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海后,傅总他疯了全文小说角分别小说在线阅读

匿名 2025-09-25 03:29:32 25

傅司寒的白月光回国那天,他逼我签离婚协议。

“要么签字,要么从跨海大桥跳下去。”

我笑着撕碎协议,转身跃入冰冷海水。

五年后,我携龙凤胎高调回归。

电视里,傅司寒正徒手挖开我的衣冠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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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晚,我把心挖出来给你看,你回来好不好?”

记者问我:“苏女士为何重金拍下这枚翡翠?”

我轻抚项链:“祭奠死去的爱情。”

傅司寒认出这是他当年亲手砸碎的定情信物。

酒会上,他红着眼跪下:“你活着…孩子是谁的?”

白月光突然尖叫:“傅司寒!是你害死了她!”

我亮出录音证据时,女儿却扑向傅司寒:“爸爸!”

——原来他并不知道,当年我怀着他的孩子。

1雨夜决裂

冰冷的雨,像无数根针,密密麻麻扎在脸上、身上,钻进骨头缝里。狂风在耳边咆哮,卷起咸腥的海水气息,扑打在跨海大桥冰冷的金属栏杆上。我死死抓着那湿滑的栏杆,指关节用力到泛白,几乎要嵌进铁锈里。雨水糊住了视线,模糊了对面那张曾经刻进我骨血里的脸——傅司寒。

他站在离我几步远的地方,昂贵的黑色大衣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像一面招魂的幡。他身旁依偎着林薇儿,我的好闺蜜,他心尖上的白月光。林薇儿披着他另一件外套,缩在他臂弯里,看向我的眼神,三分怜悯,七分藏不住的得意。呵,多么般配又刺眼的一对璧人。

傅司寒手里捏着那份薄薄的纸,仿佛捏着我的命。他往前一步,皮鞋踩在积水的桥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每一步都像踩在我心口。

“苏晚,”他的声音穿透风雨,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比这海风更刺骨,“签字。签了它,放你一条生路。”

雨水顺着我的睫毛往下淌,视线里他的轮廓扭曲晃动。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揉搓,疼得我喘不过气,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般的腥甜。五年婚姻,我所有的爱恋、卑微的付出、小心翼翼的讨好,最终就换来他一句“放你一条生路”?还是为了给他身边那个巧笑倩兮的女人腾位置?

林薇儿适时地往他怀里又缩了缩,声音娇弱,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抖:“司寒哥…雨太大了,我好冷。晚晚姐…你就签了吧,别让司寒哥为难了。”她看向我,眼底深处,那抹属于胜利者的、残忍的快意,清晰得如同淬毒的针。

傅司寒安抚地搂紧了她,再看向我时,眼神里最后一点残存的、或许是我臆想出来的温度,也彻底消失了。他抬手,将那份离婚协议朝我递得更近,纸页在狂风中剧烈抖动,几乎要撕裂。

“两条路,”他薄唇开合,吐出的字句比刀锋更利,“要么,签了它,拿着钱滚。要么,”他顿了顿,空着的另一只手,缓缓抬起,指向桥外那片在暴雨中翻腾咆哮、墨汁般深不见底的海,“从这儿跳下去。”

雨水疯狂地砸落,在桥面上溅起浑浊的水花。世界的声音仿佛瞬间被抽离,只剩下他最后那句判决在脑海里疯狂回荡:跳下去…跳下去…

心口那片早已被他们践踏得千疮百孔的荒原,此刻竟奇异地感觉不到疼了。只剩下一种彻骨的冰凉,一种尘埃落定的死寂。我看着他护着林薇儿的姿态,看着林薇儿眼中那毫不掩饰的得意,看着傅司寒脸上那不容置喙的绝情。

我忽然笑了起来。笑声很轻,被风雨撕扯得破碎,却清晰地传入他们耳中。

傅司寒的眉头骤然锁紧,似乎没料到我会是这种反应。林薇儿脸上的得意也僵了一下,随即换上更浓的担忧假面:“晚晚姐,你…你别这样…”

我没有再看林薇儿。目光只停留在傅司寒脸上,将他此刻冰冷的、不耐的、厌恶的神情,一寸寸刻进心底最深的地方。然后,我慢慢伸出手,却不是去接那份协议。

在傅司寒微怔的目光和林薇儿骤然睁大的双眼中,我抓住了那份决定我命运的纸。冰冷的纸张边缘划破了我的指尖,一丝微痛传来。下一秒,我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一撕!

