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踩西瓜皮的小说替嫁姐妹上位我夫君,世子悔疯了魏明尘姜筱文姜姌全文在线阅读
替嫁姐妹上位我夫君,侯府若是不认我这张脸,我便撕了她的脸。 大胤朝,镇北侯府世子魏明尘,祖上以摸金校尉起家,封侯拜将。 然因先祖倒斗时犯下大忌,掘了前朝长乐公主的凤陵,致魏家男丁皆活不过二十五之数。 唯一破解之法,需与八字极阴、命格至寒的女子结为夫妇,以阴制煞。 前世,养妹姜筱文盗穿我的凤冠霞帔,欲顶替我嫁入侯府。 我赶至喜堂当场揭穿,姜筱文沦为京中笑柄,羞愤之下竟引刃自绝。 父母痛骂我为祸水,与我断绝亲缘。 魏明尘亦因此恨毒了我,于姜筱文忌日那夜,将我反锁于闺阁,点燃熊熊烈火。 “什么极阴命格?我看分明是你贪慕侯府富贵!” 他隔着烈焰嘶吼,面目狰狞。 “你可知筱文已怀我骨肉?是你害死她们母子,今日便用你的性命来偿!” 再睁眼,我竟重回大婚当日。 红烛高照,鼓乐喧天。 这一世,我定要送姜筱文与魏明尘一份“难忘”的新婚贺礼。 …… 我手持锦帕,步履从容踏入侯府喜堂。 堂上新人刚行罢交拜之礼,正欲共饮合卺酒。 近旁宾客抬眼瞧见我,先是一怔,随即惊呼出声。 “姜姌?你…你怎会在此?” “怪哉!今日不是镇北侯世子与姜家嫡女姜姌的大礼吗?” “她既在此,那台上顶着盖头的新娘子又是何人?” 顷刻间,满堂目光如针般刺来,尤以前排魏氏宗亲为甚。 老侯爷魏远山率先起身,面沉似铁,手中蟠龙杖重重一顿。 “荒唐!与吾儿合八字、定姻缘的明明是姜姌!台上这新妇,究竟是谁?” 侯夫人柳氏更是疾步上前,一把掀开新娘的红盖头。 堂下顿时一片倒抽冷气之声。 “这…这不是姜家那个养女吗?” “哎哟喂,姜家这是唱的哪一出?姊妹易嫁?” “可国师批命,唯有姜姌是那百年难遇的极阴命格啊!这姜筱文嫁过来,岂非无用?” 台上的姜筱文花容失色,眼中尽是慌乱。 魏明尘紧握她冰凉的手,递去一个安抚眼神,随即撩袍跪于双亲面前。 “父亲,母亲!儿心之所系,唯有筱文!非她不娶!” 他声音斩钉截铁,“所谓活不过二十五的诅咒,儿从不信!叔伯们如今不都康健无恙?” “混账!”魏远山气得胡须乱颤,“你叔伯们能活至今日,皆因所娶之妻皆为极阴命格!明日便是你二十五生辰,岂容你胡闹!” 柳氏急得红了眼眶:“明尘!爹娘岂会骗你?娘亦是极阴之体,当年才嫁与你父!生在魏家,你的姻缘便由不得自己!” 魏明尘倔强跪地,不肯起身:“与其娶一个不爱的女子,行尸走肉般苟活一世,不如早早了断!” 他言辞激烈,眼底却掠过一丝与我相似的、深藏的冰冷。 我冷眼旁观,心下了然——魏明尘,竟也重生了。 这一世,他与我一般,决意不再踏入对方命途。 见魏明尘油盐不进,魏远山怒目转向我。 “姜姌!你既无心嫁入侯府,为何不早言明?竟纵容一介养女李代桃僵,戏耍我魏氏门楣!今日若不给老夫一个交代,姜家从此休想在大胤立足!” 母亲林氏疾步上前,拽住我胳膊,强挤笑容将我推至魏家人前。 “姌儿,娘知你不满这桩婚事,故意哄骗你妹妹替你出嫁。还不快向侯爷、夫人请罪!” 闻得母亲颠倒黑白之语,我心中冷笑。 前世我急怒攻心冲上台拉扯姜筱文,母亲根本无暇栽赃。 如今方知,姜筱文敢行此大逆之事,背后亦有父母推波助澜。 所谓舐犊情深,不过是因我归家仅两载,姜筱文才是他们心尖上养了二十年的“亲女儿”。 血脉之亲,终究敌不过二十年朝夕相伴。 