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枯(宫斗章节)全文免费_(宫斗章节)红颜枯后续阅读(宫斗章节)
父亲被诬陷毒杀贵妃,凌迟处死。 十年后,我作为新晋才人跪在御前。 皇帝搂着新宠妃轻笑:“沈太医的女儿?可惜了。” 没人知道我指甲里藏着他当年研制的毒。 当他喝下第七杯酒时,突然扼住喉咙:“你……” 我笑着替他斟满第八杯:“这杯鸩酒,陛下喝得可还痛快?” --- 殿内的金砖冰凉刺骨,寒意顺着膝盖一路爬上来,蛇一般钻进骨头缝里。我低垂着头,颈项弯成一个驯服的弧度,视线死死钉在眼前一小片光可鉴人的金砖上。那上面模糊地映出御座上的影子,明黄的龙袍晃眼,旁边依偎着一团娇艳的云霞色。 头顶传来男人低沉的笑语,带着一丝慵懒的狎昵:“……爱妃今日这蔻丹,倒是新鲜,衬得这手越发像玉雕的了。”那声音,像淬了蜜的钝刀,慢悠悠地割着我的耳朵。紧接着是女子娇媚入骨的回应,尾音拖得长长的,带着钩子:“陛下谬赞了,不过是些寻常玩意儿,哪比得上陛下新赐的南海明珠……”笑声混着衣料摩擦的窸窣声,搅动着殿内熏得人头脑发昏的暖香。 我跪伏在地,指甲深深陷进掌心柔软的皮肉里,几乎要抠出血来。指甲盖的缝隙里,藏着一点极细微、极干燥的粉末,是我研磨了无数遍才得到的“红颜枯”,那是父亲耗尽心血,最终却未能完成的遗作。十年了。父亲临刑前那张被痛苦和绝望扭曲的脸,刽子手手中雪亮弯刀折射的刺目寒光,还有人群里爆发的、带着血腥味的狂热叫好声……每一个碎片都带着尖锐的棱角,日夜不停地在我心口反复碾压。那被诬陷的“朱颜劫”之毒,此刻,就藏在我卑微的指甲缝里。 “沈氏清墨?”御座上的声音飘了下来,轻飘飘的,带着一种审视玩物的漫不经心。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头翻涌的腥甜,额头重重叩在冰冷的金砖上,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一丝裂纹:“奴婢在。” “抬起头来。”命令简洁。 我依言缓缓抬起脸,目光却依旧低垂着,只敢落在御座前那九龙盘绕的脚踏上。眼角的余光,不可避免地扫到了那双明黄的龙靴,还有依偎在龙袍边、那双染着鲜红蔻丹的纤纤玉手。 皇帝赵衍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片刻,那是一种纯粹的、不带任何温度的打量,像在评估一件新入库的瓷器。他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新宠妃的手背,唇角噙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沈太医……沈邈的女儿?” 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针,精准地扎在我最深的伤口上。我屏住呼吸,指甲缝里那点粉末的存在感变得无比清晰,带着灼人的热意。 “是,奴婢正是罪臣沈邈之女。”我的声音依旧平稳,甚至带上了一丝恰到好处的、认命般的卑微。 皇帝似乎轻笑了一声,那笑声很轻,却清晰地回荡在寂静的大殿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残忍。“可惜了,”他慢悠悠地叹道,像是惋惜一件打碎了的花瓶,目光扫过我低垂的眉眼,“沈邈倒算是个难得的医痴,可惜心术不正,胆敢谋害贵妃。你……”他顿了顿,手指点了点我,“这张脸,倒是依稀有你母亲当年的几分清丽。可惜,可惜了那份才情血脉。” 他身边的宠妃适时地发出一声娇柔的轻笑,依偎得更紧了些,带着一种胜利者的炫耀。 