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白月光被戳穿后,他痛不欲生全文阅读(苏言墨孟可心)最新章节_老公白月光被戳穿后,他痛不欲生全文阅读
十八岁那年,苏言墨被我妈设计, 那一夜,他带着酒意吻了我, 醒来,面对满屋的人,他为我拉上毯子,“白霖,我会对你负责的。” 自此,他兑现承诺, 给我了一场盛大的婚礼, 所有人都羡慕我攀了高枝,得到他的宠爱, 从前见不得人的私生女,一跃成为京城苏家的苏太太。 我也始终如此认为, 直到我深夜接到苏言墨的电话赶去医院, 在病房外,我听见苏言墨好友低声下气, “言哥,你别跟那小子置气,他被可心姐拒绝怀恨在心,改明……不,我今晚就找人收拾。” “话说,哥你这么喜欢可心姐,要不踹了嫂子,呸,瞧我这嘴。” “不过,就真没想过和她旧情复燃,我听说人可回来了。” 1 秋日渐凉,走廊尽头窗户大开,寒风涌进,吹动我单薄的衣物, 开门的手一顿, 苏言墨低沉说:“可心可没她那么下贱。” “至于可心,我们的事还得慢慢来。” 他言语中不自觉带了些柔情。 凉风吹拂过发丝,眼睛突感酸涩,脸颊一片冷意, 下贱? 不觉冷笑,擦过泪水。 开门进入,入眼是苏言墨不耐的神情, “谁叫你来的?” 好友见势不妙,看脸色道:“言哥,我叫嫂……白霖来的。” “你叫她来干什么。” 苏言墨紧皱着眉头,黑脸不言。 好友转移话题,对我说“今天天气这么冷,也不多穿点。” 苏言墨顺着话,黑眸望向我, 自结婚后,苏言墨不许我过问他的行踪,我总是在夜里苦苦等候他的身影。 今夜,突然接到他的电话,惊喜涌上又被无边际的担忧覆盖。 我在家居服外套了件风衣便慌忙赶来。 “我看你是忘记苏家的家规了。” 他漫不经心地戴眼镜,声音低沉到可怕,“滚回去,到张管家那儿受罚。” 我知道,他此刻怒火中烧,惹不得。 突然,一个女人冲进他的怀抱。 娇气悦耳的女人慌忙开口, “言墨哥,吓死我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苏言墨金丝眼镜下的眼一愣,转而爱意满满,双手抱住孟可心,摩挲她的发顶。 嗓音浸了蜜糖般安抚受惊的女人, “没事。” 女人在他怀里抬头,嗔怪:“我下了飞机就去迎新会,没看见你人,要不是抓住聚会里的人问,都没人告诉我,你进医院了。” 说着,豆大的泪珠滑落,梨花带雨。 他没有言语,满眼心疼,将女人紧紧搂在怀里,如宝物般轻拍背。 目光扫到我时,带着狠厉,冰针刺入的痛苦淹没我。 一个“滚”字无言向我扑来。 我带着失望驾车回家,我想不明白苏言墨怎么变了。 新婚旅行那段时间,他说近期工作不忙,陪我去国外四处玩耍, 甜蜜结束后,我沉沉睡去,偶有醒来,看见他伏案工作的身影, 我才知道,他只是在劝慰我, 第二天,他依旧耐心为我拍照,在我购物时等候赞美刷卡,在漂流时紧紧抱住我安抚我,海上游玩时提醒我补涂防晒…… 只是眼底的青紫加重,无声地告诉我他的付出。 骤亮的车灯闪过我的眼,在撞击声后,我被压在倾倒的驾驶座下,半边手臂没了知觉。 摸到手机的第一秒,我打给苏言墨,持续不断的忙音仿佛宣告生命倒计时。 认命般闭上眼,任泪水干涸。 2 再睁开眼,是一片白茫茫,耳边的机器监护声滴滴响着。 男人焦急地背过身打电话,是今晚同在医院的肖啸。 “言哥,你终于接电话了。“ 他离开医院后,跟在我车后,不想目睹我车祸全程。 