“嗤啦——”

刺耳的撕裂声,竟短暂地压过了风雨。洁白的纸片瞬间化为碎片,如同被狂风吹散的、祭奠亡魂的纸钱。

“傅司寒,”我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带着一种解脱般的死寂,“我的路,从来只有一条。”

在他骤然紧缩的瞳孔里,在那份破碎的协议纸片还在空中纷扬飘落的瞬间,我猛地转身,双手用力一撑冰凉的栏杆。

身体腾空。

咸腥冰冷的海风猛地灌入口鼻。

下坠。

身后,似乎传来一声短促到变了调的嘶吼,像是野兽濒死的哀鸣,瞬间被狂暴的风声和浪涛彻底吞没。

冰冷刺骨的海水,瞬间从四面八方挤压过来,带着巨大的力量,像一个冷酷的巨人,狠狠将我攥紧、拖拽,直直地拉向深渊。咸涩的海水猛地呛入口鼻,火辣辣地灼烧着气管和肺叶,窒息感如同沉重的铁块,压得我意识迅速模糊。

黑暗,无边无际的冰冷黑暗。

意识沉浮的最后一刻,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带着血腥味的决绝:傅司寒,林薇儿,地狱里见。

2重生归来

五年时光,足以让沧海变成桑田,让一个心如死灰的女人脱胎换骨。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繁华都市流光溢彩的夜景。室内水晶吊灯的光线柔和,映照在光洁如镜的地板上。我穿着剪裁利落的米白色西装套裙,长发松松挽起,露出修长的脖颈,指尖正轻轻滑过平板电脑光滑的屏幕。

屏幕上播放的,是傅氏集团董事长傅司寒的最新“壮举”——一场轰动全城的直播。

地点:城西墓园,苏晚的衣冠冢前。

镜头晃动得厉害,显然拍摄者也被眼前的景象惊得无法稳定。瓢泼大雨无情地浇灌着整个墓园,天空阴沉得如同泼墨。一个男人,浑身湿透,昂贵的西装沾满污泥,狼狈不堪地跪在那座冰冷的墓碑前。

是傅司寒。

他英俊的脸上此刻只有一种近乎癫狂的偏执,雨水混着不知是泪还是别的什么,冲刷而下。他完全没有用任何工具,就那么用一双手,十指死死地抠挖着墓碑前坚硬冰冷的泥土和草皮。指甲早已翻裂,指缝里全是暗红的血污,混杂着泥泞,不断滴落。他仿佛感觉不到痛,只是机械地、疯狂地挖着,嘴里反反复复地嘶吼,声音被风雨扯得破碎不堪,却清晰地透过镜头传出来:

“晚晚…你出来!你出来看看我啊!”

“我不信…我不信你死了!你那么恨我…你怎么舍得死!”

“你回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我把心挖出来给你看好不好?晚晚…你看看我的心…你回来啊!”

那声音里的绝望和疯狂,穿透屏幕,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力量。他挖得越来越深,泥水飞溅,血水混着雨水在他身下蜿蜒成一小片刺目的红。周围的保镖试图上前阻止,却被他野兽般的低吼和凶狠的眼神逼退。他像个彻底疯魔的困兽,只想掘开这冰冷的坟墓,找回那个被他亲手逼入地狱的人。

“妈妈?”一个软糯的声音在身边响起。

我迅速关掉了平板屏幕,脸上瞬间换上温柔的笑意,转头看向地毯上正在堆积木的两个小宝贝。粉雕玉琢的女儿星萌,正眨巴着大眼睛好奇地看着我;旁边安静拼着复杂模型的儿子星然,也抬起头,眼神清澈。

“怎么了,萌萌?”我走过去,蹲下身,将女儿柔软的小身子抱进怀里,亲了亲她带着奶香的脸颊,顺手也揉了揉儿子柔软的头发。小家伙虽然安静,但被妈妈抚摸时,嘴角也微微弯起一点小小的弧度。

