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吐热搜后总裁慌了全文阅读(顾淮深)最新章节_孕吐热搜后总裁慌了全文阅读
验孕棒两条杠的时候,我正趴在马桶上吐得昏天暗地。 喉咙里火烧火燎,胃里翻江倒海,眼前一阵阵发黑。 那股熟悉的、带着点酸腐的气味直冲鼻腔。 冰凉的地砖硌着膝盖,真特么疼。 可这点疼,比不上心口那点闷。 三年了。 嫁给顾淮深,这个站在云端、名字响彻财经版块的男人,整整三年。 外人都说我是祖坟冒青烟,飞上枝头变凤凰。 只有我自己知道,这枝头冷得像冰窟。 我是他法律意义上的妻子,是他应付家族催婚的工具,是他偶尔生理需求的对象。 更是他心上那抹白月光——苏清浅,眼里最碍眼的沙子。 顾淮深心里没我。 一丝一毫都没有。 他看我的眼神,平静得像看一份签错的合同。 偶尔带着点被打扰的不耐烦。 就像此刻。 浴室门被拉开,带着他身上惯有的冷冽雪松香。 高大的身影堵在门口,挡住了外面的光。 他刚洗完澡,头发半湿,水珠顺着利落的下颌线滑落,滴在敞开的睡袍领口,没入紧实的胸膛。 这副样子,足以让任何女人脸红心跳。 除了我。 我只觉得胃里又是一阵翻搅。 他皱着眉,视线扫过我狼狈的样子,落在我脚边那个小小的、刺眼的验孕棒上。 眼神,没有丝毫波动。 “谁的?” 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像是在问一份文件的归属。 我扶着冰冷的马桶边缘,挣扎着想站起来,腿却软得厉害。 抬头看他,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顾淮深,我们结婚三年,你只碰过我。” “哦。”他应了一声,像是才想起这回事。 眼神依旧淡漠,掠过那两条红杠,仿佛在看什么脏东西。 “处理掉。”他语气平淡得像在吩咐秘书订午餐,“别惹麻烦。” 心,像被这句话狠狠捅了一刀,然后又被反复拧转。 闷得我几乎喘不上气。 “处理掉?”我声音发颤,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顾淮深,这是你的孩子!”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里终于有了一丝波澜,是清晰的、不加掩饰的厌烦。 “林晚栀,你很清楚我们的关系。” 他走近一步,强大的压迫感让我下意识想后退。 “一场各取所需的交易。我需要一个妻子应付家里,你需要钱。” “孩子,从来不在交易范围内。”他俯身,捏住我的下巴,力道不重,却冰冷刺骨,“打掉。” “别妄想用孩子绑住我,也别挑战我的耐心。” 说完,他松开手,抽了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擦着碰过我的手指,仿佛沾上了什么病菌。 然后,转身离开。 背影决绝,没有一丝留恋。 浴室门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只剩下我,对着马桶,还有地上那支宣告着我腹中生命存在的验孕棒。 胃里空空如也,只剩下胆汁的苦涩,一直蔓延到喉咙深处。 眼泪终于决堤。 砸在冰冷的瓷砖上,碎开。 又咸又涩。 顾淮深,你真狠。 我以为这已经是最深的绝望。 没想到,绝望这玩意儿,根本没有下限。 几天后,一个平平无奇的早晨。 我正在别墅里吐得昏天暗地,吐完刚漱了口,手机就疯了似的震动起来。 是顾淮深的助理,陈默。 电话那头的声音紧绷得像是下一秒就要断掉:“太太!出事了!您…您上热搜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心脏。 手忙脚乱地点开微博。 热搜第一,后面跟着一个刺眼的“爆”字。 #顾氏总裁神秘娇妻孕吐疑云# 点开。 一段只有十几秒的视频,清晰度极高。 背景是我常去的那家会员制高端私人医院妇科诊室外僻静的走廊。 视频里,我穿着宽松的卫衣,戴着口罩,正扶着墙,对着角落的垃圾桶剧烈地干呕。 