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背面陈默林薇朵朵推荐完本_已完结霓虹背面(陈默林薇朵朵)
陈默和林薇是朋友圈公认的恩爱夫妻,女儿朵朵聪明可爱。 直到他发现林薇所谓“会计事务所的加班”,其实是夜总会的陪酒。 存款神秘消失,他追查发现林薇偷偷填补她那个赌鬼哥哥的无底洞。 最致命的一击来自朵朵的一次意外验血——孩子的血型和他们两人都对不上。 民政局门口,林薇哭求原谅:“看在朵朵份上…” 陈默递过亲子鉴定:“你该后悔的事太多,但原谅你?我永远做不到。” --- 晨光熹微,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在橡木色的餐桌上切出几道柔和的光带。空气里浮动着煎蛋的微焦香气、温热的牛奶甜味,还有林薇身上那缕若有若无的“邂逅晨曦”香水味——陈默记得很清楚,那是去年结婚纪念日他特意挑选的礼物。 “朵朵,小嘴巴张大,啊——”陈默的嗓音带着晨起特有的沙哑,却努力揉进轻快。他弯着腰,耐心十足地将一小勺吹得温温的牛奶燕麦粥,递到女儿粉嫩嫩的嘴边。 三岁的朵朵坐在高高的儿童餐椅里,穿着嫩黄色的连体小鸭子睡衣,乌溜溜的大眼睛专注地看着爸爸,小嘴像等待投喂的雏鸟般乖乖张开。一口温软的粥滑进去,她满足地咂咂嘴,小腿在椅子下快活地晃荡起来,小脚丫上毛茸茸的兔子拖鞋也跟着一颤一颤。 “爸爸喂的好吃!”她奶声奶气地宣布,嘴角沾着一点白色的粥糊。 陈默的心瞬间软得像刚出炉的棉花糖。他用指腹极其轻柔地替她擦去。“小馋猫,慢点吃。” 餐桌对面,林薇正对着手机屏幕飞快地滑动手指。她身上是剪裁合体的米白色丝质衬衫,袖口一丝不苟地挽起,露出一截纤细的手腕和那块象征她“高级会计师”身份的、简约却价值不菲的腕表。她面前的咖啡杯冒着袅袅热气。 “薇薇,今天要带的那份报表……”陈默一边喂朵朵,一边习惯性地问起。林薇在一家据说“很忙但前景极好”的会计事务所工作,加班是常态。 林薇的手指顿了一下,视线才从亮得刺眼的手机屏幕移开,落在陈默脸上。她的笑容像设定好的程序,瞬间启动,完美无瑕,眼角弯起温柔的弧度。“哦,那份啊,昨晚在家弄到一点多,总算搞定了。今天主要是跟宏远那个项目组开会,估计又得耗到很晚。”她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目光却不自觉地飘回手机,屏幕的光映在她眼底,一闪而逝。 “辛苦你了。”陈默的声音低了些,目光在她握着手机、指节微微发白的手上停留了一瞬。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感,像一粒微尘,落在心湖表面,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却又顽固地不肯沉底。他压下这点疑虑,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到朵朵身上,“朵朵,看爸爸,啊——” “啊——”朵朵配合地张开小嘴,大眼睛笑得弯弯的。 日子在接送朵朵去幼儿园、上班、回家做饭、哄睡孩子的循环里平静滑过。朋友圈里,他们依旧是那对惹人艳羡的璧人。陈默会晒朵朵新学的童谣,林薇会转发“职场妈妈如何平衡事业与家庭”的鸡汤文,配上一个“加油”的表情。朋友们点赞评论:“模范夫妻!”“朵朵真可爱!”“薇薇姐真是人生赢家!”这些点赞的红心像一层薄薄的蜜,涂抹在生活的表面。 可陈默心里的那粒微尘,却在一次次的“加班”中悄然积聚。林薇回来的时间越来越晚,身上的香水味浓烈得盖过了清晨那种清雅,有时还混杂着一股浓重的、难以名状的烟味,或者一丝……甜腻的酒精气息?他试图靠近,想捕捉那味道的来源,林薇却总是像受惊的鸟儿般不着痕迹地避开。 “公司附近新开了个酒吧,项目组那几个‘烟枪’非要拉我去庆功,熏死了。”她皱着鼻子抱怨,语气轻松自然,低头换鞋时,散落的发丝遮住了半边脸。