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染宫墙:一品毒妃最新小说(元澈元昭帝夜枭)全文阅读
我是亡国送来的罪奴。 没人知道,我晚上在藏书阁拿血画图,想着怎么把这天给翻了。 后来我累了,就想找个地儿安生。 坐龙椅那男的,摸我手上镣铐印子,说话那叫一个冷:“棋子,要么活,要么死。没别的路。” 我闭上眼。都说皇帝心狠,果然。 后来,敌人打到城下。他把我推城楼上:“你能跳舞勾魂,也能守城。去,拿命换个安稳。” 我没说话,好一会儿,笑了,那笑惨兮兮的:“行。” 1铁链舞殇 铁链子勒进手腕,肉都翻开了,直流血。大殿上,新皇帝元昭帝坐龙椅上,那眼神贼尖,扫过我们这群虞国来的“东西”。 我是虞国太傅苏清漪。国家没了,家也没了。以前大小姐,现在阶下囚。 “苏太傅会教闺女,听说这女的会跳舞?”元昭帝说话没啥感情,砸我心上挺沉。 我爹因为说话太直,早给弄死了。现在提他,不是撒盐么。 我忍着,磕头:“罪女……会点儿。” “哦?”他声儿往上挑,好像有点意思,“那跳一个,给今天助助兴。” 今天,他当皇帝三年。也是我虞国完蛋三年的忌日。 乐声响,那调调丧气,还带着股杀气。我光脚,链子拖地上,哗啦哗啦的,刺耳朵。每走一步,都像踩刀子上。 我跳的《虞美人》,我们国家的挽歌。裙子飘,手腕上的血流出来,染红了白囚衣,跟开的梅花似的,绝望。 跳完了,我没劲儿了,跪地上。汗,泪,混一块儿。 元昭帝旁边,宁皇后浑身珠光宝气,乐了:“亡国舞,也敢在皇上跟前跳,脸皮真厚。” 元昭帝没说话,就淡淡一句:“苏氏,去掖庭浣衣局。” 掖庭,宫里最脏最累的地儿。这就是给“会跳舞”的赏。 我磕头谢恩,指甲掐进肉里。 从好日子到这鬼地方,就一支舞的工夫。 晚上,浣衣局的嬷嬷就给我来了个下马威。一盆臭衣服泼我身上:“别以为你以前是啥好鸟,到这儿,是龙也得趴着!” 我没吭声,捡起棒槌,在凉水里砸衣服。风跟刀子似的,刮脸生疼。 忽然,后边传来个男声,挺低的:“手不想要了?” 我吓一跳,回头。月亮底下,一人影站那儿,脸看不清,就俩眼珠子在黑地儿里亮亮的。是白天站元昭帝旁边那男的,不爱说话,但你忘不了他——靖王元澈,元昭帝亲弟弟,管着京城兵马,听说脾气比冰还冷。 我不知道他来干啥,低头,防着他。 他走过来,拿起我泡水里的手,皱眉头:“这手,拿笔弹琴的,不是搓这脏东西的。” 他手指头有茧子,碰到我伤口,疼。 我赶紧抽手:“王爷别乱说,罪奴不敢。” 他笑了下,那笑没到眼睛里:“苏清漪,你爹苏太傅,以前是我老师。” 2靖王夜访 靖王元澈这话,像石头扔死水里。 我爹是他老师?这关系,是好是坏? “王爷大晚上来,有事?”我还是防着。 “看看老朋友的闺女,还记不记得太傅那股劲儿。”元澈说话稳得很,“还是说,让这宫里磨平了。” 我心里一跳,抬头看他:“我爹那股劲儿,我不敢忘。” 他点头,从怀里拿出个药膏:“手上的伤,自己弄。想活,就别让自己倒了。” 药膏留下,他走了,像没来过。 后来几天,元澈没再来。掖庭还是苦,但我心里有点亮光。起码,这宫里还有人记得我爹,记得虞国。 半个月后,管事嬷嬷突然对我好了点,把我从浣衣局调到皇宫西北角的藏书阁,弄那些旧书。还是累,但比以前干净。 我知道,这肯定是元澈安排的。 藏书阁清静,除了送饭的,没人来。我能歇口气,也能多想想事。 元昭帝为啥留我命,就为了羞辱?元澈对我好,啥意思? 我开始看藏书阁的书,偷偷摸摸的。以前的史书,现在的规矩,还有些不让看的书。虞国怎么没的,我爹怎么死的,这大元朝廷里谁跟谁不对付,慢慢都清楚了。 元昭帝能当皇帝,靖王元澈手下兵马出了大力。但当皇帝的,能让别人在旁边睡得香?