即使戴着口罩,那种痛苦的样子也清晰可见。 拍摄角度极其刁钻,正好捕捉到我弯腰时,卫衣下摆微微掀起,露出一点点平坦但明显能看出有微妙弧度的小腹。 下面配的文字更是杀人诛心: 【惊爆!顾氏总裁顾淮深神秘隐婚妻子疑似有孕!现身某私立医院妇科!呕吐剧烈,疑似孕吐!】 【豪门秘辛!结婚三年,顾太太首次露面竟因怀孕?顾总态度成谜!】 评论炸了锅。 “卧槽!顾淮深结婚了?!什么时候的事?!” “这女的谁啊?捂这么严实,看着挺普通的啊。” “重点是这个吗?重点是她怀孕了!顾淮深的孩子?!” “看吐成那样,孕吐没跑了。啧啧,豪门媳妇不好当啊。” “只有我好奇顾总的态度吗?感觉他从来没提过自己有老婆……” “楼上+1!该不会是什么母凭子贵的戏码吧?” “坐等后续!感觉有大瓜!” 手机从我手里滑落,“啪”地一声摔在地毯上。 屏幕碎裂的纹路,像极了我此刻的心脏。 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退得干干净净,只剩下刺骨的冰冷。 是谁拍的? 那个角落明明很隐蔽! 我每次去都小心翼翼,戴着口罩帽子,生怕被人认出来。 顾淮深最厌恶私生活被曝光。 尤其是和我有关的。 他会怎么想? 他会以为是我故意泄露的! 为了逼宫?为了用舆论绑住他? 巨大的恐慌和屈辱感淹没了我。 我抖着手捡起手机,屏幕已经花了,但还是能看到那个热搜词条后面不断攀升的点击量。 就在这时,别墅大门被猛地推开。 巨大的声响吓得我浑身一颤。 顾淮深像一阵裹挟着暴风雪的风,卷了进来。 他脸色铁青,眼底是骇人的风暴,死死地盯着我。 那眼神,像是要把我凌迟。 “林晚栀!”他几步冲到我面前,一把攥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 “你干的?!” 他声音压得极低,却蕴含着摧毁一切的怒意。 “我没有!”我疼得倒抽冷气,眼泪瞬间涌了上来,“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去医院很小心……” “小心?”他冷笑一声,猛地甩开我的手,力道之大让我踉跄着撞在身后的沙发上。 “小心到让人拍到这种视频?!” 他拿出自己的手机,屏幕几乎怼到我脸上。 上面正是那段让我如坠冰窟的视频。 “看看!看看你干的好事!” 他胸膛剧烈起伏,显然气到了极点。 “你知不知道清浅刚谈下一个重要的国际代言!现在全毁了!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顾家这点破事!盯着你这个‘顾太太’!” “她为了这个代言付出了多少心血!因为你,全泡汤了!” “记者像苍蝇一样围着她!问她怎么看我的‘隐婚妻子’怀孕!” “林晚栀,你满意了?!” 他每说一句,我的心就往下沉一分。 原来如此。 他如此暴怒,不是因为我被曝光,不是因为我们的关系被公之于众。 而是因为,我影响到了苏清浅。 因为,我这个碍眼的存在,给他心尖上的白月光带来了困扰。 心口那片被捅出的伤口,好像又被狠狠撒上了一把盐。 疼得我浑身都在抖。 “我说了不是我……”我的声音虚弱得连自己都快听不见。 “不是你?”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眼神锐利如刀,“除了你,还有谁这么处心积虑想让大家知道你怀了我的种?” “想用舆论逼我认下这个孩子?逼我给你名分?” “林晚栀,我告诉你,做梦!” 他冰冷的话语,像淬了毒的针,密密麻麻扎进我的皮肉里。 “孩子,必须打掉!” “这个热搜,我会处理干净。至于你……” 他俯视着我,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厌恶和冰冷。 “收拾好你的东西,滚出这里。离婚协议,陈默稍后会送给你。” “签了它,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你让我恶心。” “恶心”两个字,像两记重锤,狠狠砸在我的太阳穴上。 