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厌弃的枕边人，许是别人白月光全文阅读（秦钊黄文涛秦宝珍）最新章节_你厌弃的枕边人，许是别人白月光全文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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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校服到婚纱的浪漫，终究抵不过婚后的背叛。 我用回忆治伤，眼泪成了日常。 自大的男人，你可曾想过， 你厌弃的枕边人，许是别人的白月光。 1
我和婆婆一起来到酒店808号房门前。 婆婆说：“叶子，这门一打开，你和秦钊就完了。” 我的眼泪唰一下流下来。 婆婆搂着我离开了酒店。 秦钊回家时，已经到了凌晨一点。 他身上全是烟酒味，还有令人作呕的香水味。 “宝珠今天给你发信息了吧？” 我强忍着泪，点了点头。 他俯身亲了亲我的额头： “她从小就是个疯丫头，开玩笑没有底线。” 洗完澡见我换上性感的睡衣。 他表情一怔，讪讪道： “宝贝，这几天应酬太多，有点累，今晚我去客房睡了。” 门关上的一瞬间，我的眼泪簌簌落下。 我睁着眼，直至窗外晨光熹微。 回想起我们的第一次…… 他要过六次过后，自己先奔溃了。 “你离我远一点，我只要碰到你就想要。” 那一晚我们几乎没睡。 第二天逛街时，他突然扶着墙。 “叶子，不行了，我头晕。” 我笑坏了。 朋友说他这个22岁的黄花大小伙子终于被我嚯嚯了。 可我也是黄花大姑娘。 2 婆婆给了我一个玉镯。 儿子出了轨，当妈的来弥补。 “妈，我不要——” 她硬塞到我手中： “今天你受委屈了，等秦钊回来，我让他爸收拾他。” 结婚时，婆婆只给了一对耳环。 虽然她的首饰有整整一抽屉。 若不是秦钊发誓非我不娶，我们走不到一起。 妈妈看到我手腕上的镯子。 笑着问：“哪来的？” 我说：“婆婆给的。” 妈妈很开心。 “总算是熬出头了，你婆婆现在对你比以前好多了。” 结婚四年了，婆婆开始催生了，对妈妈的态度也好了不少。 秦钊父亲是政府官员，妈妈是大学教授。 而我的爸爸是个厨师，和妈妈一起开了个牛肉面馆。 我没事就在店里帮忙，是远近闻名的牛肉面西施。 泰钊慕名而来，对我一见钟情。 为了见我，他吃了一个暑假的牛肉面。 高中时，他常来后厨帮忙洗碗。 妈妈总赶他走，可他就是死皮赖脸的不离开。 我吃着面，回忆过去。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叶子，你在哪里？” “在面店。” 他沉默了片刻，再开口时，声音中透出一丝烦躁。 “那地方不好停车，我不去接你了，今天康夫人过生日，康总特意交待要请你出席。” 我刚想拒绝，他又语速极快地说道： “你现在肯定又是一身油烟味，赶快回家洗个澡，再来宝珍海鲜大酒楼。” 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3 接他电话时，我正在收拾桌子，所以开了免提。 听到他语气中的嫌弃，妈妈嘴角硬扯出弧度，眼底却凝着化不开的涩意。 因为我嫁了个门不当户不对的男人，她和爸爸跟着受了不少气。 结婚前，妈妈曾和我谈过一次心。 “芝芝，你考虑好了吗？” “秦钊家条件太好，你嫁过去怕是要受委屈。” 当时的我自信满满。 “放心吧，秦钊和我是真爱，他不舍得我受委屈。” 爸爸沉默寡言不善表达情感，只默默的交给我一张30万的存款单。 这应该是他们所有的积蓄。 可这点钱，秦家根本不放在眼里。 他们出了一百万彩礼，婚后连着我的30万一起投入了秦钊的公司。 不到一年时间就赔了个干干净净。 今天请客的康总是秦钊命中的贵人。 他带着秦钊进军地产行业，干起了工程。 三年时间，就让秦钊赚了不少钱。 康夫人是个胖乎乎，一看就极有福气的女人。 我和她见过几次，她对我的印象不错。 “小叶子快过来。” “康姐，生日快乐！” 我送上一束鲜花，她接过后，笑意漫上眉梢。 “真漂亮，有文化的人，挑花都这么有品味。” 我笨嘴拙舌，不知该如何接话。 “康大姐——” 身后突然传来娇滴滴的声音。 我的脊背瞬间绷紧，指尖发凉。 来人是秦宝珍。 我老公的小青梅，现在大约是他的情人。 4 秦宝珍像个花蝴蝶般过来打了个招呼，然后又翩然离去。 康夫人将我拉到身边小声嘀咕： “仗着家里有几个臭钱，到处勾搭男人，老康几个朋友都跟她有一腿。” “老康碍于面子，在她家店里存了十好几万。” “要不是这个原因，我怎么也不会在这里请客。” 我勉强笑笑。 秦钊晚上喝了不少，十几人的大圆桌多半是粗人，荤段子下酒张口就来。 我小声提醒秦钊少喝几杯，他没搭理我。 这么嘈杂的环境，我在旁边说话他装聋，手机一响他马上就听见了。 按掉通话键，他反手把手机扣在桌上。 可我已经看到了来电人名。 五分钟后，他走出了包厢。 