兄弟俩,面上好,心里早掰了。 一天傍晚,我正抄虞国地图,缺了块儿。元澈突然进来了。 “干啥呢?”他走过来,看我手里的图。 我直接说:“想以前的国家。” 他拿起我抄的图,跟原图比了比,眼神闪了闪:“苏太傅不光教你读书,还教你看地图?” “我爹说,女的也得知天下事。” 元澈没说话,过会儿,突然说:“我书房缺个整理地图的,你干不干?” 我心里一动。他书房,肯定有更多秘密。 “我是罪奴,怕脏了王爷的地儿。” “我没事。”他瞅我一眼,那眼神意味深长,“苏清漪,你聪明。聪明人,得找对靠山。” 他这是拉拢我。 我跪下:“我愿意给王爷干活。” 在靖王府书房,我能看到更多军国大事的情报。元澈好像有意无意试我,看我。我小心应付,显出我有用,但不露真底。 我开始明白,他要一把刀,一把能替他干脏活,还不惹眼的刀。我,一个亡国罪奴,好像最合适。 他也教我东西,怎么玩心眼,怎么看人,甚至怎么杀人。他说:“这宫里,心善最没用。想活,就得比狼还狠。” 一天,他带我进个密室。墙上挂满画,都是朝里大官。 “这些人,你觉得谁能帮我,谁得弄死?”他指着画,说话淡淡的,但透着血腥气。 这是个要命的考验。我吸口气,开始说每个人是哪一伙的,有啥把柄,能怎么用。 他听着,等我说完,才点头:“行。苏清漪,你比我想的还有用。” 他突然捏我下巴,让我抬头看他,眼里情绪挺复杂:“但记住,棋子就得有棋子的样。别想跑出棋盘,不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3深宫棋局 给靖王元澈当“棋子”,我日子没好多少,反而更悬。白天在藏书阁弄旧书,晚上溜进靖王府,干那些不能见人的事。 我成了元澈的影子,他的眼,他的耳。帮他收消息,分析情况,甚至……弄死碍事的人。 第一次杀人,我吐了三天。元澈就冷冷瞅着我:“习惯就好。你选的路。” 是,我选的。为了报仇,为了弄清虞国怎么没的,我得变强,变得心更狠。 元澈对我也好像有点不一样。他有时半夜送点心,或者一本旧琴谱。他看我的眼神,从一开始的打量,多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但我不敢多想。这深宫,感情最不值钱。 宁皇后很快看出了不对劲。她不知道我跟靖王私下有来往,但一个罪奴,能从掖庭调到藏书阁,就够她小心的了。 她开始老叫我到长宁宫“说话”。 “苏清漪,听说你最近挺闲?”宁皇后靠凤榻上,说话懒懒的,眼神跟毒蛇似的,阴。 “回娘娘,罪奴就是奉命整理书。” “哦?整理书?”她乐了声,一杯滚烫的茶泼我手上,“我看你这手,不像干粗活的。是不是攀上谁了?” 开水烫得钻心疼,我忍着,低头:“娘娘看清楚了,罪奴不敢。” “不敢?”宁皇后一下坐直,吼道,“我看你胆子大得很!来人,给我打嘴巴!让她知道知道,这后宫谁说了算!” 两个壮嬷嬷上来,一边一个架住我。 我闭上眼,等着挨打。 “住手!”一个威严的声音。 元昭帝不知啥时候站殿门口了,脸沉得吓人。 宁皇后吓一跳,赶紧行礼:“陛下万安。臣妾……” “皇后威风真大。”元昭帝不让她说,看我,目光落在我红肿的手上,皱眉头,“一个整理旧书的宫女,也让皇后这么生气?” “陛下,这女的心眼不正,臣妾是怕她……” “行了。”元昭帝不耐烦,“靖王前几天跟朕说,这女的看地图挺有天赋,藏书阁那些破地图,正要她修。皇后没事,就让她回去干活吧。” 宁皇后脸一阵青一阵白,不敢再吱声。 我心里咯噔一下。元昭帝知道了?靖王告诉他的?他们兄弟俩,到底是啥关系? 出长宁宫,我手火辣辣的疼,心里凉飕飕的。 我觉得自己掉进个大旋涡。元昭帝,靖王,宁皇后……每个人都看不清脸,每个人心里都有小九九。 当晚,元澈来藏书阁。 “手咋样了?”他问,口气还是那样,平平的。 “谢王爷关心,没事。”我把手藏袖子里。 他非拉我手出来,看到烫伤,眼神沉了沉:“宁皇后,她干的?” 我没回话。 他没说话,过会儿才说:“以后,离她远点。她再找你麻烦,不用忍。” “王爷意思是?” “皇兄那儿,我会说。”他停了下,又说,“苏清漪,你修地图有功,皇兄过几天有赏。你想要啥?” 我瞅着他,心里乱七八糟的。他是护我,还是利用我立功,好让元昭帝信他? “我不敢多想。” “说。”他口气不让拒绝。 我闷了半天,小声说:“要是行,我想……出宫。” 他身子一僵,眼神一下子变了:“出宫?为啥?” “宫里事太多,我就想找个清静地儿,安安生生过完这辈子。”这是我真话,也是试探。 元澈盯我,好久,才慢慢说:“苏清漪,你觉得,你现在走得出这皇宫?” 他这话,像盆凉水,把我心里那点念想全浇灭了。 是啊,我是棋子。棋局没完,棋子能自己跑? 4人坑计 元昭帝的“赏”很快来了。不是金子银子,也不是提拔当小老婆,是个让人想不通的命令——让我跟着军队去北边,画打仗用的地图。 北边,大元跟老对头北狄打仗的地儿。 命令一下,朝廷里都炸了。一个女的,还是亡国罪奴,要去军队干机密活? 宁皇后在元昭帝跟前哭了场,说这是女人瞎掺和,不正经。元昭帝不听,非要这样。 我知道,这事儿肯定有靖王在后头。只是,他为啥把我弄到那么危险的地儿? 走前一晚,元澈叫我进府。 “去北边,凶多吉少。北狄人狠,军队里也不是好待的。”他给我个小牛皮袋子,“这里头,三支特制的响箭,真要没命了就放。十里内,我的人会来接你。” 他又给我个小瓷瓶:“这是‘假死丸’,实在不行了就吃,能像死人一样憋气三天。但这药劲儿大,不到万不得已,别乱用。” 我接了东西,心里说不出啥滋味:“王爷……为啥这么帮我?” 他转过身,背对我,声音低低的:“苏清漪,你爹苏太傅,当年不是被人陷害死的,是……让北狄奸细暗杀的。他们不想虞国出个硬要打北狄的人。” 我像挨了雷劈,浑身冰凉。我爹……是怎么死的? “北狄奸细……为啥杀我爹?” “因为他发现了一些东西,一些能动北狄根基的东西。”元澈慢慢说,“那些东西,就藏在北边。皇兄派你跟着军队,明着是画地图,其实,是想让你找到那些东西。” “他为啥不派自己人?” “因为他谁都不信,除了……一个看着没啥用,但够聪明,还跟北狄有大仇的你。”元澈转过身,眼神亮得吓人,“苏清漪,这是你报仇最好的机会。找到那些东西,不光能给你爹报仇,也能让北狄吃大亏。” 我懂了。元昭帝拿我当诱饵,也拿我当刀使。靖王,又在这棋盘上,加了一道保险。 “要是我找不到呢?” “那就死在北边,也算全了你虞国孤女的忠心。”元澈说话一点不带可怜。 我笑了,笑得惨:“好。我明白了。” 他突然走近一步,伸手摸我手腕上那道浅浅的镣铐印子。那是刚进宫时留下的,现在成了我身份的记号。他指尖凉凉的,有点抖,一般人看不出来。 “活着回来。”他说,声音竟然有点哑。 我低下头,不让他看我眼睛:“借王爷吉言。” 北边真冷,风沙老大。 我跟着大军走,名义上帮忙,其实天天提心吊胆。带兵的镇北将军魏凛,是元昭帝的人,面上客气,其实老防着我。 我白天晚上不歇着,画地图,也偷偷找我爹当年在北边留下的线索。 三个月后,跟北狄一小队骑兵打起来,我“不小心”被抓了。 这是我计划好的。只有进北狄里头,才可能找到我爹留的秘密。 被抓的路上,我故意让旧伤“复发”,“病得快死了”。押我的北狄百夫长看我快不行了,又是个女的,没啥力气,就松了心。 一个下大雪的晚上,我找机会吃了元澈给的“假死丸”。 第二天早上,北狄人发现我“身子僵了,没气儿了”。他们随便拿张破席子把我一裹,扔进了北边有名的“万人坑”——那是多少年打仗死的无名尸体扔的地儿。 