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帝王家全文小说萧临渊小说在线阅读

匿名 2025-09-25 03:22:39 6

我探了探他的脉搏,眉头紧锁。伤成这样还能活着,简直是奇迹。

「阿婆!帮我抬个人!」我朝巷口喊道。

我手上动作不停:「医者仁心,见死不救非我所愿。」

......

军官一把揪住我的衣领:「敬酒不吃吃罚酒!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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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时,一道剑光闪过,军官的手腕被齐根切断。

萧临渊如鬼魅般出现在门口,剑尖滴血。

「萧临渊在此,谁敢动她?」他声音冰冷如铁。

01

杏花微雨的江南三月,我背着药篓穿过青石板小巷。我刚为城西李家的产妇接生回来,衣襟上还沾着点点血迹。

「云姑娘,又去出诊啊?」街边卖豆腐的阿婆笑眯眯地招呼。

我抹了把额头的雨水,回以浅笑:「是啊,李家添了个大胖小子。」

我今年刚满十八,是这苏州城里小有名气的医女。父亲曾是太医院院首,因得罪权贵被贬,最终郁郁而终。临终前将毕生医术传给了我这个独女。

转过巷角,我突然停住脚步。我家医馆门前倒着一个人,雨水在他身下汇成淡红色的溪流。

「喂!你还好吗?」我顾不得雨水,快步上前将人翻过来。

那是个年轻男子,约莫二十出头,剑眉星目,即使昏迷中也透着一股凌厉之气。他胸前一道狰狞的伤口,血已经浸透了半边衣袍。

我探了探他的脉搏,眉头紧锁。伤成这样还能活着,简直是奇迹。

「阿婆!帮我抬个人!」我朝巷口喊道。

男子被安置在医馆后院的床榻上。我剪开他被血黏住的衣衫,清洗伤口时发现这伤非同寻常——是官制箭镞所伤,边缘还泛着诡异的青黑色。

「中毒了...」我咬唇,迅速取出父亲留下的解毒丹,又煎了一剂活血化瘀的汤药。

整整三天三夜,男子高烧不退,我几乎没合眼。

第四天清晨,我正靠在床榻边打盹,突然感觉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脸上。

「水...」男子声音嘶哑。

我猛地惊醒,连忙端来温水:「你终于醒了!」

男子戒备地环顾四周:「这是哪里?你是谁?」

「苏州城云氏医馆,我是云轻歌。」我将水递到他唇边,「你伤得很重,箭上有毒,能活下来算你命大。」

男子盯着我看了许久,似乎在判断我是否可信,最终微微低头:「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在下...萧临渊。」

「萧公子是江湖人?」我注意到他虎口和指腹的厚茧,那是常年握剑留下的。

萧临渊没有回答,只是问:「我的剑呢?」

「在柜子里。」我指了指,「你现在的状况最好不要乱动,伤口会裂开。」

萧临渊尝试起身,却因剧痛跌回榻上,额头渗出冷汗。我叹了口气,重新为他包扎伤口。

「为什么救我?」他突然问。

我手上动作不停:「医者仁心,见死不救非我所愿。」

萧临渊定定看着我,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睛里似有暗流涌动:「你不怕惹祸上身?」

