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他带着往生镜陪我重生了(要角色)全文浏览_七皇子他带着往生镜陪我重生了全文浏览

匿名 2025-09-25 03:18:16 12

第一章残雪归魂重生回府

腊月二十三,小年夜的京城飘着细雪。

破败的院落里,秦芷柔蜷缩在单薄的被褥中,听着远处传来的鞭炮声与欢笑声。肺里像是塞了一团棉花,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和撕裂般的疼痛。

二十八岁的生命,就要走到尽头了。

"吱呀"一声,漏风的木门被推开,冷风夹着雪花灌进来。秦芷柔勉强睁开眼,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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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是来看我死了没有吗?"她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秦若兰用绣着兰花的帕子掩住口鼻,眼中满是嫌恶:"姐姐何必说这种话?母亲让我来看看你缺什么。"

"缺什么?"秦芷柔突然笑了,笑得咳出一口血来,"我缺的十二年前就被你们夺走了......健康、名声、婚姻......"

"姐姐糊涂了。"秦若兰退后一步,生怕被传染似的,"是你自己不知检点,与马夫私通,侯府留你一命已是仁慈。"

秦芷柔不再争辩。争什么呢?十二年来,她早已明白真相不值一提。继母林氏处心积虑的谋划,父亲的不闻不问,夫君的背叛,下人们的落井下石......一桩桩一件件,将她从侯府嫡女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对了,"秦若兰走到门口,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瑾珩哥哥让我带句话,多谢你当年那封告密信,不然他还找不到理由废了你这个正妃。"

赵瑾珩......七皇子......她名义上的夫君。

秦芷柔的指尖掐进掌心。那封信是林氏伪造的,她根本不知情。可没人在意,他们只需要一个理由,一个让侯府嫡女消失的理由。

脚步声渐远,秦芷柔的意识也开始模糊。

如果能重来一次......

如果能重来一次!

她绝不会再隐忍退让,不会再轻信他人,不会再让自己的才华与生命被这样践踏!

寒风呼啸,仿佛在回应她最后的呐喊。

......

"姑娘?姑娘醒醒,侯府到了。"

秦芷柔猛地睁开眼,入目是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秋菊,她出嫁前就病死的贴身丫鬟。

"我这是......"

"姑娘睡糊涂了?"秋菊笑道,"咱们刚到京城,侯府派人接您回府呢。"

秦芷柔掀开车帘,眼前的景象让她浑身一震——怀远侯府朱红色的大门,门前两尊石狮子,还有那块先帝亲题的"忠勇传家"匾额。

这是十二年前!她刚被从老家接回侯府的那一天!

"现在是什么年份?"她急声问道。

"永昌十二年啊,姑娘怎么了?"

永昌十二年,她十六岁,母亲病逝三年后,父亲终于想起还有她这个嫡女。

秦芷柔掐了自己一把,疼得倒吸一口冷气。不是梦,她真的回来了!

"我没事,只是有些头晕。"她强压下心中惊涛骇浪,整理衣衫下车。

侯府中门大开,一个身着锦缎的美妇人带着丫鬟婆子迎出来,脸上堆满笑容:"芷柔可算到了,这一路辛苦了。"

林氏——她前世叫了十几年的"母亲",也是亲手将她推入地狱的人。

秦芷柔垂下眼帘,掩饰眼中的恨意,规规矩矩行了一礼:"见过夫人。"

"怎么还叫夫人?该叫母亲了。"林氏亲热地拉住她的手,"你父亲在兵部有事,晚些回来。这是你妹妹若兰。"

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女走上前,甜甜地叫了声"姐姐"。秦芷柔记得,就是这个看似天真无邪的妹妹,在她茶里下药,让她在赏花宴上当众出丑,从此背上"轻浮"的名声。

"妹妹。"秦芷柔露出怯生生的笑容,将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丫头演得惟妙惟肖。

林氏眼中闪过一丝轻蔑,很快又恢复慈爱:"春桃,夏荷,你们两个以后就伺候大小姐。"