冰冷的尸体一层层压我身上,那股臭味熏死人。我在黑地儿里,绝望地等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快没意识了,一只特有力的手扒开压我身上的尸体,把我从“坟”里拉了出来。 “苏姑娘,我家主子等好久了。”一个沙哑的声音在我耳朵边响。 我费劲睁开眼,看见张不认识的脸,但眼神里那股精明劲儿挺熟。 是靖王的人。 他的人,竟然能进北狄的万人坑? “你家主子……谁啊?”我声音虚,但心里大概猜到了。 那人咧嘴一笑,牙特白,在月亮底下看着有点吓人:“我家主子说,苏姑娘这招金蝉脱壳,玩得真好。不过,这万人坑的游戏,也该完了。下面,该陪我家主子,玩一盘更大的棋了。” 5影子里头的约定 我给带到一个山洞,挺隐蔽。火苗跳,照着洞壁上乱七八糟的画。一个穿黑斗篷的人背对我,那身板真直,跟山似的。 “醒了?”他转身,帽子摘了,露出一张挺俊但带点邪气的脸。 不是靖王元澈。 “你是谁?”我小心地问,想起来,但身上没劲。 “我,夜枭。”他笑了笑,“苏姑娘别怕,我们不是敌人。起码,现在不是。” 夜枭?我脑子里过了一遍,没听过这名。 “靖王殿下呢?” “元澈?”夜枭眉毛一挑,话里带点嘲讽,“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苏姑娘,你以为你能骗过所有人?元昭帝,元澈,还有北狄王,都等着你找苏太傅留的东西呢。” 我心里一沉。这人对我啥情况都门儿清。 “你想要啥?” “简单。”夜枭走到我跟前,蹲下,直看我眼睛,“苏太傅留的,是能把北狄王给掀了,甚至能把这天下都给变了的秘密。这秘密,不能给元昭帝,也不能给元澈。它应该给……能真给这地儿带来安稳的人。” “比如你?”我问回去。 “比如,我们。”夜枭伸手,“苏姑娘,你聪明。元昭帝拿你当棋子,元澈拿你当刀。但在我这儿,你能当拿棋子的人。” 他眼神深得很,勾人。 我没说话。假死跑路,本来是想甩开元昭帝和元澈,自己找真相。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我咋信你?” “你可以不信我。”夜枭特坦白,“但你没别的路好走。没我帮忙,你一步都走不了。而且,我能告诉你些……你特想知道的事。” 他凑我耳朵边,用特小的声儿说了几个字。 我脸唰地就变了,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那是我爹死因里头更深的事,还有虞国完蛋背后,一个我做梦都想不到的大阴谋。 “现在,苏姑娘愿意跟我合作了?”夜枭退后一步,笑着看我。 我闭上眼,再睁开,眼神清亮:“我要知道所有真相。还有,事儿办完了,我要北狄王的人头,还有……那些害虞国完蛋的凶手,一个都不能跑。” “行。”夜枭笑得更欢了,“从今天起,苏清漪死了。活着的,是夜枭手下第一谋士,代号‘青鸾’。” 后来半年,我用“青鸾”这名儿,跟着夜枭在北狄各部落转。他手下有帮神秘人,路子野得很,办事鬼得很。我慢慢知道,夜枭的真身份,是以前被灭掉的某个皇族后代,一直想把大元和北狄都给推翻了,建个啥“理想国”。 他教我怎么跟踪、怎么换脸、怎么说暗号、怎么设套。也让我见了更要命的权力争斗。我脑子转得飞快,下手也越来越狠。 同时,我也在夜枭帮助下,一点点找我爹留的秘密。 那是个藏在北狄圣山里头的大矿——不是金子银子,是种能让兵器变得特结实特锋利的黑曜铁。谁拿到,谁的兵马就能牛逼一大截。 我爹当年发现了这秘密,画了详细的矿图和怎么开采的法子,准备给虞国皇帝,结果惹来了杀身之祸。北狄王和当时想吞并虞国的大元都想要它。 