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酒重生后,我让渣男贱女锁死(沈清漪秦修远)已完结,毒酒重生后,我让渣男贱女锁死已完结

匿名 2025-09-25 02:54:49 13

前世我贵为相府嫡女,却被丈夫灌下毒酒。

庶妹笑着告诉我:“你腹中的孩子,是夫君亲手喂的落胎药。”

再睁眼,我回到被庶妹设计失贞的那天。

这次我毫不犹豫,把醉酒的继兄推进了她闺房。

父亲震怒,庶妹成了全城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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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宫为妃那日,我当着皇帝的面掀开夫君伪善的面具。

“陛下可知,您最器重的臣子,夜夜宿在太后寝宫?”

太后脸色煞白,夫君跪地求饶。

而那位权倾朝野的摄政王,却向我递来婚书:

“王妃之位空悬已久,不知姑娘可愿一试?”

01

喉咙里像是被烙铁滚过,灼痛一路烧到五脏六腑。沈清漪猛地睁开眼,剧烈的喘息撕扯着胸腔,冷汗瞬间浸透了单薄的寝衣。

没有冰冷的毒酒,没有庶妹沈清霜那张淬了毒的笑脸,没有秦修远虚伪的温柔面具。入眼是熟悉的茜素红轻纱帐顶,空气里浮动着春日宴后尚未散尽的淡淡暖香。

她回来了。

回到了一切噩梦开始的地方——相府春日宴的当晚。就是今夜,沈清霜会以看新得的一幅画为由,将她骗到西厢偏僻的客房,那里有一个被下了药的陌生男人在等着毁掉她沈家嫡女的一生。

前世被撞破“丑事”的绝望、父亲失望震怒的眼神、秦修远那伪君子后来“勉为其难”接纳她时眼底藏不住的鄙夷,以及最终那杯穿肠毒酒和那句“你腹中的孩子,是夫君亲手喂的落胎药”……无数画面在脑中轰然炸开,刻骨的恨意如同冰锥,瞬间冻结了她所有的恐惧。

沈清漪坐起身,指尖深深掐进掌心,留下月牙形的血痕。很好。地狱空荡荡,恶鬼在人间。既然老天让她重活一次,那便由她亲手,送这些魑魅魍魉下地狱!

“大小姐,您醒了?二小姐方才遣人来问,那幅前朝古画,您可要去瞧瞧?”贴身丫鬟碧桃撩开帐幔,声音带着一丝小心翼翼。前世的她,就是被这“古画”引去了陷阱。

沈清漪抬眼,眸底冰封千里,再无半分昔日的温软。碧桃被她看得心头一凛,竟下意识后退了半步。

“去。”沈清漪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冷冽,“告诉二妹妹,我稍后就到。让她…务必等我。”

她需要时间。一个足以让沈清霜万劫不复的计划,在她心中瞬间成型。

春日宴的喧嚣已近尾声,花园深处人影渐稀。沈清漪刻意绕远,行至连接外院与内宅的垂花门附近。果然,远远便看见她那名义上的继兄沈怀远,一身酒气,脚步虚浮地扶着假山呕吐,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咒骂着什么。此人好色贪杯,声名狼藉,是父亲最厌恶的存在,平日连内院的门都进不得。

沈清漪唇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猎物,这不就来了么?

她隐在暗处,待沈怀远踉踉跄跄走向通往内宅的小径时,迅速闪身而出,状似无意地将一枚沈清霜白日里“遗落”的、绣着霜花的精致荷包丢在沈怀远脚边。醉眼朦胧的沈怀远被那精致的物件吸引,弯腰捡起,一股熟悉的、属于他那位娇滴滴“二妹妹”的甜腻香气钻入鼻腔,瞬间点燃了他本就浑浊的欲念。

他嘿嘿笑了两声,攥紧荷包,凭着酒劲和那点龌龊心思,竟鬼使神差地朝着沈清霜所居的“霜华苑”方向摸去。

沈清漪如同暗夜里的影子,无声地跟在他身后。看着沈怀远被那若有若无的香气牵引,一步步走向沈清霜精心布置的“陷阱”——那间她本该踏进去的客房隔壁,正是沈清霜自己的闺房!沈清霜为了确保计划万无一失,早已屏退了附近的下人。

时机正好!

