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钱命的我被霸总功德捡走了全文阅读(爽文章节)最新章节_缺钱命的我被霸总功德捡走了全文阅读

匿名 2025-09-25 03:25:46 15

师父说我天生缺钱命,活不过二十五岁

除非找到那个能给我补命的有缘人

我信他个鬼

直到我在天桥下摆摊时

遇见了浑身冒金光的沈归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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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行走的功德atm,碰一下我口袋里的钱就能翻倍!“沈先生,我觉得我们有必要深入了解一下!”

从此,冷面总裁身后多了个神棍挂件。

白天我帮他驱邪破咒

晚上偷偷数蹭功德涨的钱

只是没想到,这位金大腿竟是我前世的将军

而我的命劫,正是为他再死一次......

1

师父说我天生缺钱命,活不过二十五岁,除非找到那个能给我“补命”的有缘人。

我信他个鬼。

“栖月啊,为师夜观天象,你的有缘人已经出现,就在山下的江城。”师父捋着那撮山羊胡,一脸高深莫测,“收拾收拾,明天就下山去吧。”

我啃着半个冷馒头,翻了个白眼:“师父,您就是想赶我走,好独吞道观里最后那箱方便面是吧?”

“胡说!”师父痛心疾首,“为师是那种人吗?你看看你,二十岁的大姑娘了,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洗得发白的道袍,和露出脚趾的布鞋,竟无言以对。

“再说了,”师父凑过来,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你那个碰谁谁破产的体质,在山上待着也是祸害为师。不如去祸害…啊不是,去寻找你的有缘人。”

就这样,我被师父连哄带骗赶下了山,全副家当只有一把桃木剑、三张皱巴巴的符纸,和口袋里仅剩的十块钱。

三天后,我蹲在江城最繁华的金融区天桥上,面前摆着一张写着“算命看相”的硬纸板,饿得前胸贴后背。

“骗子。”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经过时不屑地瞥了我一眼。

我抬头想怼回去,却在看清他的瞬间愣住了。

这个男人周身笼罩着一层耀眼的金光——那是传说中的功德金光!而且浓郁得几乎要凝成实质!

我的心脏砰砰直跳。功德金光对普通人无用,但对我这种“缺钱命“的人来说,简直就是救命良药。站在他旁边,我明显感觉到体内那股一直吞噬财运的阴冷气息被压制住了。

这难道就是师父说的有缘人?!

我猛地站起来,纸板都踢翻了,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去:“这位先生请留步!我看你印堂发黑,近日必有血光之灾!”

老套?是有点。但紧急时刻,谁还管得了那么多。

果然,男人连脚步都没停一下。他身边那个保镖模样的壮汉转身拦住我:“小姑娘,骗术太老套了,换点新花样吧。”

我急中生智,冲着男人的背影大喊:“沈归舟!你最近是不是每晚三点准时惊醒,总觉得有人在看你?!”

男人的脚步猛然顿住。

我暗自松了口气。他身上的金光这么盛,必定常年被阴物纠缠——这种级别的功德金光,简直就是行走的驱邪圣物,不招惹点脏东西才怪。

沈归舟转过身,那双锐利的眼睛微微眯起:“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谁派你来的?”

我这才有机会仔细打量他——轮廓分明的脸庞,高挺的鼻梁,紧抿的薄唇,整个人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但最吸引我的还是那身几乎闪瞎我眼的功德金光。

“云栖月,玄门第五十八代传人。”我挺直腰板,故作高深,“没人派我来,但我确实能帮你解决最近的…困扰。”

沈归舟审视了我几秒,忽然对保镖说:“林深,带她上车。”

叫林深的保镖一脸不情愿,但还是对我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屁颠屁颠地跟上沈归舟,越靠近他,体内的阴冷气息就越弱。走到他身边时,我鬼使神差地伸手碰了碰他的手腕。

轰——

一股暖流瞬间涌遍全身,我口袋里的十块钱突然变成了两张百元大钞!

沈归舟皱眉看着我:“你干什么?”

我双眼放光地盯着他,像饿狼看见肥羊:“沈先生,我觉得我们有必要深入了解一下!”

这哪是有缘人啊,这分明是我的金大腿!我暗下决心,一定要死死抱住不放!

沈归舟显然误解了我的意思,冷冷道:“云小姐,请自重。”

“不是那个意思!”我赶紧解释,“我是说,我可以帮你解决那些困扰你的灵异事件,作为交换,你让我…呃…跟在你身边一段时间?”

沈归舟的目光在我破旧的道袍和露出脚趾的布鞋上扫过,忽然问:“你很缺钱?”

“缺!特别缺!”我猛点头,随即反应过来,“但不是为了钱!主要是想帮你驱邪!”

沈归舟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抽:“上车吧,让我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我欢天喜地钻进那辆豪华轿车,悄悄又往沈归舟那边蹭了蹭。功德金光包裹着我,体内的“缺钱命“煞气被压制得死死的。

师父啊师父,这次算你蒙对了。我在心里默默发誓:这个金大腿,我抱定了!

2

沈归舟的办公室大得能停下三辆拖拉机,装修风格就跟他本人一样——性冷淡。

我站在门口,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一圈,最后定格在他那张乌木办公桌上。

“沈总,您这张桌子位置不对啊。”我摸着下巴,一脸严肃。

沈归舟松了松领带,往真皮老板椅上一坐:“怎么不对?”

“背对着门,风水上这叫无靠山,容易招小人。”我踱步过去,顺手摸了摸他的椅子靠背,“而且您这椅子,啧啧,真皮的不行,得换桃木的,驱邪。”

沈归舟挑眉:“云小姐,现在是二十一世纪。”

“科学!我懂!”我猛点头,“风水就是古代的环境心理学,符咒是能量场的具象化表达,咱们要用科学解释玄学!”

沈归舟:“……”

我趁他无语的功夫,悄悄往他那边挪了两步。功德金光暖洋洋地包裹着我,比泡温泉还舒服。我低头一看,口袋里那两张百元大钞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四张。

好家伙,这功德还能利滚利?!

“林深。”沈归舟突然开口,“把上个月的项目报表拿来。”

那个保镖兼助理的林深一脸警惕地看了我一眼,才去拿文件。我趁机一个箭步冲到沈归舟身边,假装看报表,实则疯狂蹭功德。

“云小姐。”沈归舟冷冷道,“你靠太近了。”

“这是必要的玄学接触!”我义正言辞,“您身上的阴气太重,我得近距离才能…咦?”

我突然顿住,盯着他左手腕上的表。那是一块看起来很贵的机械表,但表盘周围萦绕着一缕黑气。

“这表有问题。”我严肃起来,“最近是不是有人送的?”

沈归舟眼神微动:“合作伙伴送的生日礼物。”

“扔了,立刻马上。”我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这玩意儿被下了降头,戴着它您会越来越倒霉,最后血本无归。”

沈归舟还没说话,林深先炸了:“胡说八道!这是司徒先生送的百达翡丽!”

“百什么丽不重要,重要的是它被动了手脚。”我伸手想摘下表,却被沈归舟躲开。

“证据。”他冷声道。

我翻了个白眼:“沈总,您最近是不是总觉得特别累,明明睡够了还是头晕眼花?而且自从戴上这表,公司项目接连出问题?”

沈归舟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他慢慢摘下手表,放在桌上:“怎么证明是表的问题?”

“简单。”我从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符纸,“看好了啊,科学实验时间!”

我把符纸往表上一拍,念了句咒。符纸瞬间变黑,表盘“咔“地裂开一条缝,一缕黑烟飘了出来。

林深吓得后退三步:“卧槽!”

沈归舟还算镇定,但瞳孔也微微放大。

“科学解释就是…”我一本正经,“这表里被注入了有害磁场,我的符纸是特殊材料,能中和…编不下去了,反正这玩意儿有问题就对了!”

沈归舟盯着裂开的表,沉默了几秒:“林深,查一下司徒瑾最近的动作。”

林深点头出去了,办公室里就剩我和沈归舟大眼瞪小眼。

“所以…”我搓着手,嘿嘿一笑,“沈总现在相信我不是骗子了吧?”

沈归舟不置可否:“你为什么要帮我?”

“这个嘛…”我眼珠一转,“首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我们玄门中人的传统美德;其次,您身上的阴气确实需要专业人士处理;最后…”

我猛地抓住他的手:“您简直就是行走的功德atm啊!让我多蹭蹭!”

沈归舟触电似的抽回手:“什么atm?”

“就是…”我手舞足蹈地比划,“您看啊,我天生缺钱命,碰谁谁破产。但您不一样,您身上功德金光都快闪瞎我的眼了,碰您一下我口袋里的钱就能翻倍!这不比买彩票强?”

沈归舟的表情像是听到了本世纪最荒谬的理论:“所以你接近我就是为了…蹭功德?”

“也不全是!”我赶紧表忠心,“我可以当您的专属风水师!驱邪看相算命一条龙服务!只要包吃包住,偶尔让摸个小手…”

“云栖月。”沈归舟揉了揉太阳穴,“你师父没教过你矜持吗?”

“教过啊。”我理直气壮,“但师父也说了,遇到金大腿要死皮赖脸抱紧了别撒手!”

沈归舟:“……”

正当气氛尴尬时,林深回来了,手里拿着平板电脑:“沈总,查到了,司徒集团最近确实在暗中收购我们的散股。”

沈归舟眼神一冷:“继续盯着。”

他转向我:“云小姐,你的能力我暂时认可。但我需要更多证明。”

“没问题!”我拍胸脯保证,“您公司里肯定还有其他风水问题,我免费帮您看!”

“不是公司。”沈归舟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今晚我有个饭局,你跟我一起去。”

“饭局好啊!”我眼睛一亮,“能打包吗?”

沈归舟:“……”

林深在一旁憋笑憋得脸都红了。

“这样吧,“沈归舟深吸一口气,“林深先带你去买身像样的衣服,晚上七点来接你。”

“买衣服?”我警惕地捂住口袋,“先说好,我可没钱!”

“公司报销。”沈归舟淡淡道,“算是…顾问费。”

我立刻眉开眼笑:“沈总大气!那我能再预支点功德吗?就摸一下手!”

沈归舟直接按了内线:“保安,进来把这位小姐请出去。”

“别别别!我走我走!”我边退边喊,“沈总记得晚上来接我啊!我会想你的!”

林深憋着笑带我出了办公室。一关上门,他就忍不住了:“云小姐,你是第一个能让沈总这么无语的人。”

“荣幸荣幸。”我拱拱手,“林助理,咱们现在去买衣服?”

林深点头:“沈总吩咐了,去商场。”

“太好了!”我欢呼,“对了,你们公司厕所在哪?我得数数现在有多少钱了。”

林深:“……”

去商场的路上,我偷偷数了数口袋里的钱——已经变成八张了!照这个速度,到晚上岂不是能翻到一千多?

我美滋滋地盘算着,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林助理,今晚饭局都有谁啊?”

林深的表情突然变得复杂:“主要是商业伙伴,还有…司徒瑾。”

我吹了个口哨:“哦豁,修罗场啊。”

林深无奈:“云小姐,司徒瑾不是好惹的人,您今晚…”

“放心!”我拍拍他的肩,“有我在,保证沈总金光护体,百毒不侵!”

林深欲言又止,最后只是叹了口气:“希望如此吧。”

到了商场,我才知道什么叫刘姥姥进大观园。那些衣服上的标价看得我眼晕,随便一件都够我在山上吃半年方便面。

“这件怎么样?”林深拿了条黑色连衣裙给我。

我看了眼标签,差点昏过去:“五千八?!这布料是金子织的吗?”

林深:“……”

最后我们达成妥协,选了一套相对“便宜“的套装——也要两千多。我心疼得直抽抽,但想到这是投资,又释然了。

“林助理,“我神秘兮兮地问,“沈总平时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啊?”

林深警惕地看着我:“云小姐,沈总不近女色是全公司都知道的事。”

“巧了不是,“我咧嘴一笑,“我也不近男色,我就近功德。”

林深:“……”

买完衣服,林深把我送到一家咖啡馆,说晚上会来接我。我点了杯最便宜的美式,坐在角落里数钱——已经十六张了!

我正盘算着晚上怎么再蹭点功德,手机突然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喂?”

“云栖月?”一个低沉的男声,“我是沈归舟。”

我差点把咖啡喷出来:“沈总?!您怎么有我电话?”

“林深给的。”沈归舟淡淡道,“今晚饭局取消,司徒瑾临时有事。”

“啊?”我顿时蔫了,“那我的大餐…”

“来公司。”沈归舟打断我,“有个项目需要你看看。”

我立刻满血复活:“马上到!沈总您真是个大好人!”

