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错白月光后,我死遁了物分别推荐完本_已完结他认错白月光后,我死遁了(物分别)

匿名 2025-09-25 03:16:45 14

1白月光归来

陆沉舟的白月光车祸死了,他把我从贫民窟捡回家。

他给我穿她的睡衣,逼我喷她的香水,连床上情动时也只准我叫她的小名。

三年后白月光坐着轮椅回来了。

婚礼现场他扯掉我的头纱:“你该让位了,赝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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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着摘下发黑的项链——那是他白月光的遗物。

“真巧,医生刚说我癌细胞扩散到全身。”

后来我墓前摆满他跪碎膝盖买的玫瑰。

而白月光举着当年车祸报告轻笑:“陆沉舟,你连坟都哭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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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婚礼上的血色背叛

轮椅碾过鲜红厚重的丝绒地毯,发出轻微却刺耳的声响,碾碎了散落在地的洁白玫瑰花瓣,也碾过我身上这件价值不菲、缀满碎钻的昂贵婚纱裙摆。宴会厅里死寂一片,方才还流淌着甜蜜祝福的《婚礼进行曲》戛然而止,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掐断了喉咙。数百道目光,灼热、惊愕、看好戏的,如同密密麻麻的钢针,瞬间穿透空气,死死钉在我身上,也钉在轮椅上那个苍白如纸、我见犹怜的女人身上。

林薇薇。

这个名字,像一道淬了毒的诅咒,深深刻在陆沉舟的骨血里,也刻在我这三年作为替身的每一寸光阴里。她真的回来了。没有死在那场传说中尸骨无存的车祸里,只是失去了一条腿,像一只被命运折断了翅膀却依旧楚楚动人的蝴蝶,重新落回了陆沉舟的世界。

陆沉舟站在我身边,高大的身躯在璀璨的水晶吊灯下投下一片巨大的阴影,将我完全笼罩。我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身体的僵硬,像一尊瞬间冷却的石膏像。他的目光,从我精心描画的、属于“林薇薇”风格的新娘妆容上猛地撕开,越过我的头顶,死死攫住轮椅上的人。那双总是对我覆盖着冰层、偶尔在情动时泄露出几分恍惚热意的深眸,此刻掀起了滔天巨浪,震惊、狂喜、失而复得的巨大冲击,汹涌得几乎将他淹没。他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了一下,发出一个破碎而喑哑的音节:“薇……薇薇?”

轮椅上,林薇薇抬起那张与我有着四五分相似、却比我更精致柔弱的脸。她眼中迅速蓄满泪水,如同断线的珍珠,无声地滚落,砸在她盖着薄毯的残肢上。她颤抖着,朝陆沉舟伸出手,那只手纤细、苍白,带着一种久病初愈的脆弱感,声音哽咽破碎,每一个字都像小锤敲在陆沉舟紧绷的神经上:“沉舟……是我……我回来了……对不起,我……我撑不下去了……”她虚弱地喘息着,仿佛下一秒就要昏厥过去,“没有你的日子……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地狱……”

“薇薇!”陆沉舟像是被那泪水彻底烫醒、灼伤,他低吼一声,如同挣脱了所有束缚的困兽,猛地向前冲去。动作之大,带起的风狠狠刮过我的脸颊,生疼。他毫不犹豫地撞开我,像丢弃一块碍眼的抹布。我穿着十厘米的高跟鞋,被他撞得一个趔趄,脚踝传来钻心的疼痛,身体不受控制地歪倒,手掌下意识地撑在铺着白色桌布、摆满香槟塔的长桌上。“哗啦——哐当!”清脆刺耳的碎裂声炸响,晶莹的玻璃碎片混合着冰凉的金色酒液,在我脚边飞溅四射,瞬间浸透了我华美的婚纱裙摆,狼狈不堪。

2婚礼上的血色背叛

可他连眼角的余光都没有分给我一丝一毫。他像捧起失而复得的稀世珍宝,小心翼翼却又无比坚定地蹲跪在林薇薇的轮椅前,紧紧地、颤抖地握住了她伸出的那只手,仿佛握住了他整个崩塌又重建的世界。“别怕,薇薇,别怕!我在这里!我在这里了!”他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带着劫后余生的沙哑和失态的哽咽,是我这三年来从未听过的语调。

