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让给白月光了,前夫哥你疯啥(苏若云顾景明爽文)已完结,我都让给白月光了,前夫哥你疯啥已完结
我死在与顾景明成婚的第十年,京城最冷的一个冬天。 我的亲儿子,顾允之从我心口的主脉上拔出冰冷的金针,带走我最后一丝维生的暖意。 “母亲,您别再撑了。” 我拼命地张着嘴,喉咙里却只能发出“嗬嗬”的漏风声,像一尾被扔在岸上濒死的鱼。 允之却像是没看到我的挣扎,继续说道:“姨母说了,她是惊才绝艳的女子,能写出传世的诗篇。她能帮助父亲在朝堂上结交文士,能光耀我们顾家的门楣。而您……” 他顿了顿,眼神里流露出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鄙夷,“您只会拖累父亲,成为他的污点。” 那许诺我“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夫君,当朝最年轻的状元郎顾景明,正用我从未听过的、极致温柔的语气,安慰着我的庶妹苏若云。 “若云,委屈你了。再等等,等她去了,我立刻八抬大轿,风风光光地迎你做顾家主母。” “景明哥哥……”苏若云的声音带着得意的抽泣,“姐姐她……终究是可怜人。” 休书就扔在我的枕边,淋漓的墨迹刺得我眼眶发痛。 我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只想抓住儿子的手,告诉他,苏若云所有惊艳世人的诗篇,都出自你外祖母的遗稿! 她是个骗子!是个贼! 可我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生命如沙漏般流逝,意识堕入无边的黑暗。 最后听到的,是顾景明冷漠的吩咐:“草席一卷,扔去乱葬岗吧,别污了祖坟的地。” ...... 剧痛! 像是被千万只野狗撕咬骨肉的剧痛,猛地将我的神魂从无边的黑暗中拽回! 我霍然睁眼,入目的不是阴森的乱葬岗,而是尚书府明亮温暖、宾客满堂的正厅。 檀香袅袅,喜乐融融。 我低下头,看着自己纤长白皙、完好无损的双手,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我重生了。 回到了十年前,一切悲剧开始的这一天——顾景明上门提亲的日子。 上首,我鬓发微白的父亲苏尚书正捋着胡须,满面红光地对座上的年轻男子说:“景明啊,小女晚晴自小倾心于你,为了你拒了不知多少人家的提亲。今日你来提亲,老夫只有一点要求,便是我苏家的女儿,不做妾,不平妻,一生一世,许她一双人。” 何其熟悉的场景,何其讽刺的誓言。 我抬起头,目光越过满堂宾客,穿过暖黄的灯光,直直地落在顾景明的脸上。 他还是那般丰神俊朗,眉眼含笑,是我前世爱入骨髓、也恨入骨髓的模样。 他感受到了我的注视,也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他的眼神却不似记忆中的少年情深。 那里面,有怜悯,有审视,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仿佛洞悉一切的复杂与决绝。 我心头猛地一跳,一个荒谬至极的念头破土而出。 就在父亲和满堂宾客都以为他会欣然应允时,顾景明沉默了。 他先是对我父亲深深一揖,姿态谦恭,随即,却说出了一句震碎满堂喜庆的话。 “苏尚书误会了。” 他声音清朗,却字字如刀,“晚辈今日前来,是为求娶府上二小姐,苏若云。” “轰”的一声,满堂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像无数根针,齐刷刷地扎在我身上。 我父亲的笑容僵在脸上,手里的茶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他指着顾景明,嘴唇哆嗦着:“你……你说什么?满京城谁不知道,与你有婚约的是我嫡女晚晴!” 在所有人的惊愕与我父亲的暴怒声中,顾景明走到我身边,用一种悲悯又自以为是的口吻,以旁人听不清的声音低语:“晚晴,对不住。上一世,我选错了,让你我二人都困于平庸,蹉跎半生。这一世,我不会再错。