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雨xi烟火的小说《当千金错养太子爷》角分别全文在线阅读
第一章 天价怜悯 行李箱卡在青石板缝隙里的瞬间。 我听到了布料撕裂的脆响。 低头时,粉色蕾丝边正从破损的拉链口探出头 ——那是我上周刚买的内衣。 此刻却像个不知羞的暴露狂。 在大庭广众下张牙舞爪。 “同学,能让让吗?” 头顶传来的声音低沉得像大提琴走调。 我狼狈抬头,撞进一片蜜色光影里。 男人汗湿的t恤卷到肋下。 八块腹肌在暮色中泛着水光,皮带扣冷光刺眼。 我慌忙别开脸,耳尖发烫。 掌心被行李箱拉杆硌出红痕。 后退时撞翻纸箱,泛黄旧书倾泻而出,我蹲身捡拾。 暮色中,他磨白的袖口滑下。 露出用昂贵日本玉线编织的红绳绳结。 褪色塑料珠间隐约闪着碎钻光。 顾沉舟低头时,红绳晃到磨白袖口边。 玉线已被摩挲出毛茬。 结扣处他今早用透明指甲油盖住了松脱后露出的钻芒。 我蹲身捡书时,他慌忙缩手。 指腹反复摩挲珠子,似在触碰暗号。 “对、对不起!” 我手忙脚乱地把《西方经济学》码回纸箱。 余光扫过他开胶的帆布鞋。 他局促地往阴影里缩了缩,手指无意识摩挲着书脊的磨损处: “刚从旧书店淘的,便宜。” 这句话像根细针,精准扎进我记忆里某个柔软角落。 七年前我被林家收养时。 攥着带血的缴费单蹲在孤儿院铁门前。 养父却在父亲葬礼后递来镶钻钢笔: “以后你姓林”。 也是这样攥着皱巴巴的录取通知书。 生怕被人发现夹层里沾着补丁的银行卡。 深夜躺在宿舍床上。 我摸向枕头下的银色吊坠—— 父亲临终前塞给我的孤儿院雪松校徽。 手机银行余额跳动,与记忆里icu走廊的电子屏重叠。 七年前暴雨夜,我攥着带血的缴费单蹲在孤儿院铁门前。 听见院长对父亲说: “治不起就别拖累孩子”。 转账光标如手术刀,划开蜷缩在墙角的小女孩的伤口。 父亲葬礼上律师叮嘱: “留钱,别学你妈穷大方”。 但看见顾沉舟磨白的袖口。 我想起父亲icu隔壁攥旧课本、分发霉面包的少年。 我咬咬牙输入五位数,附加信息栏删掉“资助金”。 改成“下月伙食费”—— 怕他像当年的我,因自尊拒接救命钱。 转账成功的提示音响起时,隔壁床铺传来窸窸窣声。 我翻身假装熟睡,听见顾沉舟下床的脚步声。 还有手机屏幕亮起的冷光。 黑暗中,他的呼吸声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这个谎言维持了整整二十八天。 直到校庆典礼那天,我举着相机挤在媒体区。 镜头突然扫过观礼台贵宾席。 镁光灯聚焦处,顾沉舟端坐在鎏金雕花椅上。 剪裁精良的西装衬得他身姿挺拔如松。 手腕上的百达翡丽在水晶灯下折射出刺目光芒。 他面前的名牌赫然印着“顾氏集团执行总裁”。 与我记忆里那个总在图书馆角落吃泡面的穷学生判若两人。 快门声此起彼伏中,我的相机“啪嗒”掉在地上。 观礼台上的男人似有所感,目光穿透层层人群与我对视。 那一瞬间,我终于读懂他眼底暗藏的玩味。 原来从第一次见面时t恤的刻意撕裂。 到故意展示的廉价旧物,都是精心设计的陷阱。 我盯着手机屏上“顾氏集团执行总裁”的烫金头衔。 指腹摩挲着父亲icu缴费单的复印件。 纸边被揉得发毛,像极了七年前暴雨夜。 我攥着带血单据蹲在孤儿院门前时。 指尖渗出的血珠。 “治不起就别拖累孩子。”院长的话突然炸响在记忆里。 与校庆时顾沉舟腕间百达翡丽的冷光重叠。 我踉跄撞开抽屉,父亲临终前给的雪松校徽滚落在地。 背面“孤儿院”三个字在月光下泛着冷意。 拽出衣柜深处的旧纸箱时,泛黄病历单散落一地。 父亲胃癌晚期的诊断书下压着张模糊照片。 七年前icu走廊死角。 那个攥着霉面包的少年腕间红绳手链碎钻。 曾在黑暗中晃过我的眼。 像极了顾沉舟今早用透明指甲油掩盖的松脱钻芒。 “恶意炒作”四字在合同上刺目。 顾沉舟故意露出的开胶帆布鞋。 蹲身捡书时摩挲的磨损书脊。 曾以为的"贫穷"证据,如今成割开怜悯假象的刀刃。 梳妆镜映出我扭曲的脸。 抽屉里父亲用救命钱买的翡翠镯。 顾沉舟竟一眼认出是缅北老坑料。 原来初遇时他就看穿我藏在怜悯下的自卑。 用廉价旧物织网等我钻。 凌晨三点的宿舍,我摸出枕头下冰凉的校徽吊坠。 指腹却似触到顾沉舟擦过我嘴角的余温。 手机屏上五位数的转账记录晃成嘲讽的笑脸。 我曾以为的救赎施舍,不过是他眼中的“有趣戏码”。 想起顾沉舟穿三十块地摊鞋时眼底的玩味。 报复心疯长,并非赌气,而是要他尝尝尊严被碾碎的滋味。 如同七年前院长将缴费单摔在父亲病床前那般。 黑卡拍桌惊飞雨燕。 他擦镜头的侧影与icu少年轮廓撕裂。 我说“每月十万”时声音发颤——非愤怒。 是伤疤被戳后的本能自保。 从始就是我用“报复”作盾,被欺骗的狼狈。 当晚暴雨倾盆,我冲进宿舍时。 顾沉舟正倚在窗前擦拭镜头。 他忽然开口: “你拍的那张校庆照片, 要是卖给财经周刊,至少值七位数。” 我笑他想钱想疯了,却没注意他指尖划过镜头的动作。 雨水顺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滑落。 在昂贵的羊绒地毯上洇出深色水痕。 “为什么?”我攥着皱巴巴的资助合同。 声音比窗外的雷鸣更震耳欲聋。 “看我像傻子很好笑?” 男人放下相机,漫不经心扯开领带: “起初是觉得有趣,”他逼近。 “但现在...”他继续想说。 我扬手就是一巴掌。 顾沉舟偏过头,嘴角渗出一丝血痕。 却笑得愈发肆意: “这一巴掌,算你讨回利息?” 我将合同狠狠摔在他胸口,转身冲进雨幕。 雨水劈头盖脸砸下来,混着眼泪流进嘴里。 咸涩得让人作呕。 原来我才是这场戏里最大的笑话。 用父亲用命换来的遗产。 去施舍一个根本不需要怜悯的骗子。 第二章错位的筹码 雨浇在脸上的瞬间,我分不清是雨水还是眼泪。 顾沉舟的声音穿透雨幕追过来: “林小棠!” 我咬着牙跑得更快,高跟鞋在积水里打滑。 却在巷口被人从身后攥住手腕。 “松开!”我转身挣扎,指甲在他西装领口划出凌乱的褶皱。 路灯在雨雾里晕成一团昏黄。 映着他半敞的衬衫下若隐若现的锁骨。 那里还留着我刚刚推搡时抓出的红痕。 顾沉舟突然将我抵在潮湿的砖墙上。 呼吸扫过我泛红的耳垂: “打算怎么收场?当众揭发顾氏集团继承人装穷骗财?” 他指尖捏着我掉落的资助合同,纸张边缘被雨水洇得发皱: “想想清楚,这份协议足够让你背上‘恶意炒作’的罪名。” 我浑身发冷,不是因为浸透的连衣裙。 而是他眼底深不见底的算计。 原来从第一天起,我就掉进了精心设计的陷阱。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我突然笑出声: “顾沉舟,我要包养你。” 男人动作顿住,琥珀色瞳孔里翻涌的情绪快得让人抓不住。 我摸出手机,当着他的面转出七位数: “每月十万,负责你的衣食住行。” 雨滴顺着睫毛砸进眼睛,刺得生疼。 “但你必须完全听我的——就当是付你这场好戏的门票。” 三天后,我站在私人会所的落地镜前整理裙摆。 水晶吊灯将顾沉舟的影子拉得很长。 他穿着我送来的平价西装。 腕表却依旧是那串褪色的红绳手链。 “林总打算怎么安排?”他端起香槟轻抿。 嘴角噙着熟悉的嘲讽笑意: “要我继续扮演穷学生,还是开发新剧本?” 我将黑卡拍在大理石桌面上: “从今天起,你的衣服、住处、社交圈都由我决定。” 逼近他时,雪松香混着雨水的腥气扑面而来。 “毕竟太子爷装穷的戏码,需要更逼真些。” 这场荒唐的契约很快露出尖牙。 我强行搬进他的公寓,把满柜高定西装扔进二手店。 将限量版球鞋换成三十块的地摊货。 记忆闪回…… 养父为我戴上翡翠镯,指腹擦过烫伤疤痕: “缅北老坑料,和你母亲的镯子是一对。” 压低声音道: “明天的慈善晚宴,你要替姐姐挽住池沉舟的胳膊。” 我望着镜中高定礼服,领口别着父亲临终前给的孤儿院校徽。 养父调整胸针时指尖按压凹陷处: “小棠,你该感谢我——不是每个孤儿院的野丫头,都能变成林家千金。” 他转身时,西装内袋露出半截生父死亡证明。 签署日期赫然早于养父“收养”我的时间。 我不过是他用金钱塑造的“完美养女”。 清晨六点,我会拽着裹在真丝睡袍里的他去菜市场。 看他皱着眉和菜贩讨价还价; 深夜加班时,逼着他咽下我烧焦的煎蛋。 不锈钢筷子夹起粉条时,顾沉舟刻意让指节蹭过碗沿作响。 凌晨四点的出租屋灯光昏黄。 他垂眸搅动泡面,腕间红绳手链浸着油渍。 这是我要的“穷学生标配”。 但筷子挑起蛋花的瞬间,指腹习惯性内扣。 那是握惯钢笔的姿态。 在蒸汽中一闪便被他蹭鼻尖掩饰。 我转身拿辣椒酱时,他飞快摸出西装内袋的万宝龙钢笔。 在泡面包装上划出法文。 听见脚步声,笔已滑进袖管。 换作三根一次性筷子搅出笨拙声响。 “蛋煎糊了。”我推过焦黑的煎蛋。 撞见他用红酒杯喝泡面汤。 杯脚磕碰桌面的声响让他一愣。 随即抵着杯口掩饰僵硬。 深夜整理旧书,他指尖划过《西方经济学》烫金书名。 忽然想起董事会上钢笔敲击桌面的节奏。 他下意识用袖口擦拭书页折角。 这个保养皮革制品的习惯让他猛地停手。 改而用指关节粗暴地蹭掉污渍。 深夜壁传来法语谈判的声线冷硬如冰, 与白天讨价还价的市井气判若两人。 晨光透进窗帘缝隙,他迅速将手机塞进旧书包夹层。 随手抓起桌上的山寨机。 屏幕亮起,他用指关节敲击键盘的姿势忽然顿住。 昨夜签署并购案时。 同样的手指正捏着钢笔在羊皮纸上签字。 泡面汤的热气模糊了镜片,他低头吹了吹。 却看见倒影里的自己,正用拿香槟杯的姿态端着粗瓷碗。 “林小棠,你到底想干什么?” 顾沉舟突然起身将我抵在厨房墙壁上。 他周身散发着压抑的气息。 衬衫领口沾着我炒糊的酱油渍。 “每天穿廉价衣服,吃你做的黑暗料理,这就是你的报复?” 我扬起下巴,指尖划过他紧绷的下颌: “我说过,要让你体验真正的‘穷日子’。” 我扬手想推开他,却被他攥住手腕。 他忽然盯着我袖口滑落的翡翠镯子。 指腹蹭过冰凉的玉面: “这水头,像极了缅北矿场去年出的老坑料。” 我当时只当他为了讨好我,不耐烦地甩开手: “少贫嘴。” 后来才知道,缅甸那家矿场的大股东名单里。 就有他匿名持有的股份。 在瞥见他脖颈处被钢丝球擦破的红痕时。 心脏猛地漏跳一拍。 冲突爆发在发现书房密码锁的那晚。 潮湿的梅雨季,我偶然瞥见他输入密码的手势。 鬼使神差地试了试——0617。 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日期。 保险柜里,顾氏集团的绝密文件与我的资助合同静静并排。 最底下压着张泛黄的病历单,落款日期是十五年前。 我蹲在书房冰冷的地板上,保险柜的铁门在身后敞着。 顾沉舟——不,池沉舟的呼吸声混着窗外的雨声,在我身后沉沉响起。 指尖抚过褪色红绳手链,断裂处的日本玉线毛茬蹭着掌心。 “这是我母亲临终前编的。”他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带着从未有过的沙哑: “那年我们穷得连电费都交不起。” 我猛地回头,撞进他骤然收紧的瞳孔。 水晶灯下,他腕间百达翡丽的冷芒。 比不过红绳末端变形的金属方片刺眼。 方片内侧刻着交叠的“cs”。 而保险柜底层的孤儿院改造计划书角落。 池氏印章旁的月牙形标记,竟与方片凹痕完全吻合。 “我父亲遗物里也有这个标记。” 雨声中,我的声音发颤。 “他给我的雪松校徽……” “那是我母亲捐建的第一所孤儿院。”他打断我。 蹲下身时膝盖磕在地板上。 