十分钟后，秦宝珍发了条朋友圈。 文案：【哥哥亲的好用力，不过我喜欢】 下面九宫格，全是她各角度的自拍。 照片中，她发丝散乱垂落肩头，低领处红痕灼目。 她对着镜头目光挑衅。 秦钊回来时，白色领口上的那一小片嫣红刺痛了我的双眼。 我借口身体不舒服，和康夫人道歉后提前离场了。 刚上出租车没一会，我发现手机不见了。 借司机的手机打过去，语音提示关机了。 我只好让司机调头回去。 等我推开包厢门时，发现秦宝珍已经坐在我原本的位置上。 她和秦钊正在喝交杯酒。 康夫人带头叫好，其他人也跟着起哄。 5 我有些尴尬，想退出去已经来不及了。 房间内安静了片刻，康夫人率先开了口。 “小叶子别多心，秦钊玩游戏输了，正在受罚。” 秦钊一脸无措地举着酒杯。 秦宝珍挑眉看着我，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我压下心中的难受，维持可笑的体面。 “康姐，不好意思，我的手机忘拿了。” 一桌人都站了起来，帮我找手机。 黄文涛从桌下捡起一部手机，问道： “是不是这个手机。” 这人看着像个文化人，却总爱开黄腔，像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是的，谢谢黄总。” 他坐的位置和我是对角线，真不知我的手机怎么到了他的脚下。 秦宝珍怪腔怪调地调侃道： “嫂子和黄总真有缘分，要不也来喝个交杯酒吧。” 秦钊眼底冒起了一层火焰。 “你他妈是不是脑子坏了？” 他的目光转向我，怒火也转过来。 “你多大的人了，还丢三落四的，拿了手机赶快回去休息。” 我接过手机，轻轻对黄总说了声“谢谢”。 下楼时，我想起大学毕业那年，他为了和我在一起，以绝食要挟父母。 昏厥后，他被送进医院住了一个星期，他的父母才妥协…… 我已经习惯用回忆来疗伤。 6 半夜时，他突然钻进我的被窝。 炙热的吻落在我的颈后。 我僵硬如冻鱼。 “今天不方便，那个来了。” 他撒娇般哼了一声。 “我们好久没那个了。” 我在心中说：68天了。 所以他不记得我例假的日期。 也不知道我撒谎了。 “宝贝，我想你了，我想要你。” 我没有出声。 他哼哼唧唧道：“你用手帮帮我。” 这是夫妻义务，我不能拒绝。 …… 去洗手时，他突然从背后抱住我。 他在我耳边低语： “无论我在外面做了什么，都是为了我们的未来。宝宝，你要相信我。” 我眼睛酸的难受。 “秦钊，我爱你。” “叶子，我也爱你。” 我转过身，亲亲吻上他。 他回吻时很激烈，我感受到久违的激情。 我低喘着问：“现在还想要吗？” 他疑惑道：“你不是——” “没有，刚刚骗你的。” “你现在学坏了，今天我要好好教训教训你。” 我伸手在床头柜里摸了摸，发现安全套没了。 “算了，没有就不用了。” “那有了怎么办？” 他急促地说： “有了就生下来，反正我妈一直在催，也挺烦人的。” 婆婆说：男人有了孩子就收心了。 我妈说：男人有了孩子会更成熟些，责任感也会更强些。 后来我才知道，这些话其实都是骗人的。 7 因为晚上折腾的太久，第二天我差点迟到。 园长对我十分不满。 今天是幼儿园组织的博物馆研学活动，我和同事负责照看二十个小朋友。 我们像赶小鸭子一样把孩子们带进了自然博物馆。 见到仿真的恐龙模型，小朋友们雀跃欢呼。 穿恐龙t恤的男孩把脸贴在玻璃上。 我把他往后拉了拉。 玻璃反光映出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人身形如竹般清瘦高挑，眉眼寡淡毫无惊艳之处。 平时总开黄腔的薄唇，此时正在讲解恐龙进化史。 “很久很久以前，小虫子一样的小生命慢慢长大……” 我看着他单膝蹲下，挥动恐龙模型，声音模仿霸王龙低吼： “小朋友们看！霸王龙的牙齿……” 孩子们挤成一团，亮晶晶的眼睛追着他，不时爆发出咯咯笑声。 这不是我认识的黄总，我怀疑他是不是黄文涛的双胞胎兄弟。 休息时，他才有空和我聊了几句。 “你这是副业？” 他笑了笑： “不是，是义务讲解员，我周末偶尔会过来。” 我请他喝了杯咖啡，他送了一枚卡通恐龙徽章表示感谢。 带着这群小祖宗外出，比在教室累多了。 回到家，我感觉自己的骨头都散了架，连喝水的力气都没了。 想起黄总和孩子们在一起时的温馨画面。 我在脑子中幻想，秦钊细心温柔地照顾我们的孩子。 那画面可真美。 我想，家里该添个小娃娃了。 8 一个半月后，我的列假还没来。 在卫生间坐了许久，我看着验孕棒上那两道杠，感觉像是在做梦。 我兴奋地拨通秦钊的电话，铃声刚响一声，我就按断了。 因为我想录下他惊喜的表情。 我把怀孕的消息告诉了园长，她笑弯了眼，并爽快地给我批了半天假。 我把验孕棒装进礼盒，小心地放入包中。 今天的运气很好，一路绿灯。 我觉得肚子里的孩子应该是个有福气的宝宝。 公司前台的姑娘看到我，瞬间瞪圆了眼睛。 “叶姐……您怎么来了，你……我帮你通知秦总。” 这姑娘平时看上去很沉稳，今天怎么显得毛毛躁躁的。 我“嘘”了声，表示要给她老板一个惊喜。 