沈清漪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猛地将脚步虚浮的沈怀远朝着那扇虚掩的房门狠狠一推!

“哎哟!”沈怀远毫无防备,一个狗吃屎摔进了弥漫着浓郁暖香的闺房内。

“谁?!”里面传来沈清霜惊疑不定、带着一丝计划得逞前兴奋的娇喝。

沈清漪动作快如闪电,在沈怀远挣扎着抬头、沈清霜看清闯入者并非预期中人而惊骇欲绝的刹那,“哐当”一声,死死关上了房门!将门栓利落地一插到底!

“开门!沈清漪!是不是你?!你这个贱人!开门啊!”沈清霜惊恐万分的尖叫和拍门声瞬间响起,夹杂着沈怀远酒气熏天的淫笑和含糊的“好妹妹”。

沈清漪背靠着冰冷的门板,听着里面骤然爆发的混乱撕打、沈清霜绝望的哭喊和衣衫撕裂的声响,胸口剧烈起伏,前世被灌下毒酒的剧痛仿佛再次袭来。她闭上眼,再睁开时,眼中只剩下淬了寒冰的决绝。

“好好享受吧,我亲爱的妹妹。”她无声地翕动嘴唇,随即转身,提起裙摆,朝着灯火通明、笑语喧哗的前院花园疾步而去。她需要“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当沈清漪“恰好”陪着一位素有声望的宗室老夫人赏完月,步履从容地回到热闹处时,霜华苑方向传来的惊天动地的哭喊和异响,已经引去了无数好奇的目光。沈相沈弘阴沉着脸,带着家丁疾步而去。

接下来的场面,足以让沈家颜面扫地。

衣衫不整、发髻散乱的沈清霜被沈怀远死死压在身下,场面不堪入目。沈相气得浑身发抖,当场狠狠抽了沈怀远几鞭子,命人将其捆了丢进柴房。至于沈清霜,他连看都懒得再看一眼,只从牙缝里挤出命令:“堵上嘴!即刻送去城外家庙!没有我的命令,永世不得回府!”

沈清霜被粗使婆子拖走时,怨毒的目光死死盯在人群外冷眼旁观的沈清漪身上,那眼神仿佛要生啖其肉。沈清漪只是微微抬了抬下巴,唇角勾起一丝极淡、极冷的弧度。

02

府中风波稍定,秦修远如期登门。他依旧是一副温润如玉的君子模样,言辞恳切地向沈相求娶沈家嫡女,姿态放得极低,仿佛能娶到清漪是他三生有幸。

沈弘经历了庶女的丑闻,正需稳固门楣,对秦修远这位年纪轻轻便官至吏部侍郎的“佳婿”本有几分意动。

“父亲,”沈清漪适时出现,声音清冷如碎玉,打断了厅内虚伪的寒暄。她对着沈弘盈盈一拜,目光扫过秦修远时,那深藏的刻骨恨意被她完美地敛入眼底,只剩下恰到好处的疏离与审视,“女儿斗胆,有一言禀告。”

她转向秦修远,语气平淡无波:“秦侍郎口口声声仰慕沈家门风,愿与沈家结秦晋之好。可清漪听闻,侍郎大人前日在醉仙楼宴请,席间曾言‘沈相虽位高,然门风……’,”她恰到好处地停顿,留下引人遐想的空间,才继续道,“‘近年恐有失严谨,子女教养尤需费心’?不知此言何意?是暗指我沈家女儿皆如清霜妹妹一般不堪吗?”

此言一出,沈弘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秦修远脸色一白,他确实在应酬场合说过类似敲打、暗示沈家需依靠他这类的话,但绝无如此直白露骨!这沈清漪是如何知晓?还断章取义!

“清漪小姐误会了!修远绝无此意!定是有小人恶意中伤……”秦修远急忙辩解,额头渗出冷汗。

“是么?”沈清漪轻轻打断,目光转向父亲,带着一种为家族深谋远虑的沉静,“父亲,清霜妹妹之事,令沈家蒙羞,更令父亲在朝堂上处境微妙。清漪身为嫡长女,深感愧疚。与其仓促嫁人,女儿愿入宫选秀,以微薄之躯,为父亲分忧,为沈家光耀门楣,挽回清霜妹妹造成的损失!此心此志,天地可鉴!”