若云那样的不凡与璀璨,才是我登顶之路的最佳助力。你……认命吧。” 原来,他也重生了! 我的心,在瞬间的刺痛后,涌上了一股荒谬至极的、几乎要喷薄而出的笑意。 何其可笑! 他带着前世的记忆归来,却依旧是个睁眼瞎! 屏风后,一身素雅白裙的苏若云“恰时”地奔了出来,泪眼婆娑地跪下,弱柳扶风般,上演着那套我看了十年的、以退为进的精彩戏码。 “父亲,您别怪景明哥哥,都是若云的错……若云自知身份卑贱,配不上景明哥哥……若云愿意终身不嫁,成全姐姐和景明哥哥!” 顾景明立刻心疼地将她扶起,两人在我面前上演着一出情比金坚的恶心戏码。 而最大的阻碍,来自我的父亲。 他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庶女,又看看满堂宾客探究的目光,再看看我这个已经沦为笑柄的嫡女,眼神中竟然流露出了一丝……动摇。 他怕了。 就在他即将说出那句让我万劫不复的“不如……从长计议”之前,我霍然起身。 手中的茶杯被我重重地磕在桌上,发出“砰”的一声脆响,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我环视全场,目光最终落在顾景明和苏若云紧紧相握的手上,一字一句,掷地有声:“我,苏晚晴,尚书府嫡女,宁死不为妾!” 一句话,如惊雷炸响。 回到我的“晴芜院”,我屏退了所有人,从妆匣最底层,取出了那个上了锁的紫檀木盒。 里面,是我母亲用生命和心血写就的、真正的遗稿。 这一世,我绝不会再让她得逞。 但我需要的,不仅仅是保住遗稿,我需要一个能将她彻底钉死在耻辱柱上的铁证。 我必须弄清楚,她当年,是如何害死我母亲的。 一个计划在我心中慢慢成形。 我叫来我的心腹丫鬟阿青,她是母亲留给我最忠心的人。 “阿青,”我看着她,眼神冷静得可怕,“你去找个由头,去苏若云的丫鬟面前‘不小心’露个口风。就说我被退婚后,伤心欲绝,郁结于心,夜夜难寐,如今只能靠点燃母亲生前最爱的‘静神香’才能勉强入睡。” 阿青冰雪聪明,立刻明白了我的意图,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小姐放心,这事包在奴婢身上。” 我知道,这个钩子,苏若云一定会咬。 当晚,我换上一身利落的夜行衣,带着府中一个忠于母亲、身手最好的老仆,悄无声息地潜伏在苏若云院外的假山后。 果然,不出半个时辰,苏若云的房里就传来了她和心腹丫鬟压低了声音的、得意的密谋。 “小姐,那贱人果然点上‘静神香’了!真是天助我也!” “哼,她以为那是安神的好东西?却不知那‘静神香’一旦配上我们手里的‘醉仙陈’,就是催命的毒药!” 苏若云的声音里满是快意,“咱们只要像当年对付老夫人那样,将这‘醉仙陈’的香粉偷偷混进她的熏香里,神不知鬼不觉……不出半年,她就得油尽灯枯!” ‘醉仙陈’……‘静神香’! 我躲在假山后,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 原来我母亲不是病逝,是被害死的! 就在我们准备悄然离开时,一道黑影挡住了我的去路。 “三更半夜,鬼鬼祟祟,你在这里做什么?” 顾景明冰冷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 他攥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 他显然也听到了刚才的对话,但他眼中没有震惊,只有对我毫不掩饰的厌恶和警告。 “苏晚晴,我警告你。”他看着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个卑劣的蛆虫,“若云善良单纯,不像你,心思深沉。你若敢因为嫉妒,用这种下作的手段偷听、构陷,伤害她分毫,我绝不会放过你!” 我简直要被他这番颠倒黑白的话气笑了。 善良单纯? 我要在春日宴上,在全天下人的面前,一层一层剥下她的画皮,让她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 京城一年一度的春日宴,是所有名门贵女争奇斗艳的舞台。 这一世,我将亲手把它变成她的刑场。 没过多久,顾景明便携着苏若云款款而来。 