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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2025-09-25 03:14:23 6

头痛得像灌了铅,每一次心跳都砸在太阳穴上。我费力地掀开眼皮——

明黄色帐幔刺进视线,盘龙纹狰狞地伏在头顶。

“太后娘娘!您醒了!”带着哭腔的惊呼炸在耳边。

两个深色宫装妇人跪在床边。年长的那个慌忙捧起白玉碗凑到我唇边:“您可算醒了!太医令刚走,陛下……怕就这一两日了!”

温水滑过喉咙,我僵硬地转动眼珠。雕梁画栋,龙纹凤饰,空气里是浓得化不开的药味和……权力的铁锈味。这不是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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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我挤出声音,手指下意识抚上腹部。

那里,隔着丝滑寝衣,一个坚硬的隆起顶着手心。

荒谬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我。我是林晚棠,s大历史系大三学生,昨晚还在通宵赶一篇关于明代宫廷制度的论文,趴在电脑前昏睡过去。醒来就成了……太后?

皇帝?快死了?唯一的指望……我肚子里这块肉?

荒谬感冰水般浇下,随即被更汹涌的念头烧干——孩子!皇帝的种!垂帘听政!滔天权柄!

我猛地攥紧身下明黄锦被,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告诉太医,吊住陛下的命!至少……等本宫生下皇儿!”

丧钟响了。

沉闷的声响一下下撞在宫殿的骨头上。哀乐和恸哭声潮水般漫进来,混着焚烧纸钱的呛人味道。

“娘娘,”王嬷嬷佝偻着背凑近,声音压得极低,像怕惊动什么,“安亲王今日宴请了三位戍边将军。文渊阁那边……几位阁老闭门快两个时辰了。禁军左卫……也换了防。”她枯瘦的手指神经质地绞着衣角,“都盯着……您肚子里这块肉。”

我斜倚在巨大的凤榻上,窗外惨白的光割着藻井的描金彩绘。腹中猛地一记狠踢,疼得我倒抽冷气。

孩子……我的筹码……唯一的浮木。

“让他们等。”我睁开眼,声音冷得像淬过冰,“传话出去,陛下大行,哀家痛彻心扉,需静养安胎。擅闯者——”我盯着王嬷嬷骤然收缩的瞳孔,“以谋逆论处!”

“是!娘娘!”她踉跄着退下,背影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

剧痛毫无预兆地撕开身体。火山在骨盆里喷发,熔岩碾碎骨头。

“呃啊——!”我蜷缩起来,指甲抠进锦褥。

“要生了!快!”王嬷嬷的尖叫划破死寂。

门栓沉重的撞击声。屏风围拢。血腥味混着草药味塞满鼻腔。

“用力!娘娘!看到头了!”

每一次用力都像被劈开。汗水糊住眼睛,视野血红一片。孩子……我的权柄……我的命……

意识沉入黑暗前,一声异常嘹亮的啼哭,利剑般刺穿所有嘈杂!

成了……

死寂。

冷汗黏在背上,冰得瘆人。太安静了。没有婴儿的哭,没有道贺。

王嬷嬷背对着我,站在几步外,怀里抱着明黄襁褓。她僵得像块石头,肩膀却抖得像风中的枯叶。周围的宫女和产婆面无人色,眼珠死死钉在襁褓上,活像见了厉鬼。

“嬷嬷……”我喉咙发紧,“孩子……给我。”

她像被鞭子抽中,一寸寸转过来。脸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把襁褓递过来,如同捧着一块烧红的烙铁。

我的目光落下——

血液瞬间冻住,又在下一秒冲上头顶炸开!

深檀木色的皮肤!浓密卷曲的胎发紧贴着头皮!

黑人婴儿?!

轰——!

巨大的荒谬感砸碎所有理智。皇帝……东亚人种……我……怎么可能?!

“太……太后……”王嬷嬷的声音抖得不成调,“皇子……皇子怎么是……昆仑奴的模样啊?!”“昆仑奴”三个字,轻得像一声呜咽。

“砰!砰!砰!”

沉重的殿门被巨力猛撞!灰尘簌簌落下!

“皇嗣不祥!天降灾异!请太后给天下一个交代!”

“开门!事关国本!”

亲王们!他们来了!像嗅到血腥的鬣狗!

