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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2025-09-25 03:12:24 22

第1章雪夜重生

我攥着浸透鲜血的虎符碎片,指节在呼啸的北风里咯咯作响。崖顶的火把连成长蛇,马蹄声正顺着结冰的山道逼近。

"少将军...粮草..."周猛突然抓住我的护腕,喉间涌出的血沫染红了残甲。这个前世替我挡下三支弩箭的汉子,此刻正用最后力气将虎符按进我掌心。青铜裂痕中隐约浮现出龙鳞纹样——分明是前朝皇室的图腾。

远处传来冰层碎裂的脆响,我猛然将周猛拽到背风处。三指厚的积雪簌簌坠落,擦着鼻尖砸在方才停留的冰岩上。"往西...密道..."他瞳孔开始涣散,却固执地指向崖壁某处。前世我正是在那里发现他冻僵的尸首,连同被血浸透的调兵文书。

雪粒突然转向横飞,我嗅到了狼油火把特有的腥味。二十丈外,敌军斥候的玄铁战靴正碾碎冰棱。怀中的周猛突然剧烈抽搐,他沾满冰碴的嘴唇翕动着吐出最后两个字:"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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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刃破空声贴着耳畔划过时,我抱着周猛翻身滚入冰缝。后背重重撞上岩壁的瞬间,忽然听见若有似无的琴声。那是《广陵散》的第七叠变调,前世世子遇刺前夜,曾在帅帐焚香弹奏的曲子。

"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头顶传来蛮语呼喝。我屏息数着冰面上移动的火光,七人小队,配有重弩。周猛的身体正在变冷,虎符碎片却在我掌心发烫。前世此时,我正带着残部在五十里外的河谷鏖战。

当最后一道火光掠过冰缝,我忽然注意到崖底积雪中嵌着半枚马蹄印。借着雪光细看,烙印竟是双头鹫的轮廓——这是北戎王庭亲卫才有的标记。可半月前战报分明说,戎军主力还在三百里外的白鹿原。

怀中的周猛彻底没了声息。我解下猩红披风盖住他扭曲的面容,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的虎符纹路。冰层下忽然传来硫磺气息,前世未曾注意的细节如惊雷炸响——这分明是火药引线受潮后的酸腐味。

第2章虎符疑云

"这粮仓里的霉味比战场上的血腥气还呛人。"我用刀鞘拨开粮垛表层完好的麻袋,刀刃划过内层结块的粟米时,金属碰撞声让身后的王焕突然抖得像筛糠。

军需官袖口金线绣的云纹在昏黄油灯下忽明忽暗:"将军明鉴,这批军粮是三个月前从陇西......"

"王大人,"我抓起一把发黑的米粒拍在他胸前,看着那些霉斑簌簌落在他织锦官服上,"你当本将是瞎子?"腰间虎符突然烫得惊人,昨夜拼合时闪现的奸臣面容又在眼前浮动。

粮车辕木突然断裂的声响惊得众人回头。麻袋裂口处金光刺眼,二十几片金叶子正卡在车轴夹缝里。我余光瞥见王焕的皂靴正悄悄碾过地上某个暗红色标记——那分明是昨夜在虎符上见过的蛇形图腾。

"报!"亲卫浑身是血撞进粮仓,掌心攥着的布条洇出暗褐色,"世子的信鹰坠在十里坡,这是......"他话音未落,外头突然传来战马此起彼伏的嘶鸣。我冲出帐门时,正看见喂马的老卒被惊厥的踏雪骢踹飞三丈远。

王焕的冷汗滴在我横在他颈间的刀背上:"这些金叶子定是有人栽赃!"他脖颈上青筋突突直跳,"下官这就带人去查双重暗号......"