她表情怪异，我才隐隐感到一丝不对劲。 我快步走到秦钊办公室的门前。 一阵暧昧的声音透着门缝漏出来。 我攥着门把手，止不住的轻颤。 明明只要轻轻一压就能打开这扇门，可我的手却像是石化了一般。 这时屋内响起电话铃声。 话筒被人拿起，却没传出说话声。 我想起婆婆说的话。 “叶子，这门一打开，你和秦钊就完了。” 我像个鸵鸟般逃走了。 在出租车上，我的手机铃声响个不停。 司机从倒后镜偷偷看了几次。 见我满脸泪水，他收回好奇的目光。 9 我回了娘家。 蜷缩在卧室中，像是回到了安全的巢穴。 妈妈六点回来了。 平时他和爸爸都要凌晨一点才会回来。 我的手机关机了。 秦钊大约是打电话给她了。 “妈妈，我好难过。” 我抱着妈妈，痛哭失声。 妈妈什么都没问我，只是紧紧地抱着我。 就像小时候我受委屈时一样。 我在妈妈的怀中睡着了。 半夜醒来时，发现爸爸坐在我的床头。 “叶子，你饿吗？爸爸给你下碗面。” 我的忍着泪意，低声说： “爸爸，我不饿。” “那你想和爸爸谈谈吗？” 我摇摇头。 爸爸叹息一声，摸了摸我的头发。 “那你想和秦钊谈谈吗？他就在客厅。” 听到他的名字，我像被针扎了一下。 “不要，我不想见他，你让他离开我们家。” 我拽住父亲衣角，眼泪大颗落下： “爸爸，求求你赶他走，我现在不想见到他。” 爸爸喉结滚动，泛红的眼眶蓄满疼惜。 “好，爸爸现在就让他走。” 他走出房间，随手把门关紧。 我家是那种老式的木门，完全不隔音。 我听到他驱赶秦钊的声音。 秦钊在和他辩解，请求他放自己进屋。 俩人不知怎么越说越激动。 等我觉得不对时，已经晚了。 父亲被他推了一下，摔倒后昏迷了。 医生说是因为熬夜使身体处于应激状态，争执时情绪激动，进一步促使血压急剧上升，诱发了脑梗。 还好送医比较及时，没有生命危险。 妈妈要在医院照顾爸爸，就把面店转让了。 10 婆婆和公公来医院看望爸爸，留下了一大笔医药费。 秦钊跪在爸爸的病床前，阳光斜斜穿透病房的玻璃窗，跳跃的金色光点落在他的脸上。 我想起了高二开学那天，他站在树荫下，脸上也是这样的细碎光斑。 “秦钊，你想和我在一起，就要和我考上一样的大学。” “叶子，你想要我的命啊！” “怎么？” “我现在就算骑上汗血宝马也追不上你的成绩啊。” “那你就不要怪我不给你机会了。” “我们考一个城市的大学，这不行吗。” 我戳了戳他的额头。 “不行！必须在一个学校。” “你可真狠！叶子，我记住你了，你等着……。” 两年后， 他神采飞扬地跑到了面店。 “啪”一声把录取通知书拍到我面前。 那一刻。 我彻底爱上了他。 我从没告诉他，为增加被同一所学校录取的概率，我考试中有意放弃了一些题。 我精确地控制分数。 可惜我无法控制人心。 11 我跟着秦钊回家了，那个当成礼物的验孕棒还藏在我的包中。 他老实了一段时间，每天早早下班，还陪我一起去医院看爸爸。 妈妈不理他，也不给一个好脸色。 他端茶倒水，还帮爸爸擦身体。 隔壁床的叔叔很羡慕。 “老叶，你家女婿真不错，比我儿子强多了。” 爸爸笑了笑，没说自己是因为什么住的院。 秦钊脸上满是愧疚，来医院更勤了。 半个月后，妈妈的态度软化了。 我也对他也有了笑脸。 他松了口气，说是公司一堆事等着处理。 花钱请了个护工，自己不怎么来医院了。 我已经不关心他在忙什么了。 每天上班，下班，去医院。 忙得没空思考未来和肚子里的宝宝。 一天，我在医院的走廊上碰到了黄文涛。 他是医院的义工。 “黄总，您为什么总做义工？” 他把病历夹在腋下，眼角皱纹里藏着笑。 “其实我是个孤儿，可能是命中带煞，妻子跟我结婚没多久就出车祸走了。” “我精神崩溃住院时，有位大姐天天陪我解闷。” “她让我去多行善事积福报，说老天爷开恩，后半辈子也许还能遇着知心人。” 我微微一怔，突然想去做点善事。 这样爸爸或许就能康复如初。 黄文涛答应下次有公益活动，提前通知我。 秦钊见我和他走得近，提醒道： “他这人城府太深，不像个好人。” 我觉得好人和坏人之间的界限真的很难分。 12 爸爸出院那天，妈妈突然问我： “叶子，你是不是有了。” 我吓了一跳，犹豫要不要把怀孕的事情告诉她。 刚巧爸爸喊了一声“张惠”。 妈妈匆匆跑过帮爸爸穿外套。 我暗暗松了一口气。 秦钊昨天也问我是不是胖了。 我没有搭理他。 最近我们的话越来越少，他有些焦虑，但公司的事情太多，也没办法分太多心思在我身上。 秦宝珍很久没作妖了。 大约是被他警告了。 没过多久，到了我的生日。 早上刚睁开眼。 我就看到床头柜上有个扎着粉带的礼盒。 里面是梵克雅宝的手镯。 我心中欢喜，拍了好几张照片。 打开房门，地上放着一大束鲜花。 秦钊最近回来的太晚，所以一直睡在客房。 我轻轻打开房门，想给他一个早安吻。 他枕边的手机突然亮屏。 我真不是故意偷看，但是秦宝珍的头像太熟悉了。 像被毒蛇蛊惑的夏娃，我鬼使神差地解锁了他的手机。 【我不管，你要重新给我挑个礼物。】 【你听见没有，我帮你这么大的忙。】 【你不要装聋作哑，否则我要去骚扰叶芝了。】 