秦芷柔心头一跳。春桃!前世就是她日夜监视自己,向林氏汇报一举一动,最后还在她的药里下毒。

"谢夫人。"她装作欢喜地打量两个丫鬟,然后在春桃腰间看到那个熟悉的荷包——上面绣着兰草,是秦若兰的手笔。

好啊,一开始就安插了眼线。

回到给她安排的芷兰院,秦芷柔借口疲惫支开下人,独自坐在窗前。夕阳西下,将侯府的屋檐染成金色。她摊开双手,这双手还没有因为常年洗衣而粗糙皲裂,没有冻疮,没有疤痕。

重活一世,她秦芷柔绝不会再做任人宰割的咸鱼。那些害过她的人,那些算计过她的人,一个都别想好过。

"姑娘,夫人让人送了晚膳来。"春桃在门外轻声说。

秦芷柔勾起唇角:"进来吧。"

游戏开始了。这一次,她要让那些人尝尝被千层套路反噬的滋味。

---

第二章春桃的耳朵与三皇子的影子

卯时三刻,天光未明,芷兰院里已有了动静。

秦芷柔睁开眼的瞬间,手指下意识摸向枕下——那里藏着一根磨尖的银簪。这是她重生后养成的习惯,仿佛这样就能抵住命运的咽喉。

"姑娘醒得真早。"春桃端着铜盆进来,笑容甜得发腻,"奴婢伺候您梳洗。"

秦芷柔垂眸掩去眼中的冷意。前世就是这个声音,在深夜里向林氏汇报她的一举一动;也是这双手,将掺了"朱颜改"的药汤递到她唇边。

"有劳了。"她怯生生地伸手,故意碰翻水盆,溅湿春桃的裙角。

"啊呀!奴婢该死!"春桃慌忙跪地,眼中却闪过一丝不耐。

秦芷柔瑟缩着道歉,目光却掠过春桃腰间——那个绣着兰草的荷包微微鼓起,显然装了东西。昨夜她"不小心"落在妆台上的绢帕,果然已经被取走了。

帕子上绣着歪歪扭扭的并蒂莲,还题了半句诗:"愿得一心人"。足够让林氏以为,她这个乡下丫头在做攀龙附凤的美梦。

"姑娘,夫人说今日要带您和兰姑娘去珍宝阁挑首饰呢。"春桃一边替她绾发一边道,"听说三皇子也会去..."

铜镜里,秦芷柔看到春桃正死死盯着自己的表情。

"真、真的吗?"她猛地攥紧衣角,脸颊飞红,活像个怀春少女。心里却冷笑——前世就是这套把戏。林氏故意让她在三皇子面前失仪,从此落下"轻浮"的名声。

梳妆完毕,她"慌乱"地将一张纸塞进妆匣底层,又"不小心"碰倒匣子。纸张飘出来,上面画着面目模糊的男子轮廓,旁边写着"三殿下"三字,笔迹稚拙得像十岁孩童。

春桃的眼睛亮了。

---

未时,珍宝阁二楼雅间

"芷柔试试这对南珠耳珰。"林氏亲热地拉着她的手,腕间沉水香的味道熏得人头晕,"我们芷柔皮肤白,戴珍珠最是相宜。"

秦芷柔低着头,余光却将雅间布局尽收眼底——东面屏风后露出一角玄色衣袍,绣着银线云纹。是三皇子赵瑾瑜惯常的穿戴。

"母亲..."她突然抓住林氏的手,"我、我肚子疼..."

林氏皱眉:"怎么这般没规矩——"

话音未落,秦芷柔已经"踉跄"着冲向屏风后的净房,正好撞在那袭玄色衣袍上。抬头瞬间,她刻意让发钗勾住对方玉佩绦子,在扯乱的发丝间露出半张苍白的脸。

"臣女该死!"她跪地颤抖,袖中却悄无声息地滑落一个小纸包——那是今早从春桃枕下偷来的药粉,秦若兰专门用来让人起红疹的玩意儿。

三皇子后退半步,眼中闪过厌恶。前世这一刻,她慌乱中打翻茶盏弄湿他的衣袍,从此被传成"投怀送抱"。而今天...

