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吐热搜后总裁慌了全文阅读(顾淮深)最新章节_孕吐热搜后总裁慌了全文阅读

匿名 2025-09-25 03:01:44 13

验孕棒两条杠的时候,我正趴在马桶上吐得昏天暗地。

喉咙里火烧火燎,胃里翻江倒海,眼前一阵阵发黑。

那股熟悉的、带着点酸腐的气味直冲鼻腔。

冰凉的地砖硌着膝盖,真特么疼。

可这点疼,比不上心口那点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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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了。

嫁给顾淮深,这个站在云端、名字响彻财经版块的男人,整整三年。

外人都说我是祖坟冒青烟,飞上枝头变凤凰。

只有我自己知道,这枝头冷得像冰窟。

我是他法律意义上的妻子,是他应付家族催婚的工具,是他偶尔生理需求的对象。

更是他心上那抹白月光——苏清浅,眼里最碍眼的沙子。

顾淮深心里没我。

一丝一毫都没有。

他看我的眼神,平静得像看一份签错的合同。

偶尔带着点被打扰的不耐烦。

就像此刻。

浴室门被拉开,带着他身上惯有的冷冽雪松香。

高大的身影堵在门口,挡住了外面的光。

他刚洗完澡,头发半湿,水珠顺着利落的下颌线滑落,滴在敞开的睡袍领口,没入紧实的胸膛。

这副样子,足以让任何女人脸红心跳。

除了我。

我只觉得胃里又是一阵翻搅。

他皱着眉,视线扫过我狼狈的样子,落在我脚边那个小小的、刺眼的验孕棒上。

眼神,没有丝毫波动。

“谁的?”

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像是在问一份文件的归属。

我扶着冰冷的马桶边缘,挣扎着想站起来,腿却软得厉害。

抬头看他,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顾淮深,我们结婚三年,你只碰过我。”

“哦。”他应了一声,像是才想起这回事。

眼神依旧淡漠,掠过那两条红杠,仿佛在看什么脏东西。

“处理掉。”他语气平淡得像在吩咐秘书订午餐,“别惹麻烦。”

心,像被这句话狠狠捅了一刀,然后又被反复拧转。

闷得我几乎喘不上气。

“处理掉?”我声音发颤,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顾淮深,这是你的孩子!”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里终于有了一丝波澜,是清晰的、不加掩饰的厌烦。

“林晚栀,你很清楚我们的关系。”

他走近一步,强大的压迫感让我下意识想后退。

“一场各取所需的交易。我需要一个妻子应付家里,你需要钱。”

“孩子,从来不在交易范围内。”他俯身,捏住我的下巴,力道不重,却冰冷刺骨,“打掉。”

“别妄想用孩子绑住我,也别挑战我的耐心。”

说完,他松开手,抽了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擦着碰过我的手指,仿佛沾上了什么病菌。

然后,转身离开。

背影决绝,没有一丝留恋。

浴室门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只剩下我,对着马桶,还有地上那支宣告着我腹中生命存在的验孕棒。

胃里空空如也,只剩下胆汁的苦涩,一直蔓延到喉咙深处。

眼泪终于决堤。

砸在冰冷的瓷砖上,碎开。

又咸又涩。

顾淮深,你真狠。

我以为这已经是最深的绝望。

没想到,绝望这玩意儿,根本没有下限。

几天后,一个平平无奇的早晨。

我正在别墅里吐得昏天暗地,吐完刚漱了口,手机就疯了似的震动起来。

是顾淮深的助理,陈默。

电话那头的声音紧绷得像是下一秒就要断掉:“太太!出事了!您…您上热搜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心脏。