他慌乱中误触了免提,男人冷漠的话语传来, “没死就不用找我。” “言墨哥,我都等了好久了……” 一时间唇齿相交衣物摩擦的声音,在死一般寂静的病房无限放大。 不一会,对面忙碌的人终于想起这个碍事的电话,电音戛然而止。 冰凉的药水流入血管,血液快要凝固,我痛苦闭眼, 新婚时,我做饭切伤手后,他大惊小怪地要将我送去医院, 现在,只要没死,就和他无关…… 第二天,我收到孟可心和苏言墨的亲密照,孟可心大言不惭,让我和苏言墨离婚。 看我没有理她,试图激怒我,让我识相点,主动离婚,不然她也不知道会做什么事情,不要妄想继续做苏太太。 我出院回家,入门,苏言墨在沙发上签助理递来的合同, 他脖子上的吻痕遮都不遮,像是被人看见也毫不在意, 看我一眼后,一脸不耐烦,低头冷言冷语:“夜不归宿,该罚。” 我车祸的擦伤在肌肤上毫无遮掩,他却一味按照苏家家规死板地给我继续定罪。 “张叔,将她带去禁闭室。” 张叔听从苏言墨的吩咐,一路将我带走。 路过的佣人早已习惯了对我的严苛要求,低头不敢与我对视。 “夫人,跪下好好反思吧,不要惹少爷生气。” 大门紧闭,将光亮隔绝在外。 刚嫁入苏家时,苏家老太太以教我规矩为由将我留在苏家老宅。 他们总将我放在宗祠中,面对牌位反思。 那时,苏言墨每天来老宅接我,安慰我,解释老太太没有坏心,他们苏家的媳妇都得经这么一遭。 他亲吻着我发,“难道琳琳不能为了我,忍一忍嘛?” 我在他的怀抱里转身,急切回答:“当然不,我愿意的。” 甜蜜的亲吻落在我的肌肤上,扫除身体的疼痛。 面前一片黑暗。 我不禁冷笑,明知我怕黑,却故意将禁闭室的灯全部关闭。 这个弱点,还是我亲自告诉他的。 我妈白女士,在与孟可心父亲有了苟且后,便一直想要上位做孟家的女主人。 可不想,自己步步设计得来的孩子是个女孩, 母凭子贵的幻想被打破,自己又敌不过孟家那位正妻, 不敢兴风作浪,只能在孟先生面前扮乖做贴心人, 无处发泄的怒火全发在不知事实的我身上, 一点点小事都能将我关在黑暗的储物室, 后来她终于怀上了儿子, 尽管孟可心以死相逼,她还是没当成孟太太, 但她的儿子成了孟家唯一的继承人, 自此,喜笑颜开,也学会了怎么样做母亲。 破碎的手机闪了一瞬,我接听电话。 稚嫩的童音啜泣:“姐,你快来医院吧,妈要不行了。” 只一句话,手机电量告急关机。 我慌张地不行,平时身体那么好的母亲怎么会…… 奔到门前,大力捶打,喊叫。 “苏言墨,你放我出去吧,我妈要死了。” 一遍又一遍,声音嘶哑。 我跪坐着捶打,火辣辣的嗓子扯叫。 绝望笼罩住我。 3 沉稳的脚步走近,我认得是苏言墨。 我哭喊着求助:“求求你了,言墨,我妈真的要死了。” 换来的是男人嫌恶的话语, “没想到你不要脸到这种程度,咒自己妈死,我问过可心,你妈一点儿事没有。” 我连忙解释,不愿被误会,“不是的,你听我说,我接到弟弟的电话了,你放我出去吧,言墨。” 男人一拳锤在门上,怒意难掩,“你不要叫我的名字,竟然还拿小孩做挡箭牌,”一字一句吐出“真让我恶心。” 我的心犹如小刀凌迟,最后一句话直插心脏, “你好好反省吧。” 苏言墨冷漠离开。 我拼尽全力打门,扯着嗓子吼叫, “我真的没有骗人,我妈真的要死了……” 听着脚步声渐远,绝望地背靠大门, 嘟囔着“我妈真的要死了。” 泪水在脸颊中风干又流出新的泪水,直到身体彻底隐藏在黑暗中。 两天后,我从禁闭室出来,张管家给了我一部新手机。 准备去衣帽间换上一身整洁的衣物,去送我妈最后一程。 