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前夫成了我榜一（贺临）已完结，离婚后，前夫成了我榜一已完结

「你连我秘书泡的咖啡都不如。」

结婚三周年纪念日，丈夫贺临扔给我一份离婚协议。

一年后，我的情感直播间突然出现一个神秘榜一，打赏金额超过八十万。

直到某天，系统故障让「赫川科技ceo」和「river」两个账号同时登录了我的直播间——

「大家好，我是贺临，也是river。」

「过去一年打赏的每一分钱，都是我在为曾经的愚蠢买单。」

全网炸锅：#最贵追妻火葬场#

而我只是轻笑：「贺总，现在想喝我泡的咖啡？得付费。」

——这场离婚后我赢得彻底，包括让他重新爱上真实的我。

01

结婚三周年纪念日那天，我丈夫贺临给了我一份离婚协议书。

烛光晚餐的火焰还在跳动，我做的清蒸鲈鱼已经凉了。贺临松了松领带，连看都没看那桌菜一眼。

「姜晚星，我们离婚吧。」

我捏着那份淡蓝色文件，手指不自觉地发抖：「为什么？」

「你太无趣了。」他的眼神像是在评估一件不合格的商品，「三年了，你连咖啡都泡不好。我秘书都知道我要双份糖，你呢？」

贺临是我的初恋，我们从校园走到婚姻，一路七年，这一刻我才明白，原来我放弃设计师工作、学着做他喜欢的菜、穿他喜欢的衣服，在他眼里不过是个不合格的佣人。

02

「他真这么说？你连秘书都不如？」闺蜜宋媛把酒杯重重砸在桌上，「贺临这个王八蛋！」

离婚一周后，我才敢联系这个大学时代最好的朋友。

我蜷缩在酒吧角落，小口啜饮着威士忌，以前因为贺临不喜欢，我从来不喝酒，这是我第一次喝酒。

「可能他说得对。」我苦笑着转动酒杯，「结婚后，我好像变得越来越...无趣、没有自我、一切以他为中心。」

「放屁！」宋媛爆了粗口，「记得大学时的你吗？建筑系女神，辩论队队长！是贺临那个控制狂把你变成这样的！」

我怔住了。是啊，曾经的姜晚星是什么样子？

我突然抓起吧台上的柠檬片塞进嘴里，酸得眯起眼睛：「我要把那个姜晚星找回来。」

03

在律师帮助下，我争取到了最大利益。贺临面无表情的签完支票，仿佛只想快点离开我这个无趣的妻子。

「钱到手了，然后呢？」宋媛比我还兴奋。

我站在穿衣镜前，看着里面那个毫无生机的女人：随意的马尾辫，宽松的t恤，眼下还有淡淡的黑眼圈。

「先从外表开始。」

三个月的时间，专业的皮肤管理机构让我的皮肤恢复到了二十出头的状态；私人教练让我甩掉了十斤赘肉；形象顾问为我挑选了整整两柜子的新衣服，并做了新的发型。

当我在试衣间换上酒红色裹身裙时，导购小姐夸张地倒吸一口气：「天呐，您简直像换了个人！」

镜子里那个陌生又熟悉的女人对我眨了眨眼。

04

「你要做主播？」宋媛差点喷出嘴里的奶茶。

「情感电台那种。」我解释道，「这段时间我看了很多心理学书，加上亲身经历...」

「太棒了！」宋媛突然拍桌，「就叫’刺猬小姐’！外表带刺，内心柔软——完美人设！」

第一次直播前，我紧张得差点呕吐。在特意租来做直播的工作室里，我反复调试着二手麦克风。

「大家好，我是刺猬小姐...」我的声音在发抖，「今天想聊聊亲密关系中的...自我...自我...」

直播间只有7个观众，评论区死一般寂静。我的后背开始冒冷汗。

就在这时，屏幕上突然跳出一条通知：

【river赠送豪华游艇x1】

紧接着是一行字：「声音很好听，别怕。」

我愣住了。这个价值1000元的礼物，是平台最贵的打赏之一。我下意识摸了摸发烫的耳垂，找回了声音。

那天直播结束后，我给river发了私信：「谢谢你的鼓励。」

他回复得很快：「你的观点很有洞察力，期待下次直播。」

05

万事开头难，找到了直播的感觉之后，我的直播间渐渐火热起来。

三个月后，我的粉丝突破十万。那期《离婚后，我感谢前任的不娶之恩》播放量破了百万。

而river始终是我的榜一，打赏金额累计超过二十万，但从不连麦。

「这人绝对暗恋你。」宋媛信誓旦旦。

我笑着摇头，顺手点开私信对话框。上次我问他为什么这么支持我，他只回了句：「你的观点很有趣。」

—————

一天我在超市，遇到了贺临。

他推着购物车正在挑选商品，并没有看到我。

我也假装没看见他，转身时心跳却不受控制地加速。货架另一头，贺临的手机突然响起提示音——是某个直播平台的特殊通知音。

和我手机里的提示音一模一样。

06

「晚星，你上热门推荐了！」

宋媛的电话在凌晨三点就把我吵醒。我迷迷糊糊点开直播平台，发现粉丝数一夜之间涨了两万，最新一期《如何识别pua式伴侣》的播放量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攀升。

「看到评论区了吗？」宋媛的声音兴奋得发颤，「都在夸你分析得专业呢！」

我揉了揉眼睛，翻看评论区：

【刺猬小姐一针见血！我前男友就是这种套路】

【主播是不是心理学专业的？分析得太到位了】

【从今天开始每天蹲直播！】

我的指尖悬在屏幕上方，突然注意到一条最新的留言：

【river：第七分钟提到的情感操控案例，建议参考《煤气灯效应》第三章】

这个时间点，river居然还在看我的视频？

我点开私信对话框，上一条还停留在我三天前发的「谢谢支持」。犹豫片刻，我打字道：「这么晚还不睡？」

消息显示已读，但对方迟迟没有回复。

07

「我觉得river可能是个心理学教授。」

我在咖啡厅对宋媛说出这个猜测时，她正对着手机傻笑。我凑过去一看，是她刚拍的我的侧脸照片，配文"和百万主播的闺蜜日常"——虽然我现在离百万粉丝还差得远。

「得了吧，」宋媛翻了个白眼，「哪个教授会随手打赏二十万？要我说，八成是个暗恋你的富二代。」

服务员送来我的美式咖啡，我习惯性地往里加了一份糖——贺临最讨厌的甜度。

「不管是谁，至少他认真听我说话了。」我搅动着咖啡，「比某些结婚三年都不知道我在想什么的人强多了。」

宋媛突然压低声音：「说到这个...贺临最近有联系你吗？」

我摇摇头。离婚四个月来，除了必要的财产分割文件，贺临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倒是他秘书来过两次电话，询问我是否拿走了某份设计图纸——那是我婚前作品的复印件，本来就是我的东西。

