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九里,晨露为晞最新小说(空气张思宇手机屏)全文阅读

匿名 2025-09-25 03:09:01 28

1桂香遗梦

外婆总爱念叨我像我妈,像她当年一样倔。

她说这话时,手里剥着新收的花生,眼神却飘向窗外遮着桂花树的y市天空,仿佛能穿透这厚重的霾,望见几百公里外b市那个雾蒙蒙的天。

花生壳碎裂的细响在寂静的午后格外清晰,像某种微弱的叹息:“你妈呀,当年也是九头牛拉不回,一门心思往外飞。”

外婆的声音带着陈年旧事特有的沙哑,“看看现在,隔得山高水远,想回趟娘家,难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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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我刚上初一,被外婆从h市父母家接到了y市。

父母身边已经有了更小的弟弟妹妹,家里总是闹哄哄的。

外婆心疼我,也心疼她那远嫁后越发操劳的女儿。于是,我成了外婆膝下唯一的孩子。

在y市这个节奏缓慢、空气里常年浮动着桂花香或雨后泥土气息的小城里,日子像外婆手中缓缓缠绕的毛线团,平静得近乎凝滞。

直到那个深夜,手机屏幕突兀地亮起,一个陌生的好友请求弹了出来。

我正蜷缩在散发着樟脑丸和旧棉絮混合气味的被窝里,就着手机微弱的光线看一本快翻烂了的言情小说。

外婆轻微的鼾声从隔壁房间传来。

指尖带着犹豫,我点开了那个请求。头像是个模糊的篮球场剪影,网名简单得有些酷:宇。

验证消息更简单:“张馨妍?隔壁班徐浩给的号。”

心口毫无预兆地撞了一下。鬼使神差地,我点了通过。几乎是立刻,对方发来了消息:“张思宇。y市一中,初(16)。”

y市一中!正是我们学校。我盯着那行字,目光死死锁住“y市一中”四个字,心跳骤然失序,擂鼓般撞击着单薄的胸腔,连带着握着手机的指尖都微微发麻。

外婆的鼾声仿佛一瞬间被推得很远,世界只剩下屏幕上那行小字和他头像里那个模糊的篮球架轮廓。

“我,初一(7)班,张馨妍。”

我手指有些僵硬地敲下回复,每一个字都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知道。”他回得很快,带着一种少年人特有的笃定,“看你放学总一个人走,背个蓝色书包,对吧?”

他竟然……留意过我?

一股微弱的、带着暖意的电流从心尖蔓延开,很快又被一种莫名的羞怯覆盖。

被窝里的空气似乎变得稀薄起来,我下意识把被子往下拉了拉,冰凉的空气拂过滚烫的脸颊。

我们的对话,就在那方小小的手机屏幕里生了根。从学校门口哪家小吃摊的炸年糕最酥脆,到语文老师那总也拖不完的堂;从吐槽月考卷子刁钻古怪的题目,到分享各自藏在课桌抽屉里偷偷翻看的漫画。

y市深秋清冷的空气似乎也被手机屏幕散发出的恒定微光烘得暖了。

他抱怨训练太累,我抱怨作业太多,彼此的文字成了另一种形式的陪伴,在深夜滋长蔓延。

有时外婆起夜,拖鞋趿拉过客厅地板的声音会让我瞬间惊醒,心跳狂飙。

我像受惊的兔子,猛地将滚烫的手机塞进枕头底下,闭上眼睛,在黑暗中屏住呼吸,直到那脚步声再次远去,才敢重新摸出那小小的光源。

屏幕的光映亮我的脸,也映亮心里那份隐秘又悸动的欢喜。

有一天深夜,窗外下着不大不小的雨,雨点敲打着窗外的桂花树叶,沙沙作响。

我们聊着即将到来的寒假,他那边停顿了几秒,一行字跳了出来:“寒假,我们……见一面吧?就在城东那家新开的奶茶店,听说他们家的红豆布丁不错。”

“见一面”三个字,像带着微小的电流,瞬间击中了我。屏幕的光刺得眼睛有些发涩,我盯着那行字,呼吸都停滞了。

外婆关于母亲远嫁的叹息、父母偶尔电话里流露出的对弟弟妹妹更明显的关切、以及自己内心深处那份对“好孩子”定义的模糊枷锁……无数个念头如同窗外的雨点,密密麻麻地砸在心头。

手指悬在冰冷的屏幕上,却重若千钧,一个字也打不出来。

“太冷了,懒得动。”最后,我几乎是闭着眼,发送了这条言不由衷的回复。

发送成功的提示音在雨夜里格外清脆,像敲碎了一块薄冰。

对话框顶端显示着“对方正在输入…”,那提示闪烁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再回复。

最终,他只回了一个字:“哦。”