整个大厅的空气凝固了。死寂被抽气声和压抑的议论声取代,像无数细小的毒蛇在嘶嘶吐信。我扶着冰冷湿滑的桌沿,勉强站稳。婚纱下摆湿透了,沉重地贴在腿上,冰寒刺骨,沾满了香槟的甜腻和玻璃渣的尖锐。脚踝处的疼痛一阵阵钻心,但远不及心口那片被彻底撕裂、又被狠狠践踏的荒芜来得尖锐。

“沉舟……”林薇薇虚弱地依偎进陆沉舟怀里,泪水浸湿了他昂贵的高定西装前襟。她的目光,却穿透陆沉舟的肩膀,精准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胜利者的怜悯和嘲弄,落在我身上。那眼神,像淬了冰的针。

陆沉舟仿佛被她的目光提醒,这才想起我这个“障碍物”的存在。他抬起头,看向我。方才面对林薇薇时那几乎要融化的温柔深情,瞬间冻结,沉入深不见底的寒潭,只剩下冷酷的决绝和毫不掩饰的厌弃。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带着沉沉的压迫感,重新笼罩住狼狈的我。他没有丝毫犹豫,甚至带着一种急于为新欢扫清障碍的粗暴,猛地伸出手——

“嘶啦!”

那镶嵌着碎钻、由顶级设计师耗费数月手工缝制的头纱,被他毫不怜惜地一把扯落!力道之大,拽断了我精心盘起发髻中的几缕头发,细密的刺痛从头皮蔓延开。精心梳理的发髻瞬间散乱,几缕发丝狼狈地垂落在我苍白的脸颊边。

“苏晚,”他的声音冰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冻土,每一个字都砸得我浑身发冷,清晰地响彻在落针可闻的大厅里,“婚礼取消。”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我沾满酒渍、破碎不堪的婚纱,如同在看一堆碍眼的垃圾,补充的每一个字都淬着剧毒的冰渣:“你该让位了。赝品,永远只是赝品。”

“赝品”……这两个字,终于像一把淬了剧毒的匕首,精准无比地捅穿了我最后一丝摇摇欲坠的、可悲的幻想。心脏的位置,那持续了数月的、被医生严肃警告过的闷痛,在这一刻骤然加剧,仿佛有无数根烧红的铁丝在里面疯狂地绞动、穿刺,痛得我眼前发黑,几乎站立不稳,只能死死抠住冰冷湿滑的桌沿,指尖用力到泛白,才勉强支撑住没有倒下。

3赝品的终

疼痛反而带来一种奇异的清醒和解脱。原来,心彻底死掉的时候,真的会笑出来。

我慢慢地抬起头,迎上陆沉舟那双写满冷酷和厌弃的眼睛,散乱的发丝黏在汗湿的额角。我扯开嘴角,努力地,牵扯出一个笑容。这个笑容一定很难看,很破碎,像摔裂的瓷器,但我还是笑了,带着一种连我自己都感到陌生的、近乎惨烈的平静。

“陆沉舟,”我的声音不大,甚至有些沙哑,却奇异地穿透了大厅里压抑的嗡嗡议论声,清晰地回荡着,“真巧。”

我抬起那只没有被玻璃划伤的手,颤抖着,却异常坚定地摸向自己的颈间。指尖触碰到那个冰冷的金属——那条我戴了三年、从未离身的铂金项链。项链的吊坠,是一个小巧精致的雪花造型,据陆沉舟说,是林薇薇生前最珍爱的饰品,是他唯一从“车祸现场”找回的“遗物”。三年前,他亲手将它戴在我的脖子上,指尖的温度和他此刻的眼神一样冰冷,他说:“戴着它,就像薇薇还在看着你,提醒你,你该成为什么样的人。”

提醒我,我只是个影子,一个活在他为亡者构筑的囚笼里的赝品。

现在,这个囚笼的钥匙,终于要由我自己来砸碎了。

我的手指摸索到项链搭扣的位置,冰冷的金属触感刺得指尖生疼。我用力一按,再狠狠一拽——

“咔哒。”

