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本我重生敌国公主杀回朝堂(沈峋云玦)最新章节列表_全本我重生敌国公主杀回朝堂全文阅读

匿名 2025-09-25 03:16:03 20

我死时,天在下雪。

漫天箭雨穿透我胸膛,嵌进心口那一瞬,耳中轰鸣一片。我跌落马下,身下赤红如霞。模糊中我看到身着银甲的他策马而来,弓弦未收,神色冷如霜刃。

那一箭,是他射的。

我拼尽气力睁眼,想问他为何,喉中却只涌出血。

有人伏在我耳边大哭,却听不清是何人。天地将我吞没,雪落在眼睫,带走最后一丝热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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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了。

可当我再度睁眼,却发现自己并未下地狱,也非战场残魂。

我正躺在一张雕金嵌玉的绣榻上,鼻息间满是脂粉香,身下铺着湖蓝缎被,屋外有鸟鸣,春意正浓。

我下意识翻身起坐,一阵晕眩袭来,脑中却突然涌入一段段陌生又熟悉的记忆。

我叫云玦,秦国女将,封号“黑箭将军”。

可现在,我的身体是楚国嫡出的九公主,名唤姜音音,柔弱懦弱,因年幼丧母,一直被软禁深宫,活得比宫婢还不如。

刚意识到这一点,外间的帘子便被人掀开,一个十七八岁的婢女跌跌撞撞地跑进来,眼睛哭得像核桃。

“公主,公主您醒了……太好了,太好了……可、可怎么办,太子今日便要来赐您三尺白绫了……”

我眉一挑:“他来赐我死?”

她怔住,眼中满是惊惶:“太子说您有辱皇室颜面,不配为楚国公主,要亲自赐死您”

我缓缓地坐直身子,看了眼自己白嫩纤细的双手。

楚国?太子?赐死?

一瞬间,我的心脏砰然跳动,热血涌上胸口——楚国,是我秦国宿敌,是害我战死的敌国。而如今,我成了楚国的公主?

我嘴角冷冷扬起。

那可真是天道好轮回,今日既然给了我这副新身,我便要好好查清,到底是谁——

害死我云玦。

“准备笔墨,我要写一封信。”

“啊?公主,您……”

我语气淡漠:“照做。”

片刻之后,信已备好,我唤来守在门外的内监,让他转交信件——对象不是别人,正是那正在楚国出使的秦国太傅之子,亲王沈峋。

那封信只写了四个字:“我还活着。”

那内监吓得面无人色,直摇头说这等亵渎皇家体统之言绝不可乱传,我只是看着他笑,缓缓抽出发钗插在他脖颈旁的木柱上。

我轻声问:“下一次,我不会偏了。”

他连滚带爬地跑出去,不敢再多言。

夜幕沉沉,楚宫的灯火次第熄灭。

这个躯壳原主的人生也不简单。她的母亲曾是楚国皇后的亲妹妹,名门之后,却在她六岁那年突发暴毙,传言是中毒。之后,父皇再未踏入她所住的承恩殿,连公主册封都被搁置。

她如影如尘地活了十余年,从未有人当她是真正的“嫡公主”。直到如今,为了与秦国议和,才忽然想起还有这样一位身份尚可的“王女”,正好送去和亲。

可笑至极。

然而更可笑的是,天还未亮,太子便亲自来了。

我刚穿上外袍,帘外便传来一阵冷笑。

“你这贱命居然还活着。”

我抬眼,看着那位据说才华横溢、心狠手辣的楚国太子,缓缓起身行礼。

“拜见太子殿下。”

他愣了一瞬,没料到我不哭不闹,甚至声音冷静如水。

“听说你昨夜发疯,伤了人,还要送信出宫?”他狭长的眼中闪着审视,“别以为能装疯卖傻逃过一死。”

“殿下说笑了。”我含笑,“我不过是想让人知晓,要将一位真‘楚国公主’送往秦国议和,是否真心。”

“你在威胁我?”

我轻轻地笑:“不敢。但若秦国得知,你们赐死的,是他们即将迎娶的公主……不知这场和亲还能否继续?”