那个字像一枚小小的冰凌,轻轻扎了一下心尖,留下一点细微却持久的凉意。

日子依旧流淌,像y市穿城而过的那条不疾不徐的河。

我和张思宇的聊天也还在继续,只是屏幕那端传来的温度,似乎总隔着一层看不见的薄纱,不复最初的熨帖。

我们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个未完成的约定,如同避开雷区。

我依旧会在放学时下意识地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偶尔隔着攒动的人头看到他挺拔的背影,或是听到他和同伴打闹时爽朗的笑声,心口还是会泛起一阵酸涩的微澜,随即又被更深的怯懦和说不清的“规矩”压下去——才初中,好孩子怎么能早恋呢?

外婆知道了会怎么想?这念头如同紧箍咒。

2转学风波

升入初二后的那个秋天,梳桐吹绿,空气里刚染上第一缕桂花香,母亲的一个电话,像块沉重的石头砸碎了y市平静的湖面。

“晨晨,得转学回来了。”母亲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唤着我的小名

“妈,我刚刚…”才收悉这里

母亲打断我“你爸托人问过了,学籍问题卡得紧,再拖下去,中考麻烦就大了。外婆年纪也大了,不能总让她操心。手续已经在办了,尽快回来吧。”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容商量的疲惫

“好…”

外婆坐在旁边的小板凳上剥着毛豆,听见话筒里的声音,剥豆的动作停了下来。

昏黄的灯光勾勒出她佝偻的肩背线条,她没说话,只是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轻得像一片羽毛落地,却沉甸甸地压在我心上。

窗外那棵年年飘香的桂花树,在晚风里簌簌作响,仿佛也在低语着告别。

3未赴之约

离开的日子仓促得令人窒息。像一场毫无准备的溃逃。

临行前一晚,我坐在自己住了不过两年、却堆满了零碎回忆的小房间里,看着地上敞开的行李箱和散落一地的杂物,心里空落落的。

外婆默默帮我收拾着,把叠好的衣服一件件放进去,动作缓慢而仔细。

手机屏幕一直暗着,像一块沉默的黑色礁石。

我和张思宇最后的对话,也停留在我含糊告知要转学后,他发来的那句“知道了。”

之后便是长久的空白

“晨晨,”外婆把最后一件毛衣压进行李箱,拉上拉链,声音有些哑,“到了那边,要听你爸妈的话……常给外婆打电话。”

昏黄的灯光下,她眼角的皱纹显得更深了。

“嗯。”我低低应了一声,喉咙发紧。

夜深了,外婆的房门关上许久。我蜷缩在只剩下床垫的空床上,窗外是y市沉沉的夜色。

手机屏幕突然亮了起来,微弱的光刺破了黑暗。是他。

“明天几点的车?”张思宇的消息跳了出来。

心跳猛地漏了一拍,随即又狂跳起来。“早上七点半,长途汽车站。”手指有些抖地回复过去。

那边沉默着,屏幕顶端反复显示着“对方正在输入…”,却迟迟没有新消息。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像钝刀子割肉。

就在我几乎以为他不会再说些什么的时候,消息来了。

“车站旁边的巷口,那家早餐店门口。我等你。”紧接着又一条,“六点半。不见不散。”

不见不散…

这四个字像带着灼热的烙印,烫得我指尖发麻,心口却一片冰凉。

去?怎么去?

外婆必然会亲自送我去车站。

该怎么说?难道告诉外婆,我要去见一个男生,一个只存在于手机屏幕里的“网友”?

外婆会怎么看我?那些关于“规矩”、关于“好孩子”的念头再次汹涌地席卷上来,带着冰冷的重量,将我死死按在原地。

黑暗的房间里,只有手机屏幕固执地亮着幽白的光,映着我茫然失措的脸。

第二天清晨,天还没亮透,灰蒙蒙的。外婆提着我的行李,脚步蹒跚地走在我前面。

汽车站喧嚣的人声和汽油味扑面而来。经过那条通往早餐店的狭窄巷口时,我的脚步不由自主地顿了一下,目光急切地朝那个方向望去。

隔着稀薄晨雾和涌动的人潮,巷口早餐店蒸腾的白气后面,似乎真的有一个穿着深色外套、个子高高的身影,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像一尊沉默的雕像,固执地望向车站入口的方向。

“晨晨,发什么呆?快跟上,车要开了!”外婆在前头催促。

我的脚像被钉在了地上,血液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褪得干干净净。外婆疑惑地回头看我。嘴唇翕动了几下,最终却一个字也没能吐出来。