【我忘记和你说了，那镯子我让人刻字了。】 我触电般松开手机，屏幕砸在床上的闷响让我浑身一抖。 犹豫了片刻，我再次解锁手机，把这几条新信息全部删除。 回到卧房，我提心吊胆地检查手镯。 果然在内侧，看到了一行字母。 【qbz♡qz】 13 晚上我和秦钊一起出去吃法餐。 我发了朋友圈。 秦宝珍果然来了。 还带着男伴。 一个很帅气的小伙子，打扮得像个明星。 引得餐厅中的客人纷纷注目。 她仰头与秦钊对视时，舌尖轻舔唇角，眼波流转间尽是蛊惑。 当看到秦宝珍当众亲吻那个男人时。 秦钊再也坐不住了。 他拿着手机去了洗手间。 没过一会儿，秦宝珍的手机就响了。 她得意地望我一眼，扭着腰走向洗手间的方向。 我喝了几口冰水。 起身，朝她走的方向追去。 路过安全通道时，紧闭的楼道门后传出争吵声。 “你究竟想干什么？” “你说呢？” “我和你说了，不要招惹叶芝，她爸爸病了，这段时间她压力很大。” “你这么心疼她，为什么还要和我睡觉。” “从高中你第一次表白时，我就告诉你我爱叶芝，是你一直纠缠我。上床前，我也和你说了，我是不会和叶芝离婚的，你只能当我的情人。我爱她，我秦钊这辈子只爱她一个人。” 门后爆发出刺耳的笑声，笑声里裹着破碎的呜咽与不甘。 “你这么爱她，为什么还会出轨。” 我推开门，笑着问： “是啊，秦钊，你这么爱我，为什么会出轨。” 14 这逼仄狭窄的楼梯间，成了我们三人的修罗场。 “叶子，我们回去说。” 秦宝珍挡在我们面前，眼中闪过一丝疯狂。 “秦钊，你要是敢抛下我，我就向纪检举报你们投标时暗箱操作。” 我早感觉秦钊和秦宝珍之间的关系不单纯，不像是纯粹的外遇。 联想早上的短信内容，他大约是利用秦宝珍干了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情。 我感到一阵反胃。 想出去呼吸一些新鲜空气。 秦宝珍突然握住我的手腕。 在我的惊呼声中，她抱着我摔下楼梯。 我们像是断了线的木偶，身体撞击台阶发出“咚、咚、咚”的闷响。 尾椎骨砸在棱角的剧痛，让我的眼前炸开白光。 眼睛勉强能看清时，就见秦宝珍瘫软在楼梯转角，额头滋滋冒血。 “叶子，我先送珍珍去医院，你在这等会，我一会再来接你。” 我腹部疼的像撕裂一般。 “秦钊……你不要走。” 我攥住他的衣角，抽着气说道： “……我肚子疼，你先……送我去医院。” 他猛然站起身，我重心骤失，整个人被扯得往前一扑。 闷哼声混着衣料撕裂的刺啦声回荡在空空的楼梯间。 楼道门关上的那一瞬间，我的心凉透了。 几分钟后，那扇门再次打开。 逆光中，男人颀长的身影出现在我的头顶。 像是冲破迷雾降临的神明。 黄文涛惊呼道：“你怎么出了这么多血。” 我低下头，发现鲜血已经洇湿了裙摆。 15 孩子没了，我哭了一夜。 秦钊已经在我的病床前守了三天。 我没让他走，他也没有开口请求原谅。 婆婆来时很愤怒。 “你有孩子为什么不告诉家人，还和秦钊出去胡闹，现在孩子闹没了，你们俩舒服了。” 公公在单位是领导，平时话很少，今天话更少。 他走到秦钊面前，狠狠甩了他一耳光。 “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见公公再次抬起手，婆婆心疼了。 她猛地扯开挥向儿子的手臂。 “够了！” 俩人离开后，秦钊跪在我的床边。 他握住我的手，往自己的脸上打。 我用力缩回手，静静地看着他。 他下巴冒出青色胡茬，像是一夜间老了好几岁。 “秦钊，我们离婚吧！” 他用力地摇头，口中喃喃道： “不离，我不离，我死也不离。” 我把梵克雅宝手镯丢到他的面前。 “这是你送给别人的礼物，我再收不合适。” 他一脸心虚，却还在装傻。 “你……什么意思？” “手镯上刻了你和她的名字缩写。” 血色瞬间从脸上抽离，他嘴唇翕动几次，却发不出声音。 妈妈知道我要离婚，坚持反对。 我问她为什么，她却不说，只是不停地拭泪。 婆婆和医生交谈后，来到我的病房。 “你和秦钊离婚吧，变了心的男人，你就算留住他的人，也留不住他的心。” “我没意见，只要秦钊点头，出院我们就去民政局办手续。” 妈妈突然站起身，眼中有我从没见过的恨意。 “叶子变成这样全是因为秦钊，现在你们想离婚，那她以后怎么办。” 婆婆高傲地抬起头： “我们给钱，要多少给多少。” 16 我挣扎着坐起身，对婆婆说： “我要一个亿。” 婆婆愣住了，片刻后露出鄙夷的神情。 “你胃口真不小，那我们只能上法庭了，你秦叔叔的老同学，好几个都在法院工作，晚上我就打电话咨询一下。” 妈妈听她这么说，有些慌了。 “叶子说的是气话，她只是不想离婚，你们秦家不能这么欺负人。” 婆婆沉声道： “这个婚必须离，我们秦家不能断了香火。” 我还没能明白她这话的意思，就见妈妈已经跪在了她的面前。 “求求你，不要让他们离婚，叶子已经这样了，将来还怎么嫁人。” “妈——”我尖叫一声，一把扯下手上的输液管。 踉跄着跌下床。 母亲浑身发颤，紧紧搂住我。 