一声轻微的脆响。

那条象征着三年屈辱和替代的项链,应声而落。它没有掉在柔软的地毯上,而是被我攥在了手心。铂金的链子缠绕着我苍白的手指,那枚小小的雪花吊坠,在我沾着香槟酒渍的掌心里,静静地躺着,闪烁着冰冷无情的光。

我摊开手掌,将项链和吊坠完全展露在陆沉舟的视线里,也暴露在周围所有人或惊愕或探究的目光下。我的目光掠过陆沉舟瞬间变得难看至极的脸色,最终定格在他怀里林薇薇那张骤然失去血色的、写满惊疑的脸上。

我脸上的笑容加深了,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玉石俱焚的快意,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砸在死寂的空气里:

“医生刚通知我,我身上的癌细胞……已经扩散到全身了。”我顿了顿,目光扫过陆沉舟陡然僵住的身体和林薇薇眼中一闪而过的慌乱,声音轻飘飘的,却像重锤,“用她的‘遗物’养着我的病……陆沉舟,你说,这算不算……报应?”

最后一个字落下,巨大的眩晕和胸腔里翻江倒海的恶心感再也无法压制。眼前陆沉舟震惊扭曲的脸和林薇薇那虚假的柔弱瞬间模糊、旋转、碎裂成光怪陆离的色块。喉咙深处涌上一股浓重的铁锈腥甜,我猛地侧过头——

“噗!”

一大口暗红发黑、触目惊心的血,毫无预兆地喷溅而出!滚烫的、带着死亡气息的液体,星星点点,溅落在昂贵洁白的婚纱前襟上,像一朵朵瞬间绽放的、绝望而妖异的黑色曼陀罗。更多的血沫呛在喉咙里,引发撕心裂肺的咳嗽,每一次咳嗽都牵扯着全身的骨头和那早已千疮百孔的脏器,痛得我蜷缩起来,眼前彻底被黑暗吞噬。

4黑暗中的觉醒

在意识彻底沉入深渊的前一秒,我似乎听到陆沉舟一声变了调的嘶吼,像是某种困兽濒死的哀鸣,穿透了满场的尖叫和混乱,重重砸进我的耳膜。

“苏晚——!”

…...

消毒水的味道浓烈得刺鼻,无孔不入地钻进每一个毛孔。意识在混沌的泥沼里沉沉浮浮,像一艘随时会散架的小船。无数光怪陆离的碎片在黑暗中冲撞:冰冷刺骨的香槟,碎裂的玻璃,陆沉舟绝情的眼,林薇薇虚伪的泪,还有掌心那条雪花项链冰冷的触感……最终,都沉没在无边无际的、粘稠的黑暗和令人窒息的疼痛里。

不知过了多久,一丝微弱的光线艰难地撬开了沉重的眼皮。视野里是模糊晃动的白色天花板,单调乏味。我眨了眨眼,适应着光线,也适应着全身无处不在的、沉重的钝痛。尤其是胸腔,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像拉扯着无数把生锈的钝刀。

“晚晚姐?你醒了?!”一个带着哭腔又充满惊喜的声音在床边响起。

我艰难地转动僵硬的脖颈,视线聚焦。是小优,我在陆家时唯一对我释放过善意的帮佣小姑娘。她的眼睛红肿得像桃子,显然哭了很久。

“水……”喉咙干得如同被砂纸磨过,声音嘶哑得几乎不成调。

小优慌忙起身,小心翼翼地用棉签沾了温水,湿润我干裂的嘴唇和喉咙。清凉的水带来一丝微弱的慰藉。

5逃离的决意

“晚晚姐……”小优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我的脸色,“你感觉怎么样?还疼得厉害吗?医生……医生来看过好几次了……”她欲言又止,眼神里充满了担忧和恐惧。

我扯了扯嘴角,一个无声的苦笑。感觉?还能有什么感觉。这副身体,早已是风中残烛,只等着最后一阵风来吹熄罢了。我转动眼珠,看向窗外。惨白的天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照进来,分割成一条条细长的光带,空气里有细小的尘埃在无声飞舞。病房里异常安静,只有医疗仪器规律的、微弱的滴答声。

