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本女配觉醒后,反杀男主拿下他小叔(拿下他)最新章节列表_全本女配觉醒后,反杀男主拿下他小叔全文阅读
『重生前我是恶毒女配,痴恋温深十年最后惨死。 重生后我避开所有剧情点,却撞进温寞尘怀里。 他是温家真正的掌权者,唯一不受男女主光环影响的人。 当我故意在宴会上把红酒泼在他昂贵的衬衫上。 温深暴怒:“苏皖晚你找死吗?快给小叔道歉!” 温寞尘却捏住我下巴:“第三次了,苏小姐。” “这次打算用什么身份接近我?医生?黑客?还是…我的未婚妻?” 后来暴雨夜他把我困在书房:“为什么每次轮回都选我?” 我抚过他眼尾泪痣:“那你呢?温先生,这是你的第几次觉醒?”』 --- 水晶吊灯的光晕倾泻而下,将整座巨大的海上宫殿——温氏名下的顶级邮轮“深蓝号”映照得如同白昼。空气里漂浮着昂贵香槟的冷冽气泡和顶级香水交织的馥郁气息,衣香鬓影,觥筹交错,汇聚了整个龙国金字塔尖的财富与权势。这里是温深二十四岁生日宴的现场,华丽喧嚣得令人窒息。 苏皖晚端着一杯几乎未动的红酒,斜倚在远离舞池喧嚣的罗马柱旁。墨绿色的丝绒礼服紧贴着她玲珑有致的曲线,像深海里悄然蛰伏的人鱼,又似暗夜中无声吐信的蛇,危险而迷人。她指间的红宝石戒指在迷离灯光下折射出一点冷硬的、近乎血色的光。 她的目光穿透晃动的光影和人潮,精准地落在宴会厅另一端的核心区域。 那里,温深穿着一身剪裁完美的深色礼服,面容英俊,嘴角噙着恰到好处的笑意,正与围拢在身边的宾客谈笑风生。他是今晚当之无愧的王子。而依偎在他身侧,穿着一身纯白羽毛小礼服的林烟羽,则像一只误入凡尘的纯洁小天鹅,带着几分怯生生的羞赧,时不时抬眼崇拜地望向温深,眼底的爱慕浓得几乎要流淌出来。 完美得如同一幅精心绘制的偶像剧海报。 苏皖晚的胃里猛地一阵翻搅,强烈的恶心感汹涌而上,几乎让她端不稳手中的酒杯。不是因为这画面本身,而是因为刻入骨髓的记忆——前世,就在这艘邮轮上,几乎同样的位置,同样的场景。那时的她,穿着自以为能吸引温深目光的华丽礼服,像个可悲的小丑一样,目光贪婪地追随着温深的身影,心里盘算着如何挤开林烟羽,如何制造“意外”让温深注意到自己。她愚蠢地掉进了林烟羽精心设计的陷阱,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污蔑偷窃,被温深厌恶地斥责“卑劣无耻”,被整个社交圈彻底钉在了耻辱柱上。 那是她恶毒女配生涯走向最终毁灭的序曲。 冰冷黏腻的窒息感仿佛还缠绕在脖颈上,前世临死前肺叶破裂的剧痛似乎再次席卷而来。苏皖晚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那双漂亮的杏眼里,所有属于“痴恋温深的花痴女配”的愚蠢、狂热和偏执,都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深海般的幽邃、淬过火的冷冽,以及一丝玩味的审视。 三个月了。 距离她在那场注定毁灭的车祸中窒息而死,再睁眼回到这个小说世界,已经整整三个月。这三个月,她像躲瘟疫一样躲开了所有与原剧情相关的节点,小心翼翼地收敛着所有会引起温深和林烟羽注意的言行。她不再是那个为了温深一个眼神就能赴汤蹈火的苏家蠢小姐。 她现在是苏皖晚,一个清醒的、带着前世血债归来的复仇者。更重要的是,一个发现了这个虚假世界唯一“真实锚点”的觉醒者。 她的目光,如同被无形的磁石牵引,再次投向那个核心区域,但焦点却牢牢锁定了温深身旁那个存在感极强的男人。 温寞尘。 温家真正的掌权者,龙国财富金字塔无可争议的巅峰。二十九岁,正站在权力与阅历交融的黄金节点。他穿着比夜色更浓重的纯黑西装,没有打领带,领口随意地解开一颗扣子,露出一小截冷白的锁骨和线条凌厉的下颌。他手中端着一杯色泽深邃的威士忌,指节修长有力。他没有参与身边侄子温深那场热闹的应酬,只是独自一人,微微侧身倚在巨大的弧形舷窗边。 窗外,是浩瀚无垠的、翻涌着墨蓝波涛的大海。窗内,是纸醉金迷、浮华喧嚣的名利场。而他,站在光影交界之处,姿态松弛,却又带着一种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疏离感。仿佛他并非身处其中,而只是一个冷漠的旁观者,一个……不被这世界既定剧本所束缚的局外人。 他的目光淡淡扫过宴会厅,深邃、沉静,如同终年不化的寒潭,带着一种穿透表象的洞察力。当那目光偶然扫过苏皖晚所在的方向时,没有一丝波澜,没有前世温深看她时惯有的鄙夷,也没有其他男人眼中常见的惊艳或欲望。 那是一种纯粹的、近乎虚无的审视。 就是这种眼神! 苏皖晚的心脏在胸腔里猛烈地撞击了一下。前世她满心满眼只有温深,从未真正留意过这位低调却手握滔天权柄的温家小叔。直到临死前的混沌时刻,一些被忽略的碎片才猛然闪现——在她每一次被温深和林烟羽联手逼入绝境时,在她每一次狼狈不堪时,似乎总有一道这样沉静、清醒的目光在不远处无声地掠过。 他是这个被“男女主光环”笼罩的荒谬世界里,唯一一个眼神始终清晰的人!一个……可能和她一样,没有被那该死的“剧情引力”完全捕获的“漏洞”! 这个认知,如同暗夜里骤然划过的闪电,瞬间点燃了苏皖晚沉寂的心湖。一种夹杂着兴奋、试探和孤注一掷的冲动在她血液里奔涌。 她需要一个盟友,一个足够强大、足够清醒,能够和她一起打破这既定命运枷锁的盟友。 或者……更多。 苏皖晚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悸动和胃里残余的恶心。她挺直了脊背,墨绿色的裙摆随着她的动作漾开一道优美的弧线。她将手中的红酒杯微微倾斜,杯中那如同凝固血液般的深红酒液,在剔透的水晶杯壁上危险地晃荡着。 目标明确。 她端着酒杯,像一个优雅而蓄势待发的猎手,姿态从容地穿过衣香鬓影、谈笑风生的宾客。高跟鞋敲击在光洁如镜的地面上,发出清脆而富有节奏的声响,却奇异地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她的目光始终锁定着舷窗边那个遗世独立的黑色身影。 距离在缩短。 五步,三步,一步…… 就在她即将与温寞尘擦肩而过的瞬间,苏皖晚脚下似乎被什么无形的东西绊了一下,身体以一个极其微妙的角度向前踉跄! “哎呀!” 