手忙脚乱地点开微博。

热搜第一,后面跟着一个刺眼的“爆”字。

#顾氏总裁神秘娇妻孕吐疑云#

点开。

一段只有十几秒的视频,清晰度极高。

背景是我常去的那家会员制高端私人医院妇科诊室外僻静的走廊。

视频里,我穿着宽松的卫衣,戴着口罩,正扶着墙,对着角落的垃圾桶剧烈地干呕。

即使戴着口罩,那种痛苦的样子也清晰可见。

拍摄角度极其刁钻,正好捕捉到我弯腰时,卫衣下摆微微掀起,露出一点点平坦但明显能看出有微妙弧度的小腹。

下面配的文字更是杀人诛心:

【惊爆!顾氏总裁顾淮深神秘隐婚妻子疑似有孕!现身某私立医院妇科!呕吐剧烈,疑似孕吐!】

【豪门秘辛!结婚三年,顾太太首次露面竟因怀孕?顾总态度成谜!】

评论炸了锅。

“卧槽!顾淮深结婚了?!什么时候的事?!”

“这女的谁啊?捂这么严实,看着挺普通的啊。”

“重点是这个吗?重点是她怀孕了!顾淮深的孩子?!”

“看吐成那样,孕吐没跑了。啧啧,豪门媳妇不好当啊。”

“只有我好奇顾总的态度吗?感觉他从来没提过自己有老婆……”

“楼上+1!该不会是什么母凭子贵的戏码吧?”

“坐等后续!感觉有大瓜!”

手机从我手里滑落,“啪”地一声摔在地毯上。

屏幕碎裂的纹路,像极了我此刻的心脏。

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退得干干净净,只剩下刺骨的冰冷。

是谁拍的?

那个角落明明很隐蔽!

我每次去都小心翼翼,戴着口罩帽子,生怕被人认出来。

顾淮深最厌恶私生活被曝光。

尤其是和我有关的。

他会怎么想?

他会以为是我故意泄露的!

为了逼宫?为了用舆论绑住他?

巨大的恐慌和屈辱感淹没了我。

我抖着手捡起手机,屏幕已经花了,但还是能看到那个热搜词条后面不断攀升的点击量。

就在这时,别墅大门被猛地推开。

巨大的声响吓得我浑身一颤。

顾淮深像一阵裹挟着暴风雪的风,卷了进来。

他脸色铁青,眼底是骇人的风暴,死死地盯着我。

那眼神,像是要把我凌迟。

“林晚栀!”他几步冲到我面前,一把攥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

“你干的?!”

他声音压得极低,却蕴含着摧毁一切的怒意。

“我没有!”我疼得倒抽冷气,眼泪瞬间涌了上来,“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去医院很小心……”

“小心?”他冷笑一声,猛地甩开我的手,力道之大让我踉跄着撞在身后的沙发上。

“小心到让人拍到这种视频?!”

他拿出自己的手机,屏幕几乎怼到我脸上。

上面正是那段让我如坠冰窟的视频。

“看看!看看你干的好事!”

他胸膛剧烈起伏,显然气到了极点。

“你知不知道清浅刚谈下一个重要的国际代言!现在全毁了!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顾家这点破事!盯着你这个‘顾太太’!”

“她为了这个代言付出了多少心血!因为你,全泡汤了!”

“记者像苍蝇一样围着她!问她怎么看我的‘隐婚妻子’怀孕!”

“林晚栀,你满意了?!”

他每说一句,我的心就往下沉一分。

原来如此。

他如此暴怒,不是因为我被曝光,不是因为我们的关系被公之于众。

而是因为,我影响到了苏清浅。

因为,我这个碍眼的存在,给他心尖上的白月光带来了困扰。

心口那片被捅出的伤口,好像又被狠狠撒上了一把盐。

疼得我浑身都在抖。

“我说了不是我……”我的声音虚弱得连自己都快听不见。

“不是你?”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眼神锐利如刀,“除了你,还有谁这么处心积虑想让大家知道你怀了我的种?”

“想用舆论逼我认下这个孩子?逼我给你名分?”

“林晚栀,我告诉你,做梦!”

他冰冷的话语,像淬了毒的针,密密麻麻扎进我的皮肉里。

“孩子,必须打掉!”