或者,“今天跟宏远的张总应酬,老头子烟瘾大得很,又爱劝酒,烦人。”她揉着太阳穴,带着恰到好处的疲惫。 理由总是充分,表情管理堪称完美。可陈默不再是那个被温柔表象轻易说服的丈夫。怀疑一旦生根,目光便带上了审视的利刃。他开始留意那些曾经被爱意自动忽略的细节:她“加班”回来时,包里偶尔会露出一角色彩艳丽、质地廉价、与她的职业装束格格不入的亮片小吊带;她手机调成永远的静音模式,屏幕朝下扣在桌上;她对着梳妆镜卸妆的时间越来越长,眼神里有一种陈默看不懂的、近乎空洞的专注。 最让他心头沉甸甸的,是家里那张为朵朵未来教育准备的存折。他记得清清楚楚,上个月看时,余额是二十八万六千。今天午休,鬼使神差地,他再次翻开了它。薄薄的纸张上,打印的数字冰冷刺眼——三万一千二百。 二十八万,变成了三万。 陈默盯着那串数字,指尖冰凉,血液似乎都凝固了。那不是小数目,是朵朵的钢琴课、夏令营、大学基金的基石!林薇从未提过需要动用这笔钱!一个可怕的念头像毒蛇般窜入脑海——她的赌鬼哥哥林峰!那个永远填不满的无底洞! 他猛地合上存折,纸张发出脆弱的“啪”一声响。心口像被重锤狠狠凿了一下,闷痛伴随着巨大的恐惧瞬间炸开。他抓起手机,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拨通了那个烂熟于心却几乎从不主动联系的号码——林薇的闺蜜兼同事,苏晴。 “喂,陈默?”苏晴的声音带着一丝意外。 “苏晴,”陈默的声音绷得很紧,像拉满的弓弦,“打扰你。有个事……想问问你。”他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宏远那个项目……昨晚,薇薇是跟你一起加班到很晚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这短暂的死寂,比任何回答都更让陈默心惊。 “宏远?”苏晴的声音充满了困惑,甚至有点茫然,“宏远的项目……上周就结项了啊?昨晚?昨晚我们部门聚餐,六点多就散了,薇薇说她有点累,先回去了。怎么,她没跟你说?” “她……说加班。”陈默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 “……哦?”苏晴的尾音拖长了,带着一种恍然大悟却又欲言又止的微妙,“可能……她临时有别的事吧。最近……她好像压力挺大的。”她含糊地补充了一句,匆匆挂了电话。 听筒里只剩下忙音。陈默握着手机,站在午后寂静的家里,阳光从窗户斜射进来,尘埃在光柱里狂乱飞舞,映着他瞬间失血的脸庞。苏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停顿,都像冰锥,精准地刺穿了他心中最后一点侥幸的泡沫。谎言。巨大的、精心编织的谎言。她根本没在加班!那笔钱……去了哪里?! 下班时间到了。陈默坐在车里,引擎没发动。他盯着写字楼大门的方向,眼神空洞。手机屏幕亮着,上面是他搜索到的本市几家知名夜总会的地址和图片。霓虹闪烁,衣着暴露的模特照片,带着一种直白的、令人作呕的暗示。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跳动,每一次搏动都牵扯着难以忍受的钝痛和屈辱。他无法想象,那个穿着优雅丝质衬衫、在朋友圈里晒着“高级会计师”精致下午茶的林薇,会和这些地方扯上关系。可怀疑的藤蔓一旦疯长,就会勒得人喘不过气。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终于,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写字楼门口。林薇步履匆匆,手里拎着那个装着“职业装”的袋子。陈默猛踩油门,车子像离弦的箭一样滑了出去,隔着两个车位,不近不远地吊在后面。 林薇没有走向回家的方向。