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本重生之我成了歌后的救赎(田薇一种录音棚)最新章节列表_全本重生之我成了歌后的救赎全文阅读
意识像沉入冰冷黏稠的沥青湖底,每一次徒劳的挣扎都只换来更深的窒息。最后一丝微光,是街角那个破败许愿池里几枚硬币模糊的反光。肺里火烧火燎,每一次咳嗽都撕裂着最后的生机。我蜷缩在池边湿冷的石阶上,周遭世界的声音——汽车的呼啸、远处商店的喧哗、某个醉汉含糊的咒骂——都像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模糊而遥远。 只有那个女人的歌声,穿透了死亡的厚重帷幕,清晰地在脑海深处回旋,带着一种近乎神性的抚慰力量。田薇。那个用歌声构筑了我贫瘠生命里唯一光亮的女人。她站在万众瞩目的舞台上,光芒万丈,却又像一座遥远、孤绝的雪山峰顶,被无数误解的寒冰覆盖。每一次她被媒体无端指责“耍大牌”,每一次她被同行暗讽“不合群”,我只能在出租屋那个小小的电脑屏幕前,徒劳地握紧拳头,喉咙里堵着千万句想为她辩白的话,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一个连房租都要精打细算的蝼蚁,拿什么去撼动那些高高在上的流言蜚语?那种深入骨髓的无力感,比此刻肺部的灼痛更令人绝望。 “喂…咳…咳…”一口腥甜涌上喉咙,铁锈味在口腔弥漫开。视线彻底模糊,黑暗温柔又无情地包裹下来。 就在意识即将彻底消散的深渊边缘,一只粗糙、布满裂纹和老茧的手,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意,猛地攥住了我冰冷的手腕。那暖意如此突兀,如此不合时宜,像黑暗中陡然亮起的一簇微火。 “小子,”一个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的声音,贴着我的耳廓响起,带着一种洞悉世事的浑浊,“最后…咳…有啥放不下的念想?说说看…老叫花子…兴许能帮你一把…” 那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直接震荡在濒死的灵魂深处。田薇清冷倔强的脸庞,在彻底沉沦的黑暗前骤然清晰。不是舞台上光芒四射的歌后,而是某次被记者围堵在机场时,她微微侧过脸,眼中一闪而过的脆弱和疲惫。 “她…”我用尽残存的力气,挤出最后的气音,带着血沫,“田薇…不该…被那样说…我想…护着她…帮她…”声音微弱得连自己都听不清。 “护着?帮她?”老乞丐的声音似乎带上了一丝古怪的笑意,像是在嘲讽我的不自量力,又像是带着某种奇异的了然。“呵…行吧…小子…这念头够执…拿着这个…” 一块冰凉、带着锈蚀边缘的金属硬物被塞进我摊开的手心,像一枚被岁月啃噬过的古旧硬币。就在硬币触及皮肤的瞬间,一股无法形容的洪流猛然冲垮了我的意识堤坝。那感觉不是温暖,不是冰冷,而是无数种极致的感官被粗暴地拧在一起又瞬间炸开——亿万道刺目的白光撕裂了永恒的黑暗,无数个平行世界的碎片影像如同高速列车般在眼前呼啸而过,耳边是宇宙初生般的轰鸣和死寂的尖锐杂音,身体仿佛被投入熔炉又瞬间坠入冰海,灵魂被撕扯成亿万碎片又在某种不可抗拒的伟力下强行聚合… “呃啊——!” 一声惊喘撕裂了喉咙,我猛地从一片令人窒息的柔软中弹坐起来。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像是要挣脱肋骨跳出来。肺里贪婪地吸入大量空气,带着清冽的、某种高级香氛的味道。冷汗浸透了后背冰凉的丝质睡衣。 触感不对。 身下是宽阔得令人眩晕的床榻,铺着触感细腻、价值不菲的埃及棉床单。视线所及,是挑高惊人的穹顶,巨大的落地窗外,整个城市在晨曦中铺展延伸,如同一幅流动的璀璨画卷。空气里弥漫着一种金钱堆砌出来的、精心调配过的宁静与奢华。 这不是我那间只有十平米、终年弥漫着潮湿气味的出租屋。不是那个属于“我”的世界。 我低下头,茫然地看着自己的双手。骨节分明,手指修长有力,指甲修剪得极其圆润整洁。手腕上戴着一块设计简约却透着顶级工艺感的腕表,低调的铂金色泽在晨曦微光中流转。这双手,陌生又带着一种诡异的熟悉感。 “少爷,您醒了?”