我笑了:「我一个开医馆的,能惹什么祸?」

「追杀我的人,是镇北王府。」萧临渊声音冰冷。

我的手一抖,针差点扎偏。

镇北王,当朝最有权势的异姓王,手握重兵,连皇帝都要让他三分。

「那...萧公子为何被追杀?」我小心翼翼地问。

萧临渊闭上眼睛:「知道的越少,对你越安全。」

我不再多问,只是默默换了药便退出房间。我站在院中,望着绵绵春雨,心中莫名不安。

这个叫萧临渊的男子,身上有太多谜团。

02

萧临渊的伤比想象中难愈。毒素侵入肺腑,需要长期调理。我每日为他煎药换药,两人渐渐熟稔。

「尝尝这个。」一日,我端着一碟糕点进来,「我新做的桂花糕。」

萧临渊放下手中书卷,接过尝了一口,眉头舒展:「甜而不腻,有江南风味。」

「你吃过北方的点心?」我敏锐地捕捉到他话中信息。

萧临渊神色一滞,随即恢复如常:「早年游历时尝过。」

我没有追问。相处月余,我已习惯萧临渊的讳莫如深。

他有时会望着北方出神,眼中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情绪。

五月初,萧临渊伤势好转,开始在后院练剑。我坐在石凳上拣药,不时偷瞄那道矫健的身影。阳光下,他剑招凌厉如游龙,与平日里沉默寡言的样子判若两人。

「看够了吗?」萧临渊突然收剑,转向我。

我脸一热,低头假装忙碌:「谁、谁看你了!我在看药材有没有虫子。」

萧临渊走近,身上还带着运动后的热气。他伸手从我发间取下一片花瓣:「海棠花。」

那是医馆后院的老海棠树落下的。我抬头,正对上他近在咫尺的眼睛,心跳突然加速。

「萧公子伤好了,是不是要离开了?」我轻声问。

萧临渊沉默片刻:「还有些事要办。」

当晚,我在药房配药到深夜。回房时经过庭院,发现萧临渊独自站在海棠树下,月光为他镀上一层银边。

「怎么还没睡?」我走过去。

萧临渊没有回头:「想起一些往事。」顿了顿,他突然问,「云姑娘可曾恨过什么人?」

我想了想:「我父亲被贬官后郁郁而终,说不恨那些陷害他的人是不可能的。但父亲临终前说,仇恨会蒙蔽人的眼睛,让人看不到眼前的美好。」

「你父亲是个智者。」萧临渊声音低沉,「可惜不是所有人都能放下。」

我感觉他话中有话,却不知如何接茬。夜风拂过,我打了个喷嚏。

「回去吧,夜里凉。」萧临渊脱下外袍披在我肩上。

那件带着他体温的外袍,让我心头一暖。

六月中旬,苏州城来了大队官兵,挨家挨户搜查逃犯。我正在前堂看诊,突然大门被踹开。

「奉镇北王之命,搜查叛党!」为首的军官厉声道。

我心中一紧,强作镇定:「官爷,我这里只有病人。」

官兵不由分说开始翻箱倒柜。我紧张地看向后院,萧临渊今早出门未归,应该不会...

「大人,后院发现男子衣物!」一个士兵喊道。

我脸色煞白。军官狞笑着逼近:「小娘子,窝藏逃犯可是死罪!说,人在哪?」

「我、我不知道什么逃犯...」我声音发抖。

军官一把揪住我的衣领:「敬酒不吃吃罚酒!带走!」

就在此时,一道剑光闪过,军官的手腕被齐根切断。萧临渊如鬼魅般出现在门口,剑尖滴血。

「萧临渊在此,谁敢动她?」他声音冰冷如铁。

我惊呆了。眼前的萧临渊与我认识的那个沉默男子判若两人,浑身散发着凛冽杀气。

官兵们大惊失色:「是太子余孽!拿下他!」

03

一场血战在医馆内爆发。萧临渊剑法超群,但双拳难敌四手,渐渐落了下风。我趁乱抓起药柜上的毒粉,撒向官兵眼睛。

「走!」萧临渊抓住我的手,冲出重围。

两人躲进城外山林。夜幕降临,我为萧临渊包扎肩上伤口,终于忍不住问:「他们叫你...太子余孽?」

萧临渊沉默许久,终于开口:「十五年前,先帝驾崩,镇北王勾结宦官伪造遗诏,废太子,立幼子为帝。我父王一家...除我之外,全部遇害。」

我倒吸一口冷气:「所以你...」

「我是前朝太子遗孤,这些年隐姓埋名,只为有朝一日手刃仇人。」萧临渊眼中燃烧着仇恨的火焰,「镇北王派人追杀我多年,这次我本想来江南联络旧部,不料行踪泄露。」

我心乱如麻。

我救下的不仅是江湖侠客,而是前朝太子之子,一个背负血海深仇的人。

「现在你知道了真相,」萧临渊看着我,「可以选择离开。跟着我,只会危险重重。」

我咬了咬唇:「你要去哪?」

「北上去见一位故人,他手握镇北王谋反的证据。」萧临渊望向北方,「只要证据公开,朝中忠于先帝的老臣就会响应,我就能...」

「推翻当今皇上?」我声音发颤。

萧临渊点头:「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月光下,我看着他坚毅的侧脸,突然做了决定:「我跟你一起去。」