殿内瞬间炸开压抑的尖叫和抽泣。王嬷嬷瘫倒在地,眼神空洞。

完了。全完了。这根本不是筹码,是催命符!

“放肆!”

一声清叱炸雷般从我口中迸出!盖过所有撞门和哭喊!

时间凝固。

我猛地抬头,脊背挺得笔直,脸上虚弱的痕迹一扫而空。手臂稳稳托起怀中那深色的襁褓,高高举起,暴露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下!

“尔等肉眼凡胎,安敢亵渎神迹?!”声音冰珠般砸落,带着洞穿天机的傲慢,“岂识——”

目光扫过一张张因震惊扭曲的脸,落回婴儿深色的面庞:

“此乃真龙玄鳞护体之相?!”

“哐当——!”

殿门被彻底撞开!刺眼的天光瀑布般灌入!

一群蟒袍身影裹着杀气涌进。为首的高大男人,鹰目阴鸷——安亲王!他的目光毒蛇般缠上襁褓中那张深色小脸。

“哈!哈哈哈哈——!”他爆发出震耳欲聋的狂笑,如同胜券在握!

笑声骤停,他抬臂直指婴儿,厉喝如刀:“妖妇!还敢惑众?!这孽障分明是……”

“分明是天赐祥瑞!”我的声音利刃般斩断他!抱着婴儿一步踏前,将自己完全暴露在天光下,“安亲王!你肉眼凡胎,不识真龙天相,竟敢口出狂言,亵渎国本?!”

手指拂过婴儿卷曲的胎发,动作轻柔庄重:“尔等可曾读过《大荒经》?可知上古应龙?应龙者,龙之始祖!生有玄鳞墨甲,其色如渊,其形如磐!”目光如电射向安亲王那张因暴怒扭曲的脸,“此等玄鳞墨甲之相,乃返祖归真,真龙血脉最尊贵强横之明证!”

“荒谬!胡扯!”安亲王脸涨成猪肝,额角青筋暴跳。

我不再看他,目光陡然转向人群后一个深青蟒袍、低着头的文弱男子——瑞亲王!

“瑞亲王!”声音悠远神秘,直叩人心,“你府中观星台高耸,夜夜观测天象。本宫问你——”

抱着婴儿,一步步走向殿门光影交界处,婴儿被肃杀所扰,发出细弱的哼唧。

站定在刺目光线中,目光如冰锥钉住瑞亲王惨白的脸:

“昨夜子时三刻,紫微帝星之畔,那颗骤然显现、色泽玄黑、光芒内蕴、如影随形的伴星——你可曾得见?!”

“轰——!”

瑞亲王身体剧晃!如同被巨锤当胸击中!脸上血色瞬间褪尽!豆大汗珠疯狂滚落!瞳孔紧缩,里面是赤裸裸的、被天机洞穿的恐惧!

死寂!比之前更深沉、更恐怖的死寂!

安亲王脸上的狂怒凝固、裂开,惊疑和一丝忌惮爬上眼底。

“哇啊——哇啊——!”

怀中婴儿爆发出嘹亮到刺耳的啼哭!瞬间撕裂凝滞的空气!

宫女们的抽泣变成绝望哀鸣!

安亲王眼中凶光暴涨!踏前一步,抬臂指向身后:“妖孽哭嚎!天厌之!来人!将此……”

“放肆!”

我的厉喝比他更快!更响!手臂向上一托!襁褓如神秘图腾!

“龙吟清越,涤荡妖氛!此乃真龙初啼,示警尔等心怀叵测之徒!”目光如冷焰直射安亲王,“安亲王!你一而再口出狂言,污蔑国本,惊扰龙嗣!眼中可还有先帝?!还有这祖宗江山?!”

“你!”安亲王被噎得气血翻涌。

“先帝大行,尸骨未寒!”声音陡然拔高,泣血控诉扫过所有亲王,“尔等身为宗室至亲,不思扶保幼主,反带甲执锐,擅闯寝宫,威逼孤儿寡母!与乱臣贼子何异?!今日若敢伤我皇儿分毫,便是谋逆叛国!断送大胤基业!百年之后,有何面目见列祖列宗?!”

字字如刀!句句泣血!