从我和苏言墨的卧室听见了动静。 我悄悄走近,却看见孟可心和苏言墨在我的床上, 孟可心看见了我,紧抱身下的男人,一脸炫耀, “我和白霖,谁让你更爽。” 她附在男人耳边挑衅说着。 “别说这些扫兴的。” 男人将她压在身下,刺耳的声音在卧室回荡。 4 我脱力般后退,准备驱车前往我妈的葬礼。 楼下新来的佣人叫住我,“夫人,要不要给你包扎。” 我不明白什么意思,她的眼神看向我的手。 这时,我才发现有血液从我的右手滴落,长长的指甲陷进肉里,血肉模糊。 我只吩咐她安排一辆车。 我赶到我妈的葬礼, 抵着众人异样的眼神我跪在我妈的棺材前,泣不成声, “白霖。” 一声火冒三丈的叫声窜出, 我起身回头,被狠狠打了一巴掌, 眼神呆愣,直直望着孟先生——我的父亲。 “你这不孝的东西,你妈死前最后一面都不来见。” 他气得捂着胸口喘气,我弟在旁边扶着他,全然不在意体面。 孟现燃指着我大骂,“白霖,你不配在这里,给我滚。” 随即安保人员架着我要离开, 孟可心上前阻拦, “爸爸,妹妹也是想弥补没见到阿姨最后一面的遗憾,让她留在这儿吧,今天不还要守夜。” 她看着我的眼神,一脸同情, “对吧,妹妹。” 凑近我耳边低语,“真可惜,唯一爱你的妈也死了。” 一脸得意地对我笑。 我撒开她的手,用的力气明明不大, 她却摔倒在地,捂住胸口直喘气, 苏言墨将我一把推倒,愤恨开口:“可心好心帮你,你却推倒她。” 我百口莫辩,他拉着孟可心的手,心疼她手上的伤口,要带她去医院处理。 孟可心扑在男人怀里,掩面流泪,给我一个胜利者的眼神。 我气急攻心,想要出言辩解:“我没有……” 孟可心抱上男人的衣角,埋在胸口哭泣。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苏言墨瞪了我一眼,“既然你想要献孝心,不必今晚,现在就开始跪吧,孟先生应该没有意见吧?” 随后带着孟可心离开。 我被安排在白女士灵堂前,跪了一天一夜,最后体力不支晕倒,也没有人管,最后是好心人给我送去了医院。 5 “滴滴滴……” 冰冷的手术室里,我好像感知到身体的一部分在离开我。 在消毒水味中闭上眼。 我要死了吗? “能看清我的手吗?” 医生的手指在我眼前挥动, 我想说能,却发现发不出声, 医生发觉我的动作,耐心解释, “你现在身体太虚弱了,刚经历车祸,现在又流产。” 流产? 与苏言墨结婚两年,苏家人明里暗里催过我的无数次, 但他总是安慰我,别在意,现在不是要孩子的时候, 每次积极做措施,毫无差错。 这个孩子, 应该是两个月前, 喝醉的苏言墨兴致大起,在车上就吻上了我…… 我抚摸空瘪的肚子, 感叹:还好,孩子没了。 我决定最后再回一次我与苏言墨的家。 没有见到苏言墨, 佣人看见我都躲着走, 可能是我这副样子太吓人,惨白着嘴唇,雪白的肌肤上擦伤和青紫一片。 我在衣帽间收拾行李, 苏言墨一把抓住我的手,质问:“你要去哪儿? 我没说话,试图从他手中挣脱,却被握得更紧, 他冷着脸,一字一句:“我问你去哪儿?” 我疼得皱起眉,感觉骨头要被捏碎了,从嘴角溢出一句“疼”。 他发觉自己伤了我,松开我的手,把着我的肩膀,又问了一遍。 “我要和你离婚。” 6 “不可能,你这么爱我,怎么舍得离婚呢,你是开玩笑的,对吧。” 他紧盯着我的眼,希望看出一点玩笑话的影子。 他着急地像个孩子:“是不是外面有野男人勾引你。” 