没有陆沉舟。

这个认知,意料之中,却依旧在心底那片早已冰封的废墟上,砸开一丝细微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裂痕。也好。最后的告别,本就该是彻底的决绝。

“小优……”我积聚起一丝力气,声音依旧微弱,“帮我……离开这里。”

“离开?”小优瞪大了眼睛,满是惊愕和不解,“可是晚晚姐,你的身体……”

“帮我……”我打断她,目光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那是一种被逼到绝境、看透生死后才会有的平静和固执,“求你。”

小优看着我毫无血色的脸和眼中那片死寂的荒芜,泪水又涌了上来。她用力地点了点头,哽咽着:“好……好!晚晚姐,我帮你!我去想办法!”

接下来的几天,像一场在刀尖上行走的噩梦。小优偷偷弄来了普通的衣物,用她瘦小的身体,几乎是半背半扶地架着我,避开可能存在的眼线,如同两只在巨大阴影下仓皇逃窜的老鼠。每一次挪动都耗尽我残存的生命力,每一次咳嗽都带出腥甜的血丝。疼痛如影随形,深入骨髓,啃噬着每一寸清醒的神经。意识在剧痛和昏沉中反复沉沦。支撑我的,只有一个模糊却无比强烈的念头:离开!离开那个用“林薇薇”的名字织就的华丽囚笼,离开那个叫陆沉舟的男人!就算死,也要死在一个没有他们的地方!

当小优终于把我安置在城郊一栋破旧得摇摇欲坠、带着浓重霉味的老居民楼里时,我已经彻底虚脱,陷入半昏迷状态。身体的崩溃如同山洪倾泻,高烧、剧痛、咳血……生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我身体里流逝。

混沌中,时间失去了刻度。不知是白天还是黑夜。

6星河之泪的秘密

“滋啦——”

一声尖锐刺耳的声音猛地刺破昏沉,像一把生锈的锯子狠狠拉扯我的神经。我费力地掀开沉重的眼皮,视线模糊了好一阵才聚焦。

是那台外壳发黄、布满油污的老旧小电视机。小优正手忙脚乱地调着频道,脸上带着一丝刻意伪装的轻松:“晚晚姐,你看,这个……这个珠宝展好热闹啊!听说设计这个‘星河之泪’系列的设计师可厉害了,叫什么来着……”

屏幕上,正在直播一场盛大奢华的珠宝发布会。璀璨的灯光下,流光溢彩的珠宝在模特天鹅般的颈项和皓腕上熠熠生辉,引来台下阵阵惊叹和闪烁不停的镁光灯。镜头扫过展示台中央,定格在一条设计极其独特的项链上——铂金细链,主石是一颗深邃如海洋的蓝钻,周围环绕着细碎的星辰般的白钻,链子的末端,巧妙地镶嵌着一枚小小的、精致的雪花造型吊坠。那雪花的设计……和我颈间戴了三年的那条,几乎一模一样!只是更加繁复、更加闪耀!

“本台记者现场报道,备受瞩目的新锐珠宝设计师‘echo’的最新力作‘星河之泪·雪魄’系列今日震撼发布!其独特的雪花元素和精湛工艺……”

“echo……”小优喃喃地念着这个名字。

轰隆!

一声惊雷,仿佛直接在我早已千疮百孔的灵魂深处炸开!不是来自窗外阴沉的天色,而是来自我尘封记忆的最底层!

echo……回声……

那是我!是我苏晚,在遇见陆沉舟之前,在那个被尘封、被遗忘的贫民窟之外的另一个身份!我是echo!那个曾经在珠宝设计界崭露头角、被寄予厚望的新星苏晚!不是什么林薇薇的替代品!

无数破碎的画面伴随着这个名字,如同冲破堤坝的洪水,疯狂地涌入脑海!

逼仄却充满灵感的工作台,散落的画稿,铅笔划过纸张的沙沙声……颁奖典礼上刺眼的闪光灯,台下热烈的掌声……还有……还有那场改变一切的车祸!