"殿下恕罪!"秦若兰突然冲过来,一把扯起秦芷柔,"姐姐乡下长大不懂规矩..."话未说完,她突然抓挠起脖颈,"好痒..."

秦芷柔暗中勾唇。那药粉她掺在了秦若兰的香囊里,此刻被体温一烘,正慢慢发作。

屏风后突然传来一声轻笑。

秦芷柔脊背一僵。这声音不是三皇子——太清冽,像冬夜落在剑刃上的雪。她微微偏头,瞥见西窗下坐着个执棋的白衣公子,眉目如画却透着疏离。

七皇子赵瑾珩。

他指间黑子"嗒"地落在棋盘上,恰似敲在她心尖。前世他就是这般,安静看着她落入陷阱,最后递上鸩酒。

"兰儿怎么了?"林氏惊呼着扶住浑身发红的秦若兰,场面顿时大乱。

秦芷柔缩在角落,仿佛被吓呆。无人注意到她指尖还沾着一点香灰——方才混乱中,她已将那包药粉撒进了三皇子的茶盏。明日京城就会传闻,三皇子在珍宝阁突发风疹,狼狈离场。

---

戌时,芷兰院

"姑娘,奴婢给您熬了安神汤。"春桃推门进来,托盘上的药碗冒着热气。

秦芷柔正在"笨拙"地绣帕子,闻言手指一抖,针尖刺出血珠。前世这碗"安神汤"连服七日后,她会在赏花宴上突然昏厥,醒来时已躺在马夫怀里,身败名裂。

"放着吧,我待会儿喝。"她怯声道。

春桃却不动:"夫人吩咐要看着姑娘喝完。"

秦芷柔突然咳嗽起来,袖中帕子"不小心"扫过碗沿。这是沈太医教她的法子——帕子浸过明矾水,若汤里有毒,会泛出青色。

汤面果然浮起一丝青痕。

"我..."她佯装要喝,突然打翻药碗,"啊!烫!"

褐色的药汁泼在春桃裙上,立刻腐蚀出几个小洞。蚀骨散,前世让她瘫了半边的毒。

春桃脸色煞白。

"怎么了?"秦芷柔"惊慌"地指着破洞,"这汤...这汤..."

"是姑娘太烫才泼的!"春桃猛地跪下,"奴婢这就去换!"

待脚步声远去,秦芷柔从枕下取出真正的安神汤一饮而尽。窗棂投下的月光里,她摊开掌心——那里躺着一枚从春桃腰间顺来的钥匙,正是林氏私库的。

"第一个陷阱,收网了。"她对着月光轻笑,眼底却一片冰凉。

第三章书房偶遇与往生镜

子时的更声刚过,秦芷柔披着夜行衣潜入林氏的私库。钥匙插入锁孔的瞬间,她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青竹香——这味道不属于侯府任何人。

指尖在门框上摸到一道新鲜的划痕,还沾着未干的露水。有人比她先到。

"果然如此。"秦芷柔从发间拔下银簪,轻轻拨开地上的香灰。月光下,几枚清晰的脚印通向西北角的紫檀柜——那里存放着父亲边境驻军的粮草路线图。

她无声地摸到柜前,突然抬手按住第三层抽屉的暗格。

"阁下再往前半步,这匣子里的断魂香就会洒满整间屋子。"她声音轻柔,袖中匕首却已出鞘三寸。

阴影里传来一声轻笑,白衣拂过月光,赵瑾珩从梁上翩然落下,手中正拿着她方才想取的粮草图。

"秦姑娘夜探继母私库,就为看这个?"他晃了晃图纸,腕间露出一道狰狞疤痕。秦芷柔瞳孔骤缩——那伤痕的位置,与她前世自尽时割腕的伤口分毫不差。

"七殿下偷我军报,是想通敌?"她故意激将,目光却死死锁住他手腕。

赵瑾珩突然逼近,将她困在书架与自己之间。青竹气息笼罩下来,他指尖抚过她颈侧:"这道疤...姑娘可知怎么来的?"