姜筱文与母亲眼神一触,立时扑到魏明尘身侧,与他一同跪下,梨花带雨。 “侯爷,夫人!小女与世子两情相悦……姐姐无意于世子,小女甘愿代姐出嫁,侍奉世子左右……” 话未说完,柳氏已厉声打断。 “住口!代嫁?你算什么东西!你的八字命盘,国师早已验过,平平无奇!娶你只会加速明尘死期!更何况你一介乡野收养的贱籍,也敢觊觎世子妃之位?痴心妄想!” 姜筱文委屈得泪盈于睫,魏明尘心疼不已,将她护在身后,怒视于我。 “母亲休要妄言!什么极阴命格,不过是江湖术士的骗术!定是姜姌重金买通那国师,串通做戏!即便你今日搅闹喜堂,我魏明尘也绝不会娶你!我的妻,只能是筱文!” 姜筱文拭泪,怯生生躲在他怀中。 “姐姐,分明是你亲口应允成全我与世子,妹妹才替你上轿……如今你又来闹场,究竟是何居心?” 好一招贼喊捉贼! 我莞尔一笑,自袖中取出一封密函,当众展开。 “姜筱文,还有父亲、母亲。昨日你们特意遣人传信,言婚礼改至酉时。缘何此刻,吉时未改,喜乐依旧?” 前世若非偶然听闻街巷议论侯府迎亲阵仗,待我察觉,生米早已煮成熟饭。 早有准备的画师迅速将密函内容摹于大幅宣纸,高悬于喜堂屏风之上。 宾客哗然。 “早闻姜家偏宠养女,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攀附侯府的高门贵女不知凡几,姜夫人这般疼爱姜筱文,自然要为她筹谋。” “可怜姜姌,流落在外多年,归家仍是爹不疼娘不爱……” 一直沉默的父亲姜正清面红耳赤,急声辩驳。 “诸位休要胡言!何来偏心?分明是姜姌抵死不嫁,苦苦哀求筱文代嫁!幸而世子对筱文亦有情意,否则岂不是苦命鸳鸯!” 我嗤笑出声:“父亲此言差矣。女儿何曾说过不嫁?此刻前来,不正是要与世子完婚?” 话音未落,姜正清扬手狠狠掴来一掌! “孽女!还敢狡辩!逃婚在前,伪造密信污蔑亲族在后,闹出这等丑事,又说要嫁?你当侯府与姜家的联姻是儿戏吗?” “明尘与筱文三拜已成,礼毕!没你的事了!” 我以帕拭去唇角血痕,目光灼灼看向魏明尘。 “女儿不介意再行一礼。只要世子真心想娶之人,是我。” 柳氏闻言如见救命稻草,立时接口。 “姌丫头!魏家只认你这张脸!此礼不作数!今夜重开喜堂,定不再有差池!” 姜筱文脸色骤变,惶急看向母亲林氏。 林氏心领神会,拦住欲离去的魏家人。 “事已至此,妾身也不得不说了。姜姌不能嫁入侯府,皆因她……不贞!” “此女流落在外时,便与诸多下贱男子厮混不清,身染恶疾,药石罔效!” 此言一出,周遭宾客纷纷避退,如避蛇蝎。 我唇角勾起冷冽弧度,自怀中取出一叠画卷,一张张徐徐展开。 “母亲所指,可是画中这些男子?” 画卷之上,姜筱文与不同男子姿态狎昵,栩栩如生。 此乃我重金购得。 前世,姜筱文之死并非因我,而是她自身淫乱,被无赖拿捏把柄勒索,惊惧之下才寻了短见。 当时我为保全她死后清名,散尽私财打发那些宵小。 未料她竟提前备下“遗书”: “若那日姐姐未曾搅局,我早是明尘妻,一家三口共享天伦……愿来生再遇君,妾与腹中骨肉,先行一步……” 魏明尘见此遗书,恨意滔天,认定是我害死他“挚爱”与“骨肉”,纵火焚我。 这一世,我倒要瞧瞧,离了我这极阴命格,魏明尘能否活过明日生辰! 下一瞬,姜筱文疯般扑来抢夺画卷。 “不许看!假的!都是姜姌找人画的!是她将自己的脸换成了我的!” 她将画卷撕得粉碎。 我又从容取出一只紫檀木匣。 “此中有画师亲笔手稿及证词。既言我伪造,何不当众请丹青圣手与仵作验看真伪?” 