他抢过手链,指腹按在凹痕处,恰好填满月牙形缺口: “她去世前三个月,匿名资助了扩建项目。” 我盯着他掌心散落的塑料珠。 其中一颗裂开的珠子里嵌着半颗碎钻。 和父亲icu账单里的袖扣碎钻,折射着同一种冷光。 “七年前暴雨夜,你在icu门口不是偶然?”我声音发颤。 “旧书店的帆布鞋、手链的碎钻……” “是。”他抬头,琥珀色瞳孔映着保险柜的光。 “但手链是真的。”他将断裂的红绳塞进我掌心。 “母亲去世后,我把她的钻戒磨成碎钻嵌进去, 想找到当年撑伞的女孩,把这个‘暗号’给她。” 指尖触到他掌心的薄茧,那是七年前搬砖的疤痕。 而父亲遗物里的捐款收据签名墨水。 和手链内侧“cs”刻痕一样,都带着雨水晕开的痕迹。 “所以这就是你的目的?接近我,收集证据?” 我攥着文件质问时,顾沉舟正在接跨国电话。 西装革履的他对着手机用流利的法语谈判。 与白天在菜市场为五毛钱争执的男人判若两人。 “小棠,有些事你不懂。” 他挂断电话,喉结滚动了两下。 “我不懂?”我抓起桌上的红绳手链狠狠摔在地上。 塑料珠子四散飞溅: “这条手链也是假的对吗?” 珠子被我摔碎,他如被踩中尾巴的兽。 膝盖磕地捡拾,从容的声音带了裂痕: “真钻碎了能补,绳子断了……就真没了。” 顾沉舟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捡起每一颗珠子。 他的声音混着窗外的雨声,低沉得像在压抑什么。 他的手指顿住: “很多事都身不由己。” 我后退两步,撞上书架发出巨响: “够了!我不想听你的解释。 从明天起,我们的包养协议作废。” 转身时,手腕却被温热的掌心扣住。 “再给我一个月。” 顾沉舟的下巴抵在我发顶,呼吸有些不稳。 “一个月后,我会把所有真相告诉你。” 他身上的雪松香混着烟火气。 我盯着他手心里散落的珠子。 突然分不清,这场始于报复的闹剧。 究竟从何时开始,成了我自己也深陷其中的困局。 第三章镀金的怜悯 指尖触到顾沉舟掌心的瞬间,我猛地抽回手。 他递来的山寨手机外壳坑坑洼洼。 屏幕边缘还贴着歪歪扭扭的钢化膜。 这和他西装内袋露出的万宝龙钢笔形成刺眼的反差。 “联系方式。”我别开眼,在备忘录打下自己号码。 “协议从明天开始生效。” 余光瞥见他用指关节敲击键盘的模样。 突然想起校庆那天他操作价值百万的单反相机时。 修长手指搭在快门上的优雅姿态。 凌晨三点,手机屏幕亮起陌生号码的消息: “睡了?”配图是张糊成马赛克的泡面照片。 碗边还沾着半片蔫掉的青菜叶。 我攥着手机坐起身,窗外的霓虹在玻璃上投下斑驳光影。 和记忆里他公寓里的羊绒地毯、真皮沙发重叠成刺目的画面。 第二天清晨,我在他公寓门口堵住刚晨跑回来的人。 顾沉舟穿着洗得发白的运动服。 脖颈挂着的红绳手链被汗水浸得发皱。 让我莫名松了口气——或许那些奢华物件。 真是他为了应付校庆临时借来的道具。 “给。”我将牛皮纸袋塞进他怀里。 二十万现金在晨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 “换部新手机,再添置些像样的衣服。” 看他盯着纸袋的眼神,我突然有些慌乱。 “别多想,只是不想我的‘包养对象’看起来太寒酸。” 顾沉舟轻笑出声,指尖抚过纸袋封口: “林小姐知道20万能买多少袋泡面吗?” 他突然凑近,雪松气息裹着晨露的潮湿扑来。 “或者说,你更希望我用这笔钱买什么?” 我后退半步撞上电梯按钮,耳尖发烫: “随便你。记住,这件事不许告诉任何人。” 金属电梯门缓缓闭合时。 我看见他倚在门框上撕开纸袋…… 三天后的深夜,我鬼使神差点开朋友圈。 最新动态是条分组可见的消息。 配图里顾沉舟举着杯威士忌。 身后是私人酒庄的雕花穹顶,配文: “感谢某位金主的慷慨解囊。” 照片右下角,他握着酒杯的手腕上。 那串红绳手链在水晶灯下晃得刺眼。 我翻开电话薄就拨号,电话接通的瞬间。 背景音里传来杯盏相碰的清脆声响。 “顾沉舟!”我对着话筒低吼,“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他的声音混着若有若无的音乐。 “20万买了瓶1982年的拉菲, 味道不错,要给你留半杯吗?” 滚烫的羞辱感冲上眼眶。 我死死攥着手机,听见自己颤抖的声音: “你就这么喜欢看我出丑?” 电话那头突然安静下来,只剩下绵长的呼吸声。 过了许久,顾沉舟的声音低得像叹息: “明天早上七点,老地方见。” 第二天清晨,我裹着厚重的羽绒服站在菜市场门口。 寒风卷起满地枯叶,远处熟悉的身影小跑着出现。 怀里还抱着个保温桶。 顾沉舟头发被风吹得凌乱。 运动服袖口沾着可疑的油渍。 保温桶掀开的瞬间,热腾腾的馄饨香气扑面而来。 “尝尝?”他递来塑料勺。 “凌晨四点去排的队,老板说限量一百份。” 看我犹豫的样子,他突然笑了。 这次眼底没有算计,只有纯粹的笑意: “放心,没掺泻药。” 我咬下颗馄饨,猪肉馅混着紫菜的鲜味在舌尖炸开。 顾沉舟就拿我的勺子也吃了一口。 温热的手指擦过我嘴角的汤汁: “林小棠,你说要包养我, 但好像忘了问——我想要的是什么?” 我盯着他认真的眉眼,突然发现这个问题的答案。 远比二十万现金更让人慌乱。 他的手机突然响起,顾沉舟却像是没听见手机铃声。 目光牢牢锁在我脸上。 似乎在等我的回应。 我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就在这时,他终于转身去接电话。 可那通电话不知说了什么,让他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挂断电话后,他看向我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复杂。 “抱歉,我有点事得先走。” 说完,他便匆匆离开。 我望着他离去的背影。 手里还握着那把沾着他温度的勺子。 馄饨的热气渐渐消散… 而我的心却因他那句问话,像被猫抓般挠得慌…… 第四章失控的剧本 电影院的冷气打得很足,我攥着爆米花桶的手心却在冒汗。 身旁的顾沉舟斜靠在座椅上,廉价t恤被空调吹得贴在胸口。 露出若隐若现的腹肌线条。 当我第无数次瞥见他腕间那串褪色红绳时。 终于忍不住伸手去碰。 “别乱动。”他的声音裹着爆米花的甜腻。 却在我指尖触到红绳的瞬间僵住。 我转头看他,发现他琥珀色的瞳孔缩成针尖。 喉结上下滚动着,像是在压抑某种情绪。 电影演到男女主拥吻的桥段,我故意凑近他耳边: “顾沉舟,你说我们像不像在约会?” 他偏头看我,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 嘴角勾起熟悉的嘲讽弧度: “林小姐包养人还附带恋爱服务?” 我心里一紧,面上却逞强道: “怎么,不行吗?” 他微微凑近,温热的气息拂过我的脸颊。 “那我可得好好享受这份特殊服务了。” 他的话让我心跳加速,我别过头不再看他…… 散场时我拽住他的手腕往停车场走。 他任由我拉着,脚步却慢得像在遛弯。 皮鞋踢着路边石子: “急什么?赶着回去验收我用20万花剩的发票?” 我猛地转身,将他抵在车位旁的柱子上。 路灯透过树叶在他脸上投下斑驳光。 我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洗衣液味道——是超市促销的廉价款。 “别去打工了。”我盯着他眼底晃动的碎光。 “既然收了我的钱,就该好好当我的‘金丝雀’。” 顾沉舟突然笑出声,胸腔震动着撞在我掌心。 他修长的手指绕起我一缕头发。 在指尖慢慢缠绕: “林小棠,你是不是以为给点钱就能掌控一切?” 他突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扫过我耳垂。 “可惜我这人,最讨厌被人安排。” 我被他这话激得眼眶泛红: “那你当初为什么答应被我包养? 是觉得好玩,还是为了看我笑话?” 他的手顿住,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却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这时,旁边车位的车主走过来。 看到我们这架势,投来异样的目光。 我有些窘迫,松开了他。 顾沉舟却像是不在意旁人的眼光。 他整理了下衣服,慢悠悠地说: “想知道原因,就自己来找答案。” 说完,他径直走向自己的车,留下我站在原地。 清晨,我在他兼职的便利店逮个正着。 玻璃门上的风铃叮咚作响,顾沉舟穿着印着卡通图案的围裙。 正在给货架补货。 看见我时,他故意将整箱啤酒重重砸在地上。 易拉罐滚到我脚边。 “不是让你别来?”我弯腰捡易拉罐。 他却先一步按住我的手。 便利店暖黄的灯光下。 他指腹的薄茧擦过我手背,带着某种危险的压迫感。 “你管得太宽了。”他将易拉罐扔进纸箱。 金属碰撞声在空旷的店里格外刺耳。 他继续说道: “要不要顺便管管我每天呼吸几次?” 我攥紧包带,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顾沉舟,别忘了我们的协议!” “协议?”他突然扯开围裙甩在收银台上。 廉价布料在空中划出嘲讽的弧线。 “你以为用钱就能买断我的自由?” 他逼近时,我才发现他比我高出整整一个头。 阴影完全将我笼罩。 “告诉你,就算当你的‘金丝雀’,我也只按自己的规矩来。” 这话像根刺扎进心里。 我想起昨天电影散场时。 他悄悄将我落在座位上的围巾叠好放进购物袋; 想起凌晨三点他发来的消息说: ‘降温了,记得关窗。’ 这些碎片突然变得锋利,在胸腔里搅出密密麻麻的疼。 “好啊。”我仰起头,强迫自己直视他眼底翻涌的情绪。 “那从今天起,我们重新定规矩—— 你必须每天陪我吃饭、看电影,还要...” 声音突然发颤… “还要告诉我,那串红绳手链到底有什么秘密。” 顾沉舟的眼神猛地一暗。 他沉默许久,突然伸手将我散落在额前的头发别到耳后, 动作轻柔得与刚才的暴戾判若两人: “林小棠,你最好想清楚,有些真相,不是你能承受的。” 我倔强地咬着下唇:“我不怕。” 他深深看了我一眼,没再说话。 便利店外突然响起炸雷,暴雨倾盆而下。 我望着他被雨水打湿的侧脸。 第一次意识到,这场始于报复的游戏。 早就脱离了我的掌控。 而我攥着的所谓“主动权”,不过是他施舍的假象。 第五章困兽之笼 雨水砸在便利店玻璃上的声响还在耳边回荡。 顾沉舟的话却像块冰,在我心里越焐越冷。 他总是这样,时而用温柔的假象撩拨我。 时而又退回冷漠的壳里,让我抓不住任何实感。 手机屏幕亮起时,我盯着银行转账记录里那串数字。 突然觉得刺眼——这二十万,究竟是买断了他的时间。 还是买了场自欺欺人的闹剧? “小棠,爸妈给你买了翡翠园的房子。” 哥哥的电话毫无预兆地打来。 背景音里传来红酒杯相碰的脆响。 “明天带你去看样板间….” 他刻意停顿,“听说你在外面养了个穷鬼?” 我握着手机的手瞬间收紧,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形的红痕。 顾沉舟倚在便利店门口抽烟的模样突然闪过。 他吐出的烟圈混着雨雾,将那张俊脸遮得半明半暗。 “别管我的事。” 我咬着牙挂断电话,却在转身时撞上一堵温热的胸膛。 “在和谁生气?”顾沉舟身上带着雨水和烟草混合的味道。 他伸手要摸我发顶,却在半空顿住: “还是说,金主大人后悔投资失败了?” 