挂断电话,我三口喝完咖啡,屁颠屁颠地往沈氏集团跑。一边跑一边想:这哪是金大腿啊,这分明是我的招财猫、功德佛、人间atm!

我得想办法把这个长期饭票…啊不是,是这个有缘人牢牢拴住才行!

3

我气喘吁吁地冲进沈氏集团大楼时,前台小姐姐已经认识我了。

“云小姐,沈总在28楼等您。”她微笑着说,眼神里闪烁着八卦的光芒。

我冲她比了个ok的手势,一头扎进电梯。电梯里就我一个人,我趁机整理了一下刚买的“昂贵”套装——虽然花的是沈归舟的钱,但肉疼是我的。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我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出去,迎面撞上一团黑雾。

“卧槽!”我猛地后退两步,差点从电梯里摔回去。

那团黑雾像是有生命一样,在办公区上空盘旋。普通员工们毫无察觉,继续埋头工作,但每个人脸上都笼罩着一层疲惫和烦躁。

我眯起眼睛,顺着黑雾的轨迹看过去——源头是沈归舟的办公室!

“让一让让一让!”我拨开人群就往里冲,活像只炸毛的猫。

林深在办公室门口拦住了我:“云小姐,沈总在开视频会议…”

“开个屁!”我急得直跺脚,“里面有脏东西!再不开门你们沈总就要凉了!”

林深脸色一变,还没等他反应,办公室里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巨响,接着是玻璃碎裂的声音。

这下不用我解释了,林深一把推开门——

沈归舟站在办公桌后,脸色惨白。他面前的电脑屏幕炸裂开来,玻璃碎片四溅,但诡异的是,那些碎片悬浮在半空中,被一股无形的黑雾托着,正缓缓转向沈归舟!

“都出去!”我大吼一声,一个箭步冲上前,从口袋里掏出桃木剑——别问我怎么塞进去的,玄学的事少打听。

那黑雾似乎感应到威胁,猛地朝我扑来。我冷笑一声,桃木剑在空中划出一道金光:“天地无极,乾坤借法!破!”

金光如利刃般劈开黑雾,办公室里顿时阴风大作,文件纸张漫天飞舞。员工们尖叫着往外跑,只有林深还傻站在原地。

“林助理!盐!”我头也不回地喊道。

“什、什么?”

“食用盐!厨房!快去!”

林深跌跌撞撞地跑了。我趁机靠近沈归舟,他状态很不好,额头渗出冷汗,嘴唇发青,明显是被阴气入体了。

“沈总,坚持住!”我一手持剑,一手去摸他的手腕,“借点功德用用!”

触碰到他的瞬间,我体内的灵力暴涨。好家伙,这功德金光比兴奋剂还管用!

我咬破手指,在桃木剑上画了道血符:“五星镇彩,光照玄冥。千神万圣,护我真灵——“

剑身爆发出刺目金光,那团黑雾发出刺耳的尖啸,开始剧烈挣扎。这时林深终于拿着一袋盐回来了。

“撒一圈!围着办公室!”我指挥道。

林深手忙脚乱地撒盐,我则继续念咒。黑雾被金光和盐圈困住,左冲右突无法逃脱。最后我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符纸,啪地拍在它“脑门“上。

“收!”

黑雾被符纸吸了进去,我迅速把符纸折成小方块,用红绳捆好。办公室里顿时风平浪静,只剩下满地狼藉证明刚才发生的一切不是幻觉。

“搞定。”我抹了把汗,转身看向沈归舟,“沈总,您没…”

话没说完,我腿一软,差点跪地上。还好沈归舟眼疾手快扶住了我。他手掌的温度透过衣袖传来,功德金光不要钱似的往我身体里涌,比喝十罐红牛还提神。

“云栖月?”沈归舟的声音里罕见地带着一丝紧张。

“没事没事,“我摆摆手,“就是灵力透支,蹭蹭就好了。”

说着我又往他身边凑了凑,活像只蹭暖气片的猫。沈归舟居然没推开我,只是皱眉看向林深:“封锁消息,今天的事不准外传。”

林深点头如捣蒜,看我的眼神已经从“可疑分子“升级为“神仙下凡“了。

“司徒瑾?”沈归舟低声问我。

我点头:“十有八九。这手法太阴毒了,普通人中招轻则大病一场,重则…咳,总之您最近得小心。”

沈归舟眼神一冷,对林深说:“取消所有与司徒集团的会面。”

他转向我:“能追踪到施法者吗?”

“理论上可以,“我挠挠头,“但需要专业工具…和更多功德。”我眼巴巴地看着他。

沈归舟嘴角抽了抽:“你需要什么?”

“首先,我得24小时贴身保护您。”我一本正经,“其次,我需要一个工作的地方。最后,最好能包吃包住…”

“说人话。”

“我想当您的特别顾问!”我双眼放光,“月薪随便给,主要包吃包住!”

沈归舟盯着我看了几秒,突然问:“你师父为什么赶你下山?”

“他说我缺钱命…啊不是,他说我该历练了。”我讪笑道。

沈归舟显然不信,但出乎意料的是,他点了点头:“可以。林深,准备合同。”

我欢呼一声,差点扑上去抱他,被林深及时拦住。

“云小姐,“沈归舟补充道,“我希望你明白,这是商业合作,不是…”

“不是蹭功德的关系?”我眨眨眼,“放心,我很专业的!专业驱邪,童叟无欺!”

沈归舟:“……”

就这样,我,云栖月,玄门第五十八代传人,正式成为沈氏集团ceo特别顾问,月薪…好吧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包吃包住!

林深带我去签合同的时候,小声问我:“云小姐,你刚才用的那些…是真的?”

“如假包换。”我拍拍胸脯,“林助理以后有什么灵异问题,找我打八折!”

林深干笑两声,看我的眼神又敬畏了几分。

签完合同,沈归舟带我去了公司顶层的套房——原来这栋楼最上面三层是他的私人空间,怪不得功德这么厚,这得做多少善事啊!

“你暂时住这里。”沈归舟打开一间客房的门,“需要什么告诉林深。”

我探头一看,差点感动哭了——比山上的破道观豪华一万倍!软乎乎的大床,落地窗能看到整个江城,还有独立浴室!

“沈总!”我一把抓住他的手,“您就是我再生父母!”

沈归舟迅速抽回手:“不必。明天早上八点,我要看到办公室恢复原状。”

“没问题!”我敬了个不标准的礼,“对了,能先预支点工资吗?我想买点法器…”

沈归舟叹了口气,从钱包里抽出一张卡:“额度十万,不够再说。”

我手抖得差点拿不住卡。十万!我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钱!师父说得对,山下果然遍地黄金!

“沈总,“我感动得热泪盈眶,“我一定好好干!争取让您活到九十九!”

沈归舟:“……”

他转身要走,我突然想起什么:“等等!您身上还有阴气,得处理一下!”

沈归舟顿住脚步:“怎么处理?”

“简单,“我掏出最后一张符纸,“脱衣服。”

沈归舟:“?”

“开玩笑的!”我赶紧解释,“就贴背上就行,不用全脱…呃,您这眼神好可怕。”

最终沈归舟勉强同意让我把符纸贴在他后颈上。借着这个机会,我仔细检查了他的功德金光——这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普通人的功德金光像薄雾,行善积德者浓一些,但沈归舟这个…简直像个小太阳!而且金光深处,隐约有一丝奇特的紫气,像是…

“前世印记?”我小声嘀咕。

“什么?”沈归舟转头看我。

“没什么!”我赶紧收手,“好了,阴气驱散了,您今晚能睡个好觉!”

沈归舟将信将疑地走了。我躺在柔软的大床上,翻来覆去想着那缕紫气。按理说功德不能传承,除非…

“除非他上辈子拯救了世界?”我自言自语,“或者…拯救过我?”

这个念头让我心头一跳。我摇摇头,决定先不想了。眼下最重要的是抱紧这根金大腿,解决温饱问题。

第二天一早,我精神抖擞地出现在沈归舟办公室。经过昨晚的“驱魔仪式“,员工们看我的眼神都带着敬畏,连前台小姐姐给我倒咖啡时手都是抖的。

“云小姐,“林深神秘兮兮地凑过来,“能帮我看看手相吗?”

我正要答应,沈归舟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林深,你很闲?”

林深立刻立正站好:“对不起沈总!我这就去工作!”

沈归舟穿着笔挺的西装走过来,气色比昨晚好多了。我忍不住多看了两眼——不得不说,这人长得是真养眼,配上那身功德金光,跟天神下凡似的。

“看够了吗?”沈归舟冷冷道。

“没看够。”我诚实回答,“沈总,您知道您身上有多少功德吗?够普通和尚修行十辈子的!”

沈归舟皱眉:“我不信这些。”

“但您信我啊!”我得意地笑,“不然怎么会聘我当顾问?”

沈归舟没接话,递给我一份文件:“今天跟我去工地视察。”

“工地?”我翻开文件,是一个新开发的商业区项目,“风水有问题?”

“工人反映有怪事。”沈归舟淡淡道,“你去看看。”

我啪地合上文件:“没问题!不过沈总,咱们先说好,这种外勤得加钱…”

沈归舟一个眼神扫过来,我立刻改口:“开玩笑的!为人民服务!”

出门前,我偷偷往口袋里塞了张符纸。直觉告诉我,今天不会太平。

车上,沈归舟一直盯着平板电脑处理文件,我闲得无聊,开始讲山上的趣事。

“…然后那只猴子就把师父的假发偷走了,戴在自己头上学师父念经,笑死我了!”

我讲得手舞足蹈,突然发现沈归舟的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下。

“沈总!”我像发现新大陆,“您刚才是不是笑了?”

沈归舟立刻恢复面瘫:“没有。”

“您就是笑了!”我得意洋洋,“看来我云栖月不仅能驱邪,还能治面瘫!”

沈归舟:“……”

林深在前排憋笑憋得肩膀直抖。

就在这时,车子猛地一个急刹车,我差点栽到沈归舟怀里。他下意识扶住我的肩膀,那一瞬间,我感觉到他的功德金光异常活跃,像是…认识我一样。

这个念头转瞬即逝,因为下一秒,我就看到工地门口围了一群人,而他们上空,盘旋着一团比昨天更浓的黑雾。

“沈总,“我沉下脸,“您今天带保镖了吗?”

沈归舟顺着我的视线看去:“有什么问题?”

“问题大了。”我推开车门,“跟紧我,别离开我超过三步距离。”

沈归舟难得配合地点头。我深吸一口气,从口袋里摸出桃木剑——今天这场硬仗,看来是躲不过去了。

4

工地事件后,沈归舟对我的态度微妙地变了。

以前他看我的眼神像看一个行走的麻烦,现在…好吧,还是像看麻烦,但多了三分信任和七分无奈。

“沈总,您祖宅在哪啊?”我扒着车窗往外看,车子正驶向郊区,“风水问题一般都是祖宅引起的,得从根上治。”

沈归舟头也不抬地批文件:“半小时后到。”

“哦。”我无聊地玩着安全带,“对了,您祖上是做什么的?功德这么厚,该不会是开善堂的吧?”

沈归舟笔尖一顿:“高祖是清末商人,确实办过义学、施过粥。”

“这就对了!”我一拍大腿,“祖上积德,福荫子孙。不过…”我皱眉想了想,“按理说这种程度的功德应该能保家族百年兴旺,您这代怎么还会招邪祟呢?”

沈归舟终于放下文件:“这也是我想知道的。”

车子驶入一条林荫道,远处出现一座中式宅院,青砖黛瓦,古色古香。但在我眼里,那宅子上空笼罩着一层灰蒙蒙的雾气,像罩了个大锅盖。

“好家伙,“我吹了个口哨,“这阴气,都能开鬼屋了。”

沈归舟瞥了我一眼:“注意言辞。”

“实话实说嘛。”我吐吐舌头,“不过您放心,有我在,保证药到病除!”