姜筱文面无人色,抖若筛糠,扯住魏明尘衣袖哭诉。 “世子!姜姌备此秽物只为辱我!纵是假,妾身也……” 魏明尘心疼揽她入怀,目光如冰刃射来。 “姜姌,你以为污了筱文清誉,我便能就范?痴心妄想!我魏明尘便是剃度出家,也绝不娶你!” 我冷笑:“姜筱文,你可敢随我入宫,请太医院院正悬丝诊脉,一验你我谁身染恶疾?” 姜筱文呼吸一窒,指尖掐入掌心:“我……” 不待她答,魏明尘已厉声唤来府中供奉的太医。 “姜姌,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今日便让你死心!” 在姜筱文惊惶注视下,我随女医官步入内室。 片刻后,女医官对魏明尘缓缓摇头。 我目光转向魏明尘身后的姜筱文:“该你了。” 她面红如血,颤声道:“不…不能诊脉……因…因妾身已…已有世子骨肉!” 此言一出,满堂死寂。 我故作惊诧,以帕掩唇: “我与世子婚约,七日前方由陛下亲赐。你此刻言有孕,莫非你二人早已暗通款曲?” “妹妹若早言与世子两情相悦,姐姐又怎会应下这御赐姻缘?” “还有世子,你既已与我妹妹珠胎暗结,为何还允了与我的婚约?” 堂上宾客神色各异,精彩纷呈。 “原来姜姌才是被蒙蔽利用的那个……” “天爷!这姜家养女好深的心机!” “若我是姜姌,今日也要闹他个天翻地覆!” 魏明尘却恍若未闻,小心翼翼扶住姜筱文的腰。 “筱文,不是嘱咐过你,胎未坐稳前莫要声张?” 柳氏气得几欲昏厥,指着魏明尘骂道。 “我与你父绝不认这孽种!无论如何,你都必须娶姌丫头!无她相助,你根本熬不过明日!” “明尘!父母生养之恩,岂会害你?听娘一句劝!” 魏明尘面沉如水:“筱文既怀我骨肉,我若不娶,叫她日后如何立足?岂能让魏家血脉流落在外!你们不就图姜姌那命格可解诅咒?让她做个侍妾便是!” 姜筱文脸色瞬间惨白:“姐姐终究是妾身名义上的长姐,世子若娶我为妻,便是我的夫君,怎可…怎可当着我的面纳她为妾?世子不是说那诅咒是虚妄吗?” 魏明尘睥睨着我,语带嫌恶。 “我嫌她腌臜,自不会碰她。可她死缠烂打要献身,本世子便勉为其难收下这‘药引’。” 其言无耻,令我怒极反笑。 “做你侍妾?魏明尘,你还不配!” 我转向柳氏与魏远山,微微屈膝,“侯爷,夫人,是非曲直已然分明。礼既已成,妾身告退。” 我将那紫檀木匣置于案几之上,“此为新婚贺礼,还请世子……慢慢赏玩。” 言罢,我转身离去。身后传来父母与姜筱文气急败坏的嘶吼: “姜姌!你今日踏出此门,便再非姜家女!” “休想挑拨我与世子!他绝不会信你!” 我步履未停,背影决绝。 当夜,姜筱文遣心腹丫鬟送来一封言辞刻薄的密信: “姜姌,可怜虫!生身父母视我如珠如宝,你的未婚夫亦非我不娶!你活着还有何趣?” “陛下赐婚的珍宝、田庄地契,世子已悉数转赠于我!爹娘亦断了你的月例,你已成丧家之犬!” “若肯跪地求我,或可赏你几枚铜钱苟活!” 读罢信笺,我望向屏风后浴罢走出的男子。 “魏离,有人道我身无分文,穷途末路,该当如何?” 魏离墨发半湿,仅着素白中衣,闻言轻笑,将一叠厚厚的田契、银票并一枚玄铁令牌尽数放入我掌心。 “姌姌,救命之恩,无以为报。魏离此身,连同这微薄家业,今后皆归夫人所有。” 我正欲开口,窗外更鼓骤响——子时已至! 几乎同时,侯府方向传来小厮上门请求,说是魏明尘命悬一线,唯有我出手相救方能活命。 魏离执起我微凉的手:“要去侯府?可你已救了我,去了也无用。” 我唇角勾起冷冽弧度:“自然要去。