婆婆垂眸看着我们，硬着心肠说： “你们不用在我面前装可怜，叶子以后很难再有孩子了，我们秦家不能断后，这婚是非离不可的，就算你们母女俩把头嗑破了，我也不会心软的。” 秦钊这时候推门而入。 “这是怎么了？” 婆婆怒道：“你为什么不和我说实话，还好你刘阿姨在这里工作，要不我们秦家就要绝后了。” 两个医生站在门口，脸上的表情十分尴尬。 婆婆是个好面子的，有外人在她不得不收敛几分。 “我和你爸爸等着抱孙子，我告诉你秦钊，这次就算你绝食一年，我们都不会心软。” 说完，她提着包离开了病房。 医生也趁机溜了。 “秦钊，离婚吧！算我求你了！” 17 我提前出院，和秦钊办了离婚手续。 我只要求他把结婚时爸爸给的30万还给我。 他不同意，把婚房和车子都留给了我。 离婚后，公公约我见了一次面。 “秦钊太不懂事了，只怪我和你阿姨都太忙，从小没教育好他。” “秦叔叔，你不要这么说，我们没能走下去，只能说我和他的缘分太浅。” “我们秦家亏欠你太多了，将来有什么难处，你就打电话给我，我一定尽量帮助你。” 公公是个正直的人，能说出这些话很不容易。 他虽然身居高位，可从没有以权谋私，否则秦钊也不会那么辛苦。 秦钊曾和我说过： “我爸只要动动手指头，就会有大把的人挤破头给他送钱。” “偏偏他不愿，你看他那些老同学家的孩子，哪个不是靠着家里的势力，混得顺风生水起。” “可从小我爸就说，要是我走歪路，哪怕要坐牢，他也不会徇私枉法。” 和他见面后，我路过了我家的面馆，接手的老板刚刚装修好，就挂上了转让招牌。 我看店内的生意很惨淡。 在旁边打听了一下。 原来是老板家中出了事，准备回老家了。 我听后心思一动，和妈妈商量后，花了十万低价把店又盘了回来。 爸爸知道后很高兴，他恢复的不错。 现在干不了重活，但在店里指挥别人干活，帮忙收小票还是可以的。 妈妈系上了围裙，每日在店里忙活，脸上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老客渐渐又回来的，也多了不少新客。 黄文涛就是其中一个。 18 他有时是一个人来，有时带着朋友来。 今天居然带了个女孩子过来。 “涛哥，你再借我点钱吧。” “这次要多少？” 女孩一头红发，嘻笑着撒娇。 “哥哥，我要买台笔记本电脑，你看着给吧。” 我把面端上桌，黄文涛对我笑了笑。 女孩瞥我一眼，眼神凌厉带着防备，一看就是不好惹的小姑娘。 “那你不用借钱了，我办公室里有一台半新的，你拿去用吧。” 女孩一脸嫌弃：“二手电脑能用吗？” “你爱要不要，不要拉倒。” “要！要！要！你这个哥哥真小气。” 趁着黄文涛转头看我时，她挖了一大勺辣椒，放在他的碗中。 第二次见面时，我问他那姑娘是谁。 “应酬时认识的小妹妹，她也是个孤儿。” “你常给她钱？” “有时会接济她一点。” “要是她没饭吃了，就让她过来吃面，我不收她钱。” 黄文涛淡笑道： “她有钱，只是爱和我撒娇，我喜欢被人依靠的感觉，而她喜欢被人无条件宠爱的感觉。我和她是一种另类的情感需求。” 对面的男人静静坐着，我们的交谈像杯温白开，没有跌宕起伏的话题，字句平平，却让我觉心安又惬意。 “黄总，这么巧。”秦钊的声音突然响起。 他嘲弄道：“这个月第三次了，我前妻家的牛肉面，这么好吃吗？” 黄文涛站起身： “是啊，我也奇怪世界这么大，怎么吃碗面，次次都能遇到你。” 19 黄文涛离开后，秦钊要带我出去聊聊。 爸爸不能再受刺激了，我只好上了他的车。 “你现在和他是什么关系？” 我盯着窗外不断后退的楼宇，心中一片茫然。 “黄文涛有个小情人，是个混夜场的，外号红发小魔女，是个狠角色，你最好离他远一些。” “噢，我见过那姑娘。” “什么！” 他一脚刹车，后面喇叭声不断。 “你能好好开车吗？” 我捂着胸口，感觉心脏在狂跳。 “叶芝，你在报复我吗？” “莫名其妙！”我拉开车门，准备下车。 他却一把抓住我的手。 “我告诉你，离他远些，我和他在一个圈子里混，你要是和他好了，我就成为别人的笑柄了。” 我甩开他的手，直接下了车。 回去时，妈妈很紧张地问我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秦钊他发神精。” 晚上两点，手机铃声响起。 “叶子……叶子……我想你了，叶子，我想你了。” “你在什么地方，为什么这么吵。” “啪嗒”一声，手机掉到桌面的声响震得我耳膜发痛。 “您好，我是绯色酒吧的服务员。您朋友喝多了，你要是方便，可不可以过来接他一下。” 明知不该在意，可我的心还是不受控地揪紧。 原来有些牵挂，早已刻进骨子里。 20 一走进酒吧，震耳欲聋的音乐让我太阳穴突突直跳。 汗臭与廉价香水味扑面而来，让我有些反胃。 服务员带着我找到了秦钊。 我刚扶起他，手腕突然被人攥住。 还未反应过来，脸颊已重重挨了一巴掌。 疼痛炸开的瞬间，我看到了秦宝珍那张扭曲的脸。 “你这个贱人！看你干得好事。” 她指着额头，那处有道明显的疤痕。 “宝珍，她就是秦哥的前妻吗？” “噢——你说婚内出轨，被你发现后，把你推下楼的女人就是她啊。” “这女人长得不错，可心眼怎么这么坏。” “就是，都离婚了，还来勾引前夫，真是不要脸。” “不要脸！” …… 五六个穿着时尚的男女围着我指指点点，我正在不知所措时，后脑便重重挨了一击。 接着拳脚如雨点般落在身上，我蜷缩着护住脑袋。 秦宝珍慵懒地坐在沙发上，秦钊趴在她的腿上，像一个无声的战利品。 她望向我时，眼底翻涌着戏谑的暗芒。 瓶身碎裂声混着怒吼突然炸响： “谁他妈再动手，我就割花他的脸。” 21 救我的姑娘叫雅雅。 她有着一头火焰般的红发。 黄文涛来接我时，揍我的人已经跑了。 我阻止他们报警。 “你就这么吃哑巴亏吗？” “今天这顿打是我自找的。离婚后，我就不该来见秦钊的。他就算醉死，现在也不归我管了。” 雅雅懒洋洋道： “我问了给你打电话的服务员，是秦宝珍出了五百块，让他把你骗来的。” 我已经猜到了，可听她说出时，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我已经和秦钊离婚了，她对我怎么还有这么大的敌意。 “那天你摔下楼时，我和涛哥正好一起吃饭。你这前夫不是一般的渣，你居然还来接他，真是——” 黄文涛皱眉打断她： “好了！雅雅你闭嘴吧！” 我知道她想说“贱”。 我自己都觉得贱。 在医院挂了个急诊。 帅气的小医生摘下手套： “组织挫伤，没伤到骨头和内脏。回去按时消毒换药，别碰水，两周左右就能恢复。” 黄文涛要送我回家，雅雅说：“涛哥，我家方向相反，你不要送我了，先送叶子姐回家吧，她受了伤，要好好休息。” 说完，直接跑了。 我看到她对黄文涛挤眉弄眼。 都是成年人，有什么不懂的。 黄文涛对我有意思，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来。 我妈私下也问了好几次，要不要和他发展一下。 当时我一口回绝，现在想想，也不是不可以。 “黄总，我今天可以去你家借宿一晚吗？” 22 车子入库后，黄文涛久久没动。 “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我握住他的手，表明我的心意。 他拥着我走进电梯，看着攀升的数字，我的心跳逐渐加快。 打开门时，我惊呆了。 一个单身男人的家，怎会如此整洁。 屋内没有一样多余的家具。 就像是售楼部的样品房。 “你家平时有人住吗？” 他自嘲道： “雅雅比你直接多了，她说房子里没人气，像鬼屋。” “你家房子一个人住是有些大。” 他低头，取出一双粉色新拖鞋。 “你穿这个吧，雅雅上次买拖鞋时，正好有活动，买一送一。” 我准备去洗澡时，他又取出毛巾和一套新睡衣。 我调侃道： “毛巾和睡衣也有活动？” 他脸“腾”地一下红透，活像被点着的灯笼。 “黄总，刚认识你时，你搂着合作伙伴讲荤段子，像个商场老油条。” “后来见你到处做义工，现在你又像个纯情大学生。” “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 他轻咳了声，恢复成淡定从容的模样。 “我们那个圈子就像一个大染缸，你干干净净地跳进去就是个异类，没有办法和别人打成一片。” 我想到了秦钊，他也是为了融入那个圈子才出轨的吗？ “其实私下我喜欢安安静静的待着，如果再有个人陪着，那就更完美了。”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我： “你愿意成为那个人吗？” 23 “医生说我可能不会再有孩子了。” 黄文涛：“我知道。” 我问：“你是个孤儿，难道不想拥有自己的孩子吗？” “说不想，那是假话，但比起孩子，我更在意孩子的妈妈，那才是真正能陪我到老的人。” “我不想结婚。” “可以，只要俩个人一条心，有没有那张纸都无所谓。” 我说出大话西游中的台词： “既然这样，那我们立刻开始这段感情吧！” 话以至此，我以为我们俩会做些成年人该做的事。 他却把我送入了客房。 “你晚上受了刺激，我现在如果动你，就是乘人之危。我给你两个星期的时间养伤，你也想想清楚，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还是个绅士。 我缩进被子，暗暗发笑，心里的烦闷如烟消云散了。 妈妈原本对我和黄文涛交往还有些疑虑。 后来听我说他不要孩子以后，立刻变得积极了很多。 黄文涛开启了洗碗工的兼职。 秦钊以前经常打碎碗，台面上水渍、泡沫到处都是，每次他干完活，还要人帮忙再收拾一遍。 可黄文涛洗碗的动作很熟练，碗盘堆叠得整整齐齐。 洗过碗后，台面也收拾得干干净净，一看就是没少和锅碗瓢盆打交道。 “以前勤工俭学时在后厨帮过忙。” 他轻飘飘的一句话，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艰辛。 妈妈知道他是孤儿后，心疼的不行。 “以后这儿就是你的家，想吃什么和阿姨说，阿姨——” 想到自己那糟糕的厨艺，她话锋一转：“让你叔叔做。” 