亲王们脸色剧变!有人后退,有人松开了刀柄!

安亲王脸由红转紫,胸口剧烈起伏!

“妖妇!休要蛊惑!此等妖异,留之必祸!本王今日就要替天行道!诛……”

“诛”字刚出口——

“铮——!!!”

一声尖锐到刺破耳膜的金铁共振嗡鸣,毫无预兆地从四面八方炸响!如同无数钢针扎进太阳穴!

悬挂殿中央的巨型九凤朝阳水晶宫灯,疯狂摇晃!无数水晶片暴雨般叮当乱撞!

殿内所有铜器——烛台、香炉、甚至宫女头上的簪子——都像被无形大手疯狂拨弄,剧烈震颤!烛火扭曲!炉盖跳动!整座宫殿如怒海孤舟!

“啊——!地动了?!”

“神罚!是神罚啊!”

“灯要砸下来了!”

尖叫四起!亲卫们脸色煞白,握刀的手疯狂颤抖!安亲王手中宝剑剑尖高频震颤,发出细微嗡鸣!他惊骇抬头看着那摇摇欲坠的巨灯,脸上最后一丝血色褪尽!

就在巨灯倾斜到极限,眼看就要轰然砸落的瞬间——

怀中婴儿啼哭骤停!

“嗡——!”

所有金属嘶鸣瞬间消失!

烛火一定!

炉盖“哐当”落稳!

巨灯在最后一下晃动后,堪堪稳住!只剩水晶片细碎的余音……

死寂。劫后余生的喘息和擂鼓般的心跳。

无数道目光死死钉在襁褓上。那张深色小脸在摇曳烛光下,竟似笼着一层朦胧光晕。

“当啷!”安亲王的剑脱手坠地。

他踉跄后退一步,脸上只剩一片空白的茫然和深不见底的恐惧。

“噗通!”瑞亲王双膝砸地,额头重重磕在金砖上,抖得像片落叶,梦呓般喃喃:

“龙吟止戈……玄鳞护体……神迹……真龙……是真龙啊……”

“噗通!”

瑞亲王额头砸地的闷响,像根针扎破了凝固的空气。紧接着是更多膝盖砸在冰冷金砖上的声音——几个本就动摇的亲王,连同他们身后那些面无人色的亲卫,齐刷刷跪倒一片!殿内只剩下劫后余生的粗重喘息,和心脏在肋骨下疯狂擂动的回音。

安亲王还站着。他像尊风化的石像,脸上那片空白的茫然底下,是翻腾的惊涛骇浪。他死死盯着我怀中那个深肤色的襁褓,又猛地抬头看向那盏刚刚停止摇晃、水晶片仍在发出细碎呻吟的九凤朝阳灯,最后,目光落回自己脚边那柄孤零零躺着的佩剑上。

他嘴唇翕动了几下,似乎想说什么,喉咙里却只发出“嗬嗬”的抽气声。

“王嬷嬷!”我的声音不高,却像冰锥刺破死寂,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仪。

瘫软在地的老妇人猛地一颤,如同被无形的绳索拽起,连滚带爬地扑到我脚边,额头抵着冰冷的地砖,身体抖得筛糠一般:“奴……奴婢在!”

“传哀家懿旨,”我的目光扫过殿内那些惊魂未定、如同待宰羔羊般的宫女和产婆,每一个字都砸得她们浑身哆嗦,“今日殿内所见所闻,乃天降神迹,关乎国本!凡口舌不严,泄露一字半句者——”

我停顿,殿内落针可闻。

“——诛九族!”冰冷的三个字,带着血腥的铁锈味。

“是!是!奴婢遵旨!”王嬷嬷的声音抖得不成调,却带着一种豁出性命的狠绝。她爬起来,枯瘦的手指向那几个瘫软的宫女和产婆,声音尖利:“都听见了?!想活命的,把嘴给我缝死!今日之事,烂在肚子里!”

“奴婢不敢!奴婢遵旨!”哭喊声和磕头声混作一团。

“来人!”我转向殿门处那些跪着的亲卫,声音陡然拔高,“即刻封闭长乐宫!没有哀家手谕,任何人不得出入!违令者,格杀勿论!”

