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本佛子入魔:黑莲花把国师玩弄股掌(主要角色)最新章节列表_全本佛子入魔:黑莲花把国师玩弄股掌全文阅读
端午节那日,国师顾霆端了盘粽子为我们家送行。 爹娘吃了甜粽子,哥哥嫂子他们吃到了咸粽子,只有我吃了个甜咸双拼。 圣旨随粽子而下: 吃到甜粽的发配北方,流放宁古塔。 吃到咸粽流放岭南。 甜咸双拼的入官窑,做官妓。 我愣愣地望着眼前谪仙般的男人,心中五味杂陈。 后来我在官窑里混得如鱼得水,国师却要替我赎身。 呵,男人还真是贱骨头。 以前我贤良淑德,一心为做他正妻而努力,他和他的兄弟们嘲笑我无趣。 如今,我沦落风尘,他又一心要我从良。 1 三月春雨绵绵,醉花楼里灯红酒绿。 我正在房中整理珠宝,忽然听得楼下传来熟悉的声音。 “国师大人驾到!” 我的手一颤,指间被钗子划出一道血痕。 三年了,三年未见,他竟然来了这种地方。 不多时,房门被轻轻推开。 顾霆一身素白僧袍,清瘦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的容颜依旧如我记忆中那般清冷如雪,只是眉宇间多了几分沧桑。 我缓缓起身,对他行了个标准的青楼女子礼:“奴家见过国师大人。”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澜,随即恢复平静:“林溪。” “国师大人认错人了,奴家现在叫红袖。”我淡淡一笑. “国师大人来此,是要听曲还是要茶?” 他沉默良久,最终说道:“我来赎你。” 我讽刺地笑了:“国师大人这是何意?奴家在此过得很好,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 “这不是怜悯。”他的声音很轻,“是赎罪。” “赎罪?”我冷笑. “国师大人何罪之有?当初解除婚约,弃我如敝履,不过是因为我林家获罪,您怕受牵连罢了。如今见我落魄,又生了怜悯之心,这算什么赎罪?” 他的脸色更加苍白:“林溪,你听我解释……” “不必了。”我挥挥手,“国师大人若是来寻欢作乐,奴家自当奉陪;若是来说这些陈年旧事,恕奴家不奉陪了。” 他深深看了我一眼:“众生皆苦,你又何必执着于过往?” 我笑得更加灿烂:“国师大人说得对,既然众生皆苦,那么奴家在此受苦,也是理所当然的了。” 那一夜,他宿在我房中,直接破了戒。 临走时,他说他可以帮我。 我虽怨恨他,但为了家族的一线生机,我不得不考虑接受。 2. 几日后,我主动去了国师府。 府中下人见我,皆露出不屑之色。 我心中苦涩,昔日我是这里的半个主人,如今却成了人人唾弃的风尘女子。 顾霆在书房里见我,他换了一身深蓝色的长袍。 “你想清楚了?”他问。 “国师大人说可以帮我做任何事,这话还算数吗?”我直视着他。 他点头:“自然算数。” “那好,我需要钱,需要人脉,需要能够接触到朝中大员的机会。”我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要为我的家族昭雪。” 他沉吟片刻:“可以。但是有条件。” “什么条件?” “做我的外室。” 我愣了一下,随即苦笑:“国师大人真是好算计。既得了美人,又博得了美名。” “不是算计。”他的声音很轻,“是因为……我放不下你。” 曾经,我多么希望听到这句话。 如今听来,却只觉得讽刺。 “好,我答应。但是我有一个要求。”我说。 我从醉花楼搬到了他在城南的别院。 那里布置得与我还是官家小姐时的闺房一模一样。 “这些东西一直放着,没有动过。”他在我身后说,声音很轻。 3. 在别院住下后,我开始着手为家族的事奔走。 顾霆给了我银两和引荐信,我开始接触朝中的夫人。 一日,我在整理房间时,发现了一个小匣子。 打开一看,里面是我年少时绣的佛珠袋。 那还是我十五岁那年,听说他喜佛,便日夜赶制了这个佛珠袋送给他。 当时他收下了,但神色淡漠,让我以为他并不喜欢。 我拿着佛珠袋,揣摩着顾霆对我的感情。 正在这时,他推门进来了。 看到我手中的佛珠袋,他微微一愣,随即恢复平静:“你看到了。” “你为什么要留着这个?”我问。 “一个佛珠袋而已,有何可留不可留的?” 原来在他眼中,这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佛珠袋。 “既然国师大人觉得无所谓,那我就收回了。” 我说着,就要将佛珠袋收起来。 他忽然伸手,抓住了我的手腕:“给我。” 我愣了一下:“国师大人不是说色即是空吗?” 他的脸色有些不自然:“我说的是理,做的是事。既然已经留了这么久,再留下去也无妨。” 我松开手,让佛珠袋掉在地上:“国师大人自取便是。” 说完,我转身要走。他却从身后抱住了我。 “林溪……”他的声音有些哽咽,“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挣脱开他的怀抱:“我怎样对你了?你说要就给你,这不是很正常吗?” 他俯身捡起佛珠袋,紧紧握在手中:“你变了。” “人总是会变的,国师大人也变了,从前的你可不会说这些奇奇怪怪的话。” 他沉默良久,最终说道:“我去准备晚膳。” 4. 我开始频繁出入各种社交场合。 一日,我在酒楼宴请几位商户的夫人,商讨生意上的合作。 正谈得投机,顾霆和一位年轻女子一同走了上来。 那女子我认识,是他的表妹苏婉,工部侍郎的女儿。 苏婉看到我,随即露出得意的笑容:“哎呀,这不是林姐姐吗?好久不见呢。” 我露出温和的笑容:“苏妹妹也在这里用膳?” “是啊,表哥说要带我来尝尝这里的招牌菜。”苏婉挽着顾霆的手臂示威。 我看向顾霆,随即便明白了,他这是故意的,想看我会不会像从前那样为他争风吃醋。 “苏妹妹和国师大人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呢。” 我笑着说道:“我早就说过,你们两个最是般配。” 苏婉得意地笑了:“林姐姐过奖了。不过,我听说林姐姐现在……” 她欲言又止,眼中满是轻蔑。 “我现在做些小生意。”我大方地承认。 “苏妹妹的父亲是工部侍郎,手上应该有不少采买的单子吧?不知道能否引荐一下?” 苏婉一愣,显然没想到我会如此直接。 “林姐姐真是……直接呢。”苏婉尴尬地笑了笑。 “生意场上,自然要直接一些。” 我笑道,“苏妹妹若是能帮忙,我自当重谢。” 在大唐朝,被流放的官员是可以通过缴纳银子赎回来的。 给林家翻案太难,不如先想办法攒够钱财,把爹娘赎回来。 这时,顾霆开口了:“苏婉,你先回去吧。我有话要与林姑娘谈。” 苏婉有些不情愿,但还是离开了。 等她走后,顾霆对我说:“你刚才的话,我都听到了。” “国师大人想说什么?”我问。 “我可以帮你。”他说,“不需要求苏婉。” “那就多谢国师大人了。”我淡淡地说。 “不过,我还是想多条路子。万一国师大人哪天不高兴了,不愿意帮我了呢?” 他脸色一沉:“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一个有用的人。”我直视着他的眼睛。 “国师大人不也是把我当成一个有用的女人吗?我们彼此利用,各取所需,这不是很公平吗?” 他最终叹了口气:“你真的变了。” 我笑道:“这样不好吗?” 他没有回答,只是倒了杯茶递给我。我看了一眼,是茉莉花茶。 “多谢国师大人,不过我身体不适,还是不喝了。”我推开茶杯。 这时,苏婉忽然又回来了,她看到这一幕,说道:“表哥,林姐姐对茉莉花过敏,你忘记了吗?” 顾霆的脸色变得苍白。 “国师大人日理万机,哪里记得住这些小事。”我淡淡地说,“倒是苏妹妹有心了。” 苏婉有些得意:“我和林姐姐从小一起长大,自然知道她的习惯。” 顾霆放下茶杯,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对不起,我忘记了。” “没关系的。”我笑着说,“过去的事情,忘记了也好。” 说完,我起身告辞:“今日多有叨扰,林溪先告退了。” 走出酒楼时,我听到身后传来苏婉的声音:“表哥,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我心中有一丝报复的快感。 5. 几日后,我在游园会上偶遇了陆远。 他是新科进士,如今在翰林院任职,为人清正廉洁,在朝中颇有清名。 “林姑娘,久仰大名。”陆远对我行礼。 我有些惊讶:“陆大人认识我?” “林姑娘当年可是京中有名的才女,又怎会不知?”陆远笑道,“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 我苦笑一声:“陆大人过奖了。” 陆远说道:“听说林姑娘现在做生意,也很有建树。” 我们聊了一会儿,我发现陆远确实是个正直的人。 