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植物人后我携崽逆袭了(星星周曼云傅斯彦)最新章节_替嫁植物人后我携崽逆袭了全文阅读
>为了救白血病的弟弟,我替逃婚的堂姐嫁给植物人傅斯彦。 >婆婆当众骂我是图谋家产的捞女,把怀孕的我赶出傅家。 >六年后国际珠宝展上,我的作品压轴展出。 >天才儿子举着儿童手表怼到傅斯彦面前:“叔叔,买我妈妈设计的项链送老婆吗?” >前婆婆尖叫着要抢走孩子时,傅斯彦亮出真正的亲子鉴定。 >“当年伪造报告的人,法律会处理。” >他单膝跪地捧上钻戒:“傅太太,复婚协议签一下?” --- 冰冷的消毒水气味死死黏在鼻腔里,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股涩重的寒意。我坐在硬邦邦的塑料椅上,指尖冻得发麻,几乎握不住那份轻飘飘、却又重逾千斤的协议。 “林晚,签了它。”大伯林国栋的声音压得很低,像砂纸磨过生锈的铁皮,每一个字都刮擦着耳膜。他粗糙的手指不耐烦地敲着桌面,咚咚咚,敲得人心慌。“薇薇跑了,傅家这门亲不能黄!你弟弟躺在里面等钱救命,这是唯一的活路!签!” 我猛地抬起头,视线撞上他那双浑浊却精明的眼睛。里面没有半分对侄女的怜悯,只有赤裸裸的、急于甩脱麻烦的算计。病房门虚掩着,里面传来压抑的、细微的呻吟,是小辉。那声音像细针,密密地扎进心脏最软的地方,每一次抽气都带着绝望的回响。他需要钱,天价的医药费,像一座随时会崩塌的山,压得我们喘不过气。 目光不受控制地转向几步之隔的vip病房。透过门上的观察窗,能看见那张宽大的病床。傅斯彦安静地躺在那里,身上连接着各种冰冷的仪器管线,脸色是长久不见阳光的苍白,像一尊被遗忘的、了无生气的精美雕塑。呼吸机规律地发出单调的嘶嘶声,是这个死寂空间里唯一的律动。这就是我即将“嫁”的男人,一个被判定可能永远沉睡的植物人。 “好……”喉咙干涩得发痛,几乎挤不出声音。我拿起那支廉价的圆珠笔,笔尖悬在甲方姓名栏上。那里,堂姐林薇薇的名字还带着她惯有的、花哨的签名笔迹,张扬又刺眼。我深吸一口气,那口冰冷的空气直灌进肺里,冻得五脏六腑都缩紧了。然后,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划掉了“林薇薇”三个字。黑色的墨线粗粝而决绝,覆盖掉原有的痕迹。笔尖颤抖着,在旁边一笔一划,用力写下自己的名字: 林晚。 两个字,落笔沉重得像刻在石头上。最后一笔落下,仿佛抽走了我所有的力气,指尖的麻木瞬间蔓延到四肢百骸。我闭上眼,弟弟痛苦蜷缩的身影和病床上那张苍白的脸在黑暗中交替闪现,最终模糊成一片冰冷的灰白。 从此,林晚就是傅斯彦的妻子。一个用自己和弟弟的命换来的,囚徒般的身份。 --- 巨大的水晶吊灯倾泻下冰冷刺目的光芒,将傅家奢华却空旷的餐厅映照得如同舞台。长长的欧式餐桌上,银质餐具闪烁着寒光。佣人们垂手侍立,如同没有生命的背景板,空气里只有汤匙偶尔碰触骨瓷碗沿发出的细微脆响,压抑得令人窒息。 主位上的周曼云放下汤匙,动作优雅得无可挑剔。她拿起餐巾,慢条斯理地揩了揩嘴角,那眼神才终于吝啬地落在我身上。那目光,像带着倒钩的冰锥,缓慢地刮过我的脸,我的廉价旧毛衣,最终定格在我端着汤碗、微微发抖的手指上。 “林晚,”她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寂静,带着一种刻意维持的、高高在上的平静,“傅家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攀附的地方。你心里该有数,斯彦需要的是最顶级的护理,不是……”她顿了顿,唇角勾起一丝极淡、极冷的弧度,“一个乡下丫头笨手笨脚的‘伺候’。” 那“伺候”两个字,被她咬得又轻又慢,像淬了毒的针。我端着汤碗的手指猛地一紧,滚烫的碗壁灼烧着皮肤,痛感尖锐,却奇异地压下了胸腔里翻涌的屈辱和酸涩。