我猛地推开他,后背撞上冰凉的货架: “顾沉舟,你到底把我当什么?提款机还是傻子?” 货架上的矿泉水瓶哗啦啦摇晃: “每次我靠近,你就往后退; 我想了解你,你就用那串破手链当挡箭牌!”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夹着香烟的手指微微发颤。 就在这时,便利店的玻璃门被人踹开。 哥哥带着两个保镖闯进来,昂贵的定制皮鞋在地上碾过烟头: “就是你这杂种勾引我妹妹?” 顾沉舟还没开口,我已经冲过去挡在他身前。 哥哥眼底的怒意几乎要喷薄而出,他抬手想拽我。 却被顾沉舟一把扣住手腕。 两个男人四目相对,空气中弥漫着剑拔弩张的火药味。 “放开他!”我转身推顾沉舟。 却被他反手握住手腕,力道大得像是要把我嵌进骨头里。 哥哥冷笑一声,示意保镖动手,混乱中。 顾沉舟突然将我护在怀里,后背结结实实挨了一拳。 “够了!”我尖叫着挡在两人中间。 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他是我男朋友,你们凭什么...” 话没说完,顾沉舟的身体重重压下来。 温热的血顺着他嘴角滴在我肩膀。 我慌了:“顾沉舟。” 哥哥的脸色瞬间煞白,喉结滚动着后退半步。 顾沉舟勉强勾起嘴角,染血的指尖蹭去我脸颊的泪。 气若游丝道: “别哭...我没事。”话音未落,双眼一闭昏厥。 "叫救护车!"我对着发懵的人群嘶吼。 哥哥忽然冲过来要抱我,被我挥开巴掌: “你们满意了?” 这时救护车的鸣笛刺破长空。 我贴着顾沉舟的脸喃喃: “你敢死,我就恨你一辈子。” 深夜的急诊室惨白得瘆人。 我攥着缴费单站在走廊。 消毒水味漫进鼻腔时,我攥着顾沉舟的手腕发呆。 他昏迷时眉头仍紧拧。 腕间红绳手链被汗水浸得发皱。 末端金属方片硌着掌心。 棉签擦过方片边缘,模糊的“cs”缩写让我莫名心慌。 护士调整输液管时,金属片刮到栏杆。 背面浅痕竟像揉皱的地图。 拐角勾勒出城郊孤儿院轮廓。 七年前我离开时,门口路牌正是这个形状。 “小姐,病人手机在充电。”护士的话惊得我一颤。 碎屏手机突然亮起。 照片背景里戴蝴蝶发卡的女孩背影。 发卡蕾丝边和我塞进他书包的生日礼物一模一样。 手机弹出条水晕模糊的草稿: “那年雨天,谢谢你的伞——但我必须走。” 发送时间是七年前,恰是我拿到录取通知书的日子。 手机在口袋里突然震动,是哥哥发来的消息: “立刻和他断干净,否则房子别想要了。” “林小姐,病人需要住院观察。” 护士的声音打断我的思绪。 我走进病房,顾沉舟躺在病床上。 额角缠着绷带,却还冲我扯出个难看的笑: “心疼了?早说过,和我扯上关系没好下场。” 我咬住嘴唇,从包里掏出翡翠园的钥匙拍在床头柜上: “明天搬过去。” 他挑眉要说话,我却抢先开口: “别拒绝,就当是还我的医药费。” 其实我知道,那点伤根本花不了几个钱。 但我不敢细想,自己到底是在保护他。 还是想把他困在身边。 凌晨,我坐在新房的飘窗上。 看着楼下那辆熟悉的出租车缓缓驶离。 顾沉舟临走前说的话还在耳边回响: “林小棠,你这是在养金丝雀, 还是在给自己造笼子?” 窗外晕开一片模糊的光影。 就像我和他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这场闹剧,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收场? 第六章危险的平衡 新公寓的空调发出细微的嗡鸣。 我抱着刚熨好的衬衫推开书房门。 却在看到满地狼藉。 顾沉舟的山寨手机躺在碎玻璃中间。 屏幕裂成蛛网状,他倚在窗台边。 旁边威士忌酒瓶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你疯了?” 我过去想捡手机,手腕却被他猛地拽进怀里。 男人身上浓烈的酒气混着雪松味扑面而来。 他扣住我后脑的力道大得近乎粗暴。 呼吸喷在我唇上时带着咬牙切齿的质问: “和你哥吃饭有意思吗?” 我这才反应过来。 下午和哥哥在餐厅偶遇的场景。 大概全落进了他眼里。 “放开我!”我挣扎着推他胸膛。 却被他反扣在墙上。 顾沉舟的喉结滚动着。 琥珀色瞳孔里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情绪。 下一秒,滚烫的唇已经狠狠压了下来。 这个吻带着惩罚般的力道,牙齿磕得我生疼。 我本能地想反抗,却在触到他颤抖的指尖时突然心软。 他的吻渐渐变得温柔。 舌尖小心翼翼地试探。 像是要把所有隐忍和不甘都揉进这个吻里。 当呼吸变得紊乱时,他终于松开我。 额头抵着我的,声音沙哑得可怕: “别去找他。” 我望着他泛红的眼角。 指尖不受控制地抚上他嘴角的旧伤,轻声说: “别去打工了,我养你。” 这话出口才惊觉不对,却被他突然笑出声打断。 “林小棠…”他咬住我耳垂。 呼吸灼热: “你知道‘养’一个人意味着什么吗?” 他的手掌贴上我腰侧。 隔着薄薄的衬衫烙下滚烫的温度: “意味着我要二十四小时待命, 随时随地满足你的需求——你确定要这样?” 我猛地推开他,后背撞得墙面发出闷响。 他眼底戏谑的光刺得我眼眶发酸。 抓起桌上的黑卡摔在他胸口: “明天开始,你的工资翻倍。 但我要你切断所有兼职,只属于我。” 这话刚说完就后悔了。 覆水难收,只能硬着头皮和他对视。 顾沉舟弯腰捡起黑卡,修长手指在卡片上摩挲: “只属于你?”他突然凑近。 在我颈侧落下蜻蜓点水的一吻: “那你能保证,自己不会对别的男人笑吗?” 这话像根刺扎进心里。 我想起哥哥威胁的话语。 想起父母电话里隐晦的催婚。 我深吸一口气,我别开脸说: “我们约法三章——除了必要的相处,平时保持距离。 我不想...让别人发现。” 他沉默许久,突然笑了。 这次的笑却没到达眼底。 “好啊,金主大人。” 他后退半步,弯腰行了个夸张的绅士礼。 “从明天起,我会做一只合格的笼中雀。” 转身时,他的红绳手链扫过我的手背。 冰凉的触感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深夜躺在床上,手机屏幕亮起陌生号码的消息: “明天早餐想吃什么?”是顾沉舟。 我盯着对话框发呆,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 在床单上切割出锋利的线条。 这场游戏,早已在某个失控的吻里。 变成了困住两个人的牢笼。 而我拼命想要维持的“距离”。 究竟是保护这段关系的屏障。 还是将他越推越远的利刃? 第七章烟火与裂痕 清晨的阳光斜斜切进厨房。 在顾沉舟皱巴巴的睡袍上投下金边。 我倚着门框,看着他握着锅铲的手悬在冒油烟的平底锅上方。 像握着枚随时会爆炸的手榴弹。 “愣着干什么?”我晃了晃手机备忘录。 “按照菜谱来,西红柿炒蛋总不会翻车吧?” 他瞥了眼案板上被切成奇形怪状的西红柿。 突然勾起嘴角: “林小姐确定要吃我做的饭? 上次你做的黑暗料理,我到现在看见酱油瓶都反胃。” 话音未落,锅里的油突然溅起。 他条件反射地往后跳,撞得调料罐叮当作响。 我强忍着笑走过去,握住他握锅铲的手。 男人掌心的薄茧蹭着我的皮肤。 温度透过棉质睡袍渗过来。 “热锅冷油,先下蛋液。”我贴着他耳边说。 却感觉到他身体瞬间绷紧。 就在蛋液开始凝固的瞬间。 他突然转身,我撞进他怀里。 鼻尖还沾着未散的油烟味。 “林小棠,”他的声音低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 “你再这样,我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 我慌忙后退,后腰却撞上操作台。 他撑在我两侧的手臂形成牢笼。 眼底翻涌的情绪几乎要将我吞噬。 直到烧焦的气味窜进鼻腔,我们才猛地分开。 锅里的炒蛋黑得发亮,西红柿化成一滩诡异的红酱。 顾沉舟盯着“杰作”沉默两秒。 突然把锅铲一扔:“不吃了。” “等等!”我拦住他要走的去路。 从橱柜里翻出泡面: “加点鸡蛋和火腿肠,凑合一下?” 他挑眉看我熟练撕开包装的样子。 喉结动了动,最终在餐桌边坐下。 饭后的平静没能持续太久。 我收拾碗筷时,瞥见他放在茶几上的山寨手机。 屏幕碎裂的纹路里,隐约能看到锁屏壁纸。 是个穿着碎花裙的小女孩,扎着歪歪扭扭的马尾辫。 “这是谁?”我鬼使神差地拿起手机。 却在转身时撞进顾沉舟骤然冷下来的眼神。 “谁允许你碰我东西的?” 他的声音像淬了冰,三步跨过来夺过手机。 我被他的反应刺得眼眶发热: “我是你金主!连看一眼手机的权利都没有?” “金主?”他冷笑一声。 将手机塞进睡袍口袋。 金属碰撞声格外刺耳: “林小棠,你真把自己当主人了?” 他逼近,我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泡面香气。 和刚才厨房里暧昧的气息截然不同: “要不要我提醒你,是你说要保持距离?” 这话像根刺扎进心里。 我攥着洗碗布的手发颤: “好,我不碰你的隐私。 但这房子是我买的,碗你必须洗!” “凭什么?”他突然继续逼近。 我退到厨房水池边,后腰抵着冰冷的大理石台面。 顾沉舟撑在我两侧,睫毛在眼下投出锋利的阴影: “就因为你给了点钱?” 我们僵持着,谁也不肯先让步。 直到水龙头突然滴落的水珠砸在我手背上。 我才泄了气。 “算了。”我推开他。 打开水龙头: “我洗还不行吗?” 水流声里,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却没离开。 当我低头刷碗时,温热的胸膛突然贴上后背。 顾沉舟的手覆在我手上。 带着薄茧的指腹擦过我的虎口: “笨死了,洗洁精倒太多。” 他的声音闷闷的,带着不易察觉的别扭。 “...…下次我学乖点,不惹你生气了。” 我望着水池里泛起的泡泡,突然觉得荒唐又甜蜜。 这场充满硝烟的同居生活。 大概就是这样,在一次次争吵和妥协里。 把两颗彼此防备的心,熬成了缠绕不清的线团。 而那个藏在碎屏手机里的秘密。 就像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刺破这层岌岌可危的平静。 第八章暗涌与羁绊 空调的嗡鸣声里,我蜷在沙发角落翻着时尚杂志。 余光却一直盯着书房紧闭的门。 顾沉舟已经在里面待了快四十分钟。 隐约传来低沉的交谈声,偶尔夹杂着压抑的叹息。 直到那句"我现在在陪她"飘进耳朵。 我捏着杂志的手指骤然收紧。 是谁在电话那头? 他口中的“她”又指的是谁? 这个认知像根刺,扎得心里隐隐作痛。 我轻手轻脚走到书房门口,将耳朵贴在冰凉的门板上。 顾沉舟的声音变得愈发冰冷: “项目的事我会处理,但别再拿她威胁我。” 门把手突然转动,我踉跄着后退。 和开门出来的顾沉舟撞了个满怀。 他手机屏幕还亮着,通话记录的瞬间在我眼前闪过。 没等看清号码就被他迅速锁屏。 “偷听很有意思?” 他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愠怒。 衬衫领口微微敞开,露出脖颈处的青筋。 “我只是担心你。”我伸手想去够他的手机。 却被他反手扣住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碾碎骨头。 顾沉舟低头盯着我。 