一声低低的、带着恰到好处惊慌的轻呼响起。 同时,她手中那杯精心控制角度倾斜的红酒,如同被赋予了生命,化作一道完美的深红抛物线,精准无比地泼洒出去! 冰凉的、带着浓郁果香的液体,绝大部分,一滴不浪费地,泼在了温寞尘那件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纯黑色手工衬衫上。 深红的酒渍,如同骤然绽放的妖异花朵,迅速在他左胸心脏的位置洇染开来,肆意蔓延,瞬间破坏了那身严谨尊贵的黑色,留下极其醒目、甚至堪称挑衅的印记。 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以温寞尘和苏皖晚为中心,周围一小片区域的空气骤然凝滞。原本的谈笑声、碰杯声戛然而止。无数道目光,带着惊愕、探究、幸灾乐祸,如同探照灯般齐刷刷地聚焦过来。 苏皖晚稳住身形,脸上迅速浮现出无懈可击的惊惶和歉意,她甚至微微捂住了嘴,那双漂亮的杏眼里瞬间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看起来无辜又楚楚可怜。 “对…对不起!温先生!我…我不是故意的!脚下突然……”她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抖,目光却像受惊的小鹿,飞快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撞进了温寞尘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 温寞尘垂眸。 目光落在自己胸前那片迅速扩大的、湿漉漉的深红酒渍上。昂贵的面料被浸透,紧紧贴在皮肤上,带来一片冰凉黏腻的触感。他没有立刻抬头,只是看着那片污渍,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扇形的阴影,遮住了他眸中所有的情绪。他周身那股原本就疏离淡漠的气息,似乎瞬间又冷凝了几分。 这骤然的变故和死寂,如同投入滚油中的冷水,瞬间引爆了不远处的温深。 “苏皖晚!” 一声饱含震惊和暴怒的厉喝炸响,瞬间吸引了全场更多的目光。温深几乎是推开挡在身前的人,几步就冲了过来。他英俊的脸上因愤怒而显得有些扭曲,看向苏皖晚的眼神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厌恶和鄙夷,仿佛看到了什么令人作呕的垃圾。 “你疯了吗?!”温深指着温寞尘胸前的酒渍,手指几乎要戳到苏皖晚的鼻尖,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拔高,“看看你干的好事!你知道小叔这件衬衫值多少钱吗?!把你苏家卖了都赔不起!你这种拙劣的把戏还没玩够?以前纠缠我,现在居然敢把主意打到小叔头上?!简直不知死活!立刻!马上给小叔道歉!跪下道歉!” 他像一头被激怒的雄狮,咆哮着,试图用绝对的权威和羞辱将苏皖晚彻底碾碎。林烟羽也紧跟着跑了过来,怯生生地拉住温深的胳膊,看向苏皖晚的目光充满了担忧和一丝隐秘的得意,声音柔柔弱弱:“深哥哥,你别生气……晚晚姐她……她可能真的只是不小心……”这火上浇油般的“劝解”,更是将苏皖晚推到了众矢之的的位置。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实质的冰墙,无形的压力从四面八方挤压着苏皖晚。那些或鄙夷或好奇的目光,像细密的针,扎在她的皮肤上。温深的咆哮和林烟羽的“劝解”,构成了一幅她前世无比熟悉、此刻却只想彻底撕碎的讽刺画面。 然而,苏皖晚脸上那层惊惶的水雾却在温深咆哮的瞬间,如同被阳光蒸发的露珠,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冰冷的平静。她没有看暴跳如雷的温深,也没有看惺惺作态的林烟羽。 她的目光,依旧牢牢锁在温寞尘身上。 就在温深那句“跪下道歉”的尾音还在空气里震颤的刹那,一直沉默的温寞尘终于动了。 他缓缓抬起眼。 那双深邃的眼眸,如同寒潭古井,没有丝毫被冒犯的愠怒,也没有被侄子维护的动容。他的视线,越过了挡在身前的温深,也越过了周围形形色色的目光,精准地、沉沉地落在了苏皖晚的脸上。 那目光,带着一种洞穿灵魂的穿透力,仿佛早已看透了她精心设计的这场“意外”背后所有的试探和心机。 他没有理会温深的咆哮。 在无数道惊疑不定的目光注视下,温寞尘向前迈了一步,皮鞋踩在光洁的地面上,发出轻微却足以压过温深余音的声响。他高大的身影带着无形的压迫感,瞬间笼罩了苏皖晚。 然后,他做出了一个令所有人——包括温深和林烟羽在内——都目瞪口呆的动作。 他伸出了手。 那只骨节分明、曾执掌无数财富与生杀大权的手,带着微凉的触感,没有去擦拭胸前的酒渍,也没有推开苏皖晚,而是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道,用食指和拇指,轻轻捏住了苏皖晚小巧的下巴。 力道不重,却足以让她无法移开视线。 他的指腹带着薄茧,摩挲在她细腻的皮肤上,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温寞尘微微俯身,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他身上清冽的雪松气息混合着威士忌的醇厚,以及那浓郁红酒的味道,形成一种奇特的、极具侵略性的男性气息,瞬间将苏皖晚包裹。他温热的呼吸若有似无地拂过她的额发。 他看着她近在咫尺的眼睛,那双漂亮的杏眼里清晰地映出他此刻深沉的面容。他的声音低沉平稳,如同大提琴在寂静的夜里拨响,清晰地钻进她的耳膜,也清晰地回荡在周围死寂的空气里: “第三次了,苏小姐。” 他的语调没有起伏,平静得可怕。 “第一次,在中心医院的特需病房走廊,我‘恰好’撞掉了你的针灸包,你替我那位失眠多年的欧洲客户施针,三针下去,他睡了十年来第一个整觉。” “第二次,在温氏科技大厦的地下停车场,我的车载系统被不明黑客攻击锁定,你‘恰好’路过,用了不到五分钟,不仅解除了锁定,还反向追踪锁定了攻击源,甚至顺手加固了防火墙。” 