一个温和恭敬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我僵硬地转过头。一个穿着剪裁合体黑色西装的中年男人站在门口,姿态谦卑,眼神却锐利沉稳。他身后,隐约可见这间卧室的奢华规模。 少爷?什么少爷? 这个名字如同一把钥匙,“咔哒”一声,撬开了大脑深处某个尘封的闸门。不属于“我”的记忆碎片,如同决堤的洪水,带着海啸般的力量轰然涌入! 聂永燚。二十六岁。刚刚因一部现象级古偶剧爆火跻身顶流。粉丝口中的“男神”,媒体追逐的宠儿。同时…也是聂氏集团唯一的继承人。那个商业帝国版图横跨全球、名字就是财富代名词的聂氏。为了所谓的“体验生活”、“证明自己”,他刻意隐瞒了首富独子的身份踏入娱乐圈。现在,他住在这座城市最高云端公寓的顶层,俯瞰众生。 记忆的融合带来剧烈的眩晕和恶心。我捂住头,胃里翻江倒海。那个许愿池边的乞丐…那枚冰冷的硬币…“护着她…帮她…”我最后的执念… 难道…真的…?! “少爷?”管家再次出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您脸色不太好,需要叫医生吗?” “不…不用。”我强迫自己开口,声音有些沙哑,却带着一种陌生的、属于顾屿的清朗磁性。我掀开被子下床,赤脚踩在柔软如云的地毯上,走向那面巨大的落地窗。玻璃清晰地映出我的倒影。 不再是那张平凡、带着熬夜痕迹和长期营养不良苍白的脸。镜中是一张足以让任何镜头疯狂的俊美面孔。鼻梁高挺,下颌线条利落完美,眉宇间带着一种未经世事却又被财富和地位浸润出的骄矜贵气。唯有那双眼睛,深邃的瞳孔深处,残留着一丝挥之不去的、属于另一个灵魂的震惊与茫然。 我真的…成了聂永燚?那个拥有翻云覆雨能力的男人? 就在此时,一阵清晰的手机铃声打破了死寂。是我的私人手机,放在床头柜上。屏幕上跳动的名字是“陈姐”——聂永燚的经纪人,一个在圈内以手腕强硬著称的女人。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拿起手机,按下了接听键。 “永燚!”陈姐的声音劈头盖脸砸过来,带着一股急躁的火气,“醒了没?赶紧看看热搜!那个田薇,真是…又把自己作死了!” 田薇! 这个名字像一道电流,瞬间击穿了我混乱的意识。我猛地握紧手机,指节微微泛白。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她怎么了?”我的声音出乎意料的平静,只有我自己能听出那平静之下压抑的惊涛。 “还能怎么了?‘耍大牌’呗!”陈姐语速极快,充满了圈内人惯有的冷漠和一丝幸灾乐祸,“昨晚不是那个‘星光之夜’慈善晚会吗?压轴环节,主办方安排她和几个新晋小花一起合唱她的成名曲《孤屿》,算是提携后辈。结果呢?彩排的时候,她嫌那几个小花唱得不行,走位也乱七八糟,直接黑着脸说‘这种水平是对音乐的亵渎’,撂下话筒就走人了!把主办方和那几个小姑娘晾在台上,尴尬得要死!现在热搜都爆了,‘田薇耍大牌’、‘林田薇辱骂新人’、‘心疼小花’…都在骂她眼高于顶,仗着资历欺负人!” 陈姐还在喋喋不休地分析着舆论风向和对聂永燚可能的影响,但我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了。冰冷的怒意瞬间冻结了血液,随即又被一股灼热的急迫感取代。 彩排?《孤屿》?新人小花? 前世模糊的记忆瞬间清晰——田薇后来在一次采访中提过,这是她职业生涯最黑暗的时刻之一。那几个“新晋小花”根本不是真心唱歌,是主办方硬塞进来博眼球的,排练时敷衍了事,甚至故意走错位想制造混乱抢镜。田薇对音乐近乎偏执的完美主义让她无法忍受这种亵渎,当场爆发。但她的愤怒和直率,在精心剪辑的视频和铺天盖地的通稿下,被扭曲成了傲慢无礼、打压新人。这场风波让她元气大伤,沉寂了将近一年,才艰难地靠一张神专翻身。 “永燚?永燚!你在听吗?”陈姐拔高了声音。 “地址。”我的声音冷得掉冰渣。 “什么地址?” “田薇的录音室地址。现在,立刻发给我。” “你疯了?!”陈姐的声音陡然尖利起来,“现在谁沾上她谁就是一身腥!你刚爆红,根基不稳,想引火烧身吗?永燚,你听我说…” “陈姐,”我打断她,语气斩钉截铁,带着聂永燚这个身份赋予我的、不容置疑的强势,“我是通知你,不是征求你的意见。地址,立刻发到我手机上。