入宫?!

沈弘和秦修远同时一震。沈弘看着眼前这个仿佛一夜之间褪去稚嫩、变得沉稳甚至有些深不可测的女儿,再想想她刚才精准刺向秦修远的那番话,以及秦修远瞬间的失态……他心中的天平剧烈倾斜。一个名声有瑕、心思难测的庶女,和一个愿意为家族牺牲、且似乎颇有手腕的嫡女,孰轻孰重?入宫,若得圣宠,确实是眼下最快最有力的翻身之机!

“好!好!不愧是我沈弘的女儿!深明大义!”沈弘抚掌,眼中精光闪烁,瞬间做了决定,“秦侍郎,小女既有心报效君上,光耀门楣,你我两家的婚事,就此作罢吧!”

秦修远如遭雷击,看着沈清漪那张平静无波、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嘲讽的脸,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这绝不是他记忆中那个温婉顺从的沈清漪!她变了!她究竟知道了什么?入宫…她到底想做什么?一种强烈的不祥预感攫住了他。

03

朱红的宫墙隔绝了尘世。沈清漪以沈家嫡女的身份,顶着沈清霜丑闻的余波,踏入了这座吞噬了无数红颜的牢笼,也是她复仇的最终战场——大魏皇宫。

她位份不高,初封才人,居于偏僻的兰芷轩。但那双曾经盛满温情的眼眸,如今只剩下冰冷的审视与计算。凭借着前世的记忆碎片,她迅速摸清了后宫的格局:皇后体弱,形同虚设;新宠丽妃张扬跋扈;还有几位育有皇子的老资历妃嫔暗藏机锋。而那位端坐慈宁宫、看似慈和礼佛的赵太后,才是真正潜藏在平静水面下的巨鳄,秦修远最大的靠山。

入宫不久,丽妃的刁难便如约而至。一场赏花宴上,丽妃“失手”打翻茶盏,滚烫的茶水泼向沈清漪的裙摆,紧随其后的便是她尖利的呵斥:“沈才人!你竟敢故意绊倒本宫的宫女,惊扰圣驾?来人,掌嘴!”

几个膀大腰圆的嬷嬷立刻围了上来。前世,她便是如此被当众羞辱,颜面尽失。

这一次,沈清漪在茶水泼来的瞬间,身体已本能地做出最有利于自己的姿态——看似狼狈地“恰好”扑倒在皇帝萧彻必经的御道旁,茶水大半泼在了石阶上。她抬起头,脸上并无惊恐,只有恰到好处的委屈和隐忍的坚韧,额角甚至因“躲避”而擦破了一丝油皮,渗出点点血珠,衬得她肤色胜雪,楚楚可怜。

“陛下!”她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清晰异常,“臣妾有罪!未能及时避让,惊扰了陛下和丽妃娘娘。只是…臣妾方才站立之处,距娘娘的宫女尚有数步之遥,实在不知如何‘绊倒’了她?求陛下明察!”她目光坦荡地迎向皇帝审视的眼神,最后一句,直指核心。

皇帝萧彻脚步一顿,目光扫过丽妃瞬间有些僵硬的脸色,又落在沈清漪额角的血痕和那双清澈却异常镇定的眼眸上。丽妃跋扈,他早有耳闻。这沈才人,倒有几分胆识和机智。

“一点小事,闹什么?”皇帝语气淡淡,听不出喜怒,“沈才人受了惊吓,赐玉容膏一瓶。丽妃,约束好你宫里的人。”他并未深究,但一句“约束好人”,已是敲打。

丽妃脸色阵青阵白,狠狠剜了沈清漪一眼,却只能咬牙谢恩。沈清漪垂首,眼底一片冰寒。这只是开始。她需要皇帝的关注,哪怕只是一点兴趣,作为她复仇的跳板。她更需要在每一次冲突中,不动声色地收集关于慈宁宫和秦修远的信息碎片。

机会很快再次来临。中秋宫宴,沈清漪凭借一曲意境清冷孤绝的《寒江独钓》,琴音如冰泉流淌,在一片靡靡之音中脱颖而出,终于引来了皇帝萧彻真正的注目。她被晋为贵人,甚至得了协理皇后管理部分宫务的虚职,虽无实权,却有了更多行走和探听的机会。