"不必了。"我甩出虎符砸在案几上,铜兽首在烛火中裂成两半,那张阴鸷的脸再次浮现——竟与王焕有七分相似。粮垛阴影里突然传来机括响动,三支淬毒弩箭破空而来时,我拽着王焕滚向粮车后方,金叶子在他官服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将军!"亲卫举着火把冲进来时,我正盯着粮仓横梁上新刻的蛇形标记出神。昨夜世子血书上的密语突然在脑中炸开:"虎符噬主,双蛇当道。"

战马的悲鸣声中,我擦去刀锋上的毒液。王焕瘫坐在金叶堆里发抖的模样,与虎符中那张扭曲面容渐渐重叠。粮仓外传来整齐的甲胄碰撞声,三百亲卫的脚步声震得梁上灰尘簌簌而落。

"把这些金叶子熔了给战马打掌钉。"我将半枚虎符按进王焕颤抖的掌心,"劳烦军需官亲自送去铸剑坊——记得走西门。"他瞳孔骤缩的瞬间,我听见自己佩剑在鞘中发出龙吟般的嗡鸣。西门外那片白桦林里,昨夜可是埋着三十张强弓。

第3章沙盘推演

牛皮帐篷被北风刮得猎猎作响,我捏碎掌心的黄豆,细碎粉末渗进沙盘沟壑。张鹰突然按住我悬在半空的手,"十五丈射程,世子当真要拿自己当活靶子?"

松脂火盆爆开火星,映得副将眉骨刀疤泛着红光。我抽回手时,指腹在榆木弩机上蹭出硫磺味,"当年父王用三支鸣镝箭换回幽州十二城,你说值不值?"

帐外传来铁甲撞击声,八名黑甲亲兵抬着半人高的折叠弩进来。青铜机括转动时的咔哒声让我太阳穴突突直跳,那些破碎画面又来了——暴雨夜,玄铁箭头穿透三指厚的城门,血色顺着雨水漫过金砖...

"报!监军大人到!"

紫袍玉带撞开帐帘时,我故意将黄豆撒在沙盘西侧。周监军扫过堆成八卦阵的豆粒,嗤笑出声:"小将军莫不是要请城隍爷助阵?"

"末将听闻周大人精研《尉缭子》,可识得这’地火明夷’之阵?"我指尖划过沙盘上蜿蜒的烽燧线,火药残渣在细沙里拖出焦黑痕迹。他腰间鎏金腰牌闪过诡异纹路,像是西域传来的九瓣曼陀罗。

张鹰突然拽动弩弦,铁矢破空声惊得周监军连退三步。箭杆钉在帐柱上嗡嗡震颤,展开的绢布露出血字:"亥时孤山,降者不杀。"

"胡闹!"周监军甩袖打翻沙盘,"八千对五万,当靠堂堂之阵!"黄豆滚到他皂靴边,被碾碎时发出咯吱脆响。我按住突突跳动的额角,那声音与记忆深处某夜重合——母妃攥着把黄豆倒在血泊里,说这是给父王的粮草...

"报!烽火台升起狼烟!"

我抓起令旗插在沙盘缺口:"张副将,带三百死士把折叠弩架在落鹰涧。"转头盯着面色发青的监军:"烦请大人坐镇中军,毕竟..."指尖拂过袖口火药残渣,"您这熏香里掺的硝石,够炸平半座营帐了。"

帐外忽然箭如雨下,钉在牛皮帐篷上的竟是绑着信笺的鸣镝箭。展开染血帛书那刻,我浑身血液凝固——字迹与七年前父王绝笔信一模一样。

第4章共浴危机

"这鬼天气连金疮药都冻住了。"我咬牙将浸透血水的纱布按在左肩,铜镜里映出后背狰狞的箭伤。白芷端着药钵推门而入时,我正对着烛火研磨龙脑香,青烟缭绕间瞥见她袖口沾着几片紫苏叶。

帐外突然传来老张粗犷的嗓门:"林小将军,温泉池子烧好了!"我手一抖,银匙里的朱砂粉洒在案几上。喉结处的蝉翼胶贴突然发烫,像是提醒我此刻绝不能碰热水。

"白医官,替我寻个推脱的由头。"我压低声音,指尖在伪装药膏的瓷瓶上敲出暗号。她却将药箱重重搁在矮榻,冷香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将军莫不是忘了,箭毒未清前需以药浴蒸骨。"

澡堂里的硫磺味熏得人发晕,老张赤裸着布满刀疤的后背往池边一坐,水珠溅在我束胸的麻布上。"林兄弟这细皮嫩肉,倒像京城里那些娘们似的。"他粗糙的手指划过我肩胛骨,我猛然想起那道被狼牙箭撕裂的旧疤。

温泉水漫过锁骨时,喉结贴突然卷起细小褶皱。白芷的药箱恰在此时翻倒,乌木药柜里当归与川芎的位置竟对调了。我借着捞药瓶的姿势沉入水中,余光瞥见老张正盯着我腰间佩剑——剑柄缠着的旧布条下,暗褐血渍像朵枯萎的梅花。

