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屠府,权臣跪求回头最新小说(角分别)全文阅读
第1章碎玉重生 "咳......咳咳......" 我蜷缩在潮湿的稻草堆里,后颈的钝痛让视线阵阵发黑。月光从霉斑遍布的窗棂间漏进来,在青砖地上割裂出几道惨白的伤口。指尖触到冰凉的碎瓷片时,前世记忆突然像淬毒的银针刺入太阳穴。 "大姐姐,这药烫得很,妹妹替你吹吹?" 柴房木门吱呀作响,沈月瑶端着青瓷碗的剪影被月光拉得老长。她鬓角那支金丝蝴蝶簪晃得我眼疼——分明是上元节那夜,我被她推下摘星楼前最后看到的寒光。 "别过来!"我撑着墙根踉跄起身,袖中碎瓷片划破掌心,"父亲明日就要回府,三妹妹不怕我去告发你私通马夫?" 沈月瑶端着药碗的手腕猛然一抖,褐色药汁泼在青砖上竟冒出细密白沫。她突然掩唇娇笑,金丝蝴蝶的触须在月光下簌簌颤动:"大姐姐烧糊涂了吧?这马厩的稻草沾了疯马涎水,最是容易让人说胡话呢。" 我背在身后的手突然摸到块温润的硬物。借着月光低头,半截翡翠簪头正卡在墙缝里,断口处还沾着暗褐色的血渍——正是前世我及笄时,母亲亲手为我簪上的那支碎玉簪! "看来大姐姐很喜欢这个狗窝。"沈月瑶绣着并蒂莲的软缎绣鞋碾过满地碎瓷,"你说要是父亲回府时,发现嫡长女发了癔症,失足跌进荷花池......" 掌心突然传来灼烧般的剧痛。那截翡翠碎片竟在我血肉中泛起幽光,无数画面顺着经络涌入脑海:朱漆雕花拔步床上纠缠的鸳鸯锦被,沈月瑶藏在袖中的镶金匕首,还有她贴着萧景桓耳畔说的那句"世子妃只能是我"。 "原来你早就和萧景桓暗通款曲!"我猛地攥紧翡翠碎片,锋利的棱角刺得掌心鲜血淋漓,"上元节那支金丝蝴蝶簪,是萧家暗卫的接头信物吧?" 沈月瑶脸色骤变,药碗哐当砸在地上。她突然伸手扯散自己的云鬓,尖利的指甲在脖颈抓出三道血痕:"快来人啊!大姑娘疯了!" 杂乱的脚步声从回廊传来时,我借着月光看清翡翠碎片上映出的画面:沈月瑶手中寒光乍现,正是前世刺入我后心的那柄镶金匕首!在柴房门被撞开的瞬间,我猛地扑向积满灰尘的供桌,染血的手掌重重拍在褪色的往生咒符上。 "啊——" 沈月瑶的惨叫混着皮肉焦糊的味道在柴房炸开。她握着匕首的右手正被符纸燃起的幽蓝火焰吞噬,那簇火苗竟顺着金丝蝴蝶簪的纹路,将她发间珠翠烧成灰烬。 "妖女!你是妖女!"沈月瑶疯了一样拍打鬓角的火焰,镶金匕首当啷掉在青砖上。我趁机抓起供桌上的铜烛台,对准墙缝中那截翡翠碎片狠狠砸下。 "叮——" 金石相击的脆响中,翡翠碎片突然迸发出刺目华光。无数细碎的光点在空中凝结成幅画面:身着大红嫁衣的我倒在血泊中,沈月瑶染着丹蔻的手指正从我颈间扯下碎玉簪,而萧景桓就站在垂花门下冷眼旁观! "原来碎玉簪里藏着北疆布防图......"我盯着光幕中沈月瑶塞给萧景桓的羊皮卷,前世咽气时都没能闭上的眼睛突然涌出血泪,"父亲根本不是战死,是你们......" 柴房外突然传来甲胄碰撞的声响。在破门而入的家丁扑上来前,我咬破舌尖将血沫喷在翡翠碎片上。幽光暴涨的瞬间,供桌上积满香灰的往生灯突然自燃,火舌顺着蛛网窜上房梁,将沈月瑶惊恐的尖叫吞没在噼啪爆响中。 "拦住她!快拦住这个妖女!" 我在浓烟中摸到那柄镶金匕首。当滚烫的刀刃划开柴房后窗的封条时,翡翠碎片突然在掌心剧烈震动。前世记忆如决堤洪水般涌入脑海:原来碎玉簪共有九枚残片,每找回一枚,就能解开一重被篡改的命数...... 第2章佛经陷阱 檀香混着霉味直往鼻子里钻,我跪在姑祖母佛堂的蒲团上,膝头压着本泛黄的《妙法莲华经》。烛火在供台前晃得厉害,将慧明师太灰布袈裟的影子拉得老长,像条盘踞在经幡上的毒蛇。 "女施主诚心可鉴。"师太枯槁的手搭在我肩上,腕间沉香佛珠硌得人发疼,"只是这抄经需得焚香沐浴,你今日来得仓促......" "佛祖面前岂分时辰?"我故意让狼毫在宣纸上洇开墨点,抬头时已换上惶恐神色,"昨夜梦见姑祖母咳血,定是我上回失手打翻佛龛惹的祸。" 供台突然传来"啪嗒"一声。慧明师太正将青瓷香炉往暗格里藏,半卷撕碎的经书从她袖口滑落,残页上赫然沾着暗红斑块。我指甲掐进掌心,那分明是前日厨房失踪婢女襟花上的绣样。 "师太!"我踉跄着起身去够烛台,铜盏"哐当"撞在经卷堆里,"这经书怎么......" "别碰!"师太嗓音陡然尖利,沉香佛珠"咔"地绷断,檀木珠子滚进供桌底下。