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假死爬嫂子床,我嫁他死对头苏晚柠推荐完本_已完结老公假死爬嫂子床,我嫁他死对头(苏晚柠)

匿名 2025-09-25 03:13:47 23

1

“砚安,这药太苦了。我不想吃嘛。”

江月瑶娇软的声音在客厅里回荡。

“乖,你这几天动了胎气。医生说要把药吃了,我们肚子里的孩子才能平平安安的。”

“来,我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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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砚辞温柔的嗓音里满是宠溺。

当苏晚柠打开家门的瞬间,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嫂子江月瑶正坐在老公顾砚辞的腿上,纤细的手臂搂着他的脖子。

而顾砚辞竟嘴对着嘴,将那碗苦涩的药缓缓渡进江月瑶口中。

两人耳鬓厮磨,眉眼间的情意浓得几乎要溢出来。

苏晚柠只觉得心口像是被千根钢针扎着,密密麻麻的疼痛蔓延开来,呼吸都变得困难。

顾砚辞看到她,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勉强笑道:

“弟妹,你这么早就回来了。”

苏晚柠强撑着,嘴角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轻轻点了点头。

江月瑶则娇喘着气,羞涩地将脸埋进顾砚辞的胸口,声音软糯:

“弟妹,你别介意,吃这药太苦了。砚安在哄我呢。”

顾砚辞搂着怀中的人,眼神里的宠溺毫不掩饰,那模样,哪里像是在演戏。

苏晚柠再也待不下去,她脚步虚浮地朝着卫生间走去。

关上门的那一刻,她再也支撑不住,顺着墙壁滑坐在地上。

双手紧紧抱住膝盖,泪水不受控制地奔涌而出。

两个月前,顾砚辞的双胞胎哥哥顾砚安,在出差途中遭遇泥石流,意外身亡。

噩耗传来的第二天,顾砚辞红着眼,跪在苏晚柠面前:

“嫂子刚有了身孕。如果让她知道了哥哥的死讯,她肯定会接受不了的。”

“刚才妈和奶奶在我面前以死相逼,让我顶替哥哥,照顾我嫂子,直到她平安把孩子生下来。毕竟这是我哥留在这世界上最后的血脉,不能让她肚子里的孩子有事。”

说完,他将苏晚柠紧紧抱在怀里,声音颤抖:

“我知道让你委屈了。我保证等她生下孩子之后,我就立刻告诉她事情的真相。”

“我发誓,我会一辈子都对你好的。”

那时的苏晚柠,满心都是对丈夫的信任,想着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很快就会过去。

可随着时间推移,顾砚辞和江月瑶之间的相处,越来越不像是逢场作戏。

他会每天帮江月瑶洗贴身的内裤,亲自下厨为她熬汤、喂饭。

甚至每次喂药都是这般亲密的方式。

起初,苏晚柠还会质问,可顾砚辞总是那一套说辞:江月瑶肚子里怀着他哥的孩子,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让她能平安生下孩子。

而此刻,她清清楚楚地看到顾砚辞的反应,那根本不是演戏能装出来的。

苏晚柠抹去脸上的泪水,打开洗手间的门,决定再给顾砚辞最后一次机会,她要把话问个清楚。

可当她来到客厅,早已没了两人的身影。

她又上楼,推开江月瑶的房门,房间里空空荡荡。

就在她疑惑他们去了哪里时,经过杂物房,里面传来一阵微妙的动静。

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来,她脚步僵硬地走到杂物房门口,发现门虚掩着,露出一条缝隙。

她颤抖着透过门缝看去,眼前的景象让她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杂物房里,江月瑶和顾砚辞赤身纠缠在一起。

“砚安,你轻点,别伤到我们的孩子。”

江月瑶红着脸,声音娇嗔。

顾砚辞眼底满是情欲的猩红,声音低哑而充满欲望:

“瑶瑶,你放心,我有分寸。”

“你好美,我真的好爱你。”

说着,他俯身吻住江月瑶,暧昧的水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响起。

苏晚柠握紧拳头,嘴唇被咬得鲜血直流。

血腥味在口中蔓延,她却浑然不觉。

这一刻,她终于清醒地认识到,曾经那个说着只爱她一人,会给她安全感的顾砚辞,早已消失不见。

她失魂落魄地回到房间,关上门,再也控制不住,无声地痛哭起来。

曾经顾砚辞在婚礼上,当着她的面删掉手机里所有女性的联系方式,将手机交到她手中,深情地说:

“晚柠,我知道你没有安全感。”

“你放心,只要你介意,别的女人我看都不会看一眼,话都不会多说一句。”

而如今,这些誓言都成了最可笑的谎言。

不知哭了多久,苏晚柠慢慢起身,从抽屉里拿出户口本、身份证,还有那份被改成顾砚辞名字的死亡证明。

她将这些证件装进包里,毅然决然地走出家门。

路过杂物房时,里面的声音还在继续,她握紧包带,没有丝毫停留。

她打车来到派出所,将文件递交上去,更改了婚姻状态。

十分钟后,当她看到户口本上婚姻那栏显示的“丧偶”二字时,怔愣了几秒。

心还是会痛,但她知道,从顾砚辞和江月瑶背叛她的那一刻起,他们之间就再也回不去了。

2

回到家时,刚一推门,便看到顾砚辞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从厨房走出来。

四目相对,顾砚辞率先开口:

“刚才去哪了?”

苏晚柠垂眸,语气平淡:

“出去办点事。”

说完,她抬脚就想往楼上走。

可还没迈出两步,手腕突然被一股力道拽住,顾砚辞将她拉进厨房,“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厨房里,暖黄的灯光打在两人身上。

顾砚辞的手紧紧攥着苏晚柠的手腕,眼神里带着几分温柔:

“晚柠,明天是我们结婚10周年的纪念日,你想要怎么过?”

苏晚柠心中泛起一阵酸涩,她用力甩开顾砚辞的手,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笑:

“还能怎么过?你的嫂子现在一刻都离不开你,难不成你还能把她支走,专门陪我过纪念日?”

顾砚辞的脸色瞬间变得不自然,眼神也有些闪躲:

“那你告诉我你想要什么礼物,我去给你买,好不好?”

见苏晚柠沉默不语,他又皱起眉头,语气带着几分无奈:

“晚柠,你怎么还在为这个事情生气,当初我不是都说了,不过是跟她逢场作戏,一切都是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吗?”

“够了!”

苏晚柠冷冷打断他,眼中满是讥讽。

“刚才你跟她在杂物房里做的事情我都看到了,逢场作戏?逢场作戏会上床?”

顾砚辞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都开始微微颤抖:

“你都看到了……你听我解释。”

“之前嫂子她也提出过这样的要求,我都找理由推了,今天我本来也想拒绝的,可她在我面前哭,还问我是不是不爱她了。”

“产检时医生说孕妇情绪不能有太大波动,不然对孩子不好,我没办法,只能答应她。”

“晚柠,我都是被迫的,自始至终我心里爱的只有你一个人!”

苏晚柠直直地盯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心中满是悲凉:

“是啊,所有人在你心里都比我重要。”

“你妈妈、奶奶、嫂子,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那我呢?我的委屈、我的感受,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

顾砚辞刚要开口,厨房的门突然被敲响,江月瑶疑惑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这门怎么关上了?砚安,你在里面吗?”

顾砚辞脸色骤变,他慌乱地将苏晚柠推到一边,迅速拉开门,脸上堆满温柔的笑意:

“我在里面做饭呢,怎么了?”

江月瑶看到苏晚柠在里面,挑了挑眉:

“你们在这干什么?为什么还把门关上了?”

顾砚辞立刻将她搂进怀里,语气亲昵:

“弟妹只是进厨房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怎么,这就吃醋了?”

江月瑶嘟着嘴,双手搂住他的脖子撒娇:

“我刚才找了你一圈都找不到,肚子快饿死了,你快来喂我吃饭。”

顾砚辞脸上露出受用的笑容,一把将江月瑶横抱起来:

“好,这就喂饱我的小馋猫。”

说着,他还不忘回头吩咐苏晚柠:

“弟妹,麻烦你把锅里的菜盛出来,端到餐桌上。”

苏晚柠麻木地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机械地走到锅前,将菜盛到盘子里。

来到饭桌前,只见江月瑶正坐在顾砚辞腿上,而顾砚辞满脸宠溺地一口一口喂她吃饭。

这刺眼的一幕让苏晚柠瞬间没了胃口,她只想快点上楼收拾东西,离开这里。

可当她打开抽屉,想要拿走母亲留给她的遗物时,却发现抽屉里空空如也。

那是母亲生前唯一留给她的东西。

苏晚柠慌了神,她发疯似的跑下楼,抓住顾砚辞问:

“我母亲留给我的遗物呢?你有没有看到?”

顾砚辞脸上闪过一丝心虚,这细微的表情变化没能逃过苏晚柠的眼睛。

这时,她突然注意到江月瑶脖子上挂着的红绳十分眼熟。

苏晚柠冲过去,一把扯出红绳,果然是母亲留下的玉佛牌。

她气得浑身发抖,声音都变了调:

“这是怎么回事?”

江月瑶娇声说道:

“差点忘了跟弟妹说了。我怀了孩子后,胎像一直不稳。”

“昨天找大师看过,说我是被不干净的东西冲撞了,得找个开过光、被人随身佩戴多年的玉牌戴着才能保平安。”

“砚安一下子就想起你这条玉牌,就拿来给我戴了。弟妹,你别生气。我……”

“还给我!”苏晚柠冷冷地打断她。

江月瑶眼眶瞬间红了,做出一副委屈的样子:

“弟妹,你果然怪我了。对不起,我现在就摘下来还给你。”

可她的手刚碰到红绳,就被顾砚辞拦住。

顾砚辞拍了拍江月瑶的背,转头看向苏晚柠,眼神里满是不满:

“不过是一条玉牌而已,送给你嫂子又怎么样?到时候我再给你买一条不就是了。”

3

苏晚柠气得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这块玉牌的意义,顾砚辞怎么可能不知道?

她从小就体弱多病,好几次都在鬼门关前徘徊。

为了能让女儿平安长大,她的母亲听闻长安寺祈福灵验,特意买来一块玉,亲手一点点雕琢成佛牌。

为此,母亲的手指被刻刀划出一道道血痕,缠着纱布还坚持雕刻,就为了给她求个平安。

佛牌雕好后,母亲更是不顾旁人劝阻,从山脚开始,三步一跪、五步一叩,硬生生跪到了寺庙。

当时她膝盖磨得血肉模糊,连裤子都黏在伤口上,在床上躺了整整一个星期才能勉强下地走路。

可母亲却笑着把开过光的佛牌挂在她脖子上,说:

“柠柠戴着这个,妈妈就放心了。”

这块佛牌从此就没离开过苏晚柠的身边。

直到那场突如其来的大地震,地动山摇间,是母亲拼尽全力把她推出危房,自己却被永远埋在了废墟之下。

这块玉牌从此成为了母亲留给她唯一的念想。

就在前天,戴了十几年的红绳突然断了,苏晚柠小心翼翼地把佛牌送去店里重新穿绳。

可现在,这块比命还重要的玉佛牌,竟然挂在江月瑶的脖子上!