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留下几个泛白的月牙印。不能哭,小辉还在医院等着。 我低下头,避开那锥子般的视线,声音低得像蚊蚋,却努力维持着平稳:“妈,我会学,我会照顾好斯彦的。” “妈?”周曼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保养得宜的脸上第一次出现清晰的裂痕,那是毫不掩饰的厌恶和鄙夷,“谁是你妈?林晚,摆正你的位置!你不过是签了份协议,暂时待在这里的一个……工具。”她微微倾身,声音压得更低,却字字如刀,“你弟弟能活多久,全看你这‘工具’,用得顺不顺手。” 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心上。我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一丝血腥的铁锈味,才勉强压下那股几乎要冲破喉咙的哽咽。工具……是啊,一个用弟弟的命换来的,伺候植物人丈夫、承受婆婆无尽羞辱的活工具。 “知道了,夫……夫人。”我艰难地改口,感觉那个称呼像砂砾一样磨着喉咙。目光转向餐桌另一端,那个沉默的、被世界遗忘的男人。傅斯彦安静地坐在特制的轮椅里,由专门的护工一勺一勺喂着流食。他依旧苍白,依旧毫无反应,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安静的阴影。在这个冰冷得令人窒息的空间里,只有他,像一座沉默的孤岛,隔绝了所有的恶意。每一次给他擦拭身体、按摩僵硬的肌肉,指尖触碰到他温热的皮肤,听着他平稳的呼吸声,竟成了我在这座金丝牢笼里,唯一能汲取到一丝微弱暖意的时刻。哪怕这温暖,来自一个沉睡的灵魂。 我默默垂下眼,将碗里最后一点温热的汤咽下。那点暖意滑过食道,却丝毫暖不了被冰封的心。周曼云冰冷的目光依旧如芒在背。在这座巨大的、华丽的坟墓里,我守着弟弟生的希望,也守着一个永远不会醒来的丈夫。前路晦暗,看不到一丝光亮。 --- 厚重的丝绒窗帘隔绝了外界所有的光线,将偌大的卧室笼罩在一片近乎凝滞的昏暗里。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和一种长期卧床病人特有的、难以言喻的气息。只有床头监护仪上稳定跳动的绿色光点和规律的、低低的蜂鸣声,证明着生命的延续。 我坐在床边那张磨得有些光滑的旧藤椅上,借着壁灯微弱的光,在一张摊开的旧报纸边缘,用一根削得很短的铅笔头,飞快地勾勒着。铅笔摩擦纸张发出沙沙的轻响,成了这死寂房间里唯一的活气。纸上是几根流畅交错的线条,渐渐显露出一枚戒指的雏形——扭曲的荆棘缠绕着一颗破碎的心,荆棘的尖刺却意外地托起一颗小小的、形状不规则的星芒。设计还很粗糙,却带着一种挣扎而出的、孤注一掷的力量感。这灵感来源于昨夜无眠时,窗外偶然瞥见的一颗穿透厚重云层的孤星。 “妈!妈!你看这个!”一个清脆稚嫩、充满活力的声音像小炮弹一样撞破了卧室的沉闷。五岁的傅星然——我的星星,像一阵裹着阳光和青草气息的小旋风,猛地推开门冲了进来。他手里高高举着一个用彩色卡纸和亮片歪歪扭扭粘起来的“皇冠”,小脸蛋红扑扑的,眼睛亮得惊人,献宝似的踮起脚往我眼前凑。 “嘘——!”我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竖起食指抵在唇边,紧张地看了一眼床上沉睡的傅斯彦。他依旧安静地躺着,胸膛随着呼吸机轻微的起伏,对外界的一切毫无所觉。我松了口气,紧绷的肩膀微微垮下一点,这才接过儿子手中那顶充满童趣的“皇冠”,忍不住笑了:“真漂亮!是给妈妈做的吗?” “嗯!”星星用力点头,小脸上满是自豪,随即又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凑到我耳边,温热的气息喷在耳廓,“妈妈,我今天在花园里,看到那个‘叔叔’的手指动了!” 