他怔住,脸色瞬间难看至极。

我知道我赌对了。

我曾在军中统领万军,看尽权谋人心。

如今他们送我去秦,是为求暂缓战局,若我死在出嫁之前,那便是给了秦国一个撕破脸皮的借口。

“你以为,凭你几句鬼话,就能留命?”他忽然冷声逼近。

我反手一巴掌甩过去,清脆作响。

“你——”

“太子殿下若动我,便等于动楚国最后一点体面。”我咬字清晰,“你敢,我便让你国百官知你荒淫无度、欲图毁亲和,坏了国运。”

他瞪着我许久,终于拂袖而去。

翌日,圣旨下达:赐楚国九公主姜音音出嫁秦国太傅之子,亲王沈峋。

出发当夜,我换上凤红嫁衣,看着镜中人容貌清艳,眼神却比刀还冷。

十年戎马,我以血肉守土,终落得被敌国称“妖女”;如今换壳重生,反倒成了他们求和的“筹码”。

也罢——既然这身皮囊能助我潜入秦国腹地,那我就要看看:

到底是哪个王八蛋害死了我云玦!

轿门开启,迎风立于十步外的是一身黑金战甲的沈峋,眉眼深沉,面如寒冰。

他策马不语,看着我片刻,开口道:“你若不想死,现在就随我回秦国。”

我抬眸看他,胸口一跳。

是他——

那一箭,正是他放的。

2

我坐在马车里,听着轮辐压过碎石的咯吱声,车厢晃动,每一下都像是敲在心口。

这不是嫁,这是押送。

我裹着嫁衣坐在车内,手心握着那枚从女官手中抢下来的玉佩。是原主的母亲所留,上面还沾着她死时未干的血。

不论云玦,还是姜音音——我们都一样,都是权力下的牺牲品。

外头的蹄声从未停歇,押送我的亲兵,都是沈峋旧部。他的军令,无人敢违。

马车行出楚境时,我侧帘一撩,看到远处山影隐现,风中传来熟悉的风声。

那是秦国的风。

我回来了。

可我不是以黑箭将军的身份,而是披着红嫁衣的“楚国公主”。

当年我亲手用弓弦勒紧战袍,在这片边关奋战三年,如今却成了“和亲使”。

这口气,我咽不下。

车队在傍晚时抵达秦都——长安。

高墙林立,军兵持戈。街道两边百姓围观,看我这位“贵使”。

“就是她?那个要嫁给沈摄政王的楚国女?”

“啧,也太艳了点,像是狐精转世。”

“谁知道她图什么?说不准是间谍!”

我听着议论,低垂眼帘,唇角冷笑。

人言可畏,果然如此。

可他们若知道我便是十年前那场燕回之战中拼死夺营的黑箭将军,不知这话还能不能说出口。

马车在王府门前停下。

我尚未来得及下车,车门便被人从外猛地拉开。风卷着寒意灌入,立在门外的,正是沈峋。

他穿着玄金织纹袍,气势沉稳冷冽,目光却像刀一样将我从头剖到脚。

“下车。”

我看着他一眼,缓缓伸出脚,故意拽着裙摆,让玉足一点点落地。

“臣妾,见过王爷。”我一字一顿道。

他眉头一皱。

“你不必装。”

我微笑,声音柔媚却凉:“可我如今是你的人,不装,又如何活?”

他不言,挥手让人带我入府。

王府的宫人对我极其冷淡。我是楚人,是敌国公主,他们或敬畏,或厌弃。

唯一贴身安排给我的是一个老嬷嬷和一个哑婢。

我不气,反倒笑了。

他们越轻慢,我动手脚越容易。

我每日按部就班行“王妃”之礼,不吵不闹,眼神温顺。但所有人都不知道,每个夜晚我都在重绘城中防图,将沈峋每一次出行的动线一一记下。

直到第五日,沈峋终于来了。

他没穿朝服,穿的是玄色轻甲,带着一身风霜味,一脚踹开我院子的门。

“你给我那封信,是什么用意?”

我淡淡抬头:“你说呢?”

他眯起眼。

我缓缓起身,走到他面前:“你怕了?”