“这是我母亲留给我唯一的遗物!你们不能拿走!快还给我!”

苏晚柠声音发颤,眼眶通红,伸手就要去抢玉牌。

她的指尖还没碰到江月瑶,对方突然尖声大叫起来:“啊!”

顾砚辞脸色骤变,想都没想就猛地推开苏晚柠:

“苏晚柠你疯了吗?瑶瑶还怀着孩子!”

巨大的力道让苏晚柠整个人向后倒去,重重撞在餐桌边缘。

桌上那锅刚煮好的滚烫肉汤应声翻倒,褐色的汤汁裹挟着肉块,劈头盖脸地泼在她身上。

“啊——!”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在客厅回荡。

滚烫的汤汁灼伤了皮肤,苏晚柠蜷缩在地上,痛苦地翻滚着。

钻心的疼痛让她几乎失去意识。

江月瑶捂着肚子,假惺惺地哭喊起来:

“怎么办……我肚子好痛!砚安,我好害怕……孩子会不会出事……”

顾砚辞满脸焦急,看都没看倒在地上挣扎的苏晚柠一眼,直接将江月瑶横抱起来,大步往门口冲去:

“别怕,我现在就送你去医院!”

“好痛……救救我……”

苏晚柠气若游丝地呼救,声音里带着绝望。

可顾砚辞连头都没回,只丢下一句:

“我已经叫了救护车,我要先送瑶瑶去医院,她肚子里的孩子不能出事。”

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苏晚柠躺在满地狼藉中,泪水流了满脸。

她想起刚在一起的时候,自己不过是穿高跟鞋磨破了脚后跟,顾砚辞就心疼得不行,二话不说把她背在背上,沿着街道走了整整十公里。

那时他皱着眉,眼里满是心疼:

“晚柠,只要我顾砚辞在,就绝不会让你受一点伤。”

可现在呢?

她被滚烫的热汤烫伤,痛得几乎要昏过去,他却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施舍。

身上的剧痛一阵阵袭来,苏晚柠感觉意识越来越模糊。

终于,她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4

苏晚柠是在一阵强烈的剧痛中醒来的。

消毒水刺鼻的气味猛地灌进鼻腔,她费力地睁开眼,只觉得浑身像被放在火上烤,连呼吸都扯着皮肉生疼。

视线逐渐清晰,她看见床边趴着一个人,是顾砚辞。

像是感应到她的动静,顾砚辞猛地直起身子,泛红的眼眶里蓄满血丝:

“晚柠,你终于醒了!”

他颤抖着伸手想碰她,却又在半空停住,生怕弄疼她。

苏晚柠想抬手,可后背的灼烧感瞬间蔓延全身。

她疼得倒抽冷气,喉咙里溢出压抑的呻吟。

这时,护士推着治疗车进来查房:

“她这次烫伤太严重了,不仅皮肤溃烂,还因为感染昏迷了整整三天!”

说着掀开她后背的纱布查看伤口,苏晚柠疼得眼前发黑。

护士拿着几支药膏准备涂抹,顾砚辞却一把接过:“我来。”

等护士离开,病房里只剩他们两人。

苏晚柠后背的皮肤几乎没有一块完好,溃烂的皮肉翻卷着。

顾砚辞小心翼翼地蘸取药膏,指尖刚碰到伤口,她就疼得浑身绷紧。

苏晚柠死死咬住嘴唇,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

顾砚辞见状,突然把左手手臂递到她嘴边:“咬我!”

药膏涂抹在伤口上,像撒了一把盐。

顾砚辞一边轻柔地擦拭,一边声音发颤:

“晚柠,对不起……当时江月瑶突然说肚子疼,我怕孩子出事,才……”

他喉结滚动,“我知道错了,这三天我守着你,你都不知道我有多自责……”

等药终于涂完,顾砚辞的手臂上全是深深的牙印,鲜血渗出来染红了袖口。

可他不管不顾,轻轻把苏晚柠搂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

“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求你原谅我,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丢下你……”

苏晚柠疼得脸色惨白,她强撑着睁开眼,直直盯着顾砚辞:

“把我的玉牌还给我。”

顾砚辞愣住,大概没想到她在这种时候还惦记玉牌。

他沉默许久,重重叹了口气:

“等你出院,我立刻去要回来。”

听到这话,苏晚柠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再次陷入昏迷。

不知过了多久,苏晚柠是被人摇醒的。

睁开眼,顾砚辞满脸慌乱地坐在床边,手指紧紧攥着床单:

“晚柠,家里刚才失火,瑶瑶腿上严重烧伤……”

“医生说必须植皮,现在只有你的皮肤能匹配。”

“顾砚辞!”

苏晚柠挣扎着想起身,后背的伤口撕裂,疼得她眼前直冒金星。

“我被烫伤还没好,你现在要割我的皮给她?你疯了!”

她声音发颤,“植皮手术不用这么急,完全可以等别的供体!”

顾砚辞抓住她的手,语气急切:

“我也不想这样!可瑶瑶情绪崩溃,医生说再拖下去孩子保不住了!”

他眉头拧的死紧,“只是割一块皮,你忍忍,你放心,我答应过你的,等孩子生下来就好了……”

苏晚柠死死盯着眼前的男人,几小时前还抱着她道歉、任由她咬出血的人,此刻眼神里只剩对江月瑶的焦急。

“所以,你就要牺牲我?”她的声音冷得像冰。

顾砚辞张了张口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这时他的手机突然响起。

他接起电话,脸色瞬间变白。

不等苏晚柠反应,他直接把她从病床上抱起,朝手术室狂奔。

后背的伤口在剧烈晃动中撕裂,苏晚柠疼得尖叫出声,指甲深深掐进顾砚辞的肩膀,可他像感觉不到痛一样,脚步越来越快。

麻醉针推进血管时,苏晚柠还清醒着。

她眼睁睁看着手术刀划开自己大腿的皮肤,鲜血涌出的瞬间,眼泪不受控制地滚落。

记忆突然闪回从前,曾经她不过是被蚊子叮了几个小包,顾砚辞紧张得不行,半夜跑遍药店买药,还抱着她哄:

“我的宝贝怎么能留疤?”

可现在,他就站在手术台边,看着医生割下她一大块皮肤,眼神里没有一丝心疼。

随着失血越来越多,苏晚柠的意识渐渐模糊。

她闭上眼睛,任由黑暗吞噬自己。

5

再次醒来,苏晚柠感觉自己像是被十辆大卡车来回碾过,浑身骨头像是散了架,每一寸肌肤都传来钻心的疼痛。

她艰难地睁开沉重的眼皮,发现自己竟躺在另一间病床上,隔壁床上则躺着江月瑶。

而顾砚辞正坐在床边,小心翼翼地拿着药膏,往江月瑶腿上涂抹。

“砚安,以后我的腿真的还能恢复得像以前那样吗?我好害怕……”

江月瑶声音带着哭腔,楚楚可怜地望着顾砚辞。

顾砚辞温柔地在她受伤的腿上轻轻吹了吹,随后一脸心疼地将她搂进怀里,轻声安抚:

“医生说移植得越快恢复得越好。只要每天按时涂药,你一定会恢复如初的。”

说着,他低头在江月瑶发顶落下一吻。

“可是晚柠那边……她会不会因为这个恨极了我?”

江月瑶不安地问道。

“不会的,她年纪小,不懂事,难免有些任性。你放心,有我在,我不会让她伤害到你的。”

顾砚辞语气坚定,满是宠溺。

“燕安,你真好。”

江月瑶娇嗔着,两人旁若无人地亲吻起来。

苏晚柠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胸腔里的空气仿佛被人抽空,心脏像是被一把锋利的刀,一下又一下地剜着,疼得她几乎要窒息。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终于结束了亲吻。

顾砚辞抱起江月瑶,转身走出病房,也不知去了哪里。

病房里,只剩下苏晚柠一个人。

她颤抖着双手摸出手机,拨通了那个陌生号码——那是她父亲的电话。

早在十五年前,苏晚柠的父母就离了婚,她一直跟着母亲生活。

前段时间,父亲突然给她打电话,问她愿不愿意和纪家联姻。

说纪家那位有名的“金圈佛子”纪淮舟双腿残疾、命不久矣,眼下只想找个人冲喜。

当时的苏晚柠气得把父亲大骂一顿,可现在……

“喂?”电话那头传来父亲的声音。

“之前你说纪家要找人联姻给纪家独子冲喜,我愿意去。你帮我跟纪家联系吧。”

苏晚柠的声音沙哑又平静,仿佛只是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不等父亲回应,她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众所周知,纪家和顾家是死对头,水火不容。

说不清是为了报复,还是单纯想彻底逃离顾砚辞,总之,纪家成了她最好的选择。

毕竟,以顾家的实力,不管苏晚柠之后走到哪里,都会被顾砚辞找到。

但如果她去了纪家,顾砚辞也不能再把她带走。

很快,手机收到一条消息。

是父亲发来的,上面写着已经和纪家谈妥,让她做好准备。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推开,顾砚辞走了进来,手里还捧着一束娇艳的玫瑰。

看到苏晚柠醒了,他立刻来到病床前,对着她单膝跪地,眼眶通红:

“晚柠,你是顾家的大恩人,你这次又救了月瑶肚子里孩子一命。”“等孩子生下来,我一定会一辈子好好对你、报答你!”

苏晚柠看着内心却毫无波澜。

顾砚辞每次伤害她之后,就会用这一套发誓表真心,可她再也不是从前那个会被他几句好话就哄好的苏晚柠了。

她的目光下意识落在自己左腿上那一大块丑陋的疤痕,那是拜他们所赐。

此刻,她满心只有失望和厌恶。

顾砚辞伸手想抱她,却被苏晚柠推开。

他的手僵在半空,脸上闪过一丝受伤的神情:

“晚柠,那是我哥遗留在这世上唯一的孩子,我没办法……”

“够了!”

苏晚柠终于开口,声音冰冷,“别再用这种虚伪的样子来恶心我。”

她闭上眼睛,不愿再看眼前这人。

“我累了,想睡会儿,你先出去吧。”

顾砚辞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后只是轻叹一声,将玫瑰放在桌上,转身离去。

后来,江月瑶再也没回到这间病房。

听说顾砚辞给她单独开了一间vip单人病房。

这样也好,苏晚柠根本不想再和他们共处一室。

五天后,苏晚柠终于出院回到家。

刚进客厅,就看到江月瑶正坐在沙发上,姿态慵懒。

苏晚柠不想和她纠缠,径直往楼上走去,却被江月瑶一把拉住手腕。

“苏晚柠,你以为你还能逃到哪去?”

