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白月光回来了》(容珩冰棺龙袍)最新章节_《暴君的白月光回来了》全文阅读

匿名 2025-09-25 03:13:55 30

「陛下,这宫女形迹可疑!」侍卫押着我跪在殿前。龙椅上的男人抬眼,玄色龙袍下指节森白。他缓步走来,一把掐住我脖子:「朕的轻霜,也是你能假扮的?」我呼吸困难,却在濒死时哼出幼时哄他的童谣。他骤然松手,眼底猩红:「楚轻霜,你就算化成灰,朕也认得。」

01

鎏金兽首锁在匕首下发出细响。

我屏息盯着锁芯,腕间蝶形胎记突然发烫

——这是细作营特制的预警毒纹,有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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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颈贴上冰凉刀锋的刹那,龙涎香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

「第几个了?」

男人声音压在我耳后,鎏金腰带扫过手背,硌得生疼。我抬眼,正对上冰晶棺椁里那张脸。凤冠霞帔裹着苍白面容,眼角朱砂痣的位置,和我三天前用藏红花汁点上去的分毫不差。

刀锋陷进皮肉,「说话。敢动冰棺,活腻了?」

我反手扣住他手腕,指尖触到凸起的旧疤

——是那年他替我挡箭留下的。猩红眼眸撞进视线,玄色龙袍扫过满地尘埃,半块「轻霜」玉牌在腰侧泛着冷光。

「容珩。」

我笑出声,血腥味漫上舌尖,「你连故人都认不得了?」

他瞳孔骤缩,青筋顺着脖颈暴起。

窒息感袭来时,我哼起《采莲曲》。

记忆里乌篷船摇晃,他用荷叶替我遮太阳,说等我及笄就八抬大轿来娶。

「住口!」

后背狠狠撞向冰棺,符文亮起幽蓝。

我看着冰晶里两张重叠的脸,突然发现他颈间红绳下,藏着半截断发。

「当年你说要做人间白月光。」

他扯开我的衣襟,龙纹戒指划破皮肤,

「我杀光了所有说你坏话的人。」

血珠滴在棺盖上,符文剧烈发烫,「现在从黄泉爬回来,就该知道——」

「知道你要用镇魂咒把我炼成傀儡?」

我呛着血笑,「就像炼她?」

殿外传来脚步声,他突然封住我的嘴。

血腥味在齿间炸开,我摸到他腰间玉佩。

内侧刻着半首诗——「惟愿卿心似我心」,正是我死前写在帕子上,被他亲手扔进火盆的残句。

「陛下!南疆使臣求见!」

他将我抵在墙上,指尖擦过我眼角:「别想逃。」

猛地扯开腕间布条,蝶形胎记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红,

和棺中女锁骨处的印记一模一样。

被拖进凤仪宫时,我瞥见他书房暗格。

十七张女人的脸钉在墙上,每张左眼角都点着朱砂。

最底下那张画像,分明是今早我对镜时的模样。

铜锁「咔嗒」落锁。

我摸着墙上冰凉的青砖,突然摸到暗纹——是细作营传递密信的「归雁纹」。

指甲抠进砖缝,掏出半片染血的信笺,字迹模糊却刺得眼眶生疼:

「楚姑娘慎入霜华殿,陛下在寻......」

窗外惊雷炸响,雨幕中传来锁链拖行声。

我攥着信笺缩在角落,听着脚步声由远及近。

门轴发出吱呀呻吟,容珩提着鎏金宫灯立在门口,龙袍下摆沾着暗红血迹。

「饿了?」

他将食盒摔在桌上,酱鸭的香气混着铁锈味散开,

「尝尝,御膳房新来的厨子,最擅做江南菜。」

我盯着他腰间玉佩,突然想起那年上元节。

他也是这样端着糖糕,说要带我去看最大的孔明灯。

而如今,他指尖把玩着匕首,刀刃挑起我的下巴。

「十七个替身,」匕首划过我喉结,「就你最像。知道为什么吗?」

他突然笑起来,笑声里带着哭腔,

「她们不会唱那首曲子,不会在我杀人时说『珩哥哥收手吧』。」

窗外闪电照亮他的脸,我这才看清他眼下青黑浓重,像熬了无数个日夜。

记忆突然翻涌,我被推进寒潭那晚,他也是这样红着眼,说「轻霜只能是我的」。

「镇魂咒还缺一味药引。」

他将匕首抵在我心口,「你的心头血。」

我抓住他手腕,指甲掐进皮肉:

「你就这么想让死人活过来?」

「不是死人。」

他突然吻住我,带着铁锈味的舌头撬开牙关,「是我的白月光。」

雷声轰鸣中,我摸到他腰间那半块玉牌。

记忆如潮水涌来——那年他将玉牌一分为二,说「待我登基,就用这玉牌娶你」。而现在,玉牌内侧的刻字早已被血沁透。

「明日辰时。」

他松开我,龙袍扫过满地狼藉,「霜华殿。别让我等太久。」

门再次锁上时,我摊开掌心。

信笺上的血渍突然化开,显出新的字迹:

「陛下在寻能唤醒冰棺之人,姑娘切勿......」

窗外雨越下越大,我靠着墙慢慢滑坐。

蝶形胎记烫得像块烙铁,细作营的毒纹开始蔓延。

指尖抚过墙上归雁纹,突然明白过来——从踏入皇宫那刻起,我就不是猎人,而是猎物。

02

青瓷茶盏在青砖上炸开的脆响,混着鎏金缠枝梳砸在肩头的闷痛。

我蜷缩着发抖,听见龙袍扫过瓷片的窸窣声。

「装失忆?」

容珩把玩带血的鲛绡帕子,指腹擦过帕角绣着的并蒂莲——那是我前世亲手绣的。

「用碎瓷片割腕的戏码,你演了十七次。」

我咬着下唇往后蹭,指尖触到梳柄暗格的机关。

三厘鹤顶红封在蜂蜡里,体温一焐就能化。

记得及笄那日,他也是用这把梳子替我绾发,说要与我「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去霜华殿。」

他捏住我下巴,龙纹戒指硌得生疼,「每天卯时,给她梳头。」

冰棺泛着幽蓝,符文在烛火下明灭。

棺中人脸贴着我的倒影,凤冠上的东珠垂在她眉间,像一滴永远落不下来的泪。

木梳滑过她僵硬的发丝,暗格缝隙突然渗出黑血,顺着梳齿滴在我手背。

「怕什么?」

他的呼吸喷在后颈,带着浓重的药味,「她是你,你也是她。」

染血的指尖抚过我锁骨,蝴蝶胎记在他触碰下突然发烫,

「这胎记,当年我亲手剜掉的。」

子夜梆子响过三声,霜华殿传来压抑的咳嗽。

我攥着毒粉摸到冰棺旁,却见容珩咳着黑血倒进凹槽。

蛊虫在血里扭成「轻霜」二字,密密麻麻的虫足爬过他苍白的脸。

「好看吗?」

他转头冲我笑,嘴角挂着血丝,「为了让你回来,我连命都不要了。」

我后退半步,毒粉撒在袖口。

他瞬间掐住我咽喉,力气大得像要捏碎骨头。

簪子抵住他后心时,却摸到他剧烈起伏的胸膛——那里传来铁链拖拽的声响。

「十七个替身,」

他突然笑出声,温热的血溅在我脸上,

「就你敢还手。」

信鸽撞碎窗纸那刻,容珩正用银勺喂我喝药。

药汁混着藏红花的甜腥,尾羽里藏着的密信写着:三日内毒杀暴君,否则噬心蛊发作。

「看什么呢?」

他用龙袍裹住我,袖口金线绣的饕餮纹擦过我的手背,

「细作营的鸽子,脚环刻着北斗七星。」

我咬碎密信咽下去,血腥味里听见他轻笑:

「知道为什么留你到现在?」

他扯开衣襟,心口赫然钉着镇魂钉,符文在皮肉间泛着诡异的光,

「我们早就拴在同一条绳上了。」

梳头第七日,梳齿勾下一缕白发。

白发落地化为灰烬,却在灰烬中显出小字:噬心蛊主,唯汝可破。

容珩突然扣住我手腕,掌心传来灼痛

——他泼出的药汁里,混着冰棺女的血。

「该换药了。」

他盯着我手背,看蝴蝶胎记从冰棺女身上消散,缓缓爬上我的皮肤。

剧痛中,我摸到他腰间的婚约书,泛黄的宣纸边角写着「楚氏有女,年方及笄」,落款日期正是我入宫那天。

暴雨夜,噬心蛊突然发作。

我蜷缩在墙角,看容珩举着鎏金宫灯走进来,龙袍下摆沾着暗红血迹。

「痛吗?」

他把我抵在冰棺上,指尖刺入后颈,「这蛊,得想着同一个人才能解。」

他的吻带着铁锈味,我咬破他下唇,将藏在齿间的毒粉喷出去。

冰棺轰然炸裂,锁链缠住我的四肢。

恍惚间,看见棺中女的眼睛缓缓睁开,眼角朱砂痣红得像要滴出血来。

而容珩捂住流血的眼睛,笑得浑身发抖:「你终于回来了。」

03

银壶嘴触到龙纹盏沿的瞬间,我听见自己后槽牙在打颤。

鹤顶红混着冰棺女的白发沉入酒液,像极了那年寒潭里漂浮的血沫

——那时他亲手将我推下去,玄色衣摆掠过我的指尖。

「爱妃手在抖。」

鎏金护甲突然扣住我的腕骨,绷带下被噬心蛊灼伤的疤痕传来刺痒。

容珩把玩着鎏金缠枝梳,梳齿挑开我耳畔碎发,

「是想起及笄那年,我用这梳子给你绾同心髻?还是想起......」

他突然贴近,龙涎香混着血腥气喷在我脸上,

「你被剜去胎记时,也是用这把梳子蘸的止血药?」

编钟轰然炸响,震得酒盏里的蛊虫疯狂扭动。

那些细小黑影是从冰棺缝隙刮来的,此刻正顺着酒液表面织成蛛网。

南疆使臣捧着嵌玉锦盒上前时,我闻到了松木香——那是细作营传讯的暗号。

「此乃苗疆回魂草,可解百毒......」

使臣话音未落,容珩已一掌拍碎锦盒。翠玉迸溅的瞬间,草叶沾着他咳出的黑血,在青砖上烧成蝴蝶形状的灰。

「朕的毒,要你解?」

他冷笑,金冠上的东珠晃出冷光,

「当年轻霜被人诬陷通敌,你们这些臣子,哪个不是往她身上泼脏水?」

「陛下,请用酒。」

我把盏递过去,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龙纹盏在烛火下泛着血光,像极了他当年剜我胎记时的铜盆。

他仰头痛饮的刹那,脖颈青筋暴起如扭曲的藤蔓。

「爱妃亲手斟的,」黑血顺着嘴角淌进龙袍金线,

「穿肠砒霜也甘之如饴。」

酒杯砸在地上的脆响里,我听见蛊虫啃噬血肉的沙沙声。

「为什么没死?」

我后退半步,袖中匕首已经滑入掌心。

容珩却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按在他剧烈起伏的胸口。

隔着龙袍,我摸到硬物硌手——是那枚镇魂钉,此刻正在他皮肉下发烫。

「十年了。」

他扯开衣襟,密密麻麻的蛊虫正顺着钉眼爬出,在苍白皮肤上织成诡异的纹路,

「从你被推进寒潭那天起,朕每日用自己的血喂养噬心蛊。」

他突然笑起来,笑声里带着哭腔,

「他们说你死了,可朕不信!这蛊虫能吞噬百毒,自然也能让死人复生!」

胃袋翻涌着痉挛,我弯腰干呕,吐出来的却是容珩的记忆碎片。

深夜霜华殿,他咳着黑血将自己的手腕割开,任血滴入冰棺凹槽;

