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为卑贱宫女废太子全文小说李德全云舒奏折小说在线阅读

匿名 2025-09-25 03:27:14 1

第一章惊变

我,云舒,本是御花园角落里一个小小洒扫宫女。

只因泡得一手好茶,竟得了九五至尊的青眼。

那日,太子萧煜在假山后堵住我,眼神灼热:“孤登基之日,便是你凤冠霞帔之时!”

我吓得魂飞魄散,手中茶盏“啪”地摔碎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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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闻声赶来的皇帝陛下却抚掌大笑:“这孩子有趣!封她个‘御前行走’吧。”

风雨交加的深夜,太子浑身湿透踹开我的房门,蟒袍滴着水,声音冰冷刺骨:“记住,你未来的后位,是孤给的!”

当他强横地扯开我衣襟的瞬间——

“萧煜,你想动朕的小云舒?”

皇帝陛下举着宫灯,赫然出现在门口!光影摇曳,映着他似笑非笑的脸。

一支染血的玉簪“叮当”跌落,从太子掌心滑落地面。

皇帝的声音慵懒,却带着雷霆之力:

“看来,该换太子了。”

第二章尘埃落定与新局

暴雨如注,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

皇帝萧衍的声音不高,却像惊雷般炸在每个人耳畔:“看来,该换太子了。”

太子萧煜的脸瞬间惨白如纸,连雨水冲刷也盖不住那份死灰。他嘴唇翕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李德全。”皇帝的声音听不出波澜。

“奴才在!”内侍总管李德全立刻躬身,腰弯得更低。

“扶太子回东宫。无朕旨意,不得踏出一步。东宫守卫,即刻全换御林军。”指令清晰,斩钉截铁。

“遵旨!”李德全不敢有丝毫怠慢,两名侍卫立刻上前。

侍卫粗暴地架起浑身湿透、失魂落魄的萧煜,像拖一件失去生命的物件,消失在茫茫雨幕中。萧煜连挣扎都忘了。

皇帝这才将目光投向缩在床角、裹着破碎衣襟的我。我控制不住地发抖。

“吓着了?”他语气似乎缓和了一丝,但那双眼睛,依旧深不见底。

我拼命点头,牙齿磕碰作响,一个字也吐不出。

他的目光落在那支沾血的玉簪上。他弯腰,将它拾起。

“李德全,叫太医验血。再查查,”他顿了顿,目光幽深,“这簪子,出自哪位主子之手。”

“是。”李德全小心翼翼地接过那枚不祥之物,匆匆退下。

皇帝的目光再次回到我身上。“云舒。”

“……奴婢在。”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以后,不必再自称‘奴婢’。”他语气平淡,“你这‘御前行走’,今日起,算真正立住了。”

我愕然抬头,一时忘了恐惧。

“收拾收拾。”他瞥了一眼我狼狈的模样,“搬出这下等宫房。李德全会安排你住进流云阁,拨两个宫女伺候。”

流云阁?靠近皇帝寝宫太极殿的独立小院!这恩典……太过了!

我慌忙想要谢恩,他却又补了一句,声音里渗出一丝寒意:

“至于某些不长眼的……传朕口谕:淑贵妃教子无方,禁足三月,抄《女诫》百遍!”

淑贵妃!太子的生母!陛下这是……连根拔起!

空气仿佛冻结。

不多时,李德全回来复命。

“陛下,太医已验过,簪上血迹……是新鲜的。”他声音压得极低。

皇帝眼神骤然锐利。

“来历呢?”