江月瑶一改往日楚楚可怜的模样,脸上满是得意和挑衅。

“我早就知道顾砚安死了,也知道这段时间一直是顾砚辞假扮的。”

苏晚柠瞪大了眼睛,满脸震惊。

江月瑶凑近她,压低声音说:

“其实我一开始对顾砚安根本没感情,他死了就死了。”

“但现在,我发现自己爱上了砚慈,而他也爱我。”

“所以,你最好识相点,赶紧离开,别打扰我们一家三口的生活!”

苏晚柠猛地甩开她的手,冷冷道:

“不用你说,我也打算离开。以后你们的事,与我无关。”

“哼,就算你不离开也没关系,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滚出顾家!”

江月瑶恶狠狠地说。

苏晚柠懒得再理她,转身往楼上走去。

在房间收拾东西时,她打开抽屉,看到母亲的遗物——那块玉牌好好地躺在里面,这才松了口气。

至少顾砚辞还算信守承诺,把东西还回来了。

她迅速将东西都打包进行李箱,刚要推门离开,楼下突然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是江月瑶。

紧接着,门被大力撞开,顾砚辞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眼眶通红,愤怒地质问:

“苏晚柠!你为什么要把真相告诉瑶瑶?!”

“还有几个月孩子就出生了,你为什么就不能放过她?!”

“她刚知道我哥去世的消息,直接哭晕了过去!这就是你想看到的,是吗?!”

6

苏晚柠惊愕地瞪大双眼,下意识开口辩解:

“不是我告诉她的,江月瑶早就已经知道了,她刚才明明跟我说……”

“够了!”

顾砚辞突然冷声打断,额角青筋暴起。

“苏晚柠,能不能别编这么拙劣的借口?”

“如果她早就知道我哥去世的消息,怎么可能这么平静?难道你要说她这段时间都是演出来的?”

“我真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看向苏晚柠的眼神里,满是浓重的失望。

苏晚柠还想开口,顾砚辞已经转身冲下楼。

她跟下去,看见顾砚辞正把江月瑶紧紧搂在怀里。

江月瑶脸色惨白,眼泪大颗大颗砸在顾砚辞胸口,泣不成声:

“你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假的,对不对?”

“砚安他没有死,对不对?”

“对,都是假的!”

顾砚辞疯狂摇头,手掌不停拍着她后背。

“都是苏晚柠骗你的,我哥他没有死!你别乱想,对身体不好……”

江月瑶却哭得更凶,突然捂住肚子蜷缩起来:

“你骗我!你们都在骗我!如果不是砚安出事,你为什么要假扮他照顾我?”

她的哭喊一声比一声凄厉,最后疼得额头直冒冷汗。

正巧医生匆匆赶来,一番检查后,语气严肃道:

“孕妇和胎儿目前没有大碍,但情绪必须稳定,再这样大起大落,很可能危及母子!”

顾砚辞紧绷的脸色这才缓和,小心翼翼把昏迷的江月瑶抱进卧室。

等安顿好出来,他周身寒气逼人,神色冰冷走到苏晚柠面前。

“这一切都是江月瑶演出来的!”

苏晚柠定定看着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亲口说对顾砚安没感情,得知死讯根本不伤心,还让我离开成全你们。”

“顾砚辞,我们十几年感情,你应该知道我不会陷害她!”

“住口!”

顾砚辞突然暴怒,脖颈血管凸起。

“到现在你还污蔑瑶瑶?她性子柔弱,当初和我哥有多恩爱,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你居然这么诋毁她?看来我今天必须给你个教训!”

话音未落,他一把攥住苏晚柠手腕,力气大得像要捏碎骨头。

苏晚柠拼命挣扎:

“放开我!你要带我去哪里?”

可她的反抗在顾砚辞面前毫无作用,被一路拖到别墅后院的狗舍前。

铁门内十几条大狗疯狂扑腾,铁链撞得“哗啦”作响。

苏晚柠瞬间脸色煞白。

五岁那年,她被父亲的仇家关进满是恶犬的仓库,三天三夜的绝望尖叫仿佛还在耳边。

后来母亲找了好几个心理医生,才让她敢远远看一眼狗。

此刻顾砚辞竟要把她推进这里!

“顾砚辞,你忘了我最怕狗吗?”

顾砚辞动作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犹豫。

可下一秒,他猛地扯开狗舍门,将苏晚柠狠狠推进去:

“是你太过分!我说过等孩子出生就结束,你为什么还要伤害瑶瑶?”

“我没有!”

苏晚柠跌坐在地上,浑身发抖。

“你为什么不信我?”

顾砚辞别开脸。

“你先待在这里好好反省。”“等你什么时候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我再来接你出去。”

说完“砰”地锁上铁门,脚步声渐渐消失。

狗舍内,十几双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她。

苏晚柠退到墙角,膝盖蜷缩在胸前,五岁那年的恐惧排山倒海般涌来。

突然,几条大狗低吼着扑过来,铁链绷到极致,犬齿几乎擦过她鼻尖。

“救命!”

苏晚柠尖叫着捂住耳朵。

恍惚间,她想起刚嫁进顾家的时候。

当时,这些狗都被绑在别墅院子里的各个角落,后来是顾砚辞当场命人把它们全都关进狗舍里。

他温柔地将她拥入怀里,亲吻着她的发丝,语气满是疼惜:“晚柠别怕,我不会让任何你害怕的东西靠近你。”

“有我在,我会一辈子好好保护你的。”

可如今,他却亲手将她推进狗舍里。

突然,“咔嚓!”一声脆响刺破空气。

苏晚柠惊恐抬头,一条藏獒的铁链竟崩断了!

恶犬张开血盆大口扑来,她慌乱中抬腿猛踢,却被对方一爪子拍倒在地。

剧烈的疼痛从肩膀炸开,血腥味在口腔弥漫。

她疯狂拍打着铁门,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

转头看见江月瑶倚在门边,嘴角挂着得意的笑:

“别喊了,砚辞去给我煲汤了。你就跟这些畜生好好作伴吧!”

……

不知过了多久,狗舍内的搏斗声渐渐平息。

苏晚柠浑身是血瘫在地上。

恍惚看见顾砚辞单膝跪地,为她戴上戒指的模样。

“我顾砚辞对天发誓,从今往后绝不让苏晚柠受半点委屈……”

誓言还在耳畔,而那个说要护她一生的人,亲手把她推进了地狱。

最后一丝意识消散前,她看着狗舍外飘落的雨,慢慢闭上了眼睛。

原来最锋利的刀,永远来自最爱的人。

7

苏晚柠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浑身像被钉在病床上,连一根手指都动弹不得。

消毒水的刺鼻气味钻进鼻腔,她费力地转动眼珠,就看见顾砚辞布满血丝的眼睛。

他胡子拉碴,衬衫皱得不成样子,此刻正死死攥着她的手,指节发白:

“晚柠,你终于醒过来了!”

他声音抖得几乎破音,带着哭腔往她手背上贴:

“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那条狗链会断……”

“我真的没想过要让你变成这样……你打我,骂我,随便怎么出气都行!”

苏晚柠垂眸看向自己缠满绷带的手臂和腿,犬齿撕裂皮肉的剧痛突然在记忆里翻涌。

她浑身剧烈颤抖,猛地闭上眼睛:

“够了!顾砚辞,别再说了,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不!”

顾砚辞突然“扑通”一声跪到地上,“啪”地甩了自己一巴掌,脸上瞬间泛起红痕。

“都是我的错!要是知道会这样,我绝对不会……”

“砰——”病房门被撞开,顾母和顾老太太风风火火冲进来。

看见顾砚辞跪在地上,顾老太太“哎呦”一声冲上前,颤巍巍地扶他:

“我的乖孙,你这是作什么!这件事又不是你的错!”

“就是说啊!”

顾母瞪了苏晚柠一眼,眼神像淬了冰。

“要不是她要害我们顾家的长孙,哪会出这种事?”

这时,江月瑶扶着肚子,泪眼婆娑地挪到病床前,膝盖一弯就要往下跪:

“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弟妹也不会伤成这样……等孩子生下来,我马上离开,不碍你们夫妻的眼……”

实在不想看江月瑶在那假惺惺地演戏,苏晚柠疼得浑身发抖,却还是拼尽全身力气嘶吼:

“我现在不想看到你,给我滚出去!”

江月瑶的眼泪“唰”地流下来。

顾老太太立刻把人搂进怀里,恶狠狠地剜了苏晚柠一眼:

“月瑶别怕!你肚子里可是顾家的根!有我在,谁也别想赶你走!”

她转头冲顾砚辞说道:

“砚辞,你哥走了,你就替他好好照顾你嫂子!要是这女人再敢动歪心思,我饶不了她!”

苏晚柠看着江月瑶被扶出门前,朝自己露出的那抹得意笑,喉咙像吞了一只苍蝇。

门重重关上后,病房里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

顾砚辞小心翼翼地坐到床边,伸手想摸她的脸,被她偏头躲开。

他僵在半空的手慢慢缩回来,声音软得像在哄小孩:

“晚柠,妈和奶奶就是太着急长孙了,你别放在心上……”“你放心,等孩子生下来,我立刻跟江月瑶划清界限。”

他红着眼眶絮絮叨叨:

“你都不知道,把你从狗舍抱出来的时候,我腿都吓软了……要是你真出了什么事,我该责怎么办……”

苏晚柠疲惫地合上眼睛,不想再听这些说了无数遍的空话。

顾砚辞的声音渐渐低下去,他帮她掖了掖被角,轻声说:

“我去给你煲汤,你好好睡吧。”

脚步声消失后,病房陷入死寂。

苏晚柠盯着天花板,想起刚认识时,顾砚辞骑着摩托带她兜风,在海边大喊“我会保护你一辈子”。

想起当初他家里人看不上苏晚柠的身份,不同意这桩亲事,他为了娶她,闹着要和家里断绝关系时的决绝。

想起婚礼上他说“以后我绝不会让你流一滴眼泪”。

……

这些画面一帧帧闪过,渐渐变得模糊扭曲。

不知睡了多久,一阵尖锐的胃痛把她疼醒。

她扶着墙,跌跌撞撞走到客厅,却在转角处猛地停下。

暖黄的灯光下,顾砚辞正半跪在地毯上,双手捧着江月瑶的脚,小心翼翼地按摩。

“脚还肿着吗?”