眼前一阵发黑。 耳朵里嗡嗡作响。 胃里翻江倒海,一股腥甜涌上喉咙。 我死死咬着下唇,尝到了铁锈味。 才没让自己当场吐出来,或者晕过去。 看着他决绝转身离开的背影,那扇沉重的大门再次关上。 隔绝了外面可能存在的窥探,也彻底隔绝了我和他之间,那点仅存于法律条文上的、可怜的联系。 别墅里死一般寂静。 只有我粗重的喘息,和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又不断碎裂的声音。 滚出去…… 离婚…… 恶心…… 每一个字,都带着倒刺,扎进肉里,再狠狠拔出,留下血肉模糊的窟窿。 我慢慢地,慢慢地蜷缩在冰冷的地毯上。 手臂环住小腹。 那里,有一个小小的、正在萌芽的生命。 它什么都不知道。 它只是依循着本能,努力地想要活下来。 却已经被它的父亲,宣判了死刑。 被它的父亲,连同它的母亲一起,钉在了“恶心”的耻辱柱上。 眼泪无声地汹涌而出。 这一次,不是因为孕吐的难受。 而是因为铺天盖地的绝望,和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 顾淮深,原来在你心里,我和这个孩子,真的连尘埃都不如。 陈默来得很快。 他脸上带着一贯的职业表情,但眼神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 “太太,”他把一份厚厚的文件放在茶几上,“这是顾总让我送来的离婚协议,请您过目。” 我看着那份文件。 封面上“离婚协议书”几个黑色大字,刺得眼睛生疼。 “他……还说什么了?”我的声音干涩沙哑。 陈默顿了顿,公事公办地回答:“顾总的意思是,请您尽快签字。关于财产分割,协议里写得很清楚,顾总会给予您一笔非常可观的补偿,足够您……下半生衣食无忧。” 补偿? 我用三年的青春,一场无望的婚姻,一个不被期待的孩子,换一笔“可观”的补偿? 真是讽刺。 我扯了扯嘴角,大概比哭还难看。 “孩子呢?”我抬起头,直视着陈默,“协议里,关于这个孩子,怎么说?” 陈默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避开了我的视线。 “顾总……希望您尽快安排手术。手术费用和后续的……营养费,会一并支付。” 希望。 安排。 支付。 多么冰冷又高效的词汇。 像一个处理废弃物的流程表。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最后一丝微弱的火苗也熄灭了。 “好,我知道了。”我异常平静地拿起那份协议,“你告诉他,我会签。” 陈默似乎松了口气:“好的,太太。签好字后您通知我,我来取。” 他放下协议,又补充了一句:“顾总还说,请您……尽快搬离这里。” “嗯。”我应了一声,没再看他。 陈默转身走了。 偌大的别墅,又只剩下我一个人。 死寂。 我翻开那份协议。 条款清晰,逻辑严密。 财产分割那一项,数字后面跟着的零,确实多得晃眼,足够普通人挥霍几辈子。 可这些数字,此刻在我眼里,只是对我这三年愚蠢付出的最大嘲讽。 我拿起笔。 笔尖悬在签名处,微微颤抖。 真的要签吗? 签了,我和顾淮深,就真的再无瓜葛。 签了,我腹中这个不被祝福的小生命…… 手不自觉地抚上小腹。 那里依旧平坦,没有任何感觉。 可我知道,它就在那里。 一个和我血脉相连的小生命。 一个……顾淮深急于抹杀掉的“麻烦”。 一股尖锐的疼痛猛地攫住了心脏。 不。 我不能。 我可以失去顾淮深,可以失去这段荒唐的婚姻。 但我不能放弃这个孩子。 它是我的。 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真正拥有的、属于我的东西。 一个疯狂的念头,如同野草般在绝望的废墟里疯长。 逃! 离开这里! 离开顾淮深的掌控!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再也无法遏制。 