她枯黄的面皮在烛光里泛青,方才的慈眉善目裂开道缝,"那是老衲供奉的血经,需得子时......" 我佯装被绊倒,手背蹭过经书残页。血迹触感黏腻温热,全然不似干涸多日的模样。供桌下传来窸窣响动,半颗佛珠正卡在暗格缝隙,露出截青黑线头——是城南绸缎庄独供的冰蚕丝! "求师太救救姑祖母!"我扑通跪下,借着叩首的姿势将残经塞进袖袋。后颈忽地一凉,师太的指甲正抵在命门处,"女施主孝心感人,不如将方才拾得的经页放回原处?" 烛芯爆了个灯花,供台上经幡无风自动。我盯着师太腕间新换的沉香珠,昨夜守夜丫鬟说西厢房飘出过焦糊味,此刻那珠串正散着淡淡柏叶香——是书房火盆常用的助燃物! "弟子愚钝。"我抖着手摸向烛台,经书残页在火光下渐显褐纹,"只是这血经遇热怎会变色?莫不是......"话未说完,佛堂大门轰然洞开,姑祖母的楠木拐杖重重杵在青砖上。 "我的血经!"老人浑浊的眼珠死死盯着我手中残页,那上面褐斑正诡异地晕成朱红。慧明师太突然合掌诵经,袖中暗器擦着我耳畔飞过,将供桌烛火齐根削断。 黑暗里响起丝帛撕裂声,我攥紧袖中调包的冰蚕丝线。方才触碰经书时分明嗅到铁锈味,可姑祖母常年服用的药汤里......掺着朱砂! 第3章雨中博弈 暴雨砸在油纸伞面上的声响,像是百十只鬼手在撕扯伞骨。我攥着伞柄的手指已经冻得发青,却不敢让伞面偏移分毫——左袖里藏着的那枚羊脂玉扳指,此刻正被冷汗浸得滑腻。 "爷,说书班子都候在茶楼了。"陈平在雨幕里躬着身,蓑衣下露出半截暗纹官靴。我望着巷口飘摇的"四海茶楼"灯笼,喉咙里烧着团炭火似的,面上却浮起三分笑意:"让他们把《忠烈传》改成《狐媚祸国录》,再加三折武侯斩妖的戏码。" 雨丝斜斜劈进伞下,右肩伤口渗出的血水混着雨水,在靛青锦袍上晕开大片墨色。我听见自己声音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告诉班主,明早我要看到满城稚童都会唱’红颜误国,妖星现世’的童谣。" 陈平领命退进雨帘时,我扶住湿漉漉的砖墙剧烈呛咳起来。掌心猩红触目惊心,却不及袖中扳指突然传来的异样震动更让我心惊——这是母亲临终前用齿关渡给我的最后念想,此刻竟在掌心裂开蛛网似的细纹。 "爷!"暗卫从屋顶跃下时溅起的水花打湿我半边脸,"御史台十七人联名弹劾的折子被司礼监拦下了。"我抹去唇边血沫低笑出声,震得胸腔里那把钝刀又深了三分。好个老狐狸,这是要等我烧死在舆论的火堆上再出来收网。 茶楼二楼突然爆发的叫好声穿透雨幕,我抬头望见说书先生将醒木拍得震天响。人群里几个书生模样的正在振臂高呼:"妖妃当道,天降灾星!"檐角铜铃在风里叮当乱撞,恍惚间竟像是母亲临终时腕间那串珊瑚镯的声响。 "去城南..."我猛地攥紧裂开的扳指,青玉棱角刺进掌心,"找那个能修前朝玉器的老匠人。"话未说完便踉跄着撞进雨里,冰雨浇在滚烫的额头上激得眼前炸开万千金星。父亲当年就是用这枚扳指作信物,将母亲从江南骗进吃人的侯府。 暗巷拐角突然闪出个戴斗笠的身影,我条件反射地摸向腰间软剑,却抓了个空——高热让四肢软得像煮烂的面条。那人抬手掀开斗笠的瞬间,我瞳孔猛地收缩:竟是三年前被我亲手逐出府的老玉匠! "小侯爷,"他布满裂痕的手掌托着个鎏金掐丝盒,"夫人临终前让老朽守着这个,说等扳指现裂纹时交给您。"盒中血玉髓在雨色里泛着妖异的光,竟与扳指裂纹严丝合缝。远处突然传来禁军铁甲碰撞的声响,老玉匠的身影如同滴入墨池的水珠,转瞬消失在雨幕深处。 我背靠阴冷砖墙缓缓滑坐在地,雨水顺着衣领灌进后背。扳指在血玉髓映照下,裂纹中竟渗出丝丝金线,宛如活物般在玉髓表面游走。喉间腥甜再也压不住,我对着水洼咳出的血沫里,分明晃动着凤鸾宫檐角的琉璃瓦。 第4章冰针初现 我蜷缩在柴房角落,指尖抚过腕间青紫鞭痕。寒风裹着冰渣从破窗涌进来,冻得我牙齿打颤。昨夜那碗参汤里掺的毒芹汁,此刻正在继母的梳妆匣底层泛着幽光。 "夫人要见你。"两个粗使婆子踹开门,铁钳般的手掌掐住我肩头。我踉跄着穿过覆满冰霜的回廊,看到哑仆正跪在井边浣洗衣物。她浑浊的眼珠突然转向我,指节重重叩了三下青石板。 正厅里的银丝炭烧得噼啪作响,继母斜倚在软榻上,染着蔻丹的指尖捻起块杏仁酥:"听说你私藏了御赐的参片?"她尾音刚落,身后的王嬷嬷立刻举起个描金漆盒,里面躺着几片蔫黄的参须。 我盯着参须根部凝结的冰晶,突然想起昨日在冰窖培育的寒水藤。