他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

“明天让医生开点消肿的药……”

8

就在这时,顾砚辞扭头发现了苏晚柠。

他脸上闪过一丝慌乱,立刻将手收回,喉结剧烈滚动:

“晚柠你醒了?怎么不在床上好好躺着?”

苏晚柠按住绞痛的胃部:

“饿了,找点吃的。”

话音未落,顾砚辞已经冲过来,手掌轻轻覆在她肚子上:

“是不是胃又疼了?汤在厨房温着,我这就端来!”

他将苏晚柠扶在餐桌旁的椅子上,转身去厨房端汤。

汤勺递到唇边时,苏晚柠伸手要接,却被顾砚辞躲开:

“我喂你。”

他舀起一勺汤,在嘴边吹了又吹,像哄小孩似的轻声说:“张嘴。”

“我自己来。”苏晚柠的声音冷得像冰。

可顾砚辞只是固执地将汤匙抵在她唇边,眼眶泛红:

“听话,伤口还没好。”

就在这时,江月瑶突然捂着小腿惨叫:

“砚辞,我的腿抽筋了,好痛啊!”

顾砚辞手中的汤勺掉落在碗里,汤水飞溅间,他已经跪在江月瑶面前,将她的腿搁在自己膝头揉捏:

“怎么回事?疼的厉不厉害?”

“好多了……”

江月瑶倚在他肩头,眼角余光却直直盯着苏晚柠,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

两人头挨着头窃窃私语,不时发出轻笑,仿佛整个餐厅只有他们二人。

苏晚柠独自坐在餐桌上喝着剩下的半碗汤,喉咙被烫得生疼也浑然不觉。

回到房间,手机屏幕亮起。

父亲的短信发来:

“纪家那边问什么时候来接?”

苏晚柠快速打字:

“一周后。”

毕竟到时候伤口也都痊愈的差不多了。

接下来的日子,或许是出于愧疚的原因,顾砚辞温柔的不像话。

他亲手给她换药,深夜她胃疼,他就抱着热水袋整夜不敢合眼。

可苏晚柠心里清楚,他们之间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再过几天,她就要离开这里,彻底和顾砚辞划清界限,开始全新的生活。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到了第七天,苏晚柠身上的伤也基本痊愈了。

这天,苏晚柠正喝着银耳羹,顾砚辞跌跌撞撞冲进来,额前碎发被冷汗浸湿,嘴唇毫无血色。

两人对视的瞬间,空气仿佛凝固。

“有话直说。”

顾砚辞张了张嘴,喉结上下滚动半天,才咬牙说道:

“瑶瑶的妈妈刚查出严重肾衰竭,必须换肾才能活命…………她怀着孕不能捐,只有你的肾跟她完全匹配…………”

苏晚柠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气的全身都在发抖。

“顾砚辞,你是不是疯了!我被你害得还不够惨吗!”

“上次逼我做皮肤移植,现在又要我的肾?难道全世界的人都死光了?!”

顾砚辞眼眶瞬间红了:“晚柠,我也知道让你受委屈了。”“可是瑶瑶她现在哭闹着要打掉孩子给她母亲换肾,这孩子是我哥留在这世上唯一的骨肉,我不能……”

她气得浑身发抖,“就因为那个孩子是你哥的遗腹子,你们就要一次次牺牲我?”

“我是活生生的人,不是你们顾家的器官库!这个手术我不同意!”

顾砚辞握紧拳头,一步一步朝她走来:

“晚柠,事已至此,我真的没办法了。”

“我保证,这绝对是最后一次!”

“我问过医生了,人少一个肾也能正常生活,等瑶瑶的孩子生下来,你就是我们家最大的功臣,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苏晚柠惊恐地往后退:“你要做什么?”

话音刚落,门口突然冲进来十几个保镖,他们一拥而上,将苏晚柠死死按住。

无论她怎么挣扎、哭喊,都无济于事。

在她难以置信的目光中,被顾砚辞和保镖们强行带到了一家私人医院。

医院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苏晚柠被推进手术室,她拼命挣扎着大喊:

“我不是自愿的!你们这是犯法!顾砚辞,你放开我!”

可那些医生就像没听见一样,面无表情地准备着手术器械。

顾砚辞站在一旁,脸上满是痛苦和纠结。

就在这时,顾砚辞的手机响了。

接完电话,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苍白,眼神也变得冰冷。

他看着苏晚柠说:

“瑶瑶还是坚持要把肾换给她妈妈,现在又哭晕过去了。”

“我们等不了了,只有手术成功,瑶瑶才能完全放心下来。”“晚柠你别担心,手术很快就结束,到时候我会亲自来照顾你。”

说完,他转身匆匆离开了手术室。

苏晚柠被绑在手术台上,看着医生举起粗长的麻醉针,绝望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

她感觉自己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无力反抗。

就在针头快要扎进皮肤的那一刻,手术室的门突然被撞开!

一群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冲了进来,顾家的保镖冲上去阻拦,可根本不是对手,很快就被制服。

人群分开,一位气质不凡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他示意手下解开苏晚柠身上的束缚,然后恭敬地说:

“苏小姐,我是纪少爷派来接您的。”

“他在家已经恭候您多时了。”9

苏晚柠僵在原地,足足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

原来对方口中的纪少爷,就是那个传闻中的京圈太子爷纪淮舟——她即将联姻的对象。

她没多犹豫,只是点点头:“我得先回去拿点东西。”

中年男人立刻示意保镖开车护送。

车子停在家门口,苏晚柠推开大门,屋子里并没有看到顾砚辞和江月瑶。

这样倒也好,省得再纠缠。

她快步走进自己房间,拖出早就收拾好的行李箱。

临走前,她深深看了眼这个住了十年的地方。

顾砚辞,今天之后我就要彻底离开。

再也不会回来。

上车后,苏晚柠忍不住打听:

“那个……纪淮舟是什么样的人?”

中年男人却只说:

“等会儿纪少爷会亲自跟您说。”

苏晚柠望着车窗外飞速后退的风景,心里又迷茫又紧张。

听说纪淮舟五年前双腿残疾后,就是京圈出了名的不好惹。

传闻还说他性子狠辣,手段凌厉,更要命的是,他好像得了重病,活不了多久了,纪家这才急着找人冲喜……

想到这儿,苏晚柠反而松了口气,大不了就是当一阵子寡妇,但她再也不愿意留在顾砚辞身边。

不知不觉,车子停在江边一栋豪华别墅前。

苏晚柠刚下车,就看见别墅门口站着一群人。

为首的男人坐在轮椅上,一袭长袍衬得他面容冷峻,剑眉星目,帅得让人移不开眼。

这应该就是纪淮舟了。

两人就这么对视着,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半晌,还是纪淮舟先开口,嘴角扯出一抹淡笑:

“外面风大,先进来。”

声音低沉温和,跟传闻里的凶神恶煞完全不一样,苏晚柠一时有点懵。

进了屋,苏晚柠紧张地坐在沙发上,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才好。

纪淮舟却淡定得很,他冲一旁的中年男人吩咐:

“周管家,准备晚餐。苏小姐,你有什么忌口或者想吃的尽管说。”

苏晚柠摇头:“我都可以。”

等周管家带着佣人离开,纪淮舟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苏晚柠,眼神晦暗,看得她有些不自然:“我脸上有东西?”

纪淮舟没回答,反而亲自泡了壶茶,语气平静开口:

“苏小姐应该知道,我活不长了。”

“纪家找你来冲喜,说白了就是要你当寡妇,为什么还答应?”

苏晚柠握着茶杯,想着以他的身份,不可能查不出来她的过去,不如自己主动开口。

她把自己和顾砚辞的事都说了出来。

当说到顾砚辞带人强行押她去医院时,纪淮舟的脸色突然沉了下来,周身散发着寒气:“顾砚辞竟敢这么做?!”

苏晚柠被他突然爆发的怒气吓到,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生气。

只是几秒过后,纪淮舟又恢复了温和模样,只是声音里多了几分不容置疑:“既然是冲喜,婚期得尽快。后天怎么样?”

苏晚柠一口茶差点喷出来,瞪大了眼睛:“后、后天?!”

这也太急了吧!难道他真的只剩最后一口气了?

纪淮舟看着她目瞪口呆的样子,突然笑出声:“现在怕了?进了纪家的门,可由不得你反悔。”

苏晚柠慌忙摆手:“我不是反悔,只是……”

“算了,那就后天吧。早点办婚事,省得夜长梦多。”

纪淮舟听后心情倒是变得极好。

吃过晚饭,纪淮舟推着轮椅亲自带她去房间:“这是我让人布置的,要是不满意,跟周管家说。”

苏晚柠推门一看,房间布置得温馨又精致,心里忍不住一暖,小声说了句“谢谢”。

就在她准备关门时,纪淮舟突然伸手扣住她手腕。

两人离得极近,苏晚柠甚至能看清他睫毛的影子。

只听他低沉的声音传来:“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带你去试婚纱。”

苏晚柠感觉脸“腾”地一下烧了起来,轻轻点头。

纪淮舟轻笑一声:“晚安。”

等门彻底关上,她才猛地捂住发烫的脸。

太累了,真的太累了。

苏晚柠冲进浴室洗了个热水澡,浑身的疲惫仿佛都被冲走了。

她摸出手机想看看时间,才发现早就没电关机了。

算了,先睡觉。

她一头栽倒在床上,很快就沉沉睡去。

一夜无梦。

10

医院走廊的消毒水味刺得顾砚辞鼻腔发疼,他几乎是撞开病房门冲进去的。

江月瑶蜷缩在病床上,苍白的脸沾着泪痕。

“砚辞……”

“别怕,我在。”

顾砚辞喉咙发紧,一把将她搂进怀里。

怀里的人在颤抖,像片随时会被风吹散的枯叶,他下意识收紧手臂。

江月瑶突然剧烈地抽泣起来,滚烫的泪水渗进他衬衫:“我妈的肾……我不能没有她!”

“我求你,让我去给她换肾!”

顾砚辞喉结滚动,手指轻轻梳理她凌乱的发丝:“手术已经安排好了。”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用苏晚柠的肾。”

怀里的人猛地僵住。

过了好半晌,江月瑶才抬起头,睫毛上还挂着泪珠:“我知道,你都是为了孩子……”

她哽咽着又往他怀里钻,“可我还是要谢谢你……”

顾砚辞的手掌贴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隔着单薄的布料,仿佛能感受到生命的悸动。

这个孩子,是他代替哥哥照顾嫂子的理由,也是他和江月瑶纠缠不清的开始。

突然,江月瑶仰起脸,水光潋滟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砚辞,这段日子……”

她的指尖抚上他的侧脸,“我发现自己离不开你了。我知道你心里也有我,对不对?”