车子停在宅院前,一个穿着唐装的老管家迎了出来:“少爷回来了。”

“福伯。”沈归舟点头,“我带人来看看祖宅的风水。”

福伯好奇地打量我,我立刻挺直腰板,摆出专业人士的架势:“云栖月,玄门第五十八代传人。”

“原来是云大师。”福伯恭敬道,“老爷生前也请过几位风水先生,但都说…”

“都说问题不在宅子,对吧?”我接过话茬。

福伯惊讶地点头。沈归舟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显然福伯没跟他提过这事。

我得意地晃晃脑袋:“普通风水师当然看不出来,这宅子的问题在地下。”

“地下?”沈归舟皱眉。

“带我去祠堂。”我神秘地说,“答案就在那。”

祠堂位于宅院最深处,推开厚重的木门,一股陈旧的檀香味扑面而来。我径直走向供桌后的墙壁,那里挂着一幅先祖画像。

“沈总,您家这位先祖…”我盯着画像上威严的老人,“是不是葬在祖宅附近?”

沈归舟和福伯对视一眼:“你怎么知道?”

“猜的。”我摸摸鼻子,“能带我去看看祖坟吗?”

沈归舟沉吟片刻,对福伯说:“准备一下。”

去祖坟的路上,我悄悄问沈归舟:“您家最近几年是不是总出意外?特别是男性族人?”

沈归舟眼神一凛:“我父亲和三叔都是意外去世。”

“果然。”我叹气,“您家祖坟被人动过手脚,而且是高手所为。”

沈家祖坟修得很气派,但在我眼里,那墓碑周围缠绕的黑气简直像条毒蛇。我绕着坟走了一圈,突然在东南角发现一块不起眼的青石。

“就是它!”我指着青石,“挖出来。”

福伯看向沈归舟,后者点头。几个佣人拿来工具,小心翼翼地挖开泥土。当青石被撬起时,下面露出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盒。

“别碰!”我拦住想上前的沈归舟,“有煞气。”

我掏出桃木剑,挑开铁盒盖子——里面是一把生锈的剪刀和几缕头发,用红绳缠在一起。

“厌胜之术。”我厌恶地说,“有人在诅咒你们家族。”

沈归舟脸色阴沉如水:“能查出是谁吗?”

“年代久远,不好说。”我摇头,“但至少二十年前埋的。”

“二十年前…”沈归舟若有所思,“我父亲刚接手家族企业的时候。”

我拿出符纸包住铁盒,念了段净天地咒。随着咒语,铁盒剧烈震动,最后“啪“地裂成碎片。与此同时,祖坟上方的黑气渐渐消散。

“好了。”我拍拍手,“回头我再做个法事彻底净化一下,以后应该不会有事了。”

沈归舟深深看了我一眼:“谢谢。”

就这两个字,差点让我感动得哭出来——金大腿居然跟我说谢谢!这比给我十万块还让人激动!

回祖宅的路上,沈归舟突然问:“你今晚有空吗?”

“有啊!”我眼睛一亮,“沈总请吃饭?”

“来我家。”他淡淡道,“把法事做了。”

我:“……”

好吧,是我想太多。

晚上,我在沈家祖宅做了场盛大的法事。其实不用这么麻烦,但为了让金大腿觉得物有所值,我特意搞得很隆重——又是舞剑又是撒符,还即兴表演了个空手点蜡烛。

法事结束后,福伯感动得老泪纵横:“云大师,您真是活神仙啊!”

“过奖过奖。”我谦虚地摆摆手,眼睛却瞟向沈归舟,“那什么…沈总,我帮这么大忙,有没有…奖励啊?”

沈归舟挑眉:“十万够吗?”

“够够够!”我点头如捣蒜,突然想到什么,“啊不对,能不能折现成别的?”

“你想要什么?”

“我想…”我搓着手,嘿嘿一笑,“搬来跟您住!”

沈归舟:“……”

福伯:“……”

空气突然安静。

“不是那个意思!”我赶紧解释,“您看啊,您身上阴气刚除,需要人守着。而且您家这么大,多我一个不多…”

“可以。”沈归舟打断我。

“啊?”我愣住了,“您答应了?”

沈归舟点头:“客房随你挑。作为交换,你负责处理祖宅的后续净化工作。”

“没问题!”我欢呼,“沈总您真是个大好人!”

就这样,我成功打入沈家内部,从临时顾问升级为常住风水师!这波血赚!

第二天,我兴冲冲地回公司收拾行李。林深听说我要搬去沈总家住,看我的眼神像看外星生物。

“云小姐,“他小声问,“你是怎么说服沈总的?他从不让人进私人住宅…”

“人格魅力!”我得意地甩甩头发,“对了林助理,你知道沈总喜欢吃什么吗?我打算露一手厨艺!”

林深表情复杂:“沈总对食物很挑剔,平时都是米其林厨师…”

“米其林?那多贵啊!”我摆摆手,“放心,我煮方便面可是一绝!”

林深:“……”

搬进沈家第一天,我就把整个宅子转了个遍。沈归舟住东厢,我识相地选了西厢——虽然很想住他隔壁蹭功德,但做人要懂得适可而止。

晚饭时,我惊讶地发现餐桌上摆的不是米其林大餐,而是普通家常菜。

“沈总,您就吃这个?”我指着那盘青椒炒肉。

沈归舟优雅地夹菜:“福伯做的,有问题?”

“没有没有!”我赶紧摇头,“就是…跟您身份不符啊。”

“身份?”沈归舟抬眼看我,“什么身份?”

“就是…霸道总裁啊!”我比划着,“电视里都演,你们这种人天天红酒牛排,动不动就天凉王破…”

沈归舟:“……”

福伯在一旁憋笑憋得脸都红了。

吃完饭,沈归舟去书房工作,我自告奋勇要帮忙整理文件。

“你会商业分析?”沈归舟怀疑地看着我。

“不会。”我老实承认,“但我可以帮您驱散工作疲劳!”

说着我掏出一个小香炉,点上安神香。沈归舟本想拒绝,但闻到香味后眉头舒展,居然默许了。

“这是什么香?”他问。

“特制安神香。”我得意地说,“配方是我师父的师父传下来的,能提神醒脑,缓解…”

“要钱吗?”沈归舟突然问。

“啊?”我愣住了,“这个…成本价五百…”

沈归舟嘴角微扬:“记我账上。”

我这才反应过来他在逗我,顿时气鼓鼓的:“沈总,您学坏了!”

沈归舟居然轻笑出声,那笑容晃得我眼花——原来金大腿笑起来这么好看!

晚上临睡前,我例行检查祖宅风水,突然听到沈归舟在打电话。

“…孤儿院的捐款落实了吗?…好,再加五十万…”

我惊讶地瞪大眼睛——沈归舟居然默默捐钱给孤儿院?怪不得功德这么厚!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想给沈归舟做顿早餐表示感谢。结果刚进厨房,就被福伯拦住了。

“云大师,您这是?”

“我想给沈总做早餐。”我不好意思地说,“感谢他收留我。”

福伯笑眯眯地让开:“少爷喜欢中式早餐,粥要煮得软一些。”

我撸起袖子开干,虽然厨艺一般,但煮粥还是会的。等沈归舟晨跑回来,看到桌上热腾腾的早餐时,明显愣了一下。

“你做的?”

“嗯!”我期待地看着他,“尝尝?”

沈归舟坐下喝了一口粥,表情微妙:“…还行。”

这评价从他嘴里说出来已经算是高度赞扬了!我乐得见牙不见眼。

“对了,“我装作不经意地问,“沈总,您经常给孤儿院捐款啊?”

沈归舟筷子一顿:“你怎么知道?”

“昨晚不小心听到您打电话。”我赶紧解释,“没想到您这么有爱心!”

沈归舟淡淡道:“企业社会责任而已。”

“才不是呢。”我撇嘴,“真为了企业形象,早就宣传得满天飞了。您这是真善心!”

沈归舟没接话,但耳根微微泛红。哇,金大腿还会害羞!

吃完早饭,沈归舟去公司,我则去了趟银行——把刚到手的十万块工资转给了山下的阳光孤儿院。

院长是我下山后认识的,那里条件艰苦,孩子们连新书包都买不起。我虽然爱财,但取之有道,这种钱花着才踏实。

没想到晚上沈归舟回来时,脸色怪怪的。

“云栖月,“他直接问我,“你给阳光孤儿院捐了十万?”

我手一抖,差点打翻茶杯:“您…您怎么知道?”

“院长是我朋友。”沈归舟盯着我,“她说有个叫云栖月的姑娘经常匿名捐款,今天一次性捐了十万。”

我尴尬地挠头:“这个…钱太多了没处花…”

沈归舟眼神复杂:“你不是很爱钱吗?”

“爱钱和花钱不冲突啊!”我理直气壮,“再说了,那些孩子比我更需要。”

沈归舟沉默了很久,最后只说了一句:“明天我带你去个地方。”

第二天是周末,沈归舟开车带我去了郊区的一所学校。校门口挂着牌子:归舟希望小学。

“这是…您建的?”我惊讶地问。

“嗯。”沈归舟点头,“我小时候在孤儿院待过一段时间。”

我瞪大眼睛——沈归舟居然有这种经历?怪不得他默默捐钱给孤儿院!

“沈总,“我感动得眼泪汪汪,“您真是个好人!”

沈归舟无奈:“别用那种眼神看我。下车,孩子们在等。”

原来今天是学校的开放日,沈归舟是荣誉校长。让我惊讶的是,他在这里完全不像在公司那样冷面无情,反而温和有耐心,孩子们都亲热地叫他“沈叔叔“。

“没想到您还有这一面。”回去的路上,我忍不住说。

沈归舟专注开车:“每个人都有很多面。”

“那我呢?”我好奇地问,“在您眼里,我是什么样的人?”

沈归舟瞥了我一眼:“贪财,聒噪,不按常理出牌…”

我垮下脸:“就没有一点优点吗?”

“…但有原则,心地善良。”沈归舟补充道,“是个…不错的人。”

我顿时眉开眼笑:“沈总,您这是夸我吗?我要记下来,今天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

沈归舟:“……”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接完电话,沈归舟脸色变得严肃。

“怎么了?”我问。

“我堂弟沈明辉从国外回来了。”沈归舟淡淡道,“晚上家庭聚餐,你要一起来。”

“我?”我指着自己鼻子,“不合适吧?”

“你是我的风水顾问。”沈归舟说,“工作需要。”

我眨眨眼:“那…有加班费吗?”

沈归舟:“……”

晚上,我换上沈归舟给我买的新裙子(他嫌我原来的衣服太寒酸),战战兢兢地参加了沈家聚餐。

沈明辉是个阳光型帅哥,一见面就热情地跟我握手:“这位就是救了堂哥的云大师吧?久仰久仰!”

我正要客套两句,突然感觉他手心传来一丝刺痛——像是被针扎了一下。我皱眉看向他,他却已经松开手,笑容毫无破绽。

奇怪的是,当我看向沈归舟时,发现他正冷冷地盯着沈明辉,眼神锐利如刀。

这顿饭吃得我浑身不自在。沈明辉表面热情,但话里话外都在暗示沈归舟迷信、不务正业。沈归舟则全程冷脸,只在必要时候应一声。

回家路上,我忍不住问:“沈总,您和堂弟…关系不好?”

沈归舟目视前方:“他父亲是我三叔,二十年前意外去世。”

我恍然大悟——就是祖坟被动手脚的那个时期!难道…

“您怀疑…?”

“没有证据的事,不要乱说。”沈归舟打断我。

我识相地闭嘴,但心里已经记下了这笔——敢动我金大腿的功德,管你是谁,我云栖月第一个不答应!

5

搬进沈家三周后,我惊恐地发现一个事实——我好像喜欢上沈归舟了。

不是喜欢他的功德金光,不是喜欢他的钱,而是喜欢他这个人。这个发现让我半夜从床上惊坐而起,差点把祖师爷的牌位摔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对着空气自言自语,“我只是把他当长期饭票…对,就是这样!”

但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回放那些画面:他熬夜工作时微蹙的眉头,捐款时轻描淡写的语气,还有那天在学校被孩子们围着叫“沈叔叔“时罕见的微笑…

“完了完了…”我把脸埋进枕头里,“云栖月你完了。”

最要命的是,我发现自己的“缺钱命“症状减轻了。以前离开沈归舟超过两小时就会头晕眼花,现在居然能撑半天!按理说这是好事,但我却莫名心慌——这意味着我对他的依赖减少了,也意味着…他可能不再需要我了。

这个念头让我胸口发闷。我翻身下床,蹑手蹑脚地溜到东厢房门口。沈归舟的灯还亮着,透过门缝能看到他正在批文件,侧脸在台灯下显得格外立体。

我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门板,仿佛这样就能触碰到他一样。

“云栖月?”门突然开了,沈归舟皱眉看着我,“你在这干什么?”

“我…我夜观天象,发现您房顶有煞气!”我信口胡诌,“特地来给您驱邪!”