琥珀色瞳孔里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情绪: “林小棠,有些事你不该问。” 我猛地甩开他的手,后背撞上墙壁: “不该问?我们现在可是室友关系!” 喉咙发紧,眼眶也跟着发烫。 “你口口声声说陪我,结果连手机都不让看? 那个女孩到底是谁?” 话出口才惊觉自己的失态。 可那些压抑已久的不安。 早已不受控制地倾泻而出。 顾沉舟沉默良久,伸手想摸我的发顶。 却在半空僵住。 他转身将手机塞进抽屉,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别自找麻烦。”说完便大步离开。 只留下我站在原地。 暑假的蝉鸣声撕开燥热的空气时。 我才惊觉和顾沉舟已经纠缠了三个月。 他的山寨手机依旧藏着秘密,而我对他的了解。 似乎还停留在那个在菜市场讨价还价的穷学生。 收拾行李时,我听见他在客厅接电话。 语气罕见地柔和: “放心,今年不回去。” 心脏猛地漏跳一拍。 我抱着衣服冲到客厅,却见他已经挂断电话。 手机倒扣在茶几上。 “你要回家?”我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静。 却还是出卖了有些颤抖的尾音。 顾沉舟抬头看我,目光扫过我攥得发皱的衣角。 突然笑了,笑得让人心慌。 “舍不得我走?”他起身逼近。 雪松气息裹着夏日的热气将我笼罩。 我别开脸,却被他捏住下巴强行转过来: “林小棠,你这副样子,真像被主人抛弃的小猫。” “谁、谁舍不得你!” 我挣扎着后退,却被他一把拽进怀里。 顾沉舟的下巴抵在我发顶,声音闷闷的: “暑假想让我留下,拿什么换?” 我攥紧他衬衫下摆,突然想起他手机里的女孩。 想起那些欲言又止的深夜。 “我可以给你加钱。” 话出口就后悔了,果然感觉到怀里的身体瞬间僵硬。 顾沉舟松开我,眼底翻涌的情绪转瞬即逝。 又恢复成玩世不恭的模样: “原来在金主眼里,我只值这点钱?” “不是的!” 我急得眼眶发红,伸手拉住他要走的手臂。 “我只是...只是不想一个人。” 这话像枚重磅炸弹,炸得空气都凝固了。 顾沉舟低头看我,眼神复杂得让人心颤。 许久,他轻轻叹了口气,将我重新搂进怀里。 “真是拿你没办法。” 他的手掌覆在我后颈,一下又一下轻轻摩挲。 他继续说道: “不过下次,别再用钱来衡量。” 窗外的蝉鸣突然变得刺耳。 我埋在他怀里,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这场始于谎言的交易,早已在不知不觉间。 变成了我最不愿醒来的困局。 而那些藏在手机背后的秘密,依旧像定时炸弹般悬在头顶。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将这份脆弱的平衡击碎。 第九章暗潮汹涌的盛夏 空调出风口的冷气吹得手背发凉。 我盯着镜子里自己涂抹口红的手。 忽然想起高三那年在补习班的白炽灯下。 我咬着笔杆算最后一道数学题的模样。 那时的我浑身是刺,用刷题到凌晨三点的倔强。 硬生生从吊车尾考进这所名校。 只为了证明给所有人看。 孤儿院收养的孩子,也能活得漂亮。 手机在梳妆台上震动,是母亲发来的消息: “明天下午三点,半岛酒店,穿得体面点。 张阿姨家的儿子刚从哈佛回来……” 后面的话我没再看。 锁屏时瞥见桌面壁纸,那是我拿到录取通知书那天。 在孤儿院门口自拍的照片,笑容灿烂得能融化所有阴霾。 “在看什么?”顾沉舟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我慌忙关掉手机,却见他倚在门框上。 松垮的白衬衫半敞着,露出若隐若现的腹肌线条。 他的目光扫过我身上还未换完的宴会礼服。 眼底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情绪。 我别开脸整理裙摆: “不用你管。”话音刚落。 母亲的电话又打了进来,免提里传来她不耐烦的声音: “你哥明天要在宴会上给顾氏集团的太子爷作引荐, 多少千金小姐挤破头想参加,你别给我丢人!” 顾氏集团……太子爷? 我下意识看向顾沉舟,却见他正慢条斯理地系袖扣。 骨节分明的手指动作优雅得像是在弹奏钢琴。 电话那头母亲还在絮叨,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那些被刻意遗忘的画面突然翻涌上来。 校庆典礼上鎏金名牌上的名字。 私人会所里他擦拭镜头时的从容。 还有他总在深夜接听的跨国电话。 “知道了。”我匆匆挂断电话。 镜子里顾沉舟的倒影正凝视着我。 眼神里带着某种难以捉摸的笑意。 “要我陪你去?”他忽然开口。 指尖划过我裸露的肩背。 “毕竟,我现在的身份,是你的‘男朋友’。” 我猛地转身,撞进他温热的胸膛: “你以为这是过家家?” 心跳快得像是要冲出胸腔。 “顾沉舟,你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他低头看我,喉结滚动了一下。 却在即将开口时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打断。 是哥哥发来的消息,附带一张宴会座位表。 我的目光死死钉在“主桌嘉宾”。 那一栏——顾沉舟的名字。 赫然与“顾氏集团执行总裁”的头衔并列。 指尖不受控制地发抖,我抬头看向眼前的男人。 却发现他依旧带着那副慵懒的笑,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林小棠,”他伸手将我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 声音低得像是在蛊惑。 “有些真相,不见得比谎言更美好。” 我意识到,这场怜悯的闹剧,早已变成了一张越收越紧的网。 而我,或许从一开始就落进了他精心设计的棋局里。 深夜躺在床上,我反复看着宴会流程表。 指甲在“顾沉舟”三个字上划出深深的痕迹。 母亲的叮嘱、哥哥的炫耀、顾沉舟讳莫如深的态度。 像无数根细针,密密麻麻扎在心上。 明天的宴会,究竟是我撕开真相的利刃。 还是彻底坠入深渊的开始? 黑暗中,手机屏幕突然亮起。 是顾沉舟发来的消息: “别怕,有我在。” 我攥着手机蜷缩成一团,分不清这到底是安慰。 还是另一个陷阱的开始。 第十章光与暗的绞杀 水晶吊灯在头顶炸开刺目光芒。 我攥着香槟杯的手指几乎要嵌入杯壁。 宴会厅鎏金雕花的穹顶下。 当红女星李若璃正挽着顾沉舟的手臂。 珍珠耳坠随着她娇笑的动作轻轻摇晃。 而我面前,母亲介绍的哈佛海归还在喋喋不休。 他西装袖口的袖扣闪着冷光,像极了此刻我后颈的寒意。 “这不是小棠吗?”哥哥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带着刻意放大的音量: “听说你在外面养了个穷学生?” 宴会厅瞬间安静下来,无数道目光像探照灯般聚焦在我身上。 我抬头,正撞见顾沉舟,不,是池沉舟。 他琥珀色的瞳孔在人群中锁定我,嘴角勾起的弧度似笑非笑。 母亲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 “你别听你哥胡说!小棠最近在和张家公子...”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池沉舟已经松开李若璃。 穿过人群朝我走来。 他定制西装的银扣在灯光下流转着冷冽的光。 每一步都像是踏在我绷紧的神经上。 “这位是?”池沉舟停在我面前。 修长手指把玩着香槟杯的杯脚。 他身后,池家父母和赵家老爷子正皱着眉头打量我。 李若璃咬着红唇的模样,像只被抢了领地的母兽。 “沉舟,这是...”他的母亲问道。 “我的金丝雀。”他突然伸手揽住我的腰。 掌心的温度透过薄纱礼服灼进皮肤。 宴会厅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我听见海归男愤怒的低语。 却无法移开视线,池沉舟的领带夹上。 那枚刻着"cc"的铂金徽章。 和校庆典礼上贵宾席的名牌如出一辙。 他带着我滑入舞池时,探戈的鼓点震得胸腔发麻。 “好玩吗?”池沉舟的鼻尖擦过我的耳垂。 “用你父亲的遗产,养一个本该高高在上的太子爷?” 他突然用力将我拉近,后腰抵上他西装裤的金属扣: “还是说,你早就知道我是谁,故意演这出戏?” 我挣扎着要推开他,却被他箍得更紧: “回答我!”他的声音混着薄荷酒的气息喷在脸上。 我这才发现他眼底翻涌着风暴。 记忆突然闪回便利店的雨夜、厨房的烟火。 还有他藏在碎屏手机里的秘密。 那些朝夕相处的片段此刻都变成锋利的刀片。 在心脏上划出密密麻麻的伤口。 “我不知道!”我冲他大喊。 眼泪不受控制地砸在他昂贵的西装上。 “我以为你只是个穷学生,以为...” “以为能掌控一切?” 池沉舟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自嘲和疯狂。 他的手指掐住我的后颈,在众目睽睽之下低头吻住我。 这个吻带着血腥味,牙齿咬破我下唇的瞬间。 我听见宴会厅传来倒吸冷气的声音,还有母亲惊恐的尖叫。 “从今天起。”他松开我时,拇指擦过我嘴角的血迹。 声音低沉得像是在宣誓:“你只能是我的。” 舞池的灯光突然暗下来,在明暗交替的瞬间。 我看见李若璃扭曲的脸,还有池家父母阴沉的表情。 而我,早已被卷入这场豪门漩涡的中心,再也无法全身而退。 当聚光灯重新亮起时,池沉舟牵着我走向主桌。 他的手掌干燥而温热,却让我不寒而栗。 这场怜悯的闹剧,终于撕开了血淋淋的真相。 我不仅养了个不该招惹的人。 还亲手把自己推进了更危险的深渊…… 第十一章阶下囚的舞步 水晶吊灯在头顶旋转成刺目的光斑。 我盯着池沉舟西装后颈处的褶皱。 喉咙发紧得几乎无法呼吸。 宴会厅的低语声像潮水般漫过来。 每一个字都化作冰锥扎进耳膜: “这就是那个包养池少的女人?” “听说她以为池少是穷学生......” “疼!”我突然踉跄,才发现他攥着我手腕的力道大得惊人。 池沉舟回头看我。 琥珀色瞳孔里翻涌的情绪让我想起便利店的对峙。 那时我以为他是困兽,现在才明白,真正无处可逃的是我… “现在知道怕了?” 他俯身时,领带夹上的铂金徽章擦过我锁骨。 “当初把我当流浪狗投喂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会有今天?” 他的声音混着宴会厅的钢琴声,却比刀锋更锋利。 记忆突然闪回第一次见面时他故意露出的破旧帆布鞋。 还有那些深夜里假装穷困潦倒的对话。 原来每一幕都是精心设计的陷阱。 "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我拽住他的西装下摆。 眼泪砸在意大利手工刺绣的花纹上。 周围传来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我这才惊觉池家父母已经站在不到五米外。 池母戴着翡翠镯子的手死死攥着包链。 池父的拐杖在大理石地面敲出令人心悸的节奏。 “爸,妈。”池沉舟突然松开我。 温热的触感消失的瞬间,我几乎要跌坐在地。 他伸手理了理领带,姿态优雅得像是在展示战利品。 “给你们介绍一下,这就是让我’体验生活’的恩人。” 