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情蛊后我手撕夫君和他白月光柳衔月阿月忍冬推荐完本_已完结挖情蛊后我手撕夫君和他白月光(柳衔月阿月忍冬)
我是夫君的白月光,情深意笃羡煞旁人。 后来,他带回来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女子,对着她唤我小名,把所有对我的爱都给了她。 那时我才知道,原来她才是夫君真正的白月光,是他对我下蛊,把我变成了他白月光的替身。 我心如烈火灼烧,原来这三年我都在可笑地扮演着另一个女人与他欢爱。 我原想离开成全他们,可他们却不肯放过我。 夫君将我关在地牢,一边任由白月光欺辱我,一边将欲火发泄在我身上害我流产。 既如此,那我也要你们尝尝烈火噬心的滋味! 1 「夫人!少主回来了,他还带回了......」 小翠提着裙子跨进院子,还未等她说完我便迫不及待地冲了出去。 不用猜,一定是蜚声给我带回了礼物,每次出门他都会如此。 可见到蜚声时,我却跑不动,也不笑出来了。 小翠追上我,喘着粗气喃喃道: 「少主还带回了一个女子。」 一个和夫人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女子。 可她不忍心将这句话说出口。 蜚声笑得温柔,双手小心翼翼地为那女子系好披风: 「阿月,风又起了,快穿好披风,若是头疼的毛病又犯了可怎么好?」 我浑身冰冷得宛如死尸,心脏不可抑制地发痛。 那一声声阿月明明是他曾经唤我的,他说我是他此生唯一的月亮。 这样温柔又无微不至的关心呵护,向来也只属于我的。 他们似乎也注意到了我,蜚声压下那抹不自然的神色,轻轻地扶着那女子走向我。 「阿声,这位是?」 连声音也很相似,只是她的声音更清冷,像她的人一样,高岭之花,不可亵渎。 蜚声犹豫地看了我一眼,又偏过头微俯下身回应她: 「她是江烬月,我的.......夫人。」 这是他第一次唤我全名,也是第一次难以启齿地同外人介绍我是他的妻子。 我明明心凉如冰窖,却可笑地为他在这个女子面前承认我是他的夫人而感到一丝窃喜和骄傲。 那女子淡淡地看了我一眼,没有丝毫地意外和震惊,只是微微点头: 「我姓柳,你可以唤我衔月,和阿声一样唤我阿月也可以。」 她满不在乎的样子像针一般刺痛我的心脏,我在她面前就像个跳梁小丑,不足为惧。 寒风乍起,蜚声自然而然地为她拢紧披风,可我的心却更凉了。 「阿月是我的故友,她夫君去世后被家人赶了出来,如今娘家人也搬往外地不知去处,便暂住我们府中。」 不等我开口,他便接着说: 「阿月舟车劳顿,又吹了风,我先送她安置,晚些来看你。」 2 我看着他们的背影,久久回不过神。 「夫人,夫人。你还好吗?你一直在发抖。」 小翠扶住我的肩膀,神色着急。 我才意识到,从前那个连我少吃一口饭,多叹一口气都会关心我的蜚声,连我冷得发颤都不在乎了。 我任由小翠带着我回院子,一路上下人的闲言碎语如魔咒般萦绕耳边。 「原来夫人真是替身啊,鸠占鹊巢过了这么多年好日子,衔月姑娘也没计较,她可真大度呢。」 「你低声些,这难道光彩吗,被她发现可怎么办?少主可是下了死命瞒着的。」 「你也不看少主现在对她的态度,还瞒得住?我看这府里要变天了,她今后恐怕连咱们都不如呢。」 「要我说赝品终究是赝品,你看那衔月姑娘的气度多么超凡脱俗,像个仙人似的。」 我捂住耳朵,脑子里像是浆糊在搅,乱得和蛛网般难理顺。 我从小和蜚声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他的朋友我都知晓,何时冒出来这么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 为什么一个忽然冒出来的女子,会轻而易举地夺走蜚声对我的一切关心和爱意。 