我的心猛地一跳,铅笔啪嗒一声掉在报纸上。血液似乎瞬间涌向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我倏地看向床上的傅斯彦,他依旧沉静地躺着,毫无异样。星星虽然聪明得远超同龄人,但毕竟只有五岁。我压下狂乱的心跳,轻轻握住儿子温热的小手,把他往怀里带了带,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温和:“星星,你看花眼了吧?叔叔需要好好休息,我们不能打扰他,也不能乱说哦。来,帮妈妈看看这个戒指设计好不好看?”我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指向报纸上的草图。 星星眨巴着大眼睛,看看我,又看看床上的傅斯彦,小眉头困惑地皱了起来,显然不太服气,但还是被新奇的图案吸引了。他伸出小手指,小心翼翼地戳了戳报纸上那颗破碎的心:“妈妈,这里……痛痛吗?” 孩子稚嫩的问题像一根细针,猝不及防地刺穿了我努力维持的平静。痛吗?被当成工具呼来喝去,被周曼云刻薄的言语日日凌迟,守着无望的婚姻和弟弟渺茫的生机……怎么会不痛?可看着星星纯真担忧的眼神,所有的苦涩都只能强行咽下。 我将他柔软的小身子搂得更紧,下巴轻轻蹭着他毛茸茸的头顶,感受着那小小身躯传递来的、足以对抗整个世界的暖意,声音有些发哽:“不痛了,星星。因为妈妈有星星这颗小太阳呀,再冷再黑的地方,也冻不着妈妈了。” 星星似懂非懂,却满足地依偎在我怀里,小手紧紧抓住我的衣角。昏暗的光线里,监护仪的绿光在他清澈的瞳孔里无声闪烁。我搂着他,目光再次掠过床上那毫无知觉的侧影,心底某个角落,一丝连自己都不愿深究的微弱期盼,像投入死水的石子,终究没有荡起任何涟漪,悄无声息地沉没了。或许,星星真的看错了。傅斯彦,大概永远不会醒来。我们母子,只有彼此。 --- 巨大的水晶吊灯将客厅照得亮如白昼,晃得人几乎睁不开眼。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紧绷的、一触即发的火药味,压得人喘不过气。 周曼云坐在正中的欧式雕花沙发主位上,背脊挺得笔直,像一尊冰冷的玉雕。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却锐利如鹰隼,死死钉在我身上,带着一种洞穿一切的审视和毫不掩饰的厌恶。那份薄薄的、印着冰冷铅字的报告,被她随意地丢在光可鉴人的红木茶几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却如同惊雷炸在我耳边。 “林晚,你还有什么话说?”她的声音不高,甚至算得上平静,却淬着剧毒的寒冰,每一个字都像裹着冰凌的鞭子,狠狠抽打在我裸露的神经上。 我的视线死死胶着在茶几上那份dna检测报告的结果栏上。那刺目的几个字——“确认无血缘关系”——像烧红的烙铁,烫得我眼球生疼,视野瞬间被一片猩红的水雾笼罩。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肚子里这个孩子,只可能是傅斯彦的!我猛地抬头看向周曼云,嘴唇剧烈地颤抖,想尖叫,想质问,喉咙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只能发出破碎的气音:“……假的!这是假的!孩子……是斯彦的!一定是搞错了……” “搞错?”周曼云像是听到了世上最荒谬的笑话,唇角极其缓慢地向上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眼底却翻涌着刻骨的憎恶和某种终于抓住把柄的、残酷的快意。“林晚,证据确凿!