池母的目光像扫描仪般上下打量我,嘴角勾起的弧度比哭还难看: “原来就是你啊,小棠?” 她故意咬重我的名字,尾音拖得极长。 “听说你每个月给沉舟五万块零花钱?” 宴会厅突然响起压抑的笑声。 我感觉有人用手机对着我拍照。 “阿姨,我......”我的声音被池沉舟突然搂住肩膀的动作截断。 他身上雪松香混着危险的气息将我笼罩。 在众人注视下,他低头在我额头上落下一吻: “妈,小棠是我女朋友。” 这句话像颗炸弹投入湖面。 池父的拐杖重重杵地。 李若璃手中的香槟杯"啪嗒"摔在地上。 而我僵在他怀里。 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池沉舟的手指掐着我的腰。 看似亲昵的动作实则是无声的警告。 “胡闹!”池父的怒吼震得吊灯上的水晶簌簌作响。 “你和赵家联姻的事已经定下了, 现在带个不知所谓的女人......” “联姻?”我猛地抬头,却撞进池沉舟意味深长的眼神。 他在我耳边低语,温热的呼吸却让我浑身发冷: “惊讶吗?不过别担心…”他突然抬高声音。 让整个宴会厅都能听见。 “小棠会以未婚妻的身份,陪我出席下周的订婚宴。” 周围的惊呼声、议论声、池父愤怒的咆哮声混作一团。 我被池沉舟半拖半拽地带向贵宾席。 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打滑。 经过李若璃身边时。 她突然伸手想扇我耳光,却被池沉舟反手握住手腕。 “再碰她。”他的声音冷得像冰。 “我让你从娱乐圈消失。”李若璃惨白着脸后退。 而我盯着池沉舟紧抿的嘴角。 突然意识到这场游戏的规则早已改变。 我不再是施舍者。 而是被他困在金丝笼里的囚徒。 第十二章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宴会厅的鎏金穹顶压得人喘不过气。 香槟塔折射的光斑在池沉舟身上跳跃。 他正与我父亲、哥哥相谈甚欢。 我攥着精致的餐盘,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连面前昂贵的法式甜点都尝不出滋味。 “小棠,发什么呆?” 哥哥突然的问话吓得我手一抖。 勺柄磕在瓷盘上发出清脆声响。 池沉舟偏头看过来。 琥珀色的眼眸像深不见底的漩涡。 我慌忙低下头,生怕被他看穿眼底的慌乱。 “池少刚才还提到您的新项目。” 哥哥的声音带着讨好的意味。 我偷偷抬眼,只见父亲赔着笑。 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 记忆突然闪回半小时前。 我躲在廊柱后偷听到的对话,哥哥压低声音说: “多亏池少提醒, 不然咱们家投进那项目的钱怕是要打水漂了……” 这话本该让我安心。 可此刻看着池沉舟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 突然端着香槟杯走到我面前: “林小姐怎么不尝尝? 这道拿破仑酥,据说是特意为你准备的。” 周围投来好奇的目光,我强扯出一抹笑。 接过杯子时手指不受控制地有些发抖。 冰凉的香槟触到舌尖,却像是吞下了一团火。 “谢、谢谢池少。”我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 余光瞥见父亲和哥哥紧绷的表情。 这才意识到自己竟忘了称呼他“沉舟”。 池沉舟的眼神瞬间冷下来。 他伸手抚上我耳后,动作看似亲昵。 指尖的力道却几乎要掐进骨头: “和我还这么见外?”他凑近时。 雪松气息裹着危险的压迫感将我笼罩。 “还是说,林小姐后悔答应做我的未婚妻了?” 宴会厅的音乐变得刺耳…… 父亲的咳嗽声、哥哥尴尬的笑声混在一起。 而我僵在原地,连呼吸都不敢太重。 “没、没有……”我结结巴巴地回答。 却看见池沉舟身后,李若璃正用怨毒的眼神盯着我。 “那就好。”他满意地松开手。 指尖划过我发烫的脸颊: “毕竟下周的订婚宴,我可是很期待呢。” 说完,他转身回到父亲和哥哥身边…… 整个聚会期间,我如坐针毡。 每一次池沉舟的目光扫过来,都让我浑身紧绷; 每一句看似平常的对话,都像是暗藏玄机。 当他与父亲碰杯时,我盯着他腕间的百达翡丽。 想起自己曾把那串褪色的红绳手链当作他穷困的证明。 此刻想来,真是可笑至极。 散场时,父亲拍了拍我的肩膀: “小棠,你和池少……” 他欲言又止,眼里满是担忧。 我强装镇定地点头,心里却乱成一团麻。 手机在包里震动,是池沉舟发来的消息: “明天早上八点,准时来接我。别让我等太久。” 站在宴会厅外的夜风里。 我望着池沉舟远去的黑色宾利。 尾灯在夜色中渐渐变成两点猩红。 我早已没有了说“不”的权利…… 而悬在头顶的那把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落下。 第十三章困局迷踪 空调的嗡鸣声在寂静的客厅里格外刺耳。 我蜷缩在沙发角落,手机屏幕的冷光照亮茶几上的房产证。 翡翠园的红本边角被我捏出褶皱。 要不要分手?这个念头在脑海中盘旋了无数遍。 从得知池沉舟真实身份的那一刻起。 所有过往的细节都变得锋利起来。 他故意露出的破旧帆布鞋、 深夜接听的加密电话、 还有手机里始终不肯示人的照片。 原来我以为的怜悯,不过是他精心设计的游戏。 手指悬在拨号键上方。 最终还是将手机狠狠砸进抱枕。 赔罪?用这套房子就能抵消冒犯京城太子爷的代价吗? 可想到订婚宴上他父母阴沉的脸色、 李若璃喷火的眼神。 还有哥哥低声说的那句: “池家的人脉能让我们家顷刻覆灭。” 胃里就泛起一阵翻涌。 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惊得我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 “地址。”池沉舟的声音裹着电流声传来。 简短得像是命令。 我攥着手机报出地址时,听见自己牙齿打战的声音。 挂断电话后,客厅的座钟指向八点十七分。 而我连拖鞋都穿反了。 等待的每一秒都漫长得可怕。 我机械地整理茶几上的杂志。 却发现《财经周刊》封面上印着池沉舟的照片。 西装革履的他端坐在会议室。 身后的屏幕上跳动着巨额数字。 与记忆里菜市场讨价还价的身影重叠又撕裂。 原来他手腕上那串红绳,从来不是贫穷的象征。 而是刻意打造的诱饵。 电梯上升的提示音让我浑身血液凝固。 门开的瞬间,雪松香混着夜色涌进来。 池沉舟单手插兜站在门口。 定制西装上还沾着宴会厅的灯光。 他扫过茶几上的房产证。 目光在我慌乱的脸上停留片刻。 突然轻笑出声:“打算用房子买平安?” 我下意识后退半步,后腰撞上茶几边缘: “我......”话没说完,他已经逼近到呼吸可闻的距离。 灯光在他睫毛下投出锋利的阴影。 我这才发现他眼下有淡淡的青黑。 像是熬夜处理公事留下的痕迹。 “舍不得分手?” 他的手指挑起我的下巴。 力度不轻不重,却让我动弹不得。 记忆闪回书房那次争执。 他摔碎手机时眼底的疯狂; 还有舞池里,他咬着牙说: “你只能是我的”的模样。 这个男人远比我想象中危险。 可为什么此刻心跳会不受控制地加速? “还是说…”他突然凑近耳畔。 声音低得像是蛊惑: “你终于发现,自己陷进去了?” 我猛地抬头,却撞进他琥珀色的眼眸深处。 那里翻涌的情绪太过复杂。 让我分不清是算计还是真心。 就在这时,手机从抱枕滑落,屏幕骤然亮起。 锁屏照片像根针狠狠扎进眼里。 上个月在游乐园偷拍的,池沉舟戴着米妮发箍。 嘴角沾着棉花糖,笑得像个拆到糖果的孩子。 他顺着我的目光望过来,瞳孔猛地收紧。 抢手机的动作快得带起风。 “别动!”我下意识后退,却被他一把拽进怀里。 温热的胸膛隔着衬衫传来心跳。 而他抢夺手机的力道让我意识到。 或许就是解开所有谜团的钥匙…… 第十四章错位的讨好 霓虹在雨幕里洇成光斑。 我攥着信封冲出咖啡厅,黑色伞面被风掀得翻卷。 前方男人背影颀长,深色大衣领口露出一截红绳手链。 在路灯下晃得刺眼,和池沉舟腕间那串一模一样。 “等等!”我踩着打滑的高跟鞋追上去。 信封直接塞进他怀里。 “上次的事是我不对,这些你先拿着……” 话音戛然而止,男人转身的瞬间。 我撞进一双陌生的丹凤眼。 雨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滑落。 手里还提着刚买的猫粮。 “认错人了?”他挑眉将信封推回来。 金属腕表擦过我的手背,凉意刺骨。 我后退半步,后腰撞上路边的垃圾桶。 尴尬得想立刻钻进地缝。 更要命的是,他身后停着的迈巴赫车牌尾数“888”。 和池沉舟的座驾只差一个数字。 “对……对不起!”我慌忙道歉。 余光瞥见他大衣口袋露出的演唱会门票。 居然是池沉舟最讨厌的摇滚乐队。 男人突然轻笑出声,伸手替我扶正歪掉的伞: “看在你这么慌张的份上,不如请我喝杯酒?” “我……”这时被手机手机铃声打断。 手机在包里疯狂震动,是池沉舟的第十七个未接来电。 我正要婉拒,转角处突然响起刺耳的刹车声。 黑色宾利急刹在水洼旁。 溅起的水花将我的裙摆染成深色。 车窗降下,池沉舟阴鸷的脸出现在阴影里。 他盯着我身旁的男人,喉结滚动了一下: “过来。” 我浑身发冷抬起脚走向宾利。 后座的皮革还带着体温,池沉舟身上的雪松香混着怒气扑面而来。 他扯开领带的动作带着破坏性。 指尖擦过我手腕时,我本能地瑟缩了一下。 “和野男人约会?”他的声音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滚烫的呼吸喷在耳垂上: “用给我的钱讨好别人?” “我没有!”我下意识反驳,指尖攥紧湿透的裙摆。 池沉舟冷笑一声,指腹碾过我手腕上的皮肤: “那几万现金塞得挺顺手?” 他突然扯过我的手,将信封狠狠砸在车窗上。 百元大钞混着雨水糊成一片: “林小棠,你就这么想把我送出去?” 雨声突然变大,雨刮器在玻璃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我盯着他领带夹上的铂金徽章。 那枚“cc”在阴影里泛着冷光: “他戴的红绳手链和你一样,我以为……” “以为是我?” 池沉舟突然掐住我的后颈,迫使我看向窗外。 那个男人正撑着伞走向迈巴赫。 大衣口袋里的演唱会门票露出一角。 他却嗤笑“摇滚是噪音”的那场。 “现在看清楚了?”他的气息喷在我耳廓。 带着烟草和雨水的腥气: “我讨厌的东西,别人碰不得。” 他突然加速,水洼在轮胎下炸开。 我撞进他怀里,鼻尖蹭到他衬衫上的雨水渍。 他却猛地推开我,从西装内袋掏出个丝绒盒子摔在我腿上: “戴上。” 戒指盒里躺着枚钻戒,钻石切割面映出他阴鸷的脸: “从今天起,再让我看见你对着别的男人发愣, 就把你锁在顶楼,每天看着这枚戒指反省。” “你……”我气的想反驳,却说不话来。 当晚回到别墅,感应灯亮起的瞬间。 我被满地狼藉惊得说不出话。 摔碎的威士忌酒瓶、散落的文件。 还有被扯坏的相框,那是我们唯一的合照。 池沉舟坐在沙发上,衬衫扣子崩开两颗,露出锁骨处狰狞的抓痕。 我将红绳手链狠狠摔在地上。 顾沉舟——不,池沉舟蹲身去捡。 指腹按在方片上渗出血珠,恰好填满内侧月牙形凹痕。 他忽然笑了,血珠顺着方片滴在我鞋面上: “这东西本该是你的。” 灯光下,方片背面的地图轮廓亮得刺眼。 我猛地想起父亲遗物里的孤儿院改造计划书。 池氏集团的印章就在角落。 “你早就认识我,对不对?” 