更重要的是,他对朝中的案件很有研究,曾经协助办理过几起冤案。 “陆大人,我想请教您一个问题。”我试探地说道。 “林姑娘请说。” “如果一个案子已经定案三年,想要翻案,需要什么样的条件?” 陆远沉思片刻:“这要看是什么案子。如果是一般的刑事案件,有新的人证物证,还是有希望的。但如果是朝廷重案……” “是河堤案。”我直接说道。 陆远脸色一变:“河堤案?那是……” “是的,就是我父亲的那个案子。陆大人觉得,这个案子还有翻案的可能吗?” 陆远看了我许久,最终说道:“林姑娘,恕我直言,这个案子牵涉太广,想要翻案几乎不可能。” 我心中一沉,但还是问道:“那如果不翻案,有其他办法救我的家人吗?” “可以赎回。”陆远说道,“按照大唐律,流放之人可以用银子赎回。只是所需银两颇多。” 倒是和我想的一样。 “多谢陆大人告知。”我深深行了一礼。 “林姑娘不必客气。”陆远说道,“若是需要帮助,尽管开口。” 从游园会回来后,我一直在想陆远的话。正在发愁,顾霆回来了。 “今日去哪里了?”他问。 “参加了个游园会。”我随口答道。 “遇到什么人了吗?” “一些官太太。”我撒了个谎。 我不想让他知道我和陆远的谈话。 6.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开始频繁与陆远书信往来。 他给了我很多关于翻案的建议,虽然希望渺茫,但总比坐以待毙要好。 一日,顾霆忽然问我:“你最近在忙什么?” “还是老样子,做生意。”我含糊地答道。 “那这是什么?”他拿出一封信,正是陆远写给我的。 我心中一惊,但面上还是保持平静:“朋友的来信。” “什么朋友?”他的语气有些冷。 “陆远,翰林院的陆大人。”我直接说道,“我们在讨论一桩生意。” “生意?”他冷笑一声,“翰林院的官员会和你讨论什么生意?” 我有些恼火:“国师大人这是在质疑我?” “我只是关心你。”他说。 “关心?”我讽刺地笑了,“国师大人的关心可真是特别。偷看别人的信件,这就是关心?” 他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我不是故意的。信放在桌上,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以为你可以随便看我的私人信件?”我愤怒地站起来,“顾霆,你搞清楚,我们之间只是交易关系。你没有权利干涉我的私生活。” 他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林溪,你变得我都不认识了。” 我冷冷地说:“关你什么事?” 他沉默良久,最终说道:“我只是……我只是不希望你受到伤害。” “那就请国师大人不要再偷看我的信件了。”我说。 “如果实在不放心,我可以搬出去。” “不行!”他忽然激动起来,“你不能走。” 我愣了一下,随即冷笑:“为什么?怕失去一个好用的工具?” 他看着我,眼中满是痛苦:“你是这样想的?” “不然呢?”我反问,“难道国师大人对我还有别的想法?” 他没有回答,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身离开了。 我却有些懊悔了,我应该讨好他的。至少现在,我需要他。 7. 几日后的一个夜晚,顾霆喝醉了酒回来。 他踉踉跄跄地走进院子,身上酒气熏天。 “国师大人喝酒了?”我问。 他看到我,眼中忽然亮了起来:“林溪……你还在等我?” 我有些无奈:“国师大人喝多了,我去准备醒酒汤。” “不用。”他忽然抓住我的手,“你陪我说说话就好。” 我挣了挣,没有挣脱:“国师大人,您醉了。” “我没醉。”他认真地看着我,“林溪,我想娶你。” 我心中一震:“国师大人,您真的醉了。” “我没醉!”他忽然抱住了我,“林溪,我一直都想娶你。从很久很久以前就想。” “那为什么当初要解除婚约?”我问。 他抱着我更紧了:“因为我怕……我怕害了你。我以为只要离你远一点,你就能过得更好。” 我冷笑:“我过得更好了吗?” 他的身体颤抖了一下:“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只要你愿意,我们可以重新开始。我会好好对你,再也不会让你受委屈。” 如果这话是三年前说的,我会多么高兴。但现在…… “国师大人,您真的醉了。”