「别提他了，」我转移话题，「今晚直播主题还没定呢。」

「就讲那个！」宋媛眼睛一亮，「《离婚后，前夫的东西该不该留》」

08

晚上八点，我坐在精心布置的直播镜头前。新买的环形灯在脸上打出柔和的光晕，宋媛帮我化的"伪素颜妆"让气色看起来健康又自然。

「晚上好，我是刺猬小姐。」我的声音比第一次直播时沉稳多了，「今天想和大家聊聊分手后的物品处理问题...」

直播间人数迅速攀升到四位数。我拿出准备好的道具——一个装满杂物的纸箱。

「这是我整理出来的，和前夫有关的所有东西。」我举起一件男士衬衫，「比如这件衣服，是他落在我家的...」

评论区立刻活跃起来：

【烧了它！】

【捐给贫困山区】

【主播前夫身材怎么样？】

我笑着摇摇头：「我的选择是——」

话音未落，一条炫目的特效划过屏幕：

【river赠送梦幻城堡x1】（价值5000元）

附言：「留着，洗洗还能穿。」

评论区炸了：

【榜一大哥吃醋了？】

【river是不是对主播有意思】

【只有我注意到大哥说"留着"吗】

我的耳根突然发烫，赶紧把衬衫塞回箱子：「开玩笑的，其实我准备把这些都捐给慈善机构...」

直播结束时，观看人数破了我的个人记录。更让我意外的是，river发来一条私信：

「建议下次可以讲讲’如何识别虚假道歉’，很多人需要这个。」

我盯着这条消息看了很久。如此具体的选题建议，不像是普通观众会提出的。除非...他亲身经历过？

09

「你绝对猜不到昨天发生了什么！」

我正在餐厅吃周末的早午餐，宋媛风风火火地冲进餐厅，把手机拍在我面前。屏幕上是一张晚宴照片，贺临西装革履地站在人群中，身边是一位穿着银色晚礼服的优雅女性。

「贺临的新女友？」我强装镇定地切着盘中的吐司。

「重点不是这个！」宋媛放大照片角落，「看这个！」

我凑近一看，差点打翻手边的橙汁——贺临放在桌上的手机，赫然显示着我的直播间界面！

「这...这不能说明什么，」我的声音有些发抖，「可能只是巧合...」

「巧合个鬼！」宋媛激动地拍桌子，「他肯定就是river！那些打赏金额，那些专业评论，还有他总在你提到前夫时突然刷礼物...」

我的大脑一片混乱。如果river真的是贺临，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愧疚？监视？还是...另一种我不敢想的可能？

「我要验证一下。」我突然说。

10

当晚的直播，我特意选了一个敏感的标题：《那些年，前夫教会我的事》。

「晚上好，今天我们来聊聊亲密关系中的隐性伤害...」

我故意用了几个只有贺临才知道的生活细节：

「比如有人会因为你泡的咖啡不够甜而发脾气，却从不直接告诉你他想要双份糖...」

评论区一片共鸣，但river毫无反应。

「再比如，有人会把你精心准备的结婚纪念日晚餐晾在一边，然后递给你一份离婚协议...」

依然没有动静。

我的心一点点沉下去。也许宋媛猜错了，也许只是我想太多...

就在这时，直播间突然卡顿，紧接着一连串特效轰炸了整个屏幕：

【river赠送梦幻城堡x10】

【river赠送豪华游艇x10】

【river赠送真爱永恒x10】（平台最贵礼物，单价9999元）

总金额超过十五万的礼物在十秒内刷屏，评论区直接瘫痪：

【卧槽！大哥疯了！】

【主播说了什么刺激到榜一了】

【这是表白吧？绝对是表白！】

我呆坐在镜头前，看着river最后发的一条弹幕：

「对不起。」

简单的三个字，却让我的视线瞬间模糊。这下不用验证了——除了贺临，谁会为一杯咖啡和一顿冷掉的晚餐道歉？

直播被迫提前结束。我颤抖着点开私信对话框，打了又删，最终只发出一句：

「你到底是谁？」

11

river的"对不起"三个字像炸弹一样在我脑海里反复爆炸。我盯着手机屏幕，直到眼睛发酸，也没等到他的回复。

「他肯定在编借口！」宋媛啃着苹果，在我狭小的出租屋里来回踱步，「现在怎么办？直接拆穿他？」

我摇摇头，把手机扔到沙发上：「我想看看他到底要玩什么把戏。」

窗外的雨滴敲打着玻璃，我起身拉上窗帘。这间一居室虽然简陋，但每一处装饰都是我亲手挑选的——暖黄色的墙壁，卡通形象的抱枕，窗台上几盆多肉植物。与贺临那个黑白灰冰冷的豪宅完全不同。

「对了，你看看这个。」宋媛突然把她的手机递给我，「赫川科技的新品发布会邀请函，特意注明邀请’刺猬小姐’出席。」

我接过手机，屏幕上赫然是赫川科技的官方邀请函——贺临的公司。

「他这是要公开掉马甲？」我冷笑一声，「还是觉得我会拒绝？」

宋媛眨眨眼：「你去吗？」

我走到衣柜前，手指划过那件新买的连衣裙：「去，为什么不去？正好让贺总见识下，他口中’无趣’的前妻现在是什么样子。」

12

发布会当天，我比预定时间晚了二十分钟才到场。会场设在市中心最高档的酒店，水晶灯将整个大厅照得璀璨夺目。

「姜小姐，这边请。」一位工作人员认出了我，引导我走向前排座位。

我刻意放慢脚步，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清晰的声响。周围已经有不少人落座，我感觉到无数道好奇的目光投向我——有认出我的观众，也有不明所以的商务人士。

「刺猬小姐！我是你的粉丝！」一个年轻女孩突然从后排跑过来，递上笔记本，「能给我签个名吗？」

我微笑着接过笔，余光却瞥见舞台侧边的幕布微微晃动。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那里——贺临。他今天穿了深蓝色西装，领带是我以前最喜欢的那条暗纹款。

签完名，我径直走向他。贺临明显僵住了，像只被车灯照到的鹿。

「贺总。」我在距离他两步远的地方停下，伸出手，「久仰。」

贺临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才握住我的手：「姜...刺猬小姐，感谢赏光。」

他的掌心比记忆中更温暖，但触之即离。

「我很好奇，」我压低声音，「river先生今天也会来吗？」

贺临的脸色瞬间变了。他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回答，主持人就宣布发布会正式开始。