那株通体湛蓝的草药,此刻应当正藏在井壁缝隙里,吸收着彻骨寒意缓慢生长。 "家法伺候。"继母漫不经心地摆手。铁戒尺抽在脊背的瞬间,我故意向前扑倒,袖中暗藏的冰针顺势滑入炭盆。针尖触到热气的刹那,竟化作一缕青烟消散——这正是寒水藤遇热即融的特性。 "母亲且慢!"我撑着地面直起身,任由血珠顺着下巴滴落,"这参须分明是去年冬藏时受潮霉变的,您看这霜纹走向..."我猛地扯开漆盒夹层,露出底层泛着幽蓝的毒芹叶。 继母瞳孔骤缩,腕间翡翠镯子撞在案几上发出脆响。王嬷嬷突然惨叫出声,她捧着漆盒的指缝间渗出黑血——方才我扑倒时,早将沾着毒芹汁的银簪刺进她掌心。 "快请大夫!"继母慌乱中打翻茶盏,滚烫的茶水泼在寒水藤培育手册上。我趁机将藏在舌底的冰针吐进袖袋,那里面凝着从哑仆处得来的砒霜残渣。 刑房的铁链沾着经年血锈,我数着窗棂透进的月光估算时辰。当更鼓敲过三响时,井台方向忽然传来重物落水声。我摸到腕间哑仆偷偷系上的麻绳结,那三个死结分明是提醒我:三更时分,冰针成形。 暗格里寒水藤的根茎正在疯狂生长,蓝色汁液渗入青砖缝隙,与地面积水融合成剧毒冰晶。我咬破指尖将血滴在冰面,看着血色顺着纹路蔓延成蛛网——明日朝阳升起时,这些证据都会化为乌有。 柴门吱呀作响,哑仆佝偻着背送来馊饭。她布满冻疮的手突然攥住我的,掌心里赫然是半块冻硬的桂花糕。当我的牙齿咬到糕体中的铁片时,终于读懂她白日的暗示:三更梆响,冰针见血。 子时的梆子刚敲过第一声,后院突然火光冲天。我撞开被冰霜封住的门闩,看见寒水藤正在烈焰中迸发出妖异的蓝光。火舌舔舐过的地面,昨夜埋下的毒芹根茎竟开出雪白的花。 "抓住她!"继母的尖叫声刺破夜空。我纵身跃入枯井,指尖触到井壁蛰伏的冰针群。当追兵的火把照亮井底时,只看到浮冰上缓缓消散的血迹,以及一朵凝结在冰面的蓝莲花。 第5章赠药谜局 我盯着药炉里翻滚的褐色药汁,白芷混着川芎的苦涩在舌尖漫开。窗棂外飘来东珠惯用的苏合香时,我故意将蒲扇往药炉下又塞了半寸,火舌"噼啪"舔上紫砂壶底。 "听说姐姐要配祛寒毒的方子?"东珠的银镯磕在门框上,那串翡翠东珠在她腕间晃得人眼晕。她指尖挑着个扎红绳的药包,细辛的味道混着某种甜腻的腥气,"这可是我从南疆商人手里得的雪蛤膏。" 我按住袖中突然发烫的玄铁扳指,裂纹处迸出两点火星。昨日替老王爷诊脉时,他咳嗽带出的血沫里就有这种腐坏的桂花甜味。炉火映得东珠耳垂上的红宝石坠子像凝固的血珠,她鬓角新簪的绿萼梅沾着晨露,露水正顺着花瓣滴进药包系扣的缝隙。 "南疆的货要走茶马道,这个月边关大雪封山。"我佯装整理药屉,铜锁"咔嗒"锁住最下层暗格。那里躺着张泛黄药方,今晨才发现背面有父亲用银针刻的密文,像某种星象轨迹。 东珠的指甲掐进药包,细辛粉末簌簌落在青砖上:"姐姐不信我?"她突然掩唇轻笑,腕间翡翠撞出清越声响,"听说城西棺材铺新进了三寸长的镇魂钉..." 药炉突然爆出炸裂声,扳指裂纹在掌心割出灼痛。我猛地掀翻药炉,滚烫的药汁泼在东珠绣鞋前,腾起的白雾里浮着诡异的靛蓝色。老王爷的药童恰在此时撞开门,怀里跌出半截断成两截的犀角杯。 "林姑娘!"老医师的拐杖重重杵在门外,"药方背面的二十八宿图,你看出门道没有?"他灰白胡须上还沾着参须,"角宿与亢宿之间多出个星点,分明是有人改过..." 东珠的绣鞋碾过泼洒的药汁,靛蓝色在青砖上蜿蜒成蛇形。她弯腰捡起红绳药包时,我瞧见她后颈新刺的朱砂痣,正对着哑门穴的位置——那是南疆蛊师最爱种蛊的地方。 "未时三刻,地窖第三坛女儿红。"老医师突然用拐杖敲击门框,暗合药方密文的节奏。扳指裂纹处传来冰裂声,我摸到内侧新凸起的纹路,像极了父亲临终前画在榻上的星图。 当东珠的翡翠镯子消失在回廊转角时,药童忽然指着地上靛蓝痕迹惊叫。那些液体正顺着砖缝游走,拼出半幅残缺的河图洛书,与密文星图在某个方位诡异地重叠。 地窖传来酒坛碎裂声时,我腕间扳指应声断成两截。锋利的断口在掌心划出血线,血珠滴在密文星图上,竟慢慢显出一行小篆:亥时三刻,七星倒悬。 第6章及笄杀机 铜镜里映着十二支金丝点翠簪插进发髻时,我藏在广袖里的手指正死死抠住那卷泛黄的帛布。窗外礼乐声穿透雕花木窗,礼官拖长的"吉时到——"与掌事嬷嬷突然掀帘闯入的动静撞在一起。 "姑娘快些,御史大人都到中庭了!" 嬷嬷染着蔻丹的指尖刚要碰到我肩头,我猛地转身,绣着金线牡丹的裙裾在青砖地上旋开血色涟漪:"嬷嬷且慢。"