我猛地低下头,避开那个巷口的方向,用尽全身力气迈开脚步,几乎是撞开前面挡路的人,逃也似的冲向检票口。

外婆的惊呼被淹没在嘈杂的人声里。

行李箱的轮子在粗糙的水泥地上发出刺耳的滚动声,碾过心口。

我不敢回头,一次也不敢。

直到坐上长途大巴冰凉的塑料座椅,车子轰鸣着启动,缓缓驶离车站,我才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颓然靠向椅背。

窗外y市熟悉的街景在泪水中急速倒退、模糊,最终消失不见。

我死死咬住嘴唇,尝到一丝咸涩的铁锈味,才勉强抑制住喉咙里翻涌的呜咽。手伸进书包最里层的夹袋,指尖触到一个硬邦邦、带着棱角的盒子。

那是几天前收到的匿名包裹,拆开时,里面是一个小巧的星空投影灯。没有卡片,没有署名,只有一张打印的小纸条:“y市的星空,给你带到b市看。”

我把它紧紧攥在手心,冰凉的塑料外壳硌得掌心生疼,成了此刻唯一的、带着痛感的慰藉。

4星灯寄情

b市的生活是灰蒙蒙的。

巨大的城市,陌生的口音,永远灰蒙蒙的天空。

奶奶推辞精力不够,不愿意照顾我,可是明明…她愿意照顾闹腾的、还在牙牙学语的小弟…

我转入了寄宿高中,规律得像钟表,却也冰冷得像机器。

狭小的六人间宿舍,铁架床冰冷坚硬,夜晚熄灯后,只有窗外远处城市永不熄灭的霓虹灯光,透过薄薄的窗帘缝隙,在天花板上涂抹出怪诞陆离的光影。

无数个被思乡和另一种更深沉、更尖锐的酸涩啃噬得无法入睡的深夜,我便悄悄爬下床,蜷缩在宿舍门后那一点点狭窄的、不会被走廊声控灯惊扰的黑暗角落里,小心翼翼地从枕下摸出那个星空灯,按下开关。

“咔哒”一声轻响。

一束柔和的蓝光投射在对面斑驳的墙壁上。接着,细碎的光点如同被唤醒的萤火虫,纷纷扬扬地散开、旋转、漂浮。无数颗小小的星辰在咫尺之遥的墙面上缓缓转动,汇聚成模糊的银河,又悄然散开。

整个小小的角落被一种静谧、幽深的微蓝光芒笼罩,隔绝了门外走廊偶尔传来的脚步声,隔绝了铁架床上室友翻身时发出的吱呀声,也暂时隔绝了b市窗外那庞大而冷漠的都市喧嚣。

我抱着膝盖,下巴抵在膝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片人工的、微缩的星海。

微光映在眼底,像是汲取了所有无处安放的情绪。

光影流转间,仿佛又看到了y市外婆家窗外那片真正澄澈的夜空,闻到了空气里浮动的桂花香,听到了深夜里手机震动时那令人心悸的嗡鸣……还有汽车站旁巷口,那个隔着晨雾和人群、固执凝望的身影。

心口那个被仓促离别撕开的空洞,在这片人造的星光下,似乎被一种微凉的、带着痛楚的温柔,暂时填满了。

鼻尖涌起熟悉的酸涩,我用力吸了吸鼻子,把脸更深地埋进臂弯里,只留下眼睛,贪婪地捕捉着墙上每一粒旋转的光点,仿佛那是维系着过往世界的唯一绳索。

那点微光,成了我熬过b市无数个清冷夜晚唯一的浮木。

高中三年,时光被压缩成一张张写满公式的试卷、一次次排名升降的惊心动魄。那个星空灯成了我隐秘的仪式,只在深夜无人时点亮片刻。

关于y市的一切,包括那个名字,被我刻意地压进了记忆最深的抽屉,落了锁,轻易不去触碰。我以为这样就能遗忘。

5重逢之痛

高考结束后的夏天,空气闷热粘稠得像化不开的糖浆。初中时一个还算熟络的女同学辗转联系上我,热情地招呼:“馨妍!回来聚聚啊!咱班好几个都在y市呢,好不容易考完了,出来放松下!”

我犹豫再三,还是踏上了回y市的高铁。车窗外的风景飞速倒退,渐渐染上了熟悉的色彩。

走进那家喧闹的ktv包厢,震耳欲聋的音乐和晃眼的射灯扑面而来。

几张依稀还有旧日轮廓的面孔热情地招呼我坐下。寒暄,客套,询问彼此的分数和志愿,空气里弥漫着廉价的果盘甜香和释放后的喧嚣。

话题像旋转的彩灯,毫无征兆地就转到了他身上。

“哎,你们知道吗?张思宇也快了!”一个烫着时髦卷发的女生大声说,语气里带着熟稔,“人家现在可不一样了,带着家属来的!”