“云玦已死。”他一字一句,“你最好记住自己是谁。”

我仰头看他,眼中无波:“你能斩了我的命,却断不了我的心。”

他蓦然抬手,掐住我的脖子。

那一瞬,空气骤凝,夜色沉沉压在我身上。

可我不退,死死盯着他,像盯着一个死人。

半晌,他忽地松手,转身而去,只留下一句:

“明日随我上朝。”

我穿着正服,随他步入金銮殿。

百官在上,视我如仇。

“敌国弃女,没资格和亲!”

“她恐为奸细!”

一句句,如针扎入耳。

我看向主座上的皇帝——一个病骨嶙峋的老人,只淡淡抬眼问我一句:“你,欲行母仪之道,是否心悦摄政王?”

我笑了。

我拂袖跪下,大声回:“臣女姜音音心悦王爷,愿为秦国舍身护国。”

殿中一片哗然。

沈峋看我,眼神中第一次有了裂痕。

那日之后,我以“王妃”身份初入朝堂,册封国妇之位。

可一入朝堂深似海。

我不过是走得快了几步,就被安上“媚惑朝臣”的罪名。

我识破一桩内阁贪污案,被中书令讥为“干政”。

我拒绝摄政王的近身探视,翌日府中便丢了我的贴身玉佩。

我冷笑一声,决定主动出击。

那日,摄政王下朝归来,我端着汤药亲自送去。

他看我一眼,满眼讥诮:“你想讨好我?”

我将药放下,轻轻附耳:

“王爷是否记得,十年前燕回山一战,黑箭将军为救副将,折断两根肋骨。”

他猛地睁眼,唇角却冷了下来:“她死了。”

“可那时救你,是我。”

他看着我,久久未语。

我知道,我的钩子钩住了他心底的某根弦。

那夜,我梦到那场雪夜。

黑羽箭穿透我胸膛,我看着他策马而来,面无表情地收弓。

醒来时泪湿满枕。

翌日,我命人送信去宗人府——探被扣押在秦国作为人质的“父王”。

回信很快。

“太子本想将你赐死,是沈峋挡下的圣旨。”

我指尖一颤。

沈峋?

原来我活着,不是因为侥幸,而是因为——他放了我一马?

可那一箭,又是他射的。

我又陷入了拉扯与撕裂之间。

直到七日后,我收到一个消息:

“黑箭将军已被昭告为叛贼。”

我手指发冷,喉中发涩。

我站在王府的高楼,看着遥远边境的方向。

曾经万军归心的我,如今成了连名字都不被允许提起的死人。

我冷笑了一声。

既然世人要我死,那我就让他们看看,我死后,如何翻盘。

我脱下王妃金缨,披上夜行衣,跨上屋脊,手握弓弦——这是我藏在王府地窖三日亲手打磨的长弓。

3

夜沉如墨,我翻墙出王府,一路潜入秦都的西市。

那里藏着我这数日来打探出的第一条线索——一名曾随我出征西岭关、后来神秘“失踪”的老兵。

据我前世军中亲信所报,那人其实早在楚国议和前,就已混入长安,改名换姓。

他,或许知道我死前那场伏杀的真相。

我避开夜巡,走进西市南巷尽头那家名叫“福来”的面铺后厨。那老兵已经等我多日,正守在灶旁生火,满面风霜,一眼望去不识。

他看到我,只道一声:

“云将军。”

我心头一震。

他认得我。

哪怕换了一副脸、一身身份,他仍一眼认出。

“你为何还活着?”我低声问。

他咧嘴一笑:“老天爷都想我活着。”

我笑了,笑得苦涩。

“那一箭……是谁下的令?”

老兵神情沉了下来,许久才吐出一个字:

“中枢。”

“朝中?”我呼吸一紧。

“不是摄政王,”他看着我,语气带着极深敬意,“若是他,你怕是连尸骨都没了。”

我胸口一震,血液都开始倒流。

我咬牙:“谁?”

老兵却摇头,手指落在自己心口:

“我只听得一句话——‘她知道得太多了’。”

我愣住。

“你回去吧,将军。”他朝我抱拳,“长安水深,您现在不是统兵的将军,是人人可欺的王妃。”

我默默点头,转身离开。

可我刚踏出巷口,寒光乍现。

一道飞镖破风袭来,直奔我咽喉!