我毕业后工作,与异性同事正常接触,在他眼里是不怀好意,他以婚姻幸福为我办理离职,我生气地与他对峙,他不在意,边吻我边问不想全身心过好我们的生活吗? 我屈服了,直到今日。 我听着他拿住我把柄般的愤怒神情,恨不得在我眼中找出我出轨的证据。 我讥笑:“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吗,总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 孟可心的事不是第一次发生。 在孟可心出国后,我和他新婚第二年, 一个女人拿着孕检结果,找到我,说这是苏言墨的孩子。 当时我正是被苏家催孕最严重的阶段, 他安慰我年纪小不适合有孩子,转头给别的女人肚子栽了种子。 我气愤地把孕检单摔在他面前, 他扫了一眼,不可置信:“你怀孕了?” 我指着让他看清楚,当看清怀孕的人不是我后,松了一口气。 抱着我耐心解释,自己被合作方做局,整了这出仙人跳, 哭惨自己事业辛苦,让我把这个麻烦处理掉, 抬出我苏太太的身份,说这事我处理再合适不过, 我只是个年轻的小女孩,听信了他,这事揭过,后续他也没有任何越轨行为。 直到他的初恋孟可心回来,两人又滚到一块。 我将包里的离婚协议砸向他, 绝望道:“签字吧。” 他强硬地吻上我的唇,唇舌游走,撕扯衣服,大有在这儿把我办了的气势。 见我没有动静,认为是默认。 苏言墨总是这样,觉得夫妻矛盾没有房事解决不了的。 他分开我的腿,吻落在脖颈, 我冷冷开口,“我流产了。” 瞬间,苏言墨脸色一黑,呆住没动作,起身看我所说真伪,满脸不可置信。 我看他吃了苍蝇一样的表情,好精彩, 在他震惊的注视下,离开这个令我唾弃的家, 离开这个我爱了十年的男人。 今夜,我久违地梦到高中时期的苏言墨, 他应该是不记得了,婚后,提及少年时期的学校, 他十分惊喜我与他竟然是同一所学校,疑惑自己为什么没有见过我。 说起来,他好像忘记了我们很多回忆。 7 搬离苏家后,我很快找到了一个新住处。 在购置新家用品时,碰上高中时为数不多的朋友洛言。 看到她,似乎我的青春离我不远。 洛言热情地询问:“琳琳,毕业之后好久没见到你了,你最近好嘛?” 她眼精地看出我面色不佳,“最近没好好休息吧,面色这么差。” 我就着她摸上我脸的手,哭了起来。 从禁闭室出来后,我的情绪被封锁在心里, 久违感受到无杂质的善意,伪装的城墙有了缝隙, “言言。” 我抱着她哭了很久,怀抱温暖安心。 “怎么了?是苏言墨欺负你了吗?” 当初白女士下药让我嫁入苏家的事,几乎无人不知,很多人都不耻这样的行为, 连着身为受害者的我也被唾弃,但洛言坚定的相信,不是我授意所为,当我被欺负时,替我出头。 “我们离婚了。” 洛言惊讶道,“怎么会呢,苏言墨明明很喜欢你的啊,难道是他变心了?” 她不忍继续话题,刺痛我的心,转而说:“好了,不说了,琳琳,你有没有兴趣来我们公司做设计?” 设计? 这个词我已经很久没听过了, 我高中就特别喜欢画画,和洛言说了无数遍,我要去艺术院校, 后来真的去了,毕业后却再也没做过设计工作,安心做苏太太。 现在的我好像离当初的梦想越来越远了, 当初的自己预见现在的样子,会对我失望嘛? 在家楼下,苏言墨冲出来,紧攥我的手腕, 红着眼掐住我脖子:“你为什么要陷害可心,她现在进了警局接受调查,我们的事好好谈就行。” 我无视他毫无逻辑的胡言乱语,挣扎着缓慢开口:“苏先生,孟可心进警局可不是因为情感纠纷,是杀人!” 