"这剑穗...看着像是世子的手艺?"老张的铜烟锅在青石上磕出火星。我攥紧浸湿的束胸布,水雾中忽然闪过半截青色衣角,正是白芷今晨新换的襦裙颜色。池边松木架上,本该密封的伪装药膏罐不知何时开了条细缝。

白芷的银针突然抵住我后颈要穴:"将军莫动,水里有东西。"她指尖沾着从我伤口渗出的淡绿色液体,在烛光下泛着诡异荧光。帐外传来巡夜兵的铜锣声,我猛然想起午时见过同样的荧光出现在世子的砚台边。

老张的烟袋锅子"当啷"砸在青砖上,他弯腰去捡时,后颈处露出月牙形疤痕——与三年前劫杀粮草的流寇头目伤痕一模一样。温泉水突然剧烈翻涌,我藏在腰间的喉结贴彻底卷边翘起,白芷的药箱底层传来机关转动的轻响。

第5章血宴交锋

"这熏香里掺了曼陀罗。"我用银箸拨弄着碗中莹白的杏仁酪,余光瞥见赵寅肥厚的手掌正按在鎏金酒壶上。宴厅十六盏缠枝灯将刺史府照得亮如白昼,金丝楠木柱上却爬满暗红色污渍,像凝固的血液。

林小将军的玄铁护腕撞在桌沿,发出清脆声响:"赵大人,上月阵亡将士的抚恤银两,您奏折上说已发往各州?"他腰间挂着先帝御赐的鱼肠剑,剑柄缠着褪色的平安结。

"自然、自然。"赵寅堆着笑将酒盏举到唇边,袖口金线绣的貔貅吞云吐雾,"林将军戍边辛苦,这盏葡萄酿是从波斯商人手里......"

我突然按住世子的手腕。案几上那道蟹粉狮子头正冒着热气,与三年前毒杀太傅的那盘如出一辙。当年御膳房总管临死前咬断的舌根,此刻仿佛正躺在雪瓷盘底蠕动。

"大人盛情,本世子却对葡萄过敏。"我笑着将酒盏推回,指间银针已沾上猩红。屏风后传来环佩叮当,十二名舞姬踏着龟兹乐鼓点旋入,为首那人足踝系着的羊脂玉佩,分明刻着阵亡将士才有的虎头纹。

林小将军的瞳孔骤然紧缩。我看见他拇指抚过剑柄裂痕,那是上月在雁门关被匈奴弯刀劈出的缺口。舞姬水袖翻飞间,玉佩撞在青铜地砖上发出闷响,像极了那夜坠下城墙的副将头盔。

"图纸藏在后厨腌菜缸底。"扮作乐师的暗卫趁奏箜篌时擦过我身侧,衣摆沾着陈年豆瓣酱的酸腐味。赵寅正殷勤介绍着新得的南海珊瑚树,树杈间缀满的夜明珠,足够买下陇西三座城池。

第二道炙鹿脯端上来时,世子突然捂住心口踉跄起身。我扶住他瞬间,袖中磁石已吸走他藏在玉带夹层的银针。"下官这就唤医官!"赵寅慌得打翻玛瑙酒樽,紫色酒液在波斯地毯洇开妖异的花。

"不必。"世子苍白着脸扯出笑,"旧疾罢了,烦请赵大人借间厢房。"他倚在我肩上喘息,指尖在我掌心划出"东南角"三字。穿过游廊时,远处忽然传来铁链拖拽声,像有什么重物被拖进地底。

我们在厢房梁上摸到油纸包裹的图纸,边角缺失处露出半枚龙纹——那是只有皇陵才用的五爪金龙。窗外飘来焦糊味,暗卫点燃的柴房浓烟中,赵寅的咆哮混着救火声传来:"快取水!地窖里还有......"