刺耳的刹车声!金属扭曲的巨响!巨大的冲击力!挡风玻璃碎裂成蛛网!浓重的血腥味……冰冷刺骨的雨水……身体被挤压的剧痛……还有……还有旁边驾驶座上,那张被鲜血模糊了、却依旧能辨认出的、写满惊恐和痛苦的脸……是林薇薇!

不是她救了我!那辆车……失控撞向护栏时,是我!是我下意识地猛打方向盘,把自己这边撞向了更危险的位置!她只是坐在副驾!那条雪花项链……那条项链根本不是她的!是我设计的第一件作品!是我送给自己的毕业礼物!它一直戴在我的脖子上!

记忆的碎片带着尖锐的棱角,疯狂地切割着我混乱的神经。剧烈的头痛排山倒海般袭来,眼前阵阵发黑。但比头痛更尖锐的,是心脏被彻底撕开的剧痛和滔天的荒谬感!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陆沉舟!你把我从车祸现场捡回去,不是因为我是侥幸活下来的“遗物”!你把我当成林薇薇的替身,给我穿她的衣服,喷她的香水,逼我模仿她的一颦一笑,在床上只准我叫她的小名……你珍视如命的那条项链,你以为是林薇薇的遗物,你把它戴在我脖子上,像给狗套上项圈一样提醒我记住自己的身份……

7墓园的真相

哈!哈哈!

原来从一开始,你就搞错了!你连谁救了你,谁才是你该用命去偿还的人,都搞错了!你像个天大的笑话一样,抱着一个假货的“遗物”,把真正为你豁出命的人,当成一个可以肆意践踏、用完即弃的赝品!

巨大的悲愤和尖锐的讽刺像毒藤一样瞬间缠紧了我的心脏,几乎要把它勒爆!喉咙里翻涌的血腥气再也压制不住。

“噗——!”

又是一大口鲜血喷在破旧发黄的床单上,暗红刺目。这一次,带着浓烈的恨意和不甘。

“晚晚姐!!”小优吓得魂飞魄散,扑过来想要扶我。

我猛地推开她的手,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撑起身体,剧烈的动作牵扯着全身的伤处,痛得我眼前发黑,冷汗瞬间浸透了单薄的衣衫。

“墓园……”我喘息着,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沫和铁锈味,眼神却燃烧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光芒,“带我去……林薇薇的墓园……现在!”

小优被我眼中那骇人的光芒震慑住了,她看着我惨白如纸却异常决绝的脸,嘴唇哆嗦着,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用力地点了点头。

车子在通往郊外墓园的路上飞驰,窗外的景物飞速倒退,模糊成一片灰暗的色块。天空阴沉得可怕,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压下来,沉甸甸的,仿佛随时会崩塌。空气潮湿闷热,酝酿着一场蓄势待发的暴雨。

墓园位于半山,空旷而寂静。冰冷的石碑林立,像一片沉默的森林,无声地诉说着死亡和遗忘。小优搀扶着我,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湿滑的墓道上艰难前行。我的身体早已透支到了极限,每一步都像踩在烧红的炭火上,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胸腔深处撕裂般的疼痛。冷汗浸透了额发,黏腻地贴在皮肤上,视线一阵阵模糊发黑,全凭着一股不肯就此倒下的执念在死死支撑。

终于,我们停在了一片位置极佳的区域。这里视野开阔,能俯瞰远处的城市轮廓。一块崭新的大理石墓碑在众多旧碑中显得格外刺眼。墓碑上,镶嵌着一张林薇薇巧笑倩兮的照片,照片下方,镌刻着冰冷的文字:

**爱女林薇薇**

**生辰:xx年xx月xx日**

**卒于:xx年xx月xx日**

**父林xx母xx泣立**

那个卒年的日期——xx年xx月xx日——像一道惨白的闪电,瞬间劈开了我混乱的记忆!

这个日期……这个日期!