此刻的侯府,定是‘热闹’极了。” “我陪你。”魏离目光沉静。 他乃老侯爷庶弟之子,两家因三十年前一场兵权之争早已势同水火。 见我眼中疑惑,他笑意温柔,为我披上狐裘大氅。 “姌姌,身为你夫君,护你周全乃分内之事。岂容他人觊觎吾妻?” 温言入耳,我颊边微烫。 日间离了侯府,于朱雀长街遇见了守候已久的魏离。 他奉上全部身家为聘,求娶于我。 望进他澄澈坚定的眼眸,我颔首应允。 二人当即便寻了京兆府衙,签下婚书,结为夫妇。 马车甫停侯府角门,柳氏便如抓住救命稻草般扑来。 “姌丫头!快!如今能救明尘的只有你了!你要什么魏家都答应!” 她拽着我直奔魏明尘寝院。 房内药气弥漫,两名太医围在拔步床边,神色凝重。 “侯爷,夫人,世子脉象……查无异状,然生机正飞速流逝!” “汤药仅能暂续三日之命!” 魏远山急得团团转。 见我入内,魏明尘灰败的眼中迸出希冀之光。 “姌……姌儿!你来了!我就知你定会救我!” 他挣扎欲起,“只要你……与我……与我行周公之礼,破了这诅咒……我便能活……” 柳氏如蒙大赦,将我推至床前:“明尘!姌儿来了!你有救了!” 守在床边的姜筱文惊骇失声:“不可能!定是弄错了!什么诅咒,定是姜姌这妖女搞的鬼!侯爷夫人莫要上当!” 柳氏反手便是一记耳光:“贱婢!若非你狐媚惑主,明尘何至于此!白日的婚礼魏家不认!你二人无婚书为凭,魏家只认姜姌为媳!” 姜筱文捂脸哭诉:“世子!夫人为这贱人打我!你要为妾身做主啊!” 然魏明尘眼中此刻只有我。 他喘息哀求:“姜姌……我错了……应你……应你重办婚礼……让你做侯府主母……筱文与孩子……我打发去庄子上……绝不扰你……” “魏明尘,”一道清冷嗓音自门口响起,魏离推开阻拦的侍卫,负手而入,目光如冰刃,“当着本公子的面,强娶吾妻,侯府好大的规矩!” 他自然而然揽住我的肩,姿态亲昵而强势。 满室皆惊! 魏远山认出他来,怒喝:“魏离!你来作甚?此处不欢迎你!” 魏明尘死死盯着魏离搭在我肩头的手,目眦欲裂:“何意?姜姌!他口中的妻子……是你?” 不待我答,魏离朗声道:“然也。吾与姜姌已于京兆府签下婚书,结为秦晋。尔等莫要忘了,吾亦姓魏,同受此咒束缚!” 柳氏面无人色,急泪滚落:“魏离!你比明尘尚幼一岁,尚有时间另寻极阴命格之女!可明尘……他熬不过今夜了!只要你肯……肯与姌儿和离,将她让与明尘,你要什么,伯父伯母都答应你!” 所有目光聚焦于我二人。 魏明尘死死望向我:“姜姌……你既肯来……定能救我……” 看着他眼中卑微的求生欲,我缓缓摇头:“魏明尘,非我不愿救,实乃……救不得了。” 魏远山一步踏前:“如何救不得?只要你……” 话至一半,他猛地顿住,目光如电般锁在我微敞领口下,那枚昨夜魏离情动时留下的、尚未褪尽的红痕上。 “你……你二人已圆房?!”他声音发颤。 魏离抬手为我拢紧衣领,冷声道:“昨夜乃我二人洞房花烛,有何稀奇?倒是魏明尘,夤夜传信扰吾妻清静,命她‘救命’,是何道理?” 我看着魏明尘眼中希望寸寸碎裂,化为怨毒,唇角微扬。 “世子今日喜堂之上,亲言为娶筱文,死亦无憾。此刻怎又贪生了?” “你——!”魏明尘急怒攻心,一阵剧咳后,竟呕出大口黑血! 柳氏瘫软于地,绝望恸哭:“完了!全完了!寻遍天下只觅得姜姌这一极阴命格!如今……何处再寻?都是这贱婢!都是你!” 她状若疯虎扑向姜筱文撕打。 姜筱文抱头鼠窜,哭喊:“世子!定有法子!我让爹请太医正!请国师!” 唯有魏明尘知晓,此番……他真的大限将至。 