为什么明明是我的记忆,我现在却觉得,这一切似乎都不属于我。 我推开小翠,发了疯似的冲去客院,我等不了了,我想要蜚声立刻给我一个解释。 客院里一个下人也没有,安静得同火急火燎的我格格不入。 我放缓脚步走了进去,却只见蜚声跪在地下,双手卑微地扯着柳衔月的裙摆。 「阿月,她只是我的救命恩人,是她逼我以身相许报恩的。」 「而且她与你长得实在相像,我如何能拒绝这样一张脸,况我实在想你想得肝肠寸断,只能自私地以此聊慰相思。」 他犹觉不够诚意,双手并用狂扇自己。 「都是我的错,阿月,求你原谅我吧!」 柳衔月伸手握住他的双手,如冰山般的眼眸带着柔情爱意: 「阿声,我不怪你。能再次见到你,能和你再回到从前一般,我很满足。只是,我绝不会与其他女子共侍一夫。」 蜚声欢喜极了,他的白月光竟然真的愿意照在他身上,这样的冰川真的会为他消融,他眼里汹涌着爱意,像个小男孩般哭了出来,承诺一定扫平一切让她做他唯一的妻。 他的手颤抖着想去抱柳衔月,却最终将所有的情感克制在指尖穿破的手掌里,他不舍得亵渎他的月光,也不敢在她未应允的情况下做逾越之举。 我自嘲地笑了笑。 三年前,我受伤醒来,什么也不记得。 蜚声说,我是他的妻子,青梅竹马一起长大。 后来他每日以自己的血入我的药,我的脑海里渐渐出现了他与我说的属于我们的曾经。 我以为这是我的记忆恢复,所以我毫无防备地相信了一切,相信了我们相爱。 我开口唤他阿声,因为记忆里我便是这么唤他的。 蜚声听到后欢喜得仰天长笑,毫不克制地将我揉进怀里,我吓得一手推开他的身体。 可他却笑得更开心了,猛烈地吻下来,像是要把我吞了。我一边咬他,一边拍他,可直到他餍足后才依依不舍地停下。 我猛烈地呼吸着,惊恐地想离他远些。 可他却拉住我,轻拍我的后背,用他那温柔的嗓音诉说他的莽撞与愧疚: 「阿月,是我冲动了,可这都是因为我太爱你了,只要你轻轻唤我一声阿声,我便愿意将命都给你。」 那时我以为,爱就是无法克制。我想,他一定爱惨了我,方才的惊恐瞬间变成了少女的心动与甜蜜。 「阿声,不要叫我阿月,不好听。叫我阿烬吧,烬有凤凰涅槃之意,我喜欢。」 蜚声蹙着眉,很是严肃,还带着些薄怒: 「阿月最好听,阿月是我一人的白月光,不必做涅槃的凤凰。」 我轻笑出声,以为这是爱的占有欲,不可抑制的沉溺在其中。 蜚声见我不同意,便一遍遍吻我,一遍遍唤我阿月,我终于捂着脸求饶。 「阿月便阿月吧,阿声喜欢就好。」 3 我最终没有勇气冲出去问清楚,我似乎承受不住从蜚声口中得知全部真相。 柳衔月似乎发现了门背后的我,她与我对视,向来圣洁的眼眸闪过一丝玩弄的笑意。 她轻叹一口气,蜚声便乱了心,各种关心不要钱似的流出来。 「无妨,阿声,我只是有些怀念住在留月院的日子罢了。」 「这有何难,这院子本就是为你而建。等看着你用了膳,我便去让江烬月收拾好搬出去。」 柳衔月又换上一副责备的神情: 「她可是你的夫人,我只是客人,哪有让主人家搬走给客人住的道理?」 「阿月,你才是这里的主人,这一切都属于你。」 我没忍心再听下去,失魂落魄回了留月院。 很快,这里也不是我的了。 小翠看见我,抱着披风朝我跑过来: 「夫人!你跑哪去了,急死我了。忍冬早便送来了今天的药,快趁热喝了吧。」 我看着一脸关切帮我搓热双手的小翠,心里有些发酸,如今整个府里恐怕只有她是真心对我好了。 喝了药,小翠忙往我嘴里塞了块蜜饯。 「夫人,这蜜饯吃完了,得让少主做些新的了。」 往日里只要蜚声在府里,总要亲自盯着我喝药,喝药前还得先把我哄上半天。 「阿月,良药苦口,待你喝完再吃上一颗我亲手为你做的蜜饯,便不苦了。」 