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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痛袭来，南芷眼睫直颤。 她还想再问些什么，却只生生呕出口鲜血，眼前骤然黑了下去。 相思树下，落英如雪。
南芷做了个很痛的梦。 梦里—— 徐长衡跪在神罚台上，怀抱着浑身是血的她。 他素来矜贵的面容万分悲恸，不顾嘶哑嗓音一直唤她—— “阿芷，本君不要你来挡天劫，本君要你活下去！” 明光殿，西寝宫内。 南芷猛地睁眼双眼，气息粗重。 她还未缓过神，便听见徐长衡低哑道：“醒了。” 南芷心陡地一颤，痛意再度袭来。 她抓着锦被起身，惶恐看向徐长衡：“神……” 才开口，喉间就涩痛不已。 徐长衡并未应声，他走到南芷榻边，随手丢下个瓷瓶。 他声音依旧冷：“聚灵丹，记得每日服用。” 南芷怔愣了瞬。 聚灵丹能助修为大增，是众仙求之不得的天界秘药，徐长衡却随手丢给她一瓶。 她不敢去捡，只听徐长衡又道：“往后你就住在明光殿，本君会助你修炼，直到你飞升成凝仙珠。” 果不其然，又是为了她的修行。 南芷心头哽塞，千言万语都化作一句：“我明白了。” 她不敢再有所反驳，更不敢有奢望。 徐长衡目光落在她消瘦的身形，眼底情绪莫名，转身快步离去。 此后，南芷就这样在明光殿住了下来。 一晃半月。 南芷心无旁骛，在徐长衡的协助下修为突飞猛进。 这日，她跟往常一样在院中修炼，背后传来道温润的声音。 “阿芷。” 南芷转身，就见徐长明一袭白衣站在不远处。 她正欲行礼，徐长明就抬手打断：“不必，你剔骨之伤未愈，应当好生休养才是。” 闻言，南芷眉眼低垂：“我无妨，帝君今日怎又空来明光殿？” “听说你被长衡剔了情骨，来看看你。” 徐长明走到南芷面前，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叹道：“没想到长衡为了玉竹仙子做到如此地步，是你受苦了。” 他句句戳中南芷痛处，在她心底的多添一道伤痕。 南芷只能强咽苦涩：“是我的错，长衡仙君不过依规矩惩处。” 见她这副唯唯诺诺的模样，徐长明眸光微闪，只说：“你能如此想便好，七日后长衡与玉竹完婚，你别忘了送贺礼。” 完婚。 这二字如冰锥，狠狠刺入南芷本有些麻木的心。 她攥紧了拳，艰涩挤出句：“好。” 即便早知徐长衡心悦玉竹，此刻心也还是会痛。 南芷隐忍着难受，跟徐长明闲谈两句后，送他离开了明光殿。 大雪未停，染白了南芷青丝。 她在殿门前默默良久，转身想回寝宫，却蓦然瞧见了两道身影。 徐长衡正扶着玉竹在廊下赏雪，是那么恩爱般配。 南芷脚步僵滞，站在原地怅然失神，北风吹来玉竹虚弱的话声：“长衡，如今南芷情骨已被剔除，万一心神不稳，堕了魔该如何是好？” 南芷心脏猛地揪起，她惶惶看向徐长衡，却见他眸光幽深，淡淡道—— “待她炼成了你的药，本君便会亲手杀了她。”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