"少了最关键的部分。"世子将图纸凑近烛火,跳动的光影在他脸上割出深浅沟壑。更漏指向子时,前院突然响起丧钟,有人尖叫着跌进莲花池,池底泛起的气泡里裹着半片金貔貅绣纹。

第6章鹰哨传讯

"给我盯死东南方烽火台!"我攥着链子枪的手背暴起青筋,刀刃擦过枪头迸出火星。二十名斥候伏在草坡后屏息凝神,暮色将驯鹰师阿隼的眼罩染成暗红。

尖锐的鹰哨刺破云霄时,我后颈突然泛起细密的战栗。这声调与十五年前父亲遇袭那夜如出一辙,连盘旋在头顶的黑鹰都仿佛还是当年那只。阿隼的皮甲在风中发出裂帛声:"信使换了雪橇犬,半柱香后过冰河。"

链子枪的暗扣在寒风中咔嗒作响。当我用刀尖挑开第三道机括,褪色的婚书突然从枪柄暗格滑落。泛黄的"林氏长女与苏家二郎"字迹被血渍浸透,边角还沾着漠北的沙砾——这是父亲临终前死死攥着的遗物。

"报!密信用双重密码!"斥候捧着羊皮卷冲进营帐,带进的风雪扑灭了炭盆。我盯着交织的突厥文与梵文,耳边响起三日前监军太监的冷笑:"圣上要的是漠北王庭灭族,可不是林小将军查什么陈年冤案。"

冰面碎裂声从十里外传来。我舔掉唇上凝霜,将淬毒的枪头卡进凹槽。阿隼的黑鹰突然凄厉长鸣,盘旋着撞向西北角城楼——世子玄色大氅下露出半幅绘制着祭坛纹路的地形图,朱砂标记正落在父亲战死的那片白桦林。

"截杀改夜袭。"我扯断颈间狼牙链掷在沙盘上,青铜狼眼里映着摇曳火把:"让那信使活着见到祭坛图腾。"铁甲碰撞声惊飞夜枭,链子枪的红穗扫过婚书上的"苏"字,在雪地上拖出蜿蜒的血痕。

第7章竹叶密约

我攥紧被露水打湿的竹叶,指腹蹭过叶片背面凹凸的纹路。远处敌营的火把在风里明明灭灭,像极了三年前雁门关那场烧红夜空的战火。

"少将军,血书。"暗卫十七从树影里递来半块染血的盔甲,铁锈味混着血腥气刺得我太阳穴突突直跳。当甲片内侧的暗纹借着月光映在地上,我喉头突然泛起腥甜——那些扭曲的线条正在拼出阴山隘口的布防图。

左手旧伤毫无征兆地崩裂,温热血珠滴在竹叶上,竟顺着脉络游走出完整的行军路线。我猛地按住颤抖的手腕,前世金戈铁马的轰鸣声穿透耳膜,与此刻营地里梆子声诡异地重合。

"西南角,三长两短。"我扯下半幅衣襟缠住伤口,碎玉扣硌着掌心发烫。十七刚要转身,祭坛方向突然传来青铜器皿坠地的脆响,断裂的虎符在香灰里泛着冷光。

暗哨的呼喝声逼近时,我正贴着祭坛背后的狼图腾立柱。拓跋烈玄铁重甲擦过石柱的瞬间,他佩剑吞口处半枚林字族徽刺得我瞳孔骤缩。沾着血的手指悬在袖箭机簧上,却见他弯腰拾起虎符断片,对着月光露出个似悲似喜的笑。

"看来有人比我们更着急。"十七的密语传音里带着颤,我盯着拓跋烈铠甲下摆未干的血迹,突然读懂竹叶密码里缺失的那环——那根本不是敌军的布防,而是里应外合的诛杀令。

第8章暴雨湿衣

"往东侧山洞撤!"我抹了把糊住眼睛的雨水,被浸透的束胸布料随着剧烈喘息勒进肋骨。背后驮着的伤员突然抽搐,温热的血混着雨水顺着脖颈流进战甲,"云裳!看看他!"

医女的手指裹着纱布探过来,碰到我锁骨时突然僵住。我这才惊觉束胸的麻布被暴雨泡得松脱,暗纹里渗出些幽蓝墨迹。她飞快扯下外袍罩住我后背,低语混着雷鸣撞进耳膜:"伤口沾了泥,得先处理您......"