顾砚辞,下意识要推开她,却被江月瑶死死攥住领口。

“那天在床上……”

她声音发颤,脸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你明明那么热情……”

“够了!”

顾砚辞猛地站起身,他不敢看江月瑶受伤的表情,强迫自己冷静:“我发过誓,等孩子出生,我会好好补偿苏晚柠。她为我们顾家付出太多……”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至于我们,以后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你永远是我嫂子。”

“嫂子?”

江月瑶踉跄着从床上爬起来,“你说我是你嫂子?”

她突然笑出声,笑声里带着哭腔,“顾砚辞,我们连床都上过了,你现在跟我说这个?”

她抓住他的手腕按在自己心口,“你摸着自己的心,我不信对我真的没有一点感情?”

顾砚辞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苏晚柠的脸突然在脑海中浮现。

那个总是默默承受一切的女人,后背上狰狞的疤痕是因为他留下的,腿上那一大块狰狞的伤口是为了给江月瑶植皮,还有那天在狗舍浑身是血的样子……

他猛地抽回手,后退两步:“是我对不起你,但我爱的人只有晚柠!你好好养胎,别再胡思乱想!”

病房门重重关上的瞬间,江月瑶的眼泪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盯着紧闭的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苏晚柠……”

她掏出手机,拨出一个电话,声音声音冷得像淬了毒。

“想办法找人处理掉苏晚柠,我要她永远消失。”

“只有这样,我才能彻底掌控顾砚辞。”

挂断电话,江月瑶抚摸着肚子,眼中闪过阴鸷的光。

“到时候整个顾家都会是我的……”

11

顾砚辞不知道为什么心很慌。

握着方向盘的手已经渗出冷汗,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他不住地看表,喃喃自语:“手术应该结束了。”

想起答应过苏晚柠要亲自去照顾她,脚底下油门又踩深了几分,黑色轿车在马路上疾驰。

冲进私人医院病房时,看到凌乱的床铺和散落的输液管,顾砚辞的瞳孔猛地收缩。

“苏晚柠人呢?”他揪住护士的肩膀怒吼。

护士吓得脸色惨白:“被、被一群人带走了……”

“什么?”顾砚辞青筋暴起,抄起桌上的水杯狠狠砸向地面,随后吩咐助理。

“立刻给我查!我看是谁敢动顾家的人!”

他掏出手机疯狂拨打苏晚柠的号码,听筒里却只传来冰冷的提示音:“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没过多久,助理急匆匆赶来,额头上全是汗:“顾总,查到了,是纪淮舟手下的人带走了夫人。”

“纪家?”顾砚辞眉头拧成死结。

纪顾两家虽然是商场宿敌,但向来都是明面上较量,从未做过这种绑架的事。

他一脚踢翻旁边的椅子,怒吼道:“备车!去纪氏集团!”

纪氏大厦顶楼办公室里,纪董事长慢悠悠地擦拭着眼镜,嘴角挂着意味深长的笑。

“苏小姐可不是我们绑的。”

他语气轻慢,“是她自愿跟我们走的,早在上个星期,她就答应要嫁给我儿子纪淮舟。不信你可以去问她。”

“不可能!”顾砚辞猛地拍桌,“她是我妻子!怎么可能嫁给别人?”

“妻子?”

纪董事长冷笑一声,“不是说顾家老二顾砚辞已经死了吗?”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砸在顾砚辞心上。

他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当初为了稳住江月瑶,确实对外宣称自己死亡,本打算等她生下孩子就公开真相。

没想到这个把柄如今被纪家拿捏住了。

“老狐狸!”

顾砚辞咬牙切齿,“你要是不放人,我现在就报警!”

纪董事长不慌不忙地戴上眼镜,悠然道:“你报啊,到时候看看警察来了,谁有理。”

顾砚辞摔门而出,一路上,他不停地拨打苏晚柠的电话,得到的却只有关机提示。

他气得猛拍方向盘,大骂:“纪淮舟,你给我等着!”

想了想,他决定先去医院把江月瑶送回家。

到了医院,顾砚辞没有直接上楼。

心烦意乱的他躲到后院角落抽烟。

就在这时,灌木丛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你说什么?手术没成功,苏晚柠被人带走了?”

竟然是是江月瑶的声音!

“没错,是纪家的人带走的。”

“纪家?他们为什么会掺和进来……”

江月瑶喃喃道,语气中透着顾砚辞从未听过的清冷。

停顿片刻,江月瑶突然说:

“算了,计划有变。你们先不要轻举妄动,还有记得善后好一点,别让顾砚辞发现我母亲的病是假的。就说医院诊断错误,别让他起疑心。”

这句话像一道闪电划过顾砚辞的脑海。

他浑身血液仿佛瞬间凝固,香烟从指间滑落。

江月瑶母亲的病是假的?

她为什么要骗自己?

等脚步声走远,顾砚辞才缓缓从阴影中走出来。

他拨通助理的电话,神色阴霾的吓人:“给我彻查江月瑶,特别是这段时间她接触过什么人,都要仔仔细细查一遍。”

挂断电话后,他握紧拳头,转身大步走向江月瑶的病房。

推开门前,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

病床上的江月瑶看到他,立刻露出焦急的表情:

“砚辞,我妈妈的手术怎么样了?换肾成功了吗?”

恰在此时,一名护士举着报告单匆匆进来,说之前诊断错误,江月瑶的母亲只是普通的肾炎,吃药就可以痊愈,并不需要做换肾手术。

江月瑶听后装出一副虚惊一场的样子。

“太好了!我妈是误诊……”“那晚柠她怎么样了……”

顾砚辞死死盯着她,声音平静地开口:“晚柠的手术没做成,她被人带走了。”

江月瑶装出震惊的样子:“什么?怎么会这样?晚柠她……”

顾砚辞看着她虚伪的表情,拳头紧握。

之前怎么没发现,原来她的演技这么好。

但他还是强压情绪,将她接回了家。

等江月瑶终于睡下,顾砚辞关上门,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

他冷着脸看向在客厅等候的助理:“查到什么了?”

助理表情凝重:“顾总,江小姐确实不简单……”

12

苏晚柠早早就醒了,昨晚她难得睡了个好觉。

空气中飘来食物的香气,她顺着味道走到餐厅,餐桌上摆满了丰盛的早餐。

而纪淮舟正坐在轮椅上,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银勺,抬头冲她笑:“早安,昨晚睡得好吗?”

“早……早安。”

苏晚柠愣了一下,这场景让她想起从前在顾家的日子。

那时顾砚辞也会亲自准备早餐,可总带着几分霸道总裁式的强势,哪像纪淮舟这样温柔得像春日的风。

她在对面坐下,纪淮舟将温热的牛奶推到她面前,目光始终落在她脸上。

“尝尝这个蜂蜜松饼,我特意让厨师减了糖。”

闲聊间用完早餐,纪淮舟熟练地转动轮椅,在玄关处拿起提前准备好的羊绒披肩:“走吧,婚纱店约了十点。”

苏晚柠跟着他上车时,掌心突然沁出薄汗。

走进高奢婚纱店的瞬间,水晶吊灯刺得苏晚柠眯起眼。

导购小姐捧着新款画册热情推荐,她却盯着橱窗里那件抹胸婚纱出了神。

记忆里顾砚辞亲手为她整理头纱的画面与眼前重叠,喉间突然发紧。

“试试这件?”

纪淮舟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修长的手指正指着一件缀满碎钻的鱼尾婚纱。

苏晚柠机械地点头,接过婚纱走进试衣间。

镜子里的女人褪去家居服,苍白皮肤上狰狞的疤痕如蜈蚣般盘踞。

她慌忙扯过披肩裹住身体。

换了件保守的立领婚纱走出来,苏晚柠不敢看纪淮舟的眼睛:“这件……会不会太素了?”

“很好看。”

纪淮舟的目光却穿透层层布料,“不过那边还有几件当纪新款。”

他转动轮椅来到展示区,指尖拂过一件抹胸婚纱,蕾丝裙摆上绣着栩栩如生的玫瑰。

“试试这件?”

苏晚柠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她深吸一口气,她脱下披肩,疤痕在灯光下无所遁形。

“这些伤……”纪淮舟的声音突然沙哑。

苏晚柠死死咬住下唇,看着轮椅快速靠近。

纪淮舟的指尖悬在她肩头的烫伤处,神色冰冷,“是谁弄的?”

“是……顾砚辞。”

苏晚柠的声音轻得像片羽毛。

“他曾经把我关进狗舍,这些伤口,都是狗咬伤的……”

话音未落,眼泪已经砸在婚纱上。

她慌乱地擦泪:“对不起,我不该说这些,我会换保守的婚纱,不会让你丢脸……”

“苏晚柠。”纪淮舟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

苏晚柠抬头,撞进他泛红的眼眶,眼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和悔恨。

“我并不在意这些伤疤。”

纪淮舟抬起头,拇指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痕,“其实不管你穿什么样的婚纱,我都觉得很好看。”

“但我尊重你的意愿,所以你不必因为这件事而烦恼。”

苏晚柠定定望着他,不知为何,眼眶却慢慢红了起来。

13

“查到了什么?”

助理面色惨白,颤巍巍将一沓文件递过来。

顾砚辞越往后翻,脸色越难看。

他猛地合上文件,拨通了一个电话。

半小时后,顾老太太和顾母来到,她们神色慌张地看向顾砚辞:“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月瑶肚子里的孩子……”

话音未落,顾砚辞已经将文件甩在檀木桌上,示意她们打开。

顾母疑惑着翻开文件,脸色瞬间变得比纸还白:“不可能,这不是真的!”

“是不是真的,叫她出来问问就知道了。”

顾砚辞突然站起身,给一旁的助理递了个眼神:“把人给我带出来!”

助理立刻会意,带着两名黑衣保镖冲进卧室,片刻后,裹着真丝睡袍的江月瑶被架着拖了出来。

“你们放开我!”“砚辞,你这是什么意思?”

江月瑶挣扎着摔在地毯上,她还带着刚睡醒的懵懂,却在看清满地文件的瞬间瞳孔骤缩。

顾砚辞一把揪住她的衣领:“你做的那些事我都已经知道了!”

“孩子根本不是我哥的,他的死也是你设计的!”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江月瑶尖叫着去抓他的手腕,“这太荒唐了!我怎么会害砚安?”

“是吗?”顾砚辞冷笑一声,转头看向门口。

助理带着五个男人鱼贯而入,走在最前面的男人被反绑双手,左眼肿得只剩条缝。

江月瑶看清那张脸的瞬间,喉咙里发出濒死般的呜咽,瘫软在地的双腿不停抽搐。

“把你知道的全都说出来!”

“不然我让你生不如死!”