“妈妈刚才在看什么?”星萌伸出小胖手,好奇地指向已经黑掉的平板屏幕。

“在看一个…疯子。”我语气平静,眼神却冷冽如冰。屏幕暗下去,映出我自己此刻的面容——平静、强大,带着历经淬炼后的锋芒。五年前那个在跨海大桥上绝望跳海的女人,早已被这冰冷的海水和刻骨的恨意重塑。

“疯子?”星萌歪着小脑袋,大眼睛里满是纯真的困惑。

“嗯,”我轻轻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声音放得更柔,“一个…被自己逼疯的可怜虫而已。不用理他。”

星萌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很快又被色彩鲜艳的积木吸引了注意力。星然则继续低头,专注地搭建他的模型世界,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安静的阴影。看着他们安然恬静的侧脸,我的心被一种强大的暖流填满。这两个天使般的孩子,是我从地狱爬回来后,命运赐予我最珍贵的救赎,也是我所有勇气和力量的源泉。

手机屏幕适时亮起,助理的名字跳跃着。我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接通电话,目光投向脚下那片璀璨的霓虹森林。

“苏总,拍卖行那边确认了,‘星海之泪’已经为您拍下,成交价三千万。另外,明晚傅氏主办的慈善酒会,您确定要亲自出席吗?”助理的声音清晰传来。

我望着玻璃上自己模糊而锐利的倒影,唇角勾起一抹毫无温度的弧度:“当然。‘星海之泪’……我要戴着它去。”

“祭奠死去的爱情”?呵,傅司寒,这出戏,才刚刚开始。

3重逢风暴

傅氏集团主办的慈善酒会,向来是城中名流汇聚的顶级名利场。巨大的水晶吊灯将宴会厅映照得如同白昼,空气里浮动着昂贵的香水、醇厚的酒香和衣香鬓影的奢靡气息。觥筹交错间,是无数张精心修饰的面孔和虚与委蛇的寒暄。

我挽着助理的手臂,踩着十公分的细高跟鞋,从容步入这片流光溢彩的漩涡。一身宝蓝色丝绒抹胸鱼尾长裙,恰到好处地勾勒出恢复完美的身形,也衬得肌肤胜雪。颈间,那枚刚刚以天价拍得的“星海之泪”翡翠项链静静垂落,冰种帝王绿的光华在灯下流转,深邃如最幽静的寒潭,瞬间吸引了无数道惊艳或探究的目光。

我知道自己成了焦点。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目光如同精准的雷达,穿过衣冠楚楚的人群,轻易地锁定了那个被众人簇拥着的中心——傅司寒。五年时光并未在他身上留下太多痕迹,反而沉淀出一种更冷峻迫人的气场。裁剪完美的黑色礼服,衬得他肩宽腿长,依旧是全场最耀眼的存在。只是此刻,他手里端着一杯香槟,眼神却有些空洞地落在虚空某处,薄唇紧抿,带着一种挥之不去的阴郁和疲惫。围绕在他身边的董事们似乎在汇报着什么,他偶尔点头,心不在焉。

直到我的身影清晰地映入他的眼帘。

“啪嗒——”

他手中的水晶香槟杯毫无征兆地滑落,砸在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面上,瞬间粉身碎骨。清脆刺耳的碎裂声,像一把利刃,突兀地斩断了宴会厅所有的谈笑风生。

空气骤然凝固。

所有的目光,惊疑的、好奇的、看好戏的,瞬间齐刷刷地聚焦过来,在我和他之间形成一道无形的、却张力十足的连线。

傅司寒像是被钉在了原地。他脸上所有的冷漠、疲惫、阴郁,在看清我面容的刹那,如同被重锤击碎的冰面,寸寸崩裂。震惊、难以置信、狂喜、恐惧……无数种激烈到扭曲的情绪在他深邃的眼眸里疯狂翻涌、碰撞。他的身体无法控制地微微颤抖,死死地盯着我,仿佛要将我的灵魂都看穿,又像是在确认一个绝不可能存在的幻影。

“晚……晚晚?”他喉结剧烈地滚动,声音干涩嘶哑得像是砂纸摩擦,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颤抖。他下意识地向前踉跄了一步,撞开了挡在身前的一个董事,眼神死死地锁住我,确切地说,是锁住我颈间那抹冰冷幽绿的翡翠寒光——那枚被他亲手砸碎、又奇迹般复原的“星海之泪”。