一片混乱中,魏离忽地开口:“魏明尘倒也并非必死无疑。尚有一法,只是……” “只是什么?魏离,你既有法子,速速道来!”魏远山急得跺脚,恨不得撬开魏离的嘴。 “只要能救明尘性命,无论何条件,魏家无有不允!”柳氏亦是满面焦灼。 魏离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诮,面上却依旧从容,缓缓道:“魏公,祖上遭此巫蛊之祸,皆因百年前惊扰了前朝燕国长公主安眠,损其陵寝。若要暂保世子性命,需世子亲赴长公主灵柩之前,叩首谢罪,守灵一夜。” “此法虽不能根除诅咒,却可延其性命,为魏家寻那至阴体质的女子完婚争取时日。” 柳氏闻言,想也不想便应下:“那长公主灵柩今在何处?事不宜迟,这就动身!” 魏远山却面有踌躇:“那长公主的遗骸……早已奉旨迁入皇陵地宫供奉。让明尘去跪她……这……” 此举有损魏家颜面,更恐触怒皇家。 榻上的魏明尘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魏离厉声道。 “荒谬!让我堂堂侯府世子,向一具枯骨下跪谢罪?定是魏离这厮为折辱于我编造的谎言!我绝不信!绝不上当!” 柳氏急得拉住他的手,泪眼婆娑:“明尘!如今不是使性子的时候!除了信他,我们还有何路可走?” 魏离抬腕,看了看袖中精巧的日晷刻漏。 “时辰将过,速寻门路,将世子送入地宫吧。法子已告知,信与不信,悉听尊便。” 言罢,他轻轻扶住姜姌的肩,转身欲走。 行至门边,身后传来魏明尘撕心裂肺的怒吼。 “姜姌!你好狠的心肠!明知如此会害我性命,竟另嫁他人!你怎敢如此对我!” 姜姌回眸,目光清冷如霜:“魏明尘,论及心狠,我尚不及你亲手将我焚为灰烬之万一。” 此言一出,魏明尘如遭雷击,浑身僵直。 大婚那日只觉她不同以往,却万万不曾想,她竟也带着前世记忆归来! “你……你是故意的!姜姌!你蓄意报复于我!” 他声音颤抖,充满惊骇。 姜姌不再理会,与魏离相携而去。 刚出魏府大门,欲登车驾,却撞见闻讯慌张赶来的姜氏夫妇。 未等姜姌反应,姜母冲上前,扬手便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孽障!白日里你在喜堂之上搅闹生事,我与你父亲尚未与你清算,你竟还敢跑到魏家来,与筱文争抢夫婿?你是失心疯了不成?” “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将你这野丫头接回府中!半点没有世家千金的体统,只会给家门蒙羞!连筱文一根指头都比不上!” 魏离急忙查看姜姌脸颊,见只是微红,方强压怒火,欲要上前理论。 姜姌却轻轻拉住他袖袍,目光冰冷地看向这对血脉相连的“父母”。 “是你们逼我应下与魏家的婚约,转头却让姜筱文李代桃僵,更将脏水尽数泼在我身上!” “归家这两载,你们可曾有一日,真心将我视作女儿?” “姜筱文屡次构陷于我,但凡你们肯查证一次,也早该看清她的蛇蝎心肠。” “既然你们心中只有姜筱文一个女儿,今日,便恩断义绝吧。” 话落,姜母怒极,抬手又要打来。 姜姌侧身避开。 姜父扶住踉跄的姜母,指着姜姌怒斥。 “好!姜姌!你记住今日之言!从今往后,我姜家便当没生养过你这等不孝之女!” 姜姌不再多言,挽住魏离臂膀,头也不回地登车离去。 车内,魏离将姜姌揽入怀中,温言宽慰:“姌儿,若心中难过,便哭出来。你还有我。” 