她的脚步在公交站台只停留了一瞬,便伸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陈默的心沉到了谷底,方向盘上的手攥得骨节发白,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死死盯着前面的黄色出租车,汇入傍晚拥堵的车流。 出租车七拐八绕,最终停在了市中心一条繁华商业街的背面。这里与正街的灯火辉煌截然不同,光线幽暗暧昧,巨大的霓虹招牌闪烁着“魅影”、“水晶宫”、“夜未央”之类蛊惑人心的名字,把狭窄的街道映照得光怪陆离。空气里弥漫着劣质香水、酒精和烟草混合的浑浊气味。 林薇下了车,没有丝毫犹豫,熟门熟路地拐进旁边一条更窄的、堆着杂物的小巷。陈默把车停在暗影里,熄了火。他推开车门,冰冷的夜风灌进来,让他打了个寒噤。他像个幽灵,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巷子尽头,一扇不起眼的、涂着黑漆的厚重小门。林薇掏出钥匙,迅速打开,闪身进去。陈默的心跳得像擂鼓。他靠在冰冷的砖墙上,粗重地喘息,冰冷的汗珠沿着额角滑落。几分钟后,那扇黑门再次打开。 走出来的人,让陈默浑身的血液瞬间冻结! 浓艳到刺眼的妆容盖住了她原本清秀的脸庞,假睫毛像两把夸张的小扇子。头发变成了俗气的酒红色大波浪卷,松松垮垮地堆在肩头。身上那件紧身的亮片短裙,短得几乎遮不住大腿根,在巷口昏黄的光线下闪烁着廉价而刺目的光芒。脚上是一双细得吓人的、缀满水钻的恨天高。她对着手里的小化妆镜,最后补了补猩红的唇膏,然后深吸一口气,挺起胸脯,以一种陈默从未见过的、刻意扭动的步态,走向“魅影”那扇旋转着五彩灯光的大门。 是林薇。确凿无疑。 陈默像被抽掉了全身骨头,死死地贴在冰冷的墙壁上,墙壁粗砺的纹理硌着他的后背,带来一丝微不足道的痛感。胃里翻江倒海,强烈的恶心感直冲喉咙。他死死咬住牙关,尝到了铁锈般的血腥味。他看着她消失在“魅影”那吞噬一切光怪陆离的大门后,感觉自己的世界,连同过去的三年婚姻、所有的信任和爱意,都在那扇门合拢的瞬间,彻底崩塌、粉碎。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车里的。发动汽车的手抖得厉害,钥匙好几次对不准锁孔。引擎轰鸣起来,他猛踩油门,车子失控般冲了出去,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尖叫,在霓虹与阴影交织的街道上横冲直撞。 回到家,迎接他的是一片死寂的黑暗。朵朵已经被保姆哄睡了。陈默没有开灯,摸索着跌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像一尊被抽空了灵魂的泥塑。黑暗中,只有手机屏幕幽幽地亮着,映着他惨白失神的脸。他打开手机银行app,一遍遍翻看那张存折近几个月的流水记录。一笔笔转账记录,如同冰冷的毒蛇,蜿蜒爬过屏幕,目的地只有一个名字:林峰。 五千。一万。两万。三万……时间大多集中在深夜,正是林薇在“魅影”上班的时间。数额越来越大,间隔越来越短。他仿佛看到林薇穿着那身刺眼的亮片裙,在震耳欲聋的音乐和浑浊呛人的烟雾中,陪着油腻的男人强颜欢笑,一杯接一杯地灌下烈酒,忍受着咸猪手……然后,用这沾满屈辱的钱,一笔笔填进她那个赌鬼哥哥永远喂不饱的深渊! “嗬……”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如同困兽濒死的呜咽,终于冲破陈默紧咬的牙关,在空荡黑暗的客厅里回荡。他猛地将手机狠狠砸向对面的墙壁!“砰”的一声闷响,屏幕瞬间碎裂,黑暗的碎片四溅开去。他双手深深插进头发里,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身体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愤怒、屈辱、被欺骗的剧痛、以及对未来的巨大恐慌,像无数把淬毒的尖刀,在他心上来回绞动,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不知过了多久,玄关传来钥匙转动锁孔的声音。