6皇后疯癫 一年后,我跟夜枭偷偷回了大元京城。 这时候的京城,因为我在北边“打仗死了”的消息,还有北狄跟大元边境老打架,气氛紧张得很。 元昭帝下命令追封我当“忠烈县主”,还赏了我那些“远房亲戚”——这是靖王帮我安排的假身份。 靖王元澈在我“死”后,消沉了一阵,还在朝堂上跟元昭帝吵了几次。兄弟俩的梁子,越结越深。 宁皇后倒挺得意。她眼里一个大钉子“苏清漪”死了,靖王又少了帮手,她在后宫腰杆更直了。 我用夜枭安排的新身份——江南富商的闺女“叶菀”,在京城露面。我有模样有才,夜枭又给钱,很快认识了京城不少有头有脸的女眷,里头还有宁皇后的心腹,李昭仪。 通过李昭仪,我知道宁皇后最近迷上一种西域来的“驻颜秘术”,要一种叫“雪魄兰”的稀罕药材。这种药材,正好我“叶菀”的商队有。 机会来了。 我借着送“雪魄兰”的由头,能靠近宁皇后了。 长宁宫里,宁皇后比一年前看着更富态,就是眉眼间多了点刻薄劲儿。 “你就是叶菀?”她打量我,眼神审贼似的。 “民女叶菀,给皇后娘娘请安。”我低头行礼,样子恭恭敬敬。 “抬起头。” 我听话抬头,跟她对上眼。她眼里闪过点惊艳,马上就变成嫉妒。 “果然是个美人儿。”她冷哼声,“听说你手里有最好的雪魄兰?” “是,民女特地送来给娘娘,祝娘娘身体好,永远年轻。”我拿出一个挺好看的锦盒。 宁皇后打开锦盒,一股香味扑鼻子。她满意地点头:“你有心了。想要啥赏?” “能给娘娘办事,是民女的福气,不敢要赏。” 我越是低眉顺眼,宁皇后越不防着我。来往几次后,她开始把我当自己人,甚至让她的一些私房钱和铺子也让我管。 我找机会在她常点的熏香里,加了种没颜色没味儿、慢慢发作的毒。这毒死不了人,但能让人情绪不好,老怀疑人,爱发火,时间长了,脑子还会坏。 我瞅着宁皇后一步步变得疯疯癫癫,为点小事就打骂宫女太监,甚至在元昭帝跟前也胡说八道,慢慢地,皇帝也不喜欢她,不信她了。 她开始怀疑身边每个人,连李昭仪都怀疑。 一天,宁皇后又为点破事骂我,话里提到“苏清漪”那贱人,说她死得太便宜了。 我心里冷笑,面上却吓得不行:“娘娘消消火。人死了就算了,别为她气坏身子。” 她猛地抓住我手,眼神跟疯了似的:“是你!你跟苏清漪那贱人一样,都想勾引皇上,都想抢我东西!” 她指甲掐进我肉里,但我面不改色:“娘娘,您太累了。得好好歇歇。” 我越平静,她越来劲。她开始胡言乱语,大喊大叫。 元昭帝听到动静赶来,看到的宁皇后就跟个疯婆子一样。 他眼里都是嫌弃和失望,下令把皇后关在长宁宫,好好想想自己错哪儿了。 废后,是早晚的事。 7身份败露 宁皇后给关起来后,后宫的势力就变了。元昭帝虽然没马上废后,但把管后宫的凤印给了宫里资格最老的贤妃拿着。 我这个“叶菀”,在这事儿里头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还因为“劝皇后没劝成,反倒让皇后给伤了”让元昭帝觉得我挺可怜。 只有靖王元澈,在一次宫里吃饭的时候,瞅了我几眼,那眼神意味深长。 那眼神,跟刀子似的,好像要看穿我的假面具。 我心里一哆嗦,面上没露,举杯朝他遥遥敬了一下,笑得又温柔又得体。 吃完饭,他竟然派人叫我,说有要紧事商量。 靖王府书房,还是我熟的那样。就是,东西没变,人变了。 “叶姑娘,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元澈一上来就问,眼珠子死死盯我。 “王爷说笑了。我一直在江南,刚来京城不久,怎么会认识王爷。”我应付得挺从容。 “是吗?”他慢慢走近,那股气势压得我快喘不上气,“可叶姑娘的眼睛,跟我一个老朋友特像。” “哦?不知道王爷的老朋友是哪位?” “她叫苏清漪。”