沈归舟:“……”

他侧身让我看到桌上的电子钟——凌晨三点十五。

“好吧好吧,“我举手投降,“我失眠,出来走走。”

沈归舟叹了口气,转身回屋。我以为他要关门,没想到他回头看了我一眼:“进来吧。”

我瞪大眼睛:“啊?”

“不是失眠吗?”沈归舟淡淡道,“帮我整理文件,很快就能睡着。”

我:“……”

虽然理由很欠揍,但我还是屁颠屁颠地跟了进去。沈归舟的书房比我想象中简洁,除了文件就是书,唯一的装饰是窗边的一盆绿植——居然还活着,看来福伯照顾得很用心。

“分类。”沈归舟递给我一摞文件,“按项目和时间。”

我盘腿坐在地毯上开始干活。沉默持续了十几分钟,沈归舟突然开口:“你最近很安静。”

“啊?”我抬头,“有吗?”

“上周你平均每天说五千三百个字,“沈归舟头也不抬,“这周降到四千左右。”

我震惊了:“您还数这个?!”

“太吵了,印象深刻。”沈归舟嘴角微扬。

我气鼓鼓地扔过去一个纸团,被他精准躲开。这什么人啊,连我话多都要统计!

“沈总,“我歪着头看他,“您有没有想过,也许我是因为长大了,变得成熟稳重了呢?”

沈归舟终于放下笔,上下打量我:“你?成熟稳重?”

他那个眼神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我正要反驳,突然打了个喷嚏。

“冷了?”沈归舟皱眉。

“有点…”我揉揉鼻子,“西厢房暖气不太给力。”

沈归舟起身,从衣柜里拿了件外套扔给我。我接住一看,是件高定西装,摸起来手感极好,估计能顶我十年工资。

“这…不太合适吧?”我小心翼翼地问。

“明天让人给你房间加条毛毯。”沈归舟重新埋首文件,“衣服先凑合。”

我美滋滋地披上外套,顿时被沈归舟的气息包围——清冷的木质香调,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功德金光。完了,心跳加速,这症状比缺钱命还难治!

“沈总,“我突发奇想,“您谈过恋爱吗?”

沈归舟的笔尖在纸上划出一道长线:“…没有。”

“真的假的?”我八卦之魂燃烧,“您这么帅又多金,追您的人应该从江城排到法国吧?”

“你很闲?”沈归舟冷冷扫我一眼。

我缩缩脖子:“好奇嘛…”

“专心干活。”沈归舟扔给我更多文件,“做完才能睡。”

我撇撇嘴,老实分类文件。不知过了多久,我眼皮开始打架,头一点一点的,最后直接歪在地毯上睡着了。

朦胧中,感觉有人轻轻抱起我,那怀抱温暖又安稳。我想睁开眼睛,却听见沈归舟低声道:“睡吧。”

那声音太温柔,让我恍惚觉得是梦。

第二天醒来,我发现自己躺在西厢房的床上,身上盖着被子,而那件高定西装整齐地挂在衣架上。

我盯着西装发呆,突然傻笑起来——这算不算间接拥抱?

早餐时,沈归舟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优雅地喝着咖啡。我偷瞄他好几眼,确定昨晚的记忆不是幻觉。

“沈总,“我咬着吐司问,“今天有什么安排吗?”

“晚上有个商业晚宴。”沈归舟放下咖啡杯,“你跟我一起去。”

“又晚宴?”我垮下脸,“上次那个无聊死了,一群人假笑来假笑去…”

“司徒瑾会来。”沈归舟打断我。

我立刻坐直身体:“那个给您下咒的司徒瑾?”

“嗯。”沈归舟点头,“我需要你观察他。”

我拍胸脯保证:“包在我身上!保证把他祖上三代干过的坏事都挖出来!”

沈归舟嘴角微扬:“吃完去换衣服,下午有人送礼服来。”

“礼服?”我眼睛一亮,“贵吗?”

沈归舟:“……”

下午,当我看到送来的礼服时,差点昏过去——那是一件银灰色的高定长裙,领口镶着碎钻,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这…这得多少钱啊?”我手抖得不敢碰。

设计师助理微笑道:“沈先生订制的,价格不便透露。”

我咽了口唾沫,突然想到一个问题:“等等,沈总怎么知道我的尺寸?”

设计师助理神秘一笑:“沈先生给了很详细的描述。”

我的脸瞬间红到耳根。沈归舟居然…观察得这么仔细?

晚宴前,福伯帮我穿好礼服,还找了个化妆师来。当我扭扭捏捏地出现在沈归舟面前时,他正在系领带,抬头看了我一眼,动作顿住了。

“怎…怎么样?”我转了个圈,“好看吗?”

沈归舟喉结微动:“…还行。”

就这?我撇撇嘴。不过看他领带系得歪歪扭扭,我忍不住上前:“我帮您。”

沈归舟僵在原地,任由我整理领带。这么近的距离,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古龙水香气,混合着独有的功德金光,让人头晕目眩。

“好了。”我后退一步,强装镇定,“沈总今天也很帅!”

沈归舟轻咳一声:“走吧。”

晚宴在江城最高级的酒店举行。一进门,我就被水晶灯晃得眼花缭乱。沈归舟一出现,立刻成为全场焦点,不断有人过来寒暄。

我尽职尽责地扮演女伴角色,微笑点头,实则暗中观察每个人。当司徒瑾出现时,我立刻绷紧了神经——那是个四十出头的中年男人,面相儒雅,但在我眼里,他周身缠绕着淡淡的黑气,明显是常年接触阴物所致。

“沈总,好久不见。”司徒瑾笑着走过来,“听说您最近请了位玄学顾问?”

沈归舟面不改色:“商业决策,需要多方位参考。”

“理解理解。”司徒瑾看向我,“这位就是云大师吧?久仰。”

我假笑:“司徒先生气色不错啊,最近没少做好事吧?”

司徒瑾眼神一冷,随即恢复笑容:“云大师真会开玩笑。对了,我收藏了几件古董,据说有些年头了,不知大师有没有兴趣鉴赏?”

这是赤裸裸的试探!我正想回怼,突然闻到一股诱人的香气——晚宴开始上菜了。

“好啊!”我瞬间忘了正事,“等吃完…唔…”

沈归舟眼疾手快地往我嘴里塞了块小饼干:“失陪。”

他把我拽到角落,低声道:“专心点。”

我委屈巴巴地嚼着饼干:“可是他明显不怀好意…”

“所以才要小心。”沈归舟皱眉,“别被美食分心。”

我撇撇嘴,但接下来的时间还是乖乖跟在他身边,暗中观察司徒瑾的一举一动。那家伙果然有问题,时不时就往我们这边看,眼神阴冷。

餐后甜点时间,我终于忍不住溜到自助餐台前。正当我对着巧克力喷泉流口水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云大师也喜欢甜食?”

我回头,看到司徒瑾端着酒杯站在那里。

“甜食好啊,“我意有所指,“比某些阴毒的东西强多了。”

司徒瑾笑容不变:“大师说话真有意思。不知道您师承何处?”

“自学成才。”我胡诌,“司徒先生对玄学很感兴趣?”

“略懂一二。”司徒瑾抿了口酒,“听说沈家祖坟最近被动了?真是…遗憾。”

我心头一凛——他怎么会知道?除非…

“不遗憾啊,“我笑眯眯地说,“已经解决了。顺便说一句,您送沈总的那块表,我处理得很干净,连灰都没剩。”

司徒瑾眼神骤冷:“年轻人不要太狂妄。”

“老年人不要太阴险。”我反唇相讥,“顺便提醒您,玩火者必自焚。”

司徒瑾冷哼一声走了。我得意地转身,继续对付巧克力喷泉。可就在我舀起一勺草莓准备蘸巧克力时,突然感到一阵心悸——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我猛地看向沈归舟的方向,他正在与人交谈,看起来一切正常。但我体内的灵力却在疯狂预警——危险!大危险!

顾不上甜点了,我快步走回沈归舟身边,假装亲昵地挽住他的手臂。

“怎么了?”沈归舟低声问。

“不对劲,“我强装笑脸,“我们得马上离开。”

沈归舟没有多问,找了个借口带我离场。一上车,我就掏出随身携带的铜钱卜了一卦,结果让我倒吸一口冷气——大凶!

“沈总,“我声音发颤,“您最近三天不要出门,不要接触陌生人,不要…”

“说清楚。”沈归舟打断我。

我深吸一口气:“您近期有大劫,很可能是生死劫。”

沈归舟眉头紧锁:“司徒瑾?”

“不确定,但卦象显示与旧怨有关。”我忧心忡忡,“我需要准备些东西,这几天可能…不能时刻跟着您了。”

沈归舟盯着我看了几秒,突然问:“会有危险吗?对你。”

我一愣,随即摆手:“我能有什么危险?专业驱邪二十年!”

沈归舟显然不信,但没再追问。

回到家,我立刻钻进房间开始画符。普通符咒肯定不够,我得准备些“大杀器“。一连画了十几张,灵力消耗太大,眼前一阵阵发黑。

“云栖月。”沈归舟敲门进来,手里端着杯热牛奶,“休息一下。”

我摇头:“再画几张…”

沈归舟直接把牛奶塞到我手里:“喝了。”

我乖乖喝掉,温热的液体缓解了些许疲惫。沈归舟拿起一张画好的符咒看了看:“这些…和平时用的不一样?”

“嗯,“我揉揉眼睛,“这是替身符,能帮您挡一次致命攻击。”

沈归舟手一顿:“代价呢?”

“什么代价?”

“对你有什么影响?”沈归舟盯着我。

我避开他的视线:“就…耗点灵力呗,睡一觉就好了。”

沈归舟明显不信,但没再追问,只是说:“明天我让林深取消所有外出。”

“好。”我点头,“我也会在您办公室守着。”

沈归舟突然伸手,轻轻擦过我的眼角:“有墨迹。”

那一瞬间,我心跳漏了一拍。他的手指温暖干燥,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我想就这样靠上去,告诉他别怕,我会保护他…

但我只是笑了笑:“谢谢。沈总快去睡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沈归舟点点头离开了。等他走后,我才敢露出痛苦的表情——画替身符不仅消耗灵力,还会反噬施术者。但为了他,值得。

我继续埋头画符,直到凌晨才完工。看着厚厚一叠符咒,我稍微安心了些。正准备休息,突然感到一阵剧痛从心口蔓延——有人在施法!

我冲到窗前,只见远处天边泛起诡异的红光。掐指一算,方位正是司徒集团大厦!

“不好!”我抓起符咒就往外跑,边跑边给沈归舟打电话,却无人接听。

心脏狂跳,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当我冲到东厢房时,发现门虚掩着,里面空无一人——沈归舟不见了!

6

我站在空荡荡的东厢房里,脑子嗡嗡作响。凌晨三点,沈归舟能去哪?

掏出手机又拨了几次,依然无人接听。

我掐指一算,卦象显示“坎为水,陷也”,大凶之兆!

“福伯!”我冲去敲老管家的门,“沈总不见了!”

福伯睡眼惺忪地开门:“少爷?他半小时前接到电话出去了…”

“谁的电话?!”

“好像是…林助理?说公司有急事。”

我心头一紧——林深?不可能!他今晚明明请假去陪女朋友过生日了!

“车钥匙!”我伸手,“我要去公司!”

福伯看我脸色不对,二话不说取了钥匙给我。我连衣服都来不及换,穿着睡衣拖鞋就冲上车,一路狂飙向沈氏集团。

越靠近公司,胸口那股刺痛就越强烈。开到半路,天空突然电闪雷鸣,豆大的雨点砸在挡风玻璃上,雨刷都来不及刮。

“不对劲…”我死死握着方向盘,“这雨来得太邪门了。”

拐过最后一个弯,沈氏大厦赫然在望。整栋楼漆黑一片,只有顶层沈归舟的办公室亮着灯。更诡异的是,那灯光不是正常的白色,而是泛着血红!

我猛踩刹车,轮胎在湿滑的路面上打滑,差点撞上路边护栏。顾不上停好车,我抓起副驾驶座上的符咒袋就冲进雨中。

大雨倾盆,我瞬间被淋成落汤鸡。跑到大厦门口,保安亭空无一人,闸机大敞着,像是有人刻意放行。

“沈归舟!”我边喊边冲向电梯,却发现所有电梯都停运了。咬咬牙,我转向安全通道——28楼,爬吧!