另外,三十分钟内,帮我搞到田薇录音室今天的门禁权限。不管你用什么办法。” 电话那头死一般的寂静。我能想象陈姐此刻震惊到扭曲的脸。聂永燚以前虽然傲气,但对她这个金牌经纪人还算客气,从未用过这种近乎命令的语气。 “聂永燚,你…” “办不到的话,”我顿了顿,声音更冷,“我会让‘聂氏集团’的人去办。” 这句话如同一个魔咒。电话那头瞬间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几秒钟后,陈姐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难以置信,干涩地响起:“…好,我…我马上发给你。聂永燚…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干我该干的事。”我挂断了电话。 手机屏幕亮起,陈姐的信息弹了出来,除了地址,还有一个临时门禁授权的二维码。 我冲进衣帽间,目光快速扫过一排排顶奢品牌的衣物。没有犹豫,抓起一件最简单的黑色羊绒高领毛衣和一条剪裁精良的深色长裤换上。镜子里的人,收敛了顾屿原有的张扬浮华,只剩下沉静的俊朗和一种近乎锋利的决心。前世的卑微与今生的权柄,在这具身体里碰撞、融合,形成一种奇异的气场。 电梯无声地滑向地下车库。专属的司机早已恭敬地等候在劳斯莱斯旁。 “去这个地址。”我把手机递过去,屏幕上显示着田薇录音室的位置,“用最快的速度。” 豪车平稳而迅疾地融入城市的车流。我靠在冰冷的真皮座椅上,闭着眼,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扶手。前世那些只能隔着屏幕窥见的、关于田薇的点点滴滴,此刻无比清晰地涌现出来。她极少接受深度访谈,偶尔流露的只言片语,拼凑出一个孤独、敏感、对音乐有着近乎殉道者般虔诚的灵魂。她的“高冷”,不过是一层保护自己纯粹世界的脆弱铠甲。 车子在cbd边缘一栋不起眼的旧工业风改造建筑前停下。这里远离喧嚣,环境清幽。司机正要下车替我开门,我已经自己推门而出。 录音室在顶层。电梯门打开,一条安静的走廊。尽头那扇厚重的隔音门紧闭着,上面挂着一个简陋的牌子:“录音中,请勿打扰”。 门口站着两个穿着保安制服的男人,神情警惕。看到我,其中一个立刻上前一步,伸出手臂拦阻:“先生,这里是私人录音重地,非请勿入。” 我停下脚步,没说话,只是拿出手机,调出陈姐发来的门禁二维码,平静地递到对方面前。 保安狐疑地拿出一个手持扫描仪。“滴”一声轻响,扫描仪亮起绿灯。两个保安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讶。这种级别的临时授权,极其罕见。他们默默地退开了。 我抬手,握住冰凉的金属门把手,轻轻一旋。 “咔哒。” 门开了。 一股混合着昂贵设备气息、旧木头和淡淡咖啡香的味道扑面而来。里面空间很大,光线偏暗,只有控制台亮着几排幽蓝的指示灯。巨大的隔音玻璃墙后,是录音棚。一个纤细的身影背对着门口,站在空旷的录音棚中央。她穿着简单的灰色毛衣和牛仔裤,长发随意挽起,露出线条优美的白皙后颈。手里拿着几张乐谱,低着头,肩膀微微垮着,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疲惫和孤寂。 正是田薇。 控制台前坐着一个戴着黑框眼镜、头发花白的中年男人,愁眉苦脸地对着电脑屏幕,手指焦躁地敲着桌面。听到开门声,他猛地回头,看到是我,眼睛瞬间瞪得溜圆,嘴巴张成了“o”型,像是看到了什么天外来客。 “聂…聂永燚?!”他失声叫了出来,声音在安静的录音室里显得格外突兀。 这一声,惊动了录音棚里的身影。 田薇缓缓转过身。 当她的目光穿过隔音玻璃,落在我脸上时,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那张脸,比任何荧幕上看到的都要生动,也更要清冷疏离。皮肤白皙得近乎透明,五官精致得如同工笔画,一双眼睛尤其特别,瞳孔的颜色很浅,像初春融化的山涧,清澈见底,却又覆着一层终年不化的薄冰。此刻,那冰层下清晰地涌动着惊愕、被打扰的不悦,以及一丝被打断工作节奏的焦躁。 她的视线在我脸上停留了大约两秒,那眼神很陌生,没有任何前世的熟稔。只有纯粹的、被打扰的疏离。