我扶着他往房间走,“先休息吧,明天就什么都忘记了。” 他却突然停下脚步,深深地看着我:“林溪,你还爱我吗?” 我苦笑:“国师大人觉得呢?” “我不知道。”他的声音很轻,“我只知道我爱你。一直都爱。” “国师大人,‘色即是空’,爱也是空,何必?”我劝慰道。 他苦笑一声:“是啊,是空。可是我放不下你。” 我扶着他进了房间,让他躺在床上。他拉着我的手不肯松开。 “林溪,别走。”他翻身抱住了我,将头埋在我的颈窝里:“林溪,我好想你……好想你……” 我的身体僵硬了一下,然后慢慢放松。 任他为所欲为。 如果取悦他能更快达到我的目的的话,我不介意。 第二天醒来,顾霆已经不在了。 床头放着一张银票,面额是五百两。 这正是我赎回父母还差的数目。 8. 正在我准备去办赎人的手续时,顾霆忽然闯进了我的房间。 “这是什么?”他拿着一些信纸,脸色铁青。 我定睛一看,是我让丫鬟代写给他的回信草稿,还有一些我和陆远的通信。 “你是从哪里找到的?”我心中一慌。 “你的梳妆台里。”他的声音冰冷得可怕,“林溪,你一直在骗我?” 我强自镇定:“我没有骗你。” “没有骗我?”他愤怒地将信纸摔在地上,“那这些是什么?你让丫鬟代写回信,你和陆远私下通信讨论翻案的事,这些都不算骗我?” 我看着他愤怒的样子,心中忽然涌起一种报复的快感。 “是的,我骗了你。那又怎样?” 他显然没想到我会如此坦然地承认。 “你……你怎么能这样?”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我对你那么好,你却……” “好?”我冷笑,“什么叫好?把我当成金丝雀养在笼子里就是好吗?” “我没有把你当成金丝雀!”他激动地说。 我嗤笑道:“我们只是各取所需而已。你给我钱,我陪你解闷,就这么简单。” “不是这样的……”他痛苦地摇头,“林溪,你不是这样的人……” “我不是什么样的人?”我站起身,“善良的?纯真的?还是愚蠢的?那个为了你可以放弃一切的林溪已经死了,现在的我只是一个为了钱可以出卖身体的女人。”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你……你怎么能这样说自己?” “因为这就是事实。”我冷笑。 9 顾霆坐在禅房中,手中佛珠转个不停,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 “你心不在焉。”他忽然开口。 我正在整理账册,闻言抬起头:“国师大人说什么?” “我说你心不在焉!”顾霆猛地站起,佛珠散落一地,“我在你心中到底算什么?一个取钱的工具吗?” 我放下笔,冷冷看着他:“国师大人觉得自己算什么?” “我……”他哑然,随即痛苦地摇头,“我不知道。” “那我告诉你。”我起身,一字一句道,“你亦曾如此待我。当年我在你心中算什么?可有半分地位?” 他脸色惨白,无言以对。 看着顾霆痛苦的神情,我心中涌起一丝不忍。 但很快,我就压下了这份柔软。 我缓缓走向他,伸手抚上他的胸膛:“国师大人何必生气?我们之间的关系不是很好吗?” “林溪,你……”他的声音颤抖。 我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轻语:“色相诱惑,惑乱佛心。国师大人不是最懂这个道理吗?” 他的身体僵硬,眼中满是挣扎:“你这是在……” 10 我轻笑:“我只是在用最直接的方式解决问题。国师大人不喜欢吗?” 他想要推开我,却又舍不得。 “众生皆苦,何必执着。”我说着他从前常说的话,声音里满是讽刺。 顾霆将我紧紧抱在怀中,气息紊乱。 “林溪……”他在我耳边低喃,“你还爱我吗?” 我睁开眼,看着天花板上的雕花,心中只觉得厌烦。 又是这个问题。 “国师大人想听什么答案?”我反问。 “我想听真话。”他的声音带着颤抖的期盼。 我转过身,看着他眼中的渴望,却只觉得疲惫。 我不想再说违心的话了。 “国师大人,你困了,睡吧。”我轻抚着他的眉心。 “你没回答我。”他固执地说。 我低下头,在他额间落下一吻:“对你们学佛之人来说,爱恨不都是皆幻,何须执着呢?” 他怔了一下,随即苦笑:“是啊,一切皆幻……” 我看着他缓缓闭上眼睛,心中一片麻木。 爱? 我已经不记得那是什么感觉了。 11. 第二天清晨,顾霆还在沉睡。 我起身整理衣物时,无意中碰到了他胸前的衣襟。 里面似乎藏着什么东西。 我好奇地探手进去,摸到了一块温润的玉佩。 