楼梯间阴冷潮湿,每一步都回荡着诡异的回声。爬到10楼时,我已经气喘吁吁,但胸口的刺痛提醒我时间紧迫。

15楼…20楼…25楼…

腿像灌了铅一样沉,汗水混合着雨水从额头滑落。终于爬到28楼,安全门虚掩着,一缕红光从缝隙中透出。

我深吸一口气,轻轻推开门——

眼前的景象让我血液凝固。

沈归舟站在办公室中央,双眼紧闭,面色惨白如纸。他周围的地板上用鲜血画着一个复杂的阵法,散发着浓重的腥臭味。更可怕的是,一缕缕黑气正从阵法中升起,像毒蛇一样缠绕着他的四肢!

而站在阵法外的,赫然是林深…不,不是林深!虽然穿着林深的衣服,但那副阴冷的表情绝不是温和的林助理会有的!

“替身术…”我瞬间明白过来,有人伪装成林深把沈归舟骗了出来!

我悄悄摸出三张雷符,正准备突袭,却听见“林深“开口了:

“沈总,别挣扎了,这七煞锁魂阵是专门为你准备的。”他的声音变得陌生而嘶哑,“放心,不会很痛…等你死了,沈氏集团自然会有人接手。”

沈归舟眉头紧锁,额头渗出冷汗,但依然倔强地站着:“沈明辉给了你什么好处?”

“林深“大笑:“聪明!不过你堂弟只是合作伙伴之一。真正想要你命的…另有其人。”

我心头一震——是司徒瑾!他们联手了!

不能再等了!我猛地踹开门,三张雷符同时甩出:“天地无极,乾坤借法!破!”

雷符在空中燃起金光,劈向血阵边缘。”林深“显然没料到有人突袭,仓促间掏出一把黑豆撒向地面。黑豆落地即化为一团团黑雾,挡住了雷符的攻击。

“云栖月?”沈归舟睁开眼,声音虚弱,“走…别管我…”

“做梦!”我冲到他身边,迅速将一张替身符塞进他手里,“握紧!”

“林深“冷笑:“又来个送死的。小姑娘,我劝你别多管闲事,否则…”

“否则你大爷!”我打断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桃木小剑,“看清楚了,这可是雷击木做的,专克你这种邪门歪道!”

趁他愣神的功夫,我咬破手指,在沈归舟额头画了道血符:“五星镇彩,光照玄冥。千神万圣,护我真灵——“

血符亮起微光,暂时隔绝了黑气的侵蚀。沈归舟的脸色稍微好转,但血阵仍在运转,时间不多了!

“云栖月…”沈归舟艰难地开口,“走…”

“闭嘴!”我凶巴巴地瞪他,“我云栖月从不半途而废!”

转头看向“林深“,我冷笑:“司徒瑾给了你多少好处?值得用这种折寿的邪术?”

“林深“脸色一变:“你怎么知道…”

“我知道的可多了!”我一边拖延时间,一边悄悄在地上撒盐,“比如你根本不是林深,而是用了画皮术。再比如这血阵需要施术者自己的血做引子…你手腕上的伤口还没愈合吧?”

“林深“下意识捂住手腕,随即恼羞成怒:“找死!”

他猛地掏出一把匕首朝我刺来,我侧身躲过,桃木剑直刺他手腕。剑尖碰到伤口的瞬间,“林深“发出一声不似人类的惨叫,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瘪了下去,最后只剩下一张人皮!

“替身傀儡…”我恶心地踢开那张皮,“司徒瑾倒是舍得下本钱!”

但危机还没解除。血阵感应到活人气息,黑气更加疯狂地涌向沈归舟。我咬牙掏出所有替身符,围绕沈归舟摆成一圈。

“云栖月…”沈归舟虚弱地抓住我的手腕,“这些符…对你有什么影响?”

“没什么,就…耗点灵力。”我强颜欢笑,“闭上眼睛,很快就好。”

不等他反应,我迅速念动咒语:“天地同生,日月同辉。以我之命,换尔之生——启!”

替身符同时燃烧起来,形成一道金色屏障将黑气隔绝在外。与此同时,我感到一阵剧痛从心口蔓延至全身,仿佛有千万根针在扎。这就是反噬…比想象中还要痛!

“云栖月!”沈归舟的喊声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停下!”

我不能停。咬紧牙关,我继续念咒,将体内所剩无几的灵力全部注入符阵。金光越来越盛,血阵开始龟裂,黑气发出刺耳的尖啸。

“破!”

随着最后一声咒语,血阵轰然碎裂,黑气四散而逃。办公室的灯恢复了正常,雨声也渐渐停了。

而我…再也支撑不住,双腿一软向前栽去。

预料中的疼痛没有到来,沈归舟接住了我。他的怀抱比想象中温暖,功德金光温柔地包裹着我,可惜…我已经感觉不到了。

“云栖月!”沈归舟的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慌乱,“醒醒!”

我想告诉他我没事,但眼皮重如千斤。最后的意识里,似乎有温热的液体滴在我脸上…

是雨吗?还是…

黑暗吞噬了一切。

……

不知过了多久,我隐约听到有人说话。

“…医生说她各项指标正常,但就是不醒…”

“已经三天了!再这样下去…”

“沈总,您也三天没合眼了,去休息一下吧…”

“不用。”

这个声音…是沈归舟。他听起来好疲惫,完全不像平时那个冷面总裁。

我想睁开眼睛,但身体像不是自己的一样,动弹不得。只能模糊地感觉到有人握着我的手,指腹轻轻摩挲着我的掌心。

又过了很久,我终于攒够力气,微微动了动手指。

“云栖月?”沈归舟的声音立刻靠近,“你能听见我吗?”

我努力睁开眼,刺目的光线让我又立刻闭上。缓了缓,再次尝试,这次成功了。

映入眼帘的是沈归舟憔悴的脸——胡子拉碴,眼下挂着浓重的黑眼圈,西装皱巴巴的,哪里还有半点精英模样?

“沈总…”我嘶哑地开口,“您这样子…好丑…”

沈归舟愣了一秒,随即居然笑了,虽然那笑容比哭还难看:“你…醒了…”

我想坐起来,但全身无力。沈归舟连忙扶我,动作小心翼翼,像对待易碎品。

环顾四周,是间陌生的卧室,装修简约但舒适。

“这是哪?”

“我家。”沈归舟倒了杯水递给我,“医院的医生查不出问题,我就把你带回来了。”

我小口啜饮,突然想起什么:“林助理呢?真的林深!”

“他没事。”沈归舟眼神一冷,“那天他确实在陪女友过生日,手机被黑了。司徒瑾和沈明辉联手设计的局。”

“您怎么知道…”

“查的。”沈归舟淡淡道,“你昏迷这三天,我查清了很多事。”

我注意到他说“查“时眼中闪过的寒光,看来有人要倒霉了。

“那个血阵…”

“七煞锁魂阵,司徒家祖传的邪术。”我解释道,“需要七个冤死之人的骨灰做引子,极其阴毒。中术者七日之内必死,而且魂魄会被禁锢,永世不得超生。”

沈归舟脸色阴沉:“他们是想让我魂飞魄散。”

“但现在没事了!”我赶紧安慰他,“血阵已破,反噬够司徒瑾喝一壶的。不过…”我犹豫了一下,“您最近还是小心为妙。”

沈归舟突然伸手,轻轻抚上我的脸颊:“你呢?”

“我?我没事啊!”我强打精神,“专业驱邪二十年,这点小场面…”

“云栖月。”沈归舟打断我,声音低沉,“那些替身符,到底对你有什么影响?”

我避开他的视线:“就…耗点灵力,养养就好…”

“说实话。”沈归舟捏住我的下巴,迫使我看着他,“我要听实话。”

他的眼睛真好看,深邃如墨,此刻盛满了复杂的情绪——担忧、愤怒、心疼…还有我看不懂的东西。

“…会反噬。”我最终投降,“替身符的原理是以命换命,用施术者的生机替受术者挡灾。我用了七张,所以…”

“所以什么?”

“所以接下来七天,我会比较虚弱。”我轻描淡写地说,“就像重感冒一样,没什么大不了的。”

沈归舟显然不信,但没再追问,只是说:“你需要什么?药材?法器?”

“不用不用,“我摇头,“静养就行。对了,我的包呢?”

沈归舟从床头柜拿出我的符咒袋,已经空了。我叹了口气:“看来得重新画了…”

“不准。”沈归舟突然厉声道,“在你完全恢复前,不准再用任何法术!”

我被他吓一跳:“沈总…您这么凶干嘛…”

沈归舟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平复情绪:“…抱歉。”

我偷偷打量他,突然发现不对劲——沈归舟身上的功德金光变弱了!虽然还是很浓郁,但比起之前那个“小太阳“状态,明显暗淡了不少。

“沈总,“我小心翼翼地问,“您这几天…有没有做什么特别的事?”

沈归舟移开视线:“没有。”

他在撒谎!我太熟悉功德金光的变化了。除非…他做了什么折损功德的事?或者…把功德转移给了别人?

一个可怕的念头闪过——他该不会是为了救我,做了什么傻事吧?

我想追问,但一阵眩晕袭来,不得不闭上眼睛。

“休息吧。”沈归舟轻轻扶我躺下,“我就在这里。”

这句话莫名让我安心。半梦半醒间,感觉有人轻轻抚过我的头发,动作温柔得不像话。

……

再次醒来时,天已经黑了。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小夜灯,沈归舟坐在床边椅子上,膝上放着笔记本电脑,屏幕的光映在他脸上,勾勒出锋利的轮廓。

我悄悄看着他,突然意识到一个事实:我喜欢这个人,很喜欢。不是因为他的功德金光,不是因为他的钱,仅仅因为他是沈归舟。

这个认知让我既甜蜜又心酸——我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是高高在上的商界精英,我只是个靠驱邪混饭吃的江湖术士。等危机解除,等他不再需要我…

“醒了?”沈归舟突然抬头,打断了我的思绪。

“嗯。”我小声应道,“您…一直在这儿?”

沈归舟合上电脑:“饿了吗?福伯熬了粥。”

不等我回答,他已经起身出去了。片刻后,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回来。

“我自己来…”我试图坐起来,但手臂软绵绵的使不上力。

沈归舟没说话,只是坐在床边,舀了一勺粥吹凉,送到我嘴边。

我受宠若惊,乖乖张嘴。粥是皮蛋瘦肉粥,香浓可口,福伯的手艺果然没话说。

就这样,沈归舟一勺一勺地喂我吃完了一整碗粥。整个过程安静而温馨,谁都没有说话。

“谢谢。”我小声说。

沈归舟放下碗,突然问:“为什么要救我?”

我一愣:“什么为什么?”

“替身符的反噬…很危险吧?”沈归舟直视我的眼睛,“为什么要冒险?”

我心跳加速,不敢与他对视:“职责所在嘛…我可是您的专属风水师…”

“云栖月。”沈归舟声音低沉,“看着我说。”

我鼓起勇气抬头,撞进他深邃的眼眸中。那里面的情绪太复杂,我看不懂,但心跳得更快了。

“因为…”我咽了口唾沫,“因为您是我的有缘人啊。师父说了,找到有缘人才能改命…”

“只是这样?”

“…还因为您是个好人。”我小声补充,“捐学校、帮孤儿院…功德那么厚…”

沈归舟静静看了我几秒,突然伸手抚上我的脸:“云栖月,你撒谎时会眨眼睛。”

我:“……”

“没关系。”他收回手,声音柔和下来,“等你愿意说真话的时候,再告诉我。”

我偷偷松了口气,同时又有点失落。正想说什么,突然听到窗外传来一声异响——像是树枝刮擦玻璃的声音,但我知道,沈家院子里根本没有靠近窗户的树!

沈归舟显然也听到了,立刻警觉地站起来:“别动。”

他走到窗边,猛地拉开窗帘——

一张惨白的人脸贴在玻璃上,嘴角咧到耳根,正对着我们诡笑!

7

那张贴在窗户上的鬼脸只出现了一瞬,等我再定睛看时,已经消失了。

“什么东西?”我挣扎着想下床。

沈归舟一把按住我:“别动。”

他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安保系统检查一遍,重点是我的卧室窗外…对,现在。”

挂断电话,他走到窗边仔细检查,甚至打开窗户探身出去看了看。

“奇怪…”他皱眉,“什么都没有。”

我却不这么认为。虽然身体虚弱,但我的灵觉还在——空气中残留着一丝阴冷的气息,像是某种警告。

“沈总,“我严肃地说,“司徒瑾不会轻易放弃,那个血阵失败后,他肯定还会…”

话没说完,一阵剧痛突然从心口蔓延开来,我闷哼一声,蜷缩成一团。

“云栖月!”沈归舟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怎么了?”