13

赫川科技的新品是一款智能家居系统，贺临作为ceo上台介绍。我坐在第一排，故意在他演讲时举起手机拍照——就像他曾经嫌弃我做的那些"无聊行为"一样。

「...这套系统可以学习主人的生活习惯，自动调节...」贺临的声音在说到"学习"两个字时明显顿了一下，目光扫过我所在的位置。

我打开直播平台，悄悄发了条动态：「意外受邀参加前夫公司的新品发布会，猜猜会发生什么？」配图是舞台上的贺临。

短短几分钟，评论区就炸开了锅：

【卧槽！这是掉马甲现场吗？】

【主播前夫好帅！但是渣！】

【river在哪？求直播！】

我正看得入神，突然听到贺临说：「下面有请几位特邀嘉宾上台体验...刺猬小姐？」

全场目光瞬间聚焦到我身上。我抬头，对上贺临似笑非笑的眼神——他在报复我刚才的偷拍。

「荣幸之至。」我站起身，在掌声中优雅地走上舞台。

14

台上摆放着一套智能家居演示设备。贺临引导我站到中央，自己则退到控制台旁。

「姜小姐，请说出你的指令。」他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全场。

我环顾四周，突然有了主意：「打开客厅主灯。」

灯光应声而亮。

「将空调调到24度。」

微风从出风口徐徐吹来。

「播放我喜欢的音乐。」

音响里立刻响起taylorswift的《lookwhatyoumademedo》——这首歌是我离婚后单曲循环最多的。

台下传来零星的笑声。贺临的表情有些僵硬，但很快调整好：「看来系统很了解刺猬小姐的喜好。」

「是啊，比某些人强多了。」我对着麦克风说，确保每个人都能听见。

观众席爆发出一阵更大的笑声。贺临的耳尖肉眼可见地变红了。

「最后一个演示，」他迅速转移话题，「系统可以识别情绪。姜小姐，请对着摄像头做个表情。」

我转向大屏幕上的摄像头，缓缓露出一个标准的商业微笑。系统分析结果显示：「愉悦度70%，真实性30%」

「哇哦，」我挑眉，「连机器都能看出我在假笑？」

全场哗然。贺临快步走过来，在观众看不到的角度狠狠瞪了我一眼，低声说：「适可而止。」

「怎么？贺总不是最喜欢真实吗？」我回敬道，故意提高音量，「还是说，现在又改喜欢虚假了？」

15

发布会后的酒会上，我成了最受欢迎的人。不断有人过来搭讪，有好奇的观众，也有想合作的商家。

「刺猬小姐，我是赫川的市场总监。」一位戴眼镜的女士递给我名片，「我们很欣赏您的风格，想谈谈合作...」

「林总监，」贺临突然出现在我们身后，「刺猬小姐恐怕没兴趣...」

「谁说我没兴趣？」我打断他，接过名片，「我很乐意听听具体方案。」

贺临的脸色更难看了。他抓住我的手腕，低声说：「我们需要谈谈。」

我任由他把我拉到露台上。夜风微凉，远处城市的灯火像散落的星辰。

「好玩吗？」贺临松开手，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气，「当众让我难堪？」

我靠在栏杆上，故意学着他当年离婚时的语气：「贺临，说实话，你连我的榜一粉丝都不如，至少他知道我喜欢什么音乐。」

贺临深吸一口气：「关于river的事...」

「不用解释。」我打断他，「我只是好奇，堂堂赫川科技ceo，为什么要偷偷给前妻打赏二十多万？」

「因为我后悔了！」贺临突然提高音量，又迅速压低，「我看了你每一期直播，看你一点点变回从前的样子...那个我爱的样子。」

我愣住了。这是贺临第一次说"爱"这个字，即使在我们结婚时，他也只用过"合适""喜欢"这样的词。

「晚了，贺临。」我转身准备离开，「river至少懂得尊重我，而你...」

「而我想成为比river更好的人。」他拦住我，从西装内袋掏出一张银行卡，「这是你应得的公司股份，离婚时我...我就给你准备了。」

我盯着那张卡，突然笑了：「你知道吗？我现在一场直播的收入，可能比你想象的要多得多。」

贺临的手悬在半空，最终颓然落下：「我不是想用钱...」

「发布会要结束了。」我整理了下裙摆，「对了，谢谢邀请，我的粉丝涨了十万。」

走回会场时，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river的私信：

「对不起。但我不后悔认识你，无论是作为丈夫，还是作为粉丝。」

我没有回复，只是把手机放回包里，对着迎面走来的宋媛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

16

发布会后，我的手机就被各种合作邀约轰炸到死机。

「这个品牌想找你做代言，报价六位数！」宋媛举着平板电脑冲进我家，差点被门口的快递箱绊倒，「还有这个综艺节目想邀请你做常驻嘉宾！」

我蹲在地上拆快递，里面是赫川科技寄来的全套智能家居设备——附带一张手写卡片：「希望你喜欢。—river」

「他倒是会玩双重身份。」我把卡片扔进垃圾桶，但留下了那套价值不菲的设备，「装起来吧，正好测试下好不好用。」

宋媛一边拆包装一边偷瞄我：「所以...你原谅他了？」

「哪有这么容易。」我打开手机银行app，展示给她看余额，「看到没？我现在不需要他的钱，也不需要他的施舍。」

屏幕上显示的数字让宋媛吹了个口哨。过去三个月，我的直播收入加上广告合作，存款已经接近七位数。

「那你打算怎么处理贺总？」宋媛挤眉弄眼地问。

我正要回答，门铃突然响了。监控屏幕上显示，贺临站在门外，手里捧着一束夸张的玫瑰花。

17

「99朵保加利亚玫瑰，空运来的。」贺临把花束递过来，西装革履的样子像是刚从某个重要会议赶来，「能请你吃个晚饭吗？」

我靠在门框上，没接花：「贺总，我们很熟吗？」

贺临的嘴角抽了抽：「姜晚星，别这样...」

「别哪样？」我挑眉，「像你当初对我那样？」

他深吸一口气：「我知道错了。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好吗？」

我正想关门，对面的邻居恰好出来倒垃圾，好奇地往我们这边张望。考虑到明天可能出现在小区群里的八卦，我侧身让出一条路：「五分钟。」

贺临如蒙大赦般挤进门，差点撞到正在组装智能家居的宋媛。

「哟，贺总！」宋媛挥了挥螺丝刀，「来追妻啊？」

贺临的耳根瞬间红了。我把宋媛推进卧室：「给我们五分钟。」

客厅里只剩下我和贺临，还有那束碍眼的玫瑰。我打开智能家居的控制面板，故意说：「小赫，播放《分手快乐》。」

音响立刻响起梁静茹的歌声。贺临的表情像是吞了只柠檬。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打断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如果是愧疚，大可不必。我现在过得很好。」

「不只是愧疚。」贺临的目光落在我身后的照片墙上——那里贴满了我直播以来的各种高光时刻，「我看了你每一期直播，看你一点点找回自己...」

「然后呢？」

「然后我意识到，我爱的从来都是真实的你，不是那个被我改造出来的’完美妻子’。」他声音低沉，「river这个身份，是我唯一能靠近你的方式。」

我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一时语塞。智能家居系统适时地打破了沉默：「检测到室内温度升高，需要调低空调温度吗？」