温寞尘每说一句,苏皖晚眼底的平静就碎裂一分。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几乎要停止跳动。他怎么会知道?!那两次“偶遇”,是她精心设计、确认过周围没有任何监控和目击者的试探!她甚至刻意改变了步态和细微的发音习惯! 温寞尘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探针,捕捉着她眼底每一丝细微的震动。他捏着她下巴的手指微微收紧了一分,唇角似乎向上弯起了一个极其微小的、近乎嘲讽的弧度,继续用那低沉而洞悉一切的声音说道: “那么,这一次……” 他的视线缓缓下移,掠过她微微颤抖的唇瓣,最终定格在她那双因震惊而微微睁大的眼睛上,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问: “这次,你又打算用什么身份来接近我呢?” 他微微停顿,目光如同带着实质的重量,沉沉地压在她的心口,然后缓缓地、清晰地吐出了最后的选项: “医生?黑客?还是……我的未婚妻?” 轰——! 这句话,不啻于在死寂的宴会厅中央投下了一枚重磅炸弹! “未婚妻”三个字,如同带着魔力,瞬间引爆了全场!所有凝固的表情都碎裂了,惊愕、难以置信、哗然……无数道目光在温寞尘和他捏着的苏皖晚下巴的手指,以及温深瞬间铁青扭曲的脸上疯狂地来回扫射。窃窃私语如同被点燃的野火,轰然蔓延开来。 “天啊!我听到了什么?!” “温先生……温先生刚才说……未婚妻?苏皖晚?!” “这……这怎么可能?!苏皖晚不是一直追着温深跑的吗?” “温先生什么时候……” “温深的脸……快看温深的脸!我的天……” 温深整个人像是被一道无形的惊雷劈中,僵在原地,脸上的暴怒瞬间被一种极致的错愕和难以置信所取代,血色尽褪,只剩下难看的灰白。他死死地盯着温寞尘那只捏着苏皖晚下巴的手,又看向苏皖晚,眼神像是第一次真正认识她,充满了震惊、屈辱和被背叛的狂怒。他想开口,喉咙却像是被什么堵住,只发出嗬嗬的怪响。 林烟羽更是彻底懵了,脸上的柔弱担忧瞬间凝固,像一张滑稽的面具,只剩下极度的茫然和一丝本能的恐慌。她下意识地紧紧抓住温深的胳膊,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皮肉里。 苏皖晚的瞳孔骤然收缩到了极致! 下巴上传来的微凉触感和那不容置疑的力道是如此真实,温寞尘低沉的话语,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砸在她的耳膜上,砸得她灵魂都在震颤。他不仅知道前两次试探!他甚至……甚至精准地猜到了她那些刻意隐藏的身份!连“未婚妻”这个她只在最深沉的念头里一闪而过的、最疯狂的想法,都被他如此轻描淡写又石破天惊地说了出来! 一股寒意瞬间从脊椎骨窜上天灵盖,让她四肢百骸都微微发冷。但同时,一种更加强烈的、近乎战栗的兴奋和一种棋逢对手的刺激感,也如同电流般瞬间击穿了她的心脏!这个男人……他远比她想象的更加深不可测! 他果然是这个虚假世界里唯一的真实!唯一的同类! 巨大的震惊如同海啸席卷了苏皖晚的脑海,让她有瞬间的失神。然而,在这片混乱与喧嚣的中心,在这无数道几乎要将她洞穿的目光聚焦之下,一股强烈的、近乎本能的冲动却压过了所有的惊愕和寒意。 不能退! 这是她精心策划的相遇,这是她孤注一掷的试探!哪怕被看穿,哪怕被这男人强大的气场和洞悉力所震慑,她也绝不能在此刻流露出半分怯懦! 苏皖晚猛地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那双漂亮的杏眼里,所有的震惊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妖异的明亮光芒。那光芒里糅杂着被看穿的羞恼、被挑战的兴奋,以及一种破釜沉舟的、近乎挑衅的决绝。 她甚至没有试图挣脱他捏着她下巴的手指。 反而,在温寞尘那双深不见底、仿佛能吞噬一切光亮的眼眸注视下,苏皖晚微微扬起了下巴——一个极其微小却充满对抗意味的动作,让他的指尖更深地嵌入了她细腻的肌肤。她迎着他审视的目光,唇角缓缓地、极其缓慢地向上勾起。 那笑容,不再是之前伪装的无辜和楚楚可怜,也并非纯粹的愤怒或恐惧。那是一种极其复杂、极其妖娆的笑容。像暗夜中骤然绽放的罂粟,带着致命的诱惑,又蕴含着剧毒的锋芒。她的眼神亮得惊人,仿佛有火焰在瞳孔深处燃烧。 “温先生……”她的声音比刚才更加清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哑,如同羽毛轻轻搔刮过心尖,清晰地穿透了周围嗡嗡的议论声,“您觉得……‘未婚妻’这个身份,如何?” 她微微歪了歪头,墨绿色的丝绒衬得她肌肤胜雪,眼神带着一种近乎天真的残忍和直白的挑衅: “够不够资格,弄脏您这件衬衫?” 轰——! 宴会厅彻底炸开了锅!如果说温寞尘那石破天惊的“未婚妻”三个字是投入水面的巨石,那么苏皖晚这句直白、大胆、近乎不知死活的回应,就是引爆了整个深水炸弹! “疯了!她一定是疯了!” “她怎么敢这么跟温先生说话?!” “苏皖晚……她……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天啊,这戏也太精彩了……” 温深的脸由灰白彻底涨成了猪肝色,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巨大的羞辱感和被彻底无视的愤怒几乎要将他吞噬。他猛地挣脱了林烟羽的手,一步上前,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撕裂变调:“苏皖晚!你……” “够了。” 温寞尘的声音并不高,甚至没有刻意加重语气。依旧是那种低沉平稳的调子,如同磐石坠入沸腾的油锅,瞬间将所有喧嚣、所有质疑、包括温深那失控的咆哮,都强行压了下去。 他捏着苏皖晚下巴的手指终于松开。 但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却依旧牢牢锁着她。