他带着她,故意走到了我的面前。 “晚晴,见到若云,为何不行礼?” 苏若云假惺惺地拉了拉他的袖子:“景明哥哥,算了,姐姐心里不痛快,我能理解。” “不行。”顾景明态度坚决,“长幼有序,嫡庶有别。她如今见了未来的顾家主母,理应敬茶赔罪。” 他又转向我,抛出一个自以为是的诱饵:“你若肯真心实意地给若云赔个不是,日后,我可以考虑让你以平妻之位入门。这已是我能给你的最大恩典。” 我笑了,慢慢站起身,直视着苏若云那张楚楚可怜的脸。 “赔罪?”我轻声问道,“好啊。不过在赔罪之前,我倒是有几个问题,想请教一下妹妹这位名满京城的‘第一才女’。” 苏若云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在顾景明的鼓励下,还是强作镇定:“姐姐请说。” “我记得母亲曾有一本遗作,名为《秋风帖》,妹妹曾说你拜读数遍,深得其中三昧,对吗?” “……是。”苏若云硬着头皮答道。 “那好,”我微微一笑,抛出了第一个问题,“《秋风帖》第一卷第三篇,为何通篇只写景,却在末尾用了一句‘西风吹老洞庭波’来收尾?其用意何在?” 苏若云的脸“唰”地一下白了。 她哪里知道什么用意,她只是照着手稿抄了一遍而已! 她支支吾吾半天,一个字也答不上来。 顾景明立刻出来解围:“晚晴,你这是何意?不过是诗词探讨,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我没理他,继续问第二个问题:“那第二卷第七篇,母亲批注‘孤帆一片日边来’一句时,为何特意提到了前朝的‘火浣布’?此二者有何关联?” 苏若云的脸色已经惨白如纸,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她只能求助地看向顾景明,嘴唇都在颤抖。 我紧接着抛出第三个问题,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全场:“最后一个问题,也是我最好奇的。母亲在全书最后一页,用朱砂小字写下的那句‘晴儿当谨记,墨落血生香’,是什么意思?” 这句只有我和母亲才知道的私密话语,像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苏若云的心理防线。 她彻底崩溃了,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扑进顾景明怀里:“景明哥哥,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姐姐在说什么……她为什么要这么逼我……她就是嫉妒我……” 顾景明心疼地抱着她,怒视着我:“苏晚晴!你够了!你不过是嫉妒若云的才华,在这里故意刁难她!来人,把她给我……” 就在他要叫人把我拖下去的时候,一个内侍尖细的声音突然响起:“皇后娘娘驾到!宁王妃驾到!” 众人纷纷跪拜。 我知道,我提前通过忠于母亲的旧部匿名送入王妃府中的那本“抄本”,起作用了。 好戏,该开场了。 宁王妃在皇后的示意下,径直走到苏若云面前,将两本一模一样的诗帖——一本是苏若云准备献上的,一本是我匿名送去的——重重地摔在地上。 “苏晚晴!你好大的胆子!”王妃凤眼含怒,厉声喝道,“竟敢抄袭你妹妹的诗作,还反咬一口,污蔑于她!你可知罪!” 这声怒喝,是将这场“打假”大戏推向高潮的号角。 苏若云哭得更凶了:“娘娘明鉴,这本《秋风帖》是臣女呕心沥血之作,谁知……谁知姐姐她……” 顾景明也立刻跪下作证:“启禀娘娘,学生可以作证,若云为此帖费尽心血,日夜不休。反倒是苏大小姐,近日性情大变,屡次刁难若云,想必是因嫉生恨,才做出此等不齿之事!” 一瞬间,我被推向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所有证据都指向我,所有人都认定我是那个恶毒的、抄袭的贼。 在所有人鄙夷的目光中,我缓缓跪下,声音却异常平静:“启禀皇后娘娘,王妃娘娘,臣女没有抄袭。臣女不敢狡辩,只求与苏若云当庭比试,一较高下!孰是孰非,自有公论!” 将事情彻底闹大,正是我想要的。 皇后显然对这场闹剧来了兴趣,她看了一眼身旁的皇帝——不知何时,连皇帝都被惊动了。 