“这个热搜,我会处理干净。至于你……”

他俯视着我,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厌恶和冰冷。

“收拾好你的东西,滚出这里。离婚协议,陈默稍后会送给你。”

“签了它,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你让我恶心。”

“恶心”两个字,像两记重锤,狠狠砸在我的太阳穴上。

眼前一阵发黑。

耳朵里嗡嗡作响。

胃里翻江倒海,一股腥甜涌上喉咙。

我死死咬着下唇,尝到了铁锈味。

才没让自己当场吐出来,或者晕过去。

看着他决绝转身离开的背影,那扇沉重的大门再次关上。

隔绝了外面可能存在的窥探,也彻底隔绝了我和他之间,那点仅存于法律条文上的、可怜的联系。

别墅里死一般寂静。

只有我粗重的喘息,和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又不断碎裂的声音。

滚出去……

离婚……

恶心……

每一个字,都带着倒刺,扎进肉里,再狠狠拔出,留下血肉模糊的窟窿。

我慢慢地,慢慢地蜷缩在冰冷的地毯上。

手臂环住小腹。

那里,有一个小小的、正在萌芽的生命。

它什么都不知道。

它只是依循着本能,努力地想要活下来。

却已经被它的父亲,宣判了死刑。

被它的父亲,连同它的母亲一起,钉在了“恶心”的耻辱柱上。

眼泪无声地汹涌而出。

这一次,不是因为孕吐的难受。

而是因为铺天盖地的绝望,和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

顾淮深,原来在你心里,我和这个孩子,真的连尘埃都不如。

陈默来得很快。

他脸上带着一贯的职业表情,但眼神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

“太太,”他把一份厚厚的文件放在茶几上,“这是顾总让我送来的离婚协议,请您过目。”

我看着那份文件。

封面上“离婚协议书”几个黑色大字,刺得眼睛生疼。

“他……还说什么了?”我的声音干涩沙哑。

陈默顿了顿,公事公办地回答:“顾总的意思是,请您尽快签字。关于财产分割,协议里写得很清楚,顾总会给予您一笔非常可观的补偿,足够您……下半生衣食无忧。”

补偿?

我用三年的青春,一场无望的婚姻,一个不被期待的孩子,换一笔“可观”的补偿?

真是讽刺。

我扯了扯嘴角,大概比哭还难看。

“孩子呢?”我抬起头,直视着陈默,“协议里,关于这个孩子,怎么说?”

陈默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避开了我的视线。

“顾总……希望您尽快安排手术。手术费用和后续的……营养费,会一并支付。”

希望。

安排。

支付。

多么冰冷又高效的词汇。

像一个处理废弃物的流程表。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最后一丝微弱的火苗也熄灭了。

“好,我知道了。”我异常平静地拿起那份协议,“你告诉他,我会签。”

陈默似乎松了口气:“好的,太太。签好字后您通知我,我来取。”

他放下协议,又补充了一句:“顾总还说,请您……尽快搬离这里。”

“嗯。”我应了一声,没再看他。

陈默转身走了。

偌大的别墅,又只剩下我一个人。

死寂。

我翻开那份协议。

条款清晰,逻辑严密。

财产分割那一项,数字后面跟着的零,确实多得晃眼,足够普通人挥霍几辈子。

可这些数字,此刻在我眼里,只是对我这三年愚蠢付出的最大嘲讽。

我拿起笔。

笔尖悬在签名处,微微颤抖。

真的要签吗?

签了,我和顾淮深,就真的再无瓜葛。

签了,我腹中这个不被祝福的小生命……

手不自觉地抚上小腹。

那里依旧平坦,没有任何感觉。

可我知道,它就在那里。

一个和我血脉相连的小生命。

一个……顾淮深急于抹杀掉的“麻烦”。

一股尖锐的疼痛猛地攫住了心脏。

不。

我不能。

我可以失去顾淮深,可以失去这段荒唐的婚姻。

但我不能放弃这个孩子。

它是我的。

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真正拥有的、属于我的东西。

一个疯狂的念头,如同野草般在绝望的废墟里疯长。

逃!

