浅的种植知识。当然,最关键的“未来市场前景”,我只能含糊其辞,只说听城里亲戚提过,现在药材收购站对这个需求挺大。

王芳将信将疑,但她一向信任我,最终还是点头同意了。

“行,晚秋,你说干,我就跟你干!反正那块地空着也是空着。”

于是,我们俩利用农闲时间,偷偷开垦了屋后那块巴掌大的荒地,从后山移植了一些野生黄芪的幼苗,又托人从县城药材公司弄到了一些种子。

我们像照顾眼珠子一样,小心翼翼地浇水、除草、施农家肥。

顾向东似乎从上次的打击中缓过来了,他又开始想方设法地在李娟面前献殷勤。只是李娟对他的态度,明显冷淡了不少。

他偶尔路过我们知青点,看到我和王芳在鼓捣那块小药圃,眼神里充满了不屑和嘲讽。

有一次,他忍不住阴阳怪气地对路过的其他知青说:“有些人啊,不好好干农活,净瞎折腾些没用的东西,还想学人家发财?真是异想天开。”

王芳气得想冲上去理论,被我拉住了。

“别理他,咱们干咱们的。”

我知道,顾向东这是嫉妒,更是怕我真的做出点什么成绩来,显得他更加无能。

他一定在暗中观察,如果我真的成功了,他绝对会想办法来分一杯羹,甚至据为己有。

上一世,他就是这样,享受着我带来的一切,却认为是理所当然。

这一世,我不会再给他任何机会。

时间一天天过去,转眼到了秋天。我们种下的黄芪,竟然真的长势喜人,比我们在山上看到的野生黄芪还要粗壮一些。

我和王芳都激动不已。

我们偷偷挖了几株出来,洗净切片晒干,拿到县城的药材收购站去问价。

收购站的老师傅一看,眼睛都亮了:“哟,这黄芪品相不错啊!丫头,你们这是哪儿弄来的?”

我只说是自家后山挖的野生的。

老师傅给的价格,比我们预想的还要高一些。

我们那小块地,总共收获了十几斤干黄芪,卖了将近三十块钱!

我和王芳拿着这笔“巨款”,激动得手都在抖。

“晚秋!我们成功了!我们真的成功了!”王芳抱着我,又笑又跳。

这三十块钱,对别人来说可能不算什么,但对我们而言,意义重大。它证明了我的记忆没有错,这条路是可行的。

更重要的是,它给了我和王芳巨大的信心。

6谣言四起

黄芪试种成功,我和王芳都尝到了甜头。

我们没有声张,悄悄地把赚来的钱存起来,一部分用来改善伙食,添置了些学习用品,剩下的则计划着扩大种植规模。

但知青点屋后的空地毕竟有限,要想真正形成规模,还需要更多的土地。

我把目光投向了村里那些零散的、因为贫瘠而被大多数人嫌弃的边角荒地。

这时候,顾向东又开始作妖了。

他大概是听说了我和王芳偷偷卖药材赚了点小钱的风声,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但足以让他眼红。

他开始在队里散布谣言,说我和王芳不务正业,偷偷摸摸搞“投机倒把”,是想走“资本主义的歪路”。

那个年代,“投机倒把”可是个大帽子,一旦被扣上,轻则批斗,重则可能影响前途。

一些思想保守的村民开始对我们指指点点。

李书记也找我谈话,表情严肃地问我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我早有准备,不慌不忙地把我们试种黄芪的由来、过程以及去药材收购站的情况都如实作了汇报。我还特意强调,这是响应国家“农副业要多样化发展”的号召,是为了给大队增加收入,改善社员生活。

我还拿出了一份自己写的关于在红星大队推广种植黄芪的可行性报告,里面详细分析了我们这里的土壤气候条件,以及黄芪的市场前景和经济效益。当然,很多数据和分析,都巧妙地借鉴了我上一世的记忆。

李书记听完我的汇报,又看了看我的报告,脸上的表情从严肃慢慢转为惊讶,最后是沉思。

他是个有远见的人,不然也当不了这么多年的大队书记。他知道红星大队穷,一直想找个能让大家伙儿过上好日子的门路。

“晚秋啊,你说的这个黄芪种植,真有这么好的前景?”他有些不确定地问。

“书记,我们试种的那一小块地,您也看到了,长势确实不错。药材收购站也说了,只要品质好,他们都收,价格也不低。”我诚恳地说,“我知道现在大面积推广有风险,但我们可以先在一些边角荒地上小范围试点,成了,是集体的功劳;万一不成,损失也不大。”