我猛地站起身,因为动作太快,眼前又是一阵发黑。 我扶着沙发稳住身体,深吸了几口气。 不能慌。 顾淮深手眼通天,我要走,就必须走得干干净净,让他再也找不到。 我冲回卧室,拉开衣柜。 那些昂贵的、顾淮深让人送来的名牌衣服、包包、首饰,我一眼都没看。 只从最底层,翻出我来时带的那个旧行李箱。 几件洗得发白的旧t恤,一条舒适的牛仔裤,一件厚外套。 还有我藏在抽屉最里面的一个小布包。 里面是我这些年偷偷攒下的一点钱。 不多,但足够支撑我躲一阵子。 身份证,银行卡(里面是我婚前打工存的一点钱,和顾淮深每月固定打给我的、我几乎没动过的“家用”)。 我动作迅速地收拾着必需品。 心砰砰直跳,手心全是冷汗。 我知道顾淮深的手段。 他既然说了要我打掉孩子,就绝不会轻易罢手。 也许很快,他的人就会来“请”我去医院。 也许很快,这栋别墅就会被看守起来。 我必须快! 收拾好简单的行李,我拉上箱子。 最后看了一眼这个住了三年、却冰冷得像豪华牢笼的地方。 没有丝毫留恋。 我拖着箱子,走向大门。 手握住冰冷的门把手时,我停住了。 不能走正门。 监控。 保安。 顾淮深随时可能知道。 我折返回来,跑到别墅后院。 那里有一道不起眼的侧门,通向别墅区后面的小路,平时很少有人走,监控也相对模糊。 我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拉开侧门。 初夏傍晚的风吹在脸上,带着青草的味道。 自由的味道。 我拖着箱子,头也不回地扎进了那片浓密的绿化带阴影里。 接下来的日子,我像是人间蒸发。 切断了一切可能的联系。 换了最老式的非智能手机,只用现金。 坐最慢的绿皮火车,辗转去了一个南方边陲的小县城。 这里山清水秀,生活节奏慢得像是凝固的时光。 没人认识我。 没人知道那个挂在热搜上几天的“顾太太”。 我在县城边上租了个带小院子的老房子。 房东是个慈祥的阿婆,看我是个“孤身来养胎的可怜人”,房租收得很便宜。 日子一下子变得简单,却也安宁。 孕吐依旧折磨人。 但远离了顾淮深,远离了那些冰冷的眼神和话语,心里的重压卸下大半。 身体上的难受,似乎也变得可以忍受。 我用带来的钱,买些简单的食材,自己学着做饭。 阳光好的时候,就坐在小院子的竹椅上,摸着微微隆起的肚子,跟里面的小家伙说说话。 “宝宝,这里好不好?” “妈妈今天给你做了鸡蛋羹哦,虽然有点糊……” “你看那朵云,像不像一只小兔子?” 很傻。 但我乐此不疲。 这是支撑我活下去的全部力量。 只是夜深人静时,偶尔还是会惊醒。 梦见顾淮深冰冷的脸,梦见他说“恶心”,梦见穿着白大褂的人拿着冰冷的器械向我逼近…… 然后一身冷汗地坐起,大口喘气,直到确认自己还在这个小小的、安全的院子里,掌心下是孩子轻轻的胎动,心才会慢慢落回实处。 我像一只惊弓之鸟,小心翼翼地守着这点偷来的安宁。 我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因为我掀起了多大的波澜。 直到那天,我去县里唯一的小书店买孕期书籍。 书店角落的旧电视,正播放着一档财经访谈的重播。 画面一闪。 那张深刻入骨、俊美却冰冷的脸,猝不及防地撞进我的视线。 是顾淮深。 他穿着剪裁完美的黑色西装,坐在奢华的演播厅里,接受着主持人的采访。 依旧光芒万丈,掌控一切的样子。 只是…… 我怔住了。 镜头拉近,他眼下有着明显的青黑,整个人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疲惫和……阴郁? 主持人似乎问到了什么私人问题。 顾淮深放在膝盖上的手,几不可查地蜷缩了一下。 他沉默了几秒。 演播厅里一片寂静。 然后,我听到他用一种从未有过的、低沉沙哑、甚至带着一丝……茫然的声音说: “我弄丢了……很重要的东西。” 主持人显然没料到这个回答,愣了一下,试图圆场:“顾总指的是某个重要的项目吗?” 顾淮深的目光,没有焦距地投向镜头。 那一瞬间,我几乎以为他隔着屏幕看到了躲在书架后的我。 