随即,那漂亮的眉头微微蹙起,形成一个极淡的、带着困惑和不耐烦的弧度。她没说话,但那无声的询问像冰针一样刺过来:你是谁?为什么出现在这里?谁给你的权限? 控制台前的录音师老赵(我认出他是圈内极有口碑但脾气古怪的赵老师)已经慌乱地站起来,搓着手:“聂…聂老师?您怎么…您这是…” 我没有看老赵,目光依旧牢牢锁在林薇身上。隔着那层厚重的玻璃,我能感觉到她身上散发出的抗拒磁场,像一只竖起全身尖刺的刺猬。前世的记忆和此刻的感知重叠——她此刻的处境,正是那场风暴的中心。 我迈开脚步,径直走到控制台旁的对讲话筒前。指尖拂过冰凉的金属按钮,轻轻按下。 我的声音,通过棚内的监听音箱,清晰地传递到那个孤岛般的空间里,平静,温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田老师,抱歉打扰。关于昨晚《孤屿》的合作,我这里…刚好有个新的想法。”我顿了顿,目光坦然地迎视着她眼中骤然加深的冰寒和审视,“一首全新的歌,更适合现在这个状态的歌。不知道…您愿不愿意听听看?” 录音棚里一片死寂。田薇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她浅色的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像冰湖被投入了一颗石子,荡开细微的涟漪。那涟漪里,有惊疑,有被冒犯的愠怒,还有一丝极其隐晦的、被戳中心事的震动。 老赵在一旁已经完全石化,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看看我,又看看棚里气压越来越低的田薇,冷汗顺着额角滑下来。空气仿佛凝固成了沉重的铅块。 棚内监听音箱里传来田薇的声音,冷冽得像碎冰相撞,每一个字都带着清晰的抗拒和质疑:“聂永燚?” 她微微歪了下头,那动作带着一种猫科动物般的审视,目光锐利地穿透隔音玻璃,落在我脸上,像是在确认什么。“新晋顶流…聂先生?”她刻意加重了“顶流”两个字,语气里的疏离感几乎凝成实质,“我不记得…我们有过任何合作意向。” “现在有了。”我迎着她的目光,声音依旧平稳,带着一种奇异的笃定,“一首歌。只为你写的歌。” “为我?”田薇嘴角勾起一个极淡、极冷的弧度,像冰面上掠过的一丝反光,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聂先生,我们素不相识。你的‘为我’,从何说起?还是说…这只是顶流先生一时兴起的…游戏?”她的视线扫过控制台旁目瞪口呆的老赵,最后落回我身上,那份被侵犯领地的冷意几乎凝成霜雪,“我的录音时间很宝贵,不接待不速之客。请你离开。” 她的话语如同冰冷的鞭子,抽打在凝固的空气上。老赵吓得一个哆嗦,脸色发白,几乎要开口替我打圆场。 我没有动。也没有因她的拒绝而恼怒。我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看着她眼中那份被层层冰封的脆弱和警惕。前世那些关于她的碎片记忆——深夜独自在练习室练歌到虚脱、被恶意剪辑的报道后躲在后台无声的落泪、面对粉丝时努力挤出却依旧显得僵硬的微笑——此刻无比清晰地涌上心头。 “素不相识?”我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穿越时空般的重量,目光紧紧锁住她,“田薇,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这句话像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田薇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她浅色的瞳孔猛地收缩,那层冰封的湖面之下,似乎有什么东西被强行搅动。一丝极其细微的困惑和动摇,掠过她清冷的面容。她看着我,眼神里第一次出现了纯粹的、不加掩饰的探究,甚至…是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茫然。 “你…”她张了张嘴,却没能发出完整的声音。 就在这时—— “啪嗒!” 