话未说完,脚下泥浆突然翻涌。远处传来木材断裂的脆响,混着土腥味的洪水卷着断树扑到眼前。"抱紧伤员!"我反手拽住云裳手腕,被激流冲得撞上山壁时,后腰铁牌重重硌进皮肉。

漆黑山洞里此起彼伏的呛咳声突然静了一瞬。云裳划亮的火折子照亮石壁,斑驳彩绘上金戈铁马正在争夺半枚虎符。伤员袖口滑落的布条被火光映得通透,密密麻麻的北狄文字像蜈蚣般爬满织物。

"将军,这血不对。"云裳沾血的银针在火光下泛着诡谲蓝光,"像是......"她突然噤声,洞外传来马蹄踏碎水洼的声响。我握紧佩剑刚要起身,却听见风雨里夹着声嘶哑的"世子"。

"您伤口裂开了。"云裳突然提高声调,染血的帕子重重按在我后腰。疼痛让我瞬间清醒——这声称呼不该出现在南境战场。湿透的束胸布料突然崩开两寸,暗纹里藏着的密信露出一角"弑父"字迹。

山洪咆哮着灌进洞口时,我拽着云裳滚进岩缝。碎石擦着耳畔飞过,却在某个瞬间传来空洞回响。"粮仓!"我踹开松动的石板,霉变的谷粒混着硝石味道扑面而来。云裳举着火折子照向梁柱,未干的朱砂印记分明是兵部特供的"叁"字。

伤员突然剧烈抽搐,蓝血喷在陈年军粮袋上,竟蚀出个"虎"字缺口。我攥紧露出密信的布条,听见洞外马蹄声去而复返。世子......这个禁忌称呼像根铁钉扎进太阳穴,父亲战甲上的破口与眼前粮仓的编号突然在暴雨中连成诡谲的线。

第9章诗会杀机

我捏着青瓷酒杯的手指微微发颤,梅林间飘落的雪花沾湿了苏婉清案前诗稿。她今日簪着鎏金鸾凤步摇,烛火下泛着幽蓝的光,分明是前朝贵妃才能佩戴的形制。

"世子殿下可识得这阙《咏梅》?"苏婉清将诗笺推到我面前,指尖拂过"虎啸山林雪未消"的起句。我盯着藏头的"虎符"二字,喉间泛起铁锈味——这正是三日前兵部丢失的密令暗号。

忽然有寒梅暗香掠过鼻尖,二十步外端着酒壶的侍女手腕微抖。我借着俯身看诗的姿势,袖中短刃滑入掌心:"姑娘这诗倒让我想起......"话未说完,酒盏碎裂声惊破满园风雅。

三道黑影自廊柱后暴起时,我反手将苏婉清按在琴案下。淬毒的袖箭擦着耳际钉入朱漆立柱,绽开诡异的蓝色冰花。"闭气!"我低喝,扯下披风挥开毒雾。刺客的弯刀贴着脖颈削过,刀柄金叶纹饰与昨日密探呈上的证物如出一辙。

"往东阁跑!"我推了把瑟瑟发抖的苏婉清,故意露出右肩破绽。利刃入肉的刹那,我听见自己骨骼与刀锋相撞的闷响。温热血迹顺着蟒纹锦袍蜿蜒而下,在雪地里洇出龙首形状——这是留给暗卫的追踪记号。

"世子!"苏婉清突然折返,发间步摇竟射出三枚银针。刺客应声倒地时,她绣鞋踏碎那人喉骨的动作娴熟得可怕。我佯装昏迷,眯眼瞧见她从染血的诗稿夹层抽出一张泛黄舆图,描红的墨迹分明是禁宫密道。

更漏声里,我听着她在我胸前摸索印信的动作,突然攥住她冰凉的手腕:"姑娘要找的,可是这个?"掌中虎符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映出她瞬间苍白的脸色。园外传来禁军铁甲碰撞声时,我贴着她耳畔轻笑:"你猜,他们看见前朝余孽挟持世子,会先射哪支箭?"

第10章记忆拼图

"当啷"一声,鲁大师将青铜碎片扔进熔炉,火星溅上他虬结的臂肌:"林小子,这虎符的断口沾过皇族血,寻常法子可补不好。"

我攥紧腰间佩剑,铁匠铺的煤烟熏得眼眶发涩。昨夜营帐里那摊蓝血还在眼前晃动,士兵皮肤下凸起的青筋像蚯蚓般游走。正要开口,熔炉突然爆出刺目金光。虎符残片悬浮半空,细密的龙鳞纹路间渗出冰霜。

"当心!"鲁大师抄起火钳将我拽退三步。寒意顺着脊椎窜上天灵盖,我听见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三年前...腊月二十三...世子..."