藏在袖中的匕首贴着她咽喉划过,带起一缕花白发丝,"您袖口沾的鹤顶红,是要贺我及笄之喜?" 门外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我借着转身将帛布塞进腰间暗袋,绣鞋碾过地上那根银簪——方才试毒时从嬷嬷鬓间拔下的,此刻正泛着幽幽青芒。 "姑娘说笑了。"嬷嬷后退半步,脖颈上血珠滚进孔雀纹立领,"老奴这就去前厅..." 我盯着她消失在回廊转角,指腹摩挲着袖中冰凉的琉璃瓶。三天前从父亲书房暗格找到的血书,要用西域曼陀罗汁混着晨露才能显形。可当我昨夜按古方调配时,铜釜里腾起的紫烟竟凝成半枚虎符形状。 礼炮九响震得梁上灰尘簌簌而落。我扶着侍女的手迈过门槛时,正看见御史夫人鬓边的累丝金凤钗——那凤凰眼睛是两颗波斯猫眼石,与我腰间暗袋里的血书烫得同样灼人。 "小女拜见诸位大人。"我盈盈下拜,袖中琉璃瓶滑入手心。青石砖倒映着漫天彩绸,当朝最显赫的十二位重臣衣摆在我眼前织成锦绣山河图。 御史抚须笑道:"苏小姐及笄之礼,何不请出苏将军..." 话音未落,我猛地扬袖。琉璃瓶在半空炸开时,曼陀罗汁混着晨露化作淡紫色雾雨,正淋在御史捧着的金丝楠木盒上。盒中那道明黄圣旨嗤啦作响,渐渐显出暗红字迹——正是父亲绝笔! "建安三年腊月初七,臣亲见太子私铸..."御史的诵读声戛然而止,他抖如筛糠的双手几乎捧不住木盒。满座朱紫贵客像被掐住喉咙的锦鲤,镶玉腰带撞在黄花梨椅背上的脆响此起彼伏。 突然有寒光破窗而入。我旋身躲过飞镖时,发间金簪应声而断。那镖尖淬着的幽蓝毒液,与三日前在我胭脂盒里发现的如出一辙。 "血书是假的!"兵部尚书突然拍案而起,镶金护甲直指圣旨,"没有虎符印章!" 满堂哗然中,我摸到腰间血书异样的触感——本该凸起的印章处平滑如新。余光瞥见御史夫人正悄悄褪下金凤钗,那钗尾分明刻着半枚虎形纹! 礼乐声忽转肃杀。十二扇雕花门同时洞开,带刀侍卫鱼贯而入时,我扯断珍珠项链扬手一挥。满地滚落的南海珠撞上青铜烛台,炸开的磷火瞬间点燃垂落的纱幔。 "大人可认得这个?"在冲天火光里,我将染血的半块虎符拍在案上——正是昨夜从调配药水的紫烟中凝出的形状。兵部尚书踉跄后退撞翻香炉,香灰里渐渐显形的另半枚虎符,此刻正在御史夫人钗头闪烁。 第7章铜磬哀鸣 "这铜锈味倒比人血还刺鼻。"我攥着浸透冰水的皮鞭,金属锁链在石墙上拖出刺耳的刮擦声。被铁钩贯穿琵琶骨的壮汉突然抽搐,血沫顺着铁链蜿蜒而下,在地面绘出扭曲的暗红色图腾。 小李用刀尖挑起壮汉的下巴,烛火在他镜片上折射出两点寒芒:"三更天的梆子响过,你主子就该来收尸了。"话音未落,西南角的铜磬突然自鸣,震得青砖缝隙里的灰尘簌簌而落。我后颈寒毛竖起的瞬间,壮汉突然暴起,被铁链扯断的肩胛骨发出脆响。 "他在拖延时间!"我侧身避开喷溅的污血,袖中飞出的银针扎进壮汉喉间哑穴。腐臭的铜磬声愈发急促,整间密室开始顺时针旋转,青砖墙面浮现出二十八个星宿图,每块砖缝里都渗出暗绿色的黏液。 小李的罗盘指针疯狂打转,他撕下衣襟塞住耳朵:"魔音入耳会乱神智!"我咬破舌尖保持清醒,鲜血的腥咸冲淡了鼻腔里的铜腥气。当铜磬第七次震颤时,墙壁的北斗七星图案突然射出七道蓝光,将我们笼罩在诡异的光晕中。 "天枢位!"我拽着小李扑向东北角的石柱,他袖中飞出的六枚铜钱精准嵌入墙缝。整面青砖墙突然如活物般蠕动,二十八星宿图重新排列组合,露出个三尺见方的暗格。暗格里躺着的羊皮卷泛着幽蓝磷光,密密麻麻的苗文间画着蜈蚣与曼陀罗的图腾。 壮汉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呜咽,被铁链撕裂的眼眶里淌下血泪。我展开羊皮卷的手指突然僵住,卷尾的朱砂印鉴分明是二十年前灭门的唐门秘纹。铜磬声在此刻攀至顶峰,暗格深处传来齿轮转动的咔嗒声,整间密室开始向地底沉降。 "是五毒化血散的配方!"小李的惊呼被魔音割裂成碎片。我转头看见壮汉正用断牙啃咬铁链,染血的嘴角扯出狞笑。当铜磬第九声哀鸣炸响时,密室顶部落下千斤闸,二十八星宿图同时喷出毒雾,将羊皮卷上的曼陀罗图腾映得猩红如血。 第8章红疹疑云 我蹲在药圃里擦拭额角的冷汗,指尖沾着捣碎的紫茎草汁液。后颈突然泛起细密的刺痛,仿佛有千百只蚂蚁顺着脊梁向上攀爬。昨夜调配抗敏药膏时,我就发现虎口处浮起几粒针尖大小的红疹。 "姐姐真是勤勉,连病中都要守着这些杂草。"林清瑶提着绣金丝裙摆跨过门槛,腰间缀着的东珠匣随着步伐晃出细碎声响。那是父亲上月赏她的生辰礼,此刻却像块寒冰坠在我心口——前世她正是用这匣子,藏了构陷我私通外男的所谓"证据"。 我攥紧石臼里青碧色的药泥,任苦涩药香钻进鼻腔:"三伏天还戴着貂绒围领,妹妹当心捂出痱子。" 她涂着丹蔻的指甲骤然掐住我腕间红疹:"听说姐姐为治太后的头风症,竟拿自己试药?"尖锐的疼痛让我险些打翻药钵,她俯身时耳坠扫过我的锁骨,冰得我倒抽冷气:"万一试出个好歹,父亲可要心疼坏了。" 掌心的冷汗浸湿了袖中帕子,那上面绣着娘亲临终前教我的解毒方。我盯着她领口若隐若现的紫斑,忽然想起昨夜药炉旁打翻的茉莉花粉——那本该收在库房最深处的瓷罐,此刻却沾在她裙裾的银线上。 "姑娘!"侍女阿芷的惊叫刺破凝滞的空气。我低头看见手臂浮起大片风团,喉间像是塞进团燃烧的棉絮。视线模糊前,我瞥见林清瑶袖中滑落的半截信笺,朱砂印章在日光下红得刺眼。 混沌中有人往我嘴里灌苦药,我呛得睁开眼,正对上阿芷发红的眼眶:"您明知茉莉粉会引发红疹,怎么还......" "去取第三排左数第七个陶罐。"我撑着竹榻坐起,喉头火烧火燎的疼,"把晒干的蛇床子混着忍冬藤捣碎。"窗棂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我盯着帘外那片水绿色衣角,故意提高声量:"告诉王管家,药圃西南角的土被人翻动过,那株七叶重楼怕是活不过立秋了。" 阿芷端着药碗的手猛地一抖,褐色的汤药在碗沿荡出涟漪。我借着抿药的动作压低声音:"今夜子时,带把铁锹去后园海棠树下。" 腕间的红疹在药效下渐渐消退,我却觉得有更深的寒意渗入骨髓。妆奁底层躺着半块玉佩,那是今晨在药圃角落捡到的——和田白玉雕着麒麟纹,分明是庶弟随身之物。 铜镜突然映出东珠匣的一角,我转身时带翻了胭脂盒。殷红的膏体泼洒在妆台上,像极了前世咳在雪帕里的血。指尖触到匣底凹凸的纹路时,窗外惊起一声鸦啼。 "姑娘!"阿芷举着沾泥的铁锹撞开门,发间还沾着片海棠花瓣,"树下埋着个油纸包,里面全是......" 我竖起食指抵住唇瓣,铜剪挑开东珠匣暗层的瞬间,泛黄的信笺飘落在胭脂痕上。熟悉的字迹刺得我眼眶生疼——"重楼易得,鸠羽难求。望瑶儿静候佳音。" 第9章账簿拼图 我蹲在县衙库房的地板上,指尖抚过发脆的账页。七年前的白麻纸被虫蛀得千疮百孔,油灯投下的光影在残破数字间游移,像无数条扭动的蛆虫。 "东街米铺收银二十两,西巷布庄支银三十两......"我在新钉的竹纸上誊抄着,墨汁突然在"佛事香火"四个字上洇开黑斑。账目间少了十二两银子的去处,这缺口正卡在昭明寺大修的日子。 窗棂外传来打更声时,我摸到账本封皮夹层有异物。用银簪挑开裱纸的瞬间,半枚青玉私印的拓痕跳进眼帘——那是谢砚辞贴身玉佩的纹样,五年前他亲手刻的貔貅尾鳍。 "大人!"门外传来师爷的惊叫。我反手将残页塞进袖袋,铜灯台已经砸向窜进来的黑影。火油泼在木架上的声音刺得人耳膜生疼,浓烟里闪过捕快皂靴上沾着的黄泥,那是城南烧陶坊特有的土色。 我抓起砚台砸向最近的火苗,墨汁浇在账册堆上腾起蓝烟。"拦住东南角门!"我踹翻企图搬走檀木箱的衙役,箱盖摔开时滚出串鎏金算盘,十二档檀木珠子刻的全是梵文数目。 "这银钱流向..."我攥着烫手的残页退到墙角,后背突然撞上冷硬的铠甲。谢砚辞的佩刀横在我颈侧,刀鞘上貔貅的眼睛在火光里泛着血光:"温主簿查账的架势,倒比刑部的鹰犬还凶。" 火舌卷上房梁时,我盯着他腰间晃动的玉佩。那枚青玉貔貅的尾鳍缺口,正与账本夹层里的印痕严丝合缝。房梁坍塌的巨响中,他忽然扯着我滚向暗门,灼热的木屑雨点般砸在方才站的位置。 "大人要烧的究竟是账簿,还是下官这条命?"我在呛人的烟雾里攥紧残页。他沾着炭灰的手指划过我腕间旧疤,那是三年前他教我挽剑花时留下的剑伤:"温大人可知,有些账本活着才能查清?" 地道的寒气渗进官袍时,我摸到袖袋里藏着的半张当票。当铺编号正是谢家暗桩的字头,日期恰是昭明寺佛像镀金身的三日前。而账本上消失的十二两雪花银,正好能熔铸成一钱重的金箔。 第10章削耳立威 铁锤敲击砧板的声响震得耳膜发疼,我蹲在火炉前抹了把额头的汗。老周将烧红的铁条夹出来时,飞溅的火星子擦过我手背,烫出几点红痕。 "这玄铁真他娘的邪门。"