18

贺临的追求来得猛烈又笨拙，和在学校时一模一样。

第二天，我的直播间突然涌入大量新观众，弹幕清一色是「从赫川科技官号来的」。原来贺临用公司官方账号转发了我的直播预告，配文：「今晚八点，学习如何正确道歉。」

直播时，river的账号照例刷了一波礼物，但更引人注目的是「赫川科技官方」这个账号——它紧随其后，每个礼物都比river多送一个。

评论区炸开了锅：

【前夫和榜一打起来了？】

【这是什么大型修罗场】

【主播太会了，两个大佬为你争风吃醋】

我强作镇定地继续话题，但心跳快得像是要冲出胸腔。下播后，两个账号同时发来私信：

river：「明天有空吗？想请你参观赫川的新项目。」

赫川科技官方：「明天上午十点，司机去接您参观公司新项目。」

我对着手机笑出声来——精明的贺临也有犯蠢的时候。

19

我最终还是去了赫川科技，但不是以「前妻」或「主播」的身份，而是作为「刺猬小姐」这个ip的创始人。

「我们想邀请您成为智能家居系统的体验官。」市场部林总监热情地介绍，「为期三个月，报酬是这个数。」

她在纸上写下的数字让我挑了挑眉——确实丰厚得令人难以拒绝。

「条件是什么？」我直接问道。

林总监看了眼站在一旁的贺临：「只需要每周直播一次使用体验，以及在社交平台分享...」

「还有与我共进晚餐。」贺临突然插话，「每周一次。」

会议室瞬间安静。林总监和其他几位高管的表情像是突然得知老板有第二人格。

我放下合同：「贺总，这是公事。」

「我知道。」贺临面不改色，「晚餐时可以讨论产品反馈，公司报销。」

我最终签了合同，但划掉了「共进晚餐」那条。贺临没有坚持，只是在我离开时塞给我一个小盒子：「回家再打开。」

盒子里是一枚造型别致的u盘，插入电脑后，里面只有一个音频文件。我点开播放，是贺临的声音：

「晚星，我知道你现在不想听我说话。这个u盘里是我这几个月来所有的直播观看笔记，包括你提到的每一本书、每一首歌、每一个观点...我想了解真实的你，就像river做的那样。」

背景音里隐约能听到键盘敲击声和咖啡杯轻碰桌面的声响——他是在深夜的办公室里录的这些。

20

合作开始后，我的生活节奏彻底被打乱了。除了常规直播，我还要学习智能家居系统的各种功能，准备专业的测评内容。

「这个系统确实厉害。」某天深夜，我对着镜头展示语音控制功能，「小赫，明早七点叫我起床，准备一杯加一份糖的拿铁。」

「已设置明早七点的闹钟。」系统温柔回应，「需要为您预约常去的那家咖啡店吗？」

我愣住了——这个功能我没教过它。

第二天清晨，门铃准时在七点响起。开门后，一个外卖小哥递给我一杯拿铁：「贺先生预订的，一份糖。」

杯子上贴着一张便签：「早安。—r」

我捧着咖啡站在门口，突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我好像没那么恨贺临了。

这个认知让我手忙脚乱地拨通了宋媛的电话。

「完了，」我声音发颤，「我可能...有一点点...原谅他了。」

电话那头传来宋媛夸张的尖叫：「姜晚星！你该不会要复合吧？」

「当然不是！」我下意识反驳，却想起昨晚梦到的画面——贺临在发布会上红着耳朵说「我爱的从来都是真实的你」。

「听着，」宋媛突然严肃起来，「不管你做什么决定，记住现在的你有多棒。别为任何人放弃这个版本的美晚星。」

我看着镜子里那个神采奕奕的女孩，点了点头：「放心，我不会。」

当天下午，我收到赫川科技寄来的新合同附件——他们将「刺猬小姐」作为智能家居系统的官方声音选项之一。这意味着每当用户使用系统时，都可能听到我的声音。

而签字处，贺临已经龙飞凤舞地签好了自己的名字，旁边还画了一只小小的刺猬。

21

「刺猬小姐声音包」上线当天，我的私信爆了。

【主播声音太温柔了！我老公问我为什么对着智能音箱傻笑】

【求问怎么设置成默认语音？我找不到选项】

【贺总太会了，这算公费追妻吗？】

我划拉着屏幕，嘴角不自觉上扬。自从成为赫川科技的体验官，我的粉丝数已经突破两百万，连带着直播间礼物收入和广告报价都翻了几番。

「晚星，你看这个！」宋媛风风火火闯进我的工作室，把平板怼到我面前。

屏幕上是一则商业新闻：《赫川科技ceo贺临：将投入千万成立女性科技发展基金》。文章末尾特别提到：「该基金首位合作者将是知名情感主播’刺猬小姐’」。

我皱起眉头，直接拨通了贺临的电话：「那个基金是怎么回事？」

「早啊。」贺临的声音透着疲惫，背景音里有键盘敲击声，「刚开完会就看到你的来电，真开心。」

「别打岔。我没答应要参与什么基金。」

「我知道。」他轻笑一声，「这是独立项目，只是希望借用你的专业视角。当然，你有绝对否决权。」

电话那头有人小声请示什么，贺临快速交代了几句，又对我说：「抱歉，临时有个危机要处理。晚上直播见？」

没等我回答，电话就挂断了。我盯着手机发愣——自从签了体验官合同，贺临几乎每场直播都准时出现，用「赫川科技官方」账号刷存在感，比上班打卡还准时。

宋媛戳了戳我的脸颊：「啧啧，某人笑得像偷腥的猫。」

「胡说什么！」我拍开她的手，「我只是在想...贺临变了很多。」

「比如？」

「比如他以前从不会为任何人中断会议，现在却第一时间接我电话。」我摩挲着手机边缘，「比如他以前最讨厌我抛头露面，现在却把我的声音装进千家万户。」

宋媛突然正色道：「那你呢？你变了吗？」

我望向镜子里那个妆容精致、眼神明亮的女孩，想起一年前那个在离婚协议前发抖的自己。

「变了，但变得更好。」

22

当晚直播的主题是「如何识别真诚的道歉」。我特意穿了一件赫川科技寄来的文化衫——印着卡通刺猬图案的周边产品。

「晚上好，今天我们来聊聊道歉中的语言陷阱...」

直播间人数迅速突破十万。我正讲到「但是型道歉」的典型话术，屏幕突然被一连串礼物特效淹没。

【river赠送真爱永恒x10】

【赫川科技官方赠送真爱永恒x11】

评论区瞬间沸腾：

【又来了又来了！榜一和前夫的battle！】

【贺总永远要多送一个哈哈哈】

【主播今天穿的是赫川文化衫！磕到了！】

我强装镇定继续讲解，却看到一条特殊弹幕飘过：

【赫川科技官方：能连麦吗？有重要事情。】

直播间观众比我还激动，弹幕刷得看不清内容。我犹豫片刻，点了同意。

「喂？能听到吗？」贺临的声音通过音响传遍整个直播间，比平时低沉些，「我有话想说。」

「如果是产品反馈，建议走官方渠道。」我公事公办地回应。

「不是公事。」他顿了顿，「是关于river的事。」

我的心跳陡然加速。这个马甲虽然已经被我们心照不宣地默认，但从未在公开场合挑明。

「一年前的今天，我注册了river这个账号。」贺临的声音在电流中显得有些失真，「当时我刚签完离婚协议，想看看离开我后的你过得好不好。」

直播间人数正以惊人的速度上涨，平台甚至弹出「流量异常」的提示。

「我以为会看到一个消沉的你，结果发现了一个闪闪发光的’刺猬小姐’。」他轻笑一声，「你骂男人越狠，我打赏越多，像个受虐狂一样。」

评论区被「啊啊啊」刷屏，服务器几乎瘫痪。

「贺临」我试图打断他，「我们私下聊...」

「不，我要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他的语气突然坚定起来，「我，贺临，赫川科技ceo，也是river本人。过去一年打赏的87万都是合法收入，税务已申报。」