「什么?」萧临渊愕然。

「你伤口未愈,路上需要人照料。」我坚定地说,「而且...我略通医术,或许能帮上忙。」

萧临渊深深看着我,最终点头:「好。」

我们两人一路北上,扮作寻常夫妻掩人耳目。我第一次离开江南,对北地风光充满好奇。

萧临渊虽然话不多,但每到一处都会为我讲解当地风物。

七月初七,我们停在黄河边的一个小镇。恰逢乞巧节,镇上张灯结彩,年轻女子们都在月下穿针乞巧。

「我们也去看看吧。」我拉着萧临渊的袖子。

萧临渊本想拒绝,但看到我期待的眼神,心软了:「好。」

河边,姑娘们将绣花针浮在水面,借月光看针影占卜巧拙。我也试了试,却总是失败。

「我太笨了。」我沮丧地说。

萧临渊接过针,轻轻放在水面。月光下,针影清晰如画。

「你怎么会这个?」我惊讶地问。

「小时候母后教的。」萧临渊眼中闪过一丝怀念,「她说,将来要我教给自己的妻子。」

我心头一跳,不敢接话。萧临渊似乎也意识到失言,我们两人陷入微妙的沉默。

回客栈的路上,一群孩童提着灯笼跑过,唱着乞巧节的歌谣。我跟着轻轻哼唱,萧临渊突然握住我的手。

「云姑娘,」他声音低沉,「等一切结束,我...」

「小心!」我猛地推开他。一支暗箭擦着我的手臂飞过,钉在墙上。

04

十余名黑衣人从暗处杀出。萧临渊拔剑应战,但对方人多势众,渐渐不支。我抓起路边摊位的辣椒粉撒向敌人眼睛,拉着萧临渊逃进小巷。

「你受伤了。」萧临渊看着我流血的手臂,眉头紧锁。

「小伤而已。」我勉强笑笑,「看来镇北王的人发现我们了。」

萧临渊为我简单包扎后,神情凝重:「接下来的路会更危险。我送你去安全的地方...」

「不。」我摇头,「我们说好了一起去的。」

萧临渊望着我的眼睛,突然将我拉入怀中:「为什么...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我靠在他胸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因为...我在乎你。」

那一夜,我们在月下相拥,心意相通。

八月底,我们终于抵达北疆,见到了萧临渊口中的「故人」——镇北王府的大管家赵诚。

「殿下!老奴等了十五年啊!」赵诚老泪纵横,跪地行礼。

我这才知道,赵诚是当年太子府的旧人,潜伏在镇北王府多年,收集了大量罪证。

「王爷三日后会去猎场,只带少量亲卫,是下手的最佳时机。」赵诚献上一卷羊皮纸,「这是王府地图和守卫分布。」

萧临渊仔细查看,眼中闪烁着复仇的火焰:「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我却感到不安:「刺杀镇北王?太危险了!」

「这是唯一的机会。」萧临渊握住我的手,「云姑娘,你留在赵叔这里,等我回来。」

我想反对,但看到他决绝的眼神,知道无法改变他的心意。

三日后,萧临渊夜袭猎场,却中了埋伏。

原来赵诚是双面间谍,早已向镇北王告密。重伤的萧临渊被押回王府地牢。

我得知消息后,心如刀绞。我换上男装,混入王府为奴,寻找救人的机会。

王府大小姐苏芷嫣是个药罐子,常年需要医女照料。

我毛遂自荐,凭借高超医术很快获得信任。

「小姐,听说地牢关了个重犯?」一日诊脉时,我试探地问。

苏芷嫣懒洋洋地说:「嗯,前朝余孽,父亲准备三日后当众处决。」

我手一抖,银针差点掉落。我必须尽快行动。

当夜,我在苏芷嫣的药中加了安眠成分,偷走她的令牌,潜入地牢。

地牢深处,萧临渊被铁链锁在墙上,浑身是伤。我心疼得眼泪直掉,连忙为他解开锁链。

「云姑娘?你怎么...」萧临渊虚弱地抬头。

「别说话,我们走。」我扶起他。

我们刚出地牢,就被巡逻的侍卫发现。萧临渊拼死杀出一条血路,带着我逃出王府。

山林中,萧临渊因失血过多昏迷。我为他处理伤口时,发现他怀中露出一角信笺。出于好奇,我取出来看。

那是一封写给赵诚的信,日期是一个月前:

「赵叔:已按计划取得我信任。此女医术高明,又是云太医之女,可利用她接近苏芷嫣。待我入府刺杀镇北王,无论成败,你都可借机取得信任...」

我的手剧烈颤抖。原来...一切都是算计?萧临渊早就计划利用我接近镇北王府?那些温柔,那些誓言,都是假的?