元澈一个字一个字说,声音低得很,“可惜,命不好,早死在北边了。” 我心里针扎似的疼,面上却笑:“原来是忠烈县主。我也听说过她的事,挺佩服。我要是跟县主有点像,那是我福气。” 元澈盯我,好久,突然伸手,想摸我的脸。 我下意识往后退一步,躲开了。 他手停半空,眼神沉沉的:“叶姑娘,好像挺怕我?” “王爷威风,我不敢乱来。” “苏清漪,她从不怕我。”元澈声音里带点说不出的失落,“她甚至敢在我跟前,要出宫的自由。” 我心头一颤。他知道了!他肯定知道了啥! “王爷,”我硬撑着,“您认错人了。苏县主死了,王爷节哀。” 他突然冷笑:“节哀?苏清漪,你以为你换张脸,换个名儿,我就认不出你了?你手腕上那道印子,虽然淡了,但我永远记得!” 我下意识捂住手腕。那道镣铐印子,用药弄过,已经很浅,不仔细看看不出来。他竟然…… “你到底想干啥?”他逼问,“回京城,把后宫搅乱,弄倒宁皇后,这就是你的目的?” 事到如今,再装也没用了。 我干脆不装了,直看他眼睛:“是。宁皇后差点害死我,这仇不能不报。至于我的目的,王爷不用知道。” “夜枭。”元澈眼里冒寒气,“你是他的人了。” “跟王爷没关系。” “苏清漪!”他猛地抓住我肩膀,那劲儿大得要捏碎我骨头,“你知不知道你在干啥?夜枭是乱臣贼子,你跟他一伙,是自己找死!” “乱臣贼子?”我冷笑,“王爷,您不也是?您跟皇上看着好,背地里拉拢人,难道不是为了那个皇位?” 元澈脸一白,眼里闪过点受伤:“在你心里,我就是这种人?” “不然呢?”我反问,“王爷当初找我,利用我,不也是为了您的大事业吗?我们就是互相利用。” 他松开手,往后退一步,眼神乱七八糟地看我,有生气,有失望,还有点……我说不清的东西。 “苏清漪,你变了。”他小声说。 “是王爷亲手把我变成这样的。”我迎着他目光,一点不退,“在这吃人的宫里,不变,就得死。” 好久,他吸口气,又变回平时那冷冰冰的样子:“苏清漪,你既然回来了,肯定是为苏太傅留的东西。那东西,你找到了?” “找到了。” “拿出来。” “凭啥?”我挑眉,“王爷觉得,您现在还有资格命令我?” 元澈眼里火苗一闪,又让他压下去了:“苏清漪,别逼我。咱俩联手,还有条活路。你要是非跟夜枭一伙,别怪我不念旧情。” “旧情?”我像听了天大笑话,“王爷跟我,有过旧情?” 他定定看我,最后,一个字一个字说:“那张黑曜铁矿图,我要定了。你不给,我会自己来拿。” 8帝心难测 跟靖王闹掰后,我就知道,京城这水,要彻底浑了。 元澈肯定不会拉倒。夜枭,也通过秘密路子,知道我跟元澈见了面。他虽然没明说,但我能感觉他不高兴,不信我了。 我夹在两伙人中间,日子更难过了。 这时候,元昭帝也开始对我这个“江南富商闺女叶菀”特别上心。 他老叫我进宫,有时候看看花喝喝茶,有时候下下棋。他好像对我江南那边的事儿特有兴趣,也对我做买卖看到的听到的挺好奇。 我知道,这是皇帝在试探我。 他在试我从哪儿来的,啥背景,后头有没有人。 我小心应付,把夜枭早给我编好的“身世”慢慢说出来,一点错没有。 一天,在御花园下棋,元昭帝突然拿个黑子放下,抬头看我:“叶姑娘,你这下棋的路子,跟我一个老朋友挺像。” 我心里一紧,面上却笑:“哦?不知道陛下说的是哪位?” “也是个姓苏的女的。”元昭帝眼神深不见底,“可惜,她不懂得藏着点,太硬,最后把自己给毁了。” 他是在说我,苏清漪。 我拿白子的手抖了一下,马上落子:“陛下说得对。太硬容易断,有时候,退一步,反倒是往前走。” “哦?”元昭帝眼里有点玩味,“那照叶姑娘看,我这位苏姓老朋友,当初要是知道退让,今天会咋样?” “可能,能让陛下看上,封个贵人、嫔妃,安安稳稳过一辈子吧。”我轻飘飘地说,心里却在冷笑。安稳一辈子?