几个跪在边缘的亲卫下意识抬头,眼神惊惶地看向安亲王。

安亲王的脸由白转青,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嘶哑干涩:“太后!你这是何意?要软禁宗室亲王不成?!”

“软禁?”我唇角勾起一丝极冷的弧度,抱着襁褓的手臂纹丝不动,“安亲王此言差矣。皇儿初临人世,天降异象护佑,此乃大胤国祚绵长之兆!值此神恩浩荡之际,尔等身为宗室至亲,难道不该留在宫中,沐浴天恩,共襄盛举?还是说——”

我的目光陡然锐利如刀,直刺他动摇的眼底:“你安亲王,对真龙降世,心有疑虑?对昨夜紫微帝星之畔的玄色辅星,对刚刚这涤荡妖氛的龙吟止戈,视而不见?!”

“我……”安亲王被这顶“质疑神迹”的大帽子扣得呼吸一窒。瑞亲王那副魂飞天外的样子还在眼前,那诡异的金属嘶鸣和宫灯摇晃更是亲身经历……那深入骨髓的恐惧再次攫住了他。他拳头捏得死紧,指甲掐进肉里,才勉强压下那股屈辱的寒意。

“……臣……不敢。”这三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千斤重量。

“不敢最好。”我收回目光,语气淡漠,如同驱赶蚊蝇,“瑞亲王留下。其余诸位亲王,暂移居偏殿静思斋,沐浴焚香,静候天谕。安亲王,你年长德劭,就由你约束众人,莫要再起喧嚣,惊扰了真龙初诞的清宁。”

这是明晃晃的圈禁!安亲王额角青筋再次暴跳,胸膛剧烈起伏,却在对上我怀中那深色襁褓,以及我眼中那洞悉一切、仿佛能引动天威的冰冷时,所有的不甘和暴怒都化作了深深的忌惮和一丝……无力感。

他猛地一甩蟒袍袖摆,转身大步向外走去,背影僵硬得如同背负着一座山。其他几位亲王如蒙大赦,连滚爬爬地跟上。沉重的殿门被留下的亲卫缓缓合拢,隔绝了外面刺目的天光,也隔绝了暂时的喧嚣。

殿内只剩下我、王嬷嬷、几个抖如落叶的宫女、瘫软在地的产婆,以及——

那个依旧跪伏在地、额头紧贴金砖、身体抖得像风中残烛的瑞亲王。

“都退下。”我的声音带着浓重的疲惫,却依旧不容置疑,“王嬷嬷留下。”

宫女和产婆们如同听到了特赦令,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了出去,连滚带爬,生怕慢了一步就被这诡异的神迹吞噬。

沉重的殿门再次合拢,落锁。殿内只剩下昏黄的烛光,映照着满地狼藉和劫后的死寂。

我抱着襁褓,缓缓走到凤榻边坐下。紧绷的神经骤然松弛,巨大的虚脱感如同潮水般袭来,冷汗瞬间浸透了里衣。

“娘娘……”王嬷嬷扑到榻前,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哭腔和更深的不安,“您……您没事吧?小皇子……”

襁褓中的婴儿似乎累了,闭着眼睛,小小的胸膛微微起伏。那深色的皮肤在烛光下,依旧刺眼。

“他没事。”我声音沙哑,目光却落在依旧跪伏在地、一动不动的瑞亲王身上,“瑞亲王。”

地上的人猛地一颤,像是被烙铁烫到。

“抬起头来。”

瑞亲王极其缓慢地、极其僵硬地抬起了头。那张脸惨白得没有一丝人色,冷汗浸湿了鬓角,额头上甚至沾着金砖上的灰尘。他的眼神涣散,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一种被彻底摧毁的茫然,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昨夜子时三刻,”我的声音不高,却像带着某种魔力,直透他混乱的心神,“紫微帝星旁,那颗玄色辅星……你看见了什么?”

瑞亲王瞳孔再次剧烈收缩,身体筛糠般抖得更厉害,仿佛那恐怖的景象又重现在眼前。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半晌,才挤出一个破碎的音节:“……黑……墨色……如影……随形……威……威压……”

“光芒内敛,却蕴藏无上伟力,是么?”我平静地接上他的话。

瑞亲王猛地点头,幅度大得几乎要把脖子折断,眼中恐惧更甚:“是……是!娘娘……您……您如何……”

“本宫如何知晓?”我打断他,唇角牵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带着无尽疲惫又洞悉一切的弧度,“本宫乃真龙生母,身负天命,自有感应。昨夜龙嗣降世在即,天地交感,星象异动,护佑真龙,有何稀奇?”