我抢过他口袋里的手机砸向地面,碎屏脱落时。 电池仓掉出个指甲盖大的u盘。 电脑亮起的瞬间,我血液几乎冻住。 七年前的监控里,穿校服的我在孤儿院门口给男孩递伞。 他腕间晃着同款红绳手链。 画面远处停着辆黑色轿车。 车牌‘京a·88888’在雨幕里清晰得可怕。 “所以你接近我,从一开始就是算计?” 我捏着u盘的手指发颤,视频里的男孩抬起头。 侧脸与眼前的池沉舟完全重叠。 他没回答,只伸手碰我的蝴蝶发卡,指尖冰凉: “那年你给我的伞,我一直收着。” “我去洗澡。”我强压下颤抖,转身走向浴室。 温热的水冲刷着身体,却冲不掉我眼底的怒意。 裹着浴巾出来时,他正盯着手机冷笑。 屏幕上是下午我和陌生男人撑伞的照片。 “解释。”他将手机甩过来,钢化膜上的裂痕像道伤疤。 我咬住嘴唇,把蜂蜜水和新睡衣放在茶几上: “是误会,我认错人了……” 话没说完,他突然拽住我的手腕。 浴巾滑落的瞬间,他的目光在我肩头的草莓印记上凝固。 “觉得我比不上那个男人?” 他的声音危险得像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指尖掐进我腰间的软肉: “还是说……你就喜欢在我眼皮子底下玩火?” 我慌乱地摇头,却被他按在沙发上。 领带缠住手腕的力道几乎要切断血液循环。 “说话!”他咬着我的耳垂,气息灼热。 他继续说道: “敢再看别的男人一眼,我就把你锁在这栋房子里。” “没有……”我艰难地开口。 脖颈被他咬出淤青: “你最好,只能是你……” 这句话像是某种开关,池沉舟的动作骤然僵住。 他松开领带的瞬间,我跌入他带着酒气的怀抱。 听见他剧烈的心跳声震得胸腔发麻。 而这场错位的讨好,终究在失控的情绪里,变成了更深的纠缠。 第十五章悬在刀尖的告白 浴室镜蒙着水雾,我盯着颈间未消的红痕。 指尖在冰凉门把上摩挲。 客厅突然爆响玻璃杯碎裂声。 混着池沉舟压抑的咒骂。 像针戳进心口。 我深吸推开门,满地琥珀色酒液映着他阴鸷侧脸。 扯松的领带沾着口红印。 西装口袋露出半截我今早塞的相亲会请柬。 “解释。”他单脚支在茶几上。 点燃的香烟明明灭灭。 烟灰落在我送他的羊绒地毯上。 我喉咙发紧,想起三小时前在酒店宴会厅。 那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递来名片时。 手机突然响起池沉舟的专属铃声。 "我错了......"我攥着被攥皱的裙摆。 “不该背着你去相亲,可我妈她一直逼我......” "所以你就想找个接盘侠,继续把我当见不得光的情人?" 他突然起身逼近,酒气混着烟味扑面而来。 我后退时撞上书架。 《百年孤独》应声落地。 书页间夹着的游乐园门票飘到他脚边。 "不是的!我没有......"我的声音越来越小。 看着他从西装内袋掏出张照片甩在我脸上。 相纸边角锋利,划过脸颊时火辣辣地疼。 照片里我和相亲对象站在酒店旋转门前。 他的手虚扶在我腰间,而我脸上的笑容僵硬得可怕。 池沉舟掐灭香烟,烟头在茶几上烫出焦痕: “林小棠,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 他突然扯开衬衫领口。 锁骨处狰狞的旧疤在灯光下泛着青白: “就因为我当初装成穷学生, 你就觉得我配不上你光明正大地站在一起?” 我猛地抬头,记忆突然闪回第一次见面时。 他t恤下若隐若现的腹肌。 还有那串廉价的红绳手链。 原来从一开始,我就用傲慢和偏见。 将他钉死在"需要怜悯"的角色里。 “我没有这么想......”我的声音带着哭腔。 “只是我们之间......”我想继续说却被他打断。 “我们之间怎么?”他突然扣住我的后颈。 鼻尖几乎贴上我的: “是你不敢面对, 还是怕池家太子爷的身份会毁了你苦心经营的清高人设?” 他的拇指擦过我颤抖的嘴唇: “每次你看我的眼神,都像在看随时会爆炸的定时炸弹。” 滚烫的泪水夺眶而出,我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他说的没错,自始至终我都在逃避。 逃避他藏在手机里的秘密。 逃避他父母轻蔑的眼神。 更逃避自己越来越不受控制的心动。 “你怕我。”他突然轻笑出声。 笑声里带着自嘲: “怕我揭穿你的伪善,怕我让你卷入豪门漩涡, 更怕承认自己早就......”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喉结滚动着咽下未说出口的话。 我抬头,却撞进他泛红的眼眶。 他喉结滚动时,我看见他眼底碎裂的光。 指尖停在我唇上,温度却凉下去。 “早就怎样?”我声音抖得像叶子。 他猛地收手,转身带倒花瓶。 瓷片迸裂里,他弯腰捡碎片,指腹划出血痕也未觉。 “没怎样。你怕的都对,我是颗炸弹——” 我拽住他手腕,血珠滴在我手背。 “我怕的是……”喉咙哽住,心事涌到舌尖。 却被他泛红的眼眶烫得说不出口。 他转身时睫毛凝着水光。 “怕什么?”他逼近逼我退到墙角。 呼吸间全是雪松味: “怕承认你也动心了?” 我僵在墙角,雪松味裹着他温热的呼吸。 把那句质问烫进耳膜。 指腹还攥着他带血的手腕,脉搏在掌心跳得发慌。 “我……”我一时间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逃避了三个月的答案突然破土。 却在看见他眼底红血丝时碎成齑粉。 他突然抬手,指腹擦过我眼角的泪。 动作轻得像错觉,语气却沉得发涩: “怕就推开我。” 喉结又滚了滚: “现在还来得及。” 窗外暴雨砸在玻璃上的声响掩盖了心跳声。 这场始于谎言的游戏,早已在无数次争吵与妥协中。 变成了两个人的困兽之斗。 而我们都在等对方先缴械,却忘了… 最先溃不成军的,从来都是那颗不敢直面真相的心。 第十六章明码标价的真心 几天后我攥着银行卡的手心全是汗。 池沉舟倚在真皮沙发上。 修长手指把玩着翡翠园的钥匙。 漫不经心的姿态像极了在鉴赏一件廉价赝品。 “这就是你的诚意?”他突然将钥匙甩在茶几上。 清脆的撞击声惊得我浑身一颤。 黑色银行卡在大理石台面划出冷光。 余额数字在他眼底不过是一串可笑的符号: “打发叫花子?” 我咬着嘴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卡里有三百万,加上这套房子……” “三百万?”他突然笑出声。 起身逼近时带起的雪松香裹着嘲讽: “我上周签的并购案,零头都比这个多。 林小棠,你还真是一毛不拔。” 他的手指挑起我下巴,力度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 “当初用几千块‘包养’我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吝啬?” 记忆突然闪回那个窘迫的午后。 我将皱巴巴的资助协议推到他面前。 却不知对面坐着的是翻手为云的太子爷。 此刻他眼底翻涌的轻蔑。 让我喉咙发紧,连呼吸都带着刺痛。 手机在包里疯狂震动,屏幕亮起“哥哥”的来电时。 我感觉血液都凝固了。 池沉舟瞥了眼来电显示,突然按住我肩膀将人抵在墙上。 温热的呼吸喷在耳畔: “怕什么?告诉他们,你在和京城最不能得罪的人偷情。” “别出声!”我慌忙捂住他的嘴。 心跳快得像是要冲出胸腔。 接通电话的瞬间,哥哥焦急的声音传来: “小棠!你是不是还和池沉舟在一起? 爸刚刚收到匿名邮件,里面全是你们的照片……” 我浑身发冷,指尖触到池沉舟嘴角的轻笑。 他突然张嘴咬住我的掌心。 疼痛让我下意识缩手,却被他反扣住手腕举过头顶。 电话那头哥哥还在说着什么。 而我的目光死死盯着池沉舟眼底翻涌的暗潮。 原来那些偷拍,从一开始就是他的局。 “告诉哥哥,我很想他。”池沉舟贴着我耳边低语。 故意放大的声音清晰传进话筒。 哥哥的怒吼声瞬间炸开,我听见父亲咳嗽的声音,还有母亲带着质问。 “你到底想怎么样?”我哽咽着挣扎。 眼泪砸在他昂贵的西装上。 “钱不够,我可以去借;房子不要,我立刻搬走! 你为什么要把我家人牵扯进来?” 池沉舟突然松开我,转身倒了杯威士忌。 琥珀色的液体在水晶杯里摇晃,映出他棱角分明的侧脸: “我要的从来不是这些。” 他一饮而尽,喉结滚动的弧度带着危险的性感。 “林小棠,你什么时候才能明白,有些债,不是用钱就能还清的。” 手机再次响起,这次是母亲发来的语音。 带着哭腔的哀求像根钢针,狠狠扎进心脏。 池沉舟走到落地窗前,背影融入雨夜的黑暗。 只留下一句冰冷的话: “明天订婚宴,你最好准时出现。 否则,你在乎的一切,我会亲手毁掉。” 我瘫坐在地,听着他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终于明白这场闹剧从来不是我能掌控的。 银行卡和钥匙散落在脚边,那些自以为是的“赔偿”。 在他眼里不过是孩童过家家的玩具……… 第十七章暴风雨前的平静 防盗门被撞开的巨响惊得我浑身发抖。 哥哥赤红着双眼冲进来,身后跟着两个保镖。 他昂贵的定制西装皱得不成样子。 领带歪斜地挂在脖子上,活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 “人呢?”他的怒吼震得吊灯上的水晶簌簌作响。 “那个敢动我妹妹的杂种藏哪去了?” 我下意识挡在卧室门前,手心全是冷汗: “哥,你听我解释......” "解释?"他一把扯开我。 皮鞋重重踩在池沉舟送我的羊绒地毯上: “你知不知道那些照片在圈子里传成什么样了? 爸的血压飙升到180,妈在医院输了一下午液!” 他的手指几乎戳到我鼻尖。 “现在整个京城都在看我们林家的笑话!” 卧室门突然从里面推开,池沉舟穿着丝绸睡袍施施然走出来。 发梢还沾着水珠,手里端着一杯刚泡好的咖啡。 他挑眉扫过客厅剑拔弩张的阵仗。 目光在哥哥脸上停留片刻,突然轻笑出声。 这个笑声彻底激怒了哥哥。 他挥拳就要朝池沉舟砸去。 却在距离那张俊脸不到十厘米的地方被保镖死死拦住。 池沉舟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优雅地抿了口咖啡,慢条斯理道: “林家大少的拳头,就这点力道?” “你他妈是谁?”哥哥挣开保镖的桎梏。 却在看清池沉舟面容的瞬间僵住。 他的瞳孔剧烈收缩,喉结上下滚动着说不出话来。 昂贵的袖扣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自我介绍一下,池…沉…舟。”他放下咖啡杯。 随手扯过一旁的浴袍腰带系上。 慵懒的姿态却带着与生俱来的压迫感: “听说林少想为妹妹讨回公道?” 空气仿佛凝固了。 我看着哥哥的脸色从赤红转为惨白,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踉跄着后退半步,撞翻了一旁的花瓶。 瓷器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客厅格外刺耳。 “池......池少?”哥哥的声音突然变得谄媚。 腰也不自觉地弯了下去。 “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有大量......” “坐。”池沉舟指了指沙发,自己则在主位坐下。 双腿交叠,漫不经心地擦拭着腕表: “说说吧,那些照片是怎么回事?” 