他眼中没有任何被冒犯的怒意,反而在她那句大胆的“够不够资格弄脏您这件衬衫”之后,掠过一丝极淡、极快,却真实存在的、近乎激赏的微光。仿佛她终于亮出了他期待已久的爪牙。 他不再看几乎要气炸的温深,目光扫过苏皖晚被他捏得微微泛红的下巴,然后落在了自己胸前那片依旧醒目的酒渍上。 “看来,”他淡淡开口,声音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苏小姐觉得,这个身份很合适。” 他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但这模棱两可、却明显带着纵容意味的话语,无异于在已经沸腾的油锅里又泼了一瓢滚油! 温深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巨大的屈辱感让他几乎要失去理智。 温寞尘却仿佛完全没有感受到周围足以将人烤焦的视线风暴。他抬手,慢条斯理地解开了自己那件被红酒彻底毁掉的昂贵衬衫最上面的两颗纽扣。动作随意,却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从容。微微敞开的领口,露出更多冷白紧实的肌肤和线条流畅的锁骨,配上那片妖异的深红酒渍,竟奇异地生出一种野性不羁的致命吸引力。 他不再理会任何人,包括几乎要原地爆炸的温深。深邃的目光再次落回苏皖晚脸上,带着一种无声的、却又无比强势的邀请。 “跟我来。”简单的三个字,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说完,他不再看任何人,转身,迈开长腿,朝着宴会厅侧翼那扇通往更私密区域的雕花大门走去。黑色的背影挺拔而冷漠,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苏皖晚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擂动,几乎要破膛而出。指尖因为兴奋和紧张而微微发麻。她知道,这一步踏出去,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她将彻底站在温深和林烟羽的对立面,也将真正走进这个深不可测的男人布下的棋局。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所有翻涌的情绪。再抬眼时,脸上只剩下一种近乎妖异的平静和决绝。她没有看温深那几乎要喷火的眼睛,也没有理会林烟羽那惊疑不定的目光,更没有在意周围那些形形色色的、或震惊或嫉妒或探究的眼神。 她挺直了脊背,像一株在风暴中傲然挺立的墨竹,抬起脚步,毫不犹豫地、稳稳地跟上了前方那个黑色的、如同深渊般吸引着她的身影。墨绿色的裙摆在她身后划出一道冷冽而坚定的弧线,如同投向风暴中心的战旗。 雕花大门在两人身后无声地合拢,将宴会厅里所有的喧嚣、震惊、愤怒和窥探,都彻底隔绝在外。 门内,是一条铺着厚厚波斯地毯的静谧走廊,光线柔和,只有壁灯散发着温暖的光晕。与外面喧嚣的浮华世界相比,这里仿佛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时空。 温寞尘的脚步并未停下,依旧不疾不徐地向前走着。他的背影宽阔而沉默,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苏皖晚跟在他身后一步之遥,高跟鞋踩在厚实的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空气中弥漫着威士忌、雪松和红酒混合的独特气息,以及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默。 谁也没有先开口。 苏皖晚的目光落在温寞尘微微敞开的领口处,那片深红的酒渍在暖光下显得更加刺目。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考着下一步。他的那句“第三次了”和精准点破她的试探,像一根刺扎在她心里。他到底知道多少? 就在她心思电转之际,温寞尘在一扇厚重的深色木门前停了下来。他没有回头,只是抬手推开了门。 里面是一间极其宽敞奢华的书房。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翻涌的墨色大海,深色的胡桃木书架上摆满了厚重的典籍,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古旧纸张和上好皮革混合的味道,厚重而沉静。 温寞尘径直走了进去,走到巨大的书桌后,才终于转过身,目光沉沉地看向门口的她。 “进来,把门关上。”他的声音在空旷的书房里显得格外清晰,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苏皖晚依言走进,反手轻轻关上了厚重的木门。隔绝了最后一丝外面的声音,书房里只剩下两人,以及窗外海浪隐约的呜咽。 温寞尘没有请她坐,他自己也没有坐下。他就那样站在书桌后,高大的身影在灯光下投下长长的阴影。他随手拿起桌上一个银质的烟盒,抽出一支细长的雪茄,动作优雅地剪开,点燃。深红色的火光亮起,一缕淡蓝色的烟雾袅袅升起,模糊了他深邃的眉眼。 “苏小姐,”他缓缓吐出一口烟圈,隔着烟雾看着她,眼神锐利如刀,“‘晚’系列的设计稿,什么时候能交齐?” 轰! 苏皖晚只觉得脑中再次炸开一道无声的惊雷!刚刚压下去的惊骇瞬间又卷土重来,甚至比刚才更甚! “晚”系列! 那是她最隐秘、最引以为傲的身份之一——国际顶级珠宝设计师“晚”(wan)!这个身份,是她脱离苏家光环、独立于这个荒谬世界之外的重要支柱,是她灵魂深处保留的最后一块净土!她从未在公开场合暴露过一丝一毫!所有的设计稿交接都通过极其隐秘的渠道,由她绝对信任的代理人完成!温氏集团旗下的珠宝公司“尘光”是她最重要的合作方之一,但对接的也一直是代理人! 他怎么可能知道?!他怎么会用如此笃定的口吻,直接点破她就是那个神秘的“晚”?! 