「阿声,我又不是小孩子,我不怕吃药的。」 「谁说阿月不怕的,阿月最怕苦了。」 日复一日如此,不怕吃药的我,也渐渐变得怕吃药了...... 我嚼着蜜饯,越嚼越苦,越嚼越恶心,不可抑制地干呕了出来。 我渐渐听不见小翠着急问我的声音,只觉得脑子一片混乱,而后记忆和情感也跟着模糊了起来。 等恢复清明时,我便看到了满眼关切和心疼的蜚声。 我很想问他,可我忽然想不起来我要问他什么了。 蜚声似乎也察觉到我的茫然,便挥手让小翠退下,他试探性问道: 「你好些了吗?」 我点点头,他便如大石落定般释然一笑。 「阿月是我的故友,我一直都这么唤她,你也知道的,不是吗?」 我低着头思索了会儿,只觉得脑子一片混乱,只好呆呆地点头。 「那我以后唤她阿月,唤你烬月,可好?」 总感觉听起来不对劲,可到底是哪儿不对劲呢,于是我只好本能地点点头。 「我就知道,烬月最是听话懂事了。」 蜚声满意极了,他奖励般地揉揉我的脑袋,温柔地吻了下来。 吻着吻着,温柔的面具像是被撕开,转而代之的是猛兽般凶狠地吻,充满欲望地吻。 由唇,至颈,游走至胸,再顺游至小腹,往下,再往下...... 每一处都留下刺痛地痕迹,每一处都是他爱另一个女人的证明。 「阿月,阿月,我想要你。」 「阿月,你才是世间最毒的蛊。」 我像是一支破败的船,任由海浪一层层地将我席卷,吞噬,又推回沙滩。 记忆开始回笼,我渐渐清醒起来。可清醒后看着这凌乱的床榻和满是痕迹的肌肤时,我的自尊也碎了一地。 原来我只是蜚声泄欲的工具。 心口密密麻麻地疼,可我竟然觉得疼得痛快,越疼,疼得想死,便越痛快。 泪如潮水,我不愿再做这水中月,我要做涅槃的凤凰。 4 蜚声在事后还是一如既往地体贴,他将我圈在怀里,温热的毛巾一点点擦拭着我身上留下的痕迹。 「阿月她身子不好,留月院宽敞舒适些,还有处天然药泉,很适合她调养。待会我让人把这儿收拾出来给她住,你委屈些,搬去客院如何?」 我轻笑一声,故意堵他:「可你曾经说我是你唯一的月光,要把我永远藏在留月院,留在你身边。」 蜚声停下手里的动作,敛起温厚的模样,眼神很是责备: 「江烬月,你怎么会变得如此咄咄逼人,如此冷漠?阿月头疼的毛病如此磨人,正是需要药泉调养,你就不能让让她?」 曾经只要有风吹过,蜚声便会将我圈在怀里,像母鸟守护雏鸟般。他一边护着我的脑袋,一边担心这我那头疼的老毛病。 即使他口中说的头疾三年来我从未犯过。 每次风起时,他究竟在透过我关心谁呢? 于是我再也克制不住,发疯般扇了他两巴掌,眼泪如泉喷涌出来。 「江烬月,你莫不是染上了失心疯?」 我疯笑起来:「若你日日顶着妻子心上人的记忆与妻子欢好,你疯不疯!」 蜚声静静地看着我,像是看一个笑话。 「你情绪不是很好,我改日再来看你。」 他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似的离开了,还嘱咐了一句快点收拾出院子给他那白月光。 5 我收拾好行囊准备离开时,柳衔月却来了。 四下无人,她这座虚伪的冰川开始融化,露出真正的蛇蝎面目。 柳衔月睨眸嫌弃地看着我,尖长又冰凉的指甲划过我的脸颊,绕过我的发丝,掐进了我的后脖颈。 「仗着一张和我一样的脸,这三年像狗一样去舔阿声,真令人恶心。既是替身,那便好好学学我的样子,我这脸都给你作贱了。」 我攥着拳头佯装镇定,她却似乎更生气了。 「一副委屈样给谁看呢?占着我的位置享受了三年,还不要脸的继续留在这儿,不会是妄想蜚声的心里能留下你吧?」 我甩开她的手,毫不畏惧地直视她: 「谁稀罕?你们贱男恶女如此般配,我自然是识趣离开。」 柳衔月不可置信地看着我,怒火中烧,她发疯般用力地抓住我拿行囊的手。 