顾砚辞抬起皮鞋,重重碾在男人脚背上。

惨叫声里,男人涕泪横流地看向江月瑶:“月月,我受不了了!顾总说要把我扔去境外黑矿,我……”

他剧烈咳嗽,嘴角溢出鲜血,然后把真相全都说了出来。

原来江月瑶的父亲是顾砚安公司的一名老员工。

后来他为了偿还赌债,居然挪用公款,被顾砚安开除后跳楼自杀。

江月瑶的妈妈接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一病不起,最后病逝。

为此,江月瑶对顾延安恨之入骨。

原本她正与男友刘峰也就是这个被绑着的男人筹备订婚,腹中还怀着他的孩子。

为了报复,她精心布局。

故意制造偶遇接近顾延安,与刘峰合谋一场车祸。

危急时刻,她不顾“安危”救下顾延安,借此赢得他的感动与信任,顺利结婚。

但她深知谎言终会败露,当得知某地将发生泥石流,便设计引诱顾延安前往,致其丧命。

除掉顾延安后,江月瑶又盯上顾砚辞。

她盘算着,只要解决掉他,等腹中孩子出生,就能以顾家长孙身份继承家业。

说完之后,空气一片死寂。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顾母抓起瓷杯狠狠砸过去,碎片溅在江月瑶脸颊,划出血痕。

顾老太太捂住心口栽倒,被保姆眼疾手快扶住时,已然气若游丝:“你还我孙子命来!”

“砚辞,你别听他胡说!”

江月瑶突然扑过去抱住顾砚辞的腿,“这些年我对你什么样你不清楚吗?都是他胡说的!”

顾砚辞一脚踹开她,江月瑶撞在茶几上,殷红的血顺着额头流下。

顾母冲上前连扇十几个耳光,每一下都带着撕心裂肺的哭喊:“我儿子对你这么好,你居然害他!”

江月瑶恨恨地瞪着她们:“是我做的又怎么样!这一切都是你们的报应!”

顾砚辞蹲下身,掐住江月瑶的下巴强迫她抬头。

“你爸贪污违法,我哥依法办事何错之有?”

“你这个毒妇!”

江月瑶突然癫狂大笑:“如今顾砚安死了,你最爱的苏晚晚也被你亲手逼走了!这都是报应!”

14

婚纱店里,纪淮舟直接大手一挥:“把店里的这些婚纱,全部包起来。”

店员满脸惊喜,忙不迭地开始打包,苏晚柠却有些局促:“这么多婚纱太浪费了,而且……”

“没有而且,你值得最好的。”

纪淮舟打断她的话,眼神坚定又温柔。

从婚纱店离开,纪淮舟带着苏晚柠来到纪家大宅,纪父纪母见到苏晚柠,脸上瞬间堆满笑意。

纪母拉着苏晚柠的手,热情地说:“晚柠啊,要是住在这儿有什么不习惯的地方,尽管跟阿姨说!”

纪父也笑着点头:“是啊,淮州能找到你这么好的姑娘,是他的福气。”

饭桌上,大家有说有笑,原本还有些紧张的苏晚柠,渐渐放松下来。

这顿饭吃得格外温馨,苏晚柠对纪家的印象也彻底改观,心里想着纪家人也并非传闻中那么冷漠。

饭后,纪淮舟和苏晚柠坐在客厅沙发上,他轻声问:“晚柠,你想把婚礼办在哪里?是在庄园,还是海岛上?”

苏晚柠有些恍惚,声音竟不自觉有些憧憬:

“海岛吧,我从小就很喜欢大海。”

纪淮舟看着苏晚柠开心的样子,嘴角不自觉上扬。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苏晚柠发现纪淮舟并不像外界传的那样冷酷无情,反而细心又体贴。

可每次看到他坐在轮椅上的样子,想到他身患绝症、时日无多,苏晚柠心里就忍不住一阵难过。

她犹豫再三,还是鼓起勇气问:

“纪淮舟,你的双腿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你得的病,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纪淮舟的眼神变得深沉起来,直直地盯着苏晚柠,反问:“你真的想知道?”

苏晚柠坚定地点点头。

纪淮舟轻笑一声,说:“那跟我来房间,我慢慢告诉你。”

苏晚柠满心疑惑地跟着纪淮舟来到他的房间,刚一进去,纪淮舟就一把关上了房门。

苏晚柠正不知所措,就看见纪淮舟慢慢扶着轮椅,竟然站了起来!

苏晚柠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震惊:“你……你的腿……”

纪淮舟一步步走到苏晚柠面前,脸上带着笑:

“晚柠,其实我双腿残疾、身患绝症活不久的事,都是假的,是我故意放出的烟雾弹。”

“公司里有内鬼和蛀虫,我这么做就是为了让他们放松警惕,好把他们一网打尽。”

苏晚柠呆在原地,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纪淮舟已经步步紧逼,苏晚柠不自觉地后退,最后靠在了墙上。

纪淮舟用手臂将她圈起来,眼神暧昧又带着一丝戏谑:

“所以,你放心,你的未婚夫,不是个双腿残废,也不会让你嫁进来就变成寡妇。”

他说话时的气息喷在苏晚柠的耳边,苏晚柠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得要从胸口蹦出来,脸也瞬间红透了。

纪淮舟看着苏晚柠害羞的样子,不再逗她,直起身子,伸手揉了揉她的头,温柔地说:

“你在家里先休息一会儿,我出去办点事。”

“明天,我们就要举办婚礼了。”

苏晚柠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

等纪淮舟离开,门关上的瞬间,苏晚柠一屁股坐在床上,双手捂住胸口,心脏还在“怦怦”乱跳,满脑子都是刚刚发生的事。

……

与此同时,顾家。

顾老太太手里紧紧攥着一张羊水穿刺报告,上面赫然显示江月瑶肚子里的孩子是刘峰的。

顾老太太只觉得眼前一黑,眼睛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顾母见状,气得双手不停地捶胸,嘴里大喊:“这个贱人,竟然敢骗我们!”

原本顾老太太心里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想着万一孩子是顾砚安的呢?

但如今,真相就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们不接受。

看着晕过去的顾老太太和情绪失控、状若疯癫的母亲,顾砚辞眼里的冷意再也藏不住。

他阴沉着脸,狠狠地下令:

“把江月瑶和那个刘峰,给我关进地下室!”

原本他打算直接报案,让法律制裁他们,可现在,他改主意了。

“我要让他们,生不如死!”

15

顾砚辞强压着内心翻涌的情绪,吩咐佣人将晕倒的顾老太太送到房间安顿好。

看着房门缓缓关上,他紧绷的肩膀才稍稍放松了些。

这时,顾母小心翼翼地走到他身边,声音带着担忧:

“砚辞,联系上晚柠了吗?知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顾砚辞喉结动了动,艰难地开口:“晚柠被纪家的人带走了。”

“什么?!”

顾母脸色瞬间变了,声音都拔高了八度。

“这怎么行!马上报警!晚柠是我们顾家的媳妇,怎么能说带走就带走,他们还有没有王法!”

顾砚辞却沉默了,心里像被一团乱麻紧紧缠住。

他不由地想起上次纪董事长跟他说的话,苏晚柠要嫁给纪淮舟。

当时他第一反应就是荒唐至极,纪淮舟双腿残疾,又身患绝症活不久,苏晚柠不可能不知道这些情况,怎么可能会选择嫁给他?

可从那之后,他不停给苏晚柠打电话,电话却始终处于关机状态。

这让他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难道晚柠真的出了什么事?

就在他满心焦虑时,顾砚辞的助理匆匆跑来,手上拿着三张烫金请帖:

“顾总,这是纪家派人送过来的!”

顾砚辞眼神一紧,立刻伸手将请帖夺了过来。

当他打开请帖,看清上面内容的瞬间,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白得几乎没有一丝血色。

那是结婚请帖,上面用醒目的烫金字写着:

纪淮舟和苏晚柠将在明天举办婚礼,邀请他们过来参加。

“怎么可能……”

顾砚辞踉跄着后退一步,险些站不稳,嘴里喃喃自语,“难道他说的都是真的?”

顾母见儿子脸色不对,赶紧凑过来,拿过请帖一看,整个人也僵住了。

她瞪大了眼睛,声音带着不可置信:

“晚柠明明是你的老婆,怎么能嫁给别人!”

顾砚辞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他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发疯般地冲上楼梯,直奔苏晚柠的房间。

推开房门,眼前的景象让他如坠冰窖。

房间里空空荡荡的,苏晚柠常用的物品,还有那些她精心挑选的衣服,全都不见了踪影。

他脸色煞白,快步走到衣柜前,柜门大开,里面只剩下几根空荡荡的衣架在轻轻晃动。

他又颤抖着去翻看抽屉,那些证件也全都不翼而飞。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梳妆台上,那里孤零零地躺着一本红色的证件——那是当初他和苏晚柠的结婚证。

他颤抖着拿起结婚证,轻轻抚摸着上面的照片。

照片上,苏晚柠明眸皓齿,穿着白色衬衫,笑容灿烂,眼里满是温柔和爱意。

而他自己,则是一脸幸福地和她并排站在一起。

顾砚辞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他捂着胸口,慢慢跪倒在地。

当初求婚的时候,他是怎么说的呢?

他说过要保护苏晚柠一辈子,不会让她受一点点委屈,更不会让她难过哭泣。

可这段时间,他都对她做了什么?

他颤抖着拿起手机,拨打苏晚柠的电话。

出乎意料的是,这次电话居然通了。

他焦急地开口:

“晚柠,你到底在哪?”

“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

他顿了顿,艰涩地开口:

“我都已经要查清楚了,这一切都是江月瑶的阴谋,我哥是被她害死的,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是我哥的。”

“我已经把她关进了地下室,你赶紧回来,好不好?”

“等你回来,你想怎么处罚她都可以。”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电话就“嘟嘟”两声被挂断了。

他再打过去时,发现自己已经被拉黑。

顾砚辞怒吼一声,直接将手机狠狠摔在地上。

手机瞬间四分五裂,零件散落一地。

他捂着脸,跪坐在地上,泪水无声地流下来,打湿了他的手掌。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想到造成这一切结果的人,顾砚辞猛地抬起头,脸上闪过一抹阴鸷的阴霾,眼神中满是恨意:

“江月瑶,我一定要让你生不如死!”

16

苏晚柠挂断电话,毫不犹豫地把顾砚辞拉进黑名单。

回想起刚才电话里顾砚辞说的话,她的手指微微发颤。

原来顾砚辞的哥哥是被江月瑶害死的,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是顾家长孙。

苏晚柠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笑,这段时间的遭遇像走马灯般在脑海中闪过。

顾砚辞一家为了江月瑶肚子里那个所谓的孩子,对她恶语相向、百般羞辱,甚至将她关进满是恶犬的狗舍。

他们带给她的那些伤害,她永远都不会忘记。

就算现在真相大白,又能改变什么呢?