秦芷柔呼吸一滞。她颈侧确有旧伤,是前世秦若兰用簪子划的。但这一世,这具身体应该完好无损——

"啪!"

她打翻案上灯台,火苗瞬间窜上帐幔。赵瑾珩不得不抽身救火,再回头时,窗前只剩晃动的珠帘。

地上落着一张对折的纸。展开后,他眼神骤变——纸上详细标注了三皇子炼药作坊的位置,笔迹竟与他自己的手书一模一样。

三日后,太后召秦芷柔入宫赏花。

"好孩子,听瑾珩说你精通药理?"太后将一朵芍药别在她鬓边,"帮哀家看看这方子。"

秦芷柔接过药方的手突然颤抖。这是前世她为赵瑾珩研制的解毒方,本该随着她的死亡而失传。

殿角传来清脆的碰撞声。一面青铜古镜被宫女碰倒,镜面朝她转来——镜中竟映出她前世咽气时的模样!

"往生镜只照魂魄本源。"太后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你说是不是啊...重生之人?"

珠帘外,赵瑾珩的白衣一闪而过。

---

第四章破碎的镜象与提亲风波

第一幕:往生镜的诡影

秦芷柔的指尖触到冰凉的镜面,铜镜突然剧烈震颤起来。

"娘娘,这镜子——"

太后早已不在殿中。烛火无风自动,镜面如水波纹荡漾,渐渐浮现出清晰的画面:

赵瑾珩跪在破败的院落里,怀中抱着她前世瘦骨嶙峋的尸身。他白色衣袍被血浸透,腕间那道疤正在汩汩流血,与她颈间的伤口以血线相连。

最骇人的是,镜中的赵瑾珩突然抬头,与镜外的她对视——

"芷柔!"

现实中的声音将她惊醒。赵瑾珩攥住她手腕,铜镜"咣当"倒地。秦芷柔这才发现自己的指甲已深深掐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在镜面上,竟被吸收得一滴不剩。

"别看。"他声音沙哑得不像话,"有些因果,现在知道太早。"

太后扶着宫女的手缓步而入,目光在两人之间逡巡:"怪事,往生镜从来照不出两人同框。"

五日后,怀远侯府正厅。

三皇子赵瑾瑜一袭月白锦袍,将缠枝牡丹礼盒推到秦芷柔面前:"秦姑娘可还记得这个?"

盒中躺着一支并蒂莲银簪——正是前世她及笄时,三皇子赠的定情信物。可这一世,他们明明素不相识。

"殿下认错人了。"她后退半步,后背抵上冰凉的屏风。

"怎么会错?"三皇子突然抓住她手腕,"你说过最喜欢我抚琴时——"

"《广陵散》第十七段的轮指。"秦芷柔脱口而出,随即浑身发冷。这是她前世闺阁秘话,绝无第三人知晓。

屏风后传来茶盏碎裂声。秦芷柔转头,看见赵瑾珩站在阴影里,脚边瓷片狼藉。他眼中翻涌的情绪让她想起往生镜里那个满身是血的身影。

暴雨倾盆的夜里,秦芷柔潜入赵瑾珩的书房。

她必须确认那道疤痕。案头摊开的边境战报上,朱笔圈出的正是她父亲可能遇伏的地点——与前世分毫不差。

"找我?"