你这种为了钱什么都做得出来的下贱胚子,当初签协议嫁进来,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现在斯彦醒了,你就迫不及待想用一个野种来分傅家的家产?痴心妄想!” “野种”两个字像淬毒的匕首,狠狠捅进我的心脏,痛得我眼前发黑,踉跄着扶住旁边的沙发扶手才勉强站稳。巨大的屈辱和悲愤如同滔天巨浪,瞬间将我淹没。我下意识地护住已经显怀的小腹,那里是我和星星仅存的、相依为命的骨血!我死死盯着周曼云,声音嘶哑,带着绝望的哭腔:“我没有!你诬陷我!斯彦呢?我要见斯彦!让他……” “让他听你狡辩?”周曼云猛地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声音陡然拔高,尖利得刺破耳膜,“林晚,收起你那套狐媚子手段!斯彦刚醒,身体虚弱,经不起你这毒妇的刺激!看到你这种不知廉耻、满口谎言的女人,只会让他病情恶化!滚!”她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指直直指向大门的方向,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驱逐垃圾般的决绝,“带着你的野种,立刻给我滚出傅家!永远别再出现!否则……”她顿了顿,眼神阴鸷得如同毒蛇,“你那个躺在医院苟延残喘的弟弟,就别想再拿到一分钱!” 弟弟!小辉! 这两个字像一道带着倒钩的闪电,瞬间劈开了我所有的愤怒和反抗。所有的力气瞬间被抽空,我护着肚子的手无力地垂下,挺直的脊梁像被重锤击中,瞬间垮塌下去。冰冷的绝望如同冰水,从头顶浇下,瞬间冻僵了四肢百骸。小辉苍白虚弱的脸在我眼前晃动,他依赖的眼神,他微弱的呼吸……钱,是维持他生命的唯一稻草。 喉咙里的腥甜再也压不住,我猛地弯腰,一阵剧烈的干呕,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有生理性的泪水混合着屈辱的泪水疯狂涌出。我抬起头,视线被泪水模糊,只能看到周曼云那张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冷酷扭曲的脸。 “……好。”一个破碎的、几乎听不见的音节从齿缝里挤出来。我用手背狠狠抹去脸上的泪水,指甲在脸颊上划出浅浅的红痕。不再看周曼云,不再看那份冰冷的报告,不再看这华丽冰冷的牢笼。我艰难地、一步一步,拖着灌了铅般的双腿,挪向那扇沉重的大门。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烧红的刀尖上,都像是将灵魂的一部分生生剥离,抛弃在这片浸透屈辱的地板上。 腹中的孩子似乎也感受到了母亲的巨大痛苦,不安地躁动了一下。我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了更浓重的血腥味,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护住他/她。大门在身后轰然关闭,隔绝了里面那个冰冷的世界,也将我彻底推入了无边无际的风雨飘摇之中。身后,是傅家富丽堂皇的牢笼;前方,是深不见底的黑暗深渊。唯一的支撑,只剩下腹中这个尚未出世、已被打上“野种”烙印的孩子。寒风卷着枯叶抽打在脸上,冰冷刺骨,却比不上心底那万分之一寒。 --- 巨大的展厅穹顶犹如倒扣的星空,无数细小的射灯交织成璀璨的光网,柔和而精准地投射在每一件精心陈列的珠宝上。空气里浮动着高级香槟的微醺气息、女士们优雅的香水味和一种低调而奢华的氛围。低沉的背景音乐与人声的谈笑混合,编织着属于名利场的独特韵律。 t台尽头,追光灯如同舞台剧的高潮般骤然亮起,将压轴展示的模特和她颈间那抹流光溢彩牢牢锁定在所有人的视线中心。