我反应极快,贴身翻滚避开,正欲拔弓,身后却骤然有人飞身而至,一把将我扑倒在地。

“躲开——”

熟悉的声音钻进耳中,是沈峋!

我怔住,那一刻,飞镖刺入他肩头,鲜血瞬间迸出,洒我一脸。

“你疯了吗!”我吼出声,按住他肩膀。

他却只是低笑一声:“你也是疯了,云将军。”

我浑身一震。

我带着沈峋躲回王府,封锁消息,吩咐侍婢不准外传半句。

他躺在内殿床上,面色苍白,汗湿鬓角。

“为什么救我?”我问。

他睁眼看着我,目光深沉如夜色:“那年你替我挡刀,我欠你一命。”

“可你那一箭,穿我心口。”

“不是我。”他咬牙,“我只射伤马腿,想逼你撤兵——后来那乱箭,是……中枢秘军。”

我呼吸猛地一滞。

“所以你一开始就知道我还活着。”

“我以为你死了。直到楚国送来你的画像。”

他低低一笑,带着疲惫:“你以为我看不出你是谁?你走路的姿势,说话的气口,还有眼睛——你那双眼睛,从没变过。”

我沉默了。

原来他早就认出了我。

我忽然无比想哭,却又硬生生咽下。

“你早知他们要杀我,为何不早告诉我?”

他沉声道:“因为你不信我。”

我闭上眼。

是的。

我不信他,因为他是那个放箭的男人,是我亲眼所见将我逼至绝地。

可我终究忘了,战场真假,怎可一眼定死生。

这一夜,我坐在他床边,直到他发烧退热后,才悄悄离去。

回到房中,手还在抖。

十年并肩,三年冷战,一箭之仇,一命之恩。

我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他。

他负我?还是我误他?

次日,朝堂上有言官弹劾我私出王府,失仪悖礼。

我站在殿中,平静答:“臣妾所寻者,为叛军残党线索。”

所有人一惊。

“妾身负旧识之便,欲借此洗净嫌疑,以谢秦国不弃。”

沈峋抬头看我,眼中有光微动。

皇帝咳嗽一声,道:“王妃有心。”

那日之后,谁都知,王妃有胆,亦有谋。

可风言风语未曾断过。

三日后,王府后苑起火,烧毁了我藏起的军图草稿。

我亲眼看到那哑婢落泪跪在灰烬前,一言不发。

她是原主母亲宫中旧人,为保命才吃药变哑。

她将一张焦黑的锦帕递给我,帕上绣着一行字:

“太子未死心,王府有人暗通楚宫。”

我指尖微颤。

原来,是楚国自己——不容我活着。

那夜,我梦见前世的雪夜。

我抱着长弓,从尸堆里挣扎着往前爬,血流如柱,耳边是沈峋怒吼:“退下!”

我回头看他,他手中长弓已裂,浑身是血。

我明白了。

那一夜,他不是杀我的人。

他是为我挡下最后一箭,却没赶得及救我。

醒来时天刚亮,沈峋站在门外,满身尘土。

“你去了前线?”我问。

他点头:“燕回关有人偷偷打探你的旧部下落,我派了兵,抓了几名楚国细作。”

“我想亲自审。”

“你审不了。”

“为何?”

他眼中泛起疲惫的柔光:

“因为你太狠,他们会死。”

我怔住。

他忽地伸手抚上我额前碎发,动作温柔得不像话。

“云玦,我怕你再回去,就永远不肯回来。”

我身子微微一震,心中千言万语,一句也说不出口。

次日,我换上旧日盔甲——是我命人夜里重制,黑缎银边,模仿我战时戎装。

我站在镜前,看着那副影子。

不是姜音音,也不是楚国王妃。

是我,云玦,黑箭将军。

我要去审那几名细作——

我要他们,用血,吐出真相!

4

王府牢房极深。

三名细作被锁于铁笼之内,面色惨白,衣襟血污。他们本是我昔日在楚国时身边低阶侍卫,连我都差点没认出来。

我进牢时,他们抬眼一望,神色惊惶。

“云……云将军?”其中一人喃喃低语。

我眸光一冷,毫不遮掩地回以:“你们认得我?”

