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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2023-03-28 18:52:22 28
疼,好疼,浑身没有一处是不疼的。
不仅是胃,头也好疼。
谢砚礼感觉好像是有千万根又细又尖的针,一下,又一下地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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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很冷,好冷好冷……
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渗着冰冷的寒意。
“阿礼。”
是谁的声音?
谢砚礼费力地睁开眼循声看去,只见自己竟然站在别墅里,而岑宁就站在厨房里,正温柔地笑着看着他。
他本能地走过去,闻到了他熟悉的粥香味。
谢砚礼却知道,这是他的梦。
他想要见到岑宁,梦境里就会出现岑宁的声音。
谢砚礼突然就觉得,自己的痛也没有白痛。
他用他的痛苦换来片刻的快乐,所以他对他的痛苦甘之如饴。
谢砚礼发自内心地笑起来,走过去:“在煮什么吗?”
岑宁因为他的靠近而红了脸,她点点头:“是你最爱的海鲜粥。”
谢砚礼看着她,心底想:就这样,别让我再醒来。
但是,他还是从梦里醒了过来。
谢砚礼看着熟悉的天花板,心脏仍是疼的。
突然,他皱起眉,鼻夹耸动。
为什么他还能闻到那海鲜粥的味道?!
“礼哥你醒了,赶紧起来吃点饭吧。”周南的声音在一边响起。
谢砚礼猛地转过头,便见周南正打开一个保温盒,将里面的粥盛出来,那熟悉的味道正是来自那个碗。
是他的错觉?可是他不会记错,这个味道只有岑宁才做的出来。
出神的时候,周南已经舀了一勺,送到了他的嘴边。
谢砚礼下意识地张开嘴,浓郁的粥香久久萦绕在口腔中。
他怔住,好久才缓缓开口问:“这粥,哪来的?”
周南的眸光闪动了一下。
他又舀了一勺送到谢砚礼嘴里,有些不自然地垂下眼睫:“就……医院楼下买的。”

可谢砚礼不信,这味道明明就是岑宁做的。

他不会搞错的。
下一瞬,谢砚礼一把攥住周南的手,声音止不住地颤抖:“周南,如果你骗我,你明年的年终奖也没了!告诉我,这粥是不是岑宁做的?!”
周南都不知道谢砚礼那么虚弱的身体,怎么还能有这么大的力气,能让动都动不了一下。
他心虚地咽了下喉咙:“礼哥……”
还没等他说完,病房的门被推开。
“别为难他了,阿礼。
闻声,谢砚礼浑身一震,瞳孔微微收缩。
他松开了周南,缓缓抬起头看向门口。
只一眼,谢砚礼的眼眶就红了。
只见那个让他日思夜想的人,此刻就站在他面前。
是真的,不是假的,更不是梦里的。
谢砚礼抿了抿唇,声音有些哽咽:“小耳朵……”
周南见状,恨不得赶紧把自己变成一个透明妆的物体,悄无声息地从这里消失。
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
周南尽可能地降低了自己的存在,然后放轻了脚步,猫着腰从病房离开。
关上病房大门的那一刻,周南呼出长长一口气,紧绷的身子终于放松下来。
透过门上的玻璃,他看了病房里的情况一眼,想起半个小时前。
那时,周南还在医院的食堂里排队,只为了给谢砚礼买一碗粥。
然而好不容易排到他,终于买完,刚走出食堂大门,抬眼便看见了站在树荫下的岑宁。
她穿着一身白裙,还像是几年前周南刚见到她的时候那样,一点都没有变。
不过,他们半个月前才刚刚匆匆见过一面罢了。
周南走过去,整个人都显得很兴奋:“岑宁小姐,你终于回来了,你可不知道,因为你不在,礼哥都不配合医生好好治疗,都已经第二次进手术室了。”
周南说着就要为她引路:“岑宁小姐,你一定是来看礼哥的对不对,我现在就带你去!”
然而岑宁却没有动。
周南不明白:“岑宁小姐?”
岑宁的神色看起来很忧伤,她扯了扯嘴角,露出的那抹笑容也是那么凄凉:“周南,我回来……是很担心他,听说他的状态不太好,但是,我又不是很想见他。”
周南更不明白了:“岑宁小姐,你回来不就是也希望礼哥赶快好起来吗?真的,我发誓,只要礼哥看到你,肯定会好好治疗。”
“那我……不就是又要回到他身边了吗?”岑宁抿了抿唇,缓缓垂下眼帘。
“岑宁小姐……”周南顿了顿,突然情绪就激动起来,差点连手里的粥都给打翻,“我不明白,岑宁小姐你不是喜欢礼哥的吗,到底为什么要离开他?况且,礼哥也喜欢你。”
岑宁听着,就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她问:“阿礼……到底是真的喜欢我,还是单纯只是因为养了这么多年的狗突然丢了,心里不甘心?”
思绪拉扯回现在,周南看着紧闭着门的病房,叹了口气。
岑宁的那个问题,周南回答不上来。
并不是他觉得谢砚礼不喜欢岑宁,只是他不是谢砚礼,这个问题除了当事人,谁也不能做主回答。
但是周南很清楚,不管是以前的谢砚礼,还是现在的谢砚礼,都不能离开岑宁。
此刻,病房内。
谢砚礼一瞬不瞬地看着眼前的岑宁,像是要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就伸出手掐了自己一下。
岑宁看着他的这个行动,有些微怔。
感受到了胳膊上传来的痛意,谢砚礼终于放下心,自己不是在做梦了。
他想岑宁伸出手,声音微颤:“小耳朵,你终于愿意回来看我一眼了吗?”