「为什么...」我泪如雨下,看着昏迷中的萧临渊,心如刀绞。

萧临渊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山洞里,身边没有我的身影,只有一封信:

「萧公子:

得知真相,心如死灰。父仇不共戴天,你利用我无可厚非。但情之一字,最忌欺瞒。从此山高水长,不复相见。

云轻歌留」

05

萧临渊攥紧信纸,胸口如遭重击。他确实最初接近我是为了利用我的医术,但后来...那些感情都是真的啊!

伤未痊愈,他便四处寻找我,却杳无音信。与此同时,赵诚的背叛激起了朝中老臣的愤怒,他们纷纷暗中联络萧临渊,准备起事。

隆冬时节,萧临渊率领义军攻入京城。皇帝仓皇出逃,镇北王被当众处决。

隆冬的京城,天空阴沉得仿佛要压垮整座城池。寒风呼啸,卷起地上的积雪,打在守城士兵的脸上如同刀割。

城墙上的旌旗在风中猎猎作响,却掩盖不住远处传来的战鼓声。

萧临渊站在城外高地上,黑色大氅在风中翻飞。他望着那座曾经繁华的城池,眼中燃烧着冰冷的火焰。

十年了,他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将军,火炮已准备就绪。」副将赵铁柱抱拳禀报,声音里压抑着兴奋。

萧临渊微微点头,抬起手,然后猛地挥下:「攻城!」

震天的炮火瞬间撕裂了冬日的寂静。城墙在轰鸣声中颤抖,砖石飞溅。守军慌乱地四处奔逃,有人从城墙上跌落,惨叫声淹没在炮火中。

「报——东门已被攻破!」

「报——西门守军投降!」

「报——禁卫军统领战死!」

一条条战报如同催命的符咒,传入皇宫深处。

金銮殿上,皇帝李承乾面色惨白,手中的茶杯「啪」地摔在地上,碎瓷片四溅。

「陛下,快走吧!叛军已经攻入内城了!」太监总管赵德全跪在地上,声音颤抖。

李承乾猛地站起,龙袍下摆带翻了案几:「镇北王呢?朕的皇叔在哪里?」

「王爷...王爷率亲卫在正阳门死战,怕是...」赵德全不敢再说下去。

皇帝踉跄后退两步,眼中闪过惊恐与绝望。他猛地扯下头上的冕冠,嘶声道:「备马!从密道走!快!」

皇宫内一片混乱。宫女太监们抱着金银细软四处逃窜,珍贵的瓷器字画被随意丢弃。李承乾在赵德全的搀扶下,跌跌撞撞地向密道跑去,连龙袍的衣带都来不及系好。

与此同时,正阳门前已是一片血海。

镇北王李云瀚手持长剑,铠甲上沾满鲜血。他身边倒着数十名义军士兵,但更多的敌人正源源不断地涌来。他的亲卫已所剩无几,每个人身上都带着伤。

「王爷,撤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一名亲卫捂着流血的腹部喊道。

李云瀚冷笑一声,剑锋划过一名冲上来的义军喉咙:「本王乃皇亲国戚,岂能如丧家之犬般逃窜?」

话音未落,一支羽箭破空而来,正中他的右肩。李云瀚闷哼一声,长剑差点脱手。他抬头望去,只见城墙上站满了弓箭手,而为首的正是那个他永远无法忘记的身影——萧临渊。

「李云瀚!」萧临渊的声音如同寒冰,「十年血仇,今日该还了!」

镇北王瞳孔骤缩。

十年前那个雨夜,他率兵抄斩萧家满门的场景忽然浮现在眼前。那个被他亲手打断双腿的少年,如今竟成了打败王朝的叛军首领。

「萧家余孽...」李云瀚咬牙拔出肩上的箭,「早知今日,当初就该将你碎尸万段!」

萧临渊冷笑一声,从城墙上一跃而下,黑色大氅在空中展开如同死神的羽翼。他稳稳落地,手中长剑直指李云瀚:「给我活捉他!我要让全城百姓看看,这位’贤王’的真面目!」

数十名义军精锐一拥而上。李云瀚虽武艺高强,但寡不敌众,很快被按倒在地。他的铠甲被粗暴地剥下,双手被铁链锁住,昔日威风凛凛的镇北王,此刻如同待宰的牲畜般被拖向皇宫广场。