李书记沉吟半晌,最终点了点头:“行,晚秋,我相信你一次。大队可以划出几亩山坡荒地给你们知青点试试,但是,一切都要在集体领导下进行,收益也要归集体。”

“这是自然的,书记。”我心中一喜,目的达到了。

顾向东的如意算盘落空了。他本想借李书记的手打压我,没想到反而让我名正言顺地获得了试验田。

他气得脸色发青,在李娟面前更是抬不起头。

李娟对顾向东那些搬弄是非的小动作,似乎也越发看不上眼,好几次我看到她对顾向东冷言冷语,顾向东只能讪讪地离开。

有了大队的支持,我和王芳干劲更足了。我们联合了知青点的其他几个愿意尝试的年轻人,一起开垦荒地,播种黄芪。

日子虽然辛苦,但我们心中充满了希望。

转眼到了第二年春天,我们的试验田里,黄芪苗郁郁葱葱,长势喜人。

一些原本持观望态度的村民,也开始动心了。

7致富带头人

黄芪的长势一天比一天好,眼看着丰收在望。

一些原本对我们冷嘲热讽的村民,态度也渐渐转变了,开始向我打听种植的门道。

顾向东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大概没想到,我这个在他看来“不务正业”的举动,竟然真的搞出了名堂。

他开始想方设法地往我们知青点的药材田凑,美其名曰“学习经验”,实际上是想偷师,或者找机会搞破坏。

王芳对他警惕得很,每次他一出现,就寸步不离地盯着。

“晚秋,你说这顾向东安的什么心?他不会是想等咱们种成了,再来抢功劳吧?”王芳忧心忡忡地对我说。

“他有那个心,也得有那个本事。”我冷笑一声。

我早有防备。黄芪种植的关键技术,比如种苗的培育、病虫害的防治、以及最佳的采收时节和加工方法,我都只告诉了王芳和几个核心参与的知青,并且再三叮嘱他们保密。

一天,县里农业局的一位技术员下乡调研,正好路过我们红星大队。

李书记陪同着,特意把技术员引到了我们的黄芪试验田。

技术员看到那一片长势喜人的黄芪,很是惊讶,详细询问了种植情况。

我把我们这两年的探索和经验,结合我“道听途说”的一些“先进理念”,有条不紊地向技术员作了汇报。

技术员听得连连点头,对我这个年轻女知青刮目相看。

“小同志,你很有想法,也很有干劲啊!这个黄芪种植,确实是一个值得推广的好项目,符合我们现在国家提倡的‘多种经营,搞活经济’的政策方向。”技术员赞赏地说道。

他还当场表示,会把我们红星大队的试点情况向上面汇报,争取一些政策和技术上的支持。

这一下,顾向东彻底傻眼了。

他本想暗中使坏,或者等我们成功后再来分一杯羹,没想到县里直接下来人了,而且对我大加赞赏。

他那点小伎俩,在绝对的实力和光明正大的阳谋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李书记也因为这件事,在公社领导面前大大地露了脸,对我的态度也更加和善。

他甚至在一次大队社员大会上,公开表扬了我们知青点带头搞黄芪种植,为大队探索致富新路子做出的贡献。

顾向东站在人群里,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像个跳梁小丑。

李娟看着台上的我,眼神里也多了一丝复杂的情绪,不再是单纯的轻视或审视,似乎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羡慕?