在皇帝身边,哪有过真安稳? 元昭帝瞅我一眼,意味深长,突然笑了:“叶姑娘果然聪明。我身边,正缺个像叶姑娘这样会说话,明白事儿的人。” 他这是……想拉拢我? 我低下头:“陛下太看得起我了。我这样子,不敢乱想。” “我觉得,你可以想。”他伸手,轻轻抬我下巴,逼我看他。他眼神,不再是刚见时那么冷,那么尖,多了点想占有的热乎劲儿。 “叶菀,”他慢慢说,“我给你个机会。进宫,当我女人。我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好日子,有权有势。” 我瞅着他,这个把我国家弄没,害死我那么多亲人的人。现在,他却想让我当他女人。 多可笑! “陛下,”我微微一笑,那笑里带点狠劲儿,“我……心里有人了。” 元昭帝脸一沉,眼里冒火:“谁?” “一个……永远不可能在一块儿的人。”我声音幽幽的,看远方,好像在想啥。 这是夜枭教我的话。想抓又抓不住,才能让皇帝更上心。 果然,元昭帝没因为这个就放弃。他反倒对我更“上头”了。他赏我好多好东西,甚至破例让我随便出入皇宫。 他以为他啥都抓手里了,却不知道,他正一步步掉进我给他挖的坑里。 宁皇后给废了后,皇后位子空着。元昭帝竟然想让我当皇后。 消息一出,朝廷里都炸锅了。一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生意人闺女,竟然要一步登天,当大元皇后? 靖王元澈第一个站出来不同意,话说得特难听。 元昭帝气得不行,当场骂靖王瞎管事,还削了他兵权,让他关家里不准出门。 兄弟俩,彻底掰了。 我知道,我的机会来了。也是夜枭等了好久的机会。 9宫变之夜 元昭帝谁的话都不听,非要封我当皇后。大典就在三天后。 京城看着太平,其实底下乱得很。 靖王给关在府里,他手下那些将军们都坐不住了。夜枭的人也在京城各处都安插了眼线,就等时机。 封后大典前一晚,我用“叶菀”的身份,最后一次去元昭帝睡的地儿。 他让旁边人都出去了,拉着我手,眼里都是温柔:“菀菀,明天以后,你就是我的皇后,是这大元最尊贵的女人。” 我靠他怀里,声音轻轻的:“陛下,我……有点怕。” “怕啥?” “怕这一切跟做梦似的,一碰就碎。”我抬头,眼里水汪汪的,“也怕……对不起陛下的好。” “傻丫头。”他摸我头发,“我会护着你。谁想害你,我都不会放过。” 我心里冷笑,面上却感动得不行。 就在这时,殿外头突然传来打打杀杀的声音。 元昭帝脸一变:“咋回事?” 一个浑身是血的禁军头头跑进来,路都走不稳:“陛下!不好了!靖……靖王反了!他带兵打进宫了!” “啥?!”元昭帝又惊又气,“元澈!他竟敢!” 打杀声越来越近。 元昭帝拉我:“菀菀,快跟我从密道走!” 我却甩开他手,笑了,那笑惨兮兮的:“陛下,不用了。” “你说啥?”元昭帝愣了。 我从头发上拔下一根尖玉簪,顶在他脖子大血管上:“陛下,这戏,该完了。” “叶菀!你……”元昭帝眼里都是不敢信,“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陛下不是早猜到了吗?”我冷冷说,“我是苏清漪,虞国太傅苏宏远的闺女。我回来,是为我爹,为我虞国那么多屈死的鬼,找你讨债!” 元昭帝脸煞白,身子有点抖:“你……你一直在骗我?” “都一样。”我嘲讽他,“陛下当初留我命,不也是想利用我找黑曜铁矿吗?” 就在这时,殿门给撞开了。靖王元澈一身打仗的衣服,手里剑上滴着血,冲了进来。他后头,是夜枭,还有夜枭那些穿黑衣服的手下。 “皇兄,好久不见。”元澈声音冰冷。 元昭帝看见元澈和夜枭一块儿出现,好像明白了啥,惨笑:“好,好一个局套局!