「我忽然觉得你离开也太没意思了,我还想看着你断药慢慢恢复记忆,欣赏你崩溃绝望充满恨意却又无可奈何的可怜样呢!」 粘着浆糊的脑袋轰然一响,是啊,我为什么会有和蜚声从小到大的记忆?我为什么会变成替身?我究竟是谁? 为什么总有股力量让我坦然接受了一切,我应该恨死他们的,我应该想将他们千刀万剐才对。 看着我茫然无措,痛苦万分的样子,柳衔月的眉眼才终于舒展,寒冷刺骨的声音就这么传进我心里: 「别跑啊,你的地狱才刚刚开始呢。」 下一瞬,她猛然抓着我的手往脸上扇,顺势倒在地上。 蜚声的怒吼随即响起: 「江烬月,你疯了吗?你要杀了阿月吗?」 他冲过来,一个滑跪扶起柳衔月护在怀里,连磨破的裤腿渗出了血也不在乎。 「江烬月,你就这么嫉妒阿月,要杀了她才痛快吗?」 我实在被这狗男女恶心的要死,上前将两人踹倒,顺手给了柳衔月两巴掌。 「我不仅想杀了她,还想杀了你!这罪名我可不白背,蜚声,你不仅贱,还又蠢又瞎!」 蜚声刚想起身还手,却被柳衔月假模假样拉住: 「阿声,是我的出现让你们为难。烬月她闹着要离府,我拦着她劝她别走,她才不小心推倒我,你别生气。」 蜚声气笑了,眼里渗出狠意: 「可笑,离开我你连活都活不下去,这辈子你都无法离开这里!」 「好好的客院你不稀罕,来人!把她的腿给我打断,丢进地牢关着。」 蜚声丢下这么两句话,便抱着留衔月进了卧房。 而我,则挣扎着被小厮们拖着,鲜血淋漓的双腿拖出了一条血路,府里上上下下都在议论和嘲笑像狗般被遗弃的我。 替身,合该是不见天日的。 只有小翠哭着追了我一路,扯着小厮们苦苦哀求,却被不耐烦地狠踹了一顿,呕出一口血趴在了地上。 我也被气得呕出一滩血,被拖进了暗无天日的地牢,再也没见过小翠。 6 大概是看在这张脸的份上,蜚声还是给我请了大夫。 大夫倒吸一口凉气,皱着眉头问我: 「小姑娘年纪轻轻怎么就手不干净偷主人家东西呢?这罚也太狠了,再重些再晚些腿都要废喽。」 我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笑得泪流满面。 究竟是我偷了柳衔月的好日子,还是他蜚声偷了我的人生呢。 我忽然想到小翠,慌忙从头上取下一根珠钗,塞给大夫。 「大夫,府里还有个叫小翠的丫鬟也受了伤,麻烦你救救她。」 大夫摇摇头,说府中只有我一个伤者,忽然又拍了下脑门: 「呀!我想起进门时抬了个尸体出去,说是五脏六腑被踢伤了,没撑过一口气死了。」 我颤抖着手猛地攥紧染血的裙角,突然发出癫狂的笑声,手心传来一阵阵珠钗刺破皮肉的痛意。 恨与痛往往能够让人清醒,一日比一日更浓的恨与痛,渐渐将我的记忆拼凑起来。 我原是游行江湖的医女,靠着妙手回春的医术悬壶济世。 行至苗疆边界时,偶然在山脚捡到了一个遍体鳞伤的苗疆少年。 我将他带回了住所,悉心为他治疗,处理好全部伤口。 当我用毛巾擦拭干净他的面庞时,心跳很不争气地漏了一拍,他这张脸真是摄人心魄。 苗疆少年,果然会下蛊。 日子一天天过,药一天天地喂,苗疆少年的伤已慢慢愈合。 他终于醒来了,看见我的第一眼,他睁大的眼睛里是藏不住的惊喜与柔情。 我想,一见钟情的,应该不止我一个。 「多谢姑娘相救,我叫蜚声,唤我阿声便好。」 他说他是苗疆蜚家的当家人,被那些想抢夺家产的黑心亲戚追杀,不小心落入山崖。 我义愤填膺地跟着他痛骂这些黑心亲戚,他也被我这模样逗笑了。 后来他一边谋划反击,一边在我这休养身体。 我们日日待在一处,情意日益变浓。 那日月上柳梢,我伏案写着医卷,不经意抬头却发现他倚在门边温柔地注视我。 「阿声,你来啦!怎么也不说话?」 我一开口,那温柔的神色中似乎被添进了些难以察觉的不满。 「我喜欢你安安静静,不说话的样子。」 我眨眨眼睛,好奇追问。 