他手上劲加重了些,“你这是诬告。” 氧气逐渐稀薄,感觉脖颈脆弱得要断掉,从口中挤出:“你要杀了我……” 生理性泪水无声滑落,脖颈间的手松开, 看着我雪白脖颈上的红痕以及涨红的脸蛋,他不敢相信刚刚快要将我掐死。 下跪抱住我的腰,“对不起,琳琳,我刚刚失去控制了,我不想伤害你的,我带你去医院,好不好?” 我掰开他的手无果,不接他的话,冷静:“你认为我能左右司法,还是证据确凿,你却无力挽回。” 讥笑道:“苏先生,你真的知道孟可心是什么样的人嘛?” 苏言墨抬头望我,疑惑道:“你什么意思?” “你本事这么大,自己查到这不难吧。” 8 几日后,苏言墨站立在我家门口,整个人阴郁地和黑暗融为一体, 见到我后,才有了一些活力。 他明亮的眼眸黯淡无光,眼下一片青紫,胡子冒了黑尖, 见到救星般拉住我,颤抖着手将一张昏黄的信纸递来, “琳琳,这是你的吗?” 这是我没有寄出去的一封书信。 我明白,他全部知道了。 经洛言提醒,我才知当初与我通信一年的人是苏言墨, 当苏言墨在校园寻找我的那段时间,我被我妈叫回去为她争孟太太的位置, 此时孟可心冒领我的身份,成为了苏言墨的灵魂友人,成为了苏大校草的初恋。 苏言墨这么多年一直把孟可心当作掌中之宝, 尊重她出国的决定,即使相隔万里,也在关注她的一举一动,无微不至地给予帮助。 她对于复杂的家庭的烦恼,也耐心倾听,远远地不敢靠近, 结果,是个赝品。 我将书信撕碎,也与过去的自己道别,决绝道:“这不重要。” 他疯了一样抓住空中破碎的纸片,迫切地想将我们过去的连接抓住。 纸片遍地,他哑嗓:“这很重要。” 他像是自言自语,声音一次大过一次,“很重要。” “如果你早告诉我,是你,我们就不会是现在这样。” “我可以更早地爱你,我们会有更多美好的回忆……” 我只说了一句:“这些都过去了,不重要了。” 他拉住我,不让我进入屋内,回头是他落魄的神情。 “我同意离婚。” “好。” 在可视门铃中,看见,他捧着一堆纸片离开, 我以为我们不会再有交集, 隔天,苏言墨联系我,我们离婚的事被苏家老太太知道了,让我和他一起回趟老宅。 “来了。” 苏言墨看见我,笑得很开心,很珍视我。 我没回答他,跟着他走进老宅。 老宅曾经是我最讨厌来的地方, 苏言墨承诺要娶我时,没有人在意,以为是稳住我的一时之言, 都在笑我痴人说梦,异想天开,京城苏少怎么可能将一个私生女娶进门, 嘲讽我,山鸡变不成凤凰。 可苏家老太太一次次将我请进苏家老宅,教授规矩后, 大家意识到,恐怕不是空穴来风, 见到我都尊敬了几分, 等到我真的嫁入苏家,无人不佩服我好手段, 羡慕我荣华富贵享不完。 可只有我知道,苏家吃人不吐骨头。 9 一开始,我以工作为借口,在老宅呆的时间不长, 自从苏言墨辞掉我的工作后,苏家老太太以教规矩为由,对我进行严苛的教育, 她不动手,也不让家里的老人动手, 知道怎么能攻破一个女孩的心理防线, 动辄将我关入禁闭室,不许任何人与我说话,一日一餐,保证我活着, 禁闭一过,她和蔼地笑:“知道规矩了吗?” 那笑里藏了针,一根根钻进我的骨肉里,把硬骨头说教软, 将我毫发无伤地送到她孙子面前,我的木讷恐惧成了乖巧。 就像这样。 “知道规矩了吗?” 见我不答话,她也不着急,让身边的人做她的嘴巴,解释:“离婚可以,你怎么进的苏家,怎么出去?” 和善的话语像是深不见底的巨坑,将我吸入,恐惧让我的手不自觉发抖。 