心口像是被冰锥狠狠凿穿,又冷又痛。父亲耗尽一生钻研医术,悬壶济世,最后却顶着“心术不正”的污名被千刀万剐!那“可惜了”三个字,轻飘飘地抹杀了所有,也彻底碾碎了我最后一丝摇摇欲坠的侥幸。指尖的“红颜枯”无声地传递着灼烧感,一种冰冷的杀意顺着脊椎悄然攀升,奇异地压下了那焚心的痛楚。 殿内一时陷入一种令人窒息的安静,只有熏笼里银炭偶尔爆开的细微噼啪声,还有宠妃发髻上金步摇随着她慵懒姿态发出的、几乎细不可闻的轻颤。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蜜糖,甜腻的暖香里,裹着看不见的刀锋。 “陛下,”一个尖细的声音小心翼翼地打破沉寂,是御前总管太监王德贵。他躬着身子,脸上堆着恰到好处的恭敬笑容,“御膳房新进了些时鲜的果子,还有西域刚贡来的葡萄美酒,陛下与娘娘可要尝尝鲜?” 皇帝赵衍似乎被这提议提起了些兴致,他随意地“嗯”了一声,目光终于从我身上彻底移开,重新落回身边的美人身上,手指卷起她一缕乌黑的发丝把玩着。那宠妃立刻回以一个含羞带怯的甜笑,眼波流转。 王德贵如蒙大赦,连忙小碎步退到殿门口,低低吩咐了几句。很快,一串宫女太监鱼贯而入,脚步轻得如同踩在云端。描金漆盘托着水灵灵的瓜果,玉碗里盛着莹白的冰酪,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套在殿内明亮光线照耀下流光溢彩的琉璃酒具。高脚杯身剔透,折射出七彩的光晕,像一个个被禁锢的小小幻梦。 一个年轻的小太监捧着一个玉壶,小心翼翼地将里面深红如宝石的酒液倾倒入琉璃杯中。那液体浓稠,在杯中微微荡漾,散发出醇厚馥郁的果香,瞬间压过了殿内的暖香。 “陛下,娘娘,请慢用。”王德贵亲自捧起第一杯酒,躬身上前,奉给皇帝。另一杯则由一个容貌清秀的宫女奉给了宠妃。 赵衍接过酒杯,姿态闲适地靠回宽大的龙椅中。他并未立刻饮用,只是用指尖缓缓转动着那流光溢彩的杯身,深红的酒液在剔透的琉璃中晃荡,映着他深不见底的眸子。他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杯中的液体,仿佛在欣赏一件艺术品。宠妃则娇笑着,小口啜饮着杯中酒,鲜红的蔻丹衬着琉璃杯壁,更显妖娆。 我的目光低垂,视线焦点却牢牢锁在皇帝握着杯子的那只手上。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搏动,每一次收缩都带来一阵细微的眩晕。每一次他抬起手,杯沿靠近唇边,我全身的肌肉都会瞬间绷紧,指尖无意识地微微蜷曲,藏在指甲缝里的“红颜枯”仿佛有了生命,灼烧着那方寸之地。然而,他总是在最后一刻停下,或是侧头与宠妃低语,或是若有所思地转动着酒杯,那深红的酒液一次次靠近他的唇,又一次次安然无恙地落回杯底。 时间被拉得无比漫长。殿内的暖香似乎更浓了,沉甸甸地压在胸口,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热的气息。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沿着鬓角悄然滑落,滴在冰凉的金砖上,瞬间消失无踪。我能感觉到后背的衣衫也已被冷汗浸透,紧紧贴在肌肤上。只有指甲缝里那一点细微的粉末,是我与这无边无际的窒息中唯一的锚点,冰冷而坚硬。 琉璃杯中的深红,一点点减少。 第一杯,他浅尝辄止,目光掠过跪伏的我,带着一丝探究,如同审视笼中困兽。 第二杯,他饮得随意,与宠妃调笑,指尖划过她精致的下颌。 第三杯,酒意似乎让他眉宇间染上一丝慵懒,他向后靠去,龙袍上的金线在光下刺目。 第四杯,他对着宠妃低语了什么,惹得她掩口娇笑,花枝乱颤,金步摇叮当作响。 