“回陛下,奴才……正在紧急追查。”李德全额角渗出冷汗。

皇帝挥挥手,李德全如蒙大赦,躬身退下。

窄小的屋内,只剩下我和这位至高无上的帝王。他走近床边,高大的身影带来无形的重压。

我裹紧被子,蜷缩一团。

他忽然伸出手,却不是碰我,而是拿起了床边矮凳上一匣用剩的药膏。指尖沾了一点清凉。

“手。”

我下意识伸出在挣扎中被擦伤的手腕。

他的动作算不上温柔,但也谈不上粗暴,将那点药膏涂抹在伤口上。

冰凉的感觉刺了一下。

我看着他,这位执掌生杀的帝王,此刻正低着头,专注地看着我那点微不足道的伤痕。昏黄宫灯映着他轮廓分明的侧脸,看不清喜怒。

“陛下……”我忍不住小声开口。

“嗯?”他抬眼,目光如刀。

“那簪子……”

“这不是你该问的。”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我立刻噤若寒蝉。

“记着,”他放下药膏,声音低沉,“往后你就是御前的人了。离东宫,远点。”

“是……”心猛地一沉。

他站起身,最后瞥了一眼屋外倾盆的雨幕:

“折腾半宿,饿了吧?朕也饿了。李德全!”他扬声。

“奴才在!”

“传膳,太极殿偏厅。”他嘴角勾起一丝不带温度的笑,“顺便告诉御膳房,东宫那位……三日之内,只送清水馒头。”

“遵旨!”

皇帝说完,明黄的衣角一闪,便消失在雨幕深处。

李德全急忙进来:“云姑娘,快收拾收拾,陛下等着伺候呢。”

我看着一片狼藉的屋子,又望向门外深不见底的雨夜。

太子的威胁看似解除了。

但那支染血的玉簪,却像一根淬毒的刺,深深扎进了这个雨夜,也预示着一个更凶险的未来。

新的身份,华丽的牢笼流云阁……还有皇帝那双捉摸不透的眼睛。

真正的风暴,或许才刚刚酝酿成形。

第三章变天

东宫侍卫被御林军强行缴械,押解离去。太子萧煜瘫在内殿冰冷的地砖上,双目空洞,像一具被抽干了魂魄的躯壳。

而我,被“请”进了流云阁——那座皇帝亲口赐下、紧邻太极殿的华丽小院。两个新拨来的小宫女兰心、竹韵垂首侍立,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云姑娘请歇息。”兰心的声音细若蚊蝇。

窗外暴雨倾盆,我的心却比这雨夜更乱。这看似恩宠的流云阁,分明是架在炭火上的金笼子。

皇帝显然没打算给我喘息的机会。

天刚蒙蒙亮,李德全就到了:“云姑娘,陛下传您伺候早茶。”

心猛地一沉,我强自镇定,跟着他踏入帝国权力的核心——太极殿。

熟悉的龙涎香气息弥漫。皇帝萧衍身着常服,正批阅奏折,神情专注,仿佛昨夜惊心动魄的废立之事从未发生。

“陛下,云舒到了。”李德全躬身回禀。

“嗯,泡茶。”皇帝眼皮都未抬。

我屏息凝神,竭力稳住颤抖的手,温杯、投茶、注水……熟悉的步骤让我找回一丝镇定。将清亮的茶汤小心置于御案边缘。他批完一本折子,随手端起茶盏啜了一口。

“嗯,”他终于抬眼,目光落在我脸上,“还是你的茶,最合朕心。”

心头那根紧绷的弦,稍稍松动。

“昨夜那支玉簪,”他状似随意地开口,指尖轻点桌面,“太医验过了,上面的血……是太子侧妃李氏的。”

“哐当!”我的手肘不受控制地撞到了笔架!李氏?那个总是怯生生、毫不起眼的太子侧妃?昨夜太子来找我之前……发生了什么?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脊梁!

“李氏?”我失神地低喃出声。

“没错。”皇帝的声音陡然转冷,目光锐利如鹰隼,“一个小小的侧妃,绝无胆子私藏、佩戴象征皇后之尊的衔珠凤簪。你说,”他身体微微前倾,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她背后……站着谁?”

就在这时,殿外骤然炸响凄厉尖锐的哭嚎!