老周啐了口唾沫在铁砧上,铁钳夹着半成型的匕首往冰水里浸,"滋啦"声里腾起白雾,混着血腥味的地牢更显阴湿。 我盯着冰水中逐渐成型的利刃,身后木架上的男人突然剧烈抽搐。铁链撞在石壁上发出脆响,阿九揪着他的头发往后扯,露出脖颈上溃烂的鞭痕:"大小姐问话呢,装什么死?" "厨房采买的账簿..."我捡起火钳拨弄炭块,火星噼啪炸开在叛徒布满血丝的眼球前,"三月初九那笔八十两的银霜炭,烧出来的灰里怎么掺着硫磺?" 男人喉结滚动两下,铁链随着他吞咽口水的动作哗哗作响。老周突然抡起锤子猛砸匕首,刺耳的金属撞击声里,我听见自己平静到可怕的声音:"把他耳朵割下来。" 阿九的弯刀出鞘时带着龙吟,叛徒终于崩溃嘶吼:"是二小姐!她让把火药混在炭筐夹层!"血珠溅上我绣着金线雀鸟的裙摆,那只被削下的耳朵"啪嗒"掉进炭灰里,瞬间蜷缩成焦黑的肉团。 "早这么痛快多好。"我用火钳夹起滚烫的匕首,刃口映出自己扭曲的倒影,"老周,给这匕首刻上’叛’字。"转身时瞥见阿九正用石灰处理血迹,忽然抓住他手腕:"用化尸粉,掺进泔水车运出城。" 地牢外的穿堂风卷着枯叶扑进来,我站在石阶上望着运送尸体的板车。车辙碾过青砖的痕迹里渗着暗红,像条蜿蜒的血蛇爬向角门。正要转身,匕首突然在鞘中轻颤——刃面反光里闪过半张人脸,正从通风口朝里张望。 "阿九!"我按住腰间暗器囊,通风口的黑影却已消失不见。老周捧着刻好字的匕首追出来,刃口寒光映得他满脸沟壑森然:"大小姐,这刀淬过七次尸毒,见血封喉。" 我摩挲着匕首柄上凹凸的纹路,远处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响。三更天了,角门处的泔水车应当已经出城。指腹擦过刃口渗出血珠,突然听见瓦片轻响,抬头却只见残月如钩。 第11章火盆余烬 我攥着婚书残页的手抖得像筛糠,滚烫的火星子擦着耳廓飞过,在青砖地上炸开刺目的金红。春桃打翻铜盆的巨响还在耳膜里震荡,整张楠木桌案已经窜起半人高的火舌。 "小姐当心!"阿青猛地拽住我后领往后拖,后背撞在博古架上的瞬间,三彩陶马应声而碎。我盯着火堆里蜷曲泛黑的纸页,喉咙里涌上铁锈味——那是母亲临终前蘸着血按下的指印,此刻正在烈焰中碎成星星点点的灰蝶。 "都别动!"我甩开阿青的手,抄起案头冷透的茶壶往裙摆一泼。隔着蒸腾的水雾,看见春桃惨白的脸映在烧红的铜盆沿上,她攥着半截烧焦的袖口喃喃:"奴婢真的只是添了块银丝炭......" 火苗舔上房梁的刹那,我扑进热浪里。指尖触到焦脆纸角的瞬间,剧痛沿着掌纹炸开——有人把整壶滚油泼在了火堆上。焦糊味混着皮肉烧灼的腥气冲进鼻腔,我蜷在满地火星里,听见自己牙齿打颤的咯咯声:"婚书......婚书的火漆印......" "在这!"阿青的绣鞋碾过我散开的裙裾,她沾满炭灰的手心里躺着拇指盖大小的朱砂印。火场腾起的旋风掀开她额前碎发,露出那道三寸长的陈年疤痕,在热浪中泛着诡异的红光。 春桃突然尖叫着往后缩,我顺着她颤抖的指尖望去,插在铜盆沿的碎玉簪正在疯狂震颤。簪头雕着的并蒂莲裂成两半,露出中空管腔里细若发丝的金针,此刻正随着簪身震动发出蜂鸣般的嗡响。 "小姐快看灰烬!"阿青突然拽住我血淋淋的腕子。满地焦黑碎屑中,几粒银蓝光点正在明灭闪烁,像极了上元夜阿爹带我看过的西域焰火。我蘸着伤口渗出的血抹开灰堆,冷汗顺着脊椎滑进衣领——本该是草木灰的地方,赫然躺着半片没烧尽的蛇鳞状金属。 窗棂突然被狂风吹开,碎玉簪的嗡鸣陡然拔高。盆中余烬无风自旋,在空中聚成个模糊的人形。我喉头一紧,那个轮廓像极了三日前暴毙的教引嬷嬷,她临死前抓着我的嫁衣说了句没头没尾的话:"火盆照影时,莫看镜中颜......" 第12章冰窖对峙 我攥着强光手电筒往冰窖深处照去,光束里悬浮的冰晶像无数把刀片。"刘老三肯定躲在最里层冷冻库,"小李呼出的白雾扑在防寒面罩上,"这老狐狸专挑监控死角。" 金属门在身后轰然闭合的瞬间,我后颈汗毛倒竖。零下二十度的寒气顺着冲锋衣拉链缝隙往里钻,防滑靴踩在冰面上发出咯吱脆响。冷藏架投下的阴影里,有什么东西突然晃过。 "等等!"我拽住要往前冲的小李,手电光扫过地面冰层。交错的血丝状纹路在冰面下蜿蜒,冻着半块发黑的馒头。"他至少三天前来过这里。"我用镊子夹起黏在馒头上的烟蒂,滤嘴处暗红印迹在冷光下泛着油光。 小李突然猛跺脚,冰渣簌簌从天花板坠落。