蜚声脱口而出:「因为你只有这种时候才完全像……」 他及时刹住了嘴,看着我水灵灵的目光,轻声道: 「像我的阿月,我唯一的月亮。」 少年不着调的表白,让我霎时有种微醺的感觉,甜滋滋,又飘飘然。 我跳着跑过去拥抱他,踮起脚像小鸡一样在他唇上啄了好多下。 「真想给你下情蛊,把你变成我的阿月,只属于我的阿月。」 我笑着揉揉他的脑袋,说我本来就已经爱上他了。 「那我在你这里种上只情蛊,让你更爱我好不好?」 蜚声的手轻点我的心口,我还没反应过来便被身后传来的一阵痛击劈晕了。 再醒来时,我便成了蜚声心心念念的阿月。 心脏里被他的心头血滋养出来的情蛊能让我的身体本能的爱他。 日日送来所谓调养的汤药,实际是篡改记忆的移情引。 7 我恶心地干呕,腥红的眼止不住地落泪,心里不断呐喊着要杀了他们要杀了他们。 忍冬如往常一样带着食盒和换用的药物来了,看见我这副样子,她默默地端出一碗米粥给我,用手势示意我吃一些。 忍冬是个哑巴,嘴上有一条又长又丑的伤疤,府上人人不待见她,给她很多粗活累活。 从前她常给我送药,蜚声怕她丑陋的面目吓到我,原想换个人给我送药。可我想,若是能借这个机会将她多留一会儿,她或许能躲掉一些活吧。 如今我沦落至此,她成了唯一一个愿意来这地牢为我送饭,为我换药之人,也是唯一一个正常看待我的人。 我接过米粥,狼吞虎咽地喝起来,必须要活着才能复仇。 忍冬着急地帮我擦干净嘴巴,一下下拍着我的背帮我顺气。 我感觉到一丝不对劲,给自己搭上了脉,脉象如珠走盘。 是喜脉。 我癫狂地笑了起来,一下又一下地拍打着小腹,任由那种恶心的感觉上涌,干呕出一滩滩苦水。 忍冬吓坏了,跑了出去。 入夜后,蜚声来了,带着一身酒气。 「我就说你离不开我,就算你恢复记忆又如何,你从前就爱惨了我。更何况,情蛊在心,你的身体也很爱我。」 他说着,便笑着朝我扑过来,胡乱开始扒我的衣服。 「你不就是故意装不舒服引我过来吗?今夜我就好好满足满足你!」 我使出浑身力气挣扎,大骂他是畜生。 蜚声被激怒,将我狠狠压制在身下,连甩了我几个巴掌: 「都是因为你,阿月才嫌我脏不让我碰,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拒绝。江烬月,你不过是我发泄的工具罢了!」 他摸出一串铃铛,凑到我耳边轻晃,我在一串叮叮铛铛中停下了挣扎。 蜚声抚摸着我的脸,咬着我的耳朵说: 「阿月,你已经是我唯一的,堂堂正正的妻了,为何还不愿完全将自己交付给我呢?」 惊雷一阵阵响起,天空被闪电撕裂了,雨水便从裂缝中倾泻出来。 蜚声停住了动作,看向身下后,他如遭雷劈般愣住,酒也醒了。 他颤抖着声音问: 「怎么会……怎么会?」 我们身下的血水还在无限蔓延,像血海一样将人吞噬。 我看着他惊惧和愧意的眼眸,心中生出了无比的快意。 「蜚声,你亲手杀死了你的第一个孩子。」 我痛快地笑了,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可蜚声却哭了,我知道,他一直渴望能有一个孩子。 一个自幼缺失父爱母爱的人,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做梦都想。 那日后我收起了所有的爪牙,把自己变成了一个无悲无喜的木偶。 蜚声每日都来看我,像只受伤的小狗般坐在我床边喃喃: 「烬月,我错了,你看看我,理理我,好吗?」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喝多了,你乖乖养好身体,我们以后还会有孩子的。」 我在心死般的平静中捕捉到了连蜚声自己都未发现的,那隐秘而扭曲中生长出来的,对我的爱。 于是,我开始平静地在心中编织着一张网,一张能够修补血窟窿的网,一张能把伤我之人捕进地狱的网。 