“陛下!开恩啊!煜儿是冤枉的!陛下——!”女人的绝望嘶喊穿透层层雨幕,直刺殿内。

李德全脸色骤变:“陛下!淑贵妃她……”

“让她闯!”皇帝的声音冰冷刺骨,“朕倒要看看,她能闯到哪里!”

话音未落,披头散发、状如疯妇的淑贵妃已不顾一切地冲了进来,“扑通”一声重重跪倒在地,额头狠狠撞向金砖:“陛下!煜儿是您的嫡长子啊!他就是一时糊涂!千错万错都是臣妾的错!求您开恩!看在臣妾多年侍奉的情分上……饶了煜儿!罚臣妾!臣妾愿代他受过!万死无悔!”涕泪横流,往日的高贵雍容荡然无存。

皇帝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冷漠,如同审视一件死物。

“代他受过?”皇帝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好。”

他猛地抓起御案上那本厚厚的《女诫》,狠狠摔在淑贵妃面前!

“教的好儿子!滚回你的宫去,给朕抄写一千遍!少一遍,”他的声音斩钉截铁,寒气森森,“宫门一步也不许踏出!”

一千遍《女诫》!这不仅是惩罚,更是将她身为贵妃的尊严彻底踩入泥泞!淑贵妃瞬间瘫软在地,面无人色。

“至于萧煜,”皇帝站起身,每一个字都重逾千钧,“废为庶人!即刻押送宗人府,终身幽禁!永不得出!”

“庶人!终生幽禁!”淑贵妃如遭雷击,眼白一翻,彻底昏死过去。殿内死寂一片,只剩她粗重而绝望的喘息声。

皇帝嫌恶地挥了挥手。

几名太监立刻上前,像拖拽破麻袋一样架起毫无知觉的淑贵妃,迅速拖离了大殿。凄厉的哭嚎在雨中迅速远去。

皇帝重新坐回龙椅,若无其事般端起案边尚温的茶盏,轻轻啜了一口,仿佛刚才废黜亲子、惩处贵妃的雷霆手段不过是处理了几桩寻常公务。风暴在他眼中敛去,复归深不见底的平静。

他抬眼,目光再次落在我身上。

“云舒。”

“……奴婢在。”喉咙干涩得像砂纸摩擦。

“太子之位,空了。”他盯着我,眼神幽深如同漩涡,“你说说看,接下来……”

他身体微微前倾,声音不高,却带着掌控一切的笃定,以及一丝危险的试探:

“谁最想……坐上那个位子?”

第四章新棋局

“谁最想坐上那个位子?”

轻飘飘一句话,如同万钧巨石狠狠砸进我耳中,瞬间抽干了周围的空气!

储君之位?这是我能妄议的?一个字不对,宗人府的铁窗就是我的归宿!

膝盖一软,“噗通”一声,我重重跪倒在地,额头紧紧贴上冰冷刺骨的金砖地:“陛下!奴婢惶恐!奴婢愚钝,只知尽心侍奉陛下泡好茶汤,绝不敢妄议天家!求陛下明鉴!”装傻充愣,是我此刻唯一的生路。

头顶上方一片死寂,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每一息都是煎熬。

终于,一声极轻的嗤笑响起。

“起来吧。”皇帝的声音辨不出喜怒,“昨夜在太子面前那股子宁折不弯的劲头呢?”

心脏狂跳到几乎要撞破胸膛,我头埋得更低,不敢接话。

“罢了。”他似乎失了兴致,“胆小也好。添茶。”

我手脚发软地从地上爬起,强抑着颤抖重新沏茶,袅袅升腾的水汽勉强遮掩了我面上的慌乱。

刚将新沏好的茶小心翼翼奉上,殿外响起李德全的通传:

“陛下,二皇子殿下殿外候见。”

二皇子萧彻?

