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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清歌没有说话，牧桐桐神情决绝：“我就知道姐姐没有原谅我，两个哥哥都在骗我！”
说着，她就从包里面拿出一把刀，放到小拇指上，毫不犹豫地划破。
她神色凄凄：
“我知道我做错了事，我没死，怎么能算是给姐姐赔罪呢？”
“那我再断掉一根手指，给姐姐赔罪好不好？我真不是故意弄走茉莉的，不是故意让你喝茶的！”
“我不配住院，不配享受那么好的医疗待遇......”
谢辞舟又一次红了眼，清冷的神情为她染上焦急：
“桐桐！把刀放下！你住院是我们强制要求住的！”
他再也忍不住，怒声吼道：
“说话啊，陆清歌！你以前不是最喜欢说话吗？为什么不开口！”
“说十六声原谅，有那么难？”
“桐桐跳下来断了一条腿， 还不够给你赔罪吗？陆清歌！”谢辞郁也着急，口不择言，“要不是你不原谅，你怎么会断掉一条腿？这是老天给你的报应！”
他们催促着，逼迫着。
却为牧桐桐那一丝小拇指流出的淡淡血渍心疼。
心脏有些麻木的陆清歌，扯着唇，说着：“好啊......”
一句话说完，陆清歌嘴唇溢出一丝血，她面无表情继续开口：“我原谅。“
“我原谅......我原谅......”
声声啼血，她说了整整十六声的原谅。
两兄弟都关切地看着牧桐桐，完全没注意到陆清歌唇角的血渍触目惊心。
牧桐桐破涕为笑，手里的刀刚放下，就被他们抢走扔掉。
“好了，桐桐，陆清歌原谅你了，下次不要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知道了，辞舟哥哥，辞郁哥哥。”
他们放下心，这才后知后觉看向陆清歌，瞳孔骤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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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才意识到，为什么她后面的声音越来越沙哑、破损。
“你的声音.....”谢辞舟清冷面容变化。
“过敏.....”陆清歌轻笑，“还想听我说什么？”
痛意加剧血液流出，两个字刚说完，就被谢辞郁捂住嘴唇，
他一直轻佻笑意的脸，再也没有了笑意，只有冷色和不安的慌：
“——别说了。”
“我们不知道......不知道你的过敏这么严重......”
“伤口很痛是不是？我去给你拿过敏药和止疼药。”
学医后，哪怕实操拿手术刀都没抖过的谢辞郁，此时手指有些颤抖，心慌意乱。
谢辞舟也垂着头，紧抿薄唇。
他已经知道错怪了陆清歌。
“我们有点事，要和清歌说一下。”谢辞舟顿了下，回头看着牧桐桐，“你先出去一下好吗？”
牧桐桐装作温顺地点头。
等她出去许久，谢辞舟哑声说：“清歌，还有两天，你就要选未婚夫了。”
他顿了下，蹲在陆清歌身前，第一次语气和缓：“到时候扔***，如果还是大的，那我会娶你，做一个合格的丈夫。”
仿佛这委屈求全，是他牺牲最大的补偿。
“我也是。”谢辞郁在陆清歌身后，绷紧而小心地擦拭着她流血的唇角，“我和哥哥，不论你选哪个，都会做一个合格的丈夫。”
他们觉得他还喜欢谢辞舟，会为此欢喜。
可她一点也不欢喜。
身前身后的两兄弟，一个轻轻恭敬触碰她的腿，一个亲昵枕在她的肩。
他们隔空对望，声音叠在一起，无比郑重而沉稳：“我们发誓，下次一定会优先保护好你的。”
他们的誓言，在陆清歌的眼中已经一文不值。
她不稀罕。
门口的牧桐桐咬紧嘴唇，胸膛起伏好一会儿，又拿出一个备用机，恶狠狠地戳了许久，胸腔的激烈情绪才慢慢缓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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