皇帝沉吟片刻,点了点头:“准了。朕今日便做个公断,看看我大周的才女,究竟是何风采。” 他亲自出题,让内侍官呈上来一幅字画。 画上,是一首残诗,画的是残阳孤雁,字迹古朴,年代久远。 “此乃百年前一位西域画师所作,诗画一体,可惜诗已残缺。你们二人,谁能补全此诗,并道出其中意境,朕便算谁胜。” 苏若云看到题目,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狂喜。 因为这首诗,她恰好在我母亲的另一本批注笔记里见过! 母亲曾耗费数月,才考证补全了这首诗! 她故作沉思片刻,随即走到案前,提笔挥毫,一气呵成。 “陛下,臣女幸不辱命。” 她呈上答案,脸上是志在必得的微笑。 皇帝接过一看,龙心大悦:“不错,不错!字迹娟秀,意境深远,与原画浑然一体!苏若云,你果真是个天才!” 全场响起一片赞叹之声。 顾景明看着苏若云,眼中是毫不掩饰的痴迷与骄傲。 然后,他转向我,那眼神,是彻底的失望和鄙夷。 所有人都看向我,等着看我如何出丑。 而我,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缓缓地,交上了一张白卷。 全场哗然。 苏若云掩唇惊呼,随即假惺惺地跪下求情:“陛下,姐姐想必是一时紧张,求陛下不要怪罪她……” “苏晚晴,你还有何话可说?”皇帝的声音里,已经带了不耐。 我深吸一口气,拭去眼角不知何时涌上的泪。 那不是为自己,而是为我母亲的遗珠蒙尘而痛。 娘,您看,他们就是这样,用您的心血,来构筑他们的辉煌,再反过来,踩断您亲生女儿的脊梁。 “启禀陛下,臣女之所以交白卷,并非不能,而是不愿。” 我抬起头,声音清越如钟。 “此诗,非但有错,且非原创。它是一篇彻头彻尾的赝品。” 一言既出,满座皆惊。 “你……你胡说!”苏若云的脸瞬间血色尽失。 我不理她,只是对着皇帝侃侃而谈:“此画上的诗,并非百年前西域画师所作。它,是五年前,皇后娘娘寿辰时,一位粟特使臣所献的贺礼。原诗并非汉文,而是用古粟特语、拜火教安息语和吐火罗语三种语言写成的三体连环诗,赞颂的是日出东方的盛景,与画上的残阳孤雁意境完全相反!作画者只是借了诗的韵律,表达的却是完全不同的哀思。” 我顿了顿,在皇帝和满朝文武震惊的目光中,用三种早已失传、发音诡异却韵律十足的古西域语,将原诗缓缓吟诵出来。 那奇异的音节在大殿中回响,带着一种来自远古的神秘与力量。 “我母亲曾教导我,真正的才华,是过目不忘的记忆,和对文字音律天生的敏锐,我称之为‘血脉里的传承’。这种天赋,是刻在骨子里的,无法伪装,更无法抄袭。” “苏若云能补全汉文译诗,是因为她背了我母亲的笔记。但她不知道这首诗的来源,更不可能听懂它的原貌。这,就是剽窃的铁证!” 皇帝大惊失色,立刻命人去翻查五年前的皇家礼单。 片刻后,内侍官匆匆回报,脸色煞白:“启禀陛下……苏大小姐所言,句句属实!” 轰—— 苏若云的“天才”人设,瞬间崩塌。 她瘫软在地,面如死灰。 而顾景明,他脸上的骄傲、痴迷、鄙夷,寸寸碎裂,最终化为一片死寂的空白。 他信仰的一切,在这一刻,被我亲手击得粉碎。 我没有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 “陛下!”我再次叩首,声音响彻大殿,“剽窃亡母遗作,是苏若云的第一重罪。接下来,臣女要揭露她的第二重罪——弑母!” “什么?!”这一次,连皇帝都从龙椅上站了起来。 “臣女有证人!”我话音刚落,殿外,我安排的老仆已经带着一个形容枯槁、看不见也说不出话的婆子走了进来。 正是被苏若云母女毒哑、弄瞎双眼后扔出府外,被我派人寻回的母亲心腹,林姑姑。 林姑姑被带上殿,她看不见也听不见,整个人都在不受控制地颤抖。 她像是感应到了什么,朝着苏若云的方向,发疯似的想要扑过去,口中发出“嗬嗬”的野兽般的嘶吼。 我走到她身边,握住她冰冷枯瘦的手,轻声说:“姑姑,是我,晚晴。别怕,该怕的,是她。” 林姑姑像是听懂了我的话,渐渐安静下来。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颤抖着从怀里,掏出了一块用油纸包了十几层的布料。 我展开那块早已看不出原色的布料,那是我母亲衣角上的一块香囊残片。 