姜姌倚在他肩头,却是又哭又笑:“非是为他们伤心。我是欢喜……欢喜终于彻底挣脱了那姜家的牢笼……” 同一时刻,魏家人携魏明尘与姜筱文,在重重打点疏通下,终于得以夤夜进入守卫森严的皇陵地宫。 魏远山凭旧日宫中关系,向守陵官塞了重金,承诺天明即离,守陵官方勉强放行。 原本只需魏明尘一人守灵谢罪。 然柳氏忧心儿子身体,执意让姜筱文一同入内“照料”。 魏明尘强撑着病体,依言跪在寒玉棺椁前,对着棺中隐约可见的华服遗骸,替先祖一遍遍告罪。 跪了约莫半个时辰,他口干舌燥,气息紊乱。 “筱文,我口渴得紧,递盏水来。” 一旁的姜筱文却早已裹着厚厚锦被,蜷在铺好的软垫上闭目养神。 闻声,她只将被子裹得更紧,语带不耐。 “明尘,我害怕……这地宫阴气森森,恐伤及腹中胎儿,你自己取水吧。” 看着姜筱文那冷漠自私的模样,魏明尘心头猛地一刺,一股强烈的悔意如毒藤般缠绕上来。 若非他执意娶这姜筱文,姜姌早已是妻,那家族诅咒早已解除。 他又何须拖着这残破之躯,深更半夜跪在一具古尸前摇尾乞怜? 只需娶了姜姌,这些折磨便都不会有。 刹那间,前世与姜姌相处的种种画面,不受控制地涌入脑海—— 新婚翌日清晨,姜姌亲手为他熬煮羹汤。 他却嫌恶地将碗碟扫落,羹汤尽喂了脚边的猧儿,冷嘲道。 “做这些下贱活计,就想讨本世子欢心?痴心妄想!告诉你,本世子此生绝不会爱你半分!” 言罢,竟命婆子强行灌她饮下绝子汤药。 “姜姌,除却筱文,无人有资格诞育本世子的血脉!” 姜姌饮下汤药,立时面色青紫,口吐白沫,蜷缩在地痛苦抽搐。 他却视若无睹,冷漠地从她身上跨过,更厉声呵斥欲上前搀扶的仆婢。 “谁敢救她?让她死在这里才好!” 直至晚间回府,得知姜姌险死还生,他非但毫无悔意,反认定是阖府上下陪她演戏。 姜姌病愈归家,等待她的,却是他与姜筱文在她婚床上颠鸾倒凤的丑态! 她终忍无可忍,提出和离。 “魏明尘,我已助你破除巫蛊之祸,你我自此一别两宽。” 他却搂着怀中衣衫不整的姜筱文,指着她嗤笑。 “姜姌,又耍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那巫蛊之说不过无稽之谈,你还真当自己是本世子的恩人?” “告诉你,这侯府的门,不是你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 再后来……姜筱文“自尽”。 他看到那份精心伪造的“遗书”,被恨意冲昏头脑,竟在祠堂点燃了那场焚尽一切的大火…… 此刻,迟来的悔悟如万蚁噬心。 错的,一直是他! 是她牺牲终身幸福救他于水火,他却亲手将她推入地狱! 浑浊的泪水,第一次为姜姌而落,滴在冰冷的地宫石板上。 “姌儿……是我负你……我真的知错了……” 呜咽声在空旷死寂的地宫中回荡,无人回应。 翌日清晨,魏离接到魏府急信,称魏明尘已归府,请其过府一观,确认那谢罪守灵之法是否奏效。 姜姌与魏离刚至魏明尘院外,便听见里面太医沉重的叹息。 “世子性命暂且无忧。然则……此次阴煞反噬过甚,已伤及本源根本……恐于子嗣一事……终身艰难矣。” 魏远山颓然垂首,默然不语。 柳氏亦是愣怔片刻,随即强自镇定道。 “无妨……好在筱文已有身孕。只要是景儿的血脉,无论男女,皆是我魏家承嗣之人!” 一旁的姜筱文闻言,脸上瞬间绽开得意笑容。 “公爹,婆母,您二老放心!儿媳腹中孩儿定会平安降生,您二老只管安心等着含饴弄孙便是!” 魏明尘目光沉沉地落在姜筱文微隆的小腹上,神色复杂难辨。 