苏言墨的大手将我紧攥的手分开,手指插入我的指缝,语气坚定:“如果您今天叫我们来,就是为了说这些,那我们先行离开了。” 他拉着我离开了,对身后老太太捂着胸口叫医生不理。 对抗一般大声说:“该给她的,我都会给。” 拉着我跑起来,逃离窒息的恐惧,逃离痛苦的回忆。 他微笑着回头看我,我嘴角微动,幻视曾经的场景。 在订婚典礼结束后,我被女人轻蔑的鄙视,私生女竟然妄想攀上苏少,在几人的指责中,我羞红脸,没有抬头与他们对峙的勇气, 我确实是私生女,可是出生不是我能选择的,也没有勾引他。 胸中千言万语,苦于言说, 泪水模糊视线,对于责骂认栽,希望时间过得快些, 男人青涩的声音打断她们的霸凌,抓住我的手,笑着看我,又转脸:“是我高攀白霖,就凭她比所有人都高尚。” 他拉着我从满园的玫瑰花中穿过,奔跑着回头笑着看我,青年的嗓音活力满满,“我会给你幸福的。” 苏言墨带我跑到停车场,怕被误解,连忙解释:“琳琳,我不知道奶奶会对你说这些。” “我知道。” 苏老太太在他面前维持个和善奶奶的形象,她的恶劣全用在我身上,她伤人只伤心不伤身,苏言墨每天接我,见到我安然无恙,当然不会发觉任何异常,看到我疲劳的样子,也只是心疼我学习辛苦。 “琳琳最善解人意了。” 他兴奋地想和我说更多心里话。 10 却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言墨哥,你怎么跟这个贱女人在一起?” 孟可心瞪我一眼,亲密地挽上他的胳膊。 她被甩开,细跟高跟鞋本就行走吃力,这下脚腕红肿。 她娇滴滴地落泪:“言墨哥,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苏言墨嫌弃到不肯看她一眼,“你别这么叫我。” “言墨哥,你什么意思?” 他后退一步,阻碍女人倒在他身上,“不要再惺惺作态了。” “你都知道了。 孟可心站直身体,什么都不演了,她狠辣的目光被苏言墨阻拦在中间。 她开始疯笑,“苏言墨,你现在装什么好人。我无数次露出破绽的时候,你无视;为了我对白霖的家人施压,让白女士和她无名无分的时候,你不同情;为了我以身作牢笼圈禁白霖的时候不在意。” 她的手指在自己和苏言墨脸上摆动,“你和我,是一类人。” 我疑惑她的话:“你什么意思?” 感觉话语中的形象和苏言墨不符合,让人觉得更加陌生,我的痛苦难道都是他亲手施加的嘛? 她不屑地盯着: “你还真是个小可怜啊,以为自己暗恋成真,没想到只是一个量身定做的圈套,所有的爱意不过是让你沉沦,折掉你翅膀的工具…… 他说你是最高尚的人,说会给你幸福,你就傻傻的相信了,你们婚前接触的所有苏言墨都如实告诉我,生怕我和他生了芥蒂,甚至你们新婚旅行做了什么,我全都一清二楚,你真的以为他夜晚全在处理工作嘛,他亲自将一言一句都汇报给我。” “你住嘴。” 重重的一个巴掌打在孟可心脸上,瞬间红痕浮现,她捂着脸,不可置信:“苏言墨你居然打我。” “你居然为了她打我,我看你是戏演多了,就忘记现实了。” 她反手一个巴掌打回去,打得苏言墨猝不及防。 孟可心瘸着腿上了她的车,急速倒车,向这个方向疾驰,奔着我们而来。 苏言墨将我抱在怀里,车身擦过,我们在地上翻滚。 轿车撞上墙壁,轰隆巨响,车身变形。 我在怀里没有受伤,起身看苏言墨疼得咬紧牙关,向我挤出个勉强的笑。 笑得真丑,额头上的鲜血滑落在眼睛里,我泪水忍不住流下。 他从口袋里拿出皱巴巴的纸片,是被我撕碎的那个信纸, “你看,我把它拼好了,我们的回忆不会消失。” 