哥哥如捣蒜般点头,掏出手机调出邮件: “今天早上突然收到的,全是小棠和您的照片,还有匿名威胁信......” 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池沉舟的脸色: “我以为是哪个登徒子欺负小棠,所以......” “所以就带着人来兴师问罪?”池沉舟轻笑,却不达眼底。 “林家的家教,看来需要好好整顿一下。” 这时门铃突然响起。父母苍白着脸出现在门口。 母亲手里还提着名贵的补品。 父亲的拐杖在地上敲出慌乱的节奏: “池少,都是我们管教无方,您千万别和小辈计较......” 池沉舟起身迎接,态度和煦得像是接待老友: “伯父伯母言重了,年轻人血气方刚,我完全理解。” 他转头看向我,目光在我泛红的眼眶上停留片刻: “小棠最近压力大,我没照顾好她,是我的责任。” 这番话让父母受宠若惊。 母亲拉着池沉舟的手连连道歉。 父亲则不停夸赞他气度不凡。 而我站在角落里。 看着眼前荒诞的一幕,只觉得讽刺至极。 那个被我当成穷学生施舍的男人。 此刻正掌控着我全家的命运。 送走父母和哥哥后,客厅重新陷入寂静。 池沉舟倚在门框上,点燃一支烟。 烟雾缭绕中,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戏谑: “林小棠,现在知道你招惹的人有多可怕了?” 我攥紧衣角,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我抬头,撞进他淬着冷意的目光里。 池沉舟捻灭烟蒂,缓步走近时皮鞋踩在地板上的声响。 他抬手想碰我的脸颊,却被我狠狠挥开。 “怕了?”他低笑出声,指腹擦过我泛红的眼角。 他顺势将我按在墙角。 温热的呼吸混着烟草味扑在耳廓: “林家的产业,你哥哥的前途,现在都在我手里。” 指腹摩挲着我颤抖的下唇。 他语气轻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林小棠,想救他们吗?那就乖乖听话。” ……… 第十八章被豢养的困兽 防盗门闭合的声响在空荡的客厅里炸开,震得我耳膜生疼。 母亲临走前那抹复杂的眼神还烙在视网膜上。 父亲握着拐杖的手微微发颤,而哥哥全程低着头。 连平日里嚣张的气焰都被碾成了齑粉。 “他们怕我,更怕失去我能带来的利益。” 池沉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漫不经心的嘲讽。 他倚在酒柜旁倒威士忌,水晶杯与瓶身碰撞的脆响。 我猛地转身,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 “你到底想干什么?用这种手段威胁我家人!” 泪水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他们什么都不知道,那些照片、那些威胁……” “不知道?”他突然逼近。 威士忌的气息混着雪松香将我笼罩: “你母亲昨天还在和赵家太太商量把你送出国, 你以为她真的只是担心你的名誉?” 他的手指挑起我下巴,力道大得近乎惩罚: “林小棠,你在他们眼里,不过是换取利益的筹码。” 记忆闪回半小时前。 母亲拉着池沉舟的手,声音甜得发腻: “小棠不懂事,以后全靠池少多多管教。” 父亲佝偻着背赔笑: “我们家小棠,以后就交给您了。” 他们甚至没问我一句是否愿意。 就急不可待地将我推到这个掌控他们命运的男人面前。 “我不需要你假惺惺地‘保护’!”我挣扎着推开他。 后背撞上冰凉的墙壁: “你不过是想把我变成你的附属品, 就像那些被你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商业对手!” 池沉舟的瞳孔骤然收缩。 “附属品?”他冷笑一声,扯松领带的动作带着暴戾。 “你以为自己有资格和我谈条件? 从你把五千块拍在我面前的那天起,就该想到会有今天。” 他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将我拽到落地镜前。 镜中倒影里,我狼狈的模样与他西装革履的矜贵形成刺眼对比。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他贴着我的耳朵低语: 呼吸灼热:“还想当拯救落难者的圣母?” 我别开脸,泪水砸在他手背: “你让我家人保证不再逼我相亲, 到底是为了我,还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控制欲?” 池沉舟沉默良久,松开我的力道突然变得轻柔。 他伸手擦掉我脸上的泪痕,声音却依旧冰冷: “记住,你现在的自由,是我施舍的。” 他转身走向书房,背影融入黑暗前丢下最后一句: “安分点,别再让我失望。” 书房门重重关上的瞬间,我瘫坐在地。 窗外的霓虹透过纱帘洒进来。 在地上切割成细碎的光斑。 手机在茶几上震动,是母亲发来的消息: “听池少的话,别再惹麻烦。” 短短一行字,彻底斩断了我最后的侥幸。 而我所谓的“自由”,不过是被豢养的困兽在方寸之地的踱步。 当客厅的座钟指向凌晨,我盯着天花板上晃动的光影。 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在反抗命运。 还是在更深地陷入池沉舟编织的罗网…… 第十九章折翼的困兽 镜子里的巴掌印红得刺目,母亲收回手时。 金戒指在我脸颊划出血痕。 哥哥揪着我后颈的力道似要碾碎骨头。 父亲的拐杖砸在茶几上,震得杯盏叮当。 水晶吊灯亮得刺眼,却暖不了我发凉的血。 “还敢顶嘴?”哥哥将我狠狠搡在沙发上。 昂贵的真皮被我蹭出褶皱,他继续说道: “池少肯留你在身边是天大的恩赐, 你倒好,昨天宴会上故意给人难堪!” 记忆闪回昨夜的慈善晚宴。 当李若璃端着香槟靠近池沉舟时。 我鬼使神差地打翻了红酒杯。 暗红酒液在她高定礼服上晕开。 池沉舟当时看我的眼神,比宴会厅的冰雕更冷。 “我只是……”我试图辩解,却被父亲的怒吼打断。 他的拐杖重重杵在我脚边,大理石地面被敲出一道白痕: “住口!你以为自己还是那个在孤儿院长大的野丫头? 现在你姓林,你的命都是池家给的!” 母亲突然扑过来揪住我的头发,尖锐的指甲掐进头皮: “你知道为了平息池家的怒火,我们赔了多少笑脸? 赵太太今天在牌桌上指着我鼻子骂, 说林家出了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丫头!”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比耳光更让我心寒。 “你就不能像个提线木偶一样乖乖听话?” 手机在包里震动,是池沉舟发来的消息: “半小时后,御景会所。” 短短几个字,让我浑身血液凝固。 哥哥一把抢过手机,扫了眼屏幕后冷笑: “听见了?还不快滚去给池少赔罪。 要是再搞砸,就别进这个家门!” 当黑色迈巴赫停在会所门口时。 迎宾小姐看我的眼神都带着怜悯。 走廊尽头的vip包厢传来靡靡之音。 我攥着门把手的手心全是冷汗。 推开门的瞬间,混着雪茄的烟雾扑面而来。 池沉舟倚在真皮沙发上,李若璃正亲昵地给他点烟。 “舍得来了?”他吐出烟圈。 烟雾模糊了他眼底的情绪。 李若璃挑衅地冲我挑眉,鲜红的指甲划过他西装领口。 我想起父母的耳光、哥哥的咒骂。 还有那句“你的命都是池家给的”。 “对不起。”我弯腰时,发丝垂落遮住脸上的伤痕。 “昨天是我不对,以后不会了。” 池沉舟突然起身,修长手指捏住我的下巴。 迫使我与他对视。 他盯着我脸上的淤青,拇指轻轻擦过伤口。 力道却重得让我战栗: “林家下手够狠啊。” 他突然轻笑出声: “不过这样也好,省得我亲自动手教你规矩。” 李若璃娇笑着凑过来: “沉舟,何必和这种人计较?” 她的香水味刺鼻,像根细针钻进鼻腔。 池沉舟却突然推开她,将我抵在酒柜上。 威士忌酒瓶在身后发出危险的晃动。 “记住,”他咬着我的耳垂。 声音只有我们两人能听见: “你这副夹着尾巴做人的样子, 可比当初施舍我时顺眼多了。” 他的手掌贴上我腰间的软肉,带着惩罚性的力度。 “再敢惹我生气,下一个受伤的,就不是你了。” 走出会所时,夜风卷起我凌乱的发丝。 手机又震动起来,是母亲发来的消息: “在池少面前放聪明点,别连累全家。” 我抬头望着城市的霓虹。 觉得自己像只被拔了翅膀的鸟。 即便活着,也不过是困在金丝笼里的玩物。 那个曾被我施舍的男人。 早已将我的尊严、自由,连同所谓的家人。 一并碾成了脚下的尘埃。 第二十章暗涌下的修罗场 图书馆的空调发出低沉嗡鸣。 我咬着笔杆盯着《宏观经济学》的公式。 台灯暖黄的光晕里浮动着细小的尘埃。 手机在桌角震动第七次时。 我终于看清锁屏上的未读消息。 全是池沉舟发来的,最新一条是半小时前的“今晚回家吃饭”。 末尾还缀着个冷硬的句号。 笔尖在草稿纸上洇出墨团,我心烦意乱地合上书本。 考试月这半个月,我每天泡在图书馆到闭馆。 连池沉舟发来的消息都只敢匆匆回复。 此刻想起他愈发冰冷的语气,后颈突然泛起一阵寒意。 收拾书包时,隔壁桌突然传来熟悉的轻笑。 我抬头,正对上张景然戴着金丝眼镜的脸。 他推过来一杯热拿铁,杯壁凝结的水珠在木质桌面上晕开: “林同学,这道题需要帮忙吗?” 他温文尔雅地递出名片。 而如今他穿着简约的白衬衫,袖口卷到手肘。 露出腕间低调的机械表。 整个人褪去了宴会上的拘谨,倒显出几分书卷气。 “谢谢。”我接过笔。 他俯身讲解时身上淡淡的雪松味混着图书馆特有的纸墨香。 竟让我想起池沉舟。 但张景然的声音更柔和,带着恰到好处的温度: “这里的边际效用曲线应该这样推导……” 窗外的蝉鸣渐渐喧嚣,等我反应过来时。 夕阳已经染红了半边天。 张景然合上书,镜片后的目光真诚: “暑假有什么计划? 我在云南有个民宿,或许你愿意……” “林小棠。”熟悉的声音像冰锥刺入耳膜。 我浑身僵硬地转身,池沉舟倚在图书馆门口。 黑色西装衬得他脸色愈发阴沉。 他的目光扫过我和张景然相触的手。 领带夹在暮色中泛着冷光。 张景然却笑着起身,主动伸出手: “池少,幸会。没想到会在这儿遇见。” 他的语气自然得像是老友重逢。 而我清楚看见池沉舟握上他手时。 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这么巧?”池沉舟的声音带着危险的低哑。 突然揽过我的肩膀,掌心的温度透过衬衫灼烧着皮肤: “我家小棠备考辛苦,正说要带她去马尔代夫放松。” 他刻意咬重“我家”二字。 我感受到张景然搭在椅背的手微微收紧。 “原来是这样。”张景然推了推眼镜。 镜片后的眸光晦暗不明,他继续说道: “那祝两位玩得愉快。” 他收拾书本的动作极慢。 每一下都像是在挑战池沉舟的耐性。 池沉舟突然扣住我的后颈,迫使我仰头与他对视。 他身上浓烈的雪松味裹挟着怒意,呼吸喷在我唇上: “和野男人聊得开心?” 不等我回答,他的吻已经狠狠落下,带着惩罚性的力道。 我听见不远处传来抽气声,张景然的脚步声匆匆远去。 而池沉舟的手已经探进我衬衫下摆。 在腰侧掐出青紫的痕迹。 “放开……”我挣扎着推开他,嘴唇被啃得发麻。 池沉舟擦了擦嘴角。 从西装内袋掏出张机票甩在桌上。 马尔代夫的烫金logo刺得我眼睛生疼: “明天早上六点的航班。” 他俯身领带垂落在我锁骨: “敢让我再看见你和他在一起。 