取出一看,我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是我十六岁时亲手雕刻送给他的定情信物,上面刻着一对并蒂莲。 当时他收下时神色淡漠,我以为他早就丢了。 没想到……他一直贴身佩戴着。 我看着手中的玉佩,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 原来他并非全无情。 只是这份情,来得太晚了。 看着这块玉佩,我忽然想起了三年前的那个冬日。 林家蒙冤,我跪在国师府门外,求他看在往日情分上救救我的家人。 “国师大人,溪儿求您了,救救林家吧!” 可他只是站在高墙之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中没有一丝波澜。 “林溪,你我已无瓜葛。” “可是我们……” “婚约已解除,你我再无关系。” 那种被彻底抛弃的屈辱和痛苦,至今还深深刻在我心里。 我握紧手中的玉佩,眼中闪过一丝恨意。 既然你当初可以抛弃我,那现在我利用你,又有什么不对? 当天下午,我将顾霆送给我的一套珠宝转手送给了户部郎中的夫人。 “林姐姐这礼实在太贵重了。”那夫人推辞道。 “陈夫人客气了,不过是些身外之物。”我笑得温和。 “还望陈夫人能为小妹引荐一二,妹妹想了解一些关于流放人员赎回的程序。” 陈夫人眼中闪过了然:“原来如此,林妹妹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 顾霆送我的那些珍宝,我要让它们发挥最大的价值。 12. 夜深人静时,我对着镜子梳理长发。 镜中的女子眉眼如画,却带着三分冷漠。 “林溪,要更乖顺一些。”我对镜中的自己说道,“要从他身上榨取更多利益。” “哥哥嫂子还在等着我去救,不能心软。” “感情?那是奢侈品,你消费不起。” 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就不能再回头了。 从那天起,顾霆和我都默契地不再提起代笔的事。 他不问,我不说。 表面上一切如常,可我们都知道,什么都变了,只剩下虚情假意的表演。 顾霆不再频繁给我写信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张面额巨大的银票。 五百两、一千两、有时甚至是两千两。 他用最直接的方式表达着什么。 而我也用最直接的方式回应着。 我当自己是出来卖的,他当自己是恩客。 这样的交易,简单明了。 13. 那天我在外面谈生意,直到天黑才醉醺醺地回到别院。 一推开门,就看到顾霆坐在桌边,面前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长寿面。 “你回来了。”他的声音很冷。 “嗯。”我摇摇晃晃地走过去,“这是什么?” “长寿面。”他站起身,眼中满是怒火,“你的生辰,你自己都忘了吗?” 我这才想起今天是我的生辰。 “我……” “我从午时等到现在!”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你早上还亲了我,说会早点回来,这就是你的早点?” 我看着他愤怒的样子,忽然想起从前我也曾这样为他准备生辰宴。 他却说:“过生辰是妄执,修行之人无需在意。” “国师大人以前不是说过,过生辰是妄执吗?”我冷冷地说。 他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苦涩地笑了:“是啊……报应……” 14. 几日后,我约了陆远在茶楼相见。 “林姑娘,《弃红楼》的手稿我已经看过了,文笔极佳。 ”陆远赞道:“若是刊印出来,必然大受欢迎。” 我眼中闪过一丝精明:“陆大人觉得能赚多少?” “至少千两白银。”陆远说,“不过需要找到合适的刊印商。” “这个我来想办法。哥哥嫂子的赎金,就指望这本书了。” 陆远看着我,眼中满是敬佩:“林姑娘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合作很快敲定,《弃红楼》的刊印事宜也顺利推进。 我开始安排说书人在茶楼里讲这个故事,反响热烈。 “林姑娘,这下我们发了!”陆远兴奋地说。 我也难得露出真心的笑容:“是啊,没想到会这么顺利。” 