岑宁却没有去拉他的手,而是微微蹙起了眉:“阿礼,周南都告诉我了,你是故意不吃饭不吃药,把自己折腾成这样的,就是为了逼我回来。”
谢砚礼的手停在半空,僵了片刻,他才缓缓收回来。
他像是个做错了事的小孩子,低着头抿紧唇:“怎么能叫逼呢,我只是想要见你,我错了吗?”
岑宁很认真地点头:“当然错了,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应该伤害自己不是吗?”
谢砚礼放在被子上的手缓缓收紧。
他猛地抬眸直视着岑宁的双眼:“既然这么心疼我,又为什么要离开我,这就不是伤害我了吗?”
岑宁愣住了。
说实话,谢砚礼很少有这样的时候,暴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主动承认自己的缺点。
岑宁一瞬就有点心疼了。
谢砚礼的这个表现,是不是就说明,其实他比她想象中的更在乎她?
岑宁当初离开的原因很简单。
一方面,是因为听到谢砚礼亲手说的不再需要她,而她即将失聪,的确就要变成一个什么都做不到的废人。
因为喜欢谢砚礼,她不想让自己最喜欢的人看到自己那么不堪的一面。
另一方面,岑宁总觉得谢砚礼就是把她当作他养的一只小宠物,她得不到他的爱。
她知道自己的本质的确和一只宠物一样,但是她不甘心,虽然她知道自己是配不上谢砚礼的,却也希望自己有资格可以和他光明正大地说出自己的喜欢。
岑宁不求得到相同的回应,她只是希望自己可以有一个机会而已。
就这么简单,所以她选择了离开。
虽然还是靠着祁子湳的帮忙才瞒着谢砚礼去了巴黎,但这些年她也靠着自己挣的钱将亏钱祁子湳的都还上了。
她做了手术之后,耳朵虽然还是听不见,但是至少可以靠着助听器听见声音,不至于彻底失聪。
岑宁在巴黎,每天用几小时的时间帮国外的歌手作曲作词,两年下来也攒了不少钱。、
只是,还是不够。
谢砚礼说完那番话之后,两个人就再也没有说话,病房里一片沉默。
最后到底还是谢砚礼先败下阵来。
他叹了口气,向岑宁再次伸出手:“小耳朵,我的确是在生气你一声不吭的离开我,更生气你宁愿去让那个祁子湳帮助你,也不肯再见我。”
“可是我这些生气,都是因为我想……想让你回到我的身边来,我真的很想你。”
闻言,岑宁狠狠一怔,随即心脏就不受控制地跳了起来。
她顿了顿,到底还是将自己的手伸了过去。
两只温热的手叠在一起,互相传递着彼此的温度。
谢砚礼的眼眶瞬间通红。
不一样,跟梦里的岑宁不一样。
像做梦一样,却不是在做梦,岑宁真的回来了,就坐在他面前。
这一刻,谢砚礼开始觉得自己的手术和病痛都是有意义的,如果不是这样,他又怎么能机会能重新见到岑宁?。
他攥着她的手,一点点收紧,竟真的掉下了眼泪。
这让岑宁觉得意外,除了刚被谢砚礼捡回去的那段时间,她再也没有看过谢砚礼掉过眼泪。
看着他哭,岑宁自己也湿润了眼框。
她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擦去谢砚礼眼角的泪水。
而她的心,也早就塌陷。
那些日子建筑起来的心墙,在谢砚礼的眼泪面前,顷刻间变成废墟。
就如她所料那样,只要多看谢砚礼一眼,只要在他身边多待一秒,她就会像陷入沼泽一般,继续无法自拔地爱着他。
谢砚礼的身体轻轻颤抖着,肆意地发泄着积攒的所有情绪。
岑宁的眼泪也从眼眶中缓缓掉落,不管她多用力,心里的波澜起伏都压不住。
不知道就这样过去了多久,谢砚礼中越逐渐平复了情绪。
他缓缓抬起头,声音仍是沙哑哽咽的,双眼却清澈,之前积压的阴霾似乎被眼泪悉数洗去。
他看向她,四目相对。
“小耳朵,别再离开我了好不好?”
“我真的很怕黑。”
岑宁的思绪一下子就被拉扯回了那个打着雷下着雨的黑夜。
八岁的谢砚礼坐在空阔的房间里的床上,明明脸上还有泪痕,却还是竖起了全身的刺,要把所有接近他的人都赶跑。
但是他接受了岑宁。
他们牵着手,岑宁让谢砚礼第一次睡了个好觉。
八岁的谢砚礼和二十六岁的谢砚礼在岑宁的眼前逐渐重合。
谢砚礼好像没有变,却好像也和从前不一样。
更或许,是他在别人面前,和在岑宁面前,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他不能接受别人看见他的缺点,却在岑宁面前,主动躺平,将自己最柔软的那一面展露给她。
仿佛像在邀请岑宁去摸一摸他没有刺的肚子。
原来在不知不觉之中,岑宁早就变成了谢砚礼心中最信任的人。
是谁都比不了,是谁都代替不了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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