“没…事…”我咬牙挤出两个字,“反噬…正常现象…”

沈归舟脸色阴沉得可怕,一把抱起我就往外走:“去医院。”

“别!”我揪住他的衣领,“医院没用…这是灵力反噬…需要…玄学手段…”

沈归舟停下脚步,低头看我:“那怎么办?”

“书房…”我虚弱地说,“您家…有没有古籍?特别是…关于…前世今生的…”

沈归舟眉头紧锁,但还是抱着我转向书房。他的怀抱温暖安稳,心跳声透过胸膛传来,稳健有力。我偷偷把脸贴在他胸前,闻着他身上特有的冷冽香气混合着功德金光,疼痛似乎减轻了些。

沈家书房比我想象中大得多,四面墙都是书架,中间摆着一张红木书桌。沈归舟小心地把我放在靠窗的躺椅上,然后开始在一排古旧的书架前翻找。

“高祖喜欢收集古籍,“他解释道,“但我不确定有没有你要的。”

我环顾四周,突然被书桌上一个精致的木盒吸引了目光。那盒子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但保存完好,上面雕刻着复杂的花纹。

“那个盒子…”我指着问,“能看看吗?”

沈归舟犹豫了一下,还是取来递给我:“高祖留下的,说是传家宝。”

我接过盒子,刚一触碰,就感到一阵奇异的电流从指尖窜上手臂。盒子上的花纹在我眼中突然“活“了过来,扭曲变形,最后组成一个我熟悉的符号——玄门印记!

“这…这不可能…”我颤抖着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块残缺的玉佩,只有半截,但玉质温润,刻着精细的云纹。

看到玉佩的瞬间,我脑中“轰“的一声,无数陌生又熟悉的画面如潮水般涌来——

烽火连天的战场…一位将军浴血奋战…身着巫女服的女子在月下祈祷…将军为保护巫女身中数箭…巫女以血为媒施展禁术…

“啊!”我痛呼一声,玉佩脱手掉落。

沈归舟眼疾手快地接住玉佩,同时扶住摇摇欲坠的我:“怎么回事?”

“前…前世…”我大口喘气,“这玉佩…是我们的…”

沈归舟眉头紧锁:“什么意思?”

我指着玉佩上的云纹:“这是我师父一脉的标记。这半块玉佩应该还有另外半块…上面刻着…”

“归字。”沈归舟突然接话,眼神变得恍惚,“另外半块刻着归字…”

我瞪大眼睛:“您怎么知道?”

沈归舟揉了揉太阳穴:“不知道…就是突然…看到了…”

我们四目相对,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和困惑。难道沈归舟也感应到了什么?

“沈总,“我小心翼翼地问,“您相信前世今生吗?”

沈归舟沉默良久,最终摇头:“不信。”

但他的手却紧紧攥着那半块玉佩,指节都泛白了。

我识相地没再追问,转而研究起盒子内部。在夹层里,我发现了一张泛黄的纸条,上面用毛笔写着几行小字:

「归舟吾儿:此玉乃祖上所传,关乎吾族气运。持此玉者,当寻另一半月之主,此乃命中注定,切记切记。」

“沈总,“我轻声念完纸条,“您高祖叫…?”

“沈归舟。”他淡淡道,“家族传统,长子长孙都沿用这个名字。”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您功德这么厚!原来是世代积累!”

沈归舟不置可否,把玉佩放回盒子:“休息吧,这些改天再研究。”

“等等!”我拉住他的袖子,“还有一个书架没看…最角落那个…”

沈归舟叹了口气,还是走向那个积满灰尘的书架。翻找片刻,他抽出一本破旧的线装书:《玄门秘术辑录》。

“就是它!”我眼前一亮,“快给我看看!”

沈归舟把书递给我,我迫不及待地翻开。书页已经泛黄脆化,但内容依然清晰。我快速浏览目录,找到“替身符“一节。

「替身符者,以命换命之术也。施术者需以自身生机为引,替受术者挡灾。七符连用,可抵生死大劫,然反噬极重,轻则灵力尽失,重则魂飞魄散…」

我手一抖,差点把书扔了——魂飞魄散?!师父可没告诉我这么严重!

“云栖月。”沈归舟的声音突然在头顶响起,冷得像冰,“解释一下。”

我抬头,对上他阴沉的目光,心虚地缩了缩脖子:“这个…可能…有点夸张…”

沈归舟直接抽走书,自己看了起来。随着阅读,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字来:“你管这叫重感冒?”

“我这不是…好好的嘛…”我弱弱地辩解。

沈归舟“啪“地合上书,深吸一口气,似乎在极力控制情绪:“从现在开始,你一步也不准离开我的视线。”

“啊?”我瞪大眼睛,“那上厕所呢?洗澡呢?”

沈归舟:“……”

看他脸色越来越黑,我赶紧举手投降:“开玩笑的!我保证乖乖养伤!”

沈归舟冷哼一声,把书和玉佩盒子都收走了:“睡觉。”

“现在才下午三点…”

“睡觉。”

在沈归舟的“淫威“下,我只好闭眼假寐。听着他的脚步声远去,我悄悄睁开一条缝,看到他站在窗前打电话,声音压得很低:

“查一下司徒瑾最近的行踪…对,还有沈明辉…不,不要打草惊蛇…”

我心头一暖——沈归舟这是在为我报仇吗?

想着想着,我真的睡着了。梦里,我又看到了那些片段——战场、将军、巫女…这一次更加清晰,我甚至能看清将军的脸…那张脸,分明就是沈归舟!

……

接下来的几天,沈归舟寸步不离地守着我,连工作都搬到了卧室隔壁的小书房。福伯每天变着花样给我炖补品,苦得我直吐舌头。

“喝掉。”沈归舟铁面无私地监督,活像监考老师。

“太苦了…”我可怜巴巴地讨价还价,“能不能加点糖?”

“不行,影响药效。”

我撇撇嘴,捏着鼻子一口气灌下去,苦得直哆嗦。沈归舟适时递来一颗蜜饯,我赶紧塞进嘴里,甜味冲淡了苦涩。

“沈总,“我含着蜜饯含糊不清地问,“您不去公司真的没问题吗?”

沈归舟头也不抬地批文件:“视频会议。”

“那…晚上睡沙发舒服吗?”我瞄了眼角落里的长沙发——他这几天都睡在那里。

沈归舟终于抬头看了我一眼:“专心养你的伤。”

我吐吐舌头,乖乖躺好。其实我的身体已经好多了,但灵力恢复得很慢。每次尝试调动灵力,丹田就像针扎一样疼。

第五天早晨,我趁沈归舟洗澡的空档,偷偷爬起来想活动活动筋骨。刚走到阳台上伸了个懒腰,就听见身后浴室门开了。

“云栖月!”沈归舟的声音带着罕见的慌乱,“回去躺着!”

我转身想解释,却愣住了——沈归舟只围了条浴巾就冲出来了,水珠顺着他结实的胸膛滑下,腹肌线条分明,人鱼线隐入浴巾边缘…

“看够了吗?”沈归舟冷冷地问。

我这才回过神,脸“唰“地红到耳根:“我…我就是想晒晒太阳…”

沈归舟大步走过来,不由分说把我抱回床上。这么近的距离,他身上的水汽混合着沐浴露的清香扑面而来,让我心跳加速。

“再乱跑,“沈归舟把我塞进被子里,威胁道,“就把你绑床上。”

我缩了缩脖子,不敢吱声。他转身去换衣服,我偷偷瞄着他挺拔的背影,突然想到梦里那个将军…如果那真的是前世,我和沈归舟之间,是不是早就注定了?

正胡思乱想,门铃响了。福伯去开门,片刻后,一阵高跟鞋声由远及近。

“归舟?你在吗?”一个女声从客厅传来,甜美中带着高傲。

沈归舟系扣子的手一顿,眉头微蹙:“黎宛白?”

“谁啊?”我小声问。

“前女友。”沈归舟面无表情地系好最后一颗扣子,走出去。

前女友?!我耳朵立刻竖了起来,蹑手蹑脚地蹭到门边偷听。

“归舟,好久不见。”那女声带着笑意,“我刚回国就听说你出事了,特地来看看。”

“有事?”沈归舟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冷。

“别这么冷淡嘛。”黎宛白轻笑,“听说你最近…养了只小宠物?”

我翻了个白眼——你才宠物,你全家都宠物!

“云栖月是我的玄学顾问。”沈归舟语气加重,“不是宠物。”

“顾问?”黎宛白意味深长地重复,“住在你卧室的顾问?归舟,这可不像你。”

“我的事不劳你费心。”

一阵沉默后,黎宛白的声音低了下来:“归舟,我知道你还怨我当初离开…但我现在回来了。我们…”

“黎小姐,“沈归舟打断她,“如果没有正事,请回吧。云栖月需要休息。”

听到我的名字,我赶紧蹿回床上装睡。片刻后,沈归舟回来了,脸色不太好看。

“沈总,“我假装刚醒,揉着眼睛问,“谁来了?”

“不相干的人。”沈归舟淡淡地说,递给我一碗药,“喝药。”

我乖乖接过,小口啜饮。这次药似乎更苦了,我忍不住皱眉。

“烫?”沈归舟问。

“有点…”我正想放下碗晾凉,突然手一滑,整碗药朝我腿上倾去!

电光火石间,沈归舟伸手一挡,滚烫的药汁全洒在他手背上,瞬间红了一片!

“沈总!”我惊呼,抓起纸巾就擦,“您没事吧?”

沈归舟皱眉抽回手:“没事。”

“怎么会没事!都红了!”我急得直跺脚,“福伯!烫伤膏!”

福伯闻声赶来,看到沈归舟的手,赶紧去拿药箱。我内疚得不行,小心翼翼地给他涂药。

“对不起…”我声音发颤,“我太不小心了…”

沈归舟任由我折腾,突然问:“为什么道歉?”

“啊?”我抬头,“因为…我烫到您了啊…”

“不是你的错。”沈归舟淡淡道,“是我没拿稳。”

我鼻子一酸——明明是我手滑,他却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这个冷面总裁,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温柔了?

涂完药,福伯收拾药箱出去了,房间里又只剩我们两人。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在沈归舟侧脸投下细碎的光影。我鬼使神差地伸手,轻轻碰了碰他的脸颊。

沈归舟一愣,转头看我。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赶紧缩回手:“对不起!我…”

“云栖月。”沈归舟突然握住我的手腕,“你…”

话没说完,他的手机响了。沈归舟皱眉看了眼来电显示,还是接了起来:“说。”

电话那头说了什么我听不清,但沈归舟的表情越来越凝重。挂断后,他站起身:“公司有急事,我出去一趟。你老实待着。”

“我也去!”我掀开被子,“我已经好多了!”

“不行。”

“沈总!”我拽住他的衣角,“司徒瑾可能还在盯着您!我不能让您一个人冒险!”

沈归舟看着我,眼神复杂:“…十分钟后出发。”

我欢呼一声,赶紧换衣服。十分钟后,我们坐上车,林深已经在驾驶座等候——这次是真的林深,我仔细检查过了。

“沈总,“林深汇报道,“司徒瑾今早突然撤回了所有对咱们项目的阻挠,还主动约您谈合作。太反常了。”

我心头一紧:“有诈!”

沈归舟点头:“先去公司看看。”

路上,我偷偷观察沈归舟。自从发现那半块玉佩后,我越发确信我们前世有羁绊。但问题是…该怎么告诉他?直接说“沈总我们上辈子可能是一对“?他会不会把我当神经病?

到了公司,沈归舟去开会,我则在他的办公室里转悠。突然,我在书架上发现了一本《江城地方志》,鬼使神差地抽出来翻看。

翻到“古迹篇“时,一张照片吸引了我的注意——那是江城郊外的一座古庙遗址,据说是明代建筑。照片上的残垣断壁莫名眼熟,我猛然想起梦中巫女祈祷的场景…就是这座庙!

我赶紧阅读相关记载:「…此庙建于明嘉靖年间,原为祭祀月神之所,后毁于战火。当地传说,曾有将军在此求医,得巫女相救…」

我的手开始发抖——时间、地点、人物,全对上了!这不是巧合,我和沈归舟真的前世相识!

正激动着,办公室门开了,沈归舟大步走进来,脸色异常难看。

“沈总?”我合上书,“出什么事了?”

“司徒瑾提出了合并方案。”沈归舟冷冷道,“条件是…你。”

“我?”我指着自己鼻子,“什么意思?”