登基大典上,他笑着将反对复活我的老臣推进蛊虫池。

「看见这些冤魂了吗?」

他抓住我的头发强迫我抬头,猩红瞳孔里映着我惨白的脸,「都是为了换你回来!」

「疯了......你彻底疯了!」

我挣扎着要甩开他,却被他拽进怀里。

带着铁锈味的吻落下来,咬得我满嘴是血。

「这蛊会让相爱的人共享一切。」

他的声音沙哑,「楚轻霜,你以为杀了我,就能解脱?告诉你——」

他突然扯开我衣领,露出锁骨下方的镇魂咒文,

「我们的命,早在十年前就拴在一起了!」

殿外传来细作营特有的牛角号声。

我摸到他后颈凸起的咒文,和我身上的纹路完全重合。

匕首抵住他咽喉的瞬间,冰棺轰然炸裂,黑发如蛇缠住我的手腕

——那上面系着褪色的同心结,是我前世亲手编的。

「该还债了。」

他的瞳孔骤然变成冰棺女的血红色,镇魂钉已经抵住我的心口。

温热的血顺着钉子纹路流进他掌心,

像极了前世他将我推进寒潭时,溅在他玄色衣摆上的血珠。

「当年你说要做我的白月光,」他贴着我耳畔低语,

「现在,就永远留在我身边吧。」

破晓的光刺破窗纸时,我被锁在冰棺残骸旁。

容珩用染血的龙袍裹住我颤抖的身体,指尖抚过我手腕的蝴蝶胎记。

远处传来金铁交鸣的厮杀声,而他颈间的蛊纹正在和我的胎记共鸣,灼烧出相同的温度。

冰棺里的女人睁开眼,嘴角勾起的弧度,和我此刻的表情分毫不差。

她抬手抚摸容珩的脸,我这才发现她掌心也有和我一模一样的茧

——那是常年握匕首留下的。

而她眼中闪过的冷光,竟与我每次执行任务时如出一辙。

04

锦被绞在指缝间,冷汗顺着脊梁往下爬。

床头并蒂莲雕花硌得掌心生疼,像极了十年前被血浸透的嫁衣。

梦里的刀光又亮起来,黑衣人的腰牌掠过火把,

半只凤凰的纹路刺得眼球发痛

——和我藏在内衣夹层的细作营令牌,连凤凰尾羽的弯折角度都分毫不差。

玄色披风扫过楚家祠堂的画面一闪而过,少年容珩苍白的脸在记忆里忽明忽暗。

他当时攥着我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肉里:

「跟我走!」

可我甩开他的手,转身奔向火海。

「这味道,像不像你灭门那晚?」

鎏金密匣砸在额角的瞬间,龙涎香混着陈年血渍的腥气冲进鼻腔。

羊皮纸被朱砂批注划得支离破碎,

「楚家通敌实为栽赃,主谋者——西梁国三皇子」的字迹刺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容珩的鎏金护甲掐住我的下巴,指腹擦过眼下青黑:

「睁开眼睛看看,你效忠的人,十年前就在你爹酒里下了鹤顶红。」

他甩出另一卷密档,边缘的凤凰印烙在我手背上,烫得像块烧红的烙铁。

泛黄的纸页上,我的「身世档案」写得滴水不漏,

可真正的楚家灭门卷宗藏在冰棺底部暗格的画面,突然不受控地在脑海里炸开。

指甲掐进掌心,血腥味漫上来时,容珩扯开了袖口。

十二道蜈蚣似的疤痕盘踞在他手腕,最狰狞的那道长及虎口。

「这道,替你挡你爹临终前刺出的剑。」

他掰过我的手按在疤痕上,体温透过粗糙的伤痕传来,

「这道,拦住想补刀的暗卫。」

他突然仰头大笑,笑声撞在御书房四壁嗡嗡作响,

「好玩吗?你恨了十年的暴君,才是跪在你爹灵前磕得头破血流的人!」

匕首出鞘的声音清脆如裂冰。

我抵着他咽喉往后退,后背撞上檀木书架,《镇魂秘术》古籍哗啦啦掉了满地。

容珩颈间的红绳突然晃进视线,上面系着的断簪,分明是我投进寒潭前掰断的那支。

「这一刀,我等了十年。」

他突然握住刀刃往前送,鲜血顺着匕首滴在我手背,烫得发麻。

「为什么不救我?!」

我的声音在发抖,却把匕首又往前推了半寸。

「我母族被要挟!」

他扣住我手腕,将匕首狠狠刺进自己左肩,玄色龙袍瞬间洇开大片暗红,

「楚家三百口,我保不住!但你——」

他扯开衣襟,心口的镇魂钉泛着诡异蓝光,周围爬满细小蛊虫,

「我把自己炼成毒人,就是要让你活着回来!」

暴雨砸在窗棂上的刹那,噬心蛊突然发作。

我跪倒在地,眼前炸开无数画面:

灭门夜容珩被我爹一剑刺穿胸膛,他咳出的血溅在我的裙摆;