心脏猛地一缩。 “不是项目。”他声音更低了,带着一种沉重的疲惫感,“是一个人。” “一个……我以为永远不会离开的人。” “等我发现的时候……” 他顿住了,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后面的话,消失在唇边。 只有那双深邃的眼眸里,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浓烈到化不开的痛苦和悔恨。 主持人显然被震住了,一时间忘了接话。 演播厅里气氛尴尬。 画面很快切走了。 我站在原地,手里攥着那本《孕期指南》,指尖冰凉。 血液似乎都凝固了。 他……在找我? 他说……很重要? 弄丢了? 那个对着我吐露“恶心”的男人,那个冰冷地命令我“处理掉”孩子的男人,现在对着全国观众说,我是他“很重要的人”? 荒诞。 太荒诞了! 一股巨大的讽刺和愤怒瞬间冲垮了我短暂的怔忪。 骗子! 鳄鱼的眼泪! 他不过是在演! 演给谁看? 演给公众?演给苏清浅?还是演给他自己看? 为了维持他顾大总裁深情的人设吗? 怕我这个“前妻”的失踪,影响他顾氏的形象?影响他和苏清浅双宿双飞? 恶心! 比当初他骂我“恶心”时,还要恶心百倍! 我猛地将手里的书塞回书架,转身冲出了书店。 外面的阳光刺眼。 我却只觉得浑身发冷。 顾淮深,你果然还是那个顾淮深。 虚伪,冷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我不会回去的。 死也不会! 我以为这只是一个小插曲。 低估了顾淮深的决心,也低估了现代科技和金钱的力量。 小县城的宁静,在一个暴雨倾盆的深夜被彻底打破。 狂风卷着豆大的雨点,疯狂地砸在瓦片上、窗户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巨响。 闪电撕裂漆黑的夜幕,瞬间照亮我小小的房间。 雷声滚滚,仿佛就在头顶炸开。 我睡得极不安稳,肚子里的宝宝似乎也感到了不安,动得有些频繁。 突然! “砰——!” 一声巨响! 不是雷声! 是院门被强行撞开的声音! 紧接着,是杂乱的脚步声,踩在泥水里,急促地朝着我的房门逼近! “谁?!” 我吓得魂飞魄散,猛地从床上坐起,心脏狂跳得快要冲出喉咙! 下意识地护住肚子。 黑暗中,房门被“哐当”一声踹开! 一道刺眼的手电强光猛地射进来,直直打在我的脸上。 我下意识地用手挡住眼睛。 强光后面,几个穿着黑色雨衣、身形高大的男人堵在门口,像索命的恶鬼。 为首的一个,声音冰冷:“林晚栀小姐?顾总请您回去。” 顾淮深! 他找到我了! 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我,手脚冰凉。 “我不回去!”我声音发颤,却带着不顾一切的决绝,“你们滚出去!这是私闯民宅!” “抱歉,林小姐。”那人毫无感情,“顾总的命令,我们必须执行。请您配合,不要让我们为难。” 说着,他就要上前。 “别过来!”我尖叫着,抓起枕头就砸过去,身体拼命往床角缩,“我死也不会跟你们回去!你们敢动我一下试试!” “林小姐,得罪了。” 那人显然失去了耐心,示意手下动手。 两个男人立刻上前,动作粗暴地想要把我从床上拖下来。 “放开我!混蛋!放开!”我疯了似的踢打挣扎,指甲划过其中一个人的脸。 “嘶!”那人吃痛,动作更加粗暴。 混乱中,不知是谁推搡了一下。 我的腰侧狠狠撞在了坚硬的木头床角上! “啊——!” 一阵尖锐的、撕裂般的剧痛瞬间从腰侧蔓延开,紧接着是小腹! 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狠狠绞了一下! 温热的液体,不受控制地从身下涌出…… “血……血!”我低头,借着窗外惨白的闪电光,看到睡裤上迅速晕开的一片刺目暗红! 巨大的恐慌和绝望瞬间灭顶! “宝宝……我的宝宝……”我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所有的挣扎都停止了,只剩下无边无际的恐惧。 