我们同时仰头,看见通风管道网格上结着巴掌大的冰棱。"操,这鬼地方真能住人?"他扯开保温毯裹住发抖的胳膊,战术腰带上的温度计显示已降到-25℃。 冷藏库密码锁亮起红光时,我正试图用热成像仪扫描货架后方。液晶屏突然弹出的九宫格让小李骂了句脏话,他手套上的冰碴在按键时簌簌掉落。"别乱碰!"我拍开他悬在确认键上的手指,"看见锁孔边缘的冰晶没?错三次就会彻底封死。" 冰层下传来细微的齿轮转动声,我趴在地上侧耳倾听,脸颊几乎贴住冒寒气的冰面。突然在冰层倒影里瞥见两道重叠的身影——分明只有我和小李在场,第三个影子却从货架另一侧一闪而过。 "有人!"我翻身举枪的刹那,冷藏架轰然倒塌。成箱冻鱼劈头盖脸砸下来,小李的惊叫混着冰层开裂的脆响。温度计警报声刺破耳膜,-30℃的红字在昏暗中疯狂闪烁。 我扯开急救包吞下高热巧克力,黏稠的糖浆在食道里烧出暖意。货架废墟下露出半截密码键盘,冰棱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覆盖按键。"是斐波那契数列。"我用匕首刮开冻结的操作面板,冰渣溅在睫毛上结成白霜,"但顺序被低温逆转了..." 当最后一位密码输入时,冰窖顶灯突然全部熄灭。应急绿光亮起的瞬间,我分明看见冰面上映着四只脚——我和小李正背靠背持枪警戒,但倒影里却有第三双脚印正缓缓逼近。 第13章哑谜交锋 雨珠顺着咖啡馆的玻璃幕墙蜿蜒而下,将霓虹灯折射成扭曲的光斑。我垂眸搅动早已凉透的卡布奇诺,银匙与骨瓷杯沿相碰的脆响,恰好掩盖住藏在袖管里的录音笔运作声。 "苏先生,您要的蓝山。"服务生端着托盘的手指微微发抖,在杯底与桌面接触的瞬间,我捕捉到对方西装袖口闪过金属冷光——微型消音器的轮廓。 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用方糖夹起两块方糖,糖块落入咖啡时溅起的热液在实木桌面晕开深褐痕迹。"听说城南码头有批货被海关扣了,林小姐消息灵通,可知是哪位菩萨显的灵?" 我借着拢头发的动作调整耳蜗式接收器,藏在发丝间的针孔摄像头正对着他翕动的嘴唇。"菩萨也分文武,苏先生该去城隍庙问问判官笔。"指尖沿着杯沿划到三点钟方向,这是约定好的安全信号。 突然发现他吞咽咖啡时喉结滚动的频率异常规律。三短一长,摩斯电码的"s"——危险! 玻璃幕墙外传来重型机车轰鸣,我装作被声响惊动向后仰倒,椅背砸地的巨响中三枚钢珠擦着耳畔钉入墙壁。苏先生慢条斯理地擦拭镜片:"现在的年轻人,喝杯咖啡都坐不安稳。" "让您见笑了。"我撑着桌沿起身,掌心全是冷汗。方才倒地的角度恰好让我看清他皮鞋侧面沾着的红褐色泥土,那是城北烂尾楼特有的酸性土壤。原来他们老巢在那里。 服务生过来收拾残局时,我注意到他后颈有块硬币大小的烫伤疤痕。三年前缉毒大队的卧底名单泄露案,法医报告里有个相同特征的尸体——原来局里的内鬼把活人做成了死档。 "听说林小姐擅长解字谜。"苏先生忽然用茶匙在桌布上画了个甲骨文,"这个’囚’字,林小姐觉得是人在框中,还是框随人动?" 我盯着那抹渐渐晕开的咖啡渍,余光瞥见窗外黑影闪过。第二波袭击要来了,但解密的关键就在这个文字游戏里。食指无意识地在杯柄敲击,当第三下叩击声响起时,后厨突然传来玻璃爆裂的巨响。 "小心!"我猛地掀翻餐桌,檀木桌面被子弹凿出蜂窝状的弹孔。翻滚到立柱后的瞬间,我看见苏先生的唇形在说:"明晚八点,船坞见。"但下唇有个不自然的颤动,那是唇语中的否定词。 真正的见面地点是唇部动作对应的镜像方位!东码头集装箱区,我强压住狂跳的心脏。此时收银台后的挂钟突然砸落,纷飞的齿轮里藏着微型引爆装置,倒计时红光在满地咖啡渍里妖异闪烁。 10、9、8... 苏先生早已不见踪影,我扯下桌布裹住引爆装置冲向后巷。雨水浇在发烫的金属外壳上蒸腾起白雾,当数字跳到"3"时,巷口传来熟悉的叩击声——三长两短,是暗桩的接应信号。 "情报属实?"老陈的伞檐压得很低,雨帘在我们之间织成密网。我摊开浸透的桌布,咖啡渍在雨中显露出荧光色路线图:"他们用殡仪馆灵车运货,明晚九点东码头会有场’葬礼’。" 当警笛声从三个街区外传来时,我摸到外套内袋里多出的金属片。冰凉的u盘边缘刻着细小的甲骨文,正是苏先生刚才写的"囚"字,只是现在看才发觉,那框格外形酷似市局大楼的轮廓。 第14章扳指崩裂 "这枚玉扳指抵得上你父亲的命,沈小姐最好想清楚。"