我的目光落回怀中婴儿安睡的小脸,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瑞亲王,你素通星象,当知天机难测,亦非人人可解。昨夜那玄色辅星,你以为是灾异之兆?”

瑞亲王茫然地看着我,下意识地点头,随即又惊恐地摇头。

“大错特错!”我的声音陡然清晰,带着一种拨云见日的笃定,“紫微帝星,主天子。其旁骤然显现玄色伴星,墨甲玄鳞,光芒内蕴,紧随帝星而不夺其辉——此乃应龙护法之相!主真龙血脉返祖归元,身负大威能,将佑我大胤国祚绵长,开万世太平!”

“应龙……护法……”瑞亲王喃喃重复,涣散的眼神里,那浓得化不开的恐惧,似乎被这全新的、带着神圣光环的解释,撬开了一丝缝隙。

“若非如此,”我的声音转冷,带着无形的压力,“方才殿内,龙吟初啼,何以引动天地共鸣?金铁齐喑,宫灯悬停?此非神迹护佑,涤荡妖氛,又是何解?!”我微微倾身,目光如同实质般压向他,“瑞亲王,你方才……可曾感受到那涤荡心魄的龙威?可曾……窥见一丝天机真容?”

“涤荡……龙威……”瑞亲王浑身剧震!方才那金属齐鸣、地动山摇般的恐怖景象再次浮现脑海,那深入骨髓的、对天地伟力的敬畏瞬间压倒了一切!那种感觉……那种被无形伟力笼罩、心神几乎被碾碎的感觉……难道……难道就是龙威?!

他猛地抬头,看向我怀中那深肤色的婴儿,眼神剧烈变幻。恐惧依旧存在,但那恐惧的对象,似乎正在发生微妙的转变——从对一个“妖异”的恐惧,转向了对一个“神异”存在的、带着敬畏的恐惧。一丝狂热和混乱的信仰,开始在他眼底滋生。

“臣……臣……”他声音嘶哑,带着一种近乎膜拜的颤音,“臣愚钝!竟……竟不识真龙天相!险些……险些铸成大错!娘娘恕罪!娘娘恕罪啊!”他再次重重磕下头去,额头撞击金砖发出沉闷的响声,这一次,却带着一种赎罪般的虔诚。

看着他那副被彻底重塑了认知的模样,我紧绷的心弦终于松了一分。第一步,成了。

“起来吧。”我的声音缓和了些许,带着一种上位者施恩的疲惫,“你精通星象,能窥见天机一角,已属难得。记住今日所见所感,此乃上天予你的造化。日后,皇儿身边,正需你这般通晓天道之人辅佐。”

“臣……臣叩谢娘娘恩典!叩谢真龙恩典!”瑞亲王几乎是涕泪横流地爬起来,垂手侍立一旁,身体依旧微微颤抖,但眼神却死死盯着襁褓,充满了混乱的敬畏。

我闭上眼,靠在冰冷的凤榻靠背上。怀中小小的温热身体提醒着我现实的荒谬与沉重。

神迹的余威能持续多久?

安亲王那淬毒的眼神……

这深肤色的孩子,这随时可能引爆的“玄鳞”秘密……

还有这深宫之中,无处不在的眼睛……

缓兵之计……才刚刚开始。

瑞亲王涕泪横流地退下了,殿门沉重合拢的声响,像砸在我绷紧的神经上。

“娘娘……”王嬷嬷的声音抖得不成调,枯瘦的手指死死抠着衣角,“瑞亲王他……信了?”