随着县里的关注,我们红星大队的黄芪种植,开始从“偷偷摸摸”转为“名正言顺”。

越来越多的社员主动要求加入,我们的种植规模也在稳步扩大。

我和王芳,也成了队里名副其实的“致富带头人”。

我深知,这只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

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

而那个最大的转折点——高考,也越来越近了。

我白天带领大家种植黄芪,处理各种技术问题,晚上则在煤油灯下,争分夺秒地复习功课。

我知道,只有知识才能真正改变命运。

无论是我的,还是红星大队的。

8高考逆袭

1977年,恢复高考的消息像一声春雷,震动了整个中国,也震动了我们小小的红星大队。

知青们奔走相告,或激动,或迷茫,或跃跃欲试。

我心中早已有了准备,更加投入地复习。

王芳看着我每天熬夜苦读,有些心疼,也有些羡慕:“晚秋,你这么用功,一定能考上大学的!到时候可别忘了我这个老姐妹。”

“放心吧,芳,我们一起努力,将来日子都会好起来的。”我拍拍她的手。

王芳文化基础差一些,对考大学没抱太大希望,但她全力支持我,主动分担了更多药材田的管理工作,让我能有更多时间学习。

顾向东自然也不会放过这个改变命运的机会。他也开始到处找复习资料,装模作样地学习起来。

但他心思不纯,根基又差,学习效率可想而知。

他更热衷于在李娟面前表现他“积极上进”的一面,时常拿着书本去找李娟“请教问题”,实际上是想借机亲近。

李娟虽然是高中毕业,但心思早就不在学习上了。她更关心的是自己未来的出路。她父亲李书记虽然是大队干部,但在恢复高考、知青返城的大潮面前,也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她看到顾向东那副样子,常常不耐烦地打发他。

我们红星大队的黄芪种植,在这一年迎来了第一个大丰收。

因为有了县农业局的技术指导和支持,加上我们精心的管理,黄芪的产量和品质都比去年有了大幅提升。

药材收购站给出了一个非常可观的收购价。

除去各项成本,大队集体纯收入竟然达到了数千元!这在贫困的红星大队,简直是天文数字。

分红那天,整个大队都沸腾了。

社员们拿着分到的钱和票,脸上笑开了花,对我和王芳更是感激不尽。

李书记在分红大会上,再次高度赞扬了我的贡献,并当众宣布,大队将全力支持我参加高考,还特批了我一段时间的假期,让我专心复习。

顾向东站在人群中,看着意气风发的我,听着社员们对我的赞扬,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大概做梦也想不到,他重生回来处心积虑想要攀附的一切,竟然被我这个他上一世“拖累”了他的人,轻而易举地超越了。

高考的日子一天天临近。

我把自己关在知青点的房间里,心无旁骛地做着最后的冲刺。

上一世因为种种原因错失的大学梦,这一世,我一定要牢牢抓住。

考试那几天,天气格外晴朗。

我走进考场,心情平静而坚定。

看着熟悉的试卷,那些曾经困扰我的难题,在两世知识的积累下,都变得清晰明了。

考完最后一门,走出考场,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我知道,我的人生,即将翻开新的篇章。

一个月后,高考成绩公布。

我以全县前三名的优异成绩,被省城的一所重点大学录取!

消息传回红星大队,整个村子都为我欢呼。

王芳抱着我喜极而泣。

李书记更是亲自到县里,帮我领了录取通知书,敲锣打鼓地送到了知青点。

而顾向东,则毫无意外地落榜了。

他的成绩,离最低录取分数线都差了一大截。

他把自己关在屋里,好几天没出门。

我听说,李娟也去看了榜,回来后,就彻底和顾向东断了来往。她通过家里的关系,在县城找了个临时工的工作,准备离开红星大队了。

顾向东的“高枝梦”,彻底破碎。

9疯狂破坏

我的大学录取通知书,像一剂强心针,让整个红星大队都沉浸在喜悦和对未来的憧憬之中。

李书记更是以此为契机,在全大队号召学习文化知识,重视教育。

而顾向东,则成了高考失利的典型反面教材。

他落榜的消息传来,非但没有人同情,反而引来不少幸灾乐祸的议论。

“早就说他不是那块料,心思不正,能考上才怪!”

“就是,整天不想着好好干活,就想着巴结书记女儿,活该!”

这些话,或多或少地传到了顾向东的耳朵里。

他彻底崩溃了。

一天晚上,他喝得酩酊大醉,竟然跑到我们辛辛苦苦开垦出来的黄芪田里大肆破坏。

他一边拔着茁壮的黄芪苗,一边疯狂地叫骂:

“陈晚秋!都是你!都是你毁了我!凭什么你什么都有!凭什么!”

“我才是重生的!我才应该是天之骄子!你们都该捧着我!围着我转!”