第五杯,他微微蹙了蹙眉,手指似乎无意识地抚过自己的喉结,动作快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 第六杯,他举杯的动作明显慢了下来,呼吸似乎也沉重了一分,杯沿触唇时,停顿的时间长了些许。 第七杯。 王德贵再次上前,恭敬地将斟满的琉璃杯奉上。深红的酒液在剔透的杯中,像一汪凝固的血。皇帝伸出手,那只骨节分明、曾执掌生杀予夺的手,此刻动作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滞。他接过了杯子。 这一次,他没有再停顿,也没有再看任何人。他径直将杯口凑到唇边,仰起头。深红的酒液沿着杯壁滑落,流入他口中。喉结清晰地上下滚动了一下,再一下。杯中的液体,瞬间下去了一半。 殿内死寂。连宠妃也停下了把玩自己衣角的手指,带着一丝茫然看向皇帝。 “呃……”一声极其短促、压抑的闷哼,如同被强行扼断在喉咙深处。 那只握着琉璃杯的手猛地一抖!杯中残酒剧烈地泼洒出来,溅湿了明黄的龙袍前襟,洇开一片深暗诡异的湿痕。琉璃杯脱手而出,“啪”地一声脆响,在地上摔得粉碎,猩红的酒液混合着晶莹的碎片,溅开一地狼藉。 皇帝赵衍的身体骤然僵硬,像一张被骤然拉满又崩断的弓。他另一只手猛地抬起,死死扼住了自己的喉咙!指节因为用力而根根暴突,青筋如虬龙般在苍白的手背上狰狞盘绕。那双曾经深邃锐利、掌控一切的眸子,此刻布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和一种迅速弥漫开来的、无法言喻的痛苦。他死死地瞪着我,眼球几乎要从眼眶中凸出来,嘴唇剧烈地哆嗦着,却只能发出“嗬…嗬…”的、如同破旧风箱般的气音。 “陛下!”宠妃尖利的叫声撕裂了大殿的死寂,带着变调的惊恐。她花容失色,猛地从座位上弹起来,扑向皇帝,却被那骤然爆发的、如同濒死野兽般的挣扎猛地推开,踉跄着摔倒在地,头上的金钗珠翠叮当散落。 “护驾!护驾!”王德贵的尖叫声几乎破了音,带着太监独有的凄厉,他像只受惊的老鼠般猛地向后跳开,脸色煞白如纸,浑身筛糠似的抖着,却不敢上前一步。 殿门口侍立的带刀侍卫反应极快,呛啷啷一片刺耳的金铁摩擦声,长刀瞬间出鞘,雪亮的刀锋在殿内烛火下划出数道森冷的弧光,直指向仍跪在原地的我!冰冷的杀气瞬间笼罩全身,如同实质的刀锋刮过皮肤。 然而,就在这刀光剑影、一片混乱的漩涡中心,我却异常平静。甚至,唇角缓缓地、一点点向上弯起,勾勒出一个冰冷刺骨、却又带着奇异解脱感的弧度。十年沉潜,十年隐忍,十年在噩梦中反复咀嚼的仇恨与绝望,此刻都凝聚在这一个笑容里。 父亲临刑前望向我的最后一眼,那里面刻骨的悲愤与无声的嘱托,清晰得如同昨日。那柄剜肉的刀,一下,又一下……每一刀都剐在我的灵魂上。我看着他,看着那个扼住自己喉咙、在龙椅上痛苦挣扎的男人,看着他眼中倒映出的、我此刻平静得近乎诡异的脸。 四周的混乱、尖叫、刀光、侍卫沉重的脚步声,都仿佛隔着一层厚重的帷幕,变得模糊而遥远。我所有的感官,都聚焦在那张因窒息和剧痛而扭曲变形的龙颜上。 没有犹豫,没有恐惧。我甚至无视了那几柄几乎要戳到我鼻尖的、闪烁着寒光的长刀。动作流畅得如同演练过千百遍,我微微倾身,向前膝行了一小步。冰冷坚硬的金砖地面摩擦着膝盖,带来细微的痛感,却奇异地让我更加清醒。我的目标,是那个滚落在龙椅脚踏边、摔掉了一个小缺口却奇迹般未曾碎裂的白玉酒壶。 侍卫的刀尖随着我的动作猛地前逼,冰冷的锋刃几乎贴上我的脖颈皮肤,激起一阵细小的战栗。但我只是伸出手,手指稳定得没有一丝颤抖,稳稳地握住了那冰凉的玉壶细颈。壶身残留的酒液沾湿了我的指尖,带着西域葡萄特有的甜腻香气,此刻却混合着一种无形的、致命的冰冷。 