那几个男人也愣住了,显然没料到这个变故。 “头儿,她……她流血了!”有人慌了。 为首的男人脸色也变得极其难看,看着我被血染红的裤子,眼神剧烈挣扎了一下。 “快!送医院!最近的医院!”他终于吼道。 县医院,急诊室。 刺鼻的消毒水味。 惨白的灯光。 医生和护士急促的脚步声。 “孕周?” “快七个月了!” “出血量?腹痛情况?” “撞到腰……肚子……好痛……” 我躺在冰冷的推床上,意识有些模糊,巨大的疼痛和恐惧包裹着我。 只感觉到身下不断涌出的温热。 宝宝…… 我的宝宝…… 求求你,不要有事…… 求求你…… 意识彻底陷入黑暗前,我好像听到医生焦急的声音:“胎心在下降!快!准备手术室!通知妇产科主任!紧急剖宫产!快!” 再次恢复意识,是被一阵压抑的、极其痛苦的呜咽声吵醒的。 眼皮沉重得像灌了铅。 我费力地睁开。 入眼是医院病房单调的天花板。 小腹传来一阵阵刀割般的剧痛,提醒着我发生了什么。 孩子! 我猛地想坐起来,却牵动了伤口,疼得我倒抽一口冷气。 “别动!”一个沙哑得不成样子的、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在床边响起。 带着浓重的、无法掩饰的恐慌。 我僵硬地转过头。 床边,坐着一个男人。 头发凌乱,胡子拉碴,眼窝深陷,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全是红得吓人的血丝。 昂贵的西装皱巴巴的,沾满了泥点子和……暗红色的、已经干涸的血迹? 是顾淮深。 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看起来……怎么这么狼狈?这么……痛苦? 他死死地盯着我,那眼神复杂到我完全看不懂。 有劫后余生的惊恐,有铺天盖地的悔恨,还有一种……近乎崩溃的绝望? 他颤抖着伸出手,似乎想碰碰我的脸,却在快要触及时,又猛地缩了回去。 像是怕碰碎了什么。 “晚……晚栀……”他的声音破碎不堪,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硬挤出来的,带着哽咽,“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还疼不疼?” 他的关心,来得如此突兀,如此廉价。 我只觉得讽刺。 “孩子……”我顾不上理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我的肚子上。 那里缠着厚厚的纱布,平坦了下去。 巨大的恐慌瞬间攫住了我。 “我的孩子呢?!顾淮深!我的孩子呢?!”我失控地尖叫起来,挣扎着想要起身。 “孩子没事!晚栀!孩子没事!”顾淮深慌忙按住我,声音急促,带着安抚,“是个男孩,早产,在保温箱里!医生说他很坚强,体征在稳定!” 男孩…… 在保温箱…… 没事…… 紧绷的神经骤然一松,巨大的疲惫和后怕席卷而来。 我脱力地倒回床上,眼泪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 还好…… 还好…… “晚栀……”顾淮深看着我哭,手足无措,他笨拙地想去擦我的眼泪,手却抖得厉害。 “对不起……晚栀……对不起……”他一遍遍地重复着,声音哽咽,充满了巨大的痛苦,“是我混蛋……是我该死……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会这样……” 他的道歉,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 不知道? 不知道派人强行抓我会伤到我? 不知道我怀着孕经不起惊吓和暴力? 多么轻飘飘的“不知道”。 我闭上眼,不想看他那张痛苦忏悔的脸。 太迟了。 顾淮深。 一切都太迟了。 我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星期。 