太子刚废不到半日,他就被召见?我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

“宣。”皇帝的声音恢复了深沉的平静,无波无澜。

殿门开启,一道身着藏蓝锦袍的年轻身影稳步走入。身姿挺拔如松,面容俊朗,气质温润儒雅,与太子萧煜的锋芒毕露截然不同。他目不斜视,规规矩矩地行叩拜大礼:“儿臣叩见父皇。”

“嗯。”皇帝的目光在他身上扫过,“吏部递上的官员考课折子,你提的调任建议,还算稳妥。”

“父皇谬赞,儿臣不过尽分内之责。”萧彻垂首,态度恭谨谦逊到了极点。

“分内之责?”皇帝指尖轻轻划过奏折边缘,“位置空了,豺狼虎豹都盯着。”指向昭然若揭。

萧彻的身体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瞬,声音依旧沉稳如初:“储位关乎国本,唯父皇圣心独断。儿臣不敢妄加揣度,唯愿竭尽心力为父皇分忧,为大雍社稷效忠。”滴水不漏,无懈可击。

皇帝审视着他,片刻后,话锋陡然一转:“你母妃的身子,近来好些了?”

萧彻眼中飞快掠过一丝隐忍的悲戚:“回父皇,母妃……风寒缠绵,仍是老样子,太医叮嘱需静养,不宜劳神。”

皇帝淡淡“嗯”了一声,端起茶盏啜饮一口,不再言语。

殿内陷入了微妙的安静。萧彻垂手肃立,姿态完美得无可挑剔。皇帝的眼风似乎不经意地扫过我所在的位置。

“云舒。”他突然点名。

我头皮一麻,立刻应声:“奴婢在。”

“这盏茶,”他晃了晃手中还剩大半的茶盏,“滋味清冽,回甘悠长。赏你了。”

我一怔,怀疑自己听错了。

李德全立刻躬身提醒:“陛下隆恩!云姑娘,快谢恩!”

“……谢陛下赏赐!”我赶忙行礼谢恩。一盏残茶?这又是何意?

皇帝的目光重新落回萧彻身上:“退下吧。吏部的事,多用些心。”

“儿臣遵旨,告退。”萧彻恭敬地行礼退出,自始至终,视线未曾朝我这个方向偏移半分,仿佛我只是殿中的一件摆设。

压力骤然一松,我悄悄吁出一口浊气。

“吓着了?”皇帝的声音里似乎带上了一丝笑意,却依旧难以捉摸。

我小心翼翼地抬起头。

他唇角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复又归于帝王的威严:“记着你方才的话。专心泡好你的茶,安守你的本分。旁的事……”他顿了顿,目光深邃,“多看,少听,莫问。”

“……是,奴婢谨遵圣谕。”

“李德全。”

“奴才在。”

“新贡的明前碧螺春,挑上好的,送去流云阁。”

“遵旨。”

皇帝的目光最后锁定在我脸上,像告诫,又似藏着更深沉的意味:

“那茶,好好收着。日后……还用得上。”

李德全送我回流云阁的路上,脚步都比平时快了几分。

“云姑娘,”他压低声音,语气复杂,“陛下的茶,金贵。千万……妥善收好。”眼神中带着我看不懂的忧虑。

我抱着那盒御赐的碧螺春,如同抱着一个滚烫的火炉。皇帝的每句话都像藏着钩子,这看似寻常的茶叶盒里,难道也藏着风暴?

回到流云阁,兰心和竹韵小心翼翼地将茶盒收进柜中。窗外雨过天晴,阳光刺眼,却丝毫驱不散心底的寒意。

太子倒台,淑贵妃失势。看似温和的二皇子崭露头角,皇帝的心思却比海渊更深。那句“还用得上”,像悬在头顶的惊雷,不知何时会炸响。

深宫水面下的暗流,才刚刚开始它致命的汹涌。

第五章一步登天

流云阁的日子意外平静,太极殿奉茶成了我唯一要务。

皇帝萧衍态度微妙。批奏折时突然问水温,递朱笔时指尖相碰…他瞥一眼,不语。这份特殊的亲近像无形的藤蔓缠绕流云阁。宫人更恭敬,连皇后派来的嬷嬷都被李德全挡回。偌大后宫,我像个隐形人,只系于皇帝一念。

清晨,太极殿檀香袅袅。我奉上新沏的碧螺春。皇帝没碰茶杯,指节敲了敲紫檀桌面,抬眼,目光沉沉。

“云舒,”他声音无波,“废庶煜那晚的话,可记得?”