06

皇宫正门前,萧临渊命人搭建了临时的高台。京城的百姓被驱赶至此,战战兢兢地围观。他们中许多人还记得十年前萧家的惨案,也记得镇北王平日里的跋扈。

当衣衫褴褛、满脸血污的李云瀚被推上高台时,人群中发出阵阵惊呼。

萧临渊缓步走上高台,环视四周。寒风卷起他额前的碎发,露出那道从眉骨延伸到太阳穴的狰狞伤疤——那是李云瀚十年前留给他的「纪念」。

「京城百姓们!」萧临渊的声音在广场上回荡,「今日我萧临渊攻破京城,非为私仇,实因朝廷腐败,民不聊生!」

他一把揪起李云瀚的头发,强迫他抬起头来:「而此人,镇北王李云瀚,便是朝中最大的蛀虫!十年前,他诬陷我父通敌叛国,带兵抄斩我萧家满门一百三十八口!」

人群中传来倒吸冷气的声音。有人开始窃窃私语,回忆着那场震惊京城的惨案。

「不仅如此!」萧临渊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这个畜生,当着我父亲的面,强暴了我年仅十六岁的姐姐!致使她羞愤自尽!」

李云瀚突然挣扎起来,嘶声吼道:「胡说!萧家勾结外敌,罪证确凿!本王不过是奉旨行事!」

萧临渊一脚踹在他膝盖上,骨头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李云瀚发出凄厉的惨叫,跪倒在地。

「奉旨?」萧临渊冷笑,「那这些呢?」他一挥手,几名士兵抬上来数个箱子,打开后全是金银珠宝和地契。

「这些是从你王府搜出的赃物!强占民田三千顷,贪污赈灾银两八十万两,私设刑狱残害百姓!这些,也是奉旨吗?」

百姓们的情绪被点燃了。有人开始咒骂,有人向台上扔石头。一个老妇人哭喊着:「还我女儿!你这个畜生!」她的女儿去年被李云瀚强抢入府,再也没能回来。

萧临渊举起手,人群渐渐安静下来。他拔出腰间佩剑,剑身在冬日阳光下泛着冷光。

「李云瀚,你罪行累累,天理难容。今日,我萧临渊代表天下百姓,判你——死刑!」

李云瀚终于露出了恐惧的神色。他挣扎着想要站起,却被两名壮汉死死按住。「你不能杀我!我是皇亲国戚!皇上...皇上会为我报仇的!」

「你的皇帝已经逃了。」萧临渊冷冷道,「就像十年前,他眼睁睁看着你屠杀我全家一样,今天,他也救不了你。」

萧临渊举起长剑,对准李云瀚的脖颈:「这一剑,为我父亲!」

剑光闪过,李云瀚的左耳飞了出去,鲜血喷涌。

「这一剑,为我母亲!」

右臂齐肩而断,落在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这一剑,为我姐姐!」

长剑刺入腹部,缓缓转动。李云瀚的惨叫声响彻广场。

最后,萧临渊双手握剑,高高举起:「这一剑,为所有被你残害的百姓!」

剑落头断。李云瀚的头颅滚下高台,被愤怒的百姓踢来踢去,很快变得面目全非。他的无头尸体跪在原地,鲜血染红了整个高台。

萧临渊看着这一幕,十年来第一次感到胸中的郁结稍稍舒缓。他抬头望向灰蒙蒙的天空,轻声道:「父亲,母亲,姐姐...你们看到了吗?我们的仇人,已经伏诛了。」

07

次年春,萧临渊登基为帝,改元「永和」。

皇宫大殿上,萧临渊身着龙袍,接受百官朝拜。权力巅峰,他却感到前所未有的空虚。每晚梦中,都是那个江南医女的身影。

「陛下,该选秀女了。」内侍小心翼翼提醒。

「不必。」萧临渊冷冷道,「朕心中已有人选。」

他派密探四处寻找我,终于在江南一个小村庄找到了我。当侍卫将我带到皇宫时,萧临渊几乎认不出我了。曾经灵动的眸子如今死水一潭,瘦弱的身躯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云轻歌...」他走下龙椅,想去握我的手。