我哭笑不得：「谁问你这个了！」

「还有，我成立女性科技基金不是为了追你，是因为你真的懂这个领域。」他语速越来越快，「但确实存了私心，想让你重新认识我——不是作为你前夫，而是作为被你骂醒的粉丝。」

直播间的观众已经疯了，礼物和弹幕多得看不清屏幕。我手忙脚乱地调整设置，却不小心碰到了「摄像头共享」按钮。

下一秒，我和贺临的视频画面同时出现在直播间——他穿着居家毛衣坐在书房，我穿着印有他公司logo的文化衫，两人都一脸错愕。

23

这场直播事故以平台服务器崩溃告终。但在此之前，截图和录屏已经传遍全网。

#贺临掉马甲##刺猬小姐前夫是榜一##最贵追妻火葬场#等话题轮流登上热搜。

「完了，这下全中国都知道贺临在追你了。」宋媛划拉着手机，「你看这个热搜第三：#求贺总出追妻教程#」

我瘫在沙发上，用抱枕盖住脸：「让我死了算了。」

手机不断震动，全是各种媒体采访请求。我正想关机，一条来自贺临的短信跳出来：

「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需要我发声明澄清吗？」

我盯着这条消息看了很久。一年前的贺临绝不会道歉，更不会考虑「给我添麻烦」这种事。现在的他，却愿意在几百万人面前暴露自己的不堪，只为说一句「我错了」。

我回复：「不用。反正都是事实。」

三秒钟后，电话响起。贺临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喘息：「那...我能请你吃顿饭吗？就当危机公关讨论。」

「危机公关需要喘这么大声？」我忍不住吐槽。

「因为我在跑步。」他理直气壮，「看到你消息太激动，直接从会议室冲出来了。」

我听到电话那头有人喊「贺总，客户还在等」，忍不住笑出声：「去开会吧，周末再说。」

挂断电话，我发现宋媛正用诡异的眼神盯着我。

「干嘛？」

「你刚才笑得好恶心。」她做了个呕吐的表情，「像极了谈恋爱的小女生。」

我抓起抱枕砸过去：「滚！」

24

周末的餐厅是贺临选的，一家需要提前三个月预约的日料店。我故意迟到了二十分钟，到的时候他已经点好了所有我爱吃的——包括离婚后再没碰过的鹅肝寿司。

「你怎么知道我现在还喜欢这些？」我警惕地问。

「river知道的。」他给我倒了一杯梅子酒，「你去年直播时说过，减肥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毫无负担地大吃一顿鹅肝。」

我抿了一口酒，酸甜适中：「所以这一年，你真的是我粉丝？」

「铁粉。」贺临掏出手机，向我展示他的追更列表——我的每期直播、每条动态都被标了星号。

「然后呢？得出什么结论？」

「结论是...」他放下筷子，直视我的眼睛，「我曾经是个不折不扣的情感施虐者。」

我没想到他会这么直白，一时不知如何接话。

「晚星，我不求你现在原谅我。」贺临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清晰可闻，「我只希望有机会证明，你曾经爱过的那个男人，值得你再看一眼。」

服务生恰在此时送上甜点——抹茶提拉米苏，上面用巧克力酱画着一只小刺猬。

「尝尝？我特地跟主厨学的配方。」贺临眼睛亮晶晶的，像个等待表扬的小学生。

我挖了一勺送入口中，甜中带苦，意外地好吃。

25

回家路上，我收到平台运营总监的电话：「姜小姐，您昨天的直播破了平台三项记录！我们想邀请您参加下周的创作者大会，作为压轴嘉宾。」

挂掉电话，我发现贺临发来一张截图——是热搜榜，第一位赫然是：#刺猬小姐女性科技基金#。

配文：「看，大家关注的是你的专业能力，不是我们的八卦。」

我正想回复，又一条消息跳出来：

「ps.但如果是我们的八卦，我希望能早日登上第一位。」

我对着手机屏幕傻笑，突然意识到宋媛说得对——我现在的样子，确实像个陷入恋爱的白痴女生。

但有什么关系呢？现在的姜晚星，既有爱人的勇气，也有离开的底气。这才是真正的成长。

26

创作者大会当天，我在后台化妆间反复确认演讲稿。镜子里的人一身利落的白色西装，头发挽成干练的低髻——这是我特意为今天准备的形象，与直播间里那个温柔知性的"刺猬小姐"截然不同。

「姜老师，五分钟后上台。」工作人员轻轻敲门。

我深吸一口气，手机屏幕亮起，是贺临发来的消息：「我在观众席第三排。别紧张，你比台上所有人都优秀。」

我没回复，把手机交给助理。自从日料店那晚后，贺临的追求攻势更加明显，但始终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每天早安晚安，偶尔送些小礼物，却再没提过复合的事。

「接下来有请知名情感主播、女性科技倡导者——刺猬小姐！」

掌声中我走上舞台，灯光有些刺眼。台下坐满了行业顶尖的创作者和平台高管，第三排那个挺拔的身影格外醒目。贺临今天穿了浅灰色西装，领带是我喜欢的深蓝色。

「很多人认识我，是因为那段’前夫变榜一’的狗血剧情。」开场白引来一阵善意的笑声，「但今天我想聊聊，如何从一段失败关系中真正成长。」

我点击遥控器，大屏幕上显示出两张对比照片——左边是离婚那天的我，眼睛红肿，面色憔悴；右边是上周直播截图，眼神明亮，自信微笑。

「真正的成长不是变美、变有钱，甚至不是事业成功。」我切换下一页，显示出一条脑科学曲线，「而是重建被摧毁的自我认知系统。」

台下渐渐安静，我看到贺临微微前倾身体，目光专注。

「当有人长期否定你的价值，大脑会形成条件反射。即使离开那个人，你依然会自我怀疑。」我指向图表上的红色区域，「这就是为什么很多女性离婚后，依然活在前夫的阴影里。」

会场后排传来小声啜泣，有观众在点头。我的声音更加坚定：「我的解决方案是——建立新的反馈回路。每当你完成一件小事，就给自己一个奖励...」

演讲结束时，全场起立鼓掌。我弯腰致谢，目光不经意扫过第三排——贺临站在那里，眼眶发红，鼓掌的力度大得像是要把手掌拍碎。

27

「姜小姐，您的演讲太精彩了！」会后，几位平台高管围住我，「我们想邀请您开设一档情感科普专栏...」

「抱歉，借过一下。」贺临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侧，礼貌地打断谈话，「姜小姐接下来有个重要会议。」