那人浑身发颤。

“将军……不是……不是已经……”

“死了?”我勾唇,“看来你们也以为我死了。可惜,老天不收我。”

我命人封锁牢门,将三人单独拎出。

一炷香后,三人之中已有两人咬舌自尽,只有一人咬牙撑住,双目充血。

“说。”我将匕首架在他咽喉,“是谁下的令?”

他咬牙不语。

我冷冷一笑,从怀中掏出一物——那是原身早年在楚宫中与太子萧晏对弈留下的一枚玉棋,棋面刻着“归元”二字。

那人见状,脸色瞬间灰败,喉间抽搐,终于说出一句:

“太子……太子说,云将军死了,楚军才好‘讲和’。”

我喉头发紧,手指发冷。

果然是萧晏——那位楚国太子,在我战功将成时,设计杀我。

因为我活着,会威胁他登基之路。

我一脚踹翻他,低声道:“放心,我不会杀你——我要你,活着,把这一切,亲口说给秦皇听。”

翌日,我亲手将活口细作押上朝堂。

金銮殿前,百官震惊。

我一身黑甲,跪于大殿正中,言辞激烈:

“我是云玦,楚国太子行密令,谋我性命,陷我于死地!”

朝堂哗然。

皇帝目光深沉,扫向沈峋。

沈峋站出,一步步走来,终于与我并肩。

他对皇帝拱手:

“请陛下准奏——王妃所言,属实。”

“摄政王何以佐证?”

“……其实,云玦并未死。”

此言一出,群臣大哗。

“她是谁?”

“她是细作!”

我回头望他一眼,他目光如炬:“她就是黑箭将军云玦,也是我王府之主。”

我看着他,喉头泛酸。

是他,第一次,在众人面前承认我是云玦。

可就在此时,大殿外传来急报:

“楚国太子遣使入秦,请求归还王妃,意图强娶!”

我一脚踢翻细作,冷笑一声:

“想带我回去灭口?做梦!”

我被赐权查审此事。皇帝虽疑我身份,却也明白我此时已是“弃卒”归来,最没有私心。

我夜访兵部,阅卷三百,终于查出——

十年前燕回山一战,我军斩首之时,兵符曾被盗改过。

那笔迹,是楚国太子萧晏的心腹——伍章的笔迹。

他已入秦为使,此时就藏在长安使馆。

我披甲亲自前往,只道:“此人,我要亲审。”

伍章见我,脸色大变。

“云玦……你不是已经……”

“我死了,你就能安生?”

我抽出佩剑,一步步逼近。

他被押入堂前,终于惊惶失控,大喊:

“是太子命我伪造兵符,调走后援,要你死在边境,永无翻身!”

证据确凿。

秦皇震怒,下旨斩使送头归楚。

朝堂震动,楚秦关系就此断裂。

那夜,我坐在王府高台,独饮烈酒。

沈峋上来,陪我。

“你该恨我。”他低声说。

“我该。”我喝下一口酒,笑中带恨,“可你救过我。”

他沉默许久,才道:

“云玦,我从未负你。”

风吹酒冷。

我忽然站起身,取出那张血书。

是我前世阵亡前,用血写下的遗令:

“此仇不报,死不瞑目。”

我将它递给沈峋。

“我要回战场。”

他一震,半晌才道:“你若死,我替你埋骨。”

我点头。

“若我死于刀下,必得拉仇人陪葬。”

三月后,我率秦军反攻楚边,破西岭三营,斩敌副将,亲擒伍章。

朝堂震惊,百姓颂威,朝中再无人敢言我“失仪”。

秦皇亲下诏书,封我为“镇国大将军”,秦后之下,百官之上。

我终于,站回我曾失去的位置。

战争结束那年,我卸甲归府。

沈峋在王府内等我,一身素衣,手持绢伞。

我远远看他,他笑得温柔。

“云将军,可愿嫁我?”

我看着他,心中百感交集。

这一生,他是我所爱,亦曾是我痛恨之人。

可他始终站在我背后,从未走远。

我将佩剑横在他手中,低声道:

“今日起,我嫁你;来日若负你,你便拿此剑,杀了我。”

他接剑而笑:

“我若负你,你无需动手,我自刎谢罪。”

风雨落下,我们站在屋檐下,彼此相望。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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