瞬间,整个展厅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所有的私语和碰杯声都消失了,只剩下无数道惊艳、赞叹、探究的目光,如同实质般聚焦过来。 “星芒荆棘”。 铂金底座以极其精妙又充满张力的线条,缠绕、扭曲成荆棘的形状,看似尖锐凌厉,却在最核心的位置,无比温柔地托起一颗主钻。那并非传统的完美切割,而是保留了原石一部分天然、粗粝的肌理,在无数细小碎钻的簇拥下,迸射出一种原始而璀璨的光芒,像一颗在绝望泥泞中挣扎而出、依旧不屈闪耀的星辰。 掌声,如同积蓄已久的潮水,骤然爆发,热烈而持久,淹没了整个空间。 我站在后台的阴影边缘,隔着厚重的幕布缝隙,静静地看着这一切。身上那件简洁的黑色缎面礼裙,勾勒出久经磨砺后沉淀的干练线条。指尖无意识地抚过自己空荡荡的锁骨下方,那里曾经烙下过最深的屈辱,如今,只余一片坚韧的平静。六年,从被扫地出门、身无分文的弃妇,到此刻站在国际顶级珠宝展的聚光灯后……只有我自己知道,这条荆棘丛生的逆袭之路,每一步都浸透着怎样的血泪和孤勇。 “妈妈!妈妈!”一个穿着精致小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小身影,像颗小炮弹一样从旁边钻了出来。傅星然——我的星星,小脸上洋溢着毫不掩饰的骄傲和兴奋,一把抱住了我的腿,仰着小脑袋,眼睛亮晶晶地盛满了整个展厅的星光,“你的项链!是星星!最亮最亮的星星!他们都给你鼓掌呢!”他激动地指着外面,小脸蛋因为兴奋而红扑扑的。 我心头一暖,蹲下身,将他柔软的小身子搂进怀里,在他光洁的额头上用力亲了一下:“嗯,是星星。妈妈的幸运星。”所有的疲惫和紧绷,在这一刻都被孩子纯真的喜悦熨帖了。 然而,这温馨的瞬间并未持续太久。一道冰冷锐利、如同淬了毒的寒芒般的视线,穿透热闹的人群,精准地钉在了我和星星身上。那目光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惊、被冒犯的滔天愤怒,以及一种深埋多年、猝然被挖开的刻骨恨意。 我抱着星星的手臂下意识地收紧,缓缓站起身,循着那道视线望去。 人群如同摩西分海般让开了一条无形的通道。周曼云站在那里。她依旧穿着昂贵的高定套装,妆容一丝不苟,只是精心保养的脸上此刻血色尽褪,嘴唇因极致的愤怒而微微颤抖,那双曾经用鄙夷和冷酷凌迟过我的眼睛,此刻死死地、难以置信地瞪着星星那张酷似傅斯彦的小脸。 空气仿佛凝固了。 星星敏锐地感觉到了异样,他顺着我的目光,好奇地看向那个死死盯着他的、表情可怕的老太太。 就在这死寂般的对峙中,另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带着一身沉凝冷肃的气场,从周曼云身后几步的位置,缓缓踱步而出。傅斯彦。六年的时光并未在他脸上留下多少痕迹,反而沉淀出一种更加深沉内敛的锐利。他的目光,越过攒动的人头,越过震惊失语的周曼云,直直地、复杂难辨地落在了我的脸上。那眼神里翻涌着太多东西——惊愕、探究、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楚,还有……一种深不见底的沉寂。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冻结。 星星看看周曼云,又看看傅斯彦,最后仰起小脸看看我紧绷的下颌线。小家伙的眉头困惑地皱了起来,黑葡萄似的大眼睛里闪烁着超乎年龄的机敏。他忽然挣脱了我的怀抱,像只灵活的小鹿,几步就冲到了傅斯彦面前。 在周曼云陡然变得惊恐欲绝的目光注视下,在傅斯彦深沉复杂的凝视中,在周围无数道惊疑不定的视线聚焦下—— 星星仰着小脑袋,毫不怯场地直视着傅斯彦深邃的眼睛,然后,高高地举起了自己手腕上那个最新款的、带高清摄像功能的儿童智能手表。屏幕亮着,小小的摄像头正对着傅斯彦。