我将它高高举起,对着所有人说:“这里面,正是当年苏若云用以毒杀我母亲的‘醉仙陈’的毒香残渣!我母亲生前最爱点的‘静神香’,单独使用并无大碍,可一旦与这‘醉仙陈’的香气混合,便会成为慢性毒药,日复一日侵蚀心脉,最终油尽灯枯,状似忧思成疾!” “林姑姑发现此事后,被苏若云母女二人残忍地毒哑毒瞎。但她拼死护住了这唯一的罪证,在城外苟活十年,就是为了等今天!” “臣女还有证人!”我指向那晚随我一同潜伏的老仆,“他亲耳听见苏若云母女密谋,要用同样的法子,再次加害于我!” 苏若云彻底疯了,尖叫着:“不!不是我!你血口喷人!” 皇帝脸色铁青,厉声下令:“传太医!验毒!” 结果很快出来,香囊残渣里的成分,与太医记载的皇家禁药“醉仙陈”分毫不差。 人证物证俱在,罪恶,再也无处遁形。 “来人!”皇帝龙颜大怒,“将这个毒妇苏若云,和她那个蛇蝎心肠的母亲,一并打入天牢,秋后问斩!抄没其母家所有家产!” 苏若云像一滩烂泥一样被拖了下去。 而顾景明,他疯了一般地跪行到我面前,抓住我的裙角,用我们前世唯一的联系来乞求我: “晚晴,晚晴你看看我!我错了……我真的不知道……我被她骗了……为了我们的允之……为了我们的孩子……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我看着他,看着这张我曾爱了十年、也恨了十年的脸,然后,一脚踢开了他抓住我的手。 “顾景明,”我一字一句地告诉他,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那个在我病榻前,亲手拔掉我续命金针,只为给他的姨母腾位的孩子,不是我的儿子。” “他是你们罪恶的延续。” “我,苏晚晴,此生,再无夫,亦无子。” 我亲手斩断了与他之间,最后一丝情感的枷锁。 他彻底绝望了,颓然倒地,痛哭失声,像一条被主人抛弃的狗。 尘埃落定。 父亲走上前来,颤抖着手,要将象征苏家掌家权的印信递给我:“晚晴,是爹对不起你……以后,苏家就交给你了。” 皇帝也开口道:“苏晚晴,你揭发罪恶有功,才智过人,想要什么赏赐,尽管说。” 我拒绝了皇帝的赏赐,也推开了父亲递来的印信。 我只求一道恩旨。 “臣女不求富贵,不求权势,”我站在大殿中央,迎着所有人震惊、不解、或是敬佩的目光,无比清晰地说道,“只求陛下恩准,成立一所‘百工院’。” “我母亲才华横溢,却困于内宅,最终为人所害。天下间,又有多少女子如她一般,身怀天赋,却被世俗埋没,只能依附于人,仰人鼻息而活?” “臣女恳请陛下,准许臣女以苏家和罪妇家抄没的资产为基,成立此院。不问出身,不问嫡庶,只收天下所有有一技之长的女子。教她们读书识字,教她们立身之本,无论是纺织、刺绣、算学、还是诗画,让她们有一技之长,可以不依附于任何人,堂堂正正地活下去。” 我的声音在大殿中回响,掷地有声。 “谁说女子必须依附于人?” “我苏晚晴的未来,由我自己的手来创造。我也希望,天下的女子,都能有机会,去创造属于她们自己的未来。” 那一刻,我看到满朝文武震惊的眼神,看到皇后娘娘眼中闪烁的异彩,也看到了一个属于我的、全新的、光芒万丈的未来。 大殿死寂。 我的话,像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的不是涟漪,而是足以倾覆所有舟船的惊涛骇浪。 许久,一个苍老而固执的声音响起,如同朽木摩擦。 “陛下,万万不可!” 是当朝太傅,李大人,一个出了名的老古板。 他颤巍巍地走出来,痛心疾首:“自古以来,女子主内,男子主外,乃是天理伦常!若人人都如苏大小姐这般抛头露面,开办女学,岂不是要乱了纲常,动摇国本?” “是啊陛下,女子无才便是德,教她们那些杂学,只会养出些不安于室的野心,后宅不宁,何谈天下太平!” 一时间,附和者众。 那些道貌岸岸的男人们,用最冠冕堂皇的理由,试图将我刚刚点燃的火苗,踩死在萌芽里。 我没有看他们,我的目光,始终落在龙椅上那位九五之尊的脸上。 我知道,这天下,最终是他一人说了算。 不等皇帝开口,我再次出声,声音不大,却盖过了所有嘈杂。 “敢问李太傅,您府上的锦缎,是否出自绣娘之手?” 李太傅一愣,下意识道:“自然。” “那您可知,一位顶尖的苏绣绣娘,一年可得百两润笔,足以养活一户十口之家。