门开了,走廊的灯光泄进来一小片,勾勒出林薇疲惫的身影。她低着头换鞋,身上那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混合香水味和烟酒味瞬间弥漫开来,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刺鼻。 “回来了?”陈默的声音像砂纸摩擦过枯木,突兀地在黑暗中响起。 林薇吓得浑身一哆嗦,猛地抬头。黑暗中,她只能隐约看到沙发上陈默僵直的轮廓。“默?你……你怎么不开灯?吓我一跳。”她摸索着按下墙上的开关。 “啪嗒。” 顶灯惨白的光线瞬间倾泻而下,照亮了客厅的每一个角落,也照亮了林薇脸上那未来得及卸掉的浓艳妆容和廉价亮片裙。她的惊慌失措,在强光下无所遁形。 陈默缓缓站起身,一步一步,像走向刑场的囚徒,走到她面前。他的眼睛布满血丝,死死地盯着她,那目光沉甸甸的,带着一种林薇从未见过的、近乎毁灭性的冰冷和绝望。 林薇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撞在冰冷的鞋柜上。“你……你怎么了?”她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陈默没有回答,只是抬起手,指向沙发旁边的墙壁——那里,一个屏幕碎裂的手机静静躺在地上。然后,他抬起另一只手,手中紧紧攥着那张薄薄的、仿佛重逾千斤的存折。 林薇的目光顺着他手指的方向,落到地上碎裂的手机上,瞳孔猛地一缩。随即,她的视线凝固在陈默手中那张展开的存折上,那刺眼的“余额:31000”几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她的视网膜上。她的脸色在浓妆下瞬间褪尽血色,变得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林薇,”陈默的声音不高,却像淬了冰的刀子,每一个字都刮得人生疼,“告诉我,这是什么?”他抖了抖手里的存折,纸张发出脆弱的哗啦声。 “我……”林薇的喉咙像是被堵住了,巨大的恐慌攫住了她。她看着陈默那双深不见底、翻涌着风暴的眼睛,知道一切都完了。谎言的外壳在这一刻被彻底剥开,露出里面不堪入目的脓疮。她腿一软,顺着鞋柜滑坐在地板上,亮片裙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那……那是朵朵的钱……我知道……我知道我不该……”她语无伦次,泪水终于冲开眼线的束缚,在浓妆的脸上冲出两道黑色的、狼狈的沟壑,“是我哥!他又欠了赌债!高利贷……那些人找到我,说不还钱就……就剁了他的手!我没办法……我真的没办法了默!”她哭喊着,声音尖利刺耳,双手胡乱地抓着自己的头发,精心打理过的酒红色卷发变得一团糟。 “没办法?”陈默的声音陡然拔高,压抑的怒火终于找到了突破口,像火山一样喷发出来,“没办法就去那种地方卖?!去当陪酒小姐?!去穿这种垃圾?!”他猛地弯下腰,一把抓住她肩膀上那件廉价亮片裙的肩带,狠狠一扯!“刺啦”一声,薄薄的布料应声撕裂,露出下面大片雪白的肌肤和一条细细的黑色肩带。 林薇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双手死死护住胸前,蜷缩起身体,哭得更凶了,肩膀剧烈地耸动着。“你以为我想吗?!陈默!你以为我想去那种地方看人脸色,被人灌酒,被人摸来摸去吗?!我哥他……他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我不能看着他死!你懂那种感觉吗?啊?!”她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瞪着他,眼神里交织着绝望、痛苦和一丝扭曲的控诉,“我每天……每天像活在油锅里!