风雪呼啸着灌进记忆。我看见玄甲少年跪在太庙前,积雪埋到腰际。他手中捧着断裂的虎符,血珠顺着指尖滴落,在雪地上绽开蓝色冰花。远处传来诵经声,像是从地底钻出的呜咽。

"醒醒!"鲁大师的巴掌扇得我耳畔嗡鸣。他布满老茧的拇指擦过我颈侧:"蓝血?你碰过那些活死人?"炉火映着他瞳孔里的血丝,像燃烧的符咒。

我摸出怀中药瓶,琉璃盏里幽蓝液体泛起涟漪:"今晨巡营时发现的。有个士兵...他的血在月光下会发光。"铁钳突然夹住我手腕,鲁大师鼻尖几乎贴到瓶口:"这是先帝征南诏时炼的长生露!说,哪来的配方?"

熔炉里传来金石相击之音,半块虎符自动拼接成形。暗红锈迹剥落处,露出九重云纹环绕的"敕"字。鲁大师突然跪地叩首,额头撞得青砖闷响:"承天承运...这是御用监的錾刻手法!可先帝驾崩那夜,所有匠人都被..."

"锵"的一声,佩剑突然自行出鞘三寸。寒芒掠过之处,记忆如摔碎的铜镜般迸裂。我看见世子持剑立于城楼,剑穗上系着半枚虎符。他转身时脖颈显出青黑脉纹,与今晨暴毙的士兵如出一辙。

"七月半,祭英灵..."苍老吟唱在耳畔炸响,我猛地撞翻铁砧。鲁大师死死按住我抽搐的右臂,他掌心的烫伤疤贴着我腕上蓝痕:"别听!那是往生咒!"但更多音节从齿缝钻入颅骨,像毒蛇啃噬脑髓:"血作酒,骨为香,十万阴兵过洛阳——"

第11章双面围剿

"这雨下得人骨头缝都发冷。"我抹了把糊在铁甲上的泥浆,冰水顺着护心镜的纹路淌进里衣。远处叛军的火把在雨幕中连成猩红的蛇,蜿蜒着朝谷口逼近。

陈锋突然用剑柄捅了捅我后背:"世子,密道图纸给末将再瞧瞧?"他铠甲下露出半截暗纹里衣,那是去年冬猎时我赏的蜀锦。我解下羊皮卷的手顿了顿,暴雨砸在陈锋头盔上的声响,莫名像极了三年前他跪接虎符时,铠甲撞击青石板的脆响。

"第三处机栝的标记被水洇了。"我指着图纸上模糊的墨迹,陈锋的呼吸突然重了两分。他脖颈后有道新伤疤,随着吞咽动作在火光下泛着诡异青紫。这让我想起今晨刺客咽喉上那记左手剑——明明惯用右手的我,怎会鬼使神差换了招式?

地底突然传来闷雷般的震动,叛军阵中爆发出欢呼。我攥紧剑柄的手指关节发白,这围剿阵型与前世城破那夜如出一辙。当时陈锋的尸首挂在城门三日,如今却活生生站在我影子里。

"点火油!"我踹开挡路的碎石,密道里腐臭味混着硫磺直冲脑门。二十名亲卫只剩半数跟着跳下来,陈锋的佩剑不知何时出了鞘。当第一支冷箭擦着我耳畔钉入石壁时,我终于看清他颈后那片青紫竟是刺青——半枚滴血狼牙,与前世突厥国师图腾分毫不差。

"世子小心!"陈锋突然横剑格开暗器,自己却被铁蒺藜划破面颊。我反手将火折子抛向渗水的岩缝,爆破的气浪掀飞了三名叛军。在漫天碎石雨中,我左手剑本能地刺出,正中对方面门时才惊觉,这招式竟是前世城破那日突厥大将的绝杀技。

密道尽头豁然开朗,成捆的弩机半浸在暗河里。陈锋的剑尖抵着我后心轻笑:"世子可知,这地下工坊的图纸,是用您书房那方洮河砚拓的?"他靴底碾碎半截未完工的雷火弹,硫磺粉簌簌落进我铠甲裂缝。

我突然想起今晨那刺客临死前的口型,分明是句"小心左手"。地底传来机栝咬合的巨响,陈锋颈后刺青在火光中妖异扭动。当我的剑锋没入他咽喉时,暴雨正冲刷着谷外某具尸体——那人与我有着相同的胎记,右手却死死攥着半块突厥令牌。