我靠在冰冷的凤榻上,怀中深肤色的婴儿睡得无知无觉。方才强撑的威仪如潮水退去,只余下刺骨的虚寒。“信不信由不得他。”声音哑得像砂纸摩擦,“他怕了。怕那‘星象’,更怕那‘神迹’。”我闭上眼,方才那金属齐鸣、宫灯欲坠的恐怖景象还在眼前晃动,“人只要怕了,就愿意找个解释把自己拴住。”

王嬷嬷“噗通”跪倒,额头抵着冰凉的金砖:“可……可安亲王他们还在偏殿!那都是吃人的狼!这‘玄鳞’之说……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啊娘娘!小皇子这模样……”她没敢说下去,身体抖得筛糠一般。

“嬷嬷。”我睁开眼,目光锐利如针,刺破她的恐慌,“抬起头,看着本宫。”

王嬷嬷颤巍巍地抬头,浑浊的老眼里满是绝望的泪水。

“本宫问你,”我声音不高,却带着沉甸甸的力量砸进她心里,“方才殿内金铁齐鸣,宫灯欲坠,可是真的?”

“真……真的!”她用力点头,眼中还残留着惊惧。

“安亲王他们,是不是也亲眼所见,亲身所感?”

“是!是!安亲王的脸都吓白了!剑都掉了!”

“好。”我微微前倾身体,压迫感陡增,“那就让这‘真的’,变成他们脑子里的‘唯一’。嬷嬷,你在这宫里熬了几十年,死人嘴里撬不出话的本事,有吗?”

王嬷嬷浑浊的眼睛猛地一缩,随即爆发出一种被逼到绝境的老兽般的狠光:“有!娘娘放心!那些产婆、宫女,老奴亲自盯着!谁敢漏出去半个字,老奴拔了她的舌头喂狗!”

“不止封口。”我打断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襁褓边缘,“要让她们‘信’。让她们把刚才看到的‘恐惧’,变成‘敬畏’。”我盯着王嬷嬷的眼睛,“告诉她们,那不是地动,那是真龙初啼,引动天地共鸣,涤荡妖氛!是上天在护佑我大胤的太子!谁若敢质疑太子神异,必遭天谴,祸及满门!”

王嬷嬷倒抽一口冷气,随即重重磕头:“老奴明白!老奴这就去办!定让她们把这‘神迹’刻进骨头缝里!”

“还有,”我叫住她急促爬起的动作,“找几个‘不小心’摔了跤,磕破了头,或者‘意外’听到些‘神谕’碎嘴的。话不用多,两句就够——‘玄鳞甲,墨玉光,真龙降世保家邦’;‘龙吟响,邪祟亡,天佑大胤万年长’。懂吗?”

王嬷嬷枯瘦的脸上瞬间掠过一丝了然,那是深宫老奴浸淫多年的本能:“懂!老奴懂!让那些碎嘴的‘无意’漏给偏殿伺候的耳朵里!”她佝偻的背似乎挺直了些,眼中燃起一种豁出命去的疯狂,“老奴这就去办!”

她手脚并用地爬起,像一道融入阴影的鬼影,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殿内再次陷入死寂。只有烛火偶尔“噼啪”爆响,映照着满地狼藉和劫后的空旷。

我低头,看着怀中沉睡的婴儿。那深檀木色的皮肤在昏暗光线下,依旧像一个随时会引爆的惊雷。方才那惊天动地的共振……是巧合?还是……

一个模糊的念头闪过脑海。我猛地坐直身体,目光锐利地扫视整个寝殿。巨大的九凤朝阳灯高悬,无数水晶片折射着幽光。鎏金仙鹤烛台矗立两侧。黄铜熏香炉静静吐着残烟。还有……那些宫女头上,掉落在地的几支铜簪。

金属……大量的金属……还有那盏结构精巧、悬挂点承重结构可能早已老化的巨大宫灯……

“来人!”我扬声。

一个面无人色的小太监连滚带爬地从侧门进来,抖得如同风中秋叶:“奴……奴婢在!”

“去太医院,”我语速极快,不容置疑,“宣当值的刘太医令!立刻!就说哀家产后心悸不宁,速来诊脉!要快!”

“是!是!”小太监如蒙大赦,连滚爬爬地冲了出去。

偏殿“静思斋”。空气沉闷得能拧出水。名贵的紫檀木桌椅被粗暴地推开,地上散落着几片摔碎的瓷盏残骸。

“妖妇!装神弄鬼!欺人太甚!”安亲王如同一头暴怒的困兽,在殿内来回踱步,蟒袍的下摆被他攥得死紧,指节泛白。他猛地一脚踹翻一个矮凳,发出刺耳的巨响。“什么玄鳞护体!什么应龙返祖!狗屁!那就是个妖孽!是这贱妇不知跟哪个昆仑奴野合生下的孽种!”