8 忍冬也每日来看我,带的吃食比从前丰富精致多了,这些变化恐怕要多亏了那位罪魁祸首的愧疚。 可我总是故意不吃,每次都是忍冬或蜚声强喂我,才勉强吊着一条命,如此这般已十日有余。 我想用这苦肉计,让蜚声的愧意更多一些,心疼多一些。有时候,爱也是可以用愧疚与亏欠滋养的。 忍冬端着饭勺许久,见我像个木偶般日日呆坐,她心中蓦地窜出一股无名火。 于是,忍冬干脆将饭勺和饭碗砸了,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我: 「你现在才是真可笑!」 我惊愕地望着她,脑海中闪回出我初被关到地牢时,常常像个疯子般抓住为我布菜的忍冬,逼问她: 「你一定也觉得我可笑吧?」 忍冬从未觉得眼前的女子可笑,她只觉得同情。 我回过神来,没对她的话做回复,只是说了句: 「忍冬,原来你不是哑巴。」 忍冬不是哑巴,她曾经是个农户女,偶然遇见蜚声,因着与柳衔月相似的冰唇玉齿,便被强掳来做妾。 她不愿与蜚声说一句话,所有人都以为她是个哑巴。 蜚府里,还有很多像忍冬一样,因为有着一些与柳衔月相似的容颜便被强掳来当妾。 有的人不堪受辱自尽,有的人逃离反抗却被抓回虐待而亡,有的被逼疯送进乞丐窝。 只有忍冬,用一根尖锐的木枝划破了嘴,佯作是摔倒时不小心划伤的。 那像极了柳衔月的唇被丑陋的疤痕掩盖,蜚声也不再对忍冬有兴趣。她自请为婢,在府中蛰伏,伺机复仇。 「忍冬,你知道吗?在药材里,忍冬又名金银花,待熬过冬天,往后的日子便是一片金银坦荡。」 于是,在这个冬夜里,两个有着相似命运的女人携手酝酿出了一个复仇计划。 她们不只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小翠,更是为了数十个因为蜚声无辜惨死的鲜活女子。 9 蜚声再来时,我不再像往常般无动于衷,我开始像从前般抱着他委屈痛哭。 他也像从前般,哄孩子般哄着我: 「烬月别哭,我的心肝被你哭得生疼,吃颗蜜饯吧,我刚做好便急着送来了。」 他往我嘴里塞了颗蜜饯,我忍住恶心含住了,娇滴滴地抽泣着。 「阿声,我日日都能梦到我们的孩儿,他在怨我们没护好他。」 蜚声搂住我,抚摸着我的小腹:「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们。我已请了最好的巫师为孩儿超度,他一定还会投胎回到你肚子里的。」 「阿声,你说的是真的吗?孩儿还会回来吗?」 蜚声面露惊喜,颤抖着握着我的手问:「烬月,你原谅我了?」 我学着柳衔月的样子,淡淡地垂下眉,点了点头。 「阿声,我这几日之所以这般行尸走肉,是因为我发现真相之后恨你恨得要死,可却又不得不承认,我早已爱上你。」 一边捶着心口一边诉说我的痛苦与挣扎,蜚声大概是信了,一遍遍地吻着我的泪眼。 我往日种种爱他的样子早已经刻进他心里,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连他自己也辨认不出。我爱他,似乎是不用思考的毋庸置疑。 蜚声还说,现下还得委屈我在这儿住着,等我有了孩子,便同柳衔月提议要我做平妻,将来同她平起平坐,绝不会亏待我。 我感动地望着他,泪眼汪汪:「阿声想和我有个孩子,心里定是有我的,从前是我太莽撞无知,被醋意冲昏了头脑。」 只有我知道,蜚声为什么不去和心心念念的白月光生孩子。 那日和柳衔月推搡过程中我摸到了她的脉,体寒身虚,难有身孕。 10 听说京城里的贵人们对蜚声的情蛊很是感兴趣,特下帖相邀他去赴宴。 蜚声离府前还特意来看我,与我耳鬓厮磨了好一会儿。 而我故意让忍冬支开了地牢入口处的两个小厮,她举了举酒示意厨房那边新酿了酒,让他们去尝尝鲜。 