他虚扶着我的后背，带我穿过人群。等走到僻静处，我甩开他的手：「我哪来的会议？」

「没有会。」贺临坦然承认，「但那些人再恭维下去，你就要错过庆功宴了。」

「什么庆功宴？」

「我订了你最喜欢的那家意大利餐厅。」他眨眨眼，「就当是粉丝见面会？river可是你的头号粉丝。」

我本该拒绝的，但看着他期待的眼神，鬼使神差点了头。

餐厅包厢里，一束向日葵静静躺在我的座位上——不是玫瑰，不是昂贵的进口花卉，而是最普通的向日葵，用牛皮纸简单包裹着。

「你演讲时提到过，」贺临帮我拉开椅子，「向日葵是你大学时最喜欢的花，因为它永远朝着太阳。」

我接过花束，指尖碰到一张小卡片：「给永远向阳而生的姜晚星。——r」

「贺临，」我突然抬头，「如果我现在要你放弃赫川科技，跟我去山区支教，你会答应吗？」

他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不会。」

这个回答出乎我的意料。

「因为你不是会提这种要求的人。」贺临切下一小块牛排推到我面前，「你比谁都清楚，爱不是牺牲和绑架。如果是正当需求，比如你需要我暂停工作陪你度过低谷，我二话不说。但故意测试？太low了，配不上现在的你。」

我叉起那块牛排送入口中，肉质鲜嫩多汁——他连我喜欢的熟度都记得。

「不过，」贺临突然补充，「如果你真的想去支教，我可以把公司交给团队，陪你一起去。最多半年，再久的话远程办公也行。」

牛排差点卡在我喉咙里。

28

「女性科技基金」启动仪式定在一个月后。作为联合发起人，我和贺临不得不频繁同框出现在各种筹备会议中。

「姜老师，这是拟邀嘉宾名单。」基金会秘书递来一份文件，「您看看有没有需要调整的。」

我扫了一眼，在某个名字上停顿——李雯，贺临的前秘书，也是当年那通"你连咖啡都不如"电话的亲历者。

「这位李小姐...」我故作随意地指了指。

「哦，她是贺总特意要求邀请的。」秘书解释道，「说是什么...重要见证人？」

我挑眉看向会议室另一头的贺临。他正在和白板上的流程图较劲，衬衫袖子卷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似乎察觉到我的视线，他转头冲我笑了笑，用口型问：「怎么了？」

我摇摇头，在名单上签了字。倒要看看他葫芦里卖什么药。

会议结束后，贺临追到电梯口：「晚上有空吗？基金会的事想再跟你聊聊。」

「聊公事还是私事？」我按下电梯按钮。

「都有。」他坦率得令人意外，「公事是场地设计方案，私事是...我想请你帮个忙。」

「什么忙？」

电梯门开了，贺临跟着我走进去：「陪我参加一个晚宴。纯商务性质，但需要女伴。」

「贺总还缺女伴？」我忍不住刺他一句。

「缺。」电梯下行时，他的肩膀轻轻碰了碰我的，「缺一个能一眼看穿我所有把戏的女伴。」

29

晚宴在城中最高档的酒店举行。我穿了一条墨绿色丝绒长裙，贺临的领带则是同色系的。

「情侣装？」我挑眉看他。

「巧合。」他面不改色，手臂却微微弓起，示意我挽上去。

宴会厅里觥筹交错，贺临一路为我介绍各路商业伙伴。他的手掌始终虚扶在我后腰，距离恰到好处——既显亲密，又不越界。

「贺总！」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转身，正对上李雯惊讶的目光，「这位是...姜小姐？」

「好久不见。」我主动伸出手，「听说你现在自己创业了？」

李雯的表情从尴尬迅速转为钦佩：「是啊，多亏贺总引荐投资人。姜小姐，我一直在看你直播，那期《职场pua识别指南》太实用了！」

寒暄几句后，她突然压低声音：「其实我一直想跟你道歉。当年那通电话...」

「李秘书。」贺临适时打断，「能帮我去确认一下主桌席位吗？」

支走李雯后，贺临递给我一杯香槟：「别紧张，她不是来示威的。」

「我知道。」我抿了一口酒，「你是故意的，对吧？邀请她参加基金会，带我来这个晚宴...」

「嗯。」他承认得很干脆，「我想让你知道，那些伤害过你的人，我都记得。但复仇最好的方式，是活得比他们都精彩。」

我注视着舞池里摇曳的灯光，突然问：「贺临，这支舞曲是什么？」

「《porunacabeza》。你最喜欢的一首。」

「你怎么知道？」

「因为river知道。」他微微躬身，伸出手，「能请你跳支舞吗？就当是...粉丝福利。」

30

基金会启动仪式当天，我收到一份特殊礼物——一个精致的刺猬造型u盘，里面是赫川科技5%的股份转让协议。

「这太贵重了。」我找到正在后台准备的贺临，「我不能接受。」

「为什么？」他正在调整领带，闻言转过身来，「这是你应得的。离婚时我隐瞒了部分股权增值，这是补偿。」

「我不需要这种补偿。」

「那就当成投资。」贺临突然上前一步，近得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木质香水味，「姜晚星，我相信你的价值远不止于此。这5%只是开始，未来我的所有成就，都想与你共享。」

我抬头看他，发现他的睫毛在微微颤抖——这个在商场上杀伐决断的男人，此刻竟然在紧张。

「贺临，」我轻声问，「如果我现在说复合，你会答应吗？」

「不会。」

这个回答让我心头一紧。

「因为不该由你来提。」他缓缓单膝跪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戒指——不是钻戒，而是一枚造型别致的银戒，戒面刻着小小的刺猬图案，「姜晚星，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重新追求你吗？不是作为前夫，而是作为一个配得上你的男人。」

后台工作人员不知何时都停下了手中的活，屏息等待我的回答。远处传来主持人热场的声音，基金会启动仪式即将开始。

我伸出右手，却在贺临要戴上戒指时缩了回来。

「先留着。」我俯身在他耳边轻语，「等我觉得你真正合格的那天，再给我戴上。」

贺临愣了一秒，随即笑开来。那笑容明亮得像是获得了全世界。

「遵命，我的刺猬小姐。」

31

「刺猬小姐恋爱了」这个词条在热搜上挂了两天，起因是我直播时不小心露出了贺临送的那枚刺猬戒指。

「这不是订婚戒。」我对着镜头无奈解释，「只是一个...纪念品。」

弹幕立刻被「懂的都懂」刷屏。自从基金会启动仪式后，我和贺临的关系成了全网关注的连续剧，连财经版都在分析「赫川科技股价因ceo感情状况上涨」。

「姜老师，三分钟后开始录制。」《女性力量》节目的编导轻声提醒。这是我第一次以专家身份登上这档知名访谈节目，主题是「当代女性的情感独立」。

化妆间门被敲响，贺临探头进来：「需要咖啡吗？」他手里端着两杯咖啡。

「你怎么来了？」我接过拿铁，「不是说今天有董事会？」

「推迟了。」他自然地在我旁边的化妆椅上坐下，「毕竟女朋友第一次上《女性力量》，得有人捧场。」

我差点被咖啡呛到：「谁是你女朋友？」

「未来的。」贺临面不改色地喝了口黑咖啡，「提前适应称呼不行吗？」

化妆师在一旁憋笑憋得脸都红了。我抬脚轻踹了下贺临的小腿：「出去，我要补妆了。」

他乖乖起身，临走时却俯身在我耳边低语：「加油，你比她们都优秀。」

这句话像一小簇火苗，从耳尖一直烧到心底。

32

节目录制出奇地顺利。当主持人问到「如何看待前任回头」时，我给出了事先准备好的答案：

「关键不在于对方是否改变，而在于你是否还需要这个人参与你的人生。」

台下响起掌声，我余光瞥见观众席上的贺临坐得笔直，表情专注得像是在听年度财报分析。

「那么，」主持人话锋一转，「如果对方用商业合作的方式接近您，会感到被冒犯吗？」

我早知道会有这个问题。过去一个月，网上没少讨论贺临「公费追妻」的行为是否妥当。

「首先，任何合作都要评估商业价值。」我调整了下坐姿，「如果他只是想追我，大可以直接打钱。但赫川科技与’刺猬小姐’的合作带来了实实在在的双赢——他们获得了女性用户的好感度，我拓展了专业领域的影响力。」