白天是会计林薇,晚上是……是‘薇薇安’!我快被撕成两半了!你以为我不痛苦吗?!”她声嘶力竭地哭喊,精心描绘的妆容彻底糊成一团,像个破碎的、沾满污渍的玩偶。 “痛苦?”陈默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荒谬的笑话,他松开手,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崩溃的女人,眼神里是浓得化不开的冰冷和嘲讽,“你痛苦?林薇,你摸着你的良心问问!你痛苦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朵朵?有没有想过这个家?!有没有想过我?!”他指着卧室的方向,朵朵正在里面熟睡,“你穿着这身垃圾,用朵朵的学费、用我们未来的钱,去填你那个烂赌鬼哥哥的无底洞的时候,你他妈想过朵朵没有?!” “朵朵……”林薇像是被这个名字刺中了要害,哭声戛然而止,眼神有一瞬间的空洞,随即被更深的绝望淹没,“朵朵……我的朵朵……”她喃喃着,泪水无声地汹涌而下。 “朵朵?”陈默冷笑一声,那笑容比哭还难看,“你现在想起朵朵了?好,很好。”他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眼神里最后一点挣扎的光芒也熄灭了,只剩下冰冷的决绝,“明天,带朵朵去医院。做个常规血型检查。”他的声音异常平静,平静得可怕。 林薇猛地抬起头,布满泪痕的脸上充满了茫然和不解:“血型?为什么?朵朵很健康……” “为什么?”陈默打断她,每一个字都像冰凌砸在地上,“因为我需要确认,我陈默,是不是从头到尾,彻彻底底,就是个被蒙在鼓里的、天字第一号的大傻子!”他不再看她,转身大步走向书房,“砰”的一声甩上了门,隔绝了客厅里浓烈的香水味、刺耳的哭声和令人窒息的一切。 门内,陈默背靠着冰冷的门板,身体一点点滑落,最终跌坐在地板上。黑暗中,他紧紧抱住自己的头,压抑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呜咽声,断断续续地从喉咙深处挤出来,充满了无法言说的巨大痛苦和深入骨髓的绝望。门外,林薇的哭声渐渐变成了压抑的、绝望的抽泣。 第二天,空气凝重得能拧出水来。去儿童医院的路上,车里一片死寂。朵朵似乎也感受到了父母之间那令人窒息的低气压,难得地没有吵闹,只是睁着大眼睛,不安地左右看看爸爸紧绷的侧脸,又看看妈妈红肿的眼睛。 抽血的过程很快。朵朵很勇敢,只在针头扎进去时瘪了瘪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没哭出来。护士温柔地夸她“小勇士”。陈默紧紧抱着女儿,感受着她小小身体传来的温暖和依赖,心却像浸泡在冰海里。林薇站在一旁,脸色苍白,眼神空洞地盯着地面,仿佛灵魂已经抽离。 结果出来的速度比预想的快。陈默接过那张薄薄的化验单,目光直接扫向最重要的那一栏。 【姓名:陈朵朵】 【血型:ab型】 他的心脏骤然停止了跳动。世界的声音瞬间被抽离,只剩下血液在耳边奔流的轰鸣。他死死攥着那张纸,指关节捏得咯咯作响,几乎要将它捏碎。他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像淬了毒的箭,狠狠射向几步之外的林薇。 林薇被他眼中那毁天灭地的风暴吓住了,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声音发颤:“怎……怎么了?” 陈默没有回答。他一步一步,沉重得像拖着千斤镣铐,走到她面前。那沉重的压迫感让林薇几乎窒息。他伸出手,将那张轻飘飘却重如泰山的化验单,猛地拍在她胸前! 纸张冰冷的触感透过薄薄的衣衫传来。林薇茫然地低头。 ab型。 两个字母,像两道惊雷,在她眼前轰然炸开! 她的眼睛瞬间瞪大到极致,瞳孔里充满了无法置信的惊骇和灭顶的恐惧!她像是被无形的巨锤狠狠击中,整个人剧烈地晃了一下,踉跄着扶住旁边的墙壁才没有摔倒。