小家伙的声音清脆、响亮,带着孩童特有的天真无邪,却像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瞬间打破了全场死一般的寂静: “叔叔,你好!买我妈妈设计的项链送老婆吗?现在下单,有星星特别版签名哦!”他小脸上洋溢着童真的“推销”热情,仿佛完全没察觉到周围诡异的气氛。 空气,彻底凝固了。周曼云的脸,在那一瞬间扭曲得如同恶鬼。 “不——!”一声尖利刺耳、几乎破了音的尖叫撕裂了展厅的华美乐章。周曼云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母狮,精心维持的优雅荡然无存。她双眼赤红,脸上肌肉因极致的恐惧和愤怒而疯狂抽搐,涂着鲜红蔻丹的指甲如同淬毒的利爪,直直抓向星星稚嫩的手臂,目标明确——那个可能记录下一切的手表!她的声音因为失控而变调,充满了歇斯底里的疯狂:“哪来的野孩子!胡说八道!把他弄走!把手表给我!” “星星!”我心脏骤然紧缩,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身体比意识更快,我猛地向前冲去,高跟鞋在光洁的地板上发出急促刺耳的声响。绝不能让她碰到星星!绝不能让她销毁证据! 然而,有人比我更快。 就在周曼云的指尖即将触碰到星星手腕的刹那,一只骨节分明、沉稳有力的大手,如同铁钳般,精准而强硬地扣住了她的手腕!力道之大,让周曼云痛呼一声,前冲的势头被硬生生遏止,整个人狼狈地趔趄了一下。 是傅斯彦。 他挡在了星星身前,高大的身影如同一道不可逾越的壁垒。他微微侧过头,深邃的目光在星星那张写满困惑的小脸上停留了一瞬,那眼神复杂得如同暴风雨前夕的海面。随即,他转回头,看向被自己钳制住、面容扭曲的母亲,薄唇紧抿成一条冰冷的直线。 “够了,妈。”他的声音不高,甚至有些低沉,却像裹挟着西伯利亚的寒流,瞬间冻结了周曼云所有的疯狂叫嚣,也让周围所有屏息的看客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 周曼云被他眼中的寒意慑住,挣扎的动作猛地一滞,脸上血色褪尽,只剩下一种濒临崩溃的惨白。她嘴唇哆嗦着,还想说什么:“斯彦,你听我说,这孩子他……” 傅斯彦没有理会她苍白无力的辩解。他松开了钳制母亲的手,那动作带着一种决然的冷硬。然后,在无数道震惊、探究、难以置信的目光聚焦下,在周曼云惊恐绝望的注视中,在星星好奇的仰望里,在我几乎停滞的呼吸中—— 他从容地,从自己剪裁完美的西装内袋里,取出了一份文件。 那文件被保存得极其妥帖,纸张的边缘锋利。他修长的手指捏着它,手腕一抖,文件在空气中“哗啦”一声展开,清晰地展示在追光灯下,也暴露在周围无数伸长脖子的视线里。 巨大的、醒目的标题,像一道惊雷劈开了展厅的穹顶: 【dna亲子关系鉴定报告】 下方的结论栏,一行清晰无比的黑体字,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印在每个人的视网膜上: **依据dna遗传标记分型结果,支持傅斯彦为傅星然的生物学父亲。** 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慢放键。周曼云像被抽走了所有骨头,身体晃了晃,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消失殆尽,只剩下死灰般的绝望。她张着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如同离水的鱼,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周围爆发出无法抑制的、巨大的哗然!闪光灯开始疯狂地闪烁,记者们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拼命往前挤。 