“王……王爷息怒……”一个年岁稍长的亲王抹着额头的冷汗,声音发虚,“可……可方才那动静……那灯……那剑……实在邪门啊!还有瑞亲王……他……”

“瑞贤那个废物!”安亲王怒目圆睁,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对方脸上,“被那妖妇三言两语就吓破了胆!什么星象!什么玄色辅星!定是那妖妇早就在他身边安插了钉子!或者用了什么巫蛊邪术!”

“可……可那金属齐鸣,绝非人力可为啊王爷!”另一个亲王心有余悸地搓着手臂,仿佛还能感受到那刺骨的震颤,“若非……若非真有什么……”

“放屁!”安亲王厉声打断,胸膛剧烈起伏,眼中凶光闪烁,“障眼法!定是那妖妇早就设下的机关!长乐宫是她经营多年的老巢,弄些装神弄鬼的玩意儿有何难?!”他猛地停下脚步,压低了声音,带着一种淬毒的阴狠,“那孽种的肤色骗不了人!这是她最大的死穴!只要捅出去……”

“王爷!王爷!”一个守在门边的亲信侍卫突然压低声音急促禀报,“外……外面……”

“何事?!”安亲王不耐烦地低吼。

侍卫脸色古怪,凑近低语:“方才……有个小宫女在殿外角落摔了一跤,磕破了头,被抬走时……嘴里一直……一直迷迷糊糊念叨……”

“念叨什么?!”安亲王和几个亲王的心都提了起来。

“她……她好像说什么……‘玄鳞甲,墨玉光’……还有……‘龙吟响,邪祟亡’……声音很小,断断续续的……”

“什么?!”安亲王瞳孔骤缩。

“属下听得真真的!”侍卫肯定道,“还有……去取热水的小太监回来说,路上听两个洒扫的老嬷嬷在井边嘀咕,说什么‘太子爷降世那会儿,殿里金光闪闪,有龙影绕着梁柱飞’……说得有鼻子有眼……”

殿内瞬间死寂。

方才还叫嚣着“机关”、“巫蛊”的安亲王,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他身后的几位亲王更是面面相觑,眼神惊疑不定。

“妖……妖妇……”安亲王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胸口那股憋屈的怒火几乎要炸开。这谣言……来得太快了!像毒蛇一样,已经开始在这深宫里蔓延!他猛地一拳砸在紫檀木桌面上,震得茶盏乱跳。

“她这是要……堵死我们的嘴?!”

长乐宫寝殿。

烛火将刘太医令花白的胡须染上一层暖光,但他搭在我腕上的手指却冰凉微颤。这位老太医是太医院院判,侍奉过三朝帝王,医术精湛,更以谨慎刻板、不通人情著称。此刻,他低垂着眼睑,眉头紧锁,仿佛在号脉,又仿佛在竭力压制内心的滔天巨浪。殿内弥漫的血腥气、药味,以及那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威压,让他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刘院判,”我收回手,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虚弱和疲惫,“哀家这心悸之症,可有妨碍?”

刘太医令收回手指,深深吸了口气,才勉强稳住声线:“回禀太后娘娘,娘娘凤体初经分娩,气血大亏,又兼……哀思忧虑过度,心脉失养,故有此症。需静心调养,辅以安神定志、补益气血之药,假以时日,当无大碍。”

“哦?只是哀思忧虑?”我微微挑眉,目光似无意地扫过凤榻旁摇篮里沉睡的深色婴儿,“那哀家为何,总觉心神不宁,似有阴霾萦绕不去?仿佛……有什么不祥之物,在暗处窥伺我皇儿?”

刘太医令的身体猛地一僵!他飞快地瞥了一眼摇篮方向,又触电般收回目光,脸色瞬间又白了几分,嘴唇哆嗦着:“娘娘……凤体违和,思虑过甚……太子……太子殿下洪福齐天……”

“洪福齐天?”我轻轻打断他,声音陡然转冷,带着一丝洞穿人心的锐利,“刘院判,你行医数十载,遍阅古籍,可曾在哪本医书上见过……生而有玄鳞墨甲,龙吟可引天地共鸣之相?”