这是我近年来少有的高兴时刻。 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可好景不长。 15 没几天,《弃红楼》的书摊就连续被人破坏。 说书人也被警告不许再讲这个故事。 我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势力在压制我们。 “会是谁呢?”我皱眉思索。 陆远也很困惑:“这背后定有权贵插手。” 我心中有个可怕的猜测,但不敢确定。 沮丧地回到别院,我发现顾霆竟然手里拿着一本《弃红楼》在翻看。 看到我进来,他抬起头,眼中有种说不出的复杂。 我想起从前偷看话本被他斥责的情形。 “这等俗物,未免玷污了国师的眼。”我讽刺地说道。 他放下书,幽幽地说:“俗物……是啊,俗物……” “你忘了什么吗?”顾霆阴沉着脸问我。 我茫然地看着他:“什么?” “赏花!”他几乎是咆哮出来的,“你答应和我去看花的!” 我拍了拍额头:“抱歉,我忘了。” “忘了?”他的眼中闪过疯狂的光芒,“你是去见陆远了吧?为什么要与他私下会面?” 我震惊地看着他,没想到他会如此失控。 “国师大人忘了自己教导过我的话吗?”我反击。 “‘亲手之物亦非皆珍贵,无缘之物,何须留恋?’” “你……”他被我说得哑口无言。 这正是他当年解除婚约时对我说的话。 我继续步步紧逼:“国师大人真是越来越矛盾了呢?” “原来佛子亦有嗔痴,也会妄断是非呢。” “是我让人压下《弃红楼》的。”顾霆不理我的嘲讽。 我心头火起:“你……” “我不许你和别的男人有瓜葛,哪怕是生意上的。” 他的占有欲毫不掩饰:“这就是我的真心。” 原来真的是他动的手脚。 我的愤怒几乎要将理智吞噬。 “啪!” 我狠狠给了他一个耳光。 “顾霆!”我怒不可遏。 “我警告你,不许再碰我的人脉和生意!” 他捂着脸颊,错愕地看着我,显然没想到我会如此决绝。 “林溪,我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想把我彻底困在你身边?” 我转身就走,顾霆想要拉住我。 “别碰我!”我甩开他的手,“我要离开这里。” 还好我从来不把重要的文书留在这里,随时可以抽身。 “你不能走!”顾霆绝望地喊着。 可我头也不回地走了。 “硬气”了几天后,现实的压力让我清醒过来。 《弃红楼》可能要砸在手里了,资金周转出现问题,好不容易建立的人脉也出现了缺口。 我坐在简陋的客栈里,看着窗外的雨,第一次感到了无力。 没有顾霆的势力做靠山,我什么都不是。 三天后,我主动找到了顾霆。 “国师大人。”我深深行礼,“溪儿错了。” 顾霆看着我,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他知道我的妥协并非真心,可他还是满足了。 “回来吧。”他轻声说道。 我点点头,安慰自己大丈夫嫩屈能伸。 16. 但我想错了,顾霆并没有立即原谅我。 他让我在府邸外等了一整天才见我。 “世间磨砺,方显真心。”他的语气带着报复的快意。 我知道这是他的报复。 可我只能忍着。 那天正好下大雨,我在国师府门外被门卫拦住,无人通报。 雨水打湿了我的衣裳,狼狈不堪。 可我不能走。我需要他。 “该死的顾霆!”我在心中咒骂着,“总有一天,我要让你跪在我脚下!” 表面上,我还是得保持着恭顺的模样。 正在我最绝望的时候,陆远出现了。 “林姑娘?你怎么在这里?”他为我撑起伞,眼神关切。 看到他温和的眼神,我差点落泪。 “陆大人……”在这个雨夜,只有他给了我一丝温暖。 “还记得多年前,也是这样的雨夜,你为我送过伞。”陆远轻声说道。 我怔了一下,想起了那个往事。 那时的陆远还是个落魄书生,我出于善心为他送了把伞。 没想到他一直记着。 “陆大人还记得那件小事。”我苦笑。 “不是小事。”他认真地说,“是恩情。” “林姑娘的家案,我可以帮忙牵线。”陆远主动提出,“我认识几位贵人,或许能有转机。” 我震惊地看着他:“你愿意帮我?不求回报?” “朋友之间,何谈回报?”他笑得温和。 我心中涌起暖流。 这世上,竟然还有这样纯善的人。 17 “陆大人。”我忽然直视着他,“你对我……可有男女之情?” 陆远怔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我会如此直接。 