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得干干净净,比医院的墙壁还要惨白。她张着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漏气般的声音,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巨大的恐惧像冰冷的潮水,瞬间将她淹没、吞噬。她看着陈默那双燃烧着地狱之火的眼睛,知道这一次,是彻底的、万劫不复的深渊。 “ab型……”陈默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硬生生挤出来的,带着磨骨般的痛楚,“我,o型。你,林薇,你是什么型?嗯?告诉我!”他猛地逼近一步,灼热的呼吸几乎喷在她脸上。 林薇的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是a型!没错吧?”陈默替她吼了出来,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带着一种毁灭性的绝望,“两个a型血的父母,生不出ab型的孩子!林薇!你告诉我!朵朵!朵朵她到底是谁的孩子?!”他最后一句几乎是咆哮出来的,压抑了太久的痛苦、愤怒和屈辱在这一刻彻底爆发,声音嘶哑变形,充满了血泪。 “不……不是的……不可能……”林薇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却虚弱得如同蚊蚋,她徒劳地摇着头,眼神涣散,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语无伦次,“搞错了……一定是医院搞错了……朵朵是我的孩子……是我的……”她想去抓陈默的手臂,却被他猛地甩开。 “你的孩子?”陈默像看一个天大的笑话,眼神里是淬了冰的恨意,“林薇,你让我觉得恶心!”他不再看她一眼,弯腰一把抱起被这可怕场面吓得哇哇大哭的朵朵,紧紧搂在怀里,用尽全身力气才克制住自己的颤抖。他抱着女儿,大步流星地离开,每一步都踏碎了身后那个名为“家”的、早已千疮百孔的幻影。 林薇失魂落魄地瘫坐在医院冰冷的长椅上,手里死死攥着那张写着“ab型”的纸,仿佛那是她最后的浮木。周围人来人往,好奇或同情的目光扫过她惨白的脸和空洞的眼睛。她的世界,在她亲手点燃的引信下,终于炸得粉碎。 接下来的日子,是兵荒马乱的离婚程序。财产分割冰冷而清晰。陈默聘请了最好的律师,提交了林薇在夜总会工作的证据、她私自转移巨额存款给林峰的银行流水,以及那份冰冷的、足以摧毁一切的亲子鉴定报告——报告明确指出,陈默与朵朵不存在生物学父女关系。铁证如山,林薇作为婚姻中严重过错方,在财产分割上几乎失去了一切谈判的筹码。 曾经精心布置的家,迅速被搬空、分割。林薇的东西被胡乱塞进几个大纸箱,堆在客厅一角,像一堆等待处理的垃圾。她试图带走朵朵的几件小玩具,被陈默冰冷的目光制止了。 “别碰朵朵的东西。”他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 林薇的手僵在半空,最终无力地垂下。她环视着这个曾经充满欢声笑语、此刻却只剩下断壁残垣的家,巨大的空洞和悔恨吞噬着她。她失去了丈夫,失去了家,更可怕的是,她即将失去她视若生命的朵朵——陈默以她从事不正当职业、存在严重道德瑕疵、且无法提供稳定安全的生活环境为由,全力争夺抚养权。胜算渺茫。 民政局门口,初秋的风带着凉意,卷起几片枯黄的落叶。林薇比上次见面时更憔悴了,眼窝深陷,曾经的光彩消失殆尽,只剩下灰败。她看着陈默抱着朵朵从车上下来,朵朵穿着漂亮的小裙子,安静地趴在爸爸肩头。 林薇的眼眶瞬间红了。