她和顾砚辞之间,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不知为何,她的脑袋里突然想到另一个人——纪淮舟。

那个即将与她结婚的男人,和顾砚辞完全是两个极端。

纪淮舟平时对旁人清冷疏离、不苟言笑,可面对她时,眼神总是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不管是选婚礼场地,还是挑婚纱款式,他事事都询问她的意见,把她的感受放在第一位。

这种被珍视的感觉,让苏晚柠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不自觉触动。

而且每次看着纪淮舟的脸,她总觉得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仿佛很久以前就已经认识。

想着想着,困意袭来,苏晚柠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纪淮舟一身笔挺的西装,站在床边,目光温柔地看着她:

“晚柠,婚礼场地和所有事项都准备好了。”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丝绒盒子,在苏晚柠面前单膝跪地,声音低沉而真挚。

“虽然婚礼定得仓促,但该有的仪式不能少。苏晚柠,你愿意嫁给我吗?”

苏晚柠的心跳陡然加快,看着纪淮舟英俊的眉眼和眼中浓烈的爱意。

她缓缓伸出左手,轻轻点头:“我愿意。”

戴上戒指后,纪淮舟起身,将她禁锢在床边,双手撑在她身侧。

苏晚柠的脸瞬间红透,心跳如擂鼓。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纪淮舟的唇已经轻轻印了上来。

唇齿交缠间,纪淮舟在她耳边轻声说:“苏晚柠,谢谢你选择了我。”

苏晚柠一愣,刚想问这句话的意思,纪淮舟又加深了这个吻,将她所有的疑问都淹没在温柔里。

一吻结束,苏晚柠靠在纪淮舟怀里,脸色绯红。

纪淮舟轻笑一声,伸手抚摸着她的发丝,语气轻柔:“你在这儿等我,待会儿我来接你。”

……

与此同时,顾家阴暗的地下室里,江月瑶被打得蜷缩在地上。

她的脸红肿不堪,鼻子和嘴巴不停地往外渗血,模样狼狈至极。

在顾砚辞的逼问下,她终于全盘托出。

那个陷害苏晚柠的遗物佛牌,是她精心设计的圈套。

所谓的大师,也是她花钱雇来的骗子。

就连她自己被火烧伤,都是自导自演,还买通医生夸大伤情,逼得顾砚辞强行让苏晚柠割皮移植,而割下来的皮肤早就被她处理掉了。

一桩桩、一件件恶行被揭开,顾砚辞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眼前阵阵发黑。

他自嘲地笑了笑,这段时间自己简直像个畜生。

曾经苏晚柠那么爱他,满心满眼都是他,可他却为了这个恶毒的女人,一次次伤害她。

当他为了江月瑶,硬要割下苏晚柠皮肤的时候。

当他听信谗言,把苏晚柠关进她最害怕的狗舍的时候。

她该有多绝望!

顾砚辞痛苦地捂住头,跪倒在地,声音带着哭腔:

“晚柠,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这时,江月瑶的呻吟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顾砚辞眼神瞬间变得阴鸷,他站起身,冷冷地命令道:“把她拖进狗舍,打开狗链!”

江月瑶一听,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拼命挣扎着求饶:

“砚辞,求你别把我关进去!我知道错了,看在我们曾经的情分上,放过我吧!”

顾砚辞一脚踹开她,表情阴冷得可怕:

“你还敢提!都是因为你,晚柠才会离开我!”

他不再理会江月瑶的哭喊,看着两条藏獒扑向她,听着狗舍里传来凄厉的哀嚎,眼神却没有丝毫波动:

“当初晚柠承受的,你都要加倍偿还!”

江月瑶癫狂地大喊:

“顾砚辞!如果你的心智够坚定,就不会和我上床,也不会一次次伤害苏晚柠!”

“你休想把这一切都推给我,这都是你的错!”

顾砚辞脚步踉跄地离开狗舍。

推开大门,顾老太太已经知道了请帖的事,脸上满是悔恨和不可置信:

“太荒唐了!晚柠明明是你的妻子,怎么能嫁给别人?你赶紧去把她带回来!”

顾砚辞没有回应,只是沉默地转身。

他已经决定好了,明天的婚礼,他一定要去。

就算所有人都阻拦,他也要把苏晚柠抢回来,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但在这之前,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做……

17

顾砚辞攥着户籍档案袋的手指节泛白,当办事员把婚姻状态变更记录推到他面前时,他脑袋一片空白。

“这是误会!”

“她是以为我死了才会这么做的……”

话没说完,办事员已经递来制式文件:

“恢复婚姻关系需双方签字确认,单方面申请无效。”

顾砚辞的喉结滚动两下,喉咙里像卡着带刺的铁丝。

……

与此同时,某座海岛上

宾客们交头接耳的私语声混着海浪声,所有人都在议论纪家这场“冲喜婚礼”。

苏晚柠穿着婚纱,恍惚间,她想起三年前和顾砚辞的婚礼。

那时他也是这样牵着她的手,在满堂祝福声中许下“一生一世”的誓言。

而此刻,同样的高朋满座,她却要将手递向另一个男人。

“苏晚柠!”

尖锐的嘶吼声刺破空气。

顾砚辞跌跌撞撞地冲进人群中,西装领带歪斜,他的目光死死钉在苏晚柠身上,仿佛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浮木:

“你是我的妻子!不能嫁给别人!”

宾客席瞬间炸开锅。

“不是说顾二少车祸身亡了吗?”

“这纪家未婚妻,不就是顾家那个刚“克死”丈夫的媳妇?”

苏晚柠攥紧花束,脸上露出嘲讽的表情:

“我的丈夫顾砚辞已经死了。你又是谁?”

顾砚辞踉跄着摸出死亡证明:

“死的是我大哥!晚柠,我们的结婚证还在我……”

“那又如何?”

苏晚柠冷笑打断,“我上周刚在派出所变更婚姻状态。顾砚辞,我现在嫁给谁,跟你没有半毛钱关系。”

顾砚辞眼神中满是受伤与痛苦,他向前迈了一步,近乎哀求地说:

“晚柠,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别跟我赌气了好不好?”“只要你回到我身边,你怎么惩罚我都可以,但你今天不能嫁给纪淮舟!”

“我为什么不能嫁给他?”

顾砚辞皱紧眉头,急切地说:

“纪淮舟他双腿残疾,而且活不长,娶你摆明了是为了冲喜!”

“等他哪天死了,你一个人在纪家可怎么办?”

苏晚柠冷哼一声:“这就不劳你费心了。”

“你还是赶紧回去照顾你的嫂子江月瑶吧,毕竟当初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你没少费心,都能把她照顾到床上去了。”“如今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此话一出,全场震惊,没想到顾家竟然还有这样的秘闻。

顾砚辞仿佛被雷击中一般,苏晚柠脸上的冷漠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刺痛了他的心。

他情绪失控,大喊道:

“晚柠,我们十几年的感情,我不信你能说变就变!”

“那纪淮舟不过是个双腿残疾、活不长的废人,你凭什么嫁给他?我不同意!”

说着,他竟不顾一切地朝着苏晚柠冲了过去。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闪过,顾砚辞被一脚狠狠踹开,踉跄着倒在地上。

苏晚柠落入了一个温暖而坚实的怀抱,她扭头一看,正是纪淮舟。

此刻的纪淮舟身着一身笔挺的高定西服,身姿挺拔,气质卓然,与往日里坐在轮椅上的形象判若两人。

他紧紧搂着苏晚柠,眼神冰冷地盯着倒在地上的顾砚辞:

“谁说我是个双腿残疾、活不久的废人?”

看到纪淮舟如此模样,在场宾客们目瞪口呆,议论声再次响起。

顾砚辞也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指着纪淮舟说不出话来。

纪淮舟对着场上众人,语气漫不经心却又充满威严:

“纪家最近找到了一位医术高明的医生,不仅治好了我的双腿,还治好了我的绝症。如今,我已完全恢复,和正常人无异。”

随后,他大手一挥,几名保镖上前,将顾砚辞拖出了婚礼现场。

苏晚柠看着眼前的一切,眼中满是惊讶。

纪淮舟看着她错愕的表情,心情大好,轻轻捏了捏她的脸,在她耳边轻声说:

“我当然不能坐在轮椅上来迎娶我的新娘。”

这句话让苏晚柠的脸颊瞬间染上一抹红晕。

在众人的见证下,他们顺利完成了整个婚礼流程。

苏晚柠望着眼前这个男人含笑的眼睛,突然觉得,或许命运兜兜转转,就是为了让她遇见真正值得的人。

18

苏婉柠坐在婚床上,手指无意识地揪着床单上的蕾丝花纹。

落地窗外的海浪声一阵接一阵,却怎么也抚平不了她心里的慌乱。

虽说已经历过一次婚姻,但此刻的忐忑与当年截然不同——那时是满心欢喜的期待,现在却是一团乱麻的迷茫。

“在想什么?”

纪淮舟推门而入,深色西装衬得他眉眼愈发温柔。

他在床边坐下,苏婉柠的身体瞬间僵硬。

纪淮舟轻轻揉了揉她的发顶:“别紧张,我给你讲个故事。”

“高中的时候,我额名字叫纪淮泽。那时候因为吃药,整个人胖得像个球,同学们都叫我死胖子。”

苏婉柠猛地抬头,却撞进他眼底翻涌的情绪。

纪淮舟继续说着,喉结艰难地滚动:“有次被人堵在巷子里,是你拿着扫帚冲出来,把那些人骂跑了。后来你每天给我带糖果,说‘怀泽,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记忆突然被撕开一道口子。

那个总缩在教室角落的胖男孩,此刻竟与眼前的男人重叠。

苏婉柠的指尖微微发颤:“原来……是你?”

“后来我去国外治病,没来得及跟你告别。”“在国外治病的那几年,支撑我的就是想再见你一面。”

“可等我回来,你已经戴上了顾家的婚戒。”

苏婉柠的眼眶突然发烫。

纪淮舟却松开手往后退了退,嘴角扬起一抹温和的笑:

“晚柠你放心,只要你不愿意,我绝对不会勉强你。”“我会等,等到你愿意接受我的那一天。”

这句话像根羽毛,轻轻落在她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苏婉柠鬼使神差地搂住他的脖子,在他唇上落下一吻:“我愿意。”

纪淮舟的瞳孔骤然收缩,下一秒,他反客为主扣住她的后脑。

这个吻炽热而霸道,带着多年的隐忍与渴望。

“晚柠,我爱你。”

他的气息喷洒在她耳畔,滚烫的掌心贴着她腰侧。

“这辈子,我死也不会放手。”

当他的目光落在她腿上狰狞的疤痕时,整个人瞬间冷了下来。

“是顾砚辞?”