录音棚顶的一盏主照明灯管猛地闪烁了几下,发出刺耳的电流嘶鸣声,随即彻底熄灭!紧接着,像是连锁反应,棚内剩下的几盏辅助照明灯也“滋滋”几声,瞬间归于黑暗!整个录音棚陷入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 “怎么回事?!”老赵惊恐的声音在控制室响起,伴随着他手忙脚乱翻找东西的声响。 突如其来的黑暗,像一只无形的手,瞬间扼住了田薇。隔着玻璃,我清晰地看到她纤细的身影猛地一颤,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脊背绷紧,像一张拉满的弓。她急促地吸了一口气,在绝对的黑暗和寂静中,那细微的吸气声被监听话筒放大,带着无法掩饰的惊惶和一丝…深入骨髓的恐惧。 幽闭空间?黑暗恐惧? 一个念头如同闪电划过脑海!前世一条极其冷僻的八卦信息瞬间被激活——田薇幼年曾因意外被独自关在狭小的地下储物间长达一夜!那是她极度恐惧黑暗和密闭空间的根源!她极少接受密闭环境的采访,演唱会后台也要求必须灯火通明,这个秘密被她的团队保护得极好,几乎无人知晓! “田薇!”我几乎是本能地对着话筒喊出声,声音带着一种连自己都未曾预料到的急切,“别怕!站在原地别动!我马上过来!” 话音未落,我已经猛地转身,不顾老赵在黑暗中惊惶的呼喊,凭着进门时的记忆,冲向录音棚的入口门。厚重的隔音门把手冰凉,我用力拧开,一步跨入了那片令人心悸的黑暗之中。 浓稠的、带着设备特有气味的黑暗瞬间将我吞没。眼睛完全无法适应,只能凭借感觉。棚内空间很大,但此刻寂静得可怕,只有我略显急促的呼吸声和心跳声在鼓膜里轰鸣。林薇的呼吸声很轻,带着极力压抑的颤抖,就在前方不远处。 “田薇?”我压低声音,试探着向前迈步,双手在虚空中小心地摸索,“你在哪?” “别…别过来!”她的声音传来,带着强装的镇定,尾音却泄露了无法抑制的颤栗,像风中即将绷断的琴弦。 “是我,永燚。”我放慢脚步,循着声音的方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沉稳可靠,“别怕,只是跳闸,很快会好的。你站在原地别动,小心碰到设备。” 黑暗中,她的呼吸似乎滞了一下。沉默了几秒,那极力压抑的颤抖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你怎么知道…我怕黑?”这句话问得极其突兀,像一把钥匙,猛地插进了我们之间那层无形的隔阂。 我脚步顿住。心脏在胸腔里重重一撞。怎么回答?告诉她我是一个重生者?告诉她我在前世那些微不足道的角落里,拼凑出了她深埋心底的伤痕? “我…”我张了张嘴,喉咙有些发干。就在这时,脚下似乎绊到了什么连接线,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踉跄了一步! “小心!”田薇的惊呼声几乎是同时响起。 黑暗中,我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稳住身体。下一秒,手腕猛地被一只冰凉、微微颤抖的手紧紧攥住! 那只手纤细,指骨分明,带着冰冷的汗意和一种惊人的力度,死死地抓住了我。仿佛溺水的人抓住了唯一的浮木。她的掌心紧贴着我手腕内侧的皮肤,那里…有一道前世留下的、早已被聂永燚这具完美身体覆盖的旧疤位置。 时间仿佛凝固了。 黑暗中,只有我们交握的手腕处传来剧烈的心跳震动,分不清是谁的。她的指尖冰冷,却带着一种灼人的触感。我甚至能感觉到她指尖细微的、无法控制的颤抖,如同受惊的蝶翼。 “你…”她的声音近在咫尺,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惊和一种更深的迷茫,“…你的手…” 她抓得太紧,指尖几乎要嵌进我的皮肉里。那冰冷的指尖,精准地按在了我手腕内侧某个极其细微的、几乎看不见的皮肤褶皱上——那是聂永燚这具身体上唯一一处、与我前世留下的刀疤痕迹隐隐重合的位置!一道为了护住被疯狂粉丝袭击的她,而留下的浅痕。那本该是只属于前世“我”的秘密! 一股难以言喻的电流从被她紧握的手腕处瞬间窜遍全身!她感觉到了!她竟然感觉到了那个本不该存在的印记! “田薇…”我喉头滚动,声音干涩,带着一种连自己都未曾预料到的沙哑。