8哭错的坟

我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不是因为虚弱,而是因为那灭顶的荒谬和深入骨髓的冰冷!这个日期,正是三年前,陆沉舟执意要和我举办婚礼的日子!我记得清清楚楚!那天他原本答应陪我过我们“认识”三周年的纪念日,却突然在早上接了一个电话后,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二话不说就取消了所有安排,甚至在我小心翼翼询问时粗暴地打断了我。然后没过几天,他就毫无预兆地、用一种不容置喙的态度宣布,婚礼就定在一周后!当时他那急切的样子,仿佛在追赶什么,又像是在拼命逃避什么……

原来……原来他是在这个日子,把婚礼,强行安在了他“白月光”的忌日之上!他用一场盛大的婚礼,一场对我的加冕(或者说,是对“林薇薇”替身的最终确认),来覆盖、或者说,来“庆祝”他心中挚爱的死亡?!

一股难以言喻的恶心感猛地冲上喉咙,伴随着浓重的血腥气。我死死咬着下唇,尝到了铁锈的味道,才没有当场吐出来。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带来一丝尖锐的刺痛,勉强维持着最后一丝清醒。

“晚晚姐……”小优的声音带着哭腔和恐惧,她感觉到我身体的颤抖越来越剧烈。

就在这时,一阵低沉压抑的、属于男人的呜咽声,伴随着踉跄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打破了墓园死寂的空气。

我和小优同时转头。

山道转弯处,一个高大却显得无比佝偻的身影出现了。

是陆沉舟。

他不再是那个在商场上叱咤风云、在婚礼上冷酷决绝的陆氏掌权人。他穿着一身皱巴巴的、沾满泥泞的西裤和衬衫,领口歪斜,头发凌乱不堪,脸上布满青黑的胡茬,眼窝深陷,布满猩红的血丝。他怀里,紧紧抱着一大束鲜红欲滴的玫瑰。那玫瑰红得刺眼,像凝固的血,又像燃烧的火。只是那花瓣的边缘,已经有些蔫败发黑。

他像是喝醉了,又像是被巨大的悲痛抽走了所有力气,脚步虚浮踉跄,深一脚浅一脚地走来。每一次迈步,膝盖都沉重地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昂贵的西裤膝盖处早已磨破,露出里面渗血的皮肉。他仿佛毫无知觉,只是死死抱着那束玫瑰,浑浊的泪水混合着脸上的汗水和泥土,不断滚落,砸在冰冷的地面上。

他像一个彻底迷失在无边炼狱里的游魂,一路跪行着,一路留下绝望的印记,最终,踉跄着扑倒在林薇薇的墓碑前。

“薇薇……薇薇……”他嘶哑地低吼着,声音破碎不堪,带着一种濒死野兽般的哀鸣。他颤抖着伸出手,一遍遍抚摸着墓碑上那张巧笑倩兮的照片,动作小心翼翼,带着一种近乎膜拜的虔诚和巨大的、无法承受的悲伤。“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该死……我眼瞎了心盲了……我把那个赝品当成了宝……我竟然为了一个赝品……那样对你……”

他的额头重重地、一次又一次地磕在冰冷坚硬的大理石墓碑基座上,发出沉闷的“咚咚”声。鲜红的血很快从他磕破的额头渗出,蜿蜒流下,染红了他苍白的脸颊,也染红了墓碑上林薇薇照片的边缘。

9最后的枷锁

“我后悔了……薇薇……我真的后悔了……我把她赶走了……我把那个恶心的赝品赶走了……她再也不会碍你的眼了……”他语无伦次地哭诉着,像个做错了事祈求原谅的孩子,把怀里那束巨大的、沾着他鲜血的玫瑰,颤抖着、无比珍重地摆放在墓碑前。花瓣簌簌掉落,如同他此刻碎了一地的尊严和心。“你看……你看我给你带了最喜欢的玫瑰……红玫瑰……你说过……它像你的爱一样炽烈……”

他跪在冰冷的墓石上,佝偻着背,额头抵着染血的墓碑,肩膀剧烈地耸动着,发出压抑到极致的、撕心裂肺的痛哭。那哭声在空旷寂静的墓园里回荡,凄凉而绝望。

小优捂住了嘴,惊恐地看着这骇人的一幕,又担忧地看着我。

而我,只是静静地看着。

看着那个曾经把我踩进泥泞、视我为尘埃的男人,此刻像一条丧家之犬,跪在另一个女人的墓前,哭得肝肠寸断。看着他额头流下的血,和他献上的、那如同祭品般的红玫瑰。

胸腔里那股翻腾的剧痛和恶心感奇异地平复了。只剩下无边无际的冰冷和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原来极致的悲伤和愤怒之后,真的会归于一片死寂的虚无。