秦宝珍阴阳怪气的声音突然响起。 “哟！这男小三终于上位了。” 24 秦钊脸色阴沉地望着我们。 秦宝珍挎着他的胳膊，俩人都是一身名牌，和我家这简陋的面馆格格不入。 “黄总，你能给我个解释吗？” 黄文涛几步走到他的面前，把我和妈妈护在身后。 “你和叶芝离婚了，我在追求她，这个解释你满意吗？” “你经过我的同意了吗？” “我为什么要经过你的同意。” “朋友妻不可戏，这道理你不懂吗？” 秦宝珍骗我去酒吧，又让人造谣污蔑我、打伤我，她居然还敢带着秦钊上门找茬。 真当我是个没脾气的泥人。 “秦宝珍，兔子急了还咬人，你要还是这么阴魂不散，我就要和你拼命了。” 她挑眉笑了笑，对我的威胁嗤之以鼻。 “叶芝，我不准你和黄文涛在一起，你听到没有，我不准！” 想到他让我爸住院，婚内出轨，害我失了孩子，以后再难有孕…… 这些恨意叠加，我的怒火在一瞬间爆发了。 “我们离婚了！秦钊，我们离婚了！你能不能从我的世界里消失！” 秦钊被我破了音的吼声震惊到了。 “你从没有这么失态过，当初孩子没了时，你也没冲我发过这么大的火。” “你是真的喜欢上黄文涛了吗？” 他眼中的悲伤那么明显。 我眼眶发烫，喉咙发紧，却有种报复的快感。 “我不是喜欢他……我是爱上了他！” “早在离婚前，我就爱他爱的不可自拔。” 25 爸爸在隔壁店铺下棋，听到我们的争吵声，拿着把菜刀冲了进来。 他的脸色有些发白，我心中一惊。 医生说他不能再受刺激了。 “爸爸，没事的，我们就是吵了几句嘴，秦钊马上就要走了。” 黄文涛过去扶他坐下，轻声安慰道： “叔叔没事的，秦钊来是因为生意上的事情，和芝芝没关系。我们现在出去说，你不用担心。” 听到芝芝这两个字，秦钊脸上阴的能拧出水来。 以前他也这么叫过我，可我觉得太肉麻。 让他跟大家一样叫我叶子。 黄文涛和秦钊离开后，秦宝珍却要留下来吃碗面。 “开店做生意，和气生财，叶芝你可不能甩脸子给客人看。” 我挑帘到后厨，小厨师下班了，我不想让爸爸动手，就亲自给她下了碗面。 出来前，还给碗里加了点料。 她吃了两口，撇撇嘴走了。 没过两天，就有人通知我们面店被举报了。 食品安全是大事，只要有问题，就要关门整改。 城管、消防、卫生健康部，市场监督部，轮番上门检查。 我知道是秦宝珍在背后使坏，却苦于没有证据。 黄文涛这段时间不见人影，听说是公司出了点事。 每次打电话问他时，他都是云淡风轻的模样。 我以为他害怕秦钊报复，所以退缩了。 就不再主动打电话给他了。 直到有一天，遇到了康夫人。 26 我看到那个帅气的小伙子时，还以为是康夫人的儿子。 因为她们是搂着腰进的面馆。 看到我时，她猛地缩回手，脸上的表情有些尴尬。 我仔细观察那小伙，才发现他化着淡妆，身上有一股风尘气。 帅小伙是店里的老客，进来就和妈妈打了个招呼。 康夫人也不吃面了，把我拉到了门外聊天。 她指间夹着支细烟，轻吸慢吐十分熟练。 “那是我包养的小情人，老康知道的，他在外面的女人数不过来，已经有十几年没碰过我了。” 我没想到她一开口就这么劲爆。 “他们那个圈子的人都是一个德行，只有黄文涛是个例外，虽然他也会搂小妹，开黄腔，可没有女人说他一句坏话，我也没见他欺负过谁。” “已经算是圈子里少有的正派人了。” 我怀疑她是不是故意过来帮黄文涛说好话的。 “他这么好，为什么没有女朋友。” 康夫人摇摇头：“他有个恩人，喜欢了很多年，他是个长情的人。” “是他的前妻吧？” “不是，他前妻我见过，当初他公司能发展起来，全靠老丈人，不过他也算对得起前妻家的扶持，前妻刚走，他就把大半的资产转给了小舅子。” 我心里有点发酸，原来他对我好，不是因为我特别，而是他对谁都这么好。 “秦钊联合了好几个朋友对付他，最近他好几个项目都停了，要是处理不好，怕是要赔不少钱。” 27 离婚后，我第一次主动拨打了秦钊爸爸的电话。 电话刚挂，黄文涛就出现了。 “你项目上的问题解决了吗？” 他揉揉我的头发： “康大姐说的有些夸张，你不要担心，我赚的钱如果不浪费，咱们三辈子也用不完。” 我摘下围裙，对妈妈说： “我今天不在店里帮忙了，我想去约会。” “去吧，我和你爸爸忙得过来，要是太晚了，就别回来了。” 我红了脸，不知一向保守的妈妈，嘴里怎么蹦出这么开放的话。 黄文涛很自然地牵住我的手。 “阿姨，那我带着芝芝出去玩了。” 我和他没有开车，慢慢溜达着往他家走去。 这一走就是一个多小时。 中途，他给我买了串糖葫芦。 “你为什么叫我芝芝，别人都习惯叫我叶子的。” “叶子轻飘飘的，我觉得芝芝更珍贵。” “可是芝芝有些肉麻。” “我不觉得肉麻，我早就想叫你芝芝了，一直没好意思开口。但是那天你当众表白，说爱我，我觉得我有权利这么叫你了。” 那天明明是为了气秦钊说的假话，但想到那句“爱他爱的不可自拔”。 顿时觉得臊得慌。 我们回到家，他下厨做了几个菜，开了一瓶红酒。 我们听着音乐，聊着一些寻常的话题。 吃过饭，他洗碗，我擦桌子。 像是老夫老妻一般默契分工。 走进卧室，我才有些不安起来。 