我……竟然输给一个女的,和一个乱臣贼子!” “元昭,你干坏事,害好人,今天就是你死期!”夜枭吼道。 元澈却看我,眼神复杂:“苏清漪,放开他。” “王爷啥意思?”我挑眉,“难道,还想着兄弟情?” “他必须死我手上。”元澈沉声说,“这是我跟他的了断。” 我跟元澈僵持着,寝宫里气氛紧张得要死。 突然,元昭帝猛地朝我手里的玉簪撞过去! “噗——”玉簪深深扎进他脖子。 血喷了出来。 他瞅着我,眼里没恨,倒有点解脱,还有点……说不清的留恋。 “苏清漪……我这辈子,没对不起天下人……就……对不起你了……” 他倒了下去,没气儿了。 我呆呆瞅着手里的玉簪,上头都是他的血。 一切,都完了吗? 10长公主路 元昭帝死了。靖王元澈打着“清君侧,杀坏人”的旗号,很快把京城控制住了。 夜枭带人把宫里元昭帝剩下的人都给清了。 一场宫变,死了皇帝,起来了两个狠角色。 三天后,说是“百官都同意”,靖王元澈当了皇帝,改年号叫“永熙”。 我,苏清漪,换了个身份,成了新皇帝的“义妹”,封了“护国长公主”,有府邸,有面子。 这是我跟元澈、夜枭说好的新平衡。 黑曜铁矿图,我给元澈一半,给夜枭一半。我知道,这玩意儿要是全给一个人,准出事。只有让他们互相牵制,才能暂时太平。 夜枭也拿到了他想要的——西南一块不咋地的地当封地,建他的“理想国”。他带他的人,还有他对未来的想法,走了。 走前,他瞅我一眼,意味深长:“青鸾,要是有天,这天下容不下你,西南那儿,永远有你待的地儿。” 我淡淡一笑:“谢了。” 元澈当皇帝后,干得还行,少收税,让老百姓歇歇,倒有点明君的样子。 他好几次暗示,想让我当皇后。 我都给拒了。 经历了这么多,我对男女那点事儿早没啥想法了。皇后位子,对我来说,就是个好看点的笼子。 我更喜欢现在这样,当长公主,管管朝廷的事,帮帮新皇帝,同时,也偷偷管着自己的一点势力。 我为我爹和虞国那些屈死的人报了仇,当年害他们的人都给除了。 宁皇后,在冷宫里疯了,死了。 那些以前欺负过我的人,也都遭了报应。 手里有权了,我却老觉得孤单。 晚上做梦,还老看见以前虞国都城那热闹劲儿,我爹那慈祥的笑,还有……元昭帝死前那复杂的眼神。 他真的……对不起我吗?还是,我从来没真动过他? 这些事,可能永远没答案。 永熙三年,春天。 我站以前虞国宫殿的废墟上,这儿改成皇家别院了。 元澈,现在的永熙帝,走到我旁边。 “想啥呢?”他问。 “想……要是当年,国家没亡,家没破,我现在会是啥样。”我小声说。 “可能,是虞国哪个王爷公子家温柔贤惠的媳妇儿。”他声音有点低。 我笑了笑,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清漪,”他突然抓住我手,眼神热乎乎的,“过去的事,都让它过去吧。我……想给你个真正的家。” 我抽出手,看远方天边那片通红的晚霞,跟我当年手腕上镣铐磨出血的颜色似的。 “陛下,这天下,就是我苏清漪的家。” 我转过身,对着落日,一步步走下台阶。身后,是有点失落的皇帝,还有一片快被天黑吞掉的宫殿。 这世道,从来没给过我公道。 我能做的,就是用我自己的手,为我自己,也为那些死去的冤魂,在这血淋淋的棋盘里,杀出一条自己的路。 这条路,肯定孤单。 但我,不后悔。 (邓薇裴顾思韩清颜)的逆袭之路他予我蚀骨三刀小说番外文番外篇精彩不断!(苏景晨阮语槐姜承年)的命运变化令人惊讶姜承年阮语槐小说叫什么(长恨长勿念)剧情细节。顾黎升温轻时是什么小说(碎玉难全,爱意难解)全篇在线下载阅读小说结尾(书荒必看)程予桉孟清慈小说(看飞絮吹乱烟雨)最近更新(程予桉林微澜孟清慈)在线下载阅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