周围死寂一片,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无数道目光如同探照灯,聚焦在我身上,等待着我的反应。

我轻轻松开助理的手臂,姿态优雅从容。迎着傅司寒那几乎要将人焚烧殆尽的目光,我缓缓勾起唇角,漾开一个无可挑剔、却又冰冷疏离到极致的商业微笑。

“傅总,”我的声音不高不低,清晰地回荡在寂静的大厅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惊讶和一丝拒人千里的客套,“您似乎认错人了。您太太的墓碑,我记得,在城西墓园第三排第六个位置。”我的目光平静地扫过他惨白如纸的脸,最后落在那片碎裂的水晶残骸上,语气淡漠地补充,“另外,公共场合,请注意仪态。打碎了杯子,挺贵的。”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针,精准地扎进他此刻最脆弱的地方。

傅司寒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身体猛地晃了一下,仿佛被无形的重拳击中。他看着我,那双曾睥睨一切的眼眸里,此刻只剩下巨大的、无法填补的恐慌和破碎。他像是被我的话语抽走了所有力气,又像是被那枚“星海之泪”的光芒刺穿了灵魂。

“不…不可能是…不可能……”他失魂落魄地喃喃,眼神涣散,高大的身躯摇摇欲坠。周围的董事和助理慌忙想扶住他,却被他粗暴地挥开。他死死地盯着我,仿佛要从我脸上找到一丝一毫过去的影子,找到一丝玩笑的痕迹,但最终,只看到一片冰冷的、陌生的、属于上位者的审视。

他踉跄着,不管不顾地推开挡路的人,几步就冲到了我面前。浓烈的酒气和一种绝望的气息扑面而来。他伸出手,似乎想抓住我的胳膊,却又在即将碰触的瞬间,被那冰冷的目光冻住,僵硬地停在半空。

“是你…真的是你?”他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赤红的眼睛死死盯着我颈间的翡翠,又猛地抬起来,撞进我的眼底,那里面翻涌着滔天的悔恨和难以置信的痛苦,“你没死…你还活着…这五年…你去哪里了?你……”他的目光忽然扫过我的腰身,一个被他刻意忽略、或者说根本不敢去想的念头猛地窜出,带着尖锐的刺痛,“孩子…那两个孩子…是谁的?!”

最后三个字,几乎是吼出来的,带着一种被背叛的惊怒和深入骨髓的恐慌。

宴会厅的气氛紧绷到了极点,落针可闻。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看着这场惊世骇俗的“认亲”大戏。

就在这死寂的、令人窒息的时刻,一个尖锐到破音的女声,如同淬毒的匕首,猛地撕裂了凝固的空气:

“傅司寒——!!”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去。

只见林薇儿,穿着一身刺目的正红色礼服,妆容精致却掩饰不住眼底的疯狂和怨毒,正从人群外围跌跌撞撞地冲过来。她脸上早已没了往日的楚楚可怜,只剩下一种歇斯底里的狰狞,直直地指向被围在中心的傅司寒,声音尖利得刺穿耳膜:

“是你!是你害死了苏晚!是你逼她跳的海!所有人都知道!你装什么深情!你这个杀人凶手!!”

“哗——!!”

全场瞬间哗然!如同滚油泼进了冷水,巨大的惊愕和议论声轰然炸开!

“林薇儿?她说什么?”

“逼死的?傅总?”

“天啊……当年的事……”

“她疯了?这种场合……”

闪光灯瞬间此起彼伏,记者们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疯狂地涌向这边。

傅司寒的脸色在林薇儿尖叫声响起的那一刻,彻底变得铁青。他猛地转头看向林薇儿,眼神里的震惊迅速被暴怒取代,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雄狮:“林薇儿!你胡说八道什么!给我闭嘴!”他厉声呵斥,试图阻止,但林薇儿此刻显然已经豁出去了。

她甩开试图拉住她的人,冲到人群中心,对着惊呆了的宾客和闪烁的镜头,指着傅司寒,眼泪混着扭曲的表情流下,声音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疯狂:“我胡说?傅司寒!你敢做不敢当吗?!那天在跨海大桥上,是你!是你亲口逼她跳下去的!你说不签字就跳海!所有人都听见了!你赖不掉!苏晚就是被你害死的!你手上沾着她的血!现在装模作样挖坟给谁看?!”