我这一生，没和秦钊以外的男人接过吻。 当他亲我时，我闭上眼睛。 他的动作极尽温柔，我渐渐沉醉其中。 28 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我和黄文涛同居一个月后，妈妈突然开始催婚。 而且是那种不顾死活的催，我觉得她有些偏执。 “你迟到的更年期是不是突然降临了？” 妈妈用擀面杖轻轻敲了我一下。 “少废话！我让你去把证领了，你就乖乖听话，我问过文涛了，他也想领证。” 看到秦宝珍的朋友圈，我才知道她快和秦钊结婚了。 “妈，你是不是知道秦钊要结婚了。” 妈妈面色一僵，随即叹了口气。 “他来店里了，给我和你爸跪下了……说想和你复婚。” “最近，他爸把他项目弄停了，他妈逼他和秦宝珍结婚。” 妈妈突然低声问：“你是不是打电话给秦钊爸了，我听他说，是你求他爸给黄文涛解围的。” 我没想到秦钊爸对儿子也能下狠手。 这算是围魏救赵，还是以暴制暴？ 看来他书房的兵书，不是白读的。 晚上收拾桌子时，我随口问道： “你想结婚吗？” 黄文涛手一滑，差点把碗摔了。 他故作镇定地问：“怎么了？” “你要是想领证，咱们明天就去民政局。” “今天我妈把户口本塞我包里了。” 他手中那个碗终究还是没保住，掉到水槽里，磕出一个小豁口。 我学着妈妈的模样，念叨着岁岁平安。 29 我和秦钊间的缘分可真不浅。 刚到民政局，正好遇到他和秦宝珍。 看到我的一瞬间，他脸色就变了。 “你们要结婚了？” 我笑着说：“不结婚来这干什么，你们不也是来结婚的吗？” 领证出来后，黄文涛很高兴。 “芝芝，我有家了。” 他幸福的表情没有持续太久。 一声刺耳的刹车声。 带走了他的生命。 秦宝珍开车是想撞死我。 在最后一刻，黄文涛推开了我。 秦钊站在不远处，眼睁睁看着一切发生。 被警察带走前。 秦宝珍癫狂着大喊： “叶芝，你让我结不成婚。我撞不死你，也要让你变成寡妇。” “秦钊，我爱了你十几年。为了你的生意陪别人睡觉。可你就是这么对我的。我究竟哪里不如叶芝？秦钊，你这个王八蛋。” 黄文涛一句话都没有留下。 我问医生：“我先生走时，会不会很痛苦？” 医生说：“意外发生的很快，他瞬间失去了意识，应该感受不到痛苦。” 那就好，他是带着幸福离开的。 我没有流下一滴眼泪。 不少人对我指指点点。 我听到了“克夫”这两个字。 黄文涛曾说他命中带煞。 遇到我，他好像被反噬了。 雅雅过来时哭的昏天黑地。 她没有化妆，穿着睡衣，能明显看出她上身没有穿内衣。 可见来的有多么匆忙。 “涛哥是为了救你才死的……你这个畜生，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是啊，为什么死的不是我。 明明他可以躲开的，却非要救我。 我昏了过去。 30 黄文涛的的葬礼上来了许多人。 康夫人哭红了眼。 “小黄这么好的人，居然死得这么惨，那个贱人家居然出示了精神鉴定书，说她精神分裂，重度抑郁症，还有什么躁狂症，明明是故意杀人，居然不用坐牢，真是没天理了。” 康总也红着眼说：“好人没好报啊！” 我轻轻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这里面有个小小的宝宝，医生说他是个奇迹。 这种近乎“零概率”的情况，真实的发生。 秦钊也来了，他远离人群，像个幽魂。 大家都不怎么搭理他，我想他以后的路应该会很难走。 雅雅没出现，我很意外。 没过两天，网上报出，有一女子在精神病院行凶，捅死了秦姓女子。 警察带凶手指认现场时打了码，但她那火焰一般的红发看得很清楚。 我找了关系，才见她一面。 “为什么这么做。” “上次体检，查出了癌症。反正都要死的，就顺手帮涛哥报个仇。” 她突然问我：“你不爱涛哥吧？” 一个人厚着脸皮，没羞没臊的爱上一个人的概率，一生只有一次，我已经用完了。 我不爱黄文涛，我喜欢和他在一起，但是那种喜欢不是爱。 她苦笑道：“涛哥的死可真不值。爱上你是他这辈子干过最傻的事情。” “涛哥和我说过，18岁时，他饥肠辘辘地坐在一家面店门口。那家女板娘心地善良。做了碗面给他吃。他却偷拿了钱箱里的200块钱。老板娘8岁的女儿看到了，笑着对他摆摆手，让他快点走。” “8年后，他鼓足勇气走进那家面店，想加倍还上那笔良心债，却迎面遇到一个少女，他那时已经有女朋友了，可还是对那少女一见钟情。那一次钱没还，心却丢了。” “后来，他又遇到了那个少女，她已经嫁为人妻了。他故意把心上人的老公引进圈子里，那男人没能抵得住大染缸的污染。出轨，离婚，他终于抱得美人归。” “叶芝，你看，涛哥不是个纯粹的好人，你别爱他，下辈子让我来爱他吧。” 我摇摇头：“我孩子的爸爸，就算下辈子也不可以爱别人。你看我多自私，我也不是个纯粹的好人。” 我站起身，脱下大衣，让她看到我隆起的腹部。 “黄文涛有家了，雅雅你也有了，再过几个月，你就是姑姑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