我心猛地一沉,指尖冰凉。太子湿透的蟒袍、猩红的眼、“记住你的后位是孤给的”狠话,刺眼般清晰。

“奴婢记得。”我垂眼,声音竭力平稳。

“他许你后位,”皇帝字字清晰,像针扎心,“你当时,就没半点动心?”

来了!真正的试探!问我是不是对那个位置动了心!

我猛地抬头,直视他深不见底的眼睛。恐惧如冰蛇爬背,但更疯狂的念头炸开——凭什么我永远被施舍抢夺?既然皇帝给我“纵容”,太子许诺的位置空悬……

豁出去了!声音带着孤注一掷的颤抖:

“陛下!”我迎着他目光,“太子许的,是空话!他自身难保,凭什么给我后位?”

深吸一口气,在他骤然锐利的目光下,清晰道:

“奴婢斗胆——既然后位空悬,而奴婢…深得陛下之心,”我停顿,一字一顿,“奴婢为何不能直接当皇后?!”

死寂!

空气凝固。熏烟仿佛停滞。李德全在角落猛低头,肩抖。宫人恨不得把头埋进地里,不敢吸气。

皇帝靠在龙椅里,定定看我。威严的脸无表情,眼底幽深。每一秒都像踩刀尖。

就在我以为雷霆将至时——

“呵…”

一声低沉的笑从他喉间溢出,打破死寂。

他身体微微前倾,手肘支案,十指交叉,像看有趣玩意般打量我。眼神玩味,带着掌控一切的从容。

“好胆量。”他终于开口,语调慵懒带笑,“朕小瞧你了。”

他抬手指我:

“后位?胃口不小。”他尾音拖长,“云舒,可知这两字,是多少人填不满的窟窿?”

后背冷汗涔涔,但路已绝。我稳住心神:“奴婢知道。但奴婢更知道,这宫里,唯有陛下能给奴婢想要的!奴婢只想…抓住唯一的倚仗!”我的野心和命,都在他手心。

皇帝嘴角弧度加深,靠回椅背,轻敲扶手。

“倚仗?”他重复,目光穿透我,又像碾碎对手,“萧煜算个什么东西?也配拿朕的人许诺后位?”

轻飘飘一句,千钧之力。瞬间将废太子踩入泥里。“朕的人”三字,烙铁般烫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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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凤印入手

“朕的人”话音还在殿里转,李德全无声猫腰进来,托着明黄锦缎盒子放上御案皇帝手边,飞快退入阴影,像个影子。

皇帝没看盒子,盯着我。眼底玩味未散,指尖敲着光滑紫檀桌面。

“云舒。”

“奴婢在。”嗓子发紧。

“没人的时候,不必自称奴婢。”语气随意,分量却重。“赏你的。”

他下巴朝锦盒一扬。

我上前,指尖触到冰凉丝滑的锦缎,微颤。深吸气,掀开盒盖。

没有珠光宝气。一枚玉印静卧。玉质温润如脂,雕凤高昂首,羽翼舒张,盘旋欲飞。底座方正,沉甸甸的庄重。

凤印!

脑子“嗡”一声!血冲上脸!掌管宫务的贵妃只持副印。唯有皇后,才配这枚真凤印!

“陛……陛下?”我捧盒,手抖声变。他想干什么?现在就给我?太…太疯了!

“拿着。”皇帝唇角微勾,笑容莫测,“不是想当朕的皇后么?印先给你玩两天。拿着它,去御膳房传膳,试试滋味。”

拿皇后凤印…传膳?试试滋味?