姜姌看着姜筱文那副得意忘形的模样,以袖掩唇,轻笑出声。 “姜筱文,你当真能令魏侯爷与夫人如愿‘含饴弄孙’么?” “你此言何意?”柳氏脸色骤冷,“姜姌!你不肯救景儿便罢,如今竟敢在我侯府咒我孙儿?” 姜筱文见有靠山,立时装出万分委屈:“姐姐!你厌憎妹妹便罢了,可我腹中骨肉何其无辜?你怎能如此诅咒世子爷的血脉?” 姜姌懒得与她们口舌争锋,眸光清冷地转向魏明尘。 “魏世子,我送你的那份‘新婚贺礼’,可曾过目?那紫檀密匣之中,有你意想不到的‘惊喜’。” “不过,若你甘愿做那掩耳盗铃之人,亦可当作从未见过。” 未等魏明尘开口,姜筱文已急得冲上前来。 “那匣中定是你伪造构陷于我的腌臜之物!你何其歹毒!分明是你自己不愿嫁与世子爷,苦苦哀求我替你上花轿!如今又想毁我清白!” “你既已嫁作魏家妇,为何还要处心积虑离间我与世子爷?你再敢胡言乱语,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 她状若疯妇,张牙舞爪。 魏离一步挡在姜姌身前,将她牢牢护住,眸中寒光凛冽。 “姜筱文,你若敢动姌儿一根头发丝,莫说你的嘴,便是你腹中那块肉,本公子也一并替你‘料理’了!” 那森然杀意,骇得姜筱文连连后退,慌忙抓住魏明尘的衣袖哭诉。 “世子爷!您看他们!如此欺辱妾身与腹中孩儿!您还不快为妾身做主啊!” 魏明尘的目光从姜筱文的小腹缓缓移到她惊惶的脸上,声音平静得可怕。 “你既如此惧怕那匣中之物,不若我们一同看个究竟?筱文,匣子何在?” 姜筱文脸色霎时惨白:“那……那破匣子我早丢了!我才不要她的东西!” 魏明尘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讥讽:“是丢了?还是被你刻意毁去了?” 他话音未落,贴身长随已捧着一方熟悉的紫檀密匣与锦盒步入内室。 “筱文,忘了告诉你,匣子我已命能工巧匠复原。本世子,很是好奇其中乾坤。” 魏明尘的声音淬着冰。 姜筱文阻拦不及,长随已熟练操作。 只见内置一水影镜,据说可以显影曾经发生过的画面。 镜面上光影晃动,清晰地映出姜筱文与不同男子幽会苟且的画面! 更有数封露骨情笺,日期赫然在她宣称怀有魏明尘骨肉的前后! “啊——!”柳氏骇得尖叫失声,指着姜筱文的手指不住颤抖,“姜氏!你……你做的好事!” 姜姌适时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怜悯的凉意。 “依此日期推算,她腹中这块肉,究竟是谁的种,魏世子,你可要仔细掂量了。” 水影镜中不堪的画面铁证如山。 魏明尘双目赤红,猛地扼住姜筱文的咽喉,将她狠狠掼倒在地。 “贱人!你竟敢如此欺我!无论你腹中孽种是谁的,本世子都容不得!” “似你这等肮脏下贱之人,也配孕育我魏家血脉?来人!将这贱婢拖去医馆!把孽种给我打掉!立刻!” 任凭姜筱文如何哭嚎哀求,赌咒发誓,魏明尘心如铁石,不为所动。 姜母尚存一丝侥幸,在姜筱文被强行拖去医馆前,苦苦哀求先行滴血验亲。 结果不言而喻,那胎儿与魏明尘毫无关联。 医馆内,趁仆妇准备落胎汤药之际,姜筱文竟挣脱钳制,发足狂奔逃回了姜府。 次日,姜父姜母携着形容狼狈的姜筱文,气势汹汹再登魏府讨要说法。 “你们魏家欺人太甚!当初十里红妆风光大娶,如今说退婚便退婚,叫我儿筱文日后如何做人?” 姜父在府门外高声叫嚷。 柳氏连府门都未让他们进,隔着门扇厉声斥骂。 “尔等还有脸来问?养出这等不知廉耻、人尽可夫的女儿!怀着野种就想嫁入我侯府攀高枝?我呸!” 姜筱文披头散发,犹自叉腰叫嚣。 “那又如何?魏明尘已是个废人!我白送你们魏家一个儿子,是你们占了天大便宜!除了我,看京中还有哪个清白贵女愿嫁他这阉竖不如的东西!” 此言彻底激怒了门内的魏明尘,他猛地拉开府门,眼中喷火。 “若非你这贱婢蓄意勾引,本世子岂会碰你一根指头!我本应娶的是姜姌!是我瞎了眼,错把你这蛇蝎当明珠!” “你将我害至如此田地,我不寻你算账已是开恩,你竟还敢上门叫嚣?” “从今往后,你姜家休想在京城立足!凡姓姜者,本世子见一个,碾死一个!” 积压的怒火瞬间爆发,双方在府门前扭打作一团。 魏明尘状若疯虎,揪住姜筱文的发髻,将她狠狠摔向府门石阶! “啊——!”一声凄厉惨叫,姜筱文身下瞬间漫开刺目猩红。 众人惊骇停手,手忙脚乱将她抬往医馆。 姜筱文腹中胎儿终是未能保住,更因头部重创,醒来后神智混沌,竟成了痴傻之人。 魏明尘因此被姜家一纸诉状告上京兆府衙。 姜、魏两家自此陷入漫长而丑陋的诉讼泥潭,彼此攻讦,不死不休。 一月后,魏离为姜姌补办了盛大的婚仪。 红妆铺满十里长街,宾客盈门。 礼成之时,魏离执起姜姌的手。 “姌儿,此生得卿为妻,是魏离三生之幸。” “我以天地为鉴,日月为盟,此生此世,唯爱姌儿一人。” “护你、爱你、敬你,至死方休。” 红绡帐暖,喜烛高烧。 姜姌眼波流转间,瞥见观礼人群中一道孤寂落寞的身影悄然退去,正是形容枯槁的魏明尘。 七日后,魏府世子院传出噩耗。 魏明尘于书房内,以白绫自缢身亡。 魏离将一封素笺递与姜姌:“姌儿,此乃魏明尘绝笔,留予你的。” 姜姌目光平静无波,看也未看那信笺,只随手将其投入身旁取暖的炭盆。 火舌瞬间将其吞噬,化为灰烬。 “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何须费心。” 她声音淡漠,转身为魏离斟上一杯暖茶。 不久,心力交瘁的魏侯爷与夫人寻到魏离,将名下所有田庄铺面、商号尽数过继于他名下。 “魏家基业,终究要姓魏的人来承继。景儿无福……往后,就靠你了。” 魏侯爷仿佛一夜苍老了十岁,语带哽咽。 半年后,姜家父母竟也寻上门来,将姜家的地契文书,尽数交予姜姌。 “姌儿……爹娘对不住你……纵容筱文害苦了你……可她终究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孩子,如今痴傻……我们……不能不管她……要带她去江南寻访名医……” 姜母泣不成声。 姜姌并未推辞,坦然收下。 这本就是姜家欠她的。 书房内,魏离看着自家夫人对着厚厚一摞地契文书,眸光晶亮地盘算着,不由失笑,上前拥住她。 “我的小财迷夫人,为夫定当更加勤勉,让你这私库越来越满,可好?” 姜姌回眸嫣然一笑,在他颊边印下轻柔一吻。 红烛摇曳,映照着两人相拥的身影。 这一世的风霜雨雪终成过往,真正的圆满,才刚刚开始。 孟哲宋汐言林宇演绎的精彩情节沈星窈谢淮序小说番外(长林欢宴梦不赴)前文+全书阅读(谢淮序裴语青沈星窈)最新连载陈阳林小薇秦菲儿小说(医路生香)(陈阳林小薇秦菲儿)独家电子书免费版阅读让我给你的白月光道歉拜拜了您小说(我离婚后,高冷妻子后悔到心碎)整本在线下载阅读终极反转(书荒必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