他的动静惊动了守夜的社员。

社员们把他团团围住,看着被他毁坏的一片狼藉的药田,个个怒不可遏。

李书记闻讯赶来,看到这一幕,气得浑身发抖。

“顾向东!你……你这个败类!我们红星大队辛辛苦苦发展起来的产业,你就这么糟蹋?”

“我糟蹋?哈哈哈!”顾向东指着自己的鼻子,疯笑道,“我才是受害者!是陈晚秋!是她偷走了我的人生!她上一世就是个拖油瓶,这辈子还想压着我!我不好过,她也别想好过!”

他语无伦次,把上一世对我的怨恨和这一世的嫉妒不甘,全都发泄了出来。

周围的社员听得目瞪口呆,完全不明白他在说什么胡话。

我站在人群外,冷冷地看着他发疯。

原来,在他心里,我一直是他的拖累,是阻碍他“成功”的绊脚石。

可笑。

上一世,若没有我默默地支持,操持家务,在他生意失败时拿出所有积蓄帮他还债,他能有后来的安稳生活吗?

他把所有的不如意都归咎于我,却从未反思过自己的无能和贪婪。

“把他给我绑起来!明天开全队大会,批斗这个破坏集体财产的坏分子!”李书记怒不可遏地吼道。

顾向东被几个年轻力壮的社员五花大绑,嘴里还在不停地咒骂。

李娟也闻讯赶来了,她看着顾向东那副疯癫丑陋的模样,眼神里充满了厌恶和庆幸,庆幸自己及早看清了他的真面目。

她走到李书记面前,低声说了句:“爸,我明天就去县城上班了。”

李书记看着女儿,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顾向东彻底众叛亲亲,成了红星大队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10星辰大海

批斗大会后,顾向东彻底蔫了。

他被关在大队的柴房里反省,每天都有人盯着他干最苦最累的活,挣工分偿还他破坏药田的损失。

他在红星大队已经声名狼藉,再也待不下去了。

没过多久,他就灰溜溜地申请调离了红星大队,听说去了更偏远的一个农场,前途一片黯淡。

上一世,他抱怨命运不公,抱怨被我“拖累”。

这一世,他亲手毁掉了自己重生的机会,最终还是落得个一事无成的下场。

而我,则在全村人的祝福和期盼中,踏上了前往省城求学的火车。

王芳送我到火车站,拉着我的手,眼睛红红的:“晚秋,到了大学好好学习,以后出人头地了,可别忘了我们红星大队,别忘了我们这些老姐妹。”

“放心吧,芳,我不会忘的。”我紧紧抱了抱她,“红星大队的黄芪产业才刚起步,以后还有很多事情需要我们一起努力。等我学到了更多知识,一定会回来,和大家一起把日子过得更好。”

火车缓缓开动,我看着窗外倒退的景物,心中百感交集。

上一世的遗憾,这一世的重生,顾向东的背叛,乡亲们的淳朴……一幕幕在眼前闪过。

我知道,这只是一个新的开始。

大学的生活充满了新奇和挑战。我如饥似渴地学习着专业知识,积极参加各种社会实践。

我利用寒暑假的时间,回到红星大队,把我学到的新的农业技术和经营理念带给乡亲们,帮助他们进一步优化黄芪种植,拓展销售渠道。

在我的建议和帮助下,红星大队成立了黄芪种植专业合作社,产品还注册了商标,打入了省城的药材市场,效益越来越好。

乡亲们的日子越过越红火,红星大队也成了远近闻名的致富典型。

大学毕业后,我响应国家号召,投身到改革开放的浪潮中。

我没有选择安稳的工作,而是用这些年积累的经验和奖学金,以及红星大队乡亲们凑起来的一笔“创业基金”,在省城创办了一家农副产品深加工企业。

创业之路布满荆棘,但我从未退缩。

上一世,我为家庭付出所有,却被视为理所当然。

这一世,我为自己而活,为那些信任我、支持我的人而奋斗。

我的人生,终于由我自己掌控。

灯火璀璨的城市夜晚,我站在自己办公室的窗前,看着外面车水马龙。

偶尔,我会想起顾向东。不知道他现在过得怎么样,是否还在抱怨命运,是否会有一丝丝的后悔。

但那都与我无关了。

我的未来,是星辰大海。而他,早已是我生命中被彻底清除的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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