“他要你去做他的顾问。”沈归舟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最后两个字。

我翻了个白眼:“他想得美!”

沈归舟走到窗前,背影紧绷:“我拒绝了。”

“那当然!”我走到他身边,“我又不是商品,还能转让的?”

沈归舟转身看我,眼神深邃:“云栖月,司徒瑾不是好惹的人。我拒绝了他,他可能会…”

“我不怕。”我打断他,“沈总,您知道吗?我刚刚发现…”

话到嘴边,我又咽了回去。现在告诉他前世的事,会不会让他觉得我是为了攀附?毕竟他是高高在上的沈氏总裁,我只是个…

“发现什么?”沈归舟追问。

“发现…您办公室的风水变好了!”我话锋一转,“看来我的布置起效了!”

沈归舟明显不信,但没再追问。我们沉默地站了一会儿,他突然说:“今晚有个慈善晚宴,司徒瑾也会出席。”

“我去!”我立刻说,“正好会会他!”

沈归舟皱眉:“你的身体…”

“没事啦!”我转了个圈,“您看,活蹦乱跳的!”

沈归舟最终妥协:“跟紧我,不要擅自行动。”

“遵命!”我敬了个礼,心里却打定主意——今晚一定要弄清楚司徒瑾到底在打什么主意。还有…找个合适时机,告诉沈归舟关于前世的事。

傍晚,我换上沈归舟准备的礼服,对着镜子整理妆容。镜中的女孩眼神坚定,与刚下山时那个只想蹭功德的小神棍判若两人。

是的,我变了。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沈归舟。

“云栖月,“我对着镜子轻声说,“这次换你保护他了。”

8

慈善晚宴在江城最高的云顶酒店举行。我挽着沈归舟的手臂走进会场,立刻被眼前的奢华震撼——水晶吊灯像星辰般璀璨,香槟塔在灯光下闪烁着金色光芒,衣着华贵的宾客举杯交谈,空气中弥漫着金钱与权力的味道。

“别紧张。”沈归舟低声说,轻轻拍了拍我紧绷的手。

“我没紧张!”我嘴硬道,却不由自主地往他身边靠了靠。自从发现我们可能有前世羁绊后,每次靠近他,我都有种奇怪的熟悉感,像是身体比记忆更早认出了他。

沈归舟今天穿了套藏青色西装,衬得身材越发挺拔。而我则穿着他准备的淡金色长裙,裙摆上绣着细小的云纹——他特意找设计师加上的,说是符合我的名字。

“沈总!”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林深快步走过来,“司徒瑾在二楼vip室等您。”

沈归舟点头,转向我:“一起?”

“当然!”我抓紧他的手臂,“说好了不分开的。”

林深带我们上了二楼,走廊尽头站着两个保镖,看到我们立刻拦住:“司徒先生只见沈总一人。”

我冷笑:“怎么,做贼心虚?”

保镖脸色一变,正要发作,vip室的门开了,司徒瑾笑眯眯地出现在门口:“云大师也来了?正好,请进。”

沈归舟警告地捏了捏我的手,示意我小心。我回捏一下表示明白。

vip室比想象中宽敞,布置得像个小会客厅。司徒瑾亲自给我们倒茶,态度殷勤得可疑。

“沈总,上午的提议考虑得如何?”他开门见山,“只要云大师愿意来我这边做顾问,价格随你开。”

沈归舟面不改色:“我说过了,云栖月不是商品。”

“哎呀,别这么死板嘛。”司徒瑾笑容不变,“听说云大师最近身体不适?我认识几位玄门高人,或许能帮上忙…”

我眯起眼睛——他怎么知道我身体不适?替身符反噬的事只有沈归舟和福伯知道!

“不劳费心。”沈归舟冷冷道,“如果没别的事,我们先告辞了。”

“别急啊。”司徒瑾拦住我们,“其实今天请二位来,是有件宝物想请云大师鉴定。”

他拍拍手,一个助手捧着个檀木盒子走进来。盒子一打开,我的灵力立刻躁动起来——里面是一块古朴的青铜镜,镜面布满裂纹,却散发着强大的灵力波动。

“这是…”我强装镇定,“哪里来的?”

“家传的。”司徒瑾得意地说,“据说能照见前世今生,可惜没人会用。云大师见多识广,不如试试?”

前世今生?我心头一跳,这不正是我需要的吗?但司徒瑾怎么可能这么好心?

我正犹豫,沈归舟已经站起身:“不必了。我们走。”

“等等!”我拉住他,低声道,“这镜子确实不一般,我想看看…”

沈归舟皱眉,但看到我恳求的眼神,最终点头:“五分钟。”

司徒瑾笑容加深:“请随意。”

我小心翼翼拿起铜镜,镜面冰凉刺骨,像握着一块冰。刚想输入灵力探查,镜子突然剧烈震动起来,一道刺目的白光从镜中射出,直冲我眉心!

“云栖月!”沈归舟的喊声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白光中,无数画面如走马灯般闪过——

血月当空,古庙前,身着铠甲的将军单膝跪地,胸前插着三支箭,鲜血染红战袍。巫女打扮的女子泪流满面,割破手腕将血滴在将军伤口上,口中念着古老的咒语…

“以吾之血,续汝之命…以吾之魂,换汝重生…生生世世,不离不弃…”

咒语声中,将军的伤口开始愈合,而巫女的脸色却越来越苍白…

画面一转,将军抱着奄奄一息的巫女仰天痛哭:“为什么?!”

巫女虚弱地抬手抚上他的脸:“因为…你曾为我挡箭…这一世…换我护你…”

“不!”将军怒吼,“若有来世,我定先找到你!护你周全!以我功德…换你平安…”

随着最后一句誓言,巫女的手垂落下来,将军悲痛欲绝的吼声响彻云霄…

“云栖月!醒醒!”

沈归舟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我发现自己瘫倒在地,铜镜已经摔在一旁,而沈归舟正半跪着扶住我,脸色铁青。

“你怎么样?”他声音发紧。

我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刚才看到的画面太真实了,那将军分明就是沈归舟,而巫女…是我!

“精彩!”司徒瑾拍手笑道,“看来云大师确实与这镜子有缘啊。”

沈归舟一把抱起我:“让开。”

“别急啊沈总。”司徒瑾拦住去路,“既然云大师看到了前世,不如再看看今生?”

说着,他突然掏出一把匕首朝铜镜刺去!镜面应声而碎,无数碎片飞溅而起,在空中组成一幅诡异的画面——

我躺在血泊中,沈归舟抱着我痛哭…场景与前世如出一辙!

“看到了吗?”司徒瑾狞笑,“命运是无法改变的!云栖月注定要为你而死!”

我浑身发冷——这就是我的命劫?为沈归舟而死?

“胡说八道!”沈归舟厉声喝道,抱着我大步离开。

身后传来司徒瑾的狂笑:“沈归舟!你逃不掉的!七煞锁魂阵只是开始!”

回到车上,我还在发抖。那些画面太真实了,就像…预言。

“别听他胡言乱语。”沈归舟紧紧握着我的手,“我不会让那种事发生。”

我勉强笑笑:“我没事…就是有点累…”

沈归舟让林深直接开车回家。路上,我靠在车窗上,脑子里全是铜镜中的画面。如果那真的是预言,我的命劫恐怕就在这几天了…

回到家,福伯看到我苍白的脸色,赶紧去熬安神汤。沈归舟一路把我抱到卧室,轻轻放在床上。

“我去叫医生。”他转身要走。

“不用!”我拉住他,“只是灵力消耗过度…休息一下就好。”

沈归舟坐在床边,眉头紧锁:“那个铜镜…你看到了什么?”

我犹豫片刻,决定坦白:“我们的前世…您是一位将军,我是巫女…您受伤了,我用禁术救了您…”

沈归舟眼神微动:“然后呢?”

“然后我死了…”我小声说,“您发誓来世要找到我,用功德…护我平安…”

说到这里,我突然意识到什么,猛地抬头:“沈总…您的功德金光异常…难道是因为…”

沈归舟移开视线:“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您知道!”我激动地抓住他的手,“您一直在用自身气运压制我的缺钱命对不对?所以您的功德才会消耗得那么快!”

沈归舟沉默片刻,轻声道:“只是猜测。”

我鼻子一酸——这个傻子!明明知道接近我可能会害死他,却还是把我留在身边,甚至不惜消耗宝贵的功德金光!

“为什么…”我声音发颤,“明知道危险…”

沈归舟看着我,眼神深邃:“因为…”

话没说完,他的手机突然响了。沈归舟皱眉接听,脸色越来越难看。

“怎么了?”我紧张地问。

“公司出事了。”他挂断电话,“系统被黑客攻击,所有项目资料都被锁定了。”

我心头一紧:“司徒瑾?”

“很可能。”沈归舟站起身,“我得去处理。”

“我也去!”

“不行。”沈归舟态度坚决,“你休息。”

“沈总!”我急得直跺脚,“司徒瑾明显在引您出去!这肯定是个陷阱!”

沈归舟揉了揉太阳穴:“公司不能不管。”

“那我跟您一起去!”

“云栖月。”沈归舟突然俯身,双手撑在我两侧,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听我一次,好吗?”

他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淡淡的龙涎香和功德金光,我一时语塞,只能点头。

沈归舟似乎松了口气,轻轻摸了摸我的头发:“我很快回来。”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胸口发闷——不对,这感觉不对!铜镜中的画面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不行…”我翻身下床,忍着眩晕感翻出符咒袋,“我得去帮他…”

刚画完一张追踪符,房门突然被推开,福伯慌慌张张地冲进来:“云大师!不好了!少爷的车在途中失控撞上了护栏!”

我眼前一黑,差点栽倒:“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刚才!林助理打来电话,说少爷被送去医院了,但…”

“但什么?!”

“但救护车走到一半就不见了!监控显示它拐进了一条不存在的路!”

我浑身发冷——这是玄学手段!司徒瑾用了障眼法!

“福伯,准备车!”我抓起符咒袋就往外冲,“我知道沈总在哪!”

根据追踪符的指引,沈归舟被带到了江城郊外的一处废弃工厂。我让福伯的车停在远处,自己悄悄靠近。

工厂周围布满了警戒符,普通人看不见,但在我眼里,那些血红色的符文像霓虹灯一样显眼。我咬破手指,在掌心画了道破界符,轻轻按在地上。

“开!”

血色符文应声而碎,我趁机溜了进去。工厂内部空旷阴森,中央摆着一个熟悉的血阵——七煞锁魂阵!而沈归舟被铁链绑在阵眼位置,双眼紧闭,面色惨白。

“沈总!”我冲过去,却被一道无形屏障弹开。

“终于来了。”司徒瑾从阴影处走出,身边还跟着…沈明辉!

“果然是你!”我咬牙切齿地瞪着沈明辉,“联合外人害自己堂哥,你还是人吗?”

沈明辉冷笑:“堂哥?他从来没把我当弟弟!沈家的一切都该是我的!”

“废话少说。”司徒瑾打断他,“云栖月,想要沈归舟活命,就自己走进阵法。”

我看向血阵中的沈归舟,他依然昏迷不醒,但胸口还有微弱起伏。阵法已经启动了一半,黑气正缓缓侵蚀他的身体。

“你以为我会信你?”我冷笑,“我一进去,你肯定会立刻杀了我们两个!”

“聪明。”司徒瑾狞笑,“但你没得选。不进阵法,沈归舟必死无疑;进去了,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他说得对,我没得选。深吸一口气,我大步走向血阵。

“云栖月!不要!”沈归舟突然醒了,虚弱地喊道,“走…快走…”

我冲他笑笑:“沈总,这次换我救您了。”

说完,我一步跨入阵法。瞬间,黑气如潮水般涌来,缠绕住我的四肢。剧痛从每个毛孔钻入,像是千万根针同时刺入身体。

“哈哈哈!”司徒瑾狂笑,“太完美了!玄门传人的生机加上沈归舟的气运,足够启动最强大的诅咒!沈家,完了!”

我咬牙抵抗着黑气的侵蚀,艰难地向沈归舟爬去。每移动一寸,都像在刀尖上行走。鲜血从嘴角溢出,视线开始模糊…

“云栖月…”沈归舟挣扎着想挣脱锁链,“停下…”

“不…”我喘着气,终于爬到他身边,“我说过…要保护您…”

我颤抖着掏出最后一张符咒——这是用我自己的血画的逆转符,能转移阵法目标。但代价是…施术者的生命。

“以吾之血…破尔之阵…”我念动咒语,将符咒贴在沈归舟胸口,“以吾之命…换尔之生…”

符咒燃烧起来,血阵剧烈震动。黑气开始转向,朝司徒瑾和沈明辉涌去!