说完,就失去了意识。 孟可心从驾驶座爬出来,跌跌撞撞跑来,想从我怀里扯走苏言墨。 拉扯的动作很大,我忍不住:“你是想让他死嘛?” 她满心满眼望着苏言墨,将我一把推开, 齿间鲜血飞溅,恶狠狠:“我想让你死,你那个不要脸的妈都死了,你活着干嘛?” 我站起身,背向他们离开。 11 孟可心因涉嫌杀人被警察带走,而苏言墨被送去医院。 苏言墨醒来后,说要见我,在他父母再三恳求下,我答应了。 他和从前完全不一样了, 整个人缩在床边沙发上,一直看着窗外,没有任何动作,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我走到他身后,他冷冷地吐出一个字“滚”。 见身后人听不懂话,“没听懂,让你滚。” 他回头,凶狠的眼神一瞬消失,恢复了平日温柔的神情。 “琳琳,你终于愿意见我了。” 他紧抱我的腰,像大狗狗一样蹭我,嗅着我的味道,心满意足地笑出了声。 我一有动作,他抱得更紧,怕我是虚假的泡影,一遍遍感受我真实的温度,也怕我突然离开,再也见不到我。 他只是这样抱着,孩子般纯真地依赖着我。 我没有动作,轻轻拍拍他的背,就这样过了不知多久,开口:“我们把离婚证办了吧。” 许是很久没有开口,我的声音喑哑,血腥味不断。 他抬头落泪,呆呆望着我,久久吐出一个“好。” 苏家的律师很专业,财产分割做得清晰明了,苏言墨也很大方,我和他办理完离婚。 在民政局门口, 他似乎有很多话想说,却没有说出口, 依旧穿着一身裁剪合身的西装,却没有领证时的风采, 或许是因为住院,憔悴了很多,坐在轮椅上,右腿无力地垂落, 思绪良久,哽咽:“对不起。” “再见。” 我与曾经爱了十年的人挥别,也与过去的自己诀别,我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再一次见到苏言墨,是在他的葬礼上。 眼前青涩英俊的男人真的消失在这个世界,周围人一齐穿着黑白衣物,手拿菊花,让我不得不相信,这个年轻的生命真的离开了。 我在他的墓前拜别, 想起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是在升学典礼上, 他作为新生代表发言,少年特有的清朗嗓音如冰凉的水汽,扫去秋日的燥热,垂落额前的碎发难掩帅气的容颜,统一的服装也藏不住他卓越的气质, 枯燥的演讲稿在他的口中有腔有调,最后一句坚定道:“我们的故事,正要开始。” 我不小心与他对视,立刻垂下头。 或许是我自作多情,那么多人他怎么会注意到我呢? 仪式结束后,苏爸苏妈给了我一封信, 离开的路上,我打开: 见字如面,琳琳,我们的回忆并不短暂,书信的来往不是我第一次对你有印象,说出来,你肯定会说我粗心大意,对自己的事永远没那么在乎。 我想了好久,才发现升学典礼上,看到的红色苹果帽是你,琐碎的演讲真的很无趣,家族的矛盾波及我,也让我那段时间并不开心,但在人群中瞥到你,觉得好可爱,不自觉笑出了声。 演讲的最后,我随行加上,我们的故事,正要开始, 现在,我想对你说,你的故事正要开始! 落款苏言墨,内里夹着一张我开学典礼拍的照片,红红的苹果帽盖住了我被孟可心打出来的伤,帽檐下的脸不自然地笑着。 我到达公司,将书信好好保存,我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