他诚实地点了点头:“是的。” “那我们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好。” 我坦诚地说:“我不想牵扯情感,也给不了你想要的。” 陆远眼中闪过失望,但还是点了点头:“我明白。” “不过。”我补充道,“我们可以成为很好的商业伙伴。” 至少,我不忍心利用他。 顾霆从国师府的高楼上看到了我和陆远的互动。 他的脸色阴沉得可怕,眼中燃烧着嫉妒的火焰。 “来人!”他厉声道,“把林溪给我带上来!” 他的佛心已碎,彻底堕入了爱欲的深渊。 我进入顾霆的书房时,发现他脸上还有我留下的印痕。 “国师大人怎么不用药?”我心疼地问道。 其实心中却在嘲讽:活该。 他深深看了我一眼:“留着也好,时刻提醒我。” 提醒他什么? 提醒他曾经被我打过? 我走到他身边,轻抚着他的脸颊:“是我不对,让国师大人受委屈了。” 然后在他的伤痕上轻轻一吻。 果然,他现在禁不住撩。 即便明知道我是虚情假意,却还是渴望我的温柔。 “国师大人还在生气吗?”我故作娇柔地问道。 “如果国师大人能帮我解决《弃红楼》的事,我……我愿意……” 我没有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用身体换取资源,这就是我现在的处境。 顾霆眼中满是痛苦和挣扎:“林溪。你还爱我吗?“ “你想听实话吗?”我忽然直视着他。 “我不爱你,我只爱你手中的权势和财富。” “对陆远,我不忍心利用他,只能说抱歉。但对你……” 我冷笑:“我可以毫无心理负担地榨取一切。” “林溪……”他的声音颤抖。 “这就是真相。”我撕下了所有的伪装,“现在你还想要我吗?” 18. 顾霆沉默了很久,最终说道:“我可以为你家族的冤案平反。” 我眼中闪过惊喜:“真的?” “条件是。”他深深看着我。 “你需要陪我出席京城的贵族聚会,以国师夫人的身份。” 我心中一沉,但还是点了点头。 为了家族,我可以忍。 在贵族聚会上,顾霆的朋友们都对我态度恭敬。 “国师夫人。”他们纷纷行礼。 我主动与顾霆的朋友们互通拜帖,为将来做准备。 “广结善缘,方可成事。”我在心中默念。 这些人脉,总有一天会派上用场的。 “你和我的朋友们走得太近了。”顾霆吃醋地说。 我翻了个白眼:“国师大人真是幼稚。”他的占有欲让我感到厌烦。 19. 快要赚够赎回哥嫂的钱时,顾霆的母亲沈夫人召见了我。 “民女见过夫人。”我恭敬地行礼。 “夫人想听听民女对沈家产业的看法吗?”我主动提议。 沈夫人来了兴趣:“说来听听。” 我详细阐述了如何将沈家的产业扩大一倍的计划,展现自己的价值。 沈夫人眼中闪过赞赏:“你确实有才干。” “只是。”沈夫人话锋一转,“你与霆儿门不当户不对,又是罪臣之女……” “夫人说得是。”我表面恭顺。 “若民女主动离开,夫人会给予何等补偿?”我直接问道。 沈夫人怔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我如此直接。 沈夫人叹了口气:“我那儿子认死理,既然他坚持,我也只能接受了。何况他这几年,为了你,夜寐难安。” “多谢夫人成全。”我恭敬地说。 心中却很清楚,自己不过是顾霆执念的产物。 沈夫人取出一只稀世玉镯:“这是沈家的传家宝,我传给你。等你父母回来,两家正式见面商议定亲事宜。” 我看着手腕上的玉镯,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20 隔天我就把玉镯还给了顾霆。 没想到他误会了我意思,顾霆怒极,反手关上门。 “你想走?门都没有!”他眼中闪着疯狂的光芒。 “顾霆,你清醒一点!”我一巴掌扇过去。 “好,好!”顾霆笑中带恨:“果然是报应不爽,既然如此……” “那我宁愿我们之间的恩怨,永无宁日!”他彻底堕入了爱恨情仇,再也回不到从前的超脱。 我看着他扭曲的神情,心中涌起绝望。 最终,顾霆将我禁足在京郊的别院。 其实他大可不必这样子。 林家这才回了京城,以后需要仰仗他的地方那么多。 我就算再作,也还是识大体的。 与他结婚,攀附他,是我林家最快的通天大道了。 之前说的什么不相干的话,也不过是为了测试我在他心中的地位。 确定下一步路该如何走。 如今看来,我和顾霆还要相互折磨很久。 既然如此,那便双向锁死,谁也不给谁好过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