黑暗放大了所有的感官,她的呼吸拂过我的颈侧,冰凉而急促。 就在这时—— “啪!啪!啪!” 几盏应急灯猛地亮起!昏黄的光线如同破晓的曙光,骤然刺破了浓稠的黑暗,将录音棚的轮廓勾勒出来。光线并不强烈,却足以让我们看清彼此。 田薇就站在我面前,近在咫尺。她的脸色在昏黄光线下显得异常苍白,几乎失去了所有血色。那双浅色的、如同融冰般的眼睛,此刻正死死地盯着我,瞳孔因为震惊而微微放大,里面翻涌着惊涛骇浪般的情绪——恐惧、困惑、难以置信,还有一种被强行从冰封深处挖掘出来的、极其脆弱的茫然。她的目光,像是穿透了我此刻顾屿的皮囊,直直地钉在我灵魂深处某个前世留下的印记上。 她的嘴唇微微翕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那只紧紧攥着我手腕的手,指尖冰凉依旧,力道却微微松了一丝,仿佛被那突如其来的光线烫到,又像是被自己下意识的举动吓到。 昏黄的应急灯光,像舞台的聚光灯,将我们两人钉在原地。空气中弥漫着设备冷却后的淡淡金属味,还有田薇身上清冽如雪后松林的气息。 她的指尖依旧冰冷地贴在我手腕内侧那个微不可查的皮肤褶皱上,仿佛带着某种灼人的烙印。时间被拉长,每一秒都清晰得如同鼓点敲在心上。 “田老师!聂老师!你们没事吧?”老赵惊魂未定的声音伴随着杂乱的脚步声从控制室门口传来。 这声音像一把剪刀,瞬间剪断了那根无形的、紧绷到极致的弦。 田薇像是被烫到一般,猛地抽回了手!动作快得带起一丝微弱的空气流动。她迅速后退了一步,拉开距离,脸上仅存的血色也褪得一干二净,只剩下一种近乎透明的苍白。那双冰魄般的眼睛飞快地垂下,长长的睫毛剧烈地颤抖着,如同受惊的蝶翼,在她苍白的脸上投下浓密的阴影。她避开了我的目光,也避开了老赵担忧的视线,只留给我一个僵硬而脆弱的侧影。 “没…没事。”她的声音干涩得厉害,带着一种强行压抑后的沙哑,几乎不成调。她甚至没有看老赵一眼,目光仓皇地扫过地面,仿佛在寻找什么丢失的东西。“跳闸而已。赵老师,麻烦…麻烦检查一下线路。”她语速极快,每一个字都像是在逃离什么。 说完,她几乎是逃也似的,转身快步走向录音棚角落一个堆放设备的隐蔽位置,背对着我们,肩膀绷得死紧,仿佛要将自己缩进那片阴影里。那背影,孤单得像一座摇摇欲坠的冰雕。 老赵显然被田薇的反应弄懵了,看看她又看看我,脸上的表情混杂着后怕、疑惑和一种“我是不是撞破了什么惊天秘密”的惶恐。他搓着手,小心翼翼地开口:“那个…田老师,您真没事吧?吓坏了吧?聂老师,您看这…” “我没事,赵老师。”我打断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如常,目光却依旧胶着在那个背对着我的、微微颤抖的背影上,“线路问题?” “啊?哦!对对对!”老赵如梦初醒,连忙点头,“应该是…应该是电压不稳,老毛病了!我这就去配电房看看!马上就好!两位老师稍等!”他像是得到了特赦令,立刻转身,几乎是跑着离开了录音室,沉重的隔音门在他身后“咔哒”一声关上。 录音室里再次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只剩下应急灯发出的微弱电流声。空气里还残留着刚才黑暗中的惊悸和某种难以言喻的张力。 我站在原地,没有立刻靠近。手腕上被她紧握过的地方,仿佛还残留着冰冷的触感和那瞬间爆发的惊人力度。她背对着我,肩膀的线条依旧僵硬,但那份剧烈的颤抖似乎平息了一些,只剩下一种深沉的、几乎要将她压垮的疲惫和迷茫。 我深吸一口气。时机稍纵即逝。那道疤带来的震动,是撬开她心防唯一的缝隙。 我迈开脚步,没有走向控制台,而是走向录音棚一角那架被一块深色绒布半盖着的三角钢琴。皮鞋踩在地毯上,发出极其轻微的声响。这声音似乎惊动了她。田薇的背脊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瞬,但她没有回头。 我掀开绒布一角,在钢琴凳上坐下。琴键冰凉光滑的触感透过指尖传来。我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前世无数个孤独的夜晚,那些陪伴我的旋律,那些属于林薇的、也属于我的慰藉,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一首未曾发表的、只在她某个深夜电台即兴弹唱中流露过只言片语的旋律,清晰地浮现出来。