李承嗣用枪口顶了顶我后腰,月光从雕花窗棂斜照进来,将他手腕上的金丝楠木佛珠映得泛着冷光。 我盯着玻璃展柜里那枚蟠龙纹扳指,喉咙像被浸了桐油的麻绳勒住。父亲被绑在仓库铁架上的画面突然刺进脑海,他花白头发上凝结的血块在监控镜头里红得刺眼。 "你们把信号干扰器装在哪了?"我佯装伸手开锁,指尖不着痕迹地掠过展柜边缘。刚才经过配电室时瞥见的金属箱在记忆里闪过,那些缠绕的电缆末端分明接驳着卫星接收器。 李承嗣突然抓住我手腕,玉扳指在展柜里发出细微嗡鸣。他阴鸷的笑声擦着我耳畔:"别耍花样,你从黑市买的那批碎玉料子..."话音未落,我猛地将开锁磁卡拍在警报器上,整座宅院的照明系统应声爆出电火花。 "拦住她!"李承嗣的怒吼混着瓷器碎裂声炸开。我撞翻博古架冲向配电室,明代青花瓷瓶在身后迸裂成漫天瓷雨,一片碎刃擦过锁骨,温热的血瞬间浸透衣领。 黑暗中玉器碎裂声此起彼伏,那些被震落的古玉碎片仿佛活过来似的,沿着地面血迹追着我的脚步游走。我踹开配电室铁门时,斜刺里冲出的人影将我按在墙上,后脑撞上水泥墙的瞬间,藏在胸口的碎玉料突然发烫。 "你以为毁掉信号发射器就能救人?"李承嗣的枪管抵住我眉心,另一只手攥着我三天前在黑市收购的碎玉片,"从你收集这些碎玉开始,每一步都在我..."他的声音戛然而止,我锁骨处的伤口突然迸发幽绿荧光,那些蛰伏在地面的玉器碎片如同嗅到血腥的萤火虫群,呼啸着刺破黑暗。 扳指在展柜里发出玻璃炸裂的脆响,翡翠蟠龙竟在荧光中舒展身躯。李承嗣惊恐地后退半步,我趁机抓住他握着碎玉的手按向电闸,整座宅院瞬间被玉器共鸣的蜂鸣声吞没。当最后一丝荧光渗入我流血的伤口时,耳畔传来父亲的声音,却像是隔着千年玉璧传来的回响。 第15章翡翠凝血 "这阵法画得不对!"我攥着沾血的狼毫笔,指尖深深掐进掌心。冰层下透出的翡翠色幽光将血色符咒映得发紫,远处传来冰川崩裂的轰鸣,像是天地在为即将苏醒的东西震颤。 司徒玄的冷笑突然刺破风雪:"师妹连凝血为媒都学会了?"我猛地转身,青铜面具在他脸上泛着尸斑似的青光。他腰间坠着的玉玲珑叮当作响——那本该戴在我娘尸骨上的陪葬品。 狼毫笔尖凝着的血珠坠在冰面,绽开一朵猩红的花。"师兄不也学会了刨坟掘墓?"我扯开腰间布囊,十二枚浸透尸油的骨钉叮叮当当散落在阵法中央。司徒玄瞳孔骤然收缩,那些骨钉上刻着的,全是他灭门时留下的生辰八字。 冰层突然发出玻璃碎裂的脆响,我的倒影在翡翠冰面扭曲变形。无数黑影从裂缝中涌出,裹挟着硫磺味的罡风掀飞符纸。司徒玄的剑锋擦着我耳畔刺入冰层,剑身竟被时空裂缝生生绞成麻花。 "你疯了!时空阵法会吞噬所有人!"他面具下的声音终于透出慌乱。我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向阵眼,骨钉突然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冰层下的翡翠光芒暴涨,照得司徒玄脸上的青铜面具寸寸龟裂,露出下面焦黑的皮肉——那是我三年前亲手泼出的蚀骨散。 "当年你把我推下炼丹炉时,可想过吞噬?"我踩着阵眼跃起,袖中红绸缠住他脖颈。冰面下的黑影凝成利爪撕扯他的衣摆,时空裂缝在他背后张开血盆大口。玉玲珑坠入裂缝的瞬间,我看见冰面倒影突然浮现出陌生画面——红衣女子跪在祭坛上,脖颈缠绕的正是我手中的血绸。 司徒玄突然诡笑出声,腐烂的手指抠进我手腕:"你以为重生阵法能逆转什么?"他整个人突然化作青烟消散,只余青铜面具坠在冰面。翡翠湖开始剧烈震颤,我的倒影在冰面分裂成无数重影,每个影子都在重复着不同死法:溺毙、剑穿、火焚...... 阵眼中的骨钉齐齐炸裂,血雾中浮现出十二道扭曲的门户。我捂住心口暴动的蛊虫,突然看清最近那扇门内的景象——司徒玄正将玉玲珑系在襁褓颈间,而那婴孩腕上,赫然带着我前世最珍视的鎏金镯。 爱如朝露无可期萧若凝周嘉予小说彩蛋(周嘉予萧若凝)小说全集在线下载在线+清爽版结局黑月光前妻你有点笨笨的林泽小说(我刚离婚,她们就开始蠢蠢欲动,)小说全集一口气阅读终章(书荒必看)如果当时我说了爱彩蛋大揭秘向晚江砚寒林初瓷复杂的命运世界。阮青杳陆景琛乔若微在线阅读(凉薄怎配情深)电子书畅享阅读终章(书荒必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