离开这里!

离开顾淮深的掌控!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再也无法遏制。

我猛地站起身,因为动作太快,眼前又是一阵发黑。

我扶着沙发稳住身体,深吸了几口气。

不能慌。

顾淮深手眼通天,我要走,就必须走得干干净净,让他再也找不到。

我冲回卧室,拉开衣柜。

那些昂贵的、顾淮深让人送来的名牌衣服、包包、首饰,我一眼都没看。

只从最底层,翻出我来时带的那个旧行李箱。

几件洗得发白的旧t恤,一条舒适的牛仔裤,一件厚外套。

还有我藏在抽屉最里面的一个小布包。

里面是我这些年偷偷攒下的一点钱。

不多,但足够支撑我躲一阵子。

身份证,银行卡(里面是我婚前打工存的一点钱,和顾淮深每月固定打给我的、我几乎没动过的“家用”)。

我动作迅速地收拾着必需品。

心砰砰直跳,手心全是冷汗。

我知道顾淮深的手段。

他既然说了要我打掉孩子,就绝不会轻易罢手。

也许很快,他的人就会来“请”我去医院。

也许很快,这栋别墅就会被看守起来。

我必须快!

收拾好简单的行李,我拉上箱子。

最后看了一眼这个住了三年、却冰冷得像豪华牢笼的地方。

没有丝毫留恋。

我拖着箱子,走向大门。

手握住冰冷的门把手时,我停住了。

不能走正门。

监控。

保安。

顾淮深随时可能知道。

我折返回来,跑到别墅后院。

那里有一道不起眼的侧门,通向别墅区后面的小路,平时很少有人走,监控也相对模糊。

我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拉开侧门。

初夏傍晚的风吹在脸上,带着青草的味道。

自由的味道。

我拖着箱子,头也不回地扎进了那片浓密的绿化带阴影里。

接下来的日子,我像是人间蒸发。

切断了一切可能的联系。

换了最老式的非智能手机,只用现金。

坐最慢的绿皮火车,辗转去了一个南方边陲的小县城。

这里山清水秀,生活节奏慢得像是凝固的时光。

没人认识我。

没人知道那个挂在热搜上几天的“顾太太”。

我在县城边上租了个带小院子的老房子。

房东是个慈祥的阿婆,看我是个“孤身来养胎的可怜人”,房租收得很便宜。

日子一下子变得简单,却也安宁。

孕吐依旧折磨人。

但远离了顾淮深,远离了那些冰冷的眼神和话语,心里的重压卸下大半。

身体上的难受,似乎也变得可以忍受。

我用带来的钱,买些简单的食材,自己学着做饭。

阳光好的时候,就坐在小院子的竹椅上,摸着微微隆起的肚子,跟里面的小家伙说说话。

“宝宝,这里好不好?”

“妈妈今天给你做了鸡蛋羹哦,虽然有点糊……”

“你看那朵云,像不像一只小兔子?”

很傻。

但我乐此不疲。

这是支撑我活下去的全部力量。

只是夜深人静时,偶尔还是会惊醒。

梦见顾淮深冰冷的脸,梦见他说“恶心”,梦见穿着白大褂的人拿着冰冷的器械向我逼近……

然后一身冷汗地坐起,大口喘气,直到确认自己还在这个小小的、安全的院子里,掌心下是孩子轻轻的胎动,心才会慢慢落回实处。

我像一只惊弓之鸟,小心翼翼地守着这点偷来的安宁。

我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因为我掀起了多大的波澜。

直到那天,我去县里唯一的小书店买孕期书籍。

书店角落的旧电视,正播放着一档财经访谈的重播。

画面一闪。

那张深刻入骨、俊美却冰冷的脸,猝不及防地撞进我的视线。

是顾淮深。

他穿着剪裁完美的黑色西装,坐在奢华的演播厅里,接受着主持人的采访。

依旧光芒万丈,掌控一切的样子。

只是……

我怔住了。

镜头拉近,他眼下有着明显的青黑,整个人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疲惫和……阴郁?