苏皖晚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之前被看穿医生和黑客身份的震惊,与此刻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一种被彻底剥光、无所遁形的寒意瞬间攫住了她。她甚至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后背抵在了冰凉的门板上,才勉强稳住身形。 “你……”她的声音干涩得厉害,几乎发不出完整的音节。那双漂亮的杏眼里,第一次清晰地流露出了真实的、无法掩饰的惊惧。 温寞尘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他修长的手指夹着雪茄,缓缓踱步,从书桌后走了出来。皮鞋踩在厚厚的地毯上,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却每一步都像踩在苏皖晚紧绷的心弦上。他走到距离她两步远的地方停下。 书房里只开了一盏书桌上的复古台灯,光线大部分被他的身影挡住,苏皖晚被笼罩在他高大的阴影里,仿佛被无形的牢笼困住。 “很惊讶?”温寞尘微微俯身,雪茄燃烧的红点在他指间明灭,映着他深不见底的瞳孔,“你的代理人,艾米丽·陈,上个月在苏黎世,签收了一份由我私人提供的……‘特别保险’。为确保她和她家人绝对安全、且永不泄密的保险。”他的声音低沉平缓,却字字如冰锥,狠狠凿在苏皖晚的心上。 他知道了!他不仅知道了她是“晚”,他甚至用最直接、最冷酷的方式,掌控了她唯一的软肋!艾米丽不仅是她的代理人,更是她在这个世界上仅有的、可以真正信任的朋友! 一股冰冷的怒意混杂着巨大的恐慌瞬间席卷了苏皖晚!她猛地抬起头,之前的惊惧被一种被侵犯领地的、如同母兽般的凶狠所取代:“你对她做了什么?!”她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尖锐。 温寞尘没有回答她的质问。他的目光沉沉地落在她因愤怒而微微起伏的胸口,落在那枚在昏暗光线下依旧折射着冷硬血光的红宝石戒指上。 “还有这枚‘血焰之心’,”他忽然伸出手,冰冷的指尖并未真正触碰到戒指,只是悬停在戒指上方几毫米处,那无形的压迫感却让苏皖晚瞬间屏住了呼吸。他低沉的声音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了然,在寂静的书房里缓缓流淌: “三年前,索斯比拍卖行,神秘买家以创纪录的匿名天价拍下。传闻它来自某个覆灭的古老家族,蕴含着不祥的力量,历任主人都死于非命。” 他的指尖几乎能感受到宝石散发出的、微不可查的冰冷气息。 “苏皖晚,”他念她的名字,第一次如此完整而清晰,带着一种奇异的重量,“你把它戴在手上,是真的不怕死,还是……”他微微停顿,目光锐利如鹰隼,紧紧攫住她眼中每一丝细微的变化,“……你觉得这诅咒的力量,能帮你斩断些什么?” 最后这句话,如同一把淬毒的匕首,精准无比地刺中了苏皖晚内心最隐秘的角落!她瞳孔骤缩,身体控制不住地轻微颤抖起来。 重生!他知道!他一定知道!否则他怎么会说出“斩断”这个词?! 这枚“血焰之心”是她重生后,动用了前世记忆中一个极其隐秘的渠道,倾尽所有才秘密获得的。不仅仅因为它价值连城,更因为它那令人闻之色变的“诅咒”传闻!她戴上它,并非为了炫耀财富,而是带着一种近乎献祭般的疯狂念头——用这枚浸透了死亡气息的宝石,来对抗、甚至斩断那如同附骨之疽般缠绕着她的、来自小说世界“恶毒女配”的既定命运线!这是她孤注一掷的护身符,也是她向这不公命运宣战的战书! 这是她深埋心底、从未向任何人透露过的秘密!连艾米丽都不知道! 巨大的震惊和一种被彻底看穿的恐慌如同冰冷的海水,瞬间淹没了苏皖晚。她所有的伪装、所有的防备,在这个男人洞悉一切的目光下,都显得如此苍白可笑。她感觉自己像一只被钉在标本板上的蝴蝶,无所遁形。 “你……”她张了张嘴,喉咙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发不出任何声音。后背抵着冰凉的门板,那冷意却丝毫无法缓解她此刻内心翻江倒海的惊涛骇浪。她只能死死地盯着眼前近在咫尺的男人,那双深邃的眼眸如同两个无底的漩涡,仿佛要将她的灵魂都吸进去。 温寞尘看着她眼中剧烈翻涌的惊骇、愤怒和那无法掩饰的、如同困兽般的脆弱,缓缓直起了身。指尖那点雪茄的红光在昏暗的光线里划出一道微弱的弧线。 他没有再逼近,反而后退了半步,给了她一丝喘息的空间。但那无形的压迫感并未减弱分毫。 “苏家千娇百宠的掌上明珠,”他低沉的声音在寂静的书房里回响,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顶尖的珠宝设计师‘晚’,拥有精湛医术的‘幽灵医生’,能轻易攻破温氏核心防火墙的顶级黑客……” 他每念出一个身份,苏皖晚的心就往下沉一分。 “苏皖晚,”温寞尘的目光如同实质,沉沉地压在她的肩上,“你费尽心机,在我面前一层层剥开这些身份,究竟想要什么?” 他微微停顿,锐利的目光似乎要穿透她的皮囊,直视她灵魂深处最真实的渴望: “是苏家那点基业?是温氏滔天的权柄?是报复温深和林烟羽带给你的屈辱?还是……” 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近乎蛊惑的磁性,缓缓地问出了那个直指核心的问题: “……想在这个荒谬的剧本里,找到一个和你一样,没有被‘设定’完全操控的……同类?” “同类”两个字,如同带着魔力的咒语,瞬间击中了苏皖晚内心最深处、连她自己都未曾清晰表述过的渴望! 她所做的一切,重生后的蛰伏、身份的隐藏、疯狂的试探……不就是为了摆脱那该死的“恶毒女配”设定,不就是为了寻找一个能证明她并非孤身一人的“真实”存在吗?! 书房里死寂一片,只有窗外海浪拍打船体的声音隐隐传来,带着一种永恒的、亘古不变的韵律。灯光将温寞尘的身影拉得很长,沉沉地笼罩着苏皖晚。 他最后那句“同类”,如同投入心湖的巨石,激起的不是涟漪,而是滔天的巨浪。苏皖晚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几乎要撞碎肋骨。