我微微侧身,巧妙地避开了直指要害的刀锋,动作带着一种近乎优雅的从容。在无数双惊骇欲绝、难以置信的目光注视下,我拔开了玉壶小巧的塞子。深红的酒液汩汩流出,注入我另一只手中不知何时多出的、那只小巧的备用琉璃杯里。酒液撞击杯壁的声音,在死寂的大殿里显得格外清晰,带着一种残酷的韵律。 杯满。 我稳稳地端着这杯新斟的、深红如血的酒,再次向前膝行一步,直接来到了龙椅前,那个因极度痛苦而蜷缩、喉咙里发出嗬嗬怪响的男人脚下。他扼住喉咙的手指因为用力过度而痉挛着,指节惨白,手背上青紫色的血管如同丑陋的蚯蚓般凸起。他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地、怨毒地钉在我脸上,那眼神像是要将我生吞活剥。 我微微仰起脸,迎上那几乎要将我焚毁的目光。唇边的笑意更深,也更冷了,如同千年不化的寒冰。我清晰地看到自己扭曲的倒影映在他因缺氧而扩散的瞳孔里。 我将那杯新斟的、深红如血的酒,稳稳地递到他剧烈起伏的胸前,杯沿几乎触碰到他明黄的龙袍。我的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针,精准地钉入这片死寂的空气里,穿透了宠妃的呜咽、侍卫粗重的呼吸、王德贵牙齿打战的咯咯声: “陛下,”我微笑着,声音轻柔得如同情人间的呢喃,却带着致命的寒意,“这杯鸩酒,滋味如何?喝得可还……痛快?” “你……”赵衍的喉咙里爆发出一个破碎的音节,带着浓重的血沫声。他扼住自己脖子的那只手猛地抬起,似乎想抓向我,五指箕张,指尖因为充血而呈现出一种可怖的紫黑色。然而,那手臂只抬到一半,便如同被抽去了所有筋骨般,颓然、僵硬地垂落下去,重重地砸在冰冷的龙椅扶手上,发出一声沉闷的钝响。 那双曾经俯瞰众生、此刻却只余下无尽惊骇与痛楚的眼睛,死死地圆睁着。瞳孔深处最后一点光芒,如同风中残烛,剧烈地跳动了一下,然后,倏然熄灭。所有的挣扎、所有的痛苦、所有的难以置信,都在瞬间凝固在那张扭曲的面孔上,定格成一个永恒的、充满讽刺的惊愕表情。他庞大的身躯依旧陷在那张象征着无上权力的龙椅里,头颅却无力地向一侧歪斜过去,嘴角,缓缓溢出一道暗红的、粘稠的血线,无声地滴落在明黄的龙袍之上,洇开一朵妖异的花。 “陛下——!”宠妃的尖叫声撕心裂肺,她连滚爬爬地扑到龙椅边,颤抖的手指想要去触碰,却又像被烫到般猛地缩回。 “弑君!她弑君!抓住她!碎尸万段!”王德贵终于从极度的惊骇中找回了一丝声音,那声音尖利得变了调,带着一种疯狂的恐惧和歇斯底里。他肥胖的身体剧烈颤抖着,手指如枯枝般指向我,脸上的肥肉都在抖动。 呛啷!刀锋破空! 离我最近的两个侍卫反应最快,脸色铁青,眼中爆发出骇人的凶光,两柄雪亮的长刀带着凌厉的杀意,一左一右,狠狠朝我劈砍而来!刀锋撕裂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冰冷的死亡气息瞬间将我完全笼罩。 我甚至没有抬头去看那劈向头顶的刀光。 在刀锋及体的前一刻,我猛地将手中那杯斟满的、深红的毒酒,朝着龙椅前那片狼藉——那碎裂的琉璃杯、泼洒的酒液、还有那凝固着帝王最后惊愕的血迹——狠狠泼了过去! 深红的酒液如同一道决绝的血瀑,在空中划过一个短暂而凄厉的弧线,哗啦一声,尽数泼洒在冰冷坚硬的金砖之上。酒液四溅,与地上原有的猩红迅速混合、晕染,再也分不清彼此。 与此同时,身体里紧绷到极限的弦骤然断裂。所有的力气,所有的意志,仿佛都随着那泼出的酒液一同流尽了。我挺直的脊背瞬间垮塌下去,像一座被抽空了根基的沙塔。没有抵抗,没有挣扎,任由那沉重的疲惫和一种深入骨髓的空茫将自己彻底淹没。 膝盖砸在金砖上的钝痛遥远得像是发生在别人身上。视线开始模糊,旋转。