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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竹马开房的第999次,他依然无比的疯狂。 翌日清晨,宋阮星浑身吻痕,只动一下,就觉腰酸背痛。 房间里暧昧气息仍在涌动,谢宴州修长的手揽住她,感受着怀里的温软,漫不经心道:“明天穿得正式点儿,跟我一起回家。” 闻言,宋阮星震惊地抬起头,语气里满是希冀。 “你终于打算……公开我们的关系了吗?” 谢宴州挑了挑眉,斜睨了她一眼,“公开什么?明天我在家相亲,你过来帮忙活跃活跃气氛,不要让女方觉得不自在。” 一字一句落在宋阮星耳中,如惊雷般。 她的心跳都要停止跳动了,只觉得整个大脑一片空白,“你要相亲?那我算什么?” 谢宴州已经起身穿衣,闻言懒懒的看了她一眼,“你?你是我各种搭子啊,饭搭子、游戏搭子、还有,互相解决生理欲望的床搭子。” 宋阮星身上漫起寒意,脸上的血色慢慢褪去,唇齿轻颤着。 看到她这副表情,谢宴州脸上的笑渐渐收敛,慢慢凑近她,“不是,宋阮星,你不会以为,这些年咱俩是男女朋友关系吧?” 这带着几分玩味的口吻,如一把利刃般刺透了宋阮星的心口。 她强忍住鼻腔中的酸涩感,声音都变得破碎,语不成调,“怎,怎么会?我先去洗澡了。” 宋阮星慌乱起身,脚步虚浮地走进了浴室。 门一合上,她只觉得浑身力气都耗尽了,瘫倒在地上。 方才那些话犹在耳畔,她看着身上被谢宴州折腾出来的密密麻麻的吻痕,眼泪如雨落下。 他们认识二十几年,一起长大,喝过同一杯牛奶,翻过同一本漫画。 甚至在十八岁那年,他们还酒后乱性的睡在了一起。 有了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 夜晚他们身体上无比契合,白日里他们更是做尽了情侣间的所有亲密行径。 在人潮中牵手散步,在新年到来时亲吻约定明年相守,每天都要煲电话粥维系火花…… 宋阮星一直以为,他们俩已经在一起了,只是没有对外公开关系而已。 结果现在谢宴州告诉她,他们不是男女朋友? 宋阮星痛到不能呼吸,抖着手把水开到最大,才敢哭出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眼泪都流干了,她才整理好情绪出来。 谢宴州已经换好的衣服,正坐在沙发上打电话。 “明天来的人多,餐厅包厢要大一些,女方口味清淡,淮扬菜就好,蛋糕的话要黑森林,鲜花要粉白玫瑰,布置好了拍给我检查。然后准备十几套西服,等我回来挑,全部要黑色的,宜宁只喜欢这个颜色。” 听见这个名字,宋阮星心头一震。 她情不自禁看过去,就看到了谢宴州嘴角甜蜜的笑容。 宜宁? 原来他的相亲对象,是乔宜宁? 宋阮星眼里的神色变得黯淡。 如果是乔宜宁,那她就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高兴了。 高中时,谢宴州暗恋乔宜宁,每天都会在她耳边念叨几十遍这个名字。 可惜他还没来得及表明心意,乔宜宁就出国了。 自此以后,宋阮星就再没听他提起过这个人。 后来两人一夜荒唐后越走越近,她以为他早就放下了乔宜宁。 却不曾想,那抹白月光,他从来没提起,却也从来没忘记。 刚停歇片刻的心痛感又一次涌上来,宋阮星痛到握不住手机。 砰的一声,谢宴州闻声回头,笑意吟吟:“洗好了?那等会儿你退房?房费我交过了。” 说着他拿着外套起身要走,临出门前,又转身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 “阿星,我一直都把你当兄弟处着,以后别在我面前露出这种心如死灰的表情,不然我还以为你对我动了什么歪心思。” “我对你了如指掌,我一个眼神你也能瞬间知道我的想法,你不觉得这样的日子太没意思了吗,要是真在一起,感觉日子一下就到头了。” 人声随着脚步声慢慢飘远,却一直回响在宋阮星心底。 她坐在冰冷的床上,而后笑着笑着,笑出泪来。 原来这么多年,谢宴州一直是这么想自己的。 她一个人坐到深夜,才下楼退了房。 外面下着大雨,她却像感觉不到一样,浑浑噩噩回了家。 看到她淋成了落汤鸡,宋父宋母连忙拿来了干毛巾,语气里满是心疼:“这么大的雨,怎么不打车?” 宋阮星一脸麻木地看向父母,双眼无神,声音嘶哑。 “爸,妈,之前因为集团业务变动,你们不是一直想移民国外吗?我想清楚了,我们移民吧,永远都不回来了。” 劝了大半年,终于听到女儿松口了,宋父宋母有些诧异:“真想通了?是和那个男朋友分手了吗?” 想起谢宴州说的那些话,宋阮星心里一酸,苦笑着摇头。 “没有男朋友,从来就没有,那是我为了不被催婚,故意骗你们的。” 虽然不知道她说得是真是假,但宋父宋母还是很高兴,一边赶紧去准备移民手续,一边催着她整理行李。 宋阮星嗯了一声,回到卧室把所有和谢宴州有关的东西都扔了。 精心保存了十几年的厚厚几册合照、他送给她的各种珠宝,衣裙,手工雕像…… 此刻全都被扔进了垃圾桶里。 “小姐,这么多好东西,都不要了?” 看着保姆眼里的惋惜,宋阮星轻轻点头,声音浅淡。 “不要了。” 不光它们,这段感情,还有谢宴州这个人,她都不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