她看着眼前这个深不可测的男人,看着他眼中那洞悉一切的了然和仿佛能吞噬一切光芒的深邃,一股强烈的冲动几乎要冲破喉咙—— 告诉他!告诉他你知道这是个小说世界!告诉他你重生了!告诉他你受够了那该死的剧情!告诉他你找的就是他! 然而,就在那呼之欲出的瞬间,一丝残存的、浸透了前世血泪的极度警惕,如同冰冷的毒蛇,猛地缠住了她的心脏。 万一呢? 万一他只是个更强大的、更善于操控人心的“剧情修正者”呢?万一这洞悉一切的表象,只是另一个更精致、更致命的陷阱呢?前世被温深和林烟羽联手欺骗、背叛、推向深渊的惨痛记忆,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她。那种被信任之人亲手推向地狱的绝望和冰冷,让她灵魂都在颤抖。 不能!不能轻易亮出最后的底牌! 苏皖晚猛地咬住了自己的下唇,力道之大,瞬间尝到了一丝腥甜的铁锈味。那剧烈的疼痛让她眼底翻涌的冲动和脆弱瞬间被强行压下。她深吸一口气,再抬起眼时,那双漂亮的杏眼里,所有的惊涛骇浪都被一层重新凝聚的、冰冷的、带着审视和试探的坚硬外壳所覆盖。 她甚至微微扬起了下巴,唇角勾起一个极其复杂、带着刺的弧度,那笑容里有被看穿的不甘,有孤注一掷的倔强,也有一种近乎妖冶的挑衅。 “温先生,”她的声音恢复了之前的清晰,甚至带上了一丝刻意的慵懒,尽管后背依旧紧紧抵着冰凉的门板,“您的问题……真是既尖锐又诱人。” 她向前走了一小步,主动拉近了两人之间那点微小的距离。墨绿色的裙摆拂过深色的地毯,如同暗夜中摇曳的藤蔓。 “苏家的基业?”她轻笑一声,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那是我的起点,却从不是我的终点。温氏的权柄?”她的目光大胆地扫过温寞尘轮廓分明的脸,“听起来很诱人,但……似乎还不够让我心甘情愿地戴上‘未婚妻’的枷锁。” 她顿了顿,眼神骤然变得锐利如刀,那压抑的恨意如同实质般倾泻而出:“至于温深和林烟羽……他们欠我的,我会亲手、连本带利地讨回来!用不着假他人之手!” 最后这句话,带着森然的寒意,在寂静的书房里掷地有声。 说完,她再次迎上温寞尘深沉的目光,眼神亮得惊人,带着一种孤狼般的狠厉和决绝:“您问我想要什么?很简单。” 她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如同淬火的寒冰: “我要绝对的‘真实’!要彻底砸碎那该死的‘剧本’!要这世界的规则,由我自己来定!” “至于您……”她的目光如同带着钩子,紧紧锁住温寞尘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声音放缓,带着一种近乎蛊惑的试探,“您站在这里,告诉我您看到了我的‘身份’,看到了我的‘试探’,甚至可能……看到了更多。” 她微微歪头,墨绿色的耳坠轻轻晃动,折射出一点冷光: “那么,温先生,您想要什么?或者说……您在这场戏里,扮演的又是什么角色?是高高在上的看客?是拨弄棋局的棋手?还是……” 她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近乎耳语般的挑衅: “……您也在寻找那个‘同类’?” 话音落下的瞬间,苏皖晚清晰地看到,温寞尘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眸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极快地掠过——一丝极其微弱的、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刺中的震动! 那震动极其短暂,快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但他夹着雪茄的手指,在那一瞬间,极其细微地蜷缩了一下。雪茄顶端燃烧的灰烬,无声地飘落了一点在深色的地毯上。 书房里陷入了一种比之前更加紧绷、更加微妙的死寂。窗外,不知何时,狂风骤起!呜咽的风声瞬间变得凄厉,如同鬼哭狼嚎,猛烈地撞击着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厚重的丝绒窗帘被灌进来的风掀起一角,疯狂地舞动着。远处墨黑的海面不再是温柔的起伏,而是掀起了滔天的巨浪,白色的浪头在深沉的夜色中狰狞地翻卷、咆哮,仿佛要将整艘巨轮吞噬! 暴风雨,毫无预兆地降临了。 冰冷的咸腥海风猛地灌入书房,吹乱了苏皖晚鬓边的发丝,也吹得书桌上的文件哗啦作响。吊顶的水晶灯剧烈地摇晃起来,光影在两人脸上疯狂地明灭闪烁,如同鬼魅。 在这突如其来的、如同世界末日般的狂暴背景下,温寞尘的身影却仿佛磐石般纹丝不动。他依旧站在她面前,任由狂风吹乱他的额发,深邃的轮廓在明灭的光影中显得更加冷硬,如同刀削斧凿。 他沉默着。 那沉默如同实质的铅块,沉甸甸地压在苏皖晚的心口,几乎让她喘不过气。窗外的风暴咆哮着,映衬着书房内这令人窒息的死寂。 时间仿佛被拉长了。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 终于,在又一道惨白的闪电撕裂夜幕、几乎将整个书房映成白昼的瞬间,温寞尘动了。 他猛地抬手! 那支燃烧了近半的雪茄被他精准地、带着一种近乎毁灭的力道,狠狠摁熄在书桌旁一个水晶烟灰缸里!猩红的火头瞬间熄灭,发出一声极其轻微的“嗤”响,冒出一缕绝望的青烟。 紧接着,他一步上前! 动作快如闪电! 苏皖晚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只觉得一股巨大的、不容抗拒的力量猛地攫住了她的手腕!那力道大得惊人,带着一种压抑到极致的、几乎要焚毁一切的炽热!瞬间将她从冰凉的门板上狠狠拽离! 天旋地转! 她惊呼一声,身体完全不受控制地被那股力量拖拽着、旋转着,后背重重地撞在了巨大的落地玻璃窗上! “砰!” 冰冷的玻璃紧贴着她的脊背,窗外就是狂风暴雨、巨浪滔天的地狱景象!巨大的浪头在咫尺之遥狰狞地拍打着船舷,发出沉闷而恐怖的巨响!雨水如同瀑布般冲刷着玻璃,模糊了外面的一切,只留下扭曲晃动的光影。 温寞尘高大的身影如同最坚固的牢笼,将她死死地禁锢在他与冰冷的玻璃之间!