那俩小厮见自家少主刚进去,也心下了然,想着躲个懒逍遥一番。俩人边走边低声唠着: 「还是少主厉害啊,日日与这新回来的真夫人蜜里调油,大半夜还偷摸着黑去瞧地牢那位。」 「哟,可不是嘛,常常待到日上三竿才出来呢。看来这真夫人伺候人的手段,还是不如原来这位。」 直到了厨房,俩人也不知自己的闲言碎语被留月院的人听了去。 于是,蜚声刚走,地牢里便来了不速之客。 柳衔月怒气冲冲闯进来,一把推开了为我穿衣的忍冬,狠狠撕开我的衣服。 看见我身上那些和蜚声欢爱的痕迹,她嫉妒地发疯。自我流产后她便察觉蜚声对我或许是不一样的,她有了危机感,便不再玩欲擒故纵。 可她明明都愿意与他行夫妻之实了,他竟然还每日不知足地来找我这个替身。 「江烬月,你真是比狗还下贱呢!日日同仇人欢好,勾引人夫,你以为这样阿声就会爱上你?别做梦了,只要我一出现,他所有的爱就会回到我身边。」 「你和之前蜚声找的那些女人没什么不同,都只是我的替代品,你不过是同我更相似罢了。」 我嗤笑一声:「你如果对自己这么有自信,何必一个人偷偷来找我显威风?你怕蜚声会抛弃难以有孕的你爱上我吗?」 柳衔月被戳破心事,失态大叫,从怀里拔出匕首,对着我刺来。 我蓄足力气一脚往上踢去,柳衔月吃痛倒在地上,忍冬趁机踢走她手上的匕首,还往她嘴里塞了块布将她制服。 而我,捡起一旁的匕首,抹上了忍冬为我寻来的断肠草汁液。 忍冬不忍地看向我:「阿烬,真要这样吗?」 柳衔月震惊的看着能说话的忍冬,下一瞬又瞪大双眼震惊地看向了拿着匕首往自己心脏捅的我。 数秒后,我的心口爬出了一条紫色的虫子,这便是情蛊。 我身上沾了血,眼更是疼得发红,像地狱来得罗刹般一步步走向柳衔月。 她本能地挣扎着,却被力气更大的忍冬狠狠压制。 手起刀落,柳衔月的心口也被我劈开,我将紫色的蛊虫塞进她的心口,看着折磨了我三年的蛊虫慢慢爬进了她的心头肉,融进了心头血。 柳衔月疼得晕了过去,我帮她缝好伤口,又收拾好了自己。 最后,我换上了柳衔月的衣服,将牢门落了锁,同忍冬一起走了出去。 地牢入口泄出阳光,我忍着心口的疼迫不及待地爬了上去。 真是许久不见了,这么好这么暖的太阳。 11 半个月来,我日日让忍冬给柳衔月送我独家制作的治伤秘药,如今她心口的伤口已经愈合的几乎看不出什么痕迹。 蜚声回来前我还特地去地牢看了柳衔月。 她见了我,朝我啐了好几口口水: 「呸,贱人!你还来做什么?」 我默不作声地取出针,往她的哑穴扎上去,还给她喂了颗合欢丹。 「你不是嫉恨蜚声夜夜来找我吗?那如今我将这些我所受的屈辱全部还给你。」 我痛快地大笑,看杂耍似的看柳衔月在那抠嗓子眼扣到绝望哑叫。 12 蜚声是入夜时到家的,一入府他便一心跑来见心心念念的柳衔月。 我装作柳衔月那副人淡如菊的样子在屋子里喝茶,见着他回来,我仍旧端着样子不肯起身。 蜚声有些失落地顿在原地,又认命般走到我身边,自己卸下了外衣。 「阿月,日后我回来,你能不能跑过来迎接我?这样我会很欢喜的。」 我轻笑一声,这些都是我曾经对他做的事,如今他又想柳衔月也学着我的样子爱他。 多么可笑啊。 蜚声以为我笑便是同意了,便过来搂着我,想同我温存。 我推开他,淡淡道:「阿声,我有些累了。」 蜚声很是扫兴,哼了一声边甩袖离去,直直去了地牢。 没一会儿,忍冬从窗边探出头:「阿烬,全都迷晕了!」 13 我拎着一桶油,缓缓走向地牢,越往里走,男女欢爱的声儿便越高昂。 「烬月,我发现我好像越来越爱你了,只有你总让我欢喜!」 蜚声发出了舒爽地粗喘,而身下的柳衔月却在屈辱怨恨地流泪,双手想将身上的人推开,却又屈服于不可控的情欲之下。 蜚声心疼极了,觉得这女人真是爱惨他才如此感动,于是他愈发激烈地回应。 我默默地落了锁,随后大笑着往里面泼油水。 