我的心跳毫无征兆地停跳了一拍,随即又疯狂地擂动起来,撞得肋骨生疼。握着冰凉啤酒杯的手指猛地收紧,指尖瞬间失血变得苍白。

“家属?谁啊?”旁边立刻有人追问。

“还能有谁?就我们班那个,以前隔壁班的林薇啊!”卷发女生凑近了些,压低了声音,却带着一种分享秘密的兴奋,“就那个头发长长的,会弹钢琴,以前老代表学校参加朗诵比赛那个!文艺委员!”

林薇。这个名字像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在我混乱的记忆里激起微弱的涟漪。一个模糊的、文静而优秀的影子浮现出来。

“哇哦!真的假的?他俩什么时候在一起的?”有人惊叹。

卷发女生端起端起啤酒喝了一大口,神秘地眨眨眼:“听说啊,从初中那会儿就有点苗头了。好像是初三下学期吧?林薇主动追的他,挺勇敢的呢!后来高中虽然不在一个学校,但人家坚持下来了,这不,修成正果了嘛!”她语气里满是理所当然的感叹:“所以说啊,该出手时就出手,幸福都是靠自己争取的!”

“该出手时就出手……”我无意识地跟着重复了一句,声音低得几乎被包厢里的音乐淹没。

“可不是嘛!”卷发女生没察觉我的异样,自顾自地感叹,“缘分这事,有时候就差那么一点主动,错过了可就是错过了。”

6星空破碎

包厢厚重的门被“哐当”一声推开,巨大的音乐声浪涌了进来,几乎掀翻屋顶。门口的光影里,一群人簇拥着走进来。

我的心跳在那一刻骤然失序,血液冲上头顶,又在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只留下刺骨的冰凉。目光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越过晃动的人影和炫目的彩灯光柱,死死钉在门口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上。

是张思宇。

他比记忆里更高了些,肩膀宽阔,褪去了几分少年单薄,轮廓在变幻的光影里显得更加分明。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正侧头和身边的人说话。而他的手臂,自然地、亲昵地环在一个女孩的肩上。

那女孩,正是林薇。

她微微仰着头看他,侧脸线条柔和,长发温顺地垂落,脸上带着恬静而明亮的笑容。ktv里迷幻的光束扫过她的眼睛,那里面映着身边人的影子,盛满了毫不掩饰的、被安稳接住的幸福。

这画面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我的视网膜上,留下灼痛的印记。卷发女生刚才那句“从初中就开始了”、“她追的他”、“挺勇敢的呢”……每一个字都化作尖锐的冰锥,精准无比地刺穿了我努力维持了三年的、名为平静的薄壳。

“哎!思宇!林薇!这边!”卷发女生兴奋地站起来挥手大喊。

张思宇的目光循声扫了过来。隔着晃动的人影、弥漫的烟雾和疯狂闪烁的彩色光柱,他的视线似乎有那么一瞬间,落在了我脸上。

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震耳欲聋的音乐、喧嚣的谈笑、碰杯的脆响……所有声音都潮水般退去,只剩下自己血液在耳膜里奔涌的轰鸣。

我猛地低下头,不敢再去看那张脸,不敢去确认他眼中是否有哪怕一丝一毫的波澜。手指颤抖着,几乎是慌乱地摸索到面前茶几上那杯几乎没动过的、冒着细小气泡的冰镇啤酒。

杯壁凝结的水珠冰冷刺骨,顺着指尖滑落。

一股无法言说的巨大酸涩和某种迟来的、尖锐的顿悟,混合着包厢里闷浊的空气,死死扼住了我的喉咙。

原来是这样。原来在我怯懦地藏起手机、在我被“好孩子”的规训压得抬不起头、在我最终选择像个逃兵一样仓皇离开y市那个清晨……在我拼命用那点人造的星光温暖自己的时候……

在同一片天空下,在离我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女孩,她叫林薇。她勇敢地、坚定地留了下来,留在了他的身边。

她做了我一直想做,却永远没有勇气去做的事情。

冰冷的玻璃杯沿贴上滚烫的嘴唇。我闭上眼,仰起头,将杯中那苦涩、带着气泡的液体,狠狠地、一滴不剩地灌了下去。

冰凉辛辣的液体一路灼烧着喉咙,冲进胃里,激得我猛地咳嗽起来,呛出了眼泪。

泪眼模糊中,天花板上旋转的射灯幻化成了无数破碎迷离的光斑,疯狂地旋转、坠落。

像一场迟到了太久太久,最终轰然坍塌的星空。

只是只是

我总不能阻止你,奔向比我好的人吧

她很优秀,也很勇敢,和你…很般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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