他的另一只手“啪”地一声,重重地撑在了她耳侧的玻璃上,彻底断绝了她所有退路! 两人的身体紧紧相贴,几乎没有一丝缝隙。隔着薄薄的衣料,苏皖晚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传来的、如同熔岩般滚烫的温度,以及那强健有力的、剧烈的心跳!咚咚咚!一声声,沉重地敲击在她的耳膜上,几乎盖过了窗外暴风雨的咆哮。 他身上清冽的雪松气息、威士忌的醇厚、还有那若有若无的烟草味道,混合成一种极具侵略性的男性荷尔蒙,铺天盖地地将她彻底淹没。灼热的呼吸带着一种近乎暴烈的气息,狠狠喷在她的额发、脸颊上。 苏皖晚被这突如其来的、如同猛兽捕食般的禁锢惊得心脏骤停!后背是冰冷的、如同深渊的玻璃,身前是滚烫的、散发着致命气息的男人牢笼。巨大的恐惧和一种被彻底掌控的窒息感瞬间攫住了她!她下意识地挣扎,手腕却被他铁钳般的大手死死扣住,动弹不得! “放开……”她的声音带着惊惶的颤抖,被窗外的风雨声撕扯得破碎不堪。 温寞尘猛地低下头! 他的脸在疯狂明灭的惨白闪电中逼近,深邃的轮廓带着一种近乎毁灭性的英俊。额前几缕被风吹乱的黑发垂落,扫过他凌厉的眉峰。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此刻如同被点燃的寒潭,翻滚着苏皖晚从未见过的、浓烈到几乎要焚毁一切的暗火!那火焰里燃烧着洞悉、愤怒、一种被长久压抑的疯狂,还有一种……近乎绝望的、对答案的渴求! 他撑在玻璃上的手猛地收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仿佛要将冰冷的玻璃生生捏碎! “为什么?!” 他的声音不再是之前的低沉平稳,而是带着一种被压抑到极致后爆发出的嘶哑和狂暴,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狠狠碾磨出来,裹挟着窗外暴风雨的戾气,狠狠砸向苏皖晚的耳膜: “告诉我,苏皖晚!” 他的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滚烫的呼吸灼烧着她的皮肤。 “为什么每一次轮回——”他嘶吼着,眼底那压抑的暗火疯狂跳动,“每一次!你都要费尽心机地走到我面前?!” “轮回”两个字,如同九天惊雷,在苏皖晚的脑海中轰然炸响!将她所有的挣扎、所有的惊惶瞬间炸得粉碎! 他知道了!他果然知道!他知道重生!他知道轮回! 巨大的震惊如同海啸般瞬间淹没了她,让她的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僵硬得如同冰雕,只能被动地承受着他如同实质般燃烧的目光和那几乎要将她灵魂都灼穿的质问! 温寞尘死死地盯着她瞬间失神的眼睛,那眼底翻涌的惊骇和茫然印证了他心中最深的猜测。一股混杂着狂怒、绝望和一种近乎悲怆的复杂情绪彻底冲垮了他所有的自制! 他猛地低下头,目标不再是质问,而是她那微微颤抖、失去了血色的唇瓣!带着一种毁灭一切的、想要将她彻底吞噬的决绝和渴望! 狂风裹挟着暴雨,如同失控的巨兽,疯狂地拍打着“深蓝号”邮轮巨大的船体。整艘钢铁巨兽在墨黑色的、翻涌着滔天巨浪的海面上剧烈地颠簸着,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呻吟。书房内,那盏沉重的水晶吊灯如同钟摆般疯狂地摇晃,将破碎的光影疯狂地泼洒在墙壁、书架和那扇巨大的落地窗上。 窗玻璃被冰冷的雨水和咸腥的海沫彻底覆盖,扭曲成一片混沌的水幕,只能隐约看到外面地狱般翻腾的墨色深渊。 苏皖晚的后背紧紧抵着那冰冷刺骨的玻璃,身前是温寞尘滚烫如同熔岩般的躯体。巨大的温差和强烈的禁锢感让她几乎无法呼吸。而当“轮回”那两个字裹挟着暴戾的气息狠狠砸入耳膜的瞬间,她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他知道!他竟然真的知道!不仅知道她的重生,甚至可能……知道更多! 这个认知带来的冲击,远比身体被禁锢的恐惧要强烈千万倍!她的大脑一片空白,瞳孔因为极致的震惊而放大,里面清晰地倒映着温寞尘在惨白闪电中逼近的脸——那英俊到凌厉的轮廓,那翻涌着毁灭性暗火的眼眸,以及那带着决绝掠夺意味压下来的薄唇! 恐惧、震惊、一种被彻底洞穿的慌乱……无数情绪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她的防线。她甚至忘了挣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片阴影带着灼热的气息覆压下来,越来越近…… 就在那滚烫的唇即将攫取她冰凉的唇瓣的千钧一发之际! 苏皖晚猛地闭上了眼! 不是顺从,而是一种近乎本能的、绝望的自我保护。 然而,预想中的掠夺并未到来。 时间仿佛被拉长、凝固。 她只感觉到他灼热的呼吸,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烙印在她紧闭的眼睑上、鼻尖上、以及……最终悬停在她唇瓣上方几毫米的空气中。 那是一种极致的压抑。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剧烈的起伏,感受到他扣住她手腕的那只大手在无法控制地微微颤抖,指节因为用力过度而发出轻微的咯吱声。那滚烫的、带着烟草和威士忌气息的呼吸,沉重地拂过她的唇瓣,带来一阵阵令人心悸的麻痒和战栗。 他停住了。 在最后的关头,他用一种近乎自毁般的强大意志力,硬生生地刹住了那如同山崩海啸般的冲动。 苏皖晚长长的睫毛如同受惊的蝶翼,剧烈地颤抖着。她缓缓地、试探地睁开了眼睛。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他紧绷的下颌线,线条冷硬得如同刀锋。再往上,是他紧抿的薄唇,唇色因为压抑而显得有些苍白。最后,是她撞进的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 那里面翻涌的暗火并未熄灭,反而燃烧得更加狂烈,带着一种近乎痛苦的挣扎和一种深不见底的疲惫。