我不介意让整个京城知道。 林家千金是怎么爬上我的床的。” 图书馆的顶灯突然亮起,刺目的白光下。 池沉舟离去的背影像道黑色的枷锁。 我盯着机票上的日期。 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被他捏红的手腕。 原以为能在考试月短暂逃离他的掌控。 却忘了,在这场不平等的游戏里。 我连喘息的机会都是他施舍的。 而张景然临走前那个欲言又止的眼神。 像根刺扎进心里,提醒着我。 或许还有另一种可能,只是我真的有勇气抓住吗? 第二十一章金丝雀的舞步 电梯门开合的瞬间,冷气裹挟着雪松香扑面而来。 我攥着购物袋的手指骤然收紧。 池沉舟倚在玄关处,领带歪斜地挂在颈间。 威士忌酒瓶在他掌心折射出冷光。 落地窗外雷声碾过云层的轰鸣。 竟不如他眼底翻涌的暗潮骇人。 “和姓张的聊得很开心?”他突然扬手。 玻璃杯在我脚边炸裂。 碎玻璃擦过脚踝,刺痛混着酒精的气息漫上来。 我望着地毯上晕开的深色酒渍。 想起三小时前,张景然在西餐厅为我切牛排时的场景。 “我只是……”我想解释,却不知该如何解释。 “只是什么?”他逼近时带起的风掀翻了鞋柜上的相框。 那张游乐园的合照摔在地上,玻璃碎成蛛网。 池沉舟掐住我下巴,拇指用力碾过我唇瓣: “想让我把你锁在家里,每天张开腿等我回来?” 泪水瞬间涌出眼眶,混着雨水滑进嘴角。 记忆闪回考试月里,他发来消息时屏幕幽蓝的光。 还有我敷衍回复后,他深夜发来的最后一句“随便你”。 此刻想来,那平静表象下早藏着随时爆发的火山。 “我保证……”我声音有些发颤。 抓住他西装下摆: “以后不会再和异性单独吃饭,不会……” “晚了。”他突然扯开我衬衫纽扣。 锁骨处的草莓印还未消退: “从你答应做我未婚妻那天起,就该知道——” 他咬上我耳垂,齿间带着血腥味: “你连呼吸都是我的。” 池沉舟将我抵在冰凉的墙壁上,领带缠住我的手腕。 当他的吻落在颈侧时,我听见自己破碎的呜咽。 也听见他压抑的低吼: “说你是我的,不然现在就把你扔出去。” “我是你的……”话音未落。 他的唇已经封住了剩下的话。 黑暗中,我分不清落在皮肤上的是雨水还是泪水。 只知道这场始于怜悯的游戏。 早已变成了蚀骨的牢笼。 暑假在池沉舟的绝对掌控中到来。 我搬进他的顶层公寓。 270度落地窗将整个京城的繁华踩在脚下。 每天清晨,他用领带为我系上蝴蝶结。 指尖划过我锁骨时带着若有若无的惩罚; 深夜的商业聚会上,我穿着高定礼服挽着他的手臂。 听他在耳畔用德语与外商交谈。 而我的笑容永远得体,像极了橱窗里精致的人偶。 某次慈善晚宴,李若璃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摇曳而来。 猩红指甲搭上池沉舟的肩膀: “沉舟,好久不见。” 她故意贴近,胸前的钻石项链晃得人眼疼。 我还未开口,池沉舟已经扣住我的腰。 当着众人的面低头吻我。 他的舌尖扫过我后槽牙,带着不容抗拒的侵略性。 直到李若璃脸色发白地退开。 “记住。”他擦去我嘴角的口水。 声音只有我们两人能听见: “你连吃醋的资格都没有。” 我望着他西装口袋里露出的红绳手链。 突然想起第一次见面时。 他蹲在旧书店门口系鞋带的模样。 那时的阳光多温柔,不像现在,连呼吸都带着冰碴。 深夜的公寓寂静得可怕,我蜷缩在床角看他处理工作。 台灯的光晕里,他眉峰紧蹙,钢笔在文件上沙沙作响。 当他终于抬眼时,我慌忙闭眼装睡。 却听见他的脚步声逼近。 温热的掌心抚过我泛红的眼眶: “小骗子。” 他的叹息混着雪松香落进发丝: “什么时候才能不这么怕我?” 黑暗中,我攥紧床单,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我不敢告诉他,比起恐惧。 更可怕的是在这场博弈里,我的心正在不受控制地沉沦。 而每一次试图逃离的念头。 都像被扔进火海的纸片,瞬间化作灰烬…… 第二十二章镀金牢笼里的筹码 窗帘缝隙漏进的阳光刺得我眯起眼。 手机屏幕显示下午三点十七分。 宿醉般的头痛袭来。 我这才想起昨夜窝在沙发里刷张景然朋友圈到凌晨。 直到手机自动关机。 客厅传来瓷器碰撞的轻响,我慌忙套上睡裙冲出去。 撞进池沉舟裹着雪松香的怀抱。 他刚摘下袖扣,定制衬衫的第二颗纽扣松开着,露出半截锁骨。 “醒了?”他垂眸看我。 指尖擦过我眼下的青黑: “听说你睡了十二个小时。” 我僵在原地,他语气平淡得可怕。 就像暴风雨前诡异的平静。 茶几上摆着冷掉的早餐。 三明治被切成整齐的三角形——是我随口提过的吃法。 “我……”喉咙发紧,昨夜偷看男配动态的罪恶感翻涌上来。 “昨晚突然困得厉害……” “嗯。”他突然打断我,转身倒威士忌。 玻璃杯在大理石台面划出刺耳声响: “暑假想去哪?马尔代夫的机票我让人改签了。” 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摇晃,映出他冷硬的下颌线。 我攥着睡裙下摆,想起账户里可怜的余额。 父母自从知道我和池沉舟的关系。 就断了生活费,美其名曰“让池少多照顾你”。 “我……我可能不去了。”指甲掐进掌心。 “最近手头有点紧。” 池沉舟动作顿住,威士忌酒液溅出杯沿。 他回头看我时,嘴角勾起的弧度带着危险的嘲讽: “缺钱?” 他逼近,我退到餐桌旁,后腰撞上冰冷的桌角: “当初拿五千块‘包养’我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拮据?” 记忆如利刃划过心脏。 那时的我站在旧书店,将皱巴巴的资助合同拍在他面前。 而现在,我却要为一张机票向他低头。 “那不一样!”我仰头与他对视。 却在触及他眼底的压迫感时泄了气。 “我只是……”我想继续说下去。 “来公司。”他突然扯开领带,丢在餐桌上。 “从明天起跟着我上班,等项目结束休假。” 他的手指扣住我手腕。 力道大得像是要将我揉进骨头里: “别让我再听到‘缺钱’这种话,你的一切,都该由我掌控。” 我猛地想挣扎,却被他抵在墙上。 池沉舟的呼吸喷在我脸上,混着威士忌的辛辣: “还是说,你想继续和姓张的暗通款曲? 用我的钱养别的男人?” 他的手掌贴上我后腰,隔着单薄的睡裙烙下滚烫的温度: “林小棠,你最好想清楚。” 泪水突然模糊视线。 我想起图书馆里张景然温和的笑容。 想起他说‘云南的民宿有开满山茶花的庭院’。 此刻,池沉舟的领带缠住我的手腕。 将我困在他的阴影里。 “我去上班。”我别开脸。 不让他看见滑落的眼泪: “放开我。” 他沉默良久,松开手时指尖擦过我的脸颊。 我跌坐在椅子上,听见他走进书房的脚步声。 门缝里透出的冷光中,他对着电脑屏幕打电话。 声音低沉而森然: “把张氏集团的合作案撤了……对, 就因为他们少东家多看了不该看的人。” 我盯着被领带勒红的手腕。 终于明白,在这场不对等的关系里。 我连说“不”的资格都没有。 所谓的“工作”,不过是他将我彻底圈养的新牢笼。 而我,早已在不知不觉中。 成为了他掌心跳动的、逃无可逃的筹码…… 第二十三章温柔陷阱 电梯数字跳到38层时,我对着镜面补口红的手微微发抖。 手机屏幕上未读消息还亮着。 半小时前助理发来的通知刺痛眼球: “董事长临时召见,单独汇报项目进度。” 推开总裁办公室的瞬间,檀木香混着雪茄味扑面而来。 坐在真皮大班椅后的男人转过座椅。 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扫过我紧绷的肩线。 嘴角勾起意味深长的弧度: “小林?” 他抬手示意我在对面落座,腕表上的翡翠表盘泛着冷光。 我僵硬地扯出笑容,指尖在手机键盘上飞速打字: “我现在要和董事长单独谈工作。” 发送键按下的刹那,玻璃门外突然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池沉舟倚在门框上,黑色西装衬得脸色愈发阴沉。 领带夹上的铂金徽章在阳光下晃得人眼疼。 “二叔,这么急着见我的人?” 他慢条斯理解着袖扣,语气却像淬了冰。 董事长的茶杯重重磕在桌面,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这才注意到两人相似的眉骨线条。 原来传闻中掌管集团海外业务的神秘董事,竟是池沉舟的二叔。 “沉舟,你这是什么话?” 董事长的声音带着长辈的威严。 “小林是项目组骨干,我不过是......” “不过是想重演三年前的戏码?” 池沉舟突然逼近,阴影将我笼罩。 我想起入职培训时听到的传闻。 三年前那位突然离职的女高管。 据说也是被单独叫进这间办公室后...... “她的事,我管定了。” 池沉舟的手掌按在我椅背上,指节泛白。 他转头看向我时,眼底翻涌的情绪让我心头一颤。 “还愣着干什么?过来。” 我几乎是逃也似的躲到他身后,后背紧贴着他温热的胸膛。 董事长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最终冷哼一声: “翅膀硬了,连长辈的面子都不给?” “我的人,谁都动不得。” 池沉舟的声音低沉而危险。 他的手指扣住我的手腕,力道却意外轻柔。 等电梯门重新合上,我才发现自己浑身冷汗。 衬衫后背已经湿透。 “怕潜规则?”他突然开口,指尖擦过我泛红的眼眶。 我别开脸,想起昨夜在公司楼下。 张景然塞给我的那张纸条,上面写着“小心董事长”。 池沉舟突然轻笑出声,将我抵在电梯壁上: “笨死了,怎么不早说?” “我......” “嘘。”他的拇指按在我唇上。 “从今天起,把你的恐惧都交给我。” 电梯到达地下车库的提示音响起。 他牵起我的手,无名指上的尾戒冰凉: “周末和我回家吃饭,我要让所有人知道…” 他俯身时,雪松气息裹着蛊惑: “你是我池沉舟放在心尖上的人。” 手机在包里震动,是母亲发来的消息: “听说你在池氏工作?周末务必带池少回家吃饭!” 我攥着手机的手发颤,突然想起池沉舟刚刚的邀请。 他已经走到迈巴赫旁,回头看我时。 路灯在他睫毛下投出锋利的阴影。 这场精心设计的温柔陷阱,我早已深陷其中。 而更可怕的是,当他说出“交给我”时。 我竟有一瞬间,真的相信他能成为我的庇护所… 哪怕我清楚,这不过是另一场更盛大的掌控游戏…… 第二十四章错位的永恒 浴室的雾气氤氲成一片朦胧。 我对着镜面拧开身体乳的瓶盖。 玫瑰香混着蒸腾的水汽漫上来。 身后传来脚步声时,我头也不回地扬了扬下巴: “过来帮我涂后背。” 池沉舟的轻笑裹着雪松香袭来。 他接过乳液的动作带着几分无奈: “林家大小姐什么时候学会使唤人了?” 温热的掌心贴上我的脊背。 指腹在皮肤上缓缓推开乳霜。 力度不轻不重,却让我想起初次见面时。 他穿着洗得发白的t恤,在旧书店柜台后算账的模样。 那时的他总低着头,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 而现在,这双骨节分明的手正掌控着我的体温。 “再用这种眼神看我,”他突然咬住我的耳垂。 乳液瓶在洗手台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信不信现在就把你按在镜子上?” 我慌忙挣扎,却被他从身后圈住。 无名指上的钻戒硌得我生疼。 那是今早他亲手戴上的,铂金戒圈内侧刻着“c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