她的指控如同惊雷,炸得整个宴会厅人仰马翻。无数道或震惊、或鄙夷、或恐惧的目光聚焦在傅司寒身上。

傅司寒额角青筋暴起,拳头捏得咯咯作响,眼神凶狠得仿佛要生撕了林薇儿。他上前一步,周身散发着骇人的戾气:“把她给我拖出去!”

保镖立刻上前。

“等一下。”

我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瞬间压下了所有的喧嚣。所有的目光再次聚焦到我身上。

我从容地从手包里拿出手机,指尖在屏幕上轻轻一点。

一个经过特殊处理的、带着明显电流杂音,却依旧能清晰辨认出说话者声音的录音片段,通过手机扬声器,冰冷地响彻在死寂的宴会厅上空——

【“两条路,”一个冰冷无情的男声,属于傅司寒,“要么,签了它,拿着钱滚。要么,”声音顿了顿,带着一种残酷的决绝,“从这儿跳下去。”】

【紧接着,是纸张被猛烈撕碎的刺耳声音。】

【然后,一个平静到死寂的女声响起,带着一丝解脱般的决然:“傅司寒,我的路,从来只有一条。”】

【最后,是身体撞击栏杆的闷响,和一声被风浪迅速吞没的、短促到变调的嘶吼:“晚晚——!!”】

录音戛然而止。

时间仿佛被冻结了。宴会厅里只剩下录音结束时那一声绝望嘶吼的余音,在每个人心头震荡。

死寂。

绝对的死寂。

所有的目光都凝固了。震惊、骇然、鄙夷、恐惧……无数复杂的情绪在每一张脸上交织。记者们的闪光灯忘记了闪烁,镜头死死地对准了脸色惨白如鬼、身体摇摇欲坠的傅司寒。

“不……不是……”傅司寒嘴唇剧烈地颤抖着,失神地看着我手中的手机,又看向周围那些瞬间变得冰冷、鄙夷、恐惧的目光,仿佛第一次看清自己站在了怎样一个万劫不复的悬崖边上。他高大的身躯晃了晃,像是被抽掉了脊梁骨,眼神里最后一点光芒也彻底熄灭,只剩下无边无际的、被当众剥皮的绝望和死灰。

他看着我,眼神空洞,仿佛透过我在看一个恐怖的深渊。

“晚晚……我……”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巨大的、灭顶的悔恨和绝望彻底淹没了他。他双腿一软,“噗通”一声,竟直直地朝着我的方向,跪了下去!

膝盖重重砸在冰冷坚硬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对不起……”他低着头,肩膀剧烈地耸动,声音破碎哽咽,像濒死的野兽在哀鸣,“对不起……晚晚……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会……”他语无伦次,巨大的痛苦让他几乎蜷缩起来。

全场哗然再起!傅氏集团的掌舵人,那个高高在上、冷硬如铁的傅司寒,竟然当众下跪!这比林薇儿的指控和录音本身更具冲击力!

闪光灯再次疯狂闪烁,记录下这足以震动整个商界的屈辱一幕。

林薇儿看着跪在地上的傅司寒,脸上露出一种扭曲的快意和解脱,仿佛终于拉着他一起坠入了地狱。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我脚边的男人,这个曾经主宰我一切喜怒哀乐、如今却卑微如尘的男人。心中没有半分波澜,只有一片冰冷的漠然。颈间的“星海之泪”散发着幽幽的寒光。五年前那个雨夜的冰冷和绝望,仿佛隔着时空再次将我包裹。傅司寒的膝盖砸在地上的声音很响,那声破碎的“对不起”也清晰地传入耳中。但这迟来的忏悔,落在早已枯死的废墟上,激不起半分涟漪。他的痛苦,他的下跪,在无数镜头前上演的这场屈辱大戏,不过是……罪有应得。

我面无表情,准备转身离开这片令人作呕的闹剧中心。

就在这时——

“妈妈!”