寒潭边他发了疯似的捞我的尸体,指甲缝里全是青苔和水草。

而此刻他盯着我的眼神,和记忆里那个拼命想抓住我的少年,渐渐重叠成同一个人。

冰棺方向传来轰然巨响,符文暴走的幽蓝光芒穿透墙壁。

等我再抬头,冰棺女竟坐在御书房的书案上,凤冠歪斜,嘴角挂着和我如出一辙的冷笑。

「你们以为真相只有一层?」

她开口时,发出的却是我的声音。

她抬手抚过容珩流血的伤口,血珠竟逆流回伤口里。

我摸到自己心口发烫,那里不知何时多出半块玉佩,龙凤呈祥的纹路与容珩掉落的残玉严丝合缝。

镇魂锁链从地面窜出缠住手腕,容珩用染血的手指在我掌心写符

咒,字迹快被新涌出的血冲散。

我咬断他颈间红绳,将断簪刺进自己心口。

两股血同时注入冰棺的瞬间,窗外响起细作营集结的号角。

冰棺女化作流光没入我体内,最后一眼,她嘴角勾起的弧度,和我此刻一模一样。

而容珩抱住我摇摇欲坠的身体时,我听见他胸腔里传来蛊虫振翅的嗡鸣,

和我的心跳,渐渐合为同一个频率。很

05

剧痛像千万根钢针直插心脏,我踉跄着撞翻冰棺旁的鎏金灯台。

青铜仙鹤灯砸在青砖上,烛油泼溅在龙袍下摆,烫出焦黑的痕迹。

容珩的手掌死死按住我抽搐的肩膀,龙袍扫过我手背时,蝴蝶胎记突然灼痛难忍。

他腰间的鎏金匕首已经抵住自己心口,隔着布料,

我听见胸腔里传来蛊虫振翅的嗡鸣,像极了深夜霜华殿里,那些吞噬他血肉的恶物。

「当年用半颗心养蛊,现在全还给你!」

他的声音混着咬牙切齿的闷哼。

刀锋切入皮肉的声音比想象中更钝,像是在割一块陈年的老腊肉。

他颈间的镇魂咒文泛起妖异红光,和我锁骨下方的印记交相辉映,在墙上投出扭曲的影子。

当他血淋淋的手捧出还在跳动的半颗心脏,缠绕的蛊虫泛着幽蓝磷火,我疯了似的咬上他手腕。

「疯子!你会死的!」

血腥味在齿间炸开,混着熟悉的龙涎香。

记忆突然闪回那个暴雨夜,他也是这样掰开我的嘴,将带着体温的血灌进来。

那时我还咒骂他是暴君,却不知道他每喂我一口血,自己就要承受十倍的蛊毒反噬。

「交出细作‘夜莺’!」

金銮殿外战鼓如雷,敌国使臣的叫嚣刺破耳膜。

我躲在蟠龙屏风后,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攥着的密信被冷汗浸透。

信末那个被血抹花的「勿」字,像是细作营首领用血写的警告。

容珩猛地撕碎镶玉诏书,锋利的玉片划过下颌,血珠滴在龙纹地砖上。

「告诉你们主子,朕的皇后,谁也别想带走!」

他袖口滑落的伤疤蜿蜒如蛇,和楚家祠堂门板上,我爹用最后力气留下的抓痕一模一样。

冰棺突然发出刺耳的嗡鸣,仿佛千万冤魂在哭嚎。

我挥剑抵住冰棺时,前世记忆如潮水涌来。

寒潭的水灌进鼻腔的窒息感,剜去胎记时烧红的烙铁,还有容珩在我灵前横剑自刎,被暗卫拦下时喷出的那口血,溅在我的牌位上。

「你把我困在过去,和那些仇人有什么区别?!」

我的声音在发抖,剑尖却稳得可怕。

他染血的手直接握住剑刃,鲜血顺着剑身滴在我绣着并蒂莲的鞋面上。

「我宁愿你恨我,也不愿你死在别人手里......」

他的瞳孔里映着我的倒影,和十年前那个在寒潭边疯了似的捞我尸体的少年重叠。

心口的玉佩突然滚烫如烙铁。

冰棺底部的镇魂残卷缓缓浮现文字,

「破局之法——焚尽执念」八个朱砂大字,像是用血写成。

就在这时,冰棺里的女人突然睁眼,化作虚影夺过我的剑,直刺容珩咽喉!

但剑尖在触及皮肤的刹那,猛地转向了自己。

虚影消散前,我听见了自己的声音,带着十年前的稚嫩:

「珩哥哥,活下去。」

镇魂锁链不知何时缠住我们的手腕,噬心蛊彻底爆发。

我看见容珩用镇魂钉将自己的魂魄钉在冰棺上,十年如一日地承受蚀骨之痛;

而他看到了我被推进寒潭前,悄悄在他掌心写下的「等我」二字,被水痕晕染得模糊不清。

「既然魂契共生,那就一起打破这该死的宿命!」

我将剑狠狠刺入自己心口。鲜血喷涌而出,浸透镇魂残卷的瞬间,符文化作火鸟冲向天际。冰棺轰然碎裂,飞溅的冰晶里,我看见西梁国三皇子把玩着楚家灭门的密档,嘴角的冷笑和冰棺女如出一辙。

战鼓声震得人头皮发麻。

容珩递来的玄甲还带着他的体温,肩甲上的凤凰纹与他龙袍上的五爪金龙图腾交相辉映。我把断簪别进他发间,

指尖擦过他新添的伤疤,那是方才夺剑时留下的。

「这次换我做你的后盾。」

他的手掌包裹住我持剑的手,温度透过铁甲传来。

「若再敢替我挡刀,我亲手剜了你的心。」

我抬头看着他,身后的霜华殿正在熊熊燃烧,火光照亮他眼底从未有过的炽热。

而远处,敌国的军队举着绘有凤凰的旗帜,如潮水般朝着皇城涌来。

06

断龙坡的箭雨裹着腥风扑来,离耳际三寸时突然被玄甲暗纹震成齑粉。

我扯下染血披风,楚家玄甲上的“镇山河”古篆在血光中发烫,像被唤醒的远古凶兽。

「楚氏不灭!」三百死士的吼声撞碎护城河冰棱。

我咬破食指按在甲胄心口,青铜兽首眼眶里弹出机括,三百道淬毒银针暴雨般射出。

敌兵喉间发出非人的嘶吼,倒下时伤口浮现的镇魂咒文,和冰棺上蜿蜒的纹路一模一样。

「当年漏网的杂种!」

敌国主将甩出断剑,剑穗还缠着父亲染血的束发带。

我伸手去接的瞬间,记忆如利刃剜心

——十六岁生辰夜,父亲把我推进密道,他染血的手掌最后一次抚过我的脸:

「活下去,给楚家报仇。」

容珩的龙旗在乱军里浮沉如孤舟。

他的玄甲军被凤凰卫围得铁桶似的,镇魂钉在他心口泛着垂死的微光。

我握紧长剑,楚家玄甲突然展开金色防护罩,

缝隙渗出的光流与他身上的咒文缠绕,像两只交颈的蝶。

流箭击碎面具的脆响,比心跳声更清晰。

全场死寂中,我举起刻着凤凰残翼的楚家令牌,血腥味冲上喉头:

「我是楚轻霜!西梁皇室灭我满门,屠我百姓,今日叛国,只为讨还血债!」

容珩咳着黑血大笑,龙袍被箭矢洞穿七个窟窿:

「好!朕的皇后,想叛国便叛国!」

他抬手抹去嘴角血迹,指尖却偷偷按在心口镇魂钉上

——那是在强行续命。

敌兵们突然瞳孔猩红,齐声念起诡异咒语。

我的蝴蝶胎记烫得像块烙铁,眼前闪过母亲被铁链吊在祭坛上的画面,西梁国三皇子正用银勺舀取她的心头血。

楚家玄甲自动运转,可容珩身上的光芒却越来越弱。

「把命收回去!」

我挥剑砍断魂契锁链,青光闪过的刹那,看见他眼底碎裂的光。

剑尖转向自己时,他扑过来的力道撞得我后退三步,

温热的血溅在玄甲古篆上,竟让符文愈发猩红。

火墙吞没敌阵的轰鸣中,容珩单膝跪在焦土里。

他递来的凤冠还滴着敌将的脑浆,东珠上凝固的血珠像未落尽的泪:

「当年欠你的凤冠霞帔,今日用敌人的血来还。皇后,与朕同看这江山倾覆可好?」

我把断簪插进他发髻,摸到后颈新添的箭伤。

「先活过今晚。」

话音未落,凤冠东珠突然炸裂,化作火鸟直扑敌营帅旗。

西梁国三皇子摇着破魂铃现身,铃声像无数钢针钻进耳膜。

容珩突然把我护在身后,镇魂钉迸发出刺目白光。

「别挡!」我抓住他即将碎裂的龙袍,却被他反手扣住腰,滚烫的血顺着衣领流进锁骨:

「这次换我当盾牌。」

烈火吞没一切时,我听见楚家祠堂方向传来镇魂鼎的轰鸣。

容珩用龙袍裹住我颤抖的身体,掌心的温度透过玄甲传来。

远处,西梁国三皇子惊恐的脸在火光中扭曲,

他手中的破魂铃正滋滋融化,滴在地上的铜水,汇成了楚家祠堂的轮廓。

07

萧景明后背撞上蟠龙柱的闷响,混着鎏金纹案倾倒的脆裂。

散落的密档在血泊中翻开,“情蛊炼制术”五个朱砂字像五道伤口,直直剜进眼底。

容珩心口的镇魂钉突然剧烈震颤,红光透过龙袍,在他苍白如纸的脸上投下蛛网般的阴影。

「你以为噬心蛊真能要你命?」

萧景明染血的手指死死勾住我的裙摆,喉间发出拉风箱般的喘息,指甲缝里还嵌着楚家灭门夜的碎玉,

「当年你爹把镇魂秘术刻在你脊骨上,西梁皇室怕你觉醒,才用楚家三百口的血,炼出这专克爱意的情蛊——」

容珩突然扣住我的手腕,鎏金护甲几乎掐进肉里。

「别听他胡——」

话未说完,他猛地咳出黑血,带着蛊虫的血珠溅在我手背的蝴蝶胎记上。

灼痛瞬间炸开,记忆如潮水翻涌:

他替我挡下暗箭时,我心脏像被钢针刺穿;昨夜他将最后半颗心渡给我,我疼得在冰棺旁蜷成虾米,而他只是苍白地笑。

「原来每一次心动,都是催命符。」

我的声音在发抖,剑柄被攥出冷汗。

萧景明突然狂笑,从怀里掏出残破手札,封皮上的凤凰图腾缺了半只翅膀。

「看看清楚!」

他将泛黄纸页甩在我脸上,

「容珩母族为保他登基,亲手把你推进情蛊炼炉!」

纸页间飘落半缕带血青丝,和我发间的断簪材质一模一样

——那是及笄礼上,容珩亲手为我绾发的旧物。

容珩的龙袍突然猎猎作响,镇魂钉迸发出刺目的光。

他猛地将我拽进怀里,我手中的剑直直没入他后背。

温热的血顺着剑刃流到掌心,带着熟悉的龙涎香。

情蛊疯狂噬咬心脏,眼前炸开霜华殿的画面:

他剜心取蛊时说「朕的命给你」,

原来从一开始,就是用他的命,换我一次又一次的心动。

「为什么?!」

我拔出剑,又狠狠刺向他心口的镇魂钉。

金属碰撞声中,容珩却笑着抓住我的手,任由鲜血顺着钉眼涌出,在龙袍上晕开狰狞的花。

「因为比起你活着却忘了我,」

他染血的指尖抚过我眼角,「我宁愿你疼着,也记得有个疯子爱过你。」

金銮殿突然剧烈摇晃,燃烧的房梁轰然坠落。

容珩扯下染血的龙袍,符文在火中化作火凤凰。

「这江山,本就是用我们的命换来的牢笼。」

他掏出贴身收藏的半块玉佩,上面「生死不负」四个字被血浸得模糊,

「阿霜,当年你写在帕子上的『愿得一心人』,朕现在才读懂——」

镇魂钉碎裂的刹那,他的身体开始透明。

我慌乱抱住他消散的虚影,背后的楚家玄甲突然发出龙吟。

楚家祠堂方向,镇魂鼎冲破云霄,父亲的虚影裹着金光落下,声音里带着十年前的温度:

「用玄甲融魂,以龙袍塑身!

」两股力量相撞的瞬间,十八岁的容珩突然出现在火光中,他攥着我的手说:

「等我登上皇位,就来娶你。」

那时他的眼睛里,还有没被江山染尽的纯粹。

三年后的雁门关,粗陶碗摔碎在地的脆响惊飞麻雀。

水迹在青石板上蜿蜒成镇魂咒文,戴斗笠的男人突然按住我的手。

他腰间褪色的香囊滑落,露出绣残的并蒂莲

——针脚歪歪扭扭,是我及笄那年,笨手笨脚给他绣的。那时我以为,这香囊能护他一世平安。

「客官认错人了。」

我低头擦拭茶碗,余光瞥见他耳后狰狞的疤痕。

那是为挡西梁暗箭留下的,此刻却被他用碎发小心遮住。

就像他曾小心翼翼藏起那些,用命换来的,我心动的瞬间。

「真的认不出?」

他摘下斗笠,眼角笑纹里藏着十年风霜。

夕阳为他镀上金边,恍惚间又成了当年寒潭边,那个拼命想抓住我的少年。

只是如今他的掌心,多了握住江山又放开江山的茧。

远处传来马蹄声,扬起的尘土中隐约可见凤凰旗。

我将断簪别进发间,掌心的朱砂痣与他相触,拼成完整的凤凰图腾。

脚印旁的碎石上,未写完的「愿」字被风吹来的沙掩埋,而他已经牵起我的手。

这次,他的手不再握着龙袍,而是紧紧攥着,属于我们的,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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