这是把我架火上烤!让整个后宫前朝看看,谁是皇帝现在最要紧的人!

我刚要开口——

殿外骤响急促脚步,太监尖利惶恐的通传炸开:“陛下!陛下!皇后娘娘求见!”

话音未落!一道明丽紫影携雷霆之势撞开拦阻太监,直冲进殿!皇后周氏!身着正式凤袍,九尾凤冠金钗乱颤,保养得宜的脸惊怒扭曲。

凤印出库的消息,插翅飞进了她耳朵。

“陛下!”皇后冲到御案前,礼都忘了,声音刺耳,死死盯住我手中打开的锦盒,眼珠欲裂,“凤印!那是凤印!陛下!您怎能……把这国之重器,给一个御前行走宫女?!”她指我,指尖哆嗦,“她是什么东西?她也配?!”

殿内死寂。空气紧绷欲炸。

皇帝靠回龙椅,姿态慵懒,眯眼欣赏这出闹剧。

“朕的东西,”他慢悠悠开口,重锤砸心,“想给谁,就给谁。”

皇后浑身剧震,脸上血色褪尽。“陛下!祖宗规矩!后宫法度何在?!这贱婢有何德何能……”

“德?”皇帝轻笑,打断咆哮,目光转向我,带着心悸的审视,“云舒。”

我心脏狂跳,手心汗湿,捧那沉甸甸的盒子如捧烙铁。

“告诉皇后,”皇帝声音平静无波,命令不容置疑,“你的茶,泡得如何?”

瞬间明白!恐惧与破釜沉舟的亢奋交织冲顶!抬眼迎向皇后淬毒般的眼,稳住声音:

“回禀娘娘,奴婢的茶,陛下喝着……顺口。”刻意停顿,加重,“陛下喜欢。”

“听见了?”皇帝唇角勾起冰冷弧度,“朕喜欢。”

“就凭一杯茶?!”皇后几近癫狂,“陛下!您糊涂了吗?就凭一杯茶您就要……”

“一杯茶?”皇帝笑意倏敛,眼神锋锐如冰刃,威压窒息,“朕喜欢,就是最大的规矩。皇后,你统领六宫多年,看来忘了,谁才是紫禁城真正的主子?”

皇后被他寒芒刺得一缩,踉跄后退,脸上只剩惨白恐惧。

“看来凤印在你手,只是摆设。”皇帝声音无温,宣告,“既然觉得规矩重要,回你的坤宁宫,抄《女则》,想清楚什么是规矩。”

“李德全。”

“奴才在!”李德全即刻上前。

“送皇后回宫。凤印既出,无回库之理。”皇帝淡淡吩咐,“传朕口谕,后宫诸事,暂由…”他正眼看我,吐出两字,“云舒,帮着看看。”

“帮着看看”。模糊至极,却赋予无限可能!

皇后彻底瘫软,被冲进来的粗壮嬷嬷架住拖出。凤冠歪斜,一路绝望呜咽。

殿内重归死寂,残留剑拔弩张后的余威。

皇帝似耗尽了兴致,疲惫捏眉心,随手翻开新奏折。

“吓着了?”他眼未抬。

“…有点。”我老实答,后背汗透里衣。

“怕什么?”语气平淡,“拿着你的印。去御膳房,传膳。”

他顿了顿,补充:

“朕饿了。顺便,帮朕看看,那些奴才,认不认得印上的凤凰。”

我捧着滚烫的凤印,深吸气。

“是。”

转身出殿。午时阳光刺眼。一步步走下汉白玉阶,能感到四面八方惊疑目光如针扎背。

御膳房门口,管事太监远远见我,一愣,堆笑小跑迎上:“哟,云姑娘!您亲自来?陛下有何吩……”

声音戛然而止。

我举起了手中打开的锦盒。温润玉石在阳光下晕出柔光,展翅凤凰,纤毫毕现。

管事太监眼珠猛凸,笑容冻结碎裂,化作难以置信的惊骇。他死死盯住那枚印,嘴唇哆嗦,喉间“咯咯”怪响。

“噗通!”闷响!