也正是在一次奉命去慈宁宫送佛经时,她敏锐地捕捉到了蛛丝马迹。一个在太后身边伺候了多年的老嬷嬷,在接过经书时,手指微微颤抖,眼神躲闪,甚至不敢直视她。当沈清漪状似无意地提起秦侍郎前日又为太后寻来了一尊开光的玉佛时,那老嬷嬷的脸色瞬间煞白如纸。

沈清漪的心沉了下去,也燃起了火焰。果然!秦修远与太后的联系,比前世她临死前窥见的那一幕更为频繁和深入!她需要一个突破口,一个能一举将他们打入地狱的铁证。

深秋的风已带了刺骨的寒意。这日,沈清漪借口为太后抄祈福经,在慈宁宫偏殿逗留。她耳力极好,隐约听到正殿传来压抑的争执,是太后的声音,带着一丝气急败坏:“…你疯了?这种时候还来?皇帝最近对你不满,你知不知道?!”

一个刻意压低、却无比熟悉的男声传来,带着一种病态的急切:“姑母!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没有您…我活不下去!今晚…老地方,您一定要来!否则,我就把我们的事,还有当年…都捅出去!”

是秦修远!沈清漪攥紧了手中的笔,指节泛白。姑母?老地方?还有“当年”?!她脑中飞速运转,前世临死前,沈清霜那句恶毒的诅咒似乎有了新的指向——“你以为秦郎为何要你死?因为你的存在,挡了他亲生母亲的路啊!蠢货!”亲生母亲…太后?!

一个惊悚的猜想在她心中成型。她需要证据,一个足以在皇帝面前引爆这一切的证据!

04

万寿节宫宴,太极殿内灯火辉煌,笙歌鼎沸。帝后高坐,太后居于皇帝下首,神色端凝,一派雍容。宗室王公、文武重臣、后宫妃嫔依序而坐,一派盛世祥和。秦修远作为吏部侍郎,亦在席间,春风得意,刚刚因“勤勉”受到皇帝的嘉许。

沈清漪坐在妃嫔席中靠后的位置,一身天水碧的宫装,素雅得近乎格格不入。她低垂着眼睫,手中把玩着一只白玉酒杯,冰凉的触感让她纷乱的心绪一点点沉淀下来,凝成最坚硬的寒冰。时机,到了。

她抬眸,目光精准地穿过喧嚣的人群,落在秦修远那张虚伪得意的脸上,也扫过太后看似平静无波、实则在她目光掠过时指尖微不可察蜷缩了一下的手。

就是此刻!

沈清漪霍然起身!动作不大,却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她无视丽妃等人投来的惊疑和幸灾乐祸,无视皇后微微蹙起的眉头,步履沉稳,一步一步,走到御座丹陛之下。

大殿内的丝竹声、谈笑声戛然而止,无数道目光聚焦在她身上,充满了惊愕、探究与不解。

她深吸一口气,在皇帝萧彻皱起眉、即将开口呵斥之前,双膝跪地,脊背挺得笔直,清越的声音如同碎玉投冰,清晰地响彻在死寂的大殿中:

“陛下!臣妾沈清漪,有本启奏!事关社稷体统、后宫清誉!臣妾,冒死以闻!”

死一般的寂静。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皇帝萧彻的脸色沉了下来,目光锐利如刀:“沈贵人?你可知你在做什么?”

“臣妾知晓。”沈清漪抬起头,目光如淬了寒星,直直射向席间脸色骤变的秦修远,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凌,狠狠砸下:

“陛下可知,您方才嘉许的这位‘忠君勤政’的吏部侍郎秦修远大人,忠君是假,勤政是伪!他包藏祸心,秽乱宫闱,其罪当诛!”

“轰!”大殿彻底炸开了锅!群臣哗然,妃嫔们掩口惊呼,难以置信。

秦修远猛地站起,脸色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指着沈清漪,声音因极度的恐惧和愤怒而尖锐变调:“沈清漪!你血口喷人!陛下!她疯了!她这是污蔑!污蔑朝廷命官!其心可诛!求陛下为臣做主啊!”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涕泪横流,磕头如捣蒜,哪里还有半分侍郎的体面。

“闭嘴!”皇帝厉喝一声,脸色铁青,目光如鹰隼般死死盯住沈清漪,“沈氏!你说他秽乱宫闱?证据何在?若无实证,污蔑重臣,构陷宫闱,朕定将你凌迟处死!”