那不再是纯粹的掌控者的眼神,更像是一个在无边荒漠中跋涉了太久太久、终于看到绿洲却又害怕是海市蜃楼的绝望旅人。 窗外,又一道惨白的闪电撕裂苍穹,瞬间将书房映照得如同白昼!那刺目的光芒,清晰地照亮了温寞尘近在咫尺的脸,也照亮了他左眼眼尾下方,那一颗极其微小的、颜色深褐、如同泪滴般的痣。 那颗小小的泪痣,在冷白的光线下,显得如此清晰,又如此……脆弱。 苏皖晚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了,骤然一痛。 前世临死前那混沌破碎的记忆碎片,如同被这道闪电骤然激活,猛地在她脑海中炸开——冰冷刺骨的车厢,扭曲变形的金属,温深搂着林烟羽站在远处冷漠观望的身影……而在更远一些的、被警戒线隔开的混乱光影边缘,似乎……似乎也有一个模糊的、沉默的黑色轮廓!那轮廓的侧脸在闪烁的警灯下,似乎……也有这样一颗小小的、深褐色的痣?! 这个模糊到几乎以为是幻觉的记忆碎片,此刻却带着惊人的冲击力撞入她的意识! 难道……前世她惨死的那一刻,他也在现场?!他一直……都在某个地方看着?! 一个更加疯狂、更加不可思议的念头,如同破土的毒藤,瞬间缠绕住了她所有的思维! 她看着他眼中那深不见底的疲惫和挣扎,看着他眼尾那颗在闪电下显得格外清晰的泪痣,一个呼之欲出的答案,带着冰冷的寒意和灼热的疯狂,几乎要冲破她的喉咙! 所有的恐惧、试探、伪装,在这一刻都显得如此苍白可笑。 苏皖晚被紧紧扣住的手腕停止了徒劳的挣扎。她甚至微微抬起另一只自由的手,指尖带着一种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近乎悲悯的微颤,缓缓地、极其缓慢地伸向温寞尘的脸。 她的指尖冰凉。 那一点冰凉,如同投入滚油中的水滴,让温寞尘紧绷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震。他死死地盯着她,看着她眼中翻涌的惊涛骇浪,看着她指尖的靠近。 苏皖晚的指尖,最终轻轻地、带着一种近乎叹息般的力道,落在了他左眼眼尾下方——那颗小小的、深褐色的泪痣上。 触感微凉,带着他皮肤的温度。 指尖下的皮肤似乎瞬间绷紧。温寞尘的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眼中翻腾的暗火骤然凝固,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触碰按下了暂停键。他死死地盯着她,那目光复杂到了极致,有震惊,有探究,有被冒犯的愠怒,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隐秘的期待。 窗外的暴风雨似乎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一个前所未有的巨浪狠狠拍打在船舷上,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隆”巨响!整艘邮轮剧烈地倾斜摇晃!书房里的家具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书桌上的文件、摆件哗啦啦地滑落一地! 苏皖晚的身体被这剧烈的颠簸带得猛地向前一扑,几乎完全撞进温寞尘的怀里!她落在他泪痣上的指尖也不由自主地用力按了一下。 在这天旋地转、如同世界崩塌般的混乱瞬间,在温寞尘下意识收紧手臂稳住她身体的刹那,苏皖晚猛地抬起头! 她的目光不再是惊惶或试探,而是燃烧着一种孤注一掷的、近乎疯狂的火焰!那火焰穿透了风雨,穿透了混乱,如同两把淬火的利剑,直直地刺入温寞尘那双翻涌着惊愕的深邃眼眸! 她的声音不高,甚至被窗外的风暴声和船体的呻吟声所掩盖,却带着一种奇异的、斩钉截铁的穿透力,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地钉入了温寞尘的耳中,也钉入了这狂暴的时空: “那你呢?温寞尘——” 她叫了他的全名,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平等的质问。 指尖依旧用力地按着他眼尾那颗小小的泪痣,仿佛那是连接着某个残酷真相的开关。 她的唇角缓缓勾起一个极其复杂、带着血色的弧度,声音如同从地狱深处传来,冰冷而灼热: “这……是你的第几次‘觉醒’?” “觉醒”! 这两个字,如同两把烧红的匕首,带着比窗外闪电更加刺目的光芒,狠狠捅破了两人之间最后一层薄如蝉翼的窗户纸!不再是暗示“重生”或“轮回”的经历,而是直指核心——对这个被操控的、虚假的小说世界本质的认知! 轰——!!! 仿佛有无形的惊雷在温寞尘的脑海中炸开!他瞳孔骤然收缩到了极致!那双深不见底、仿佛能吞噬一切的眼眸里,瞬间掀起了前所未有的、足以打败一切的惊涛骇浪!所有的深沉、所有的掌控、所有的压抑的暗火,都在这一刻被这石破天惊的两个字炸得粉碎! 他扣住她手腕的力道猛地一松! 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仿佛被这直指灵魂的质问抽走了所有的力气。 啪嗒。 一声极其轻微的脆响。 一支通体漆黑、泛着冷冽金属光泽的万宝龙钢笔,从他西装内袋中滑落,掉在厚厚的地毯上,无声地滚落一旁。笔帽顶端镶嵌的那颗小小的六芒星白钻,在疯狂摇晃的灯光下,折射出一点转瞬即逝的、冰冷的光芒。 温寞尘没有低头去看那支笔。 他只是死死地、死死地盯着苏皖晚。 看着她那双燃烧着孤勇火焰的眼睛,看着她按在自己泪痣上那微微颤抖却无比坚定的指尖。 窗外,狂风暴雨依旧在疯狂地肆虐,巨浪滔天,如同末日降临。 苏采薇宁修远沈如霜爆款好文(可叹惊鸿一瞥)的揭秘番外故事(苏采薇宁修远沈如霜)的爱恨纠缠令人揪心。(秦慕风秦秋钟绾绾)的情感历程引发热议开局被下放我囤完物资去躺平小说续集(全家下放,资本家媳妇搬空仇家,)大结局引爆网络讨论……带娃碰瓷摄政王反被套牢程书宜裴琰礼章节更新附加(确诊后,带崽回古代认绝嗣摄政王,)txt+后续(程书宜裴琰礼)在线下载阅读关于江凡许悠然许怡宁的内容在哪本小说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