管事太监双膝一软,重重跪在坚硬地砖上!他身后探头的大小太监、厨役,呼啦啦跪倒一片,额头紧贴地面,鸦雀无声。

偌大御膳房前院,死寂。唯闻远处蝉鸣。

我捧着小巧玉印,站在跪伏一地的人前,阳光灼脸。

皇帝的膳点飞速送入太极殿偏殿。他胃口似乎不错。

“传膳的感觉如何?”他放下象牙筷,随口问。

“回陛下,”我捧印,“很安静。”

“嗯。”皇帝拿起我刚泡的茶,“安静就好。”

他掀开茶盖,热气氤氲了眼底神色。

“云舒。”

“奴婢在。”

“陪朕看看奏折。”他指御案另一侧那摞本子,平淡如说“递杯茶”。

心猛一跳!看奏折?!

“奴婢惶恐……不敢……”

“朕让你看,”他打断,眼皮未抬,“你就看。看懂了,告诉朕一句。看不懂,就问。”

他端茶饮一口,才慢悠悠抬眼,目光落在我瞬间绷紧的脸上,唇角似弯了一下,带着洞悉一切的嘲弄与警告:

“怕什么?怕朕把你立起来,当个靶子?”

第七章

“怕朕把你立起来,当个靶子?”皇帝的话像冰针扎进我神经。

怕?何止!

捧着凤印走出太极殿,无数目光化作毒箭。皇后被押回坤宁宫的消息,只怕已传遍六宫。我云舒,一个昨日的小小宫女,今日就成了悬在六宫头顶最危险的刀。

他根本不是问,是陈述事实。我就是那个吸引明枪暗箭的靶子。

“奴婢……谢陛下信任。”喉咙发紧,我只能挤出这句苍白的话。目光扫过御案上堆积如山的奏折,那是权力中心,遥不可及。

“坐。”皇帝头也不抬,指了下御案下的紫檀绣墩——那是宠臣的位置。

绣墩冰凉坚硬。我坐了半边,脊背僵硬。膝上的凤印锦盒沉重冰凉。

殿内只剩翻奏折的沙沙声。汗水滑落。

许久,皇帝随手丢过一本奏折。“啪”一声落在我脚边。“看看。”

心脏猛跳!我立刻弯腰拾起。展开,是江南织造贡缎延迟的呈报,提及水患、桑田损毁、丝户逃散。

字句在眼前跳跃。

“看明白了?”皇帝声音淡淡。

我稳住心神:“回陛下,江南导致贡缎延迟,织造衙门请求宽限时日。”

“嗯。”皇帝鼻子里轻哼,“依你看,准还是不准?说。”

脑子一炸!让我议政?!

“奴婢愚钝,不敢……”

“朕让你说。”朱笔在奏折上一点,留下血红墨点。“错了,不治罪。”

躲不过了。我急速分析:天灾属实,但丝户逃散恐有官吏盘剥。宽限可,但不可长!必须严令恢复生产,查办渎职官吏!到期不足,主管官员一并议处!

说完,殿内死寂。心跳如鼓。

皇帝终于抬头,目光锐利如刀,审视着我。“议处?”他唇角勾起奇异弧度,“不怕得罪人?”

“奴婢只知为陛下分忧。”我低头。

“不敢徇私……”他咀嚼着,“这话轻巧。做起来难。”他话锋一转,“倒也算周全。李德全!”

总管太监李德全悄无声息现身:“奴才在!”

“传旨内阁:核查江南实情。若天灾,宽限两月妥善安置;若官吏盘剥渎职,锁拿严办!织造局督管罚俸半年!”

“遵旨!”李德全退下拟旨。

皇帝目光锁住我:“看来,你不只会泡茶。再拿一本。”朱笔指向另一奏折。

我起身走近御案,拿起奏折。展开,竟是边关八百里加急!狄人袭扰边境,守将请增兵固防、严查边贸!