主持人似乎问到了什么私人问题。

顾淮深放在膝盖上的手,几不可查地蜷缩了一下。

他沉默了几秒。

演播厅里一片寂静。

然后,我听到他用一种从未有过的、低沉沙哑、甚至带着一丝……茫然的声音说:

“我弄丢了……很重要的东西。”

主持人显然没料到这个回答,愣了一下,试图圆场:“顾总指的是某个重要的项目吗?”

顾淮深的目光,没有焦距地投向镜头。

那一瞬间,我几乎以为他隔着屏幕看到了躲在书架后的我。

心脏猛地一缩。

“不是项目。”他声音更低了,带着一种沉重的疲惫感,“是一个人。”

“一个……我以为永远不会离开的人。”

“等我发现的时候……”

他顿住了,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后面的话,消失在唇边。

只有那双深邃的眼眸里,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浓烈到化不开的痛苦和悔恨。

主持人显然被震住了,一时间忘了接话。

演播厅里气氛尴尬。

画面很快切走了。

我站在原地,手里攥着那本《孕期指南》,指尖冰凉。

血液似乎都凝固了。

他……在找我?

他说……很重要?

弄丢了?

那个对着我吐露“恶心”的男人,那个冰冷地命令我“处理掉”孩子的男人,现在对着全国观众说,我是他“很重要的人”?

荒诞。

太荒诞了!

一股巨大的讽刺和愤怒瞬间冲垮了我短暂的怔忪。

骗子!

鳄鱼的眼泪!

他不过是在演!

演给谁看?

演给公众?演给苏清浅?还是演给他自己看?

为了维持他顾大总裁深情的人设吗?

怕我这个“前妻”的失踪,影响他顾氏的形象?影响他和苏清浅双宿双飞?

恶心!

比当初他骂我“恶心”时,还要恶心百倍!

我猛地将手里的书塞回书架,转身冲出了书店。

外面的阳光刺眼。

我却只觉得浑身发冷。

顾淮深,你果然还是那个顾淮深。

虚伪,冷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我不会回去的。

死也不会!

我以为这只是一个小插曲。

低估了顾淮深的决心,也低估了现代科技和金钱的力量。

小县城的宁静,在一个暴雨倾盆的深夜被彻底打破。

狂风卷着豆大的雨点,疯狂地砸在瓦片上、窗户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巨响。

闪电撕裂漆黑的夜幕,瞬间照亮我小小的房间。

雷声滚滚,仿佛就在头顶炸开。

我睡得极不安稳,肚子里的宝宝似乎也感到了不安,动得有些频繁。

突然!

“砰——!”

一声巨响!

不是雷声!

是院门被强行撞开的声音!

紧接着,是杂乱的脚步声,踩在泥水里,急促地朝着我的房门逼近!

“谁?!”

我吓得魂飞魄散,猛地从床上坐起,心脏狂跳得快要冲出喉咙!

下意识地护住肚子。

黑暗中,房门被“哐当”一声踹开!

一道刺眼的手电强光猛地射进来,直直打在我的脸上。

我下意识地用手挡住眼睛。

强光后面,几个穿着黑色雨衣、身形高大的男人堵在门口,像索命的恶鬼。

为首的一个,声音冰冷:“林晚栀小姐?顾总请您回去。”

顾淮深!

他找到我了!

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我,手脚冰凉。

“我不回去!”我声音发颤,却带着不顾一切的决绝,“你们滚出去!这是私闯民宅!”

“抱歉,林小姐。”那人毫无感情,“顾总的命令,我们必须执行。请您配合,不要让我们为难。”

说着,他就要上前。

“别过来!”我尖叫着,抓起枕头就砸过去,身体拼命往床角缩,“我死也不会跟你们回去!你们敢动我一下试试!”

