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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歌茫然，她究竟做了什么，要偿还这样的孽！ 可她的意愿，从没有人在意。 那之后，长歌被关进了别馆待嫁，重兵把守，她插翅难逃。
这日是长国一年一度的圣佛节，因需见北国使者，长歌才被允许出门。 她走在街上，望着满大街的莲花灯，却感到孑然一身的悲凉。 这世间所有的欢笑，都和自己无关。 “咚——咚——”远处传来钟声。 “国师开坛讲佛了！” 人群朝着不远处的祭坛涌去，长歌也跟着望去。 此刻的夜黎，依旧清冷，可神情中却透着一股慈悲。 他一向怜悯世间万物，唯对她……极致冷漠。 长歌心间一阵绞痛，她扶着墙壁躲在隐蔽的角落，痴痴想着。 “夜黎，你何时也能对我慈悲一回？” 晚上的宫宴，长歌表现的很乖顺，北国使者对她很满意。 长皇高兴之下，撤了别馆的大半兵力。 长歌谢恩出宫。 宫门口。 长歌看着拦在自己身前的长华嫣，没有说话。 “妹妹，恭喜你成为北国皇妃，妹妹有福了。” 她笑的甜美，话却阴阳怪气。 长歌早就习惯这样的长华嫣，只是有些不明白，她为什么始终对自己抱有敌意。 长华嫣比她早出生半个时辰，是长皇娇宠的长公主。 而自己，生来便是弃女，如今更是因她而被推出去送死！ 她到底有什么值得长华嫣针对的？ 长歌不想多纠缠，抬步欲走。 谁知道长华嫣却不愿放过：“长歌，你最好把你那龌龊心思收起来！” 隐秘的心事就这样被她随意掀开，长歌只觉得羞辱难当。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喜欢谁是我自己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长华嫣闻言却得逞一笑：“可被你这灾星喜欢，真叫人恶心至极，国师，你说对吗？” 长歌脸色霎时惨白，她缓缓转身，就见夜黎面无表情站在不远处。 他……可是听到了？又会如何想？一时间，万般思绪涌上心头，长歌前所未有的心慌。 眼前这样的夜黎，让长歌想到三年那个月夜。 她说了句“悦”，自此两人形同陌路。 她已经受足了他的冷漠，实在没有勇气领教他的厌恶。 长歌手忙脚乱奔向他，急迫解释：“容——” 可夜黎，却径直从旁边离开，擦肩而过，连眼风都没给她。 长歌怔在原地，突然觉得冷得彻骨。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别馆。 长歌合衣躺在床上，一闭眼，就能看到夜黎那冰冷无情的背影。 那时他没有说话。他是默认了长华嫣的话么？他可是也那般觉得？！ 想到这个可能，长歌心中一阵酸苦。 这时，门突然被敲响，紧接着，一道急切的声音传来：“歌儿公主，国师中了曼珠沙华的毒，整个长国只有您能解！您快救救他吧！” 心中的弦“啪”的一下断了！ 曼珠沙华谓血色曼陀罗，其毒性比伽蓝谷的曼陀罗厉害百倍！ 常人沾之即死，夜黎怎么会中这样厉害的毒？ 长歌再也顾不上其他，急切赶往伽蓝殿。 夜黎，你一定不要有事！ 一路疾步来到伽蓝殿。 可长歌刚进伽蓝殿，打开夜黎的寝门，望见那因为情毒折磨而自残的夜黎，却突然清醒。 要解曼珠沙华情毒，只需引交合之法，把毒渡到另一人身上。 可这法子于常人容易，于夜黎来说，却是大忌！ 解毒即破戒。 一人生一人死，她可以为他而死，但…… 夜黎是铮铮傲骨的圣僧，会同意这样解毒？ 长歌不敢跨进去，甚至有些退怯。 可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股大力，一把将她推了进去—— 而后，“哐当”一声，门被关上！ 长歌还未站稳，就被人猛然压在了门板上！ 转头，迎面就对上了夜黎一双猩红的眼眸！ 他已失智，而自己，也退无可退。 “夜黎……” 长歌看着身前的男子，眼中满是挣扎。 可触及到他身上的鲜血时，她不由心疼，放弃了抵抗。 罢了，日后如何有何重要，她要的只是夜黎平安活着！ 长歌做下了决定，环臂拥住了身前的男子。 这大概是这辈子自己离他最近的时刻了…… “夜黎，此番救你，我愿豁去性命，无悔亦无怨。可我还是想知，在你心中，可会留有我的痕迹，哪怕一星半点？” 长歌低声轻问，可回答她的是身上如踏在刀尖上的疼。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