而她绣出的屏风,甚至能作为国礼,远销海外,为我大周换回真金白银。这,算不算为国分忧?” 我转向另一位反对的大臣:“张大人,您引以为傲的独子,三岁识千字,五岁能作诗,启蒙之人,可是您的原配夫人?” 张大人面色一滞,无言以对。 我挺直脊背,环视众人:“各位大人,晚晴所求,并非要女子与男儿争夺朝堂之位。而是希望她们在为人妻、为人母之前,先能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人。” “有立身之本,便不必在夫家受尽磋磨,仰人鼻息。” “有见识学问,便能教养出更出色的子孙后代,强我大周国祚!” “母亲有才,则子女聪慧。女子有技,则家国富足!” “这,难道就是你们口中的……动摇国本吗?” 一番话,掷地有声。 满朝文武,鸦雀无声。 就在此时,一直沉默的皇后娘娘,忽然凤袖一拂,站了起来。 “陛下,”她看向皇帝,凤眸中是前所未有的坚定与光彩,“臣妾以为,苏小姐此举,于国有利,于民有恩。” “本宫身为六宫之主,深知后宫女子之苦。多少姐妹,一生所盼,不过君王一瞥。若她们也能有一方属于自己的天地,又何至于在嫉妒与空虚中,了此残生?” 皇后的话,比我的千言万语,都更有分量。 皇帝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身旁的皇后,最终,目光落在我手中的那块香囊残片上。 那里,躺着一个才女的悲剧。 “准奏!” “朕不但准你成立‘百工院’,更赐你前朝废弃的静安公主府为院址,钦封你为百工院第一任山长,享正三品官阶俸禄!” “苏若云母家抄没家产,悉数拨给你,作为百工院的启动之资!” 一道道圣旨,如天雷滚滚,炸响在大殿之上。 我,苏晚晴,一个被退婚的闺阁女子,在沉冤得雪的这一天,成了大周朝有史以来第一位,凭女子之身,获封官职与俸禄的人。 我叩首谢恩,起身时,眼角的余光瞥见了那个瘫倒在地的身影。 顾景明。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我,眼神里不再是鄙夷和厌恶,而是一种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混杂着悔恨、恐惧与陌生的……仰望。 他所以为的“污点”,成了他永远无法企及的“云端”。 他亲手抛弃的“敝履”,转眼间,被天下最尊贵的人,捧成了“明珠”。 这世上,还有比这更诛心的惩罚吗? 我收回目光,再未看他一眼。 从他选择苏若云,从他默许儿子拔掉我金针的那一刻起,我们之间,便只剩云泥之别。 我手捧圣旨,一步步走出金銮殿。 殿外的阳光,温暖而刺眼。 父亲跟在我身后,嘴唇翕动了数次,最终只化为一声长叹:“晚晴……爹……” “父亲,”我打断他,语气平静无波,“苏家,还是由您掌管。女儿如今,是百工院的山长。” 我与苏家,也划清了界限。 我的未来,不在此处。 宫门外,人潮涌动。 无数百姓和闻讯而来的各家女眷,将道路堵得水泄不通。 她们看着我,眼神各异,有好奇,有探究,有怀疑,但更多的,是一种被压抑了太久,终于看到一丝光亮的……渴望。 一个胆大的小姑娘挤上前来,怯生生地问我:“山长大人……我……我只会做糖人,百工院,收我吗?” 我看着她眼中闪烁的星光,笑了。 我俯下身,郑重地对她说:“收。” “只要你想学,只要你肯学,百工院的大门,永远为你们敞开。” 我的身后,是巍峨的宫墙,是腐朽的过去。 我的面前,是万千期待的目光,是崭新的未来。 墨已落,血已偿。 这一次,我要这人间,因我而生香。 (全文完) 官场迷局从审查阴影到人生高光林子峰陈雨晴小说番外(寒门难出贵子,看我扶摇直上,)(林子峰张宇浩陈雨晴)一口气阅读无广告完本林逸舟陆清晚裴雪微结局(竹断相思情不知)全文阅读无干扰(林逸舟陆清晚裴雪微)附加+续集竹断相思情不知陆清晚裴雪微林逸舟小说无删减全书+后续(陆清晚裴雪微林逸舟)畅享阅读太子爷捡到落魄玫瑰宠成心尖野马傅景策陆时野路杳杳温凌大结局(真千金恶毒?但太子爷他老婆脑啊,)番外+全文震撼上线傅景策陆时野路杳杳温凌的内心纠葛与转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