声音从背后袭来时,她手中的密函"唰"地散落满地。赵瑾珩只着中衣,发梢还滴着水,腕间光洁如玉。

那道疤不见了。

雷光劈开夜空,照出墙上悬挂的画轴。画中七皇子春猎归来,挽弓的手腕分明没有半点伤痕。题款日期是永昌十一年——在她重生回来的三年前。

"你到底..."秦芷柔的质问被突然贴近的体温打断。

赵瑾珩将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那里有一道贯穿伤:"疤痕会转移位置,因为这不是普通的伤。"他的呼吸扫过她耳际,"是往生契。"

院外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管家惊慌拍门:"殿下!怀远侯在边境遇伏,生死不明——"

第五章往生契与第三位重生者

暴雨如注,怀远侯府的书房里烛火飘摇。秦芷柔盯着赵瑾珩心口逐渐浮现的暗红色符文,指尖不受控制地颤抖。那些扭曲的纹路像活物般在他皮肤下游走,组成古老的梵文。

"这是...往生契的印记?"她强压住声音里的战栗,"你什么时候——"

一道闪电劈落,照亮赵瑾珩苍白的脸。他抓住她探向符文的手:"别碰!会牵连你的魂魄。"

掌心相触的瞬间,秦芷柔脑海中突然闪过陌生记忆:

漫天大雪里,赵瑾珩跪在祭坛中央,心口插着青铜匕首。鲜血顺着祭纹流淌,染红了她前世佩戴的玉佩。巫师沙哑的咒语响彻夜空:"以命续命,以魂引魂..."_

"现在你明白了。"赵瑾珩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前世你死后,我用禁术逆转了时空。"

窗外惊雷炸响,秦芷柔突然发现自己的手腕内侧也开始浮现淡淡红痕——正是往生契的反噬标记。

三日后,芷兰院。

"姐姐可知明日卯时,朱雀门会有血光之灾?"秦若兰把玩着茶盏,突然抬头笑道。

秦芷柔绣绷上的银针"叮"地落地。这正是前世太子遇刺的时间地点。

"妹妹说笑了。"

"那这个呢?"秦若兰从袖中掏出一方染血的帕子,"七日后,太后会在赏梅宴上中毒。"她歪头露出天真笑容,"姐姐梦里说过的事,我都记着呢。"

秦芷柔后背渗出冷汗。这些确实是她前世经历过的惨剧,但今生从未对任何人提起。

秦若兰突然凑近,身上传来熟悉的沉水香混着...朱颜改的味道!"姐姐重生回来这么久,就没怀疑过为什么林氏对你的习惯了如指掌吗?"她轻声道,"因为每晚子时,你梦呓的内容都会有人记录呢。"

太后宫中的青铜镜在子夜无故自裂。

秦芷柔赶到时,只见镜面碎成蛛网状,一只苍白的手正从裂缝中缓缓缩回。那只手的无名指上,赫然戴着她生母的碧玉戒指——前世随葬的物品。

"柔儿..."镜中传来飘渺的呼唤,分明是母亲的声音。

赵瑾珩突然从身后将她拉开。镜中手猛地暴长,指甲划过他手臂,顿时皮开肉绽。诡异的是,流出的血竟是墨绿色。

"快走!这不是往生镜!"他挥剑斩向铜镜,碎片中突然飞出无数血蝶,在空中组成一行血字:

"第三局开始"

地上残留的镜框边缘,秦芷柔发现了微小刻字——"永昌九年制"。这根本不是传承百年的往生镜,而是三年前的新造之物!

太后踉跄着从内殿走出,手中捧着的才是真正的古镜碎片:"有人调换了...镜子..."