“林小姐,得罪了。”

那人显然失去了耐心,示意手下动手。

两个男人立刻上前,动作粗暴地想要把我从床上拖下来。

“放开我!混蛋!放开!”我疯了似的踢打挣扎,指甲划过其中一个人的脸。

“嘶!”那人吃痛,动作更加粗暴。

混乱中,不知是谁推搡了一下。

我的腰侧狠狠撞在了坚硬的木头床角上!

“啊——!”

一阵尖锐的、撕裂般的剧痛瞬间从腰侧蔓延开,紧接着是小腹!

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狠狠绞了一下!

温热的液体,不受控制地从身下涌出……

“血……血!”我低头,借着窗外惨白的闪电光,看到睡裤上迅速晕开的一片刺目暗红!

巨大的恐慌和绝望瞬间灭顶!

“宝宝……我的宝宝……”我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所有的挣扎都停止了,只剩下无边无际的恐惧。

那几个男人也愣住了,显然没料到这个变故。

“头儿,她……她流血了!”有人慌了。

为首的男人脸色也变得极其难看,看着我被血染红的裤子,眼神剧烈挣扎了一下。

“快!送医院!最近的医院!”他终于吼道。

县医院,急诊室。

刺鼻的消毒水味。

惨白的灯光。

医生和护士急促的脚步声。

“孕周?”

“快七个月了!”

“出血量?腹痛情况?”

“撞到腰……肚子……好痛……”

我躺在冰冷的推床上,意识有些模糊,巨大的疼痛和恐惧包裹着我。

只感觉到身下不断涌出的温热。

宝宝……

我的宝宝……

求求你,不要有事……

求求你……

意识彻底陷入黑暗前,我好像听到医生焦急的声音:“胎心在下降!快!准备手术室!通知妇产科主任!紧急剖宫产!快!”

再次恢复意识,是被一阵压抑的、极其痛苦的呜咽声吵醒的。

眼皮沉重得像灌了铅。

我费力地睁开。

入眼是医院病房单调的天花板。

小腹传来一阵阵刀割般的剧痛,提醒着我发生了什么。

孩子!

我猛地想坐起来,却牵动了伤口,疼得我倒抽一口冷气。

“别动!”一个沙哑得不成样子的、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在床边响起。

带着浓重的、无法掩饰的恐慌。

我僵硬地转过头。

床边,坐着一个男人。

头发凌乱,胡子拉碴,眼窝深陷,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全是红得吓人的血丝。

昂贵的西装皱巴巴的,沾满了泥点子和……暗红色的、已经干涸的血迹?

是顾淮深。

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看起来……怎么这么狼狈?这么……痛苦?

他死死地盯着我,那眼神复杂到我完全看不懂。

有劫后余生的惊恐,有铺天盖地的悔恨,还有一种……近乎崩溃的绝望?

他颤抖着伸出手,似乎想碰碰我的脸,却在快要触及时,又猛地缩了回去。

像是怕碰碎了什么。

“晚……晚栀……”他的声音破碎不堪,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硬挤出来的,带着哽咽,“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还疼不疼?”

他的关心,来得如此突兀,如此廉价。

我只觉得讽刺。

“孩子……”我顾不上理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我的肚子上。

那里缠着厚厚的纱布,平坦了下去。

巨大的恐慌瞬间攫住了我。

“我的孩子呢?!顾淮深!我的孩子呢?!”我失控地尖叫起来,挣扎着想要起身。

“孩子没事!晚栀!孩子没事!”顾淮深慌忙按住我,声音急促,带着安抚,“是个男孩,早产,在保温箱里!医生说他很坚强,体征在稳定!”

男孩……

在保温箱……

没事……

紧绷的神经骤然一松,巨大的疲惫和后怕席卷而来。

我脱力地倒回床上,眼泪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

还好……

还好……

“晚栀……”顾淮深看着我哭,手足无措,他笨拙地想去擦我的眼泪,手却抖得厉害。

“对不起……晚栀……对不起……”他一遍遍地重复着,声音哽咽,充满了巨大的痛苦,“是我混蛋……是我该死……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会这样……”

他的道歉,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

不知道?