一个稚嫩、清脆、带着点小兴奋的童音,像一颗投入死水的小石子,突兀地打破了宴会厅里令人窒息的沉重气氛。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去。

只见宴会厅侧门通往休息区的方向,一个小小的身影正跌跌撞撞地跑过来。是星萌!她穿着粉色的蓬蓬裙,像一朵误入凡尘的小云朵,显然是被刚才巨大的动静吸引,偷偷溜出了儿童区。她的小脸蛋红扑扑的,大眼睛亮晶晶的,完全没感受到周围诡异的气氛,目光越过人群,直直地落在了……跪在地上的傅司寒身上!

她的小脸上绽开一个大大的、毫无阴霾的笑容,张开小胳膊,奶声奶气地、无比清晰地喊出了那个石破天惊的称呼:

“爸爸——!”

然后,在所有人——包括我——惊骇欲绝、完全来不及反应的目光注视下,星萌迈着小短腿,咯咯笑着,像一只快乐的小鸟,径直扑向了那个跪在地上的男人,一把抱住了他的腿!

“爸爸!萌萌找到你啦!”她仰着小脸,笑容灿烂得晃眼。

时间,在这一刻,被一只无形的手,彻底按下了暂停键。

死寂。

比刚才更彻底、更令人窒息的死寂。

所有嘈杂的议论声、倒抽冷气的声音、闪光灯的咔嚓声……全部消失了。

偌大的宴会厅,仿佛变成了一幅巨大的、静止的油画。画布的中心,是跪在地上、如同被天雷劈中的傅司寒,以及那个抱着他腿、天真无邪地唤着“爸爸”的小女孩。

傅司寒的身体彻底僵住了,像一尊瞬间被冰封的石像。他脸上的痛苦、绝望、死灰般的表情凝固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空白和茫然。他难以置信地、极其缓慢地低下头,视线如同生锈的齿轮,艰难地聚焦在抱着自己腿的小小身影上。

那张粉雕玉琢的小脸,眉眼弯弯,笑容纯粹。那清澈无邪的大眼睛,像最纯净的琉璃,清晰地映出他此刻狼狈不堪的倒影。

“爸…爸?”傅司寒的嘴唇哆嗦着,发出一个破碎的气音。他像是完全无法理解这两个字,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他僵硬地抬起血迹斑斑、沾满泥污的手,似乎想碰碰孩子柔软的脸颊,却又在即将触及时猛地顿住,仿佛怕自己肮脏的手玷污了什么。巨大的、荒谬的、带着灭顶希望的狂潮,猛地冲垮了他刚刚筑起的绝望堤坝,让他整个人都陷入一种失重的眩晕里。

他猛地抬起头,赤红的、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了我。那眼神里充满了疯狂的求证、不敢置信的狂喜、以及一种被命运狠狠玩弄后的巨大恐惧。

“孩子……”他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带着一种濒死的颤抖,“她……她叫我……爸爸?她……”他猛地看向星萌,又像被烫到一样飞快地移开目光,最终再次死死地锁住我,仿佛我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她是我的孩子?晚晚…她…她是我的女儿?!那…那个男孩…星然…他…他也是?!”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他喉咙里硬生生抠出来的,带着血淋淋的期盼和恐惧。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血液仿佛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浑身的力气像是被瞬间抽干,手脚冰凉。星萌那声清脆的“爸爸”,像一把无形的巨锤,狠狠砸碎了我精心构筑了五年的堡垒。我看着傅司寒那张瞬间被狂喜和巨大痛苦扭曲的脸,看着他死死盯住我的、仿佛要燃烧起来的眼神,看着周围那些从震惊鄙夷迅速转变为极度震惊和难以置信的无数道目光……

颈间那枚冰凉的“星海之泪”翡翠,此刻却像一块烧红的烙铁,死死地烫在我的皮肤上。

完了。

所有的计划,所有的伪装,所有的复仇……在这一声猝不及防的“爸爸”面前,土崩瓦解,溃不成军。

“妈妈!”星萌似乎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引爆了怎样的核弹,她松开抱着傅司寒腿的小手,转身又朝我跑来,扑进我的怀里,仰着小脸,大眼睛里满是纯真的困惑,她伸出小手指了指依旧跪在地上、失魂落魄望着她的傅司寒,声音又软又糯,清晰地回荡在死寂的宴会厅里:

“妈妈,那个叔叔……他为什么在哭呀?他流了好多好多眼泪,好可怜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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