主持人眼睛一亮：「所以您认为，感情和事业可以兼顾？」

「当然。」我微笑，「前提是双方都足够专业，也足够尊重彼此的事业。」

录制结束，贺临在后台走廊拦住我：「’大可以直接打钱’？姜老师，你这是暗示我什么吗？」

「贺总想多了。」我推开他越靠越近的脸，「我只是陈述事实。」

「事实是，」他变魔术般从西装内袋掏出一张黑卡，「我的副卡，密码是你生日。虽然你说过不需要我的钱...」

「但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我接过卡片，在他错愕的目光中晃了晃，「正好用来支付基金会第一个项目的启动资金。发票会寄到你办公室的。」

贺临愣了两秒，突然大笑出声。那笑容明亮得晃眼，引得路过的工作人员纷纷侧目。

「姜晚星」他擦着眼角笑出的泪花，「我真是爱死你现在这个样子了。」

33

周末的团建活动是宋媛的主意——把直播团队和赫川科技的核心员工凑到一起玩密室逃脱。

「恐怖医院主题？」我瞪着预约确认单，「你明知道我胆小！」

「所以才要玩这个啊。」宋媛冲不远处的贺临挤挤眼，「某些人不是号称’绝对保护’吗？」

贺临正在和技术总监讨论什么，因为是团建，贺临今天穿了一件浅蓝色的t恤，适当的勾勒出精壮的肩线。似乎感应到我的视线，他抬头望过来，做了个「放心」的口型。

游戏开始后，我才意识到这是个彻头彻尾的陷阱。昏暗的灯光、诡异的音效、突然弹出的道具尸体...走到第三个房间时，我已经死死攥住了贺临的衣角。

「怕就抱住我。」他在我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垂。

「想得美。」我嘴硬道，却在下一秒被突然亮起的红光吓得直接跳进他怀里。

贺临稳稳接住我，胸腔震动出低沉的笑声：「投怀送抱？」

「闭嘴！」我把脸埋在他肩窝，闻到熟悉的木质香气，「这破游戏谁设计的...」

「我。」他轻拍我的后背，「准确地说，是赫川科技新收购的游戏工作室。测试阶段，感谢小白鼠反馈。」

我猛地抬头：「贺临！你故意的！」

「嘘——」他忽然捂住我的嘴，「听。」

广播里传来阴森的女声：「只有真爱之吻才能打开最后的大门...」

「这也太老套了吧！」宋媛在隔壁房间大喊。

黑暗中，贺临的拇指轻轻摩挲我的下唇：「要试试吗？」

我的心跳快得不像话，却强装镇定：「为了游戏通关就接吻？贺总这么随便？」

「不是随便。」他的声音突然认真起来，「是蓄谋已久。」

没等我反应，一个温软的触感落在我的额头，轻得像羽毛拂过。

「先收个利息。」他松开我，转身去解密码锁，「剩下的，等你真正准备好的那天。」

我站在原地，额头残留的触感像一块烧红的炭。这个吻和我想象中的完全不同——克制、尊重，却又充满承诺。

34

「所以你们到底复合没有？」宋媛第一百零一次追问。

我正忙着整理直播数据，头也不抬：「没有。」

「那他天天往你这跑？还以男朋友自居？」

「他在追求我。」我点开最新一期直播的收益报表，数字漂亮得惊人，「而我，在享受被追求的过程。」

宋媛做了个夸张的呕吐表情：「姜晚星，你变了。以前的你多纯情，现在简直像个...」

「像个知道自己要什么的女人？」我挑眉看她。

手机适时响起，是贺临发来的餐厅定位，附言：「今晚七点，有惊喜。」

我回复：「如果是求婚就免了。」

「不是求婚。」他秒回，「是比求婚更重要的事。」

餐厅是城中新开的法餐，据说主厨拿过米其林三星。贺临已经在等我了，西装革履的样子像是刚结束重要会议。

「什么惊喜这么隆重？」我落座后问道。

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递给我一个文件袋：「先看看这个。」

文件袋里是一份商业计划书——《刺猬文化传媒有限公司》，法人代表处赫然写着我的名字。

「这是...」

「你的公司。」贺临的眼睛在烛光下格外明亮，「团队、办公场地、启动资金都准备好了，只等姜总签字。」

我翻看着详细到可怕的企划书，喉咙发紧：「为什么？」

「因为你应该拥有自己的事业版图，而不是永远做’赫川科技合作伙伴’。」他轻轻握住我的手，「晚星，我希望你站得比我更高。」

服务生送上开胃酒，贺临举杯：「敬未来的传媒女王。」

水晶杯相撞的清脆声响中，我突然做了一个连自己都意外的决定——倾身向前，吻住了贺临的嘴唇。

他僵了一秒，随即温柔地回应了这个吻。当我们分开时，他的眼睛里写满惊喜。

「这算是...？」

「算是试用期通过。」我努力保持镇定，尽管脸颊已经烧了起来，「贺临，我们重新开始吧。」

35

官宣那天的场景，后来被网友称为「年度最甜告白」。

我在直播中宣布成立个人公司，弹幕一片祝贺。结束时，贺临突然闯入镜头——他穿着印有「刺猬小姐全球后援会」的文化衫，手里举着一块应援牌：「求关注」。

「贺总，你这是...」我强忍笑意。

「正式自我介绍。」他对着镜头整理衣领，「大家好，我是姜晚星女士的男朋友，兼头号粉丝，兼终身vip。」

评论区瞬间被「啊啊啊」淹没，服务器再次瘫痪。

下播后，贺临把我圈在办公椅里，额头抵着我的：「满意了吗，姜总？」

「勉勉强强。」我戳了戳他的胸口，「记住，这次是我选的你。」

「我的荣幸。」他捉住我的手指，轻轻吻在指尖，「不过有个问题。」

「嗯？」

「river这个账号...」他露出狡黠的笑容，「现在能光明正大打赏了吗？榜一的位置快被那个富二代抢走了。」

我大笑出声，主动吻上他的嘴唇。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我们身上，像是给这个崭新的开始镀上了一层金边。