“轰——!”

刘太医令如遭雷击!浑身剧震!猛地抬起头,老眼中充满了极致的惊骇!他当然知道!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今天长乐宫发生了什么?!那诡异的金属嘶鸣,连太医院都感受到了震动!那“玄鳞护体”、“龙吟止戈”的流言,更是像长了翅膀一样在宫墙内疯传!他方才号脉时,指尖感受到的不仅仅是虚弱的脉象,更有眼前这位年轻太后体内那股强撑的、如同绷紧弓弦般的意志!

“臣……臣……”他喉咙里咯咯作响,仿佛被无形的巨手扼住,冷汗瞬间浸透了内衫。他毕生信奉的医理、常识,在这无法理解的“神迹”面前被撞得粉碎。他看到了那婴儿的肤色!那根本不符合常理!可那“神迹”又确确实实发生了!还有瑞亲王那副被吓破胆的样子……

巨大的认知撕裂感和对未知力量的恐惧,瞬间攫住了这位老迈医者的心神。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重重磕在金砖上:“老臣……老臣愚钝!此等……此等真龙天相,闻所未闻!实乃……实乃天地造化!非……非医理可揣度!老臣……惶恐!”

看着他匍匐在地、抖如风中残叶的模样,我紧绷的心弦并未放松。光有恐惧还不够。

“起来吧。”我的声音缓和了些许,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引导,“本宫并非要为难于你。只是皇儿初生,身负神异,哀家这做母亲的,难免忧心。刘院判,你精通医理,更通晓阴阳五行、天人感应之说。依你看,这‘玄鳞墨甲’之相,是否……乃真阳之气过盛,溢于肌表所致?古籍可有类似记载?譬如……上古神人,生而异相?”

刘太医令颤巍巍地爬起来,浑浊的老眼急速转动着。真阳之气过盛?溢于肌表?上古神人?他毕生钻研医典,杂书野史也涉猎不少。太后的话像一把钥匙,猛地捅开了他混乱思绪中一个尘封的角落!《山海异闻录》?《神异经》?似乎……似乎真有那么些只言片语,提到过上古大能,生有异相,或赤发,或重瞳,或……或身覆鳞纹?!

他越想,越觉得这解释……竟诡异地能套上!那金属齐鸣,岂不正是真阳之气引动天地金气共鸣?龙吟止戈,岂非神威浩荡涤荡邪祟?这比“妖孽”之说……似乎……更“合理”一些?至少,能解释那无法理解的力量!能让他摇摇欲坠的认知找到一个勉强立足的支点!

一丝狂热的、带着绝处逢生般的光芒,开始在他眼底滋生。他猛地再次躬身,声音因为激动和找到“答案”而微微发颤:“娘娘圣明!娘娘圣明啊!老臣……老臣愚钝!竟未想到此节!真阳之气沛然莫御,溢于肌表,化生玄鳞墨甲,此乃……此乃大造化!非但无害,反而……反而昭示太子殿下根基深厚,神元天成!非……非常人可及!古籍……古籍虽无明确记载太子这般神异,但……但天人感应,理固宜然!理固宜然啊!”

成了。又一个被“重塑”的。

我看着刘太医令眼中那混乱又虔诚的光芒,疲惫地挥了挥手:“院判既有所悟,便去开方吧。哀家和皇儿的身子,就托付给你了。记住,皇儿神异之事,关乎国运。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院判当心中有数。”

“老臣明白!老臣定当竭尽所能,护佑太后与太子殿下凤体、龙体安康!今日之事,老臣定烂在腹中!”刘太医令如同打了鸡血,深深一揖,几乎是倒退着出了寝殿,脚步带着一种劫后余生又肩负“神圣使命”的虚浮。

殿门再次合拢。

我靠在榻上,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怀中的婴儿不知何时醒了,黑葡萄般的大眼睛茫然地睁着,不哭不闹,只是安静地看着我。

“小家伙,”我伸出手指,极其轻柔地碰了碰他温热的小脸,声音低得只有自己能听见,“你这‘玄鳞’,可真是……烫手得很啊。”

摇篮边,那盏巨大的九凤朝阳灯投下摇曳的光影。一根承重悬挂的粗大铜链,在光影交界处,隐约可见一道细微的、新旧的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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