顾淮深寸步不离。 他放下了所有的工作,像个最普通的陪护家属。 笨拙地给我擦脸,喂我喝水,小心翼翼地扶我下床活动。 他眼里的红血丝就没退下去过,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憔悴下去。 他不再提让我打掉孩子,不再提离婚。 只是用一种近乎卑微的、带着巨大痛苦和悔恨的眼神,时刻追随着我。 他每天无数次地跑去新生儿监护室。 隔着厚厚的玻璃,贪婪地看着保温箱里那个小小的、插着管子的婴儿。 一站就是几个小时。 背影萧索而沉重。 有一次,我被他扶着在走廊慢慢走动,路过医生办公室。 门没关严。 里面传来顾淮深嘶哑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祈求: “……医生,我太太……她以后……真的……真的不能再……” 后面的话,被风吹散了。 但我听懂了。 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无法呼吸。 剖宫产手术中,因为之前的撞击和情绪激动导致的大出血,情况危急。 为了保住我和孩子的命,医生切除了我的子宫。 我永远失去了再次做母亲的能力。 这个冰冷的事实,在手术后的第二天,医生就平静地告诉了我。 当时我摸着空荡荡的小腹,除了麻木,竟没有太多感觉。 也许心早就死了。 可此刻,听到顾淮深那破碎的、带着无尽悔恨的询问,那股迟来的、尖锐的痛楚,才猛地穿透了麻木,狠狠扎进心脏深处。 他是在愧疚吗? 为了他顾淮深可能绝后而愧疚? 真是……可笑。 我甩开顾淮深搀扶的手,挺直了脊背,一步一步,慢慢地挪回了病房。 背影,大概和他站在保温箱前一样孤独。 孩子的情况终于稳定,可以出保温箱了。 小小的,软软的,像只红皮小猴子。 眉眼间,依稀能看出顾淮深的影子。 我抱着他,感受着那微弱却真实的心跳和温度。 这是用我半条命换来的宝贝。 是我一个人的宝贝。 顾淮深站在床边,贪婪地看着孩子,又小心翼翼地看着我。 眼神里充满了渴望和……胆怯。 “晚栀……”他声音沙哑,“我们……给孩子取个名字吧?” 我没看他,低头轻轻蹭着孩子柔嫩的脸颊。 “他叫林念安。” 林念安。 随我姓。 念安,念安。 只盼他一生平安顺遂,再不要卷入他父亲带来的任何风波和不幸。 顾淮深身体猛地一僵。 他看着孩子,又看着我平静却疏离的侧脸。 眼神里的光,一点点黯淡下去。 最终化为一片死寂的灰败。 他明白了。 这个孩子,姓林。 与他顾淮深,再无关系。 出院那天,天气难得放晴。 顾淮深亲自开车,一路沉默地将我们送到了我租住的小院门口。 他下车,想帮我抱孩子。 我侧身避开了。 自己抱着念安,慢慢地走进那个属于我和孩子的小小天地。 顾淮深站在院门外,像一尊被遗弃的石像。 阳光落在他身上,却驱不散他周身的阴霾和孤寂。 他看着我关上门。 隔绝了他的视线。 也彻底隔绝了他进入我们世界的可能。 我知道他没走。 他就那样站着。 站了很久很久。 直到夕阳西下,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我抱着睡着的念安,坐在窗边。 没有看他。 心里一片平静的荒芜。 顾淮深,太迟了。 你给的痛,太深。 深到耗尽了我对你所有的期待、爱恋,甚至……恨。 余生很长。 我和念安,只想守着这一方小小的安宁。 至于你…… 你的火葬场,才刚刚点燃。 就在门外。 慢慢烧吧。 等不到鬓雪相拥云朝朝容临渊沈清瑶延伸后续终极反转阅读无干扰新章速递(云朝朝容临渊沈清瑶)周云辰傅砚寒沈沐柒(北风秋霜覆往忆)整本畅享阅读无弹窗(周云辰傅砚寒沈沐柒)(沐庭祎傅淮祖)的故事让人唏嘘不已傅淮祖沐庭祎小说后续在线阅读(女扮男装被疯批豪门太子强制囚爱,)的揭秘番外故事。后来南山未曾有落雪林安逸顾清宋浩南大结局已完结的隐藏剧情林安逸顾清宋浩南的故事高潮迭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