36

刺猬文化传媒正式挂牌那天，贺临送了一棵橄榄树盆栽摆在公司前台。

「寓意和平。」他一本正经地对全体员工解释，「以后姜总发火时，大家就指着它提醒她保持冷静。」

新招的00后员工们哄堂大笑，偷偷在群里刷「贺总求生欲太强了」。我踹了贺临一脚，却忍不住跟着笑起来。这棵树的叶子在阳光下泛着银光，像极了我们这段重修于好的关系——经历过干旱，却依然顽强生长。

「姜总，」助理小跑过来，「《都市女性》的专访改到三点，他们想增加关于您和贺总共同经营感情的提问。」

我皱眉：「之前不是说了不谈私人话题？」

「是我同意的。」贺临接过话头，「如果你不想回答，我可以在场外等。」

我望着他温和的眼神，突然改了主意：「不用，一起接受采访吧。」

贺临明显怔了一下。自从复合后，我一直刻意避免在公众场合谈论我们的关系，这是第一次主动松口。

「确定？」他小声确认。

我点点头，伸手替他整理歪了的领带：「反正迟早要说清楚。」

37

《都市女性》的记者是个干练的短发女性，问题犀利却不失分寸。

「姜总，您曾经在直播中提到’女性在感情中要保持随时离开的能力’。现在与贺总复合，这个观点改变了吗？」

「恰恰相反。」我看了眼身旁正襟危坐的贺临，「正是因为我依然保有这种能力，才能安心地重新开始这段关系。」

记者转向贺临：「贺总，作为知名企业家，您如何看待伴侣在事业上的独立性？」

「我认为这是必须的。」贺临的回答出乎意料地流畅，「晚星的公司完全独立于赫川科技运营，我们有意识地避免业务交叉。爱一个人不是把她变成附属品，而是为她的成长提供沃土。」

我悄悄在桌下捏了捏他的手——这段话简直可以收录进《完美男友发言手册》。

「最后一个问题，」记者微笑着问，「两位有结婚计划吗？」

空气突然安静。我和贺临还没讨论过这个话题，复合才三个月，一切都还太早...

「这完全取决于晚星。」贺临自然地接过话茬，「我已经求过一次婚了，虽然方式很糟糕。下次会等她主动提。」

记者惊讶地挑眉：「姜总，您怎么看？」

我端起茶杯掩饰脸上的热度：「目前以事业为重。不过...」我瞥见贺临瞬间紧绷的侧脸，忍不住逗他，「如果有人能把’刺猬文化’注册商标送给我当礼物，或许会考虑。」

采访结束后，贺临把我堵在电梯角落：「’刺猬文化’的商标是吧？明天就让法务去办。」

「我开玩笑的！」

「我是认真的。」他低头吻了吻我的发顶，「你想要什么，只要我有，都可以拿去。」

电梯门开启，外面站着目瞪口呆的保洁阿姨。贺临面不改色地牵着我走出去，耳根却红得滴血。

38

我的二十八岁生日恰逢「刺猬电台」app上线。贺临包下整个天台餐厅庆功，却神神秘秘地不让我看手机。

「到底什么惊喜？」我戳着他的胸口问。

「等着。」他捂住我的眼睛，引导我走向某个方向。

当他的手移开时，我面前是一面巨大的电子屏，上面滚动播放着来自全国各地的祝福视频——我的粉丝们每人举着一块手牌，拼起来是：「刺猬小姐，请永远幸福」。

「这是...」

「刺猬小姐后援会的集体礼物。」贺临的声音带着笑意，「我负责联络组织，但创意是他们想的。」

屏幕最后定格在一段录像上：贺临穿着我们初遇时那件灰色毛衣，站在赫川科技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里。

「姜晚星女士，」视频里的他直视镜头，「我，river，aka贺临，在此正式申请成为’刺猬小姐’的终身vip会员。会费是余生的忠诚与爱，期限是直到宇宙热寂。」

我的视线模糊了。这个曾经连「爱」字都吝于说出口的男人，现在居然当着全世界的面告白。

「批准吗？」身边的贺临单膝跪地，递上一张做工精致的金属卡——正面刻着「终身vip」，背面是我们名字的缩写交织在一起。

我接过卡片，俯身吻住他：「准了。」

39

年底的互联网大会上，我和贺临罕见地同台演讲，主题是「情感与科技的跨界融合」。

「最后，我想分享一个小故事。」我的声音在会场回荡，「一年前，一个叫river的用户给我的直播间打赏了一千块，留言说’声音很好听，别怕’。那时我刚离婚，自卑又迷茫。」

台下的贺临目光温柔。

「今天，站在这里，我想对所有人说——无论你经历过什么，请相信世界上总有人在默默欣赏你真实的样子。可能是陌生人，可能是你曾经错过的某个人...」

演讲结束，掌声雷动。贺临在后台一把抱住我，力道大得几乎让我喘不过气。

「轻点！」我捶他的背。

「不放。」他的声音闷在我肩头，「这辈子都不放了。」

那天晚上，我们回到最初相遇的大学校园。深冬的梧桐树下，贺临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绒盒。

「不是求婚，」他抢先声明，「只是一个承诺。」

盒子里是一对简约的铂金素戒，内侧刻着日期——我们离婚的日子，和复合的日子。

「无论未来如何，这两个日子都定义了我的人生。」他为我戴上戒指，「前者教会我珍惜，后者给了我重来的机会。」

我为他戴上另一枚，十指相扣：「那下次纪念日，我送你什么好呢？」

「你已经在送了。」他吻了吻我的指尖，「每一天，你都把真实的自己当作礼物送给我。这是最好的部分。」

40

又是一年结婚纪念日。这次我既没准备烛光晚餐，也没买昂贵红酒，只是简单做了两碗牛肉面。

「尝尝，」我把面推到贺临面前，「按你妈妈给的配方做的。」

他吃了一口，眼睛瞬间亮起来：「就是这个味道！你怎么突然...」

「上周去看望她时学的。」我擦擦手，「老人家说，当年你就是被这一碗面收买的。」

贺临大笑，汤汁差点溅到衬衫上。这个曾经连吃饭都要保持仪态的男人，现在能在我面前毫无顾忌地打嗝放屁。

饭后，我们窝在沙发上看电影。智能家居系统突然出声：「检测到室内温度适宜，需要播放背景音乐吗？」

「放《porunacabeza》吧。」我说。

音乐响起时，贺临自然地伸出手：「跳支舞？」

我们在客厅中央缓缓摇摆，没有舞步，没有章法，就像这段重修于好的感情——不完美，但足够真实。

「对了，」贺临突然想起什么，「今天收到平台数据报告，river这个账号还是你的榜一。」

「废话，」我捏捏他的后颈，「谁刷礼物能刷过赫川科技ceo？」

「不是因为这个。」他低头蹭了蹭我的鼻尖，「是因为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你值得最好的。」

窗外，新年的第一场雪悄然飘落。智能家居系统自动调节着室内温度，而我的耳边，是贺临稳定有力的心跳声。

这一次，我终于确定——不是所有破碎的东西都需要丢弃。有些关系，修复后会比原先更加坚固；有些人，失去后才懂得如何真正去爱。

——全文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