她几步冲上前,在陈默面前站定,泪水汹涌而出,声音破碎不堪:“陈默……陈默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骗你,不该去那种地方,不该……不该……”她哽咽着,巨大的羞耻让她无法说出那个最深的背叛,“求求你……看在朵朵的份上……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朵朵不能没有妈妈啊!求你了!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弥补……让我赎罪……”她泣不成声,伸手想去碰触陈默的衣袖,姿态卑微到了尘埃里。 陈默抱着朵朵,身体绷得像一块拒绝融化的寒冰。他看着眼前哭得肝肠寸断的女人,那张曾经让他心动的脸,此刻只让他感到无尽的疲惫和冰冷的陌生。朵朵被妈妈的哭声吓到,小嘴一瘪,也小声啜泣起来,把小脸更深地埋进爸爸的颈窝。 “朵朵?”陈默轻轻拍了拍女儿的背安抚,然后才抬起眼,目光落在林薇泪水纵横的脸上。那眼神里没有恨,没有怒,只有一种看透一切、心如死灰后的极致平静,以及一种深入骨髓的疏离。他缓缓抬起一只手,手中捏着那份折叠起来的、边缘已经被他捏得有些发皱的亲子鉴定报告。 他没有递给她看内容,只是将那份报告,像递一件无关紧要的物品,平静地放在林薇伸出的、颤抖的手上。 “林薇,”他的声音异常清晰,穿透她绝望的哭泣,每一个字都像冰锥,钉入她的心脏,“你该后悔的事情,太多了。多到……你这一辈子都后悔不完。”他顿了顿,目光掠过她瞬间僵住的脸,最后落在她茫然失措的眼睛里,一字一句,斩钉截铁,不留半分余地: “但原谅你?” “我永远做不到。” 说完,他不再看她一眼,仿佛她只是路边一粒碍眼的尘埃。他抱着还在小声抽泣的朵朵,转身,大步走进了民政局那扇代表着终结的大门。阳光落在他挺直的背影上,也落在他怀里那个小小的、懵懂的孩子身上,将他们的影子长长地拖在地上,却将林薇彻底留在了门外的阴影和寒风里。 林薇僵立在原地,如同被施了定身咒。手里那份薄薄的、却重逾千钧的纸张,像一个巨大的嘲讽。陈默最后那句话,“永远做不到”,像淬了剧毒的冰锥,狠狠扎进她早已破碎不堪的心脏。痛。深入骨髓、无法呼吸的痛。随之而来的,是灭顶的、足以将她灵魂都碾成齑粉的悔恨! 她终于看清了,自己亲手毁掉的是什么。不是一份工作,不是一个谎言,而是那个曾经无条件信任她、爱着她的男人,是他们共同构筑的家,是她作为母亲最珍贵的资格,是她女儿朵朵……可能永远完整的童年。她为了那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哥哥,为了那可悲的、自欺欺人的“亲情”,把自己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一个出卖尊严和灵魂的躯壳、一个连女儿都即将失去的失败者。 “呵……呵呵……”一声怪异的、破碎的惨笑从她喉咙里挤出来,混合着无法抑制的呜咽。眼泪决堤般涌出,不是演戏,不是哀求,是真正的、迟来的、痛彻心扉的悔恨之泪。她看着陈默抱着朵朵的身影消失在民政局的光影里,看着那扇缓缓关闭的大门,仿佛看到了自己人生通往光明的最后一道闸门,轰然落下。 初秋的风卷着枯叶,打着旋儿从她脚边掠过,带着萧索的凉意。阳光很好,明晃晃地照在民政局光洁的玻璃门上,反射出刺眼的光。林薇却只觉得浑身冰冷,如坠冰窟。她死死攥着那份亲子鉴定报告,纸张的边缘深深陷入掌心,留下清晰的、疼痛的印痕。她站在人来人往的台阶上,像个被全世界遗弃的孤魂。 那扇门里,是结束,也是陈默和朵朵未来的开始。 门外,只有她和她永无止境的、名为“后悔”的深渊。阳光越是灿烂,她脚下的阴影,便越是浓重,深不见底。 出现林安心李鹏的小说在哪里可以找到?许西瑶顾清淮苏明悦小说彩蛋(十年迷途寄余生)txt阅读热门章节(许西瑶顾清淮苏明悦)_本站精选(褚梵昼顾湘灵)在逆境中如何抉择与强势归来的白月光大佬先婚后爱小说大结局:隐藏的故事浮出水面!(顾湘灵褚梵昼)与强势归来的白月光大佬先婚后爱全篇在线阅读新章速递_本站精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