我后退一步,跪地行礼:「民女参见皇上。」

那疏离的姿态刺痛了萧临渊的心:「平身。这里没有外人,不必多礼。」

「礼不可废。」我垂着眼,声音平静得可怕。

萧临渊挥退左右,走到我面前:「云轻歌,我知道你恨我。但请相信,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当初利用你是不得已...」

「陛下言重了。」我打断他,「民女一介草民,能被利用是荣幸。」

萧临渊心如刀割:「别这样...留下来,做我的皇后好吗?」

我终于抬头看他,眼中满是讥诮:「陛下说笑了。民女何德何能,怎配母仪天下?」

「云轻歌!」萧临渊抓住我的肩膀,「你到底要我怎样?」

「放我走。」我直视他的眼睛,「皇宫不是我的家,从来都不是。」

萧临渊痛苦地闭上眼:「如果这是你想要的...好。但答应我,好好照顾自己。」

我微微一礼,转身离去,背影决绝。

萧临渊望着我远去的身影,感觉有什么东西从生命中永远流失了。

我回到江南,在父亲的老宅旁开了间小医馆,过着平静的生活。我不知道的是,萧临渊派了暗卫暗中保护我,每月都会收到关于我的详细报告。

「云姑娘近日胃口不佳...」

「云姑娘今日咳血了...」

「云姑娘拒绝就医...」

读到这些消息,萧临渊心如刀绞。他多次微服出宫想去见我,又怕打扰我的平静,最终作罢。

永和三年春,暗卫急报:我病危!

萧临渊抛下朝政,连夜策马赶往江南。

三天三夜不眠不休,当他赶到时,只见医馆门前挂着白幡。

「不...不会的...」他踉跄下马,冲进屋内。

我静静躺在灵床上,面容安详如睡。老仆含泪递上一封信:「云姑娘临走前说,若皇上来,就把这个给他...」

萧临渊颤抖着打开信:

「临渊: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不在人世。不必自责,我的病是先天不足,与你无关。

其实我早就不恨你了。父仇如山,换作是我,也会不择手段。只是我们之间隔着太多鲜血与谎言,再也回不去了。

若有来世,愿我们生在寻常百姓家,没有仇恨,没有利用,只有单纯的爱。

云轻歌绝笔」

08

信纸被泪水浸湿。老仆又捧出一个木盒:「云姑娘临终前一直抱着这个...」

萧临渊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件小小的婴儿衣服,和一张字条:「我们的孩子,没能来到这个世界」。

「孩子?!」萧临渊如遭雷击,「她...她怀了...」

「云姑娘走时已有四个月身孕。」老仆抹着泪,「她不让告诉您,说您是一国之君,不该为这种事分心...」

萧临渊跪在我灵前,痛哭失声。

他得到了天下,却失去了最爱的人和未出世的孩子。

权力、复仇,此刻都成了笑话。

我下葬后,萧临渊在墓前守了七天七夜。

回宫后,他宣布退位,将皇位传给族弟。

「陛下!国不可一日无君啊!」大臣们跪地苦谏。

萧临渊摘下冠冕:「朕心意已决。」

离开皇宫那天,他一身素衣,只带走了我留下的信和那件小衣服。从此,江湖上多了一个疯和尚,四处寻找一片海棠花海——因为我曾说过,她梦想在一片海棠花海中终老。

十年寻觅,十年忏悔。

最终,他在西域雪山脚下找到了那片花海。

我的老仆遵循我的遗愿,将我的骨灰带到这里撒播,让海棠花伴我长眠。

萧临渊在花海中建了座简陋的草庐,剃度出家。每日晨钟暮鼓,为我和孩子诵经超度。

每年海棠花开时,他都会坐在花树下,仿佛又看见那个杏花微雨的季节,江南小巷中,背着药篓的少女朝他微笑。

「云轻歌,来世...我们做对寻常夫妻可好?」

风吹过,海棠花纷纷扬扬,如雪般落在他斑白的发间,仿佛在轻声应答。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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