苏婉柠点点头,还没开口,纪淮舟已经将她紧紧按进怀里。

“我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

房间的灯亮了整整一整夜。

……

第二天清晨,苏婉柠被温柔的吻唤醒。

他们交换了一个温柔缱绻的早安吻。

苏晚柠这才想起询问:

“为什么这么早暴露你身体痊愈的事?”

纪淮舟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集团里的内鬼已经被揪出来了,大局已定,没必要再伪装。剩下的,不过是些跳梁小丑罢了。”

“你不会有危险吧?”苏晚柠一脸担忧地望着他。

纪淮舟笑着将她搂入怀中,再次落下一吻:“放心,我怎么舍得让你担心?”

早餐后,纪淮舟递给苏晚柠一张黑卡,“里面不限额,想买什么就去买。晚上等我回来,带你去吃大餐。”

然而,当苏晚柠在商场选购物品时,一个熟悉的身影拦住了她的去路。

顾砚辞双眼通红,脸上写满了不甘与痛苦:

“我们之间,真的没有可能了吗?”

苏晚柠眼神坚定,语气决绝:

“我已经嫁给纪淮舟,这辈子,我们再无可能。”

顾砚辞情绪激动起来:“你们才认识几天,怎么可能有感情?我们十几年的感情,你怎么能说放下就放下……”

“顾砚辞”

苏晚柠深吸一口气,声音平静却透着彻骨的寒意:

“我曾经确实全心全意地爱过你。可是当你一次次为了江月瑶伤害我,当我亲眼看见你和她在床上……”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我的爱,早就被慢慢消磨殆尽了。”

“顾砚辞,我们放过彼此吧,别再来纠缠。”

顾砚辞望着眼前这个曾经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女孩,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那些甜蜜的过往、曾经的誓言,此刻都化作利刃,狠狠刺痛着他的心。

是他亲手毁掉了这份感情,如今,除了悔恨,他什么都不能做。

说完之后,苏晚柠毫不留恋转身离去。

19

顾砚辞失魂落魄地回到顾家。

顾母和顾老太太满怀期待地看向他身后,却发现空无一人,脸上的神情瞬间变得失望。

“怎么没把苏晚柠带回来?”

顾砚辞从怀里掏出文件,语气沉重地说:

“早在一个星期前,苏晚柠就已经更改了婚姻状态。现在,只要她不签字,我们就不可能复婚。”

顾母和顾老太太这才意识到,自己当初以死相逼,求着顾砚辞顶替他哥哥照顾江月瑶,如今却落得个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下场。

顾老太太瘫倒在地上,痛哭不已。

顾母脸色也难看到了极点。

顾砚辞只觉得心痛如绞,难道他真的要永远失去苏晚柠了吗?

这时,顾母把他拉到一边,小声说道:

“苏晚柠只是在气头上。现在还有个办法,找个机会把她绑回来,让她签字。”

“只要签了字,一切就好办了。我就不信,这么多年的感情,她能说放下就放下。”

“女人嘛,只要两人再亲热一番,她的心自然还是会回到你身上。”

顾砚辞听后没有说话,脸上的表情有些动摇,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他一个人走到苏晚柠曾经的房间,躺在床上,闭上眼睛。

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曾经和苏晚柠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全是她的脸。

曾经,他抱着她说这辈子最爱的就是她,而如今一切物是人非。

不知不觉间,他竟沉沉睡去。

……

苏晚柠买了一些菜,打算在家亲自做顿晚饭。

没想到刚做好,纪淮舟温柔地从背后抱住她:

“这些事不用你做,待会儿要是受伤了怎么办?”

苏晚柠笑着说:“我也不是天天做,只是今天想让你尝尝我做的菜。”

纪淮舟宠溺地说:“好。”

吃饭的时候,纪淮舟竟然把苏晚柠做的菜全都吃光了。

随后,纪淮舟语气轻飘飘地开口:

“顾氏集团准备要破产了。”

苏晚柠有些惊讶,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纪淮舟解释道:

“我在公司揪出的那些内鬼,有一些跟顾氏集团勾结,做了一些违法乱纪的事情。”

“问题很严重,我们已经在收集证据了,到时候顾氏集团绝对跑不掉。”

苏晚柠听了,心里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如果最后结果真的变成这样,也只能说这是他们咎由自取。

接下来的那几天,纪淮舟变得格外忙碌。

他有些愧疚:“等我把这边的事情完全解决掉,就带着你去世界各个海岛环游世界,度蜜月。”

苏晚柠倒是不在意:“你好好忙自己的事情,不用为我担心。”

然而,就在这天,她在巷子口被人从后面用一块带有刺鼻味道的帕子捂住了口鼻。

她只觉眼前一黑,便完全失去了意识。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完全陌生的房子里,手脚都被绑在床上。

她拼命地呼喊,却没有人回应。

几分钟后,门被打开,出现在门口的人竟然是顾砚辞!

20

苏晚柠被麻绳勒得生疼的手腕在挣扎中渗出鲜血,她瞪着红通通的眼睛,冲着顾砚辞怒吼:

“你疯了吗?为什么把我绑到这里?”

顾砚辞扑通一声跪在床边,领带歪斜地挂在脖子上,眼眶红得像要滴出血来:

“晚柠,我不甘心!”

“我们一起走过十几年,那些说要白头偕老的誓言,你真的能当作没发生过吗?”

“誓言?”

苏晚柠冷笑一声,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滚落。

“你还记得誓言?”

“那你把我关进狗舍的时候,逼我割皮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誓言?”

“我好不容易逃离,你为什么还要来毁掉我的生活!”

顾砚辞颤抖着从怀里掏出复婚协议书,死死攥着苏晚柠的手往纸上按:

“这是最后一次……”“只要你签了字,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让你受半分伤害……”

“你做梦!”

苏晚柠声嘶力竭,“就算我死,也绝对不会再回到你身边!”

她的声音带着破音的嘶哑,字字句句像刀子般扎进顾砚辞心里。

顾砚辞突然压倒在她身上,呼吸变得粗重:

“晚柠,让我抱抱你……”

“我们曾经那么亲密,你怎么可能忘得掉?”

他的手指颤抖着去解她的衣扣,语气里带着近乎疯狂的偏执。

“禽兽!”

苏晚柠拼命挣扎,头狠狠撞向他的鼻梁,“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爱上你!”

她的反抗激怒了顾砚辞,男人直接用蛮力按住她,滚烫的唇疯狂地落在她脖颈。

当他扯开苏晚柠的衣服,露出她布满伤痕的身体,顾砚辞愣住了。

苏晚柠哭的泣不成声:

“你看清楚!”

“这是你为了江月瑶割掉我皮肤留下的疤,这是被你关在狗舍里被恶犬咬的伤口,还有后背这些因你而起的烫伤。”“顾砚辞,这就是你所谓的爱?”

顾砚辞的动作骤然僵住。

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亮苏晚柠身上狰狞的疤痕,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痕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他心上。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他想起自己听信江月瑶的谎言,亲手将最爱的人推进深渊的种种画面。

“对不起……对不起……”

顾砚辞颤抖着松开手,一颗颗扣上她的衣扣,泪水滴落在她冰凉的皮肤上。

他把复婚协议书撕得粉碎,掏出手机拨通纪淮舟的电话:

“来接她吧……我不会再纠缠了。”

挂断电话之后,顾砚辞将她身上的绳子松绑。

苏晚柠再也控制不住,抬手狠狠甩了他一个耳光。

顾砚辞没有反抗,仍旧跪在地上,定定的看着眼前这个曾经深爱他的女孩。

可如今,深情的目光不再,只剩下戒备和厌恶。

顾砚辞张了张口,还想要说些什么,屋外突然响起刺耳的警笛声。

纪淮舟一脚踹开房门,看到蜷缩在墙角的苏晚柠,猩红的眼底几乎要喷出火来。

“砰”的一声闷响,他的拳头重重砸在顾砚辞脸上:

“敢动她,我让你生不如死!”

顾砚辞任由鼻血顺着嘴角流下,眼神空洞地望着苏晚柠。

当警察的手铐铐住他手腕时,他突然笑了起来,笑声里带着无尽的绝望:

“晚柠,祝你幸福,我不会再来纠缠你了……”

苏晚柠扑进纪淮舟怀里,压抑许久的委屈终于爆发。

纪淮舟紧紧搂着她颤抖的身体,轻柔地安抚。

苏晚柠埋在纪淮舟颈窝,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哽咽:

“我好害怕……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别怕,我在。”

纪淮舟亲吻着她的发顶,手臂收紧的力道几乎要将她揉进身体。

“以后谁都不能再伤害你,我发誓。”

21

纪淮舟把苏晚柠接回家后,立刻启动了全方位的保护和治疗计划。

他在业内多方打听,筛选出最权威的心理医生团队,轮流为苏晚柠进行心理疏导。

直到专业评估确认她的精神状态稳定,又安排了十名训练有素的保镖。

无论苏晚柠何时出门,都能在暗处提供无死角的保护。

在皮肤修复方面,纪淮舟更是不惜代价。

他动用全球人脉,邀请到顶尖的皮肤科专家会诊,制定了详尽的治疗方案。

不久后,他亲自陪同苏晚柠前往国外,进行了为期三个月的植皮手术。

术后,苏晚柠的腿部恢复情况堪称奇迹,虽细看仍留有淡淡的疤痕,但不仔细观察几乎难以察觉。

这段时间里,纪淮舟始终陪在她身边。

与此同时,纪淮舟也在商场上雷霆出击。

他带领团队深入调查,将集团内部的内鬼一一揪出,彻底清除隐患。

曾经不可一世的顾氏集团,在他的攻势下迅速土崩瓦解。

顾砚辞因故意绑架罪被警方逮捕,经过法院审理,最终被判刑。

顾氏集团的崩塌,如同一场强烈的地震,波及到了整个顾家。

顾老太太得知消息后,悲愤交加,一夜之间溘然长逝。

顾妈妈也承受不住这巨大的打击,一病不起。

曾经风光无限的顾家,如今只剩下一片凄凉。

而那个曾经嚣张跋扈的江月瑶,也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从狗舍被救出时,她已经精神错乱,腹中的孩子也没能保住。

经过全力抢救,虽然捡回一条命,但由于精神和身体的双重创伤,最终只能被送进精神病院,在那里度过余生。

这一切的恩怨纠葛,都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平息。

这天,苏晚柠站在海边的沙滩上,温柔地注视着身边的爱人。

傍晚,太阳的余光洒在纪淮舟的脸上。

看着他眼里的爱意,苏晚柠心里一片柔软。

前尘往事终成空。

从今往后,她要牵着他的手,一路走下去。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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