龙椅上那凝固的明黄身影、扑在脚边哭泣的艳色云霞、侍卫狰狞扭曲的面孔、王德贵那张因恐惧而变形的胖脸……所有的一切都开始褪色、扭曲、拉长,最终沉入一片无边无际的、令人窒息的黑暗。 在意识彻底沉沦的最后一瞬,一点极其微弱、几乎被忽略的声音,极其突兀地刺破了那片喧嚣的黑暗,像一根冰冷的针,扎进我混沌的脑海深处。 “你……父亲……”那声音来自龙椅的方向,嘶哑、破碎,带着浓重的血沫摩擦气管的咯咯声,气若游丝,却异常清晰地钻进我的耳朵,如同黑暗中的一道闪电,照亮了我那即将沉沦的意识的最后一线光明。我努力地想要看清龙椅上的身影,但那黑暗如同浓墨一般,将一切遮挡得严严实实。我只能凭借着那声音,感受到龙椅上那个人的痛苦与挣扎。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深深的无奈与悲痛,仿佛在诉说着一个沉重的秘密,一个关乎我父亲的秘密。 “……他…本…不必死……”这句话如同重锤,狠狠地砸在了我的心上。父亲的面容瞬间浮现在我的脑海之中,他那温和的笑容、坚定的眼神,还有他对我无尽的关爱与期望,都在这一刻变得无比清晰。我仿佛又看到了父亲在战场上英勇无畏的身影,他为了守护我们的家园,为了保护我们这些亲人,不惜与敌人浴血奋战,最终却倒在了血泊之中。而此刻,龙椅上的这个人却说父亲本不必死,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父亲的死背后隐藏着什么我不为人知的秘密?我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与震惊,那丝被点燃的意识火花在这一刻燃烧得更加旺盛,让我拼命地想要抓住这最后的一线希望,去探寻真相。我努力地想要挣脱那黑暗的束缚,想要靠近龙椅,想要去质问那个人,去揭开这背后的秘密。但那黑暗的力量却如同潮水一般,不断地将我往深渊的更深处拉扯,让我每一步都走得无比艰难。我只能凭借着那丝微弱的意识,紧紧地抓住那声音,试图从中寻找更多的线索。我听到龙椅上的那个人发出了一声沉重的叹息,那叹息声里带着一种深深的疲惫与无奈,仿佛他背负了太多的重担,已经无法承受。 “孩子,你父亲是一个伟大的人,他的死是一场悲剧,本不应该发生……”他的声音变得更加低沉,仿佛在回忆着什么,那些话语如同碎片一般,一点点地拼凑出了一个模糊的画面。我看到了父亲在战场上与敌人激战的场景,他的剑法凌厉无比,每一次挥剑都带着一种不屈的气势。但就在他即将取得胜利的关键时刻,一道暗箭从背后射来,正中他的后背。父亲的身体晃了晃,但他依然坚持着战斗,直到最后一刻,他倒在了血泊之中,眼神里带着一种不甘与遗憾。 “那暗箭……是有人故意为之……”龙椅上的那个人的声音变得无比沉重,仿佛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之力,“有人为了自己的野心,不惜牺牲你父亲,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他们不惜一切代价……”他的声音在这里戛然而止,仿佛是被某种力量强行打断,又仿佛是他已经没有足够的力气继续说下去。 黑暗再次汹涌而来,将我那最后的一丝意识也吞噬得干干净净。但在那最后一瞬,我仿佛看到了龙椅上的那个人,他的眼神里带着一种深深的愧疚与痛苦,仿佛在为父亲的死而自责。而我则带着满心的疑惑与震惊,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只留下那句“他本不必死”在我耳边回荡,如同一道永恒的诅咒,萦绕在我的心头,让我无法安宁。 黑暗彻底吞噬了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