“不!这不可能!”司徒瑾惊恐地后退,“七煞锁魂阵怎么会…”

“因为这不是普通的七煞锁魂阵…”我咳出一口血,“我加了点料…”

沈明辉已经吓傻了,转身想跑,却被黑气追上,瞬间吞噬。司徒瑾拼命抵抗,掏出一把古旧匕首割破手掌,试图控制阵法,但为时已晚。

“云栖月!你做了什么?!”他尖叫道。

“逆转符…”我虚弱地笑了,“把你们的诅咒…还给你们…”

随着最后一丝灵力耗尽,我倒在了沈归舟怀里。耳边传来司徒瑾凄厉的惨叫,然后是重物倒地的声音…

“云栖月!”沈归舟终于挣脱锁链,一把抱住我,“坚持住!我带你出去!”

我想回答,却发不出声音。身体越来越冷,视线越来越暗…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吗?

恍惚中,感觉沈归舟在拍我的脸:“不准睡!看着我!”

我勉强聚焦视线,对上他通红的双眼。奇怪,冷面总裁也会哭吗?

“沈总…”我用尽最后力气抬手,想擦掉他的眼泪,“别哭…难看…”

“云栖月…”沈归舟声音发颤,“你不能死…你答应过…要一直蹭我的功德…”

我扯了扯嘴角,想笑却咳出一口血:“下辈子…再蹭…”

“不!”沈归舟突然怒吼,像极了前世那个将军,“这辈子还没完!”

他猛地撕开自己的衬衫,露出胸口——那里有一个与我前世记忆中一模一样的箭伤疤痕!

“记得吗?”沈归舟抓着我的手按在疤痕上,“你救过我…现在换我救你…”

说着,他咬破手指,在我眉心画了道血符:“以吾之血…续汝之命…以吾之魂…换汝重生…”

这是我前世用过的禁术!他怎么会…?

咒语声中,我感到一股暖流从眉心扩散,冰冷的身躯渐渐有了知觉。而沈归舟的脸色却越来越苍白,功德金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暗淡下去…

“不…停下…”我想阻止他,却动弹不得,“沈归舟…你会死的…”

沈归舟充耳不闻,继续念咒。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他猛地喷出一口鲜血,但我的身体却奇迹般地恢复了力气!

“沈归舟!”我挣扎着坐起来,扶住摇摇欲坠的他,“你疯了吗?!”

沈归舟虚弱地笑了:“扯平了…”

我眼泪夺眶而出:“谁要跟你扯平!我好不容易救了你…”

“那就再救我一次…”沈归舟靠在我肩上,声音越来越弱,“嫁给我…让你蹭一辈子气运…”

我愣住了:“什…什么?”

“求婚…”沈归舟勉强抬手,擦掉我的眼泪,“听不懂吗?”

我哭得更凶了:“哪有…这样求婚的…都快死了…”

“答不答应…”沈归舟的气息越来越微弱。

“答应!我答应!”我紧紧抱住他,“但你不准死!听到没有!”

沈归舟嘴角微扬,还想说什么,却突然昏了过去。我慌了,赶紧探他鼻息——还好,只是昏迷。

这时,远处传来警笛声。我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依然紧紧抱着沈归舟。

“沈归舟…”我轻声说,“我们回家…”

9

医院的消毒水味让我皱了皱鼻子。我讨厌医院,尤其是当沈归舟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时候。

三天了,自从那场生死对决后,沈归舟就一直没醒过来。医生说他的身体指标一切正常,就是不醒,像是…睡着了。

“沈总,您再睡下去,我可要去找别的功德atm了。”我戳了戳他的脸颊,威胁道。

当然,这只是玩笑。现在的我,已经不需要蹭别人的功德了——命劫过后,我的“缺钱命“奇迹般地消失了。师父说过,找到有缘人才能改命,看来沈归舟真的是我的命中注定。

病房门被轻轻推开,林深捧着一束鲜花走进来:“云小姐,您该休息了。三天没合眼,沈总醒了该心疼了。”

“他心疼?”我撇撇嘴,“铁面总裁哪有这种情绪?”

林深笑了:“您不知道,沈总他…”

话没说完,病房里突然刮起一阵阴风,窗帘无风自动。我警觉地站起来,把林深护在身后:“谁?”

“小栖月,还是这么毛毛躁躁。”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接着,师父那撮标志性的山羊胡从空气中“长“了出来,然后是整张脸,最后是整个身子。

“师父?!”我瞪大眼睛,“您…您怎么…”

“缩地成寸,小把戏而已。”师父拍拍道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看向病床上的沈归舟,“嗯,气色不错。”

我:“……”

林深:“……”

“师父!”我回过神来,一把揪住他的胡子,“您来得正好!快看看沈总怎么了!为什么还不醒?”

师父疼得龇牙咧嘴:“松手!没大没小!”等我松开,他才慢条斯理地说:“他没事,只是在消化前世的记忆。”

“前世记忆?”我一愣,“您知道我们的前世?”

“当然知道。”师父捋着胡子,“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赶你下山?”

我瞪大眼睛:“您早就知道沈归舟是我的有缘人?”

“不止。”师父神秘一笑,“他还是你的情劫。”

“情劫?”

“不错。”师父走到病床前,掏出一张符纸贴在沈归舟额头,“你天生缺钱命,皆因前世施展禁术,魂魄不全。唯有找到那个甘愿为你付出性命的人,才能补全魂魄,改变命格。”

符纸燃起幽蓝色的火焰,沈归舟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我紧张地抓住师父的袖子:“那他…”

“放心。”师父收起玩笑神色,“这小子命硬得很。前世是将军,今生是总裁,两世积累的功德,够他活到一百二。”

我松了口气,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师父,您和沈家…是什么关系?”

师父眨眨眼:“沈家高祖沈归舟,是我的师弟。”

“什么?!”我下巴差点掉地上,“那…那沈归舟岂不是…”

“按辈分,他该叫你一声师叔。”师父坏笑。

我:“……”

正当我想继续追问时,病床上的沈归舟突然咳嗽了一声,缓缓睁开了眼睛。

“沈总!”我立刻扑到床边,“您醒了!”

沈归舟的目光有些迷茫,在我脸上停留了几秒,突然开口:“…阿月?”

我一愣——前世那个将军就是这么叫巫女的!

“您…想起来了?”我小心翼翼地问。

沈归舟轻轻点头,目光越过我看向师父:“…道长。”

师父笑眯眯地点头:“醒了就好。小栖月这三天不吃不喝守着你,你再不醒,她就要殉情了。”

“师父!”我脸一热,“谁要殉情了!”

沈归舟却突然握住我的手:“…对不起。”

“啊?”

“前世…我答应过要找到你,保护你…”沈归舟声音虚弱,但眼神坚定,“却让你为我冒险…”

我鼻子一酸:“傻子,明明是你先救了我。”

师父咳嗽一声:“那个…年轻人谈恋爱,老头子就不打扰了。林助理,咱们出去聊聊?”

林深识相地跟着师父出去了,还贴心地关上了门。

病房里只剩下我们两人,沈归舟的手依然紧握着我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在他苍白的脸上投下细碎的光影。

“那个…”我打破沉默,“您…还记得昏迷前说过的话吗?”

沈归舟嘴角微扬:“哪一句?”

“就…最后那句…”我声音越来越小。

“嫁给我?”

我脸“唰“地红了,低头玩着被角:“嗯…那个…还算数吗?”

沈归舟突然用力,把我拉进怀里。我猝不及防撞上他的胸膛,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声。

“当然算数。”他在我耳边轻声说,“生生世世,不离不弃。”

我的眼泪瞬间决堤,浸湿了他的病号服。这个拥抱我等了太久,从初见时蹭功德的心动,到生死关头的不离不弃…原来一切早已注定。

“对了。”沈归舟突然说,“司徒瑾和沈明辉…”

“司徒瑾死了,反噬而亡。”我擦擦眼泪,“沈明辉重伤住院,警方已经介入调查。林深找到了他们勾结的证据,包括二十年前害死您父亲和三叔的计划。”

沈归舟眼神一冷:“果然是他们。”

“还有更劲爆的。”我神秘地说,“您昏迷这几天,我查到了一件事…关于我的身世。”

沈归舟挑眉:“嗯?”

“我可能…是江城苏家的人。”我小声说,“二十年前,苏家小女儿被绑架,下落不明…时间地点都和我被师父捡到吻合。”

沈归舟握紧我的手:“确定吗?”

“八成把握。”我点点头,“等您出院,我想去确认一下…”

“我陪你。”沈归舟毫不犹豫地说。

我心头一暖,正想道谢,病房门又被推开,师父探头进来:“咳咳,打扰一下小两口…栖月啊,有人找你。”

我疑惑地走出去,看到走廊上站着一对中年夫妇,衣着华贵但神色紧张。那位夫人一看到我就愣住了,眼泪瞬间涌出:“像…太像了…”

我心头一震——她的眉眼,和我梦中的母亲一模一样!

……

一个月后,沈归舟完全康复,而我,也确认了自己的身世——我确实是苏家当年被绑架的小女儿苏玥。绑匪是司徒家的手下,原本想用我要挟爷爷,中途出了意外,把我扔在山里。幸好师父路过,捡到了我。

“所以,我现在该叫你苏小姐了?”沈归舟在帮我整理新家的书架时调侃道。

“还是云栖月吧。”我吐吐舌头,“二十年都这么叫过来了。”

确认身世后,沈归舟坚持要我搬出沈家老宅,说女孩子要有自己的空间。结果转头就在他公寓隔壁买了套房给我,美其名曰“方便蹭功德“。

“对了。”沈归舟突然放下书,“明天有空吗?”

“有啊,干嘛?”

“带你去个地方。”

第二天,沈归舟开车带我去了一个熟悉的地方——我最初下山时摆摊的那座天桥。

“沈总,您带我来这干嘛?”我好奇地问,“怀旧?”

沈归舟笑而不语,牵着我走到天桥中央,然后单膝跪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丝绒盒子。

“云栖月,“他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造型独特的钻戒,戒托上缠绕着细细的银丝,像符咒纹路,“在这里,我第一次遇见你。现在,我想在这里正式问你——“

我捂住嘴,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

“愿意嫁给我吗?不是为蹭功德,不是为改命格,只因为…我爱你。”

“我愿意!”我扑上去抱住他,差点把他撞倒,“一百个愿意!”

沈归舟笑着给我戴上戒指,然后在我耳边轻声说:“其实,我还有另一个求婚地点。”

“啊?”

他带我去了第二个地方——我从小长大的道观山顶。师父和一群师兄师姐早就等在那里,还搭了个鲜花拱门。

“沈总!”我感动得眼泪汪汪,“您什么时候计划的这些?”

“从你昏迷那天开始。”沈归舟轻吻我的手,“我对自己发誓,如果你活下来,我一定要给你最完美的求婚。”

我哭得稀里哗啦,师父在一旁摇头叹气:“女大不中留啊…”

三个月后,我们举办了一场别开生面的婚礼——中式与玄学结合。我穿着白色道袍改良的婚纱,沈归舟则是一身绣着符咒纹样的西装。婚礼在沈家祖宅举行,师父做证婚人,苏家人和沈家人齐聚一堂。

最搞笑的是仪式环节——我们不仅要交换戒指,还要交换符咒。我给了沈归舟一张“平安符“,他则给了我一张银行卡…嗯,很符合我们的风格。

婚后,我成立了“栖月慈善基金会“,专门用玄学手段帮助那些有需要的人。沈归舟则把公司业务拓展到了新高度,成了江城商界无可争议的王者。

当然,我依然会时不时“骚扰“他一下——毕竟蹭功德的习惯哪那么容易改?只不过现在,我不再是为了活命,而是…纯粹想抱抱他。

“沈总!”我扑向正在看文件的沈归舟,“紧急情况!需要功德支援!”

沈归舟熟练地接住我,嘴角微扬:“这次又是什么借口?”

“就是想你了嘛~“我蹭蹭他的颈窝,“沈太太的特权!”

沈归舟轻笑,低头吻住我:“准了。”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为我们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我想,这就是幸福的模样吧——有爱人,有事业,有完整的自己。

师父说得对,找到有缘人才能改命。而我不只改了命,还找到了此生挚爱。

“沈归舟。”我靠在他怀里轻声说,“下辈子,也要找到我哦。”

他收紧手臂:“一定。”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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