我轻轻地、极其缓慢地抬起手。那只手枯瘦得只剩下皮包骨,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手背上还残留着针孔和青紫的血管痕迹。我的指尖,颤抖着,异常艰难地探向自己的颈间。

那里空空如也。那条象征屈辱的项链早已被我丢弃在婚礼的废墟里。

但我的动作没有停。仿佛那里还残留着项链冰冷的触感。我摸索着,指尖最终停留在锁骨下方那片冰凉的皮肤上。然后,我缓缓地、缓缓地,将掌心向下翻转,五指张开,做了一个虚空摘取的动作。仿佛摘下了一个无形的枷锁。

这个无声的动作,耗尽了我最后一丝力气。眼前阵阵发黑,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晃,被小优死死扶住。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死寂中,一个清凌凌的、带着一丝慵懒笑意的女声,如同冰珠落玉盘,突兀地在墓园湿冷的空气里响起:

“啧,真是感人肺腑啊,陆总。”

这声音……!

陆沉舟的哭声戛然而止,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扼住了喉咙。他沾满血污和泪水的脸猛地抬起,猩红的眼睛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愕,如同见了鬼一般,死死盯向声音的来源——墓园入口的方向。

我和小优也循声望去。

雨丝,不知何时开始飘落。细密,冰冷。

迷蒙的雨雾中,一个窈窕的身影撑着一把纯黑色的伞,不疾不徐地沿着湿漉漉的墓道走来。高跟鞋踩在石板上,发出清晰而规律的叩击声,每一步都像踩在人心上。

伞沿微微抬起,露出一张脸。

苍白,精致,眉眼间带着一种久病初愈的柔弱感,但那双眼睛,此刻却亮得惊人,闪烁着毫不掩饰的、冰冷而戏谑的光芒。

是林薇薇!

10坟前的讽刺

她不是坐在轮椅上!她穿着剪裁合体的米白色风衣,身姿挺拔,步履从容,哪里还有半分婚礼当天的虚弱和残障?她的目光,越过雨幕,精准地落在跪在林薇薇墓碑前、狼狈不堪的陆沉舟身上,红唇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陆沉舟彻底僵住了,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他脸上的血和泪混杂在一起,表情凝固成一个极其扭曲、混杂着震惊、狂喜、困惑和巨大恐惧的怪异模样。他张着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他下意识地看了看墓碑上的照片,又猛地看向雨中走来的活生生的林薇薇,眼神彻底混乱了。

林薇薇停在了距离陆沉舟几步远的地方,黑色的大伞在她身后投下一片沉重的阴影。她微微歪着头,欣赏着陆沉舟脸上那精彩绝伦的表情,唇角的笑意加深,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残忍快意。

她的目光,缓缓扫过陆沉舟额头流下的血,扫过他磨破渗血的膝盖,扫过墓碑前那束如同祭品般刺眼的、沾着血的红玫瑰。最后,她的视线,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掠过我苍白如鬼、摇摇欲坠的身影。

然后,她重新将目光定格在陆沉舟那张失魂落魄、彻底崩溃的脸上。

她轻轻抬起了手。那只手保养得极好,白皙纤细。她的指间,优雅地捏着几张折叠起来的、边缘有些磨损发黄的纸。

她晃了晃那几张纸,纸张在冰冷的雨丝中发出轻微的哗啦声。

她的红唇轻启,声音不大,却像淬了冰的利刃,裹挟着冰冷的雨意,清晰地、一字一句地,刺穿了墓园死寂的雨幕,也狠狠刺穿了陆沉舟最后一点摇摇欲坠的神经:

“陆沉舟,哭得这么伤心啊?”

“可惜……”

“你连坟……”

她顿了顿,目光掠过墓碑上那张照片,最终落在我身上,那眼神复杂难辨,有嘲弄,有怜悯,或许还有一丝极淡的……别的什么。她红唇轻启,吐出最后三个字,带着千斤的重量和无尽的讽刺,狠狠砸下:

“……都哭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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