话音未落,她突然掐住自己喉咙。秦芷柔眼睁睁看着太后脸上浮现出和自己前世中毒时一模一样的青斑。

第六章镜像陷阱与三重棋局

秦芷柔将真正的往生镜碎片拼在案几上,墨绿色的血迹在镜面蜿蜒成诡异的图腾。

"这不是梵文。"赵瑾珩突然用剑尖挑开染血的衣袖,露出已经发黑的手臂伤口,"是南疆蛊纹。"

镜中浮现的画面开始扭曲重组——原本赵瑾珩抱尸的影像褪去,露出三皇子站在祭坛中央的真实场景。他手中握着的正是秦芷柔生母那枚碧玉戒指,戒指上的宝石裂开,露出里面蠕动的蛊虫。

"我们看到的都是蛊虫制造的幻象。"秦芷柔的指甲掐进掌心,"往生契根本不是你施的术。"

赵瑾珩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吐出的血水里混杂着细小的虫卵。秦芷柔猛地想起前世最后时刻,三皇子喂她喝下的那碗药里,也有这种珍珠般的莹白颗粒。

暴雨中的墓地,铁锹撞上棺木发出沉闷回响。

当秦芷柔撬开生母的棺材,腐土气息中混着一缕奇异的檀香。棺内躺着两具尸体——一具是穿着她母亲衣裳的陌生女子,另一具赫然是应该活在宫里的太后!

"太后手腕上有针孔。"赵瑾珩用剑挑开华服袖子,露出密密麻麻的青色小孔,"这是换血术的痕迹。"

秦芷柔颤抖着拾起太后手边的一封血书:

"柔儿,永昌九年三皇子用蛊术调换我与林氏魂魄,你真正的杀母仇人是......"

最后几个字被血迹模糊,但信封里滑落一枚青铜钥匙——正是能打开侯府禁地的祖传秘钥。

秘钥打开的暗室里,秦芷柔看到了永生难忘的景象。

墙上挂满她的画像,从垂髫稚女到及笄年华,每幅画角落款都是"永昌六年绘"。可永昌六年,她分明还在江南老宅!

"你终于来了。"阴影里走出一个佝偻身影,烛火照亮秦若兰苍老如老妪的脸。她的声音沙哑得可怕:"这已经是我第七次重生...每次都会比上次衰老十年。"

秦若兰掀开衣袖,胳膊上布满与往生镜相同的裂纹:"每次时空逆转,真正的施术者都会承受反噬。"她突然咳出一口黑血,"而你们...不过是棋局里的傀儡。"

暗室突然剧烈震动,三皇子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第三局终盘,执棋人该落子了。"

秦芷柔怀中的往生镜碎片突然发烫,镜中浮现出三个血色名字:她的、赵瑾珩的、以及...太后的真名"林玉致"。

第七章姓名迷雾与镜中诡影

秦芷柔指尖抚过泛黄的族谱,永昌九年的那一页被整齐撕去,只留下锯齿状的边缘。

"林玉致……林玉颜……"她低声念着从太后密室找到的名册,两个名字并列而写,笔迹相同,却被人用朱砂划去一个。

赵瑾珩忽然按住她的手腕:"你看这里。"

族谱夹层里藏着一张婚书——永昌八年,林氏双姝同嫁怀远侯。

"所以太后和我继母……是孪生姐妹?"秦芷柔声音发颤,"那棺材里的太后又是谁?"

窗外传来乌鸦刺耳的啼叫,赵瑾珩猛地合上族谱:"我们被误导了。死的不是太后,而是真正的林玉颜——你的生母。"

暗室内,秦若兰蜷缩在角落,衰老的手指颤抖着翻开一本泛黑的册子。

"第一次重生,我替你挡下毒酒,醒来时发现自己老了十岁。"她沙哑道,"第二次,我阻止你嫁给三皇子,结果浑身经脉尽断……"

秦芷柔盯着那些密密麻麻的记录,每一页都写着她的命运被改写,而秦若兰的代价是加速衰老。

"为什么帮我?"她攥紧手札。

秦若兰浑浊的眼里滚下泪:"因为你娘……是唯一给过我糖的人。"

话音未落,暗室墙壁突然渗出鲜血,组成一行字:

"第三局终盘,执棋人该落子了。"

赵瑾珩手臂上的蛊纹突然蠕动,黑虫爬出皮肤,在空中拼出一段残缺记忆——

永昌七年,三皇子病逝,林玉颜用往生镜招魂,却召来了历代重生者的怨气。

镜面"咔嚓"裂开,一只苍白的手猛然伸出,掐住秦芷柔的脖子。镜中的"三皇子"咧开嘴,嘴角一直撕裂到耳根:"你以为……重生是恩赐?"