傅斯彦的目光,却穿透了这巨大的喧嚣和混乱,越过呆立当场的周曼云,越过惊魂未定的星星,最终,牢牢地、带着一种沉甸甸的复杂情感,落在了我的脸上。 那目光,像穿越了六年的风霜雨雪,带着审视,带着痛楚,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尘埃落定的沉凝。他没有再看几乎瘫软在地的母亲一眼,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盖过了现场的嘈杂,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和冰冷的金属质感: “当年那份伪造的报告,连同所有经手的人,”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面无人色的周曼云,“法律会给出公正的处理。” “公正”两个字,他说得斩钉截铁,如同最终落下的审判之锤。 周曼云的身体猛地一颤,像是被这两个字彻底抽干了灵魂,眼神瞬间涣散,只剩下无尽的空洞和灰败。 傅斯彦没有再理会她。他收起那份如同尚方宝剑般的鉴定报告,在所有人惊愕、探究、屏息的注视下,迈开长腿,一步一步,沉稳而坚定地,向我走来。 每一步,都像踏在我的心尖上。六年的委屈、愤怒、挣扎、独自抚养孩子的艰辛……无数情绪在胸腔里疯狂冲撞,几乎要冲破喉咙。我看着他走近,看着他深邃眼底翻涌的复杂情绪,看着他身上那种久居上位、掌控一切的强大气场……身体不由自主地绷紧,指尖深深掐进掌心,用疼痛提醒自己保持最后一丝清醒。 他在距离我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下。高大的身影投下的阴影,带着强烈的压迫感,将我完全笼罩。 然后,在无数道几乎要灼穿空气的目光下,在星星好奇又紧张的注视中,傅斯彦做了一个让全场瞬间陷入死寂、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的动作。 他缓缓地,单膝屈下。 昂贵的西裤膝盖处,毫无犹豫地接触了冰冷光洁的地板。 他从西装口袋里,取出了一个丝绒盒子。“啪”的一声轻响,盒子打开。 一枚钻戒静静地躺在黑色丝绒上。主钻并非传统切割,而是带着一丝天然的、未经完全打磨的粗粝棱角,在璀璨的射灯下,却迸射出比完美切割更加夺目、更加原始野性的光芒!它被扭曲的、荆棘般的铂金藤蔓紧紧缠绕、托举,像一颗在绝望中挣扎而出、浴火重生的星辰! 那设计……那分明是我六年前在傅家昏暗卧室里,画在旧报纸边缘的草图的极致升华版!是我挣扎灵魂的具象化! 我的呼吸骤然停止,死死地盯着那枚戒指,巨大的震惊如同海啸般席卷而来,瞬间冲垮了所有的心理防线。他怎么会有……他怎么会知道…… 傅斯彦仰着头,深邃的眼眸如同最深的海,清晰地映着我瞬间苍白的脸。那里面,翻涌着太多太多沉重的东西:迟来的愧疚,失而复得的痛楚,还有一丝不容错辨的、磐石般的决绝。 他举起戒指,声音低沉而清晰,穿透了展厅里死一般的寂静,每一个字都重重敲击在我的心上: “林晚,傅太太。” 他顿了顿,喉结滚动了一下,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在汹涌,几乎要满溢出来。 “复婚协议,签一下?” 世界,一片死寂。只剩下那枚荆棘缠绕的星芒钻戒,在追光灯下,散发着灼热而刺目的光芒。 孟穹则宁婳是什么小说(夫君去世后,)(孟穹则公仪止宁婳)章节在线阅读连载中西风暮雪埋初心许梨疏沈晓晓霍子枭小说完结篇已更新小说结尾小说+外篇(许梨疏沈晓晓霍子枭)极简林时川谢晚烟沈煜爆款好文(流光错系断蓬之舟)(林时川谢晚烟沈煜)独家全书清爽版阅读霍子枭沈晓晓许梨疏小说彩蛋(西风暮雪埋初心)完整在线阅读(霍子枭沈晓晓许梨疏)最近更新列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