不知道派人强行抓我会伤到我?

不知道我怀着孕经不起惊吓和暴力?

多么轻飘飘的“不知道”。

我闭上眼,不想看他那张痛苦忏悔的脸。

太迟了。

顾淮深。

一切都太迟了。

我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星期。

顾淮深寸步不离。

他放下了所有的工作,像个最普通的陪护家属。

笨拙地给我擦脸,喂我喝水,小心翼翼地扶我下床活动。

他眼里的红血丝就没退下去过,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憔悴下去。

他不再提让我打掉孩子,不再提离婚。

只是用一种近乎卑微的、带着巨大痛苦和悔恨的眼神,时刻追随着我。

他每天无数次地跑去新生儿监护室。

隔着厚厚的玻璃,贪婪地看着保温箱里那个小小的、插着管子的婴儿。

一站就是几个小时。

背影萧索而沉重。

有一次,我被他扶着在走廊慢慢走动,路过医生办公室。

门没关严。

里面传来顾淮深嘶哑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祈求:

“……医生,我太太……她以后……真的……真的不能再……”

后面的话,被风吹散了。

但我听懂了。

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无法呼吸。

剖宫产手术中,因为之前的撞击和情绪激动导致的大出血,情况危急。

为了保住我和孩子的命,医生切除了我的子宫。

我永远失去了再次做母亲的能力。

这个冰冷的事实,在手术后的第二天,医生就平静地告诉了我。

当时我摸着空荡荡的小腹,除了麻木,竟没有太多感觉。

也许心早就死了。

可此刻,听到顾淮深那破碎的、带着无尽悔恨的询问,那股迟来的、尖锐的痛楚,才猛地穿透了麻木,狠狠扎进心脏深处。

他是在愧疚吗?

为了他顾淮深可能绝后而愧疚?

真是……可笑。

我甩开顾淮深搀扶的手,挺直了脊背,一步一步,慢慢地挪回了病房。

背影,大概和他站在保温箱前一样孤独。

孩子的情况终于稳定,可以出保温箱了。

小小的,软软的,像只红皮小猴子。

眉眼间,依稀能看出顾淮深的影子。

我抱着他,感受着那微弱却真实的心跳和温度。

这是用我半条命换来的宝贝。

是我一个人的宝贝。

顾淮深站在床边,贪婪地看着孩子,又小心翼翼地看着我。

眼神里充满了渴望和……胆怯。

“晚栀……”他声音沙哑,“我们……给孩子取个名字吧?”

我没看他,低头轻轻蹭着孩子柔嫩的脸颊。

“他叫林念安。”

林念安。

随我姓。

念安,念安。

只盼他一生平安顺遂,再不要卷入他父亲带来的任何风波和不幸。

顾淮深身体猛地一僵。

他看着孩子,又看着我平静却疏离的侧脸。

眼神里的光,一点点黯淡下去。

最终化为一片死寂的灰败。

他明白了。

这个孩子,姓林。

与他顾淮深,再无关系。

出院那天,天气难得放晴。

顾淮深亲自开车,一路沉默地将我们送到了我租住的小院门口。

他下车,想帮我抱孩子。

我侧身避开了。

自己抱着念安,慢慢地走进那个属于我和孩子的小小天地。

顾淮深站在院门外,像一尊被遗弃的石像。

阳光落在他身上,却驱不散他周身的阴霾和孤寂。

他看着我关上门。

隔绝了他的视线。

也彻底隔绝了他进入我们世界的可能。

我知道他没走。

他就那样站着。

站了很久很久。

直到夕阳西下,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我抱着睡着的念安,坐在窗边。

没有看他。

心里一片平静的荒芜。

顾淮深,太迟了。

你给的痛,太深。

深到耗尽了我对你所有的期待、爱恋,甚至……恨。

余生很长。

我和念安,只想守着这一方小小的安宁。

至于你……

你的火葬场,才刚刚点燃。

就在门外。

慢慢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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