那旋律沉静、悠远,带着抚慰伤痕的温柔力量,如同月光下的潮汐。 修长的手指落下。 第一个音符,清冽如泉,在空旷的录音棚里轻轻荡开。 背对着我的身影,猛地一僵。 琴音没有停止。舒缓的前奏如同月光流淌,带着一种奇异的、抚平惊悸的力量。这不是炫技,没有复杂的和弦堆砌,只有最干净的旋律线条,在指尖下缓缓铺陈开,带着一种近乎倾诉的低语感。 我微微侧过头,目光落在她依旧僵直的背影上,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融入了流淌的琴音里,低沉而温和: “光熄灭了,影子也逃了,世界只剩下心跳,在黑暗里飘摇。别怕,别怕,我在这里,不是幻象,只是迷路的光,终于找到了方向…” 我的声音并不完美,甚至因为刚才的紧张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却奇异地契合着这沉静的旋律。歌词直白地指向刚才的黑暗和恐惧,像是一双温柔的手,轻轻触碰着那道刚刚被强行撕裂开的伤口。 田薇的肩膀,在我唱出第一句“别怕”时,极其细微地颤抖了一下。她没有回头,但那紧绷到极致的僵硬线条,似乎被这温软的琴声和歌声,一点点、极其缓慢地…揉开了。 我继续唱着,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她的背影,仿佛在对着那个孤单的灵魂低语: “冰封的湖面下,暗流在涌动,沉默不是铠甲,是未愈合的痛。看啊,看啊,裂缝里的微光,是孤独的岛屿,在呼唤着回响…” 唱到这里,我停顿了一下。手指在琴键上落下几个清越的和弦,如同星光闪烁。然后,我微微提高了声音,带着一种近乎承诺的坚定: “让我为你唱首歌,一首只属于你的歌,穿过流言的荆棘,抚平岁月的褶皱。就算世界背过身去,就算黑夜永无止境,这首歌,会为你亮着,像暗夜里,永不坠落的星…”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余音在寂静的空间里袅袅盘旋,久久不散。 我松开琴键,双手垂放在膝上。录音棚里只剩下应急灯微弱的电流声,和我自己尚未平复的心跳。 时间仿佛再次凝固。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秒,也许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那个背对着我的身影,终于,极其缓慢地…转了过来。 应急灯昏黄的光线勾勒着她的轮廓。她脸上的冰霜似乎融化了一些,但那双浅色的眼睛,依旧如同蒙着一层薄雾的湖泊,深不见底。里面翻涌着太多复杂的情绪——震惊、困惑、一丝尚未散尽的脆弱,还有…一种近乎尖锐的审视。她的目光不再闪躲,直直地、带着穿透一切的力量,落在我的脸上。 她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没能发出声音。最终,她只是微微抬起了右手,那只刚才在黑暗中死死攥住我手腕的手。 指尖,带着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细微颤抖,轻轻点向她自己心脏的位置。那双冰魄般的眼眸深处,有什么东西在剧烈地翻腾、碰撞,最终化为一个直击灵魂的、带着巨大迷茫和震撼的疑问: “这首歌…”她的声音很轻,却像投入湖心的巨石,在寂静中激起巨大的回响,“…它为什么…在这里?” 她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顿,每一个字都带着灵魂被撼动的颤音:“它明明…只存在我的…梦里。” 沈香苏禾在线阅读李淑兰孟玥小说叫什么(恶婆婆重生:知青儿媳抢着给养老)电子书阅读新章速递(李淑兰孟玥)_本站精选沈如霜宁修远苏采薇彩蛋(可叹惊鸿一瞥)全书畅享阅读无弹窗(沈如霜宁修远苏采薇)(裴琰礼程书宜)在逆境中如何抉择带娃碰瓷摄政王反被套牢裴琰礼程书宜小说百度云(确诊后,带崽回古代认绝嗣摄政王,)大结局:隐藏的故事浮出水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