军国大事!我凛然:“陛下,此等军国要务,奴婢不敢妄言。唯见狄人扰边,于将军所请增兵固防、严查边贸,似为急务。”

“不敢妄言?”皇帝轻笑,“处置贡缎的狠劲呢?”他接过奏折,眼神瞬间锋利如刀,周身气势骤变。

朱笔饱蘸鲜红朱砂。

“准!”一字落下,力透纸背!猩红刺目!

“接着看。”皇帝将批好的奏折推到一边,指向下一本。

一本又一本:漕运梗阻、科场弊案、地方祥瑞、宗室请恩……我能说的就说,不懂的就承认无知。

皇帝朱笔时快时慢。他的目光始终如影随形。

日影西斜。

“今日到此。”皇帝放下笔,捏了捏眉心。

我紧绷的肩几乎垮塌,后背湿透。正要告退。

“慢着。”皇帝端起我斟的、未动的茶盏。“手伸出来。”

我迟疑伸手。

温热的茶水倾倒在我掌心!顺着指缝滴落。

“洗洗。”皇帝的声音带着深意,“这颜色,沾手就洗不掉了。”

我低头看着湿漉漉的手掌。那刺目的朱红,仿佛已烙印眼底。我猛地攥紧拳头。

“奴婢明白了。”声音微颤。

“明白皇帝靠回龙椅,目光投向殿外暮色,语气平淡淬冰,“拿着印,回去。记住,往后每日巳时初刻,过来‘帮着看’。”

“是。”我捧起锦盒,指尖下的玉石冰凉又灼热。

躬身退出那片令人窒息的权力中心。晚风吹过汗湿的后背,寒意刺骨。

坤宁宫方向,一片死寂。

掌心,那被茶水浸润过的地方,在昏暗天光下,仿佛残留着一抹抹不去的惊心朱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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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寒潭初涉

晚风寒凉,吹透我汗湿的后背。我捧着沉重的锦盒,指尖还残留着朱砂的灼热幻影,每一步都像踩在荆棘上。

坤宁宫方向,暮色中的殿宇如同蛰伏的凶兽,散发着无声的怨毒。

“云舒姑娘。”尖细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我脚步一顿,没有回头,手指更紧地扣住锦盒。

两个靛蓝宫装的嬷嬷快步上前,左右夹住我。坤宁宫管事,刘嬷嬷与何嬷嬷。眼神锐利如钩。

“刘嬷嬷,何嬷嬷。”我转身颔首,脊背挺直。

刘嬷嬷毒针般的目光刺向锦盒:“哟,抱着什么沉甸甸的‘宝贝’?皇后娘娘惦念,让我们瞧瞧,姑娘‘请’了尊什么回去?”

“奉圣谕保管此物。”我迎上她的目光,声音清晰,“陛下未明示为何物,奴婢不敢妄测,更不敢宣扬。”“圣谕”二字咬得极重。

何嬷嬷冷笑:“好大的脸面!奉旨保管的哪个不是贵人?你一个茶房宫女,莫不是会错了圣意?还是……用了什么下作手段哄了陛下?”

赤裸裸的羞辱!空气凝固,远处似有窥视的人影。

我压下怒意。“嬷嬷慎言!”声音转冷,直视何嬷嬷,“嬷嬷若对圣意存疑,此刻便随我回太极殿面圣如何?”作势欲回。

刘嬷嬷脸色一变,立刻拦住:“姑娘言重!我们不过是关心,怕姑娘年轻不知轻重,保管不力,或被不长眼的冲撞了,岂不辜负圣恩?”目光再次地扫过锦盒。

“奉旨保管,自当竭力!”我寸步不让,护紧锦盒,“若有差池,自会向陛下请罪,不劳嬷嬷操心!”

刘嬷嬷假笑绷不住了,眼神阴鸷:“好!攀了高枝,底气足了!只望姑娘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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