他们二人终于注意到我,蜚声停下动作,惊讶又无措地看向我: 「阿月,我……你听我解释。」 他狼狈地滚下床,跪着走到我面前。 我后退一步,嫌弃地躲开他要抓过来的手。 「蜚声,你实在是令人作呕。」 蜚声的手愣在原处,攥成拳头,猛然抬头,眼里是瓦碎的自尊心。 「柳衔月!你总这么高高在上的姿态给谁看?从小到大我因爱慕处处忍让,卑躬屈膝。直到烬月出现,我才慢慢发现,我对你只剩下了一些从前的美好幻想,我如今爱的只有江烬月一人!」 我露出一抹讥讽地笑,将脸凑到她面前:「蜚声,你仔细看看我是谁?我和柳衔月你分得清吗?这就是你说的爱?」 蜚声目瞪口呆地看着我,又看了看床上生无可恋的柳衔月,颤抖着声线看我: 「烬月,我……这是怎么回事,算了我不追究,你只是想考验我对你的爱是不是?放我出去,我们以后和以前一样好吗?」 床上的柳衔月忽然爬了起来,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走向蜚声,残破的衣裙拖出了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下身的衣裙越染越红,柳衔月却毫不在意,如鬼魅般朝着蜚声道:「我最后悔的事,就是因着那点贪心回来找你。」 柳衔月当年并不是被迫偷偷送走嫁人,她曾与多个公子生情,有的有才,有的有钱,有的有权,她畏惧蜚声下蛊的手段,留下这么个谎言跑了。 后来这些公子要么不幸死掉,要么娶了千金小姐将她抛弃,要么看破了她的风流心生厌恶,怀有身孕却无人收留的她陷入了绝望,所以她才想到了舔狗蜚声。 特别是听说他这几年发迹了,还依旧对她念念不忘,找了许多替身,她便下定决心要回到他身边享福。 她流掉了孩子,却没想到因此难在有孕,不过她想蜚声这么爱她,一定不会在乎的,说不定还会因此更心疼她。 可是所有人都没想到,难以有孕的柳衔月竟然怀上了,只可惜又被蜚声那可笑的爱欲给抹杀了。 蜚声趴在地上抚摸着血迹:「不!孩子,我的孩子明明投胎来找我了。来人!叫大夫来,救救我的孩子!」 柳衔月褪尽力气倒在门口,朝我磕头:「江烬月,我错了,求你放过我吧。」 可我没办法原谅一个曾想置我于死地的人。 我拉开她的手,点燃了一个火折子,丢进地牢。 一层火浪瞬间涌起,地牢被火光吞噬,像地狱一般。 柳衔月崩溃地大叫,祈求我能放过她。 蜚声也顾不上死去的孩子,跪着求我原谅,还天真说: 「这孩子死了也好,这样烬月和我生的孩子便是唯一的孩子了!烬月,你身上还有情蛊,你不会杀我,这样你会心脏爆裂而亡的!」 我懒得同他解释,只见柳衔月如回光返照般狠狠抓住蜚声,一顿乱揍,两个扭打在一起,很是狼狈。 「好!江烬月你不放我出去,我们便一起死,死后黄泉路上我也要和你纠缠!」 我转身离去,步步向前,不肯回头。 身后是曾困住我的地狱。 身前是破除黑夜的第一缕曙光,是推冬迎春的旭日。 亦是笑若春花的忍冬。 14 我们一把火烧了蜚府,一路奔跑,感受自由的风。 眼前是一片青翠的草原,辽阔、坦荡、充满绵延生机。 而此时,大理寺少卿带着官兵来到了蜚府,却只见一片火烧废墟。 「大人,近三年数名女子失踪案的种种线索都指向苗疆蜚家,我们日夜兼程赶来,这是被灭门了吗?」 夜深忽梦少年时许晚星孟青窈江见深结局最终篇章阅读完美终章热门章节(许晚星孟青窈江见深)迟夏沈暮川小说(迟迟暮色不渡他)(迟夏沈暮川徐千悦)独家无删减在线下载阅读秦淮序宋晚意小说后续(途经盛夏玫瑰)(秦念念宋晚意秦淮序)整本在线阅读前传青云梯致命红颜白心颖李泽(青云梯:致命红颜)(卢伟康白心颖李泽)全网首发电子书阅读无广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