第12章胎记之谜

"按住他!"我攥着剑柄的手指节发白,十来个发狂的士兵正用头撞击粮车,血珠顺着他们皴裂的额头溅到军旗上。腥风卷着沙砾掠过校场,我忽然注意到他们脖颈处都结着暗红色痂块,像被烙铁烫过的蜘蛛。

老军医秦川佝偻着背从人堆里挤进来,药箱铜扣当啷作响:"将军,这些弟兄染的是同种疫症。"

"放屁!"被捆住的络腮胡突然挣断麻绳,浑浊的眼白里迸出血丝:"狗皇帝派人投毒!你们这些鹰犬......"他吼到半截突然抽搐,嘴角溢出黑沫,我眼疾手快扯开他衣襟,锁骨下方赫然浮现月牙形胎记。

秦川的银针"当"地掉在青石板上:"这纹样......老朽在太医院当差时,见过前朝皇室图谱......"

帐外突然传来马匹嘶鸣,亲卫挑帘急报:"世子派人送来二十车苍术!"话音未落,东南角药帐窜起冲天火光,我拔剑时瞥见帐帘缝隙闪过半片带血竹叶,那形状分明是西山大营独有的苦竹。

"将军小心!"秦川突然拽着我滚向案几下方,三支弩箭钉入方才站立的木桩。透过翻倒的药碾,我看见络腮胡的尸体正在融化,血肉像煮沸的沥青般咕嘟冒泡,露出森森白骨。

"是苗疆的化尸粉。"老军医颤抖着掰开死者牙关,扯出半枚蜡丸:"疫病源头在此!可这配方......"他忽然噤声,沟壑纵横的脸在摇曳火把下明明灭灭,目光落在我卷起袖管的手臂——那里有道与络腮胡一模一样的胎记。

第13章镜阵杀局

"报!北面箭阵又变了方位!"斥候滚鞍下马时,我正用刀尖挑起半截染血的箭杆。玄铁打造的箭簇在月光下泛着幽蓝寒光,三道螺旋纹路如同毒蛇的獠牙。

"拓跋烈的独门暗纹。"我用虎符边缘划过纹路,金铁交击声里突然迸出几点火星。怀里那枚从父帅棺中取出的虎符突然发烫,惊得我险些脱手。

镜面般的冰河突然映出无数人影,我反手劈碎最近那面冰镜时,正看见自己前世被乱箭穿心的场景——玄甲染血,喉间插着三支雕翎箭。这次镜中影像却多出个戴鬼面的黑影,正握着与我腰间相同的虎符。

"林小将军莫不是怕了?"拓跋烈的笑声裹着冰碴从河对岸传来。他战甲肩头蟠龙纹的第三片逆鳞突然脱落,露出半角明黄绢帛。那分明是去年先帝失踪前,我在御书房见过的洒金宣!

二十袋黄豆顺着冰面滚进镜阵时,我故意将虎符抛向半空。三百面冰镜同时折射金光的刹那,箭雨突然调转方向。当第一支箭钉入拓跋烈战马前蹄时,我分明看见他怀中密信的落款——竟是三日前刚与我歃血为盟的镇南王世子私印。

"收箭!"我踹翻最后一名镜武士,指尖抚过新缴箭杆上的刻痕。那些深浅不一的划痕连起来,竟是半幅北境布防图。而最深处那道崭新刻痕的走向,分明指向父帅遇害的鹰愁涧。

冰面下突然传来机括转动声,我劈开三尺坚冰时,一具穿着前朝禁军铠甲的尸骸正死死攥着半块虎符。那尸骸腰间的鎏金箭囊里,静静躺着三支与我前世致命伤处完全相同的雕翎箭。

第14章赤霄抉断

冰碴子混着沙砾的北风刮过刑场时,我握剑的右手突然开始痉挛。隔着三丈远,杨叔被铁链捆在刑柱上的身影在飞雪中摇晃,像极了那年他教我弯弓射雁时,挂在箭囊上的皮穗子。

"少将军仔细手冷。"侍卫递来的鹿皮手套悬在半空,我盯着上面新绣的银蟒纹路,耳边又响起今晨军帐里虎符与帅案相撞的脆响。那封盖着父帅私印的密令,分明沾着只有御书房才准用的龙涎香印泥。