赵瑾珩一剑斩向铜镜,碎片四溅。

每一片碎镜里,都映出不同的秦芷柔——有的被毒杀,有的自尽,有的疯癫……全部是她在其他时空的惨死画面。

"我们不是第一局。"秦芷柔浑身发冷,"往生镜已经重启过无数次……而赢家从来只有镜鬼。"

第八章双生诅咒与终局落子

往生镜的碎片悬浮在半空,每一片都映照出不同的过往——

左边是太后林玉致,右边是继母林玉颜。

两人站在祭坛两侧,手腕相抵,鲜血交融。古老的咒文在地面亮起,她们齐声念诵:"以魂易魂,以命续命。"

秦芷柔终于明白——真正的林玉颜(她的生母)当年为救病重的姐姐,自愿交换魂魄。可仪式被镜鬼干扰,导致双魂永远禁锢在镜中,一个成了表面尊贵的太后,一个沦为后宅阴毒的继母。

"所以……我娘从未抛弃我。"她嗓音嘶哑,"她只是被困在了别人的身体里。"

赵瑾珩突然闷哼一声,他手臂上的蛊纹疯狂蔓延,皮肤下凸起虫形的轮廓——镜鬼正在借他的身体苏醒。

秦若兰颤抖着撕下手札最后一页,血迹斑斑的字迹浮现:

"若兰即芷柔,芷柔即若兰。"

记忆如潮水涌来——

第一世,秦芷柔为救家族服毒自尽。濒死时,镜鬼蛊惑年幼的秦若兰:"用你的命换她重生。"

于是,每一次轮回,秦若兰都承受双倍反噬。她的身份逐渐被取代,最终沦为"恶毒妹妹",而真正的她,早已在无数次重生中遗忘了自己是谁。

"原来……我才是那个多余的影子。"秦若兰惨笑,衰老的手指抓住秦芷柔的衣袖,"这次……别再选错了。"

她猛地扑向铜镜,用身体堵住裂缝。镜鬼的尖啸声中,她的身体迅速风化,只剩一地灰烬。

往生镜彻底碎裂,镜鬼的三皇子幻象扭曲嘶吼:"你毁不掉我!只要世间还有执念,我就会重生!"

秦芷柔看向奄奄一息的赵瑾珩——他的眼睛已变成全黑,蛊虫正从七窍爬出。

她拾起最后一块镜片,上面映出的不是她的脸,而是年幼的自己和赵瑾珩在御花园初遇的画面。

原来,他们之间的因果远比这一世更早。

"我选第三条路。"她将镜片刺入心口,鲜血染红往生契的符文,"以魂为祭,重启无垢之局!"

强光吞没一切。

最终章无垢新生

永昌十二年春

秦芷柔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怀远侯府的梨花树下。

没有重生,没有阴谋,十六岁的她手腕光洁如新,远处传来少年清朗的笑声——

赵瑾珩一袭白衣,手持一卷兵书走来,眼中再无阴霾:"姑娘可是迷路了?"

他的手腕上,没有那道伤痕。

她飞奔回书房,族谱完好无损——永昌九年那页记载着:

"林氏玉颜,性温良,育一女芷柔,病逝于永昌十年。"

没有双生诅咒,没有换魂悲剧。

府中下人来报:"姑娘,三皇子递帖子邀您赏花。"

秦芷柔微微一笑:"替我回绝了。"

宫宴上,赵瑾珩将一枚白玉佩递给她:"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玉佩上刻着往生镜的纹样,却在阳光下通透无暇。

秦芷柔轻声回答:"或许在梦里。"

这一次,没有镜鬼,没有轮回。

只是两个普通人,在最好的年华,真正地相遇。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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