“臣妾若无铁证,岂敢惊动圣驾,污陛下清听?”沈清漪的声音依旧平稳,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冰冷。她微微侧首,看向侍立一旁的太监总管高无庸,“高公公,烦请将在殿外候着的慈宁宫掌事刘嬷嬷,以及臣妾宫中的宫女小环,带上来。”

太后赵氏在听到“刘嬷嬷”三个字时,身体猛地一颤,那张保养得宜的脸上血色瞬间褪尽,嘴唇哆嗦着,眼中射出怨毒至极的光芒,尖利的声音陡然响起:“大胆!放肆!高无庸!给哀家把这个妖言惑众、污蔑哀家的贱婢拖下去!乱棍打死!立刻!马上!”她的失态,她的惊恐欲绝,瞬间暴露了太多东西,比任何指控都更有力。

皇帝萧彻的目光如冰刃般刺向太后,带着前所未有的审视和震怒:“母后!”这一声称呼,冰冷刺骨。

说话间,高无庸已带着两个人走进大殿。一个是面如死灰、抖如筛糠的刘嬷嬷,正是沈清漪在慈宁宫见过的那个。另一个是沈清漪宫中的小宫女小环,手里捧着一个紫檀木托盘,上面放着一件折叠整齐的……男子中衣!

刘嬷嬷一进殿就瘫软在地,对着皇帝砰砰磕头,语无伦次:“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奴婢…奴婢是被逼的!是…是秦大人…他…他常趁夜从慈宁宫后角门…进来…太后…太后她…”她惊恐地瞥了一眼面无人色的太后,再也说不下去。

沈清漪指向托盘:“此物,是七日前,臣妾宫中负责浣洗的小环,在收取慈宁宫换洗衣物时,意外混入其中!陛下请看,这中衣的袖口内侧,绣着一个极小的‘修’字!此乃秦修远惯用的标记!”

小环颤抖着将中衣展开,那隐秘角落的“修”字,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清晰无比!

“而这件中衣的熏香,”沈清漪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撕裂一切的尖锐,“正是太后娘娘独用的‘伽楠香’!陛下若不信,可立时命尚宫局查验比对!”

图穷匕见!

“啊——!”太后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猛地站起,指着沈清漪,又指向秦修远,浑身剧烈颤抖,像是被抽去了所有骨头,颓然跌坐回凤椅,眼神涣散,口中只喃喃着:“完了…完了…”

秦修远彻底瘫软在地,身下蔓延开一片腥臊的水渍,他面如金纸,嘴唇哆嗦着,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只剩下绝望的呜咽。

皇帝萧彻的脸,已经黑沉得如同暴风雨前的天空。他看着瘫软的秦修远,看着失魂落魄的太后,再看看跪在阶下、脊背挺直、眼神如冰的沈清漪,一股被至亲至信之人联手背叛的滔天怒火和前所未有的耻辱感,几乎要将他吞噬!

“好!好一个忠臣!好一个母后!”皇帝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带着毁灭一切的暴怒,“来人!”

“在!”殿外禁卫如狼似虎般涌入。

“剥去秦修远官服,打入天牢!着三司严审!朕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太后赵氏,”皇帝的目光转向那个瘫在凤椅上的女人,再无半分母子温情,“德行有亏,秽乱宫闱,即刻褫夺太后尊号!移居…冷宫!非朕旨意,任何人不得探视!违令者,斩!”

雷霆处置!尘埃落定!