刑柱方向传来铁链挣动的闷响,杨叔忽然抬头嘶喊:"您当真要当那把染血的刀?"雪片落进他开裂的嘴唇,染红了下巴上那道替我挡箭留下的疤。我反手将剑鞘抵住颤抖的腕骨,镶着玄铁的鞘身硌得掌心生疼。

"杨明远私通敌国,依军法当诛。"我听见自己喉咙里滚出的话带着冰渣,就像昨夜验看密令时,烛火下那枚父帅私印边缘不自然的锯齿。刑场四角的火把突然爆开火星,恍惚间竟似那日校场比试,杨叔握着我的手教重弩瞄准的触感。

箭楼传来三声梆子响,我猛然挥剑。剑锋割破雪幕的刹那,杨叔突然哑着嗓子喊了声"殿下",尾音被破空而来的鸣镝掐断。三棱箭簇精准地贯入他咽喉,箭杆上赫然刻着林氏将门的图腾。

"小将军当心手!"世子不知何时出现在身侧,温热的指尖突然按住我痉挛的虎口穴。他披风上金线绣的蟠龙擦过我腕间旧伤,那处五年前被杨叔从狼群里救出来时留下的疤突突直跳。

刑场突然卷起怪风,插在刑柱上的箭矢发出蜂鸣般的震颤。我转身时佩剑撞上案头虎符,青铜兽钮突然迸出金石相击的锐响,震得密令上的朱砂印鉴簌簌落红。世子收手时,我瞥见他袖口内衬闪过半片明黄缎纹,像是御前才有的双面缂丝。

"报——!"传令兵跌跪在雪地里时,我正盯着箭楼上未散的弓弦余震。染血的密令被风掀开一角,露出背面指甲划出的半道血痕,恰是杨叔教我的暗码起手势。

虎符突然在案上跳动起来,青铜兽眼泛起诡异血光。世子搭在我腕间的指尖骤然发力,穴位传来的刺痛混着他身上龙涎香,激得我袖中暗藏的半块兵符隐隐发烫。远处传来战马嘶鸣,混着杨叔咽气前那句消散在风雪中的"小心御前......"

刑场四周的火把同时爆裂,火星在空中拼出半阙皇室密令才用的殄文。我反手攥住世子来不及收回的腕骨,触到他脉搏紊乱的瞬间,刑柱方向突然传来箭簇坠地的脆响——那支刻着林字的凶器,分明产自我亲卫营的兵器库。

第15章竹叶终局

我攥着半块虎符的手掌浸满冷汗,青铜纹路在月光下泛着血色。地宫深处传来铁链拖曳的声响,像极了三年前父亲战甲坠入渭水时的动静。

"世子当心!"链子枪擦着我耳际飞过,钉穿三支淬毒弩箭。林小将军反手甩开披风,露出腰间折叠弩的机关暗扣:"还剩七发玄铁箭,够不够捅穿那老妖怪的天灵盖?"

石壁上火把突然齐齐熄灭,前朝国师的白玉冠在黑暗中幽幽发亮。我盯着他眼尾那颗朱砂痣,喉咙发紧:"你给太后请平安脉时,可没说过自己活了两甲子。"

虎符突然在掌心发烫,另半块竟从国师袖中破空而来。双符相撞的瞬间,整座地宫如同苏醒的巨兽开始震颤,穹顶簌簌落下掺着金粉的尘土。林小将军突然拽着我滚向祭坛死角,原先站立处已被五尺长的青铜戟劈出深坑。

"接着!"他扯断颈间银链扔过来,我接住才发现链坠是枚蟠龙印——这疯子竟把前朝太子印戴了二十年。血祭阵法突然红光大盛,国师的脸在血色中扭曲成医官的模样,我终于想起先帝暴毙那晚,太医院飘出的也是这种腐竹混杂沉水香的味道。

链子枪与折叠弩同时卡在阵眼,林小将军突然笑了:"当年你说竹叶青要温到第三盏最好喝,现在满地都是下酒菜。"漫天竹叶从裂缝涌入地宫,他染血的虎牙在碎叶间若隐若现。我扣动弩机时突然希望这漫天竹叶永远不要停,就像七岁那年我们偷埋的梨花酿,本该在凯旋之日共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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