大殿内死寂无声,只有秦修远被拖走时绝望的哀嚎和太后被宫人架起时那空洞绝望的眼神在回荡。所有人都被这惊天变故震得魂飞魄散,看向阶下那个依旧跪得笔直的沈贵人的目光,充满了无与伦比的恐惧和敬畏。

沈清漪垂着眼,听着仇人的下场,心中却并无大仇得报的狂喜,只有一片冰封的荒芜和深入骨髓的疲惫。前世的怨毒似乎随着那两人的毁灭而抽离,留下巨大的空洞。她做到了。代价是什么?皇帝的震怒?满殿的忌惮?她将自己彻底暴露在了风口浪尖,成了皇帝眼中一把锋利却需要警惕的刀。

就在这时,一个沉稳而极具穿透力的声音,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死寂。

“陛下息怒。”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直端坐在亲王席首、仿佛置身事外般静观这场惊天风暴的摄政王萧珩,缓缓站起身。他身姿挺拔如松,玄色蟒袍衬得他面容冷峻,深不见底的眼眸扫过阶下跪着的沈清漪,掠过一片狼藉的殿宇,最终落回皇帝身上。

他并未多言,只是从容地自宽大的袖袍中,取出了一份早已备好的文书。那文书以玄色锦缎为底,烫金云纹,散发着无上的尊贵与威严。

在无数道惊疑、震撼、难以置信的目光聚焦下,萧珩一步步走下丹陛,走到了沈清漪面前。

殿内烛火通明,映照着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也照亮了沈清漪苍白却依旧倔强的面容。他停在她一步之遥的地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目光深邃如寒潭,带着审视,带着探究,更带着一种不容错辩的、极具侵略性的兴味。

他微微俯身,将那卷象征着滔天权柄与承诺的玄色烫金婚书,递到了沈清漪的面前。动作缓慢而坚定,带着掌控一切的强势。

“沈姑娘,”他的声音低沉醇厚,不高,却清晰地压过了殿内所有细微的声响,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清晰地送入沈清漪耳中,也响在每一个竖着耳朵的人心头,“好手段,好心性。本王…甚是欣赏。”

他顿了顿,唇角似乎勾起一丝极淡、却足以让整个大殿屏息的弧度,目光牢牢锁住沈清漪抬起、撞入他眼底的眸子。

“本王府中,王妃之位空悬已久,甚是冷清。”他直视着她眼中尚未散尽的冰寒与空茫,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带着绝对的自信与不容拒绝的意味,“不知姑娘,可愿屈尊…一试?”

刹那,万籁俱寂。连皇帝萧彻都忘了愤怒,震惊地看向自己这位权倾朝野、心思莫测的皇叔。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钉在那卷玄色婚书和阶下跪着的女子身上。

沈清漪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婚书,那玄色锦缎在灯火下流转着冰冷而诱人的光泽,象征着无上的权力,也代表着深不可测的旋涡。前世的背叛与毒酒,今生的算计与复仇,无数画面在脑中翻腾,最终归于一片冰冷的虚无。

尘埃落定?不,这不过是另一局更为凶险棋局的开始。

她没有去看萧珩那双深不见底、仿佛能洞穿人心的眼睛。她的目光,最终落在了自己交叠放在膝前的手上。那双手,曾经只执过绣花针和画笔,如今却已沾满了算计与鲜血。

她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抬起了右手。指尖纤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颤,却异常稳定地向前探去,拂过那卷沉重无比的玄色婚书。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至四肢百骸。

她的脸上,没有新嫁娘的娇羞,没有攀上高枝的狂喜,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只有一片复仇后的空茫,以及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更强大棋手与未知未来时,那深入骨髓的警惕与决绝。

终于,她的指尖停在了婚书之上。她抬起眼睫,迎上萧珩那双深不可测的眸子。灯火在她眼中跳跃,映不出半分暖意,只有一片沉寂的冰湖。

红唇轻启,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清晰地回荡在落针可闻的大殿之中,带着一种冷静到极致的谈判意味:

“王爷厚爱,清漪…铭感于心。”她微微一顿,目光锐利如刀锋,直刺萧珩眼底,“只是,王爷所求,清漪能给。但清漪所求,王爷…可知?”

空气仿佛凝固了。

摄政王萧珩唇边那抹掌控一切的笑意,似乎更深了些许,带着一丝玩味,更带着棋逢对手的兴奋。他并未收回婚书,也没有回答,只是深深地看着她,那目光仿佛在说:有意思。

阶上是帝王的震怒与